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她该有的都有了,她拥有的一切,足够她逍遥度日,妈妈也在她的身边,对于这突来的亲情,还有公主一般的待遇,她除了感觉到有些不真实外,还有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拥有的越多,肩上的胆子,也就越重。

她可没忘记,她还有一个所谓的父亲,正被囚禁着。

流骁笑了笑,“我没什么感觉!”

有她的地方,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他都能安然。

“想你爸妈吗?”

这次,流骁按捏的动作顿了顿,他怔忪了一秒,这才温声开口:

“说不想那是假的,他们将我养大,教育我的方式很开明,对待我,与其说是儿子,倒不如说是朋友知己,我可以和他们畅谈理想,也可以和他们一起研究医学上面的学术,也可以一起下棋聊天,我哪里错了,他们会指正我,哪里做的不好,也会严厉的批评我,我一直是他们心中的骄傲,而他们二老,也是我敬重的父母!”

他的嗓音清清润润的,听在耳里,就像是一道清泉流入心间。

金玉叶碧眸睁开,拉过他修长的手,目光柔柔地看着他,“改天回去看看,你突然丢下那边的一切过来了,他们也会担心!”

流骁看着她的目光温柔如水,感觉到她的柔软,他情不自禁地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轻柔缱绻,缠绵悱恻。

就像他的性格,温润清雅,不张扬,不狂霸,却让人忽略不了他的存在。

许是怀孕的缘故,再加上找到了妈妈,金玉叶的心柔软宁静了不少。

她是一个很容易适应角色的人,战场上,她可以是铁血果敢的女兵,商场上,她可以是手段狠辣,雷厉风行的商场悍将,情场上,她亦有她的柔软,如今,她发觉她也可以是一个母亲,应或是一个孝顺的女儿。

金玉叶中午那一翻大动作之后,古堡里再也没有人敢怠慢他们几人了。

至于龙隽,他现在是天大地大,孙女儿最大。

在别人面前,他是威严霸气的会长,老爷,在金玉叶面前,那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老头。

就算心里对金世煊两母子不怎么待见,可是为了孙女,他尽量去忽视。

晚上吃晚饭,大家伙儿是一起吃的,金玉叶不喜欢那么大的一张餐桌,龙隽便吩咐人换了一张小点的,一家人围在一起,气氛称不上热络,但也算是和睦。

“来,小叶子,你有了身子,得多吃点,来,这是深海里打捞的虾,活着下锅的,肉鲜味美,吃了有营养!”

龙隽对这孙女,那绝对是体贴入微的,然而,金玉叶看着面前堆成小山似的菜肴,蹙了蹙眉,语气懒懒地道:“老头,我自己会夹!”

流骁瞧着她的神色,温和地笑了笑,无所顾忌的将她碗里的菜夹到自己的碗里,“龙老先生,叶子她不怎么习惯吃别人夹的菜,您让她自个儿吃吧,反正是一家人,她不会跟您客气的!”

对于他的话,龙隽本是有些不悦,不过,那句一家人,倒是说到他心坎上了,便也就作罢,只是孩子气似的不甘心地嘀咕了句,“你和那小子夹的,怎么就吃?”

虽然他说的轻,不过金玉叶是谁?

在轻的话,她靠唇语都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慢条斯理搁下筷子,她看向龙隽,嘴角漾起一抹明媚妖娆的笑意,“老头,你和他们可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我是你爷爷,是亲人!”

“他们是我丈夫,是男人,我不介意吃他们的口水,却吃不下你的!”

噗——

此话一出,最不淡定的是黛夫人,她一口汤差点喷了出来,碧色的眼睛在三人之间来回打转,“小叶,你…你们…”

呃,她实在是找不到词了。

然而,龙隽这时却是爆出一阵中气十足,异常得意的大笑,“哈哈哈…果然不愧是我龙隽的孙女,这下看星辰那个臭小子怎么拽,丫的,让他做小,让他提鞋!”

金世煊和流骁两人,冷汗狂飙,额角黑线,面色那叫一个囧。

不过,想到那变态提鞋的画面,他们怎么就觉得那么爽呢?

“提鞋?你信不信我将你这把老骨头拆了喂狗?”

