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呆愣之时,身下的冷斯不满足于唇边的轻舔,湿滑有力的舌尖撬开她的贝齿,不管不顾地弹进了她的口腔。

其实,认真说来,这并不是一个吻,倒像是小孩子发现什么新奇的事物,想要一探究竟般,探索着,浅尝着…

金玉叶眼角微不可察觉地抽了抽。

她撑起身子,退开,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身下嗒了嗒嘴巴的男人,戏谑地问,“什么感觉?”

冷斯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唇,褐色的眼底透着一抹难解之色。

良久,他出声,声音依旧是干涩嘶哑。

“甜,再给我尝!”

他不解,为何一向吃什么都淡然无味的嘴巴,却在吃到她的唇时,能尝出甜味?

嘎!嘎!嘎!

金玉叶直觉头顶飞过一群乌鸦,丫的,还拉了一坨屎,弄得她风中凌乱了。

她知道他的情况,那张嘴,就算塞进一把辣椒,那也是无味,顶多嘴巴喷火而已。

此时,他说这话,纯属不解,好奇,和迷惑,所以才要她再给他尝尝。

可是她会给他尝吗?

擦!她脑子还没进水,陪他玩这种无聊的游戏,相对于他的嘴巴,她现在更好奇他的身体。

看了眼他泄了气的身体,伸手将银针拔了出来,“起来!”

冷斯见她不给他尝,褐色的眸子闪过一抹失望。

他动了动僵硬的身子,从地上起来,忽略掉脚底板的那股疼痛,二话不说,抱起她坐在沙发上,而后就往她的卧室走去。

再出来时,手里捧着她那口特殊的医药箱,“打开!”

不怎么习惯说中文,他说话一般都是简明扼要。

好在金玉叶也和他相处了一段时间,从他简短的话里,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医药箱是她特制的,里面随便一样东西都价值上万,且也有危险的毒药,所以,这锁也只有她自己打得开。

咔嚓——

白色的箱盖被推开,各种医用工具和各色药瓶琳琅满目,“会处理伤吗?”

冷斯洗了手出来,听到她的话,点了点头,取出棉球和消毒水,跪坐在她脚边上,大手托起她嫩白却因为伤口而失了美感的脚丫子。

“疼,你忍忍!”

说着,他拿着镊子小心翼翼地清洗伤口,而后将里面的玻璃碎片轻手轻脚地挑了出来。

金玉叶看着面前大老粗一般的男人,他认真冷硬脸庞,那深刻的轮廓,无一不透着这个男人的刚硬与冷厉,然而,此时他的动作,却是柔得不可思议。

扯了扯唇,想到他诡异的身体,她浅眯着碧眸问:“阿斯,你的身体,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或者在这之前,有什么异常?”

冷斯动作顿了顿,摇头,“没印象,之前就觉得涨、痛,心里狂躁,想杀人,后面的事没印象!”

金玉叶碧眸沉了沉,这样的情况,让她怀疑他身上被人注射了什么化学药物,这就跟古代那种突然提升功力激发身体潜能的药物差不多。

想到他和哥哥有关联,想到哥哥或许也会承受这种折磨,金玉叶心脏紧窒了下,身子不可抑制地轻轻颤了颤。

冷斯以为是他动作太大,褐色的眸子看了她一眼,见她苍白的脸色,眼底闪过一丝愧疚,托在掌心的脚丫微微抬起,一个个轻如羽毛般的吻落在她脚底。

透着安抚与不可察觉的疼惜。

金玉叶思绪收回,见他的动作,讶异了一把,接着戏谑地笑道:“难到我脚丫子也甜?”

冷斯面皮一抽,他抬眼看她,语气透着他一贯的简洁冷寒,却自带一股认真和慎重,“对不起,若是有下次,你不必留情,直接杀了我!”

他知道,她有这个能力杀他!

金玉叶嘴角笑意微凉,她很想告诉他,她并没有留情,这从他身上并不比她少的伤口可以看出来。

至于杀他?

他是她找到哥哥的唯一线索,所以,她才没有下杀手,这里面,没有掺杂别的个人感情。

简单一点的说法就是,若不是他身上系着哥哥的线索,他也许就是一具尸体了。

所以,想要无良的人有良一次——

他么的,真心扯谈!

处理好了伤口,已经是凌晨五点了,金玉叶着实累,被他弄好了,抱床上后,也不去管他,直接被子一拉,蒙头睡觉。

美美地一觉醒来,外面已经日上中天了,眼神下移,看着某个趴下她床沿上睡觉的男人,她眼皮儿跳了跳了。

丫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床边儿上睡了个人都没察觉。

脚动了动。

冷斯褐色的眸子唰地一下睁开,同时身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上厕所?”

