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离心里腹诽了几句,面上也是微微一笑,道:“这样也好,只是不知道齐王是否同意。”齐王现在人还没有回来,怕根本不知道他的打算。

舒户便道:“王妃已经同意了,答应让你二姐三姐留下来陪着你大姐解闷,还说想住多久都没有关系,只要你大姐开心就好。”

舒离闻言微笑道:“如此甚好。”

大夫人这时又道:“我听说你很懂医术,连王妃的腿都是你医好的,舒离啊,真不知道你竟然有这等本事。”

她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舒离依然微笑道:“那是因为大娘日里万机,无暇顾及舒离的事情。”大夫人被一句话噎得有些尴尬,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对于舒户来说她如果能在王府有一席之地才是最重要的,大夫人虽然也疑心有它,也压抑着没有再问,只道:“舒离啊,既然你有这样好的本事,日后也想个办法帮一帮你大姐,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把你大姐的病给治好。”因为有求于人大夫人的态度也越发的和气了。

大夫人怕是作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要有求于这个低贱的丫头,但今日不同往昔,她已经是小明王的大夫人,就算她以往再高姿态,今天也得放下,现在要是这女儿真的不能生了,她这辈子也算是跟着没有指望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舒离也笑得越发真诚,态度越加认真的应:“我会尽力的。”

大夫人和二位姨娘最后的目的就是让二位小姐也留下来,然后求舒离想办法给治好舒心的病,目的达成了她们自然也没有多留的道理,吃了午饭也就离开了。

终于送走了娘家人,舒离也松了口气,应付这些根本不是她亲人的人,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

何况,这些人来此本就是怀着别的目的。

以后可以光明的留下来了,舒珂与舒琪就别提有多高兴了。

舒心依然是提不起什么神的,出事情的是她,她们当然高兴。

惟有她出了事情,她们才有机会出入王府来瞧她,现在她们留下王府,舒户意思是非常明显的,就是她如果不能为家里所用,就让这二位小姐代替。

舒心本来是有些不爽的,但后来大夫人也同意了,她转而一想也就明白了,这是母亲在变着法子为她以后谋个出路,二位妹妹长得也是有姿色的,这段日子她势必是不能再侍候齐王了,但二位妹妹如果可以代替她,齐王到时依然会因着二位妹妹而来瞧她,她也不会因此而失了宠。

为了自己的将来,她也只有忍了。

只是,想着自己的身体,舒心还是再一次朝舒离开口:“四妹,你可真的有法子治我的身体?”昨日个她明明说治不好的。

果然,舒离这时又模棱两可的说:“我虽然会给人瞧点病,但也不是神医,不是什么病我都能治得好的,待我寻到了法子再来告诉你,大姐你身体不好还在月子里,就多休息,我不打扰了。”她简单的扔下几句话,转身走了。

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后舒心不会第一个把这事情推到她的身上,她或者有心为她的事情好好的研究一二,但现在她实在没有那份心情,她的病好了又如何?像她这种人,如果得势了只会更加的任性,不把她放在眼底,不把她放在眼底的人,她也不放在心底。

舒离转身走了,舒家这二位小姐哪里真有心情在这里陪着舒心,当时二个人一合计就和舒心打了声招呼,溜了。

王府这么的大,她们好不容易又来王府了,自然是要再四处溜哒一下。

上次瞧见过齐王府的几位少爷们,至今还都放在她们的心上,比起齐王,她们当然更钟情于年轻的少爷们,哪个少女不怀春,谁会舍弃年轻的王子而甘心下嫁年迈的国王。

舒离无心去理会,回去后便靠在美人榻上休息了。

合上眼睛想了一下丞相府发生的事情,苏慧已经彻底疯了,她一直以为苏微的鬼魂来了,一次次的刺激使得她精神错乱,但这并不够,白夫人还好好的活着,丞相也依然春风得意,这点小小的创伤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些小痛小痒罢了,难平她的如焰的怒火!