阴恻恻的身影在背后响起,人未到,声先到,众人只觉背后凉飕飕的。

不稍片刻,一抹紫色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里,他一出现,周围的温度,突然就降低了十度不止。

齐肩的栗色碎发,欣长的身材,妖孽的脸庞,湛蓝的眸子,那一身张扬霸气,矜贵慵懒的气质,不是被丢在岛上的南大妖孽,还倒是谁?

------题外话------

咳咳,这个爷爷很开明,有木有,不过,南妖孽像小媳妇一般提鞋,汗,不敢想象!

闲言碎语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她回来了!

是夜,山里的气温微低,朦胧的雾气缭绕其中,高达十层的古堡,灯火通明,气势恢宏,矗立在雾气缭绕的半山腰上,就像是天上华丽的宫殿,精美而梦幻。

三楼的书房里,此时坐了不少人。

一番交谈下来,众人也都知道了黛夫人的出处。

一个隐蔽在世人之外的小部族,裔族,位于东南亚金三角地区一个隐秘的山涧内,地理位置并没有标识在地图之上。

由于有天然屏障做保护,里面的人除了指定与外界接触的人外,谁都不允许出,外面的人也不允许进,所以,渐渐的成了一个自给自足的隐蔽又古老部落。

里面盛产各种名贵药材,大部分的人都善养蛊,不过,他们养的蛊都是治病救人的医蛊,他们采集药材,养医蛊,由指定的负责人拿出来变卖,代代发展下来,那个小部落,从以前的贫穷变得富裕而又安康。

至于当年同盟会的少主龙星魂,他被人追杀,误打误撞闯入里面,族长之女也就是金玉叶的生母救了他。

一个俊帅逼人,一个美丽善良,两个年轻男女,自然而然的相爱,最后,女人为了爱人,背井离乡,带着侍女,放弃了一切,跟他逃了出来。

黛夫人叙述完,金玉叶也将体内的魂牵说了出来,主要是想问问,除了那唯一的解蛊方法外,还有没有其他的解蛊方法。

黛夫人听着他们吐出“魂牵”两个字,脸色变了几变,她眼神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扫动,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你说的是…魂牵,灵魂的牵绊,永生永世!”

在此除了流骁外,金世煊和龙隽两人不怎么懂。

他们看了看震惊的黛夫人,再看看淡定如常的两位当事人,“魂牵,是什么玩意儿?”

问出口的是龙隽,不过金世煊心里也异常的好奇,看着妈妈那震惊的样子,他心里也有些隐隐的担忧。

黛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那种蛊,是我们族的禁蛊,认为它打破天道循环,我是因为被选为圣女陪侍,长期陪伴在小姐身边,所以才听说过那么一点儿。”

像是想到什么,她抬头,诧异地看着金玉叶南壡景他们两人,“你们怎么会种这种蛊?我听说那种蛊可是用施蛊之人的血喂养的!”

“我养的!”

面对她怀疑的眼神,南壡景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

啪——

龙隽一听,不对劲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怒瞪着他,“好啊,你个臭小子,说什么是她妈种的,敢情你是忽悠我老头子的!”

“龙老先生,这个等会儿再说,先听听伯母说说,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吧!”

流骁是个好好先生,连忙出声转移话题,他现在最关心也就是这个了。

蛊毒在她身上,恐怕会对胎儿发育有影响,另外,随着胎儿的长大,她自己的身体也会渐渐吃不消。

“说到办法,其实我对这个也不是太了解,不过,我们族里有一条镇族之宝蛊王,能吞噬一切蛊虫,只要被它认为宿主,它不但会为宿主去除一切病痛,还能延年益寿,驻颜美容!”

说着,她看向金玉叶的脖子,“小叶,还记得我曾经给你的项链吗?那颗心形坠子里面,装的就是蛊王,当初是由你妈守护,我们跟着龙少主出来的时候,她将它带了出来!”

说到她妈妈的时候,黛夫人眼底闪过一丝伤痛与愧疚,她抹了把泪,眉宇间闪过一丝担忧,“不过,它现在已经陷入深度沉睡当中,只有圣女也就是你妈的血或绿漪蛇的血能唤醒它,如今你妈已然亡故,绿漪蛇又在族内…”

“等等,妈,你说的绿漪蛇…是不是通身碧绿,眼睛像红宝石一般大概三十厘米上长的蛇?”

想到那条诡异的碧蛇,金玉叶不甚确定地问,上次那条蛇出现,她清楚地听到,吊坠里面的玩意儿有过动静。

“你见过?”

