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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言碎语正文 第两百零二章 我去接我妈

章节名:第两百零二章我去接我妈

轰隆隆——

电闪雷鸣,倾盆大雨,整个世界一片暗无天日。请使用访问本站。

大雨下,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袭军装,威严霸气,那双异常灼亮的眸子泛着冷酷的寒光,女人一身红艳似血的衣裙,精致的脸庞冷然一片。

两个人,站在瓢泼地大雨下,衣服湿透,脸上布满了雨水,彼此久久对望,却是无言的沉默。

突然——

嘭!嘭!

两声枪响,两人的胸口被染红,经过雨水的冲洗,猩红的血晕染开来。

咚——

重物倒地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冷戾的怒吼,“金玉叶,你要为那些冤魂偿命!”

呼!

金玉叶猛地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喘息着,光滑饱满的额角布满了一层蜜汗,。

她揉了揉眉心,手放在狂跳不已的心口上,梦中,子弹穿透心脏的灼痛那样真实,此时,那里又疼又闷,明明是炎热的盛夏,她却觉得异常的寒冷。

“怎么了?”

流骁睁开惺忪的睡眼,温热的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上面一片湿濡,让他怔了怔,“做噩梦?”

金玉叶擦了擦冷汗,“没事,你继续睡!”

说话间,她掀开薄薄的空调被,来到吧台到了杯伏特加,就像是喝水一般,一饮而尽,接着她又到了第二杯,依旧是豪爽地一口干。

高纯度伏特加入胃,身子似乎有些回暖。

待她准备倒第三杯时,一只洁白如玉的手覆盖了她的杯口,“伏特加太烈,喝多了伤身!”

金玉叶松了耸肩,“有点冷,我暖暖胃!”

流骁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然而,更多的却是担忧。

从黄金岛回来后,因为冷斯的关系,他们取消了原先拟定的行程,已经从华安市回来了。

这几天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她的不对劲,虽然面上是一如既往的笑意盈盈,尽心处理着工作上的事,可是,每每到了晚上,就算他们做着最亲密的事,同床共枕相拥而眠,他还是觉得她心思飘忽。

有时候他一觉醒来,会看到她站在阳台上,独自抽烟的情景。

她没什么烟瘾,也只有烦的时候,习惯性地抽一两根,可这两天,烟灰缸里,常常堆满了烟蒂。

心底有些难受,他将室内的冷气调整了下,“叶子,还在想那事?”

金玉叶这次倒是没有豪饮,而是浅抿了一口,“没,就是这两天老做些乱七八糟的梦!”

流骁调皮地将她的头发拨向一边,露出她莹白纤细的秀美脖颈,“你啊,肯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以后那些事,交给我来做,你不要插手!”

这样一来,以后就算事发,也不会查到她头上去,同时也避免了她与那男人直接对上。

“别,你这双手,我可舍不得他染黑,我还想帮你成立一家私人医院呢!”

在她心中,流骁一直都是温润干净的,她不希望,他再一次为了她,而双手沾满鲜血。

“不用为我忙活,我已经准备去我爸的医院实习了!”

金玉叶想了想,也没再说什么。

现在天还没亮,两人又去床上补了下眠,不过,金玉叶却是再也睡不着,这几天一直都是这个状态,而她讨厌这样。

她一直以为,就算她对那男人有些心思,也不足以影响到她,她依旧可以过的恣意潇洒,没心没肺,等到针锋相对的那一天,她可以毫不留情地拿枪对着他。

然而,事实上,她却做不到无动于衷,梦中,她拿枪的手在颤抖,她的心脏,是前所未有的窒痛,尽管是做梦,可那种疼痛感,却是那样清晰与真实。

骄阳升起,金玉叶早早起了床,去看了下冷斯,流骁正在帮他换药,瞧着他已经趋于愈合状态的伤口,金玉叶挑了挑眉,“看来wxp102确实是个好东西!”

冷斯淡淡睨了她一眼,“你不知道,为了你口中的好东西,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想到他的身体状况,金玉叶沉默。

吃了早餐,金玉叶换了身衣服,开车来到郊区的疗养院,走廊里,端着洗脸盆的金成秀看到她,愣了愣,“小叶!”

金玉叶礼貌地唤了声“姑姑”!

金成秀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眼神,透着一丝复杂,“你来看你爷爷的吧,不过,这会儿你四叔在里面!”

金玉叶笑了笑,没说话,两人一道儿向病房走去,刚到门口,就听里面“嘭”地一声,随之而来的是金卓鹏中气不足的怒吼,“滚,你这个不孝子,给老子滚!”

“爸,你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金成秀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拍着他的背脊,帮他顺着气。

金玉叶瞧了眼金成睿额头流血的伤口,皱了皱眉,“去找医生处理下!”

金成睿看到她,有些愣神,眉目微拧,“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看!”