这厢,舒离靠着休息了一会,那厢,舒家的二个姐妹便在齐王府大摇大摆的逛了起来,宛如这是她们舒府一般。

知情的人知道这是舒离的二位姐姐,留在这里是为了陪她们刚流产的姐姐的,但瞧她们二个活像个狐狸精一样花枝招展,还是惹人非议的。

二个人刻意在院子里有话没话的找这些奴婢说话,为的是打探一下齐家少爷们的回来时间,齐王府的奴婢可不同于她们舒户的奴婢,一等的奴婢,像王妃身边的风情风云,她们的地位之高甚至越过了齐王的那些歌姬,如果有一天舒心不受宠又生不出孩子的话,她的地位便与下人无异,所以这些齐王府的奴婢并瞧不上这二姐们,但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她们想打探一些事情,奴婢们也想打探她们的事情。

这般一来二去各人都得了自己所要的消息,知道齐王府家的少爷们归期无所定,二个人也就又走了。

这样来来回回逛了大半天的时间不知不觉也就到了傍晚之时了,两个人是准备返回舒心的院子的。

二姐妹又一路观风,走得也是漫不经心的,在行至一处无人的小桥流水之时忽然就瞧见一道仿若仙女的身影,她孤独的站在小桥之上,单是瞧着背影就觉得她分外的孤寂,美丽。

二个人并不认识这女人,但也为这份美丽的背影小小的嫉妒了一回,二姐妹正待想要交流二句,好去瞧瞧那女子是谁是却忽然就瞧见了一条修长的身影正走来。

那人二姐妹自然是见过的,生得如同神人一般的俊美,单单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旷神怡了。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小明王齐月。

二姐妹又暗自嫉妒了一回舒离,却见齐月的脚步微微停下,那站在小桥上的女子忽然就伸手拽住了齐月的手臂,二个人究竟在说什么她们并听不到,只见那女子的侧脸似有悲凉之情,但齐月的脸色似乎也不大好看,之后忽然就见那女子扑进了齐月的怀中,这个发现让二姐妹心里头大震,同时忙猫着腰蹲了下地,刚好被周围的几块石头给挡住了她们的身影。

原本以为齐月就舒离一个大夫人,没想到齐月在这王府之内竟然还有别的女人,看来舒离也并不是那么的受宠!心里的嫉妒也就不那么浓了。

只是,二姐妹并没有听说过齐月有别的女人呐,如果有她们不可能不知道,但瞧刚才那女子的打扮,分明也是一个妾室的打扮。

如果说那女子并非齐月的妾室,那就是…

偷情,二姐妹不同自主的想到这个词。

据说齐王妾室特别的多,光是歌姬就不知道有多少,但齐王不可能每一个都宠爱的,总有失宠的,这些失宠的耐不住寂寞瞧上了齐王的儿子们也是再正常的!

没有多久二姐妹就听到齐月走过来的声音,二个人立刻憋住了呼吸。

她们也知道,在这个时候偷偷发现齐月与齐王的妾室偷情不是件好的事情,所以二个人都不敢出头。

但齐月是谁,他一走过来就感觉到这周围的气氛不对,她们再能憋气也不过是那么一瞬间,时间长了就会呼吸不畅,不仅如此心跳也会加快,人也会特别的紧张,齐月停下来眸子微凉,四周望了一圈,眼睛就直直的射向了她们藏身之地了,由石头之前看见有脑袋突出一点点。

突然,他伸手就抽了腰上的佩剑,这是一把极软剑,平日里在腰上缠了一圈也根本无人可以看出来,但剑一出冷芒乍现,凌厉无比,直朝那个方向劈了出去。

一声碎响,石头竟是裂开,露出二姐妹的身影来,直吓得她们一声尖叫就跳了起来,尔后就瞧见齐月目带杀机的盯着她们。

也许是没有想到躲在这里的竟是她们二姐妹,齐月微怔,随之质问道:“你们鬼鬼崇崇的在此做什么?”

