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简单的幸福,简单到一般人几乎都触手可及,然而,又有多少人能够超脱世俗,就这样简单幸福着?

她不能!

至少目前不能!

而夏绱,貌似也不能。

她知道,夏绱也许已经记起了一切,也许从始至终都没有失忆,只是不想去忆起那些过往而已,因为她能明显地感觉到,她对她的敌意与怨怼,并不仅仅是因为雷谨晫。

虽然她藏得很深,可是偶尔流出来的怨,逃不过她的眼。

说句没心没肺的话,其实她现在过得比她好多了,有疼爱她的家人,有令人称羡的工作,她若是放下过往,珍惜眼前,何尝又不是一种简单的幸福?

南壡景回去了,而她的工作因上次雷谨晫的受伤事件而失了一次与对方接触的机会,目前正在等待上级命令中,外界的纷纷扰扰也被阻隔在这栋别墅之外。

难得的,金玉叶和金世煊两人窝在这栋别墅里,过了几天悠闲自在的日子。

今天,金世煊去上班了,在家窝了几天,金玉叶也想出去走走,天渐渐转凉,也该添帮自家哥哥添几件秋装,正好倪星悦电话打过来,两个女人变约到了一起。

“叶子,这件怎么样?”

倪星悦指着一件英格伦风格的红格子衬衫,金玉叶顺着她的手看了眼,摇头,“你哥那家伙穿还差不多,我家的不适合!”

“嘿,那我就买给他!”

倪星悦吩咐导购小姐拿了适合的尺码,干脆利落地包了起来。

这边,金玉叶也挑了两套休闲装,两人结好账便出了店。

“叶子,还要逛吗?”

此时,彼此手中已经大包小包提了不少东西了。

“去对面看看,我哥生日快到了!”

对面是Girard—Perregaux(芝柏)品牌旗舰店。

两人一进门,便有导购小姐上前,“欢迎光临,这里是Girard—Perregaux国际品牌旗舰店,请问二位小姐想要什么样的款式的手表?”

“我们自己看!”

说话间,金玉叶已经在柜台上,瞧了起来。

她哥哥手腕上的红色肉痣太过明显,虽然不知道雷谨晫出于什么原因没有追根究底下去,可不代表其他人不会。

“这款拿出来瞧瞧!”

“这款能看看吗?”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条件反射性的,两人同时转头看向对方。

“金玉叶!”

看着对面女孩惊喜诧异的表情,金玉叶碧眸微眯,红唇不甚确定地轻吐:“刘文湘?”

刘文湘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情绪明显有些激动,“嘿,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金玉叶笑了笑,扫了眼她身边气质清冷的美女,“当然记得,刘文湘,施冉,名扬出了名的美女二人组,一个冷一热!”

说着,她眼神看向导购小姐已经拿出来的手表,“既然你喜欢,你看吧,我再去看看别的!”

“你看你看,我只是随便瞧瞧!”

“呵呵,你看吧,她这是不喜欢呢,喜欢哪还有你看的份儿!”

倪星悦了解金玉叶,适时出声提醒着这位热情得过分的漂亮妹子。

金玉叶和倪星悦两人逛了一圈,最后,她的眼神停留在一块以红宝石为轴承,表带也够宽的手表上。

导购小姐极其会瞧眼色,见她盯着那块表不放,连忙热情地出声,“小姐,这一款Girard—Perregaux1966,是金桥陀飞轮220周年的纪念版,全球限量五十块,它的表壳是用整块玫瑰金属雕琢而成,轴承中心的红宝石更是显得华贵大气,另外…”

“给我包起来!”

导购小姐话语被打断,有些愣然,不过,想到她的话,她立即漾出越发甜美的笑容,“好的,请稍等!”

“嘿,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看看怎么了,看了就一定要买了?”

“切,没钱买就没钱买,摆什么阔!”

她这边是搞定了,刘文湘那边却传来了争吵声,金玉叶和倪星悦对视一眼,二人齐步走了过去。

“钱没带够,我借你!”

