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答应去看一眼我那可怜的二姐,我便不放你走,就当我求你了好不好。”她一边说着一边竟然真的跪下来抱住他的腿乞求,不过是怕他拨腿逃跑了。

莫天泽有种倒楣的感觉,抬头四下看了一眼,见正有宫女太监各种走过,他只后忙蹲下扶她道:“你赶紧起来,跪在这里成何体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苏乔并不立刻起来,脸上还真的挂着两滴泪珠,问他:“你答应去看二姐了?”

“嗯。”莫天泽重应一声,心里磨牙,倒楣透顶!对于苏乔的眼泪也看不见了。

苏乔见他答应又喜极而泣般的道:“我就知道你对二姐是有感情的,你不会丢下二姐不管的。”

“你不要误会,我对她没有感情。”莫天泽立刻澄清,头疼的女人啊!

苏乔便立刻咐和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是驸马爷了,就算有感情也不能说出来,我会为你保密的。”

“…”莫天泽有些恼了,瞪着她有种拨腿就走的冲动,他需要她保什么密了?明明就没有秘密。

莫天泽哪里想到这丫头的心思,就是想要把他往里面绕,只要毁了他,他就别想成为驸马爷!

“你们在干什么?”有些冷的声音忽然就传了过来,就见齐颜正远远的站在那里,打量着二个人。

此时,莫天泽是蹲在那里的,从这个角度来看,两个人的动作实在显得极为亲密,好信莫天泽想要搂苏乔一般。

苏乔在听到齐颜的声音后立刻就站了起来道:“郡主吉祥。”

“你们在干什么?”齐颜又问一句,表情全无。

“公主…”莫天泽行了一礼,苏乔忙说:“莫统领只是答应去丞相府看望一下二姐,我们没有说过别的。”

“是吗?”齐颜的眼神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了,看望苏慧,那个疯了的女人。

“是的是的。”苏乔忙应。

“你怎么会在这里?父王有召你入宫了?”齐颜冷淡的问,对于即将要成为父皇妃子的苏乔,她怎么可能会有好感呢。

苏乔忙道:“是陪母亲一起入宫来给明王夫人问安的。”

这般说来公主也就没有再问什么了,只道:“这里是皇宫,不要到处乱跑。”

“是。”苏乔忙作一福告退,匆匆又返了回去。

齐颜这才转身莫天泽道:“莫统领可真是个长情的,苏大小姐才过逝你便与苏二小姐婚配,现在苏二小姐才刚疯你又…”下面的话她没有说完,但讽刺的意味却浓了。

而且,他竟要去看那疯了的苏慧,这令她的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话,口气上自然也就不那么客气了。

莫天泽不愠不火的道:“为人臣子,不过是服从命令。”这话的意思似乎又在说他不过是服从皇上的命令,没有靠近的余地,也并非他愿意一般。

齐颜听这话微微恼,但又勉强压下道:“这么说来你是不情愿当驸马了?若是如此我就去和父皇说清楚,强扭的瓜不甜。”

“这只是公主的猜测,君要臣死,臣岂敢不死。”莫天泽这话说得掷地有声。

齐颜听这话心里越加不爽,他当驸马似乎一切都是出于圣意,与她没有丝毫关系。

齐颜素来也是一个骄傲的女子,明明自己很出色,对方偏就没有多瞧上她几眼,这多少是有些损她的自尊的,当下便也掷地有声的说句:“说得好,你且记着你今天的话了。”言毕转身就走。

莫天泽没有言声,只是一声不响的跟着去了。

齐颜行在前头,乍见莫天泽一直跟在她后头便猛地转身道:“这里是后宫之地,你跟着我干什么?”

“回公主,皇后召见,自是不能不从。”

“…”

齐颜有一瞬间的尴尬,她还以为莫天泽是跟着她的,或者想和她说什么,现在他这话一说齐颜便冷了脸,瞧他说的,字字都是服从,似乎有谁在强迫他一般,怎么都觉得他是不情愿,万般委屈似的。

齐颜不知道皇后召他作甚,当下便道:“本公主也正要去母后那里。”其实她原本是没有想要去皇后那里的,而是想要找皇太后的,不过是远远的看见他在这里与人说话才走了过来,哪想到这人竟毫无情趣,从见到她到现在都与她保持着疏离的姿态,这哪里像她的驸马。

女孩子的心里总是存一些幻想的,在没有被召为驸马前齐颜的心中就对他有几分的好感,所以在知道这事后她没有任何反应,然而当两个人正真面对的时候,齐颜忽然就发现,他们之间有一种无法越过的代沟,莫天泽对她似乎比较疏离,或者说,对她根本就没有喜欢过!

这样的发现自然是伤她小公主的心,人虽然表现出心高气傲的模样,但内心的小宇宙还是被击垮了。

两个人一路几乎是无声的,直到来到皇后的面前,两个人这才一起走了进去。

皇后乍见他们一起到来倒是有几分的惊讶,随之也就笑道:“颜儿,到母后这里坐。”

齐颜顺从的坐到母后的身边,皇后便又吩咐:“给驸马赐座。”

这般莫天泽在这对母女的侧边坐了下来,皇后又吩咐宫女上了茶水,之才开口和莫天泽说:“天泽,不久之后我们颜儿就要嫁到你们将军府了,颜儿平日里被我惯的是有些任性的,但总的来说还是懂事的,如果日后有什么任性之处,你可要多包容一下。”

