现场的气氛变得沉静,一直数落金玉叶不是的母女三儿被他实质性的利目一扫,皆都别过眼。

金成嵘当然知道那孽女今天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所以,这会儿也闭了嘴,只是那脸色,依旧是异常的阴鸷难看。

“大哥,既然这个女儿如此不受你待见,以后她的事,我这个做叔叔的来管!”

冷冷沉沉的一句话,金成睿面上一片冷凝淡漠,然而,心里却异常的窒闷与心疼,为那个竖起浑身尖刺保护自己的女孩感到心疼。

豪门深院,唯一庇佑她的哥哥走了,父亲任其自生自灭,那样的身份,亦被当家女主人和异母姐妹排斥着,记恨着,也难怪她会变得尖锐。

他一直都明白的,那张笑意盈盈的面容下,掩藏着的是颗冰冷凉薄的心。

金玉叶心里的火气一通发泄后,便驱车直奔帝豪,出示了会员卡,上了九楼,刚出电梯,便看到樊祤正在一边走一边和郝经理交代什么。

玫瑰色的艳丽的唇瓣勾了勾,“樊少,本小姐寄养在你这儿的美男呢,让他来陪我!”

樊祤听到这声音,身子不可抑止地颤了颤,没办法,他怕这姑奶奶啊!

心里各种诽腹,面上却是扬着如沐春风的舒心笑容,“这不是咱们的皇太子妃吗?今天怎地有空过来?”

雷家权势滔天,鉴于雷钧桀的张扬霸道,这个圈子里暗称他一声皇太子,而金玉叶首当其冲就是皇太子妃了。

明明是戏谑的话语,然而,他用他那温润如清泉的声音说出来,让人感觉不到半分不舒服。

金玉叶撩了撩发,碧色的眸子邪肆而戏谑,“怎么?不欢迎?”

“哪能啊,走,进去吧!”

樊祤亲自上前领路,接着,他像是想到什么,冲一旁的郝经理道:“你让明哲过来趟!”

金玉叶看了他一眼,发现樊祤这厮也酷爱白色,今天他穿了件纯白的西装,以往每次见他,貌似也是一身白。

一百八以上的身材,欣长精瘦,劲腰窄臀,削短的碎发,他面容清隽俊秀,肤色白净,五官散开来,到称不上有多精致,但是组合在一起,属于那种越看越有味道的类型。

再加上他脸上一直挂着清润儒雅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一袭裁剪合宜的纯白西装穿在他身上,整地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在这紫醉金迷的环境里,独自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金小姐对在下这副尊容还满意吗?”

樊祤见她一双碧眸打量着他,温润地笑了笑,自我打趣道。

噗嗤——

金玉叶噗嗤一声笑开了,“在下?原来樊少喜欢在下面啊?”

樊祤嘴角抽了抽,这女人,一个称呼都能被她曲解成这般,他真服了她。

两人说笑间,已经进了一间包厢,昏暗迷醉的灯光透着一股奢靡也暧昧,金玉叶将樊祤拉到一张双人沙发上坐下。

她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凑近他耳边,戏谑地问,“喂,姓樊的,你上次说你有喜欢的女人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靠的太近,身上独特的馨香窜入鼻尖,樊祤心尖儿颤了颤,面色略微不自然,他手握拳,掩嘴轻咳两声,“咳咳…真假对金小姐来说很重要?”

“当然,如果是忽悠本小姐的,那今晚,本小姐帮你开荤,让你体会一下做男人的滋味儿!”

金玉叶笑,笑容绝艳而魔魅,她的声音低低的,温软中透着一丝娇媚,一丝蛊惑和一丝别样的诱惑。

樊祤只觉她的声音带着一股魔力一般,让他身子像是被电触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耳根子微热,他不着痕迹地退开些距离,“金小姐真会开玩笑,我还怕桀少毙了我呢!”

金玉叶无声地笑了笑,她没在继续逼近,这时候服务员送过来酒水,金玉叶为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一口灌了下去,接着又倒了第二杯,依旧是一口饮尽。

连续三杯猛罐,她精致白皙的脸颊瞬间便红霞翻飞,待她倒第四杯的时候,手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按住。

“你这喝法,会醉的很快!”