说话间,金玉叶已经来到病床边上,眼睛瞧着气得老脸通红的金卓鹏,话却是对金成秀说,“姑姑,你带四叔去处理下伤口吧!”

金成秀眼神在两人身上转悠,沉吟了片刻,“小叶,你爷爷身子不好,你…别惹他生气!”

“如果你来是为了你妈的事,我没什么好说的!”

在他们出去之后,金卓鹏闭上眼睛,明显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金玉叶无所谓他的冷淡态度,笑了笑道:“不,我是来告诉你,我已经帮你找到你那个自私自利的儿子金成堑,如今他们一家三口,花着从金氏卷走的钱,吃好喝好。”

金卓鹏脸色陡然一白,急促地喘息着,“你…你…”

金玉叶好心地帮他倒了杯水,递给他,“别太激动了!”

啪!

金卓鹏扬手打掉她手中的水杯,“金玉叶,你好歹也姓金,你将我金家赶尽杀绝,小心遭雷劈!”

金玉叶抽出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渍,语气戏谑,“你以为我做了什么?”

“哼,你别以为我老头子不知道,你和冷魅那混蛋一丘之貉,他对金家所为,不就是你的枕边风!”

他人老,眼睛却没花,金家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若他还不知道是谁所为,那他算是白活了这么多年,只是他却没想到,那男人居然肯为她做到这般地步。

金玉叶碧眸微闪,不承认,也不否认,“其实我要的很简单,将我妈交给我,另外,告诉我,她到底犯了什么事,让警方和军方同时对她下达特级通缉令!”

金卓鹏有些浑浊的老眸冷冷地看着她,良久,他出声,语气颓然而无奈,“放过你三叔,不准再和你四叔纠缠不清,我告诉你!”

“金成堑的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四叔,你无权过问!”

她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丝讥屑地笑容,“在他最难的时候,你放弃了他,登报将他逐出金家,他便不是你金家人,他来看你,是情义,不来看你,没人会说他什么!”

金卓鹏脸色青黑,“你…你不要脸,他是你四叔,是亲叔,你们这是乱伦!”

金玉叶蹙眉,神情有些不耐,“得了,这些不是你该管的,赶紧告诉我,不然我可不保证,会不会乱说话!”

金卓鹏气焰突地焉了下来,整个人像是瞬间老去十来岁,再也没了昔日的红光满面,精神抖擞,完全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他闭了闭眼,一番挣扎后,语气艰涩地道:“你妈,我可以交给你,至于当年的事,我无可奉告!”

出了住院部,金玉叶坐在车里,没多久,头上贴着绷带的金成睿走了出来,金玉叶按了下喇叭,金成睿看了眼,阔步上前,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金玉叶看着眼他额头上的伤,眉头几乎拧成一个川字,“臭老头,下手真够狠的!”

金成睿一如既往的面瘫脸,不过眼底却多了一丝笑意,“你心疼?”

“当然,本来就够老了,若是破了相,就…唔…”

没容她说完,金成睿一把拽过她的身子,双掌捧着她的脸颊,封住她那张刁钻的嘴。

由刚开始惩罚性的吻,到后面的温柔缱绻,舌尖细细描绘着她的唇与口腔内每一寸领地,用吻向她诉说着他的想念与柔情。

泄愤似的在她娇嫩的唇瓣上轻咬一口,“现在开始嫌我老了,当初勾引老子的时候,怎么就不嫌老?”

金玉叶邪气地笑了笑,“我记得当初是你用眼神yy我吧,不是往我裤裆上瞄,就是看着我的胸部眨眼!”

金成睿没好气地敲了下她的脑门儿,不再纠结这个话题,“今晚回家去?”

“不了,我今天有点事,可能没空!”

金成睿眼底闪过一丝黯然,不过也没勉强,“嗯,那你去忙,我回健身馆!”

“四叔,我去接我妈!”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金玉叶难得地出声解释。

金成睿回头,黑眸闪过一丝讶色,像是想到什么,他菲薄的唇瓣微勾,“去吧,有空了就回去!”

在他们离开之后,一旁的常青树下,闪出一抹壮硕的军绿色身影,那人抬眸看了眼金卓鹏所在的楼层,炯亮有神的黑眸闪过一抹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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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言碎语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雷谨晫,你有种!

从疗养院出来,金玉叶先是回家接了金世煊,便迫不及待地开着向金卓鹏给的地址驶去。

一路上,金世煊都很沉默,趁着红灯的空隙,金玉叶转头看了他一眼,娇笑着打趣,“哥,你这是在紧张吗?”

金世煊嘴角漾着一丝牵强的笑,“哥害怕,妈一直都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我怕你听她的话,一脚将哥给踹了!”

金玉叶故作认真地点了点头,“嗯,这倒是个问题,妈的话,我不得不听!”

金世煊脸色一黑,语气有些气急败坏,“小叶,你不可以不负责任,你若是坚持,妈不会说你的!”