嘎!

丫的,傻了还是怎么着?

看着她不解的小眼神,冷斯再次出声,这次多了几个字,“你想做什么?”

这下金玉叶听明白了,她靠着床头坐着,撩了撩发丝,“我不想做什么,你身上的伤怎么没处理?”

这厮身上的衣服没换,那些狰狞的伤口血迹都干枯了,也没见他处理一下。

冷斯没有说话,褐色的眸子看了她一眼,“别乱动,我现在去,很快!”

话说完,他也不等她反应,麻溜儿地出了卧室,金玉叶注意到他脚底板上同样有血迹,而且走一步,脚上就有血渗出,便知道,他脚上同样有碎玻璃。

联想到他简洁的话语,金玉叶算是知道了,丫的,这厮是怕她突然醒来,要做什么,而她脚底有伤,行动不便,所以才一直守在她床边上,连伤都不处理一下。

伤成这样,学校肯定是去不了了,反正她也是来去自如的,老师也没打电话问什么,倒是流骁和夏奕打电话过来问了下。

想到流骁,金玉叶便让他过来了趟,将从冷斯身上抽取出来的血样交给了他,让他给他爸爸,拿去分解化验。

“这事让你爸亲自处理一下!”

金玉叶精致的俏脸有些凝重。

流骁温和的眸子闪过一抹讶色,他看了眼手中的血样,“这血有什么问题吗?”

“嗯,我怀疑里面有某种化学成分,而且应该属于违禁的!”

对于流骁,金玉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冷斯这样的状态,就像是一个失去理智的杀人机器,脑子里只知道杀。

还有那尖利刚硬的指甲,膨胀的肌肉,比平时强了几倍不止的爆发力,无一不透着诡异,若真被注射药物,那么这药,绝对是违禁品。

金玉叶在家休息了几天,冷斯心里是各种愧疚,在她修养期间,由贴身保镖变成了贴身保姆,不管什么事,都帮忙处理地好好地。

某大首长也很守信,每天除了一个问候电话外,也没有多烦她。

转眼间,十来天过去。

金玉叶在冷斯像对待祖宗一般,无微不至的伺候和上好的药物调养下,身上的伤基本已经好了,稍微严重一点的抓伤也都已经结痂。

伤好了,学校是自然要去坐坐的。

一大早,金玉叶穿戴整齐,背上她的小挎包去了学校,刚进校门口,就被门卫唤住,“金玉叶同学,你总算来了,这里有你的信件!”

信件?

微愣一秒。

金玉叶上前接过了所谓的信件,是一封快递,上面却没有任何署名和寄出地址,只有“金玉叶亲启”五个大字。

看着上面那有些熟悉的字眼,金玉叶的心脏噗通噗通地,跳得有些不正常。

微微抖着手,将信件拆开,一幅幅惟妙惟肖的画映入眼帘。

不,不能称之为画,应该是称之为春宫图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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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嚯!明天万更,某个期盼已久的娃子应该出来鸟~嗷嗷嗷~奖励偶吧,给个飞吻呗!

金家有妖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辰王闪亮登场

噗通!噗通!噗通!

心跳的频率几乎已经达到一个最高点,像是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金玉叶看着手里一张张画像,那以各种销魂姿势交缠的男女,里面的人物像是活的一般,清晰得连表情,神态都被勾勒出来。

如此画功,当世谁人能及?

男的阴魅妖邪,那举世无双的魔魅容颜,她熟悉入骨,女的风华媚骨,巧笑嫣然,她亦熟悉入心。

辰王——南星辰!

而女人,则是她在古代顶了十八年的脸,也就是古代的她——媚娘!

最后一张,是在水榭上最后一次行欢,男女颈项交叠,发丝交缠,这样一幅亲密无间的画,有谁会想到,下一刻,就是杀招尽显,脑袋搬家。

“丫头,爷想你!”