樊祤蹙着眉看她,温润清亮的眸底,有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担忧。

金玉叶碧眸透着一层水色,碧波漾漾,水媚迷人,她眯着眼看他,艳丽的唇笑意邪肆魅惑,“怕我醉后将你扑倒吗?”

樊祤抚了抚额,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姑奶奶,您饶了我吧,在这样下去,我可不保证我真能保持君子之风!”

丫的,金成睿说这祖宗是祸害,果然是所言非虚,这副样子,光是看着,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心思浮动,更何况还是在她有意无意地勾引下。

金玉叶邪邪地睨了他一眼,她将酒满上,抿了一口,而后猛地转过他的脑袋,唇印上他的,将口中的酒渡了进去,片刻间便退开。

咳咳咳——

樊祤没想到她突然会有这般举动,甘醇微涩的酒入口,他就呆了,愣了,傻了,连吞咽都忘记了,导致被酒液呛得咳嗽不止。

金玉叶咯咯地笑着,笑声悦耳开怀,她手臂搭在他肩膀上,戏谑道:“本小姐不喜欢君子,喜欢骚男。”

咳咳…

樊祤听到这话,咳得更凶了,白皙俊秀的脸庞透着一抹绯色,温润的眸子也水润透亮。

金玉叶此时是有些微醉的,她看着他,修长的指尖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脸颊,叹息道:“哎,如此美人,居然有主了,可惜啊!”

此时樊祤就算再迟钝,也知道今天这位祖宗情绪貌似不对劲,更何况,在声色场所打滚,极度会察言观色的他并不迟钝。

深吸一口气,拉下她在他脸上作乱的冰凉纤手,却并没有放开,而是握在掌心内,“金小姐有心事?”

她的手如同她的人一般,是极美的,握在手里柔若无骨,手指纤细修长,指头尖尖的,指甲像是粉嫩的贝壳一般,晶莹饱满。

听说她琴弹得极好,这样一双手,也确实是弹琴的手。

金玉叶听到他的话,不正经地笑了笑,道:“是啊,有心事!”

樊祤没想到她会这么坦言承认,微愣了愣。

金玉叶噗嗤一笑,吊儿郎当的调戏道:“你就是本小姐的心事,我在想着怎么吃了你,可你又有了心上人,哎,纠结啊!”

樊祤满头黑线,丫的,这女人一出口就没一句正儿八经的话语,极尽调戏之能是,却又让人反感不起来。

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同样出声戏谑道:“金小姐,你很饥渴?”

“呵呵,是啊,很饥渴,都没男人给我吃!”

“不可能吧,桀少可是典型的床上高手,听说一夜七次狼都没有问题!”

樊祤这话透着一股试探的意味。

金玉叶笑,笑的没心没肺,缺心缺肝,“他啊,那玩意儿太脏了,本小姐嫌膈应,你的还未进过洞了,多干净!”

樊祤大囧,白皙的脸红红的,丫的,这…这哪里来的色胚啊!

还有,她…她怎么就知道他还没开过荤?是火眼金睛,还是狗鼻子?

樊祤默了,不说话了。

恰巧这时候,包间的门被人叩响,在樊祤的应声下,郝经理推门进来,看到里面贴的极近,气氛暧昧的两人,低下头,垂下眼,“樊少,明哲过来了。”

“过来!”

樊祤没开口,金玉叶便冲郝经理身后的明哲招了招手。

明哲穿着一件韩版的休闲外套,面容白白净净的,身上透着一股阳光少年的青涩与舒爽。

对于她的招手,他看了眼坐在她身边的樊祤,见他垂着眼,动作优雅地帮她倒酒,并没有看他,心里有些揣摩不透老板的意思,他也只能挪动脚步上前,恭顺地唤了声:“金小姐!”

金玉叶挪了下身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吧!”

双人沙发,两个人坐倒是宽敞的紧,三个人却显得有些拥挤。

樊祤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金小姐玩得开心点,我还有事,就不留在这里了!”

金玉叶淡淡地“嗯”了一声,接着,便喝了一口酒,与一旁的明哲咬耳朵去了,不知她说了句什么,明哲面颊红红的,眼神也羞怯万分。

樊祤看了眼,心里突然觉得不是滋味,他不再停留,移步向门口走去。

“对了,本小姐今晚想带明哲出去,有什么问题吗?”