她们自然是不敢说看见了他与齐王的女人偷情,但见齐月身上有杀气的样子二姐妹也吓得够呛,怕齐月发现了她们知道他的事情到时杀了她们灭口,所以舒琪连忙说:“我们迷路了。”

舒珂立刻咐和接口:“齐王府好大,我们走了一圈后就迷路了,本来想回四妹那里,现在却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刻意提起舒离不过是想提醒齐王千万不要杀她们,因为她们是舒离的姐姐。

齐月听了这话果然也就没有再为难她们,只是态度还是比较冷淡的道:“你们来找她作甚?”言下之意分明是不满她们没事来找舒离的。

舒琪吞了吞口水,忙解释道:“是大姐小产了,她心情不好,便想留下我们姐妹陪她一些日子。”之后又忙补充:“王妃已经同意了。”舒珂忙在一旁点头表示是这样子的。

齐月听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不过是抬步走了。

齐月走了,二姐妹也立刻拨腿就跑了。

有幸的是,在回去的路上还是追上了刚刚那个与齐月拉扯的女子。

舒琪有心想知道她是谁,当下便刻意朝她撞了一下,直接得她的身子都晃了一下,尔后舒琪便立刻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有没有撞伤你?”她又忙假装热情的去扶着这位瞧起来瘦弱的女子。

得倒真是个美人,就是人瞧着瘦弱了些,似乎有些憔悴的样子,但这更让她显得我见犹怜了,也难怪齐月就看上了。

“没有关系。”女子轻轻拂开了她的手,倒是不在意,眼神里有着几分的茫然。

舒琪便微微一笑说:“你叫什么名字啊?我瞧着你好面生。”其实齐王府她面生的人多了去了。

那女子不认识她,见她这般问话,再瞧她们穿得也是珠光宝器的,可打扮上明明又是姑娘家,一时之间拿不定她们的身份,但又不好拒绝不回答,只好说:“我叫凤鸣,平日里极少出门,你们见着面生也是正常的。”又随口问句:“二位小姐是?”

“呵,舒离是我们的四妹,我是她二姐。”舒琪笑着说,心里却是暗道:好一个狐狸精,我记下你的名字了,竟然背着齐王偷情。

就算不是齐王府的人也听说过齐月有这样一个妾室,宠得厉害。

如果偷的是别的男人也就罢了,偏偷的是齐月,而且还是与舒心争宠的女人,舒琪心里很不爽。

凤鸣倒是没有把二位小姐放在心上,舒琪急着把这事告诉舒心,到时好让齐王整治这个女人,所以和她客气了几句后就立刻离开了。

舒琪二姐妹飞快的跑回了舒心的院子,关上了房门就神神秘秘的把这事和舒心说了。

本来舒心的心情极为不好,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心情就豁然开朗了。

那个凤鸣,她平日里也是嫉妒得紧,但有什么办法,齐王宠她,她又特别的本分,平日里从来不招惹谁,想见她一面都得亲自去她的院子里,没想到这人真是不可相貌,瞧着本分的一个人原来竟然是个风骚的女人,竟然勾引起了齐月了。

本来舒心是打算把这事直接告诉齐王的,但后来一想,这事得让舒离知道,告诉舒离这事情也算是卖给舒离一个人情了,舒离到时给她治病就得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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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吼吼,姑娘们觉得咱给力的冒个泡举个手发个言,首天上架,别让咱们舒离和齐月冷了场,不发言的拖出去给齐月非礼了,嗷。

舒离冒泡:还是给演世子非礼吧!

城:嗷哈哈(我得意的笑)

第61章 谁是凶手【最新章节文字版VIP】

说到凤鸣这事,还真不能怪舒家二姐妹多心,或者胡乱猜测。

当初凤鸣的确是卖身葬父的,齐王人在归来的途中遇着了她,当时他们是路过了一个还算热闹的集市,凤鸣正在被当地的一个恶霸欺负,说要买她回家,那恶霸长得五大三粗,瞧着就是个狠角色,凤鸣虽然是一个弱女子但也瞧他不上。

齐王的队伍经过这集市,远远的大家都让了道,凤鸣被那恶霸纠结不休,又瞧远道而来的队伍是官家的,这个时候正是的齐国还处于战乱之期,为了摆脱这当地的恶霸凤鸣直接就冲了上去拦了齐王的路。

当时有几匹俊马一起冲了过来,凤鸣便大着声音求救:“各位官爷救我。”