金玉叶的话,让刘文湘和施冉两人愣了愣,刘文湘更是脸色通红,“叶子,我…”

金玉叶眨了眨眼,状似开玩笑道:“别太感激我,双倍还我就成,你刘大小姐,不差这点钱!”

刘文湘还想说什么,可是她一看到导购小姐诚惶诚恐的表情,瞬间懂了她的意思,心里有些感动,出口的话,变成了一句“谢谢!”

“你好,一共是一百三十三万三千五百元!”

收银员报出的数字令刘文湘咋舌不已,她再次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块表,确定只要五万六千块后,拍了拍胸脯,“她是土豪的朋友,真好啊!”

..

闲言碎语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你想上我吧?

夜迷离,灯闪烁!

狂劲的DJ音乐,热情妖娆的钢管舞女郎,淫声艳语混合口哨声,叫好声,此起彼伏,舞池里,寂寞的都市男女,疯狂地扭腰摆臀,有的甚至大胆地表演着各种香艳刺激的戏码。

毫无疑问,这是个群魔乱舞,纸醉金迷的世界。

远离舞池喧嚣的一方卡座里,名扬高中风靡一时的几个风云人物人物,除了在部队里的安锰外,其余的几个借由王芃悱的生日,难得地,聚在了一起。

岁月不饶人,四年的时间,曾经青涩年少的小伙子,如今都多了一抹沉稳之气,就连一向爱说爱闹的王芃悱都收敛了不少。

“流骁,你小子现在混得倒是风生水起,我们几个每天奔波劳碌,苦哈哈地跟在那些所谓的精英屁股后面跑腿儿!”

流骁轻啜一口酒,温润地笑了笑,“我也在实习,好不好!”

“切,你能跟我们一样吗?”

王芃悱对他的话,是各种鄙视,“哈佛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仅用三年的时间就修完了全部课程,取得学位,自家老子又是一院之长,这种高度,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一辈子望尘莫及。”

突然,王芃悱话锋一转,玩笑似的开口:“对了,我听说叶子和百生堂的总经理江源,总裁魅少关系都关系不错,我家湘湘现在正在百生堂实习,怎么样,能走走后门不?”

他口中的湘湘就是刘文湘,两人在大一下学期就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

今天傍晚,金玉叶他们几个出了Girard—Perregaux旗舰店后,刘文湘邀请了金玉叶参加王芃悱的生日,而倪星悦则是被江源给接走了。

“芃悱,人家魅少可是女人心目中的男神,你当心你家湘湘见了他后,将你给甩了!”

孟羲性子还是一派温和的样子,只不过,眉宇之间,多了一抹世故与圆滑。

“就他那种醋坛子,丫的,早该甩了!”

相较于王芃悱和孟羲,搞艺术的徐维倒是没变多少,依旧是懒懒散散的,那双漂亮的眸子如梦似雾,气质慵懒颓废,想来艺术家都有这种特质。

“靠,滚你丫的!”

几人骂骂咧咧地,流骁看着他们,摇了摇头,轻浅地笑了笑,他眼神转向舞池里跳舞跳得疯狂的某个女人,温和地眼底,多了一抹显而易见的心疼。

别人都只能看到她的风光,却看不到她背后的辛苦与无奈。

对面的施冉时不时地打量着他,扑捉到他眼底那抹心疼,神情怔了怔,眼睛顺着他的眼神看去,舞池中央,那个艳光四射,身姿妖娆的女人,正是金玉叶。

心疼?

金玉叶?

施冉有点想不通,一个集聚了所有光芒的天之骄女一般的人物,有什么地方是令人心疼的?

今天下午,上百万的金钱支出,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一百万是什么概念,像她们这种小家小户的人,也许永远也体会不到。

呼~

“艾玛啊,叶子简直玩疯了,我Hold不住了!”