这下黛夫人更加讶异了。

难道她这些年的避世,忽略了什么?

要知道他们族人除了负责与外界接触的商者外,可是不允许任何人入世的,没想到现在不但出现了禁蛊魂牵,连绿漪蛇也出来了。

“见过,现在就在…我那儿!”

不,应该在雷谨晫那里才是,上次交给他后,说是回去再向他讨要的,后面她忙着解除婚约,又直接去度假了,一条蛇就这样被她给忽略了。

这世界,真他么的狗血。

听到她这一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龙隽显然是最开心的,“小叶子,还等什么,赶紧拿出来,将那什么破玩意儿给解了,不然,我这心难安!”

“咳咳,不再我身边,在…”

“宝贝儿,别告诉爷,那蛇在你哪个老情人那里,而那个老情人,正巧是姓雷的老鸟。”

金玉叶翻了个白眼,“我让我四叔去拿回来!”

“拿什么拿,爷不介意用最好最便捷的解蛊方式,将它给解了!”

“叶子的身体,孕期内不得行房!”

流骁赶紧接了这么一句,脸上的笑容要多优雅就有多优雅,语气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

南壡景嘴角笑意阴魅森冷,他看向金玉叶,湛蓝的眸子闪过一道危险的流光,“不能吗?那昨晚躺在爷身下爽的女人是谁?”

如此露骨流氓的话语,将两个一把年纪的老家伙弄了个大红脸。

“啪!你个混小子,少给我乱来,我警告你,在小叶子孩子没生下来之前,我不准你和她同房!”

南壡景挑了挑好看有型的眉,手指摩擦着下巴,邪气一笑:“我老婆,我不和她睡,难道你和她睡?她口味虽重了点,可你太老!”

金世煊实在是受不了这男人的口无遮拦,他推起黛夫人的轮椅,“妈,我送你回房睡觉!”

金玉叶对那男人也是极度无语,她撩了撩发,跟着他们出去,“妈,今晚我跟你睡,想和你说些体己话!”

以前家里房子小,就一张木板床和一张小小的竹片床,她和姐姐两人跟妈妈睡,而哥哥一人睡在竹片床上。

木板床也小,三个人并排着根本就睡不下,几年来,都是她和妈妈睡一头,每晚都被她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脊,哄她入睡,而姐姐一人睡一头,那时候她睡觉好动,还经常在半夜摔到地上。

回想过往,夏绱会怨恨她,其实也是人之常情,若是这样的事落在她身上,恐怕她也会觉得不公,会产生怨气。

心里的担子放下,又有亲人的陪伴,这两天,金玉叶的心情格外的好,脸色红润,一向凉薄沉重的眸子,似乎也透着显而易见的轻快愉悦。

如龙隽所言,这里确实是一出好地儿,空气好,风景好,里面佣人伺候得也很周到,如今这座古堡里,显然是她说了算。

她对于龙隽来说,是个意外的惊喜,当年他以为她媳妇儿的孩子没保住,后来听金玉叶说,黛夫人为了保下她,亲手掐死自己的另一个女儿时,他对黛夫人两母子的态度,也和气了不少。

对于金玉叶个孙女,那是好得没话说的,恨不得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在她面前,而南壡景,虽然嘴巴毒了点,可是,对自个儿老婆,自然是宠的。

佣人们也会看眼色,这样的情况,让他们更加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金玉叶这位小祖宗。

所以,如今的日子,对金玉叶来说,别提多惬意了。

这天,黛夫人再次提到绿漪蛇的事,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裔族的圣物,自然是要取回来的,而且,她身上的蛊,早点解,终归是好事。

金玉叶准备打电话联系金成睿,然而,电话还没拨出去,金世煊便推门进来,“叶子,我得回去处理点事儿!”

金玉叶挑了挑眉,“怎么了?那边出什么问题了?”

“没大事,放心,哥能处理好,你在这儿安心养胎就好!”

金世煊抬手弹了下她的前额,语气故作轻松。

金玉叶秀眉一皱,她扬了扬手机,“哥,你不说,我也能知道的!”

金世煊扶额,知道瞒不了她,这才目露担忧道:“Lan活着的事,被FX的人知道了,他们让他回去,Lan拒绝,FX派人在水恋留乡安放了小型炸弹,以示警告,虽然没什么伤亡,可这事给客人带来了影响,同时也引来了多方注意!”