身为齐国的王爷,路上遇见了恶霸欺压百姓之事他当然不会袖手旁观,所以齐王直接就管了这事,再恶的人也不敢与当官的作对,齐王便是给了银两让凤鸣把她父亲葬了。

当时齐王的三个儿子不过是袖手旁观,齐月冷淡的端坐在自己的俊马上,齐歌则一脸的高深,眼神似有讽刺之意,齐曲就有些不耐烦了,他是不屑于管这等闲事的。

这三位男子分别坐于俊马之上,特别是齐月,甚是出众,一身的盔甲让他瞧起来英姿飒爽,目如朗月。

他本就是明王,气势上总是高人一筹,如众军之王,让人不由自主的都要降服于他那不怒而自威的英姿之下。

哪个少女不怀春,当时的凤鸣就对齐月心生了情意,但也明白以自己的身份很难留在齐月的身边,所以当时便借了卖父葬身这个机会实了个小手段。

凤鸣谢过了齐王,口上说的是葬了父亲后要与他为婢,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所以就给了银子准备作罢,但凤鸣当时就认真了,说什么从小父亲就教导她要知恩图报,如果不然宁可不收齐王的银两。

面对这样一个知情理的女子齐王也就又作了罢,但齐王是何等人,哪里需要她一个弱女子来报答来为婢。

后来齐王命令属下买了副好官好地给她爹作安葬之所,人多好干活,这前后也没有用了多少时间的光景。

如此为般凤鸣就留在了齐王的身上为奴婢,侍候齐王的日常起居。

她一个女子一路顺着行军沿途而返,路上的时候齐王的三个儿子都很冷淡,也就齐歌偶尔还会露出一些春风般的笑容,齐曲则是个脾气坏的,似乎瞧她多有不顺眼,使得她不敢靠近齐曲一步,而齐月则是不冷不热的,她得着机会也会靠近齐月,送水给他喝,或者拿削好的水果给他吃,齐月倒也没有拒绝,因为这样事情她也会为别的士兵做,在那段日子里她就是这些人的厨娘一般,体贴的侍候着每一个人,路上大家对她也都很客气。

本来她以为会一直这样发展下去,可没想到有一日晚上她到齐王的帐前送吃的时齐王忽然就拉过她,也许是太突然了,她一个不防备就跌入了齐王的怀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被齐王给亲了,虽然当时她也有想要挣扎,但毕竟对方是齐王,她也不敢挣扎的太厉害,怕因此激怒了齐王,却不知道她这种半推半就的作法更是惹得齐王兽性大发,立刻就撕了她的衣裳一举攻破,那一次她就变成了齐王的人。

这样的事实让她有苦说不出,有泪不敢流,只能生生的吞到肚子里,日后再看齐月的时候也不敢正眼看了,只觉得自己肮脏不堪,配不上齐月了。

从那以后齐王日夜都会要她作陪,每晚都会要她到筋疲力尽,同时也不让她再干那些侍候人的活了,大家也就都明白了,她已经成为齐王的女人了。

齐王说回到王府之后就给她一个姨娘的位置,让她后半生无忧的生活在齐王府,他果然也做到了。

这一切于她这样的女孩来说的确应该是最好的了,只要她再生个儿子出来,这一世也就无忧了,但偏偏,她心里有些不甘,这种不甘在回来后越加的浓烈了。

明明她看上的是齐月,怎么就成为齐王的人了。

虽然说齐王权大势大,但齐王不能和他年轻的儿子齐月相比。

本来在路上的时候她还不知道齐月有个夫人在王府等着他,回到王府后什么都知道了,心里越加的不甘心了,瞧舒离也没有多漂亮,怎么就能当齐月的夫人,到现在还能独享齐月一人,她则要和很多女人分享齐王,这种不甘心越重就越想念齐月,哪怕只是偷偷的当他的女人她也愿意的,不需要任何的名份。

当然,如今的她也不可能与齐月光明正大的有染的。

上一次的投湖自杀,实在是因为受不了这种思念之苦。

每天瞧齐月和她的夫人出双入对的,舒离又很得王妃的欢心,而齐月她是多半看不着人的,齐王虽然疼她,可毕竟不是她心头所爱,加上她到现在还没有怀上过孩子,身边也没有人教导,她还不懂得为自己谋利,年轻的女孩子,没有经历过事情,一心所想的只有爱情,有时候甚至觉得为了爱情去死都值得,但如今她已经是齐王的人了,不管甘与不甘她只能咬牙吞下。

