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成睿,老子跟你没完!”

一声爆吼使床上的两人心下一抖,下一秒,一阵劲风袭来,金成睿一惊,抱起身下的女人顺势一滚,险险避开对方有力的拳头。

“操,你他么发什么疯!”

雷谨晫鼻息粗重,胸膛剧烈起伏着,猩红的眸子满是怒色和痛楚。

尽管知道他们有过这种事,就在刚才,他心里也设想过这种画面。

可是知道归知道,设想归设想,和亲眼瞧见,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亲眼看着他闯入禁地,那种冲击,就像是当头一记闷棍,砸的他头晕目眩,同时,他钢铁一般冷硬的心,似乎也被捅出一个血淋淋的洞来。

体内的火,这会儿已经被痛感代替。

喀喀喀——

紧握的拳头咔咔作响,时间似乎过了一个世纪,却也只是一瞬间。

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他跨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靠近,蹲下身子,抬手紧捏着某个女人的下颚,那力道,几乎捏碎她的骨骼,可见此刻,这个男人是真的怒了,恨了!

金成睿想要伸手拉开,却被怀里的女人阻止。

雷谨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眸子里却是满满的痛色,“你知道老子现在最想做什么?”

金玉叶瞧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痛苦悲凉与无奈,心似乎被什么蛰了一下,有点痛,有点酸,然而,面上却是一派凉薄的笑,“二叔,这是玩不起了吗?”

“玩?他么的,谁在跟你玩?老子现在恨不得掐死你!”

忿恨地丢下这一句,雷谨晫起身,脚步略显踉跄地冲进浴室。

原谅他只是一个正常的小心眼儿的男人,正常男人该有的情绪他都有。

他的霸道强势,在她面前,那就是个屁,这些,他都认了,毕竟一对性子都比较强势的男女想要再一起,总有一方要软化。

在爱情的博弈中,谁爱得深,谁就是输。

所以,他软,他心甘情愿。

可是,亲眼瞧着心爱的女人躺在他人身下承欢,这样的事,绝对是在考验他的承受能力。

他承认,他犯怂了,他的心脏似乎没那个能力承受。

至少现在没有!

他以为,将近两年的倾心呵护,放养,他在她心底有那么一点位置,可是,到头来,一切都是他以为。

她还是那样凉薄无情,她的心依旧坚冷如北地寒川。

玩?

呵呵,他么的哪个男人玩女人玩的他这么窝囊?

哪个男人会千方百计地想要和一个只是玩玩的女人结婚?

对于感情,他雷谨晫从来都不玩。

金玉叶瞧着他踉跄的背影,他周身的黯然悲凉犹如一把无形的手,紧紧拽住她的心脏,那力道,越收越紧,心脏似乎越来越闷痛…

噗——

喉间一热,一股腥甜不可抑止地从口中喷出。

金成睿心下一惊,“丫头,你怎么了,你可别和我开玩笑!”

走到浴室门口的雷谨晫听到动静,猛地转身,待看到她口中喷发而出地鲜血时,心神俱裂,心底的伤痛怒恨啥都丢到一边了,只剩下紧张。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怎么回事?”

“别,你别过来!”

金玉叶急急出声制止他的靠近,碧色的眸子闪过不可置信与复杂。

雷谨晫脚步顿住,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性感的薄唇抿得死紧,身上的气息暴戾而痛苦。

金成睿感觉到她的体温似乎以一种不正常的趋势在上升,他心里急得不行,胡乱扯了件衣服穿在彼此身上,一把将她抱起,“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抱我去浴室就好,另外,弄些冰块来!”

金成睿想到两年前的吐血事件,他抿了抿唇,没再坚持,速度极快地将人给抱进了浴室。

“放水,要冷的!”

感觉到怀里娇软身躯的灼热度,金成睿并没有迟疑,放了一缸冷水,将人给放进了浴缸,而后出来打电话让客服送些冰块来。

从始至终,雷谨晫就像是一根木头桩子般,静静地杵在那里。

刚才那一刻,她眼里的惊慌与排斥,彻彻底底伤到他了。

那样的眼神,似乎比刚才的画面更加的让他难以承受。

他能明显感觉到,她在惧他,排斥他。

“她…身子怎么样?”