刘文湘从舞池上下来,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拿起桌上的矿泉水豪气干云地猛灌一口。

待喘息平复了点,眼神转向流骁,“流骁,她好像喝得有点高了,你要不要去将她拉下来,那些个臭男人,一个个地,都如狼似虎。”

流骁笑了笑,眼神盯着舞池,“不用,别人占不了她便宜!”

金玉叶这会儿已经被一大群男人包围在中间,无与伦比的容貌,妖娆狂放的舞姿,这样的女人,绝对是那些猎艳男人的目标,整个舞池,似乎已经成了她一个人的舞台,她一个人的表演秀。

她最近心情不太好,他是知道的,可是面对她的坏心情,他却无能为力,他能做的,只是陪着她,纵容着她。

整个酒吧,注意舞池的,又岂止他们这一行?

一方比较隐秘的角落里,齐芠摇晃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看着对面的男人,笑的戏谑,“老兄,那不是你的小老婆吗?那身姿,真够销魂的!”

雷谨晫狠狠地灌了一杯酒,“现在是别人的老婆了!”

齐芠眼底闪过一丝讶色,他放下酒杯,端坐身子,“我说兄弟,这可不像你啊,你雷谨晫什么时候服输过?一向不是强取豪夺?”

雷谨晫没说话,抬手帮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再次仰头,一口饮尽。

那浓烈火辣的液体入喉,喉咙火烧火燎的,连带着心里的那团火都被点燃,他看着舞池里尽情宣泄,妖娆得像个妖精一般的女人,寒鸷的眸子迸射出一抹隐痛与火光。

咚!

酒杯被重重地放下,雷谨晫高大的身子突地站了起来,“那边那几个小子,你招呼下!”

齐芠看着他的背影,一阵愕然,低低咒了句,“靠,这丫的!”

那个穿白衣的,身手他当初可是见识过的,比他还能打。

高大的身影一路披荆斩棘,拨开拥挤的人群,来到喧闹迷离的舞池,长臂一揽,妖娆绝伦的身姿便已入怀,瞧着她迷醉朦胧的碧眸,他剑眉微拧,“够了!”

金玉叶如水蛇一般的手臂顺势攀附在他的脖颈上,咯咯地笑着,如梦似幻的迷离眸子弯起一个魅惑的弧度,表情那叫一个风情万种,“大叔,要拼舞吗?可是你太老了,别闪了腰要本小姐负责哈!”

金玉叶在吃饭的时候变被灌下了不少的酒,在酒吧里又喝了不少,这会儿酒劲上来,确实有喝高的迹象,再加上舞池里的灯光一闪一闪的,她迷离的眼睛看不清什么,只知道面前的男人身上那股味道不讨厌。

周围的男人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皆都骂骂咧咧地,听到她的话后,大家伙儿哄笑,吵着让他滚下去。

雷谨晫一个厉目扫过,众人被他那冷妄阴鸷的眼神所慑,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你醉了,我们回去!”

雷谨晫拉下她的手,揽着她的腰肢,将她往外带。

噗!

金玉叶笑,说话直白露骨,“大叔,你想上我吧!”

雷谨晫眉心狠狠地拧了拧,他大掌扣住她的后脑,热辣辣的吻侵袭而去,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口哨声。

雷谨晫旁若无人地来了个法式深吻,退开之际,尖利的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她的唇瓣,“清醒了没?”

金玉叶咧唇,森然一笑,“你以为只有你会啊!”

话落,在雷谨晫反应不及之际,唇骤然一痛,咸咸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散,他嘶地一声,倒抽了口冷气,“操,你到底灌了多少酒?”

气恼的话落地,他有力的手一个利落地反剪,弯身,晕晕乎乎地女人便被他扛了起来。

流骁找了处安静的地儿,接了个电话,一回来便瞧到这一幕,他步履匆匆,强势地拨开人群,想要上前,突然,肩上一沉,他朝旁边看去,入目的便是一张放大的笑脸,那洁白的牙齿,晃得人眼疼。

“嘿,小英雄,真巧啊,坐下来喝两杯呗!”