走到门口的樊祤背脊微僵,他回过头来,脸上的笑容依然是如沐春风的,只是那眼神却是有些暗,“他是你包下的,当然没问题!”

出了包间,樊祤带上门,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回头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他笑着摇了摇,自嘲道:“二十几岁的人了,居然会被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弄得差点失了心神!”

金成睿接到樊祤电话的时候,正开着车子在街上胡乱穿梭,找人,听说他要找的人在帝豪,他立马让刘东掉转了车头,向帝豪驶去。

另一边,雷谨晫从军部行政办公楼下来,坐在车内,拨通了某只小狐狸的电话,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关机状态,隔几分钟时间从新拨了几遍,依旧是关机。

眉心跳了跳,他揉了揉额,将手机放在一旁,心,没由来的,有些烦躁。

操他娘的,小骚狐狸,又不知去哪里招蜂引蝶了。

包间里,酒香醉人,灯光暧昧,气氛奢靡,金玉叶一杯又一杯喝了不少酒,此时正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头枕着明哲的大腿,眸色迷离,面颊酡红,显然,她醉的不轻。

音响内正在播放着张学友的《情书》,明哲手执麦克风,用他清亮中透着一丝婉转的声音浅唱着,他的声带很好,清亮中不失低沉,悠扬婉转,感情也投入,所以,唱起来倒是有模有样的。

一曲终了,明哲低下头,看着枕在他腿上,眸色迷离的女孩,柔声问:“还要听吗?”

“嗯,捡你喜欢的唱,你唱歌很好听!”

金玉叶慵懒地向猫儿一般,她动了动,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躺着。

然而,她这一动,明哲身子却是僵了,因为,她碰到不该碰到的东西。

他的身体本就一直处于紧绷状态,这会儿被她一碰,明显起了很大的反应。

“呵呵,真敏感!”

一声戏谑的柔媚笑声从底下传来,明哲白皙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表情又羞又囧,“对…对不起,我…我不是…”

“没事,这是男人正常反应,没反应才叫不正常呢,唱歌吧,我喜欢听!”

明哲深吸一口气,压下脑子里旖旎的思想,重新点了一首歌唱,张信哲的《信仰》。

清亮低沉的歌声在包间里流放,明哲唱的很认真,金玉叶头枕在他腿上,闭着眼睛,静静地聆听着。

金成睿推开包间的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和谐的画面,剑眉微蹙,锐利的眸子沉了沉。

里面正在唱歌的明哲看到突然闯进来的高大男人,声音猛然顿住,他低眸看了眼枕着他大腿的女孩,再看看浑身散发着寒气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

见歌声停了,金玉叶睁开眼,看到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的男人,她勾唇笑了笑,酡红的脸颊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花儿一般,绝艳妖娆,“是四叔啊!”

金成睿淡淡地“嗯”了一声,伸手将她从别个男人腿上捞了起来,“我来带你回家!”

金玉叶听到‘回家’两个字,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咯咯地笑出声来,“四叔,我都不记得我还有家啊!”

金成睿眸色暗沉,心,不可抑止地抽了抽,他抿紧了唇,没接她的话,眼神看向一旁白净的男人,“出去!”

明哲看了眼金玉叶,见她没发表意见,便垂下眼睑,起身默默地出了包间。

多余的人离开,金成睿在沙发上坐下,他自动自发地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少顷,他伸手将她捞进怀里,宽厚的大掌捧着她的脸颊,削薄冰凉的唇覆上她的。

这是一个充满温柔抚慰的吻。

他湿滑的舌尖在她口中来回轻柔地扫荡,吻并不激烈,缱绻而温柔,透着一丝安抚,一丝眷恋,一丝慰藉。

一吻即罢。

金成睿退离她的唇,额头顶着她的,粗粝的指腹摩擦着她娇嫩的红唇,哑着嗓子道:“小混蛋,四叔给你一个家可好,就咱们两个人的家!”

金玉叶碧眸迷离,面颊娇艳欲滴,她看着他,扬唇,娇笑:“两个人的家,扮演什么样的身份,叔叔与侄女?男人和女人?”

“你想要什么样的身份,那便是什么样的身份!”