用力抹了把脸,雷谨晫出声,声音涩然而暗哑。

金成睿挂了客服电话,看他的眼神亦是透着一股复杂,“不知道!”

不是他坏心眼地不告诉他,而是他确实不知道,她的身体,也许只有她自己清楚。

淡淡地丢下几个字,金成睿再次进了浴室,独留雷谨晫一个人杵在卧室里发呆。

其实,他可以闯进去的,可是,她无缘无故吐血,着实骇住他了。

看金成睿的反应,这样的情况,他似乎见过。

披了件睡袍,站在窗边,看着万家灯火,看着空中一个接一个的炫丽烟火,雷谨晫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总之,不太好受。

本以为可以陪她一起,开开心心地过个新年,却没想到,闹到这般地步。

看到她吐血,看到她眼底实质性的排斥和惊惧,那一刻,堵在心间的结似乎通了,相较于她和别个男人乱搞,他似乎更害怕失去。

操他么的,男人做成他这样,也算是奇葩了,都到这个地步,还是放不下。

不过,女人做成她那样,也是世间独有。

应该是不爱吧!

不爱,她才可以无所谓。

叮铃铃——

悦耳的手机铃声在寂静的空间响起,看了眼紧闭的浴室门,雷谨晫移步来到床边,拉开她挎包的拉链,舀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是一串没有署名的号码。

再次瞧了眼浴室,他犹豫再三,大拇指终是忍不住按了接听键。

“丫头,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怎么着?若是就告诉爷一声,爷不介意和你做对鬼鸳鸯!”

手机那头传来阴魅森凉透着明显怒意的声音,雷谨晫对这声音并不陌生,一年前,他在帝豪听过。

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渐渐脱离了掌控。

那头久不见他话说,立即察觉到不对劲,“谁在接电话?”

雷谨晫深吸一口气,移步去一旁的电脑室,压下心底各种疑问,“是我,雷谨晫,刚才你那话是什么意思?”

“呵,是你啊,爷劝你最好离她远点儿!”

凉凉的语气,透着一股漫不经心。

雷谨晫处变不惊,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景少似乎管得多了点!”

“爷的丫头,爷当然要管,至于你,早死早超生,爷也不怕实话告诉你,那丫头,貌似对你动情了,不过,她一动情就会死,爱的越深,死的越快,爷想,该怎么做,不用爷教你吧!”

手机里传来嘟嘟地声响,雷谨晫整个人像是被什么定住一般,呆愣当场。

“动情了,会死,爱的越深,死的越快”

这些字眼不停地在脑子回响,说实在的,他不怎么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可是,想到她诡异的身体,想到她刚才吐血的样子,想到她眼底的惊惧与排斥。

他不得不信。

有了这个说法,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她的只做不爱论调,她的薄情寡幸,原来,不是她不爱,而是不能爱。

只是这一刻,他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凉?

她终于如他所愿,对他动情了,可是,这份情,他承受不起。

他承受不起失去她的痛。

删了通话记录,雷谨晫将手机重新放回她包包里,这时候,门铃响了起来,打开门,客服手里端着几块小冰块,“先生,这是您要的冰!”

雷谨晫道了声谢,伸手接过。

来到浴室,里面雾气缭绕,躺在浴缸里的闭目养神的女人脸色红得不正常,心紧抽了一下,他蹲身,以眼神询问身边同样眉头紧锁的男人,冰要怎么处理。

金成睿没说话,接过冰块,放在放在她胸前那朵的红得妖异的曼珠沙华上。

金玉叶睁开了眼睛,碧色的眸子因为身体的高温而变得有些红,“二叔,我的游戏你似乎玩不起,既然如此,那就滚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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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言碎语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爷的老婆

浴室里,因她这句话,空气似乎凝结了下。

雷谨晫薄唇抿得死紧,灼亮冷寒的眸子因为压抑着某种情绪而变得异常的深邃。

他没有说话,只是学着金成睿的动作,将另一块冰贴在那朵诡异的曼珠沙华周围的肌肤上。

一接触她的肌肤,他才发现,那温度着实烫得吓人,手中的冰块,正以肉眼可及之势,在融化着。

超乎常理的情况,让他心惧的同时,也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让他破解译码,指挥战斗,与恐怖分子枪林弹雨,他可以轻松应对,可是,面对这些,他觉得自己无能了。

安静的空间,没有人再说话,三个人,似乎将彼此都隔绝在外。

浴缸里的水,换了一次又一次,冰块是一块接一块的敷,一直折腾到三点,金玉叶身上那不正常的温度才稍稍退了下去。

两个男人,也松了一口气。

只是,终究是零下几度的寒冷冬天,经过这冰与火的双重夹击,再加上体内蛊毒的躁动,金玉叶的身体明显有扛不住的现象,那脸色别提多苍白了,人也昏睡了过去。

早上六点,退下去的热度再次回升,不过,这次却是高烧。

“带她去医院!”