流骁当初在黄金岛见过这个男人,是个特警,和雷谨晫挺熟,显然,他这是特意来拦他路的。

秀气的眉挑了挑,不着痕迹地抖开肩膀上的手,“抱歉,没空!”

“兄弟,给个面子行不,哥我特崇拜你,身手那叫一个了得,改天有机会向你讨教几招!”

咳咳,打不过,只能拍马屁了。

回头一定得好好宰姓雷老二一顿。

流骁看着再次缠上来的手,眉头再皱,“不用等改天了!”

说着,他出手快若闪电,手一拽,一扭,同时腿风一扫。

咔嚓!

骨骼错位的声音,齐芠人仰马翻地躺在地上,抱着脱臼的手臂龇牙咧嘴,“我靠,你他娘的,出手也得打声招呼啊!”

流骁没理会他,转眼看向舞池,可那里已经没了他们的身影。

这时候王芃悱刘文湘他们已经赶了过来,扯着嗓子吼,“流骁,发生什么事了,叶子呢?”

“没事,我去瞧瞧!”

齐芠一个鲤鱼打挺,忍着疼痛,从地上起来,拦着他的去路。

“兄弟,算了吧,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你又何必去凑这个热闹?再说了,你应该也知道,雷老二疼她疼到心坎儿上了,又不会伤害她,当然,以那女人的身手,他也伤害不了她!”

流骁沉吟了片刻,心里明白他说得有些道理,更何况这会儿就算他追出去,也不会追上了,他转身来到卡座,沉默地拿起金玉叶的包包,“今晚我请了,你们玩得开心点,我就先撤了!”

王芃悱孟羲他们几个面面相觑,皆不明所以。

刘文湘看着他的背影,“乖乖,现在是什么节奏,如果我没记错,叶子她不久前结婚了吧,而新郎好像是帝豪的神秘老板,一个很妖孽,很有钱的钻石级土豪!”

“得了,大人物的事,我们小人物是不会懂滴!”

流骁匆匆出了酒吧,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远去的车尾。

哧啦——

霸气的路虎以一个绝对漂亮的姿势停下,雷谨晫遂先下车,绕到副驾,拉开车门,伸手将里面的人给抱了下来。

金玉叶手啪地一声,打在他脑门儿上,不满地嘟嚷:“你丫的别晃,老子头晕!”

雷谨晫冷硬的俊脸一阵青一阵黑,妈的,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这女人的酒品那么差?

不过,以前貌似她也不会纵容自己醉到如此程度。

是她对那个姓流的太放心?还是认定没人能动得了她?

如果,今天是别的男人用同样的方式将她带走,她也会这样毫无防备的跟人走吗?

想到这里,雷谨晫的脸色又冷了几分,抱着她的手臂紧了又紧,那力道,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

金玉叶感到难受,凭着身体本能的反应,扬起一拳,直逼他的鼻梁,此时她的神志并不怎么清醒,出手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内力,那一拳下去,后果绝对可想而知。

“操!”

雷谨晫脑袋后仰,鼻子疼得钻心,两条热热的血注倾泻而下,血迹滴到了金玉叶的胸襟上,此时此刻,他的脸色,已经不足以用黑来形容了。

妈的,刚才还在担心她吃亏,现在他知道了,在她身上,别人休想讨到半点便宜。

抹了把鼻子上的血迹,开了电子锁,雷谨晫简单处理了下流血不止的鼻子,而后抱着极其不安分的女人直接进了浴室,在浴缸里放满了热水,手脚麻利地将人剥个精光,扔进了浴缸里。

金玉叶刚才跳舞,身上出了一身的汗,黏黏腻腻的,尽管醉得昏天地暗,她也知道极不舒服,这会儿一沾上水,她便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声。

雷谨晫眸色暗沉,瞳仁处隐隐窜起两簇火光,他觉得热,便脱去了身上的外套,卷起衣袖,拿过沐浴球,弄了些沐浴乳,深吸一口气,摒弃心底那股邪念,仔细地帮她擦洗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