画下面,大气磅礴,飘洒肆意的五个字,犹如一道魔咒,让金玉叶有些喘不过起来。

一幕幕她认为早已忘却的画面在脑海中像是放电影般,一一回放。

桃花林中,在她刻意下的初相见,他带她回府,不假他人之手,将脏兮兮的她清洗干净,那时候的她,心中早已存恨。

年纪小,不代表她不知事,她爷爷贵为两朝丞相,辅佐大臣,然而,帝王江山稳定之后,却容不下他。

十三岁的辰王,不,那时候的他还是一个不怎么受关注的皇子,他一条妙计呈上帝王案,金家满门抄斩,而他至此也荣宠无限。

她亲眼见证那场屠杀,亲眼看着他用金家满门所换来的荣宠,他过的有多舒服,他受宠程度有多浓,她就有多恨。

他逼她学习各种本领,让人教她各种杀人绝技,她都来者不拒,乖巧承受,就算被折腾得只剩一口气,她也要活着,活着取他项上人头,祭奠金家满门。

许是这股坚韧,让他对她刮目相看,后面,只要他会的,他都亲自教她,两人之间也在无形之中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毫无疑问,她是抗拒的,然而,这股抗拒也不能太过明显,所以,她采取的方式是若即若离,趋奉承吟,这样的态度,更加激发了他变态的征服欲。

十五岁,她及笄,他送给她的礼物是,破了她的身。

五天五夜的纠缠,没有让她心里的恨意减少,反而更深,谁也体会不到,和自己的灭门仇人上床,是什么感觉,他在她身上驰骋,而她耳里充斥的是亲人的哀嚎哭喊。

“叶子,站…站这里干…干嘛?”

夏奕特有的软糯羞怯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脑中百转千回,却也不过片刻的事。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各种纷乱的思绪,不着痕迹地收起画,嘴角习惯性地扯出一抹明媚如骄阳的笑容,抬手揉了揉他软软地发,“没事,收到份快递!”

夏奕乌溜溜的大眼看了她手中的快递一眼,眼睛眨巴了下,嘴角一扬,亲昵地拉着她的衣袖,“哦,那,那我们进,进去!”

“你先进去,我有点事!”

说话间,她拂开了他的手,走进了门卫室,“师傅,这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哦,有四五天了,是个小孩送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其实门卫也挺纳闷儿的,快递上没地址,没署名,而且还是一个小孩子送来的。

放在他这里几天,他是又好奇,又害怕,生怕收到什么烫手山芋,好在这个风靡整个校园甚至整个京都的女孩今天过来了,他也好交差。

金玉叶摇了摇头,“没啥问题,就问问!”

心情各种乱,金玉叶也没心思在呆学校了。

尽管在发生吐血昏迷事件后,她就已经有所预料,然而,当有关那人的东西真正摆在眼前,她还是不可克制地乱了。

那个男人有多强,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只要他想要的,各种手段,他都会弄到手。

他们两人,可以说是,她是他的劫,而他亦是她的障。

心里的魔障!

恨!

恨到骨子里!

然而,在这股恨之下,有着一股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种情绪一直被她心底的恨压制着,直到他死的那一刻,才爆发出来。

他死了。

她的仇报了。

那唯一坚持的信念也烟消云散。

相对而言,心也空了,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空虚。

和他相处数十载,同床共枕无数个黑夜,心里装着的是灭门之恨,隐藏着恨意,蛰伏着,周旋着,算计着。

人们都说,做戏,想要骗过别人,就先要骗过自己。

一场好戏,首先自己必须入戏。

真真假假,戏里戏外,她以为自己能把握得很好,不过,也确实很好,至少,她骗过了他。

只是,当一切落幕,当她褪下戏服,才发现,有些东西不知不觉入了心而不自知。

所以,那一战,她明明知道有机关逃生,最终却选择了同归于尽。

如果可以,她永生永世,都不愿意见到那个狂肆如魔,各种变态的男人。

心思沉重,不知不觉间她重新回到了小套房,放下挎包,她交代了冷斯几句,让他没事别下来。

便手机一关,去酒柜拿出一瓶最烈的酒,又狠又急地灌了下去,而后走到卧室,倒在床上,被子一拉,蒙头便睡。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思考,只想清空脑子里面的一切,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不管啥乱七八糟的事儿,皆等她睡醒再说。

这是她的习惯,心烦了,就是睡觉,天塌地陷,只要她自己不醒,谁唤都没用,不过,一觉醒来后,日子继续过。

一瓶烈酒下肚,金玉叶这一觉可谓是睡得昏天地暗,整整三天三夜,雷打不醒。

冷斯得了交代,也没下来,手机关机了,谁也打不进,只是苦了某大首长,电话一遍一遍地打,回应他的,都是冰冷的机械音。

小套房去过一次,那门铃都按的引起周围邻居众怒了,也不见有人来开门,打电话给雷钧桀,也是一问三不知,而学校里,给他的答案更是让他抓狂。

丫的,那厮十多天都没去上课了,前两天倒是去过一次,接了封快递,连教室都没进,闪人了。

这种情况,可将某大首长给急坏了。

终于,在第四天早上,一进办公室,习惯性的拨打那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