雷谨晫利落地换了身衣服,一张俊脸绷得死紧。

金成睿正用酒精帮她擦着身子,听言他的话,剑眉蹙了蹙,“她身体如此异常,去医院会有麻烦!”

超脱常理的事物,总是会引起别人的关注,而他并不希望她成为别人关注的对象,更何况,这样的关注,绝对称不上福。

雷谨晫沉吟了片刻,也知道他所担心的,不无道理。

去了医院,各项常规检查,是必不可少的,她身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们都不清楚,这里终归不是他们的地盘,不熟悉的人,他谁也不信。

想了想后,他掏出手机,快速拨了个号码,沉声交代了几句。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客房的门铃被人按响,雷谨晫起身开门。

“嚯,雷老二,这里是发生世界大战了吗?”

门外两个人,一个背着医药箱的中年男人,一个是穿着特警服的年轻男人,他看着明显经过混战的客房,忍不住咋舌。

“少啰嗦,快进来!”

雷谨晫心里急得不行,可没心思和他瞎扯。

“哎呦,金大教官也在啊,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来人是南新市特警队的队长齐芠,曾经和雷谨晫金成睿他们一起在部队里呆过,所以,几人基本都是熟悉的。

他瞧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和床上的女人,脑子有些当机。

金成睿淡淡看了他一眼,没为他解惑,眼神转向他身后背着医药箱的中年男人,“医生,快过来帮她瞧瞧!”

中年医生点了点头,从医药箱里拿出听诊器和一些工具,上前想要翻开她的眼皮观察,然而,下一秒,手腕被人狠狠擒住。

床上本是闭着眼睛的女人在他即将靠近之时,霍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碧眸猩红而冷残,眼底是浓浓的戒备与森寒。

中年医生显然被这突来的情况给搞懵了,同时也被那样一双眼睛给惊骇到,完全不知反应。

坐在床边的金成睿注意到她眼底的戒备和实质性的杀意,心下一惊,连忙拉下她那只手,柔声安抚,“丫头,乖,他帮你瞧病的,快放手!”

雷谨晫见她戒备到这种程度,心里有丝莫名,也有丝疼痛。

这样的警觉度,也只有长期处于危险和戒备状态才能练出来的,他们的精神和感知,时刻保持着警惕,和对周围气息的过滤,就算昏迷,也不会让陌生人有机会威胁到自己。

他是特种兵出身,经过这种训练,可是,她又怎么会有如此高的警觉度?

各种疑惑冒上心头,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上前,粗粝地手指拂开她面颊上的发丝,“快让他帮你看病,我们都在!”

床上的女人瞧了半天,好似在评估着危险指数,少顷,紧紧抓住医生手腕的五指渐渐松开,同时,盛满血丝的碧眸无力地合上。

两个男人松了一口气,“快帮她看看!”

医生抹了把汗,点头应是。

“我说二位,这姑娘谁啊,好高警觉性!”

齐芠双手抱胸,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眼底有着浓浓的好奇之色。

只是,这会儿紧盯着床上女人的二位木有鸟他。

“受了寒导致高烧,支气管有发炎症状,其他没什么大碍,我帮她配点退烧和消炎的补液,另外病人注意保暖就行了!”

中年医生收起听诊器,一边开始配药,一边说着病人情况。

“哎,我说雷老二,你这大过年的,十万火急的将我招来,还要最好的医生,就因为一个感冒发烧?”

雷谨晫一个冷眼甩过,“感冒发烧怎么了?难道不需要重视?”

齐芠看着他的冷眼,举手做投降状,“行,该重视,可是,你总得告诉兄弟我,这姑娘是何方神圣吧!”

“我老婆!”

噗!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