这么大的事,金玉叶当然不可能袖手旁观,当天下午,她以冷魅的身份回了京都。

好在肚子月份不大,京都的天气不像这里那么温暖,衣服穿得厚实一点,只要不去认真注意,倒是瞧不出什么。

夜晚十二点,飞机依旧是降落在帝豪顶楼,流骁和金世煊跟她一起回来,南壡景临时有事处理,不过,他派了范子钏护送,另外龙隽也挑了几个一流的保镖和孕期护理专家随行。

浩浩荡荡一群人,差不多有十五六个。

下了飞机,候在那里的樊祤立即迎了上来,“魅少!”

在金玉叶回到古堡的时候,龙隽便已经将她的身份向同盟会高层公布过,这会儿樊祤对她是更加恭敬了。

此时她顶的是冷魅的脸,身上穿了件银灰色的西装,外罩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微凸的小腹裹在厚重的衣服里面,并不显的臃肿,与以前的纤细修长比起来,看着倒是伟岸了不少。

一行人乘坐电梯,下了一楼,浩浩荡荡的场面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夏铭和雷钧桀他们一群纨绔子弟一番花天酒地之后,各自搂着个小美人另一部电梯出来,双方人马碰个正着。

“哎呦,这不是魅少吗?”

夏铭喝得醉醺醺的,看到被众保镖围在中间的冷魅,他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然而,下一秒——

嗷——

一声惨叫响起,而他的人,已经被踹离五米之外了。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那群纨绔子弟都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刚才还跟他们一起的人,怎么一下子就飞出去了呢?

“卧槽,姓冷的,你…你…”

夏铭被踹了一脚,酒也醒了,被踹的地方疼得他龇牙咧嘴,这会儿火大得紧。

樊祤抚了抚额,对保镖的表现表示很无语。

他上前将人给扶起,“铭少,别介啊,魅少他身体出了点问题,可经不起你那么大的冲劲,你的速度太快,保镖们那是自然而然的反应,并不是针对你,这样吧,你们今天的消费,我请了,现在我让人送你去医院瞧瞧!”

“你请?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夏铭还没说什么,一旁的雷钧桀却是出声了。

他不知何时已经放开了怀里的小美人,身子斜靠在雕着龙纹的石柱上,姿态风流不羁,他话虽然是对樊祤说的,但那双仿佛会放电的桃花眸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不远处被人外在中间的冷魅。

冷魅墨眸幽光一转,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语气凉凉道:“我已经买下帝豪百分之五十的股权,算是他的半个老板,这个关系,桀少满意吗?”

没等他回答,冷魅来到夏铭面前,邪气地挑了挑眉,“记住教训,下次可别这么热情!”

看着他们浩浩荡荡地一群人离开,雷钧桀眼底翻涌着各种复杂情绪。

她回来了!

姿态一如既往的嚣张狂肆,完全不介意他这个知根底的。

她是对自己有自信,还是对他有自信?

冷魅回来的第二天,便召集了记者,开记者招待会,对于爆炸一事做出了回应。

对外界的说法是瓦斯漏气,这才引起的爆炸,同时也对瓦斯供应公提出了申诉,对于在那场爆炸中受伤的客人或是工作人员,他们会全权负责他们的医疗费用,请最好的权威专家替他们治疗,直到他们康复。

另外,对于水恋留乡的安全防护问题,他也做了自我检讨,且向水恋留乡新老贵客们表示歉意,并承诺以后再也不会让此等事情发生。

一番声情并茂的话语下来,合情也合理,该追究责任的追究责任,该承担责任承担责任,既安抚了伤者的情绪,同时树立了冷魅这个人物的良好形象。

虽然将责任推卸给瓦斯供应公司这事不厚道了点,可是,这世道就是这样,有钱,什么事都好办。

春节将近,雷家客厅里,自雷谨强身亡,乐梅成植物人后,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吃了晚饭,夏元琼泡了一壶茶,大家伙儿坐在客厅里品着。

偌大的液晶电视上,播放的正是记者发布会上的新闻,听着上面的托词,雷战皱了皱眉,“老二,不是说是炸弹吗?”

“爷爷,现在这社会就是这样,如果对外说是炸弹,以后谁还敢去那里?可惜了那家瓦斯服务公司,也不知道那个冷魅得罪了什么危险分子,人家居然对他放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