虽说她和他一样,唤母亲为妈妈,可是他知道,他的母亲,一生将她视为主子,她和他是不一样的。

四岁的他,还未开始记事,很多事他都记不得,只是模模糊糊间,脑子里会出现一些模糊的画面。

金碧辉煌的城堡,每一样东西,都透着无尽的奢华与大气,高贵优雅的女人,同妈妈一样,终日蒙着面纱。

他知道,那个尊贵的女人,才是她的妈妈。

而他的母亲,则是她身边帮她打理一切生活起居的佣人,妈妈从小就告诫他,他这一辈子的使命,就是护她安全无忧,至于其他的歪心思,是半分动不得,也没资格动。

“咳咳,哥,你想我怎么负责?”

对于负责这件事,金玉叶有些头大。

刚开始,她是放荡不羁,随心所欲,再加上身上的蛊毒,感觉来了,她也不矫情或是不要命地去推拒,抱着得过且过,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态度。

如今发展成这样,是她没有去深想过的。

四叔为了她几乎是放弃了一切,她不可能当做看不见,不管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总之,她是放不开。

至于流骁,那就更不用说了。

婚姻,她曾经跟某个人承诺过,若是想结婚了,那么首选就是他,虽然她的人生版图里,并没有规划结婚这件事。

‘你想我怎么负责?’

一句话,将金世煊给问住了。

要怎么负责?

“负责”两个字,之于男人对女人而言,无非就是许一生一世的诺言,给她婚姻的承诺,一辈子不离不弃。

然而,重逢之后,他对她有了重新的认知,并不认为,她会和某个男人踏进礼堂,前有南壡景虎视眈眈,后又刚回来的流骁温柔相伴,还有一个关系匪浅的四叔。

若说负责,她又该对哪一个负责?

对于这个问题,金世煊有些头疼,有些黯然。

终归来说,他缺失了这三年,这些人在这三年里,所扮演的角色,是他无法抹去的,说到底,其实他是最没有资格让她负责的一个。

妈妈从小到大的告诫,犹如一道魔咒,在他脑子里久久盘旋。

他知道,是他贪心了。

车里的气氛陡然沉静下来,CD上播放着古老陈旧的英文歌,声音嘶哑,带着淡淡的伤。

两人一路无话,霸气的迈巴赫一路行驶,兜兜圈圈间,他们在傍晚六点,停在了靠海的渔村的一座老旧斑驳的民房前。

下了车,两兄妹看着眼前破旧的房子,相视一眼。

“哥,进去吧!”

金玉叶深吸一口气,出口的话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颤抖。

房子前面,有个竹片围成,不大不小的篱笆院子,里面栽种了些不知名的花草和一些小青菜,另一边的竹架上,晒着厚重的渔网,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鱼腥味。

很难想象,他们的妈妈,这两年来,居然居住在如此隐蔽简陋的地方。

“你们找谁?”

身后一个操着浓重地方口音的声音响起,两兄妹回头,就见一个老妇人手里端着簸箕,上面装着鱼干,看着他们的眼神,迷惑而戒备。

“你好,我们找一个姓黛的女士!”

金玉叶出声,这些年,自从她懂事起,只知道妈妈单名一个黛字,其余的,一无所知。

“老伴儿,谁来了?”

屋子里,有些粗嘎的男音从透过门缝传来,老妇人有些浑浊的眼睛闪了闪,冲里面吆喝道,“不认识,找黛妹子的!”

金玉叶一听这话,当即便知道,金卓鹏并没有骗她,妈妈确实在这里。

没多久,男人出来了,是一个身材壮硕,大概五十多岁的男人,走路有些跛,面容粗犷,两鬓斑白,穿着一身有些破旧却洗的干干净净的老式军装。

男人眯了眯眼,历经风霜的粗犷面容有些淡漠,眼神却透着一丝惊疑不定,“她在一个小时前被人接走了!”

金玉叶心下一惊,眉眼划过一抹厉色,“谁?”

男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是黛夫人心甘情愿跟他走的!”

在那男人口中,金世煊和金玉叶两人了解到,接他们妈妈走的人显然是妈妈的旧识,而且在这之前,金卓鹏有打电话过来交代过,说是有人过来接她,所以,这男人也没去想那么多,让他带走了人。

金玉叶心里又急又怒,此次来接妈妈,除了金老头和四叔外,根本就没人知道。

金卓鹏不可能多此一举,告诉她地址后,又将人接走,四叔更加没理由。

那么,又会是谁在背后给她使绊子?

金玉叶在脑中搜寻着这样一个人物,却是一无所获。

两兄妹空欢喜一场,金玉叶神情有些阴郁,那双碧眸泛着阴鸷的寒光。

本来金卓鹏是她唯一的线索,如今被一个不知名的阿猫阿狗给接走,她要到哪里去找?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