金成睿听到自己的回答,一句话,说明他放弃了心底的坚持,放弃了世俗理念,放弃了道德枷锁,他只想要这个女孩开心,想要为她冰冷的心注入一丝温暖,想要给她一个停靠的港湾。

大哥给不了她的,他来给,雷钧桀给不了她的,他亦来给。

金玉叶就这样看着他,刚刚还略显迷离的眸子,这会儿一片清明。

金成睿任由她看着,两人的眼神对视,一个坦然中透着怜惜与深沉的爱恋,一个是一如既往探不到底的深幽。

金成睿从她的眼神里看不出她的心思,然而他的心思与情绪,在她眼底却是一目了然。

时间像是过去一个世纪,却也只是转瞬间。

金玉叶抬臂攀上他的脖子,语气带着一股撒娇意味,“四叔,背我吧,头晕!”

金成睿锐利的冷眸滑过一抹暖色,他打电话让刘东的车开到地下停车场,而后将军外套裹在她身上,背起她出了包间。

在电梯门口遇到樊祤,两人点头打了个招呼。

樊祤看了眼他背上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孩,清透温润的眸子闪了闪,“没什么事吧?”

金成睿冷峻的面容,面无表情,“有些喝高了,今天的消费划我那里,她的车先寄在你这儿了!”

樊祤笑着点了点头,没说话,目送他们入电梯。

电梯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刘东的车也正好驶了进来,他下车帮忙拉开车门,金成睿将背上的人放下来,抱着上了车。

刘东这阵子学聪明了,只要是他们两人一起,他会立马升起前后座的挡板,以免看到不该看的。

车子一路向南苑驶去,金成睿看了眼怀中闭着眼睛的女孩,抬手拂开贴着她面颊的发丝,唇碰了碰她光洁的额头。

金玉叶碧眸微睁,看了他一眼,二话不说,勾下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金成睿愣了愣,待她湿滑粉嫩的舌尖探入他口中,这才回过神来,立即化被动为主动,急切而热烈地回吻着她。

激烈急切的吻结束,两人都有些喘,金玉叶这会儿酒劲完全上来了,碧色的眸子水媚勾魂,精致的脸颊娇艳迷人。

她坐在他腿上,缠着他,勾着他,诱着他,姿态极尽魅惑,动作极尽撩人。

金成睿此时身体像是要爆炸一般,额头上布满蜜汗,喘息急促而粗重,他拉住她作乱的小手,哑着嗓子道:“别闹了,老子难受!”

金玉叶笑,笑容邪肆而妖娆,她凑近他耳边低语,“四叔,家里有套子没?”

撩人的一句话,差点让金成睿把持不住,掐着她腰肢的手紧了紧,深邃的冷眸两处火苗在跳跃,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出声,“小刘,在附近的药店停车!”

既然决定跨出,他也没必要再去守住那份底线,至于她,只要她接受,他有把握去侵占她的心。

他要一辈子,一辈子那么长,他可以慢慢地去争取,又何苦去纠结一个承诺?她没有爱上谁,谁又知道,她在将来的日子里,不会爱上他?

车子在药店门口停下,服务周到热心的刘东先一步下车,“教官,您需要什么药,我去帮您买!”

“不必了,我自己去!”

金成睿第一次讨厌刘东的周到。

金玉叶噗嗤一声笑了,本准备逗这个二愣子几句,嘴巴却被人捂住,“别闹,给老子留点脸!”

金成睿下车了,不稍片刻,便端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从药店出来了,上了车,便将一打杜蕾斯扔到她面前,金玉叶看着这么多,有些傻眼。

“四叔,你…”

“口味太多,懒得选!”

妈的,那些导购小姐太他娘的尽责了,居然一样一样介绍个不停,这个怎么样怎么样,那个怎么样怎么样,就差要他当场试试感觉了。

金玉叶呵呵地笑着,像是八爪鱼一般,爬到他身上坐着,语气邪恶道:“我更喜欢原汁原味!”

金成睿眸色一暗,健臂箍紧了她的腰肢,“丫的小色胚,你尝过?”

金玉叶碧眸微闪,接着,没心没肺地笑着道:“当然!”

两个字,说明他并不是她第一个男人。

金成睿心底微窒,他没说话,却是抱紧了她,手臂不自觉地用力,那力道大的几乎想要将她揉进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