且说凤鸣这事直到第二日的时候舒心才告诉舒离,这主要是因为当晚齐月人已经在府上了,她也不好再派人去找舒离,可第二日齐月上朝了,这机会就来了。

舒心派人来找,舒离自然也就过去了,哪想到去舒心那里会听到这样一个消息,听完后舒离就觉得眼皮突突跳,心里特别的不是味。

齐月竟然与凤鸣有这一腿,他还真是藏得深呢。

转而又想,他自然是要藏得深的,要是被齐王知道这事情还不得与他这个儿子翻脸。

心里不是味的转了一圈,勉强压下了不可言喻的痛楚,询问她们几个:“这事除了你们还有谁看到没有?”

舒琪忙说:“就我们看到。”

舒心也说:“这事只等你来定夺的,毕竟牵扯到明王,他说到底也是你的夫君,他要是倒楣了怕你也没有好日子过,我们姐妹一场,我也希望你能生活幸福的。”

这话说得漂亮,舒离点了头,说:“这事不要再让任何人知道,我来处理。”

舒心便忙说:“你放心,我们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转而又说:“你瞧我这身子,日后要是真的怀不上我这后半生还指望谁啊!四妹你可得上些心啊!”

舒离能说不么,依然点头应:“我会给你配出合适的方子,你再等一等。”她现在心情极度的不好,哪有心情配什么药方子。

不管如何有舒离这话舒心也放心了,舒离小坐了一会就立刻走了,心里乱得厉害。

既然是亲眼目睹,那就错不了的。

想凤鸣那女孩向来不与人来往,原本以为她不喜与人相争,现在想来全是错的,她心里有的只是齐月,自然没有心与那些姨娘们争什么,何况她不争不夺齐王就专害她了。

又想起以前自己曾救她一命,当时以为她是因为齐王纳了妾室想不开跳湖自杀,现在想来怕是因为爱而不得了。

不管怎么样与凤鸣并没有接解过,对她是不了解的。

眼下,她最想知道的便是齐月的想法,他是不是也对凤鸣有情?

那女子长得漂亮,一瞧就是个可人的,男人哪个不喜欢漂亮的可人的。

一个人回去在房间里郁闷了好一会,在没有了解到齐月的真实想法时还是决定不要瞎猜他,但出了这等事情又哪里管得住自己的心,便又想起了齐月一直不肯和自己同房的事情,难道是在为凤鸣守身?

这样的想法一出来立刻让她觉得心都揪了起来,齐月如果真的是在为凤鸣守身,将至她于何地?

这段日子的相处,彼此之间一直很融洽,二个人就像新婚的小夫妻一样恩爱。

主子的神色飘忽不定,一旁的奴婢都看在了眼底。

花容小心的上前询问:“主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的事情了?”

还真是烦心的事情,但舒离没有办法和她讲,轻摇下头,想了一会后便又站了起来说:“出去走走。”自从上次见过凤鸣后也就没有再见过了,也不知道她整日待在院子里做甚至,就不嫌憋得慌?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对于凤鸣,她可谓是一无所知的,但这凤鸣对她们怕是清清楚楚的。

舒离走出院子,花容月貌便一声不响的跟随其后,自家主子有心事,她们是知道的,但这心事肯定是她们帮不了的。

舒离没想到的是,她正想此人的时候此人却已经迎面走了过来。

远远的便瞧见凤鸣正漫步走在走廊之上,她似乎也早就瞧见了她,远远的便忙朝她快步走了过来,人未到声已传来:“大夫人吉祥。”

“凤姨娘安好。”舒离莞尔。

话到这里凤鸣忽然就笑了,说:“如果不嫌弃,私下里叫我凤鸣可好?我也叫你的闺名。”

舒离似有为难的道:“这样怕是不妥,会乱了辈分的。”

凤鸣听她这么说也没有再勉强,只又道:“上次有幸被你所救,我还没有去感谢过你,现在想来如果那日不是你,我怕是再也没有机会站在这里与你说话了。”

舒离笑盈道:“现在不会再想不开了吧?”

凤鸣摇头说:“人生有过一次就足够了,如果我再想不开就枉顾了你的救命之恩了。”

舒离依然盈笑,道:“如此甚好,不知道凤姨娘这是要到哪里去呢?”

凤鸣便说:“一个人闷得慌,便出来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舒离才不相信她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这里是她们小辈的后院,她是齐王的姨娘,她的院子理在西边那个院落,这前后的距离可不是一二步之遥。

既然她要说谎舒离也不点破她,便是微笑着看她说:“我也正闲得慌,不如凤姨娘到我那里小坐一会。”

凤鸣听言立刻矜持一笑,道:“如果就打扰了。”这般舒离就带她去了自己的院落了。

整体来说凤鸣瞧起来是一个比较恬静的女子,齐王府的生活也把她渐渐薰陶得越来越像一个高贵的贵妇,她的年纪并不大,举手投足之间也是温柔又优雅的,民间气息在她的身上荡然无存,如果不知道她的底细,任谁也不会把她想成一个民间的贫穷女子,当初曾靠卖父葬身而存活下来。

人都是在生活中不断的变化,改变着的,这一点倒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舒离领着凤鸣到了她的院落,并吩咐奴婢上点心茶水招待起来,凤鸣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如今的齐月也只有舒离这么一个女人,在这时她便是女主人,所有的奴婢都要听从她的,眼神里有着绝对的顺服。

悄然对比一下,不免想起自己身边的几个奴婢,那些奴婢表面上也是对她恭敬的,也只有她知道,那些奴婢看她的眼神有多不屑和不甘心。

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贫穷女子,却有幸得到齐王这么长时间的宠爱,私底下不知道多少人巴着她赶紧失宠呢。

这所有的一切,她不出门却不代表她不知道,那些奴婢偶尔也会聚在一起悄声说话,以为她听不到,其实很多时候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心里多少是有些害怕的,毕竟自背后连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也没有,这王府的女人,背后没有力量的哪一个能在王府站立得住,关于夏侧妃和王妃以及江姨娘的手八段她也是有听说过的,所以入王府后她就越加的谨慎自己,免得自己出了丝毫的差错。

数月来她避免接触任何人,这日子倒也相安无事的过了下来,但舒心的小产让她又心生恐惧。

听下人私下里悄然议论,舒心是被人下了药才导致小产的,明着说是舒心身边的一个陪嫁丫头下的药,但暗地里还是另有其人的,这件事情越加的让她不安了,但好在自己到现在还没有怀上齐王的孩子,心里也就又放心了些。

凤鸣一边小饮了一杯茶一边打量着周围,眼神最后落在了墙上所挂的一把佩剑上。

那把剑是为齐月所用的,当初初遇他时就有瞧见他的腰上佩着这样一把长剑,瞧起来威风八面的。

能在这里瞧见属于齐月的东西,心底也莫名的觉得幸福,但同时又有酸楚涌上心头。

偷偷的窥视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这样的日子其实并不好受,简直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

明明痛苦万分,每日还要假装自己很快乐,很幸福,就怕被齐王瞧出一二,但好在齐王在府上的时间不多,有时候也就是晚上才到她的身边来,大多数都是为了与她欢好的,好过了便歇息下来,基本上齐王也发现不了他的心事。

像他那样的男人,根本也不屑于去了解女人的心情,又或者说他已过了那种情窦初开的年岁,如今所需要的不过是身体上的空虚。

舒离这时微微敛眉,一声不响的也品了一口茶,凤鸣瞧着那剑失神的样子她自然是有瞧在眼底的。

一个女人,偷偷窥视着自己的男人,这种感觉就好像被毒蛇由身上爬过一样。

舒离微微抿唇,忽然就站了起来,她起身去取那剑,凤鸣这才回过神来,就听舒离说:“这是齐月的剑。”这剑还真沉,大概有十斤之重,明明看起来很轻巧的。

凤鸣笑了,笑得有些勉强。

她当然知道这是齐月的剑,所以她开口说:“这剑瞧起来真漂亮,很气派的样子,我可不可以摸一摸?”以前这剑都是齐月不离身的带着,如今人回府了,基本是太平的,所以这剑他就没有带身上了,他身上所带的不过是另一把比较方便又比较隐秘的软剑。

舒离这时笑说:“这剑好重的,你小心着拿。”凤鸣便走过去接住这剑,果然是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