其实,金枝玉叶嫁到人家将军府,人家哪个敢得罪,还不得当老太爷供着。

莫天泽自然是要迎合着皇后说:“那是自然。”

同年同月同日,几经周折,齐演最终带着近十万的精兵进入了燕国,陪伴他的还有容若、红妆。

恐怕没有人会想到,今天的容若竟然又成了燕国的驸马了。

在离开齐国的那段时间,他们一路而行也曾遇到不少别国的战马,这本是一个战乱的时代,国攻打国,民攻打民,与燕国公主的相遇正是在这战场之中。

燕国公主燕子,人称金燕子,据说这是一个马背上的女中豪杰,年方十八岁,从十五岁就在战场上驰骋,据说燕国是没有太子的,只有三位公主,而燕子则是大公主。

大公主生性豪爽,对容若可谓是一见钟情,被他秀气的女气深深折服,便想要掳来当自己的驸马。

齐演自然是不允许这等事情发生的,为了容若便与燕国公主打战了好几个回合,最后竟是不打不相识,燕国公主放下话来,只要容若肯成为她的驸马,她愿意助齐演夺回皇位。

说实话,对于齐演那等天生的王者气势,也是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拜倒。

燕国公主说要与他为盟其实重最要的原因还是想要用他,如果他肯为燕国效力的话,燕国势力就会大大增强,对于齐演的战略她是有见识过的。

最后两方还是达成一致协议了,齐演答应让容若成为金燕子的驸马,为了帮助齐演,容若自然是没有推辞的道理。

虽然说,容若并不喜欢这种女人,看起来又彪悍又强势,身上完全没有女人的味道。

脑子里曾想起过苏微,那才是真正的女人,总是笑盈相迎,高贵大方又温柔美丽,哪像这等女人,整日都会在马背上打打杀杀,女人不是应该在床上等着让自己的夫君宠爱的?

对于金燕子的感觉,不压于对当初齐星公主的厌恶,这种厌恶容若自然是强忍着的。

在回燕国的路上,容若与他们各骑一匹俊马,金燕子行在前头,燕国的百姓都朝她欢呼,齐演则是一如往常的冷淡,脸上早已看不出曾经落败时的狼狈,他依然从容不迫。

回到燕国的皇宫时燕国皇上亲自迎了出来,与他这马背上的女儿拥抱片刻时便注意到了容若与齐演。

金燕子当时便介绍说:“父皇,他们是齐国人,这是齐国太子的遗孤齐演,这是他的军师容若,现在是女儿驸马了,从今以后,他们便入居我们燕国,与我们燕国为盟。”如此一解释,关系似便又近了,燕国皇上也就打量起了容若和齐演几眼。

容若瞧起来柔弱,倒也适合他这女儿。

至于齐演,果然也是一表人材,颇有王者之气。

对于这个女儿他向来也是言听计从的,当下便应许了,并说:“我的大公主,父皇为你设了酒宴,晚上请所有的人来为你们庆祝。”这次金燕子出兵,可是先后夺了楚国好几个城池,自然是要庆祝的。

大公主则吩咐道:“来,为我们的贵客准备最好的房间。”这般容若与齐演就安居在了燕国。

当晚,燕国大摆宴席,歌舞笙平,好不热闹,金燕子高坐在皇上旁边,如同女王,居高临下的府视众生,容若与齐演同坐一席,依次而下。

燕国的风俗相对于齐国来说是比较开放的,从歌舞上便可以看出来,那些女子的衣裳都是露着白白的肚子,容若从未见识过这等露的女子,只看得两眼忍不住猛跳,倒是旁的男人都习以为常了,就是齐演也不曾皱一下眉头,甚至没有露出丝毫兴趣之色。

看容若一副稀奇的模样齐演也只是淡淡的瞥他一眼,知道他是个书呆子没有见过多大的世面,自也没有笑话他,不过,等下场再出场的时候容若就不只是稀奇了。

这次出场跳舞的是两个女子,这两个女子穿着同样的衣裳,同样的发型,同样的舞蹈,若不细看,还以为连长相都是同样的。

若说她们长得堪比仙子也不为过,欣赏过金燕子这等豪放的女人后再看这两个仙女似的姑娘实在是够饱人眼福的,何况容若本就对这等比较矜持的女人有好感,那种豪放的女人他是避之不及的。

两个人在舞池中翩翩起舞,齐演与容若本是坐在最靠前的,自然看这两个女子也是比较清楚的,举手投足之间这两个女子的舞都是无可挑剔的,这就和她们的脸蛋一样让人挑不出毛病。

这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两个女人的眼神一直往齐演的身上飘,眉眼儿含情,就在这曲舞结束之时,忽然有一位女子就旋转舞来,所自己腰上的长玉带套进了齐演的脖子里。

齐演是客,别人要这样做他自然是不好推辞的,舞在这个时候也就结束了,皇上便站起来说:“好,既然我们的三公主看上了演世子,父皇就做主了,让演世子当你的驸马。”

“…”容若与齐演都面面相觑,互看一眼,根本就没有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齐演怎么就成了三公主的驸马了?

大公主金燕子这时便笑着站起来说:“演世子,我们燕国的风俗就是如此,三公主瞧上你了便把她自己的信物戴在了你的脖子上,你没有拒绝自然就是答应了。”

“…”

皇上竟也是笑说:“演世子,三公主瞧上你也是你的福气了。”齐演一口气赌在心里,竟是说不说半个不字来。

他身在别人的国中,他从齐国流亡出来,他没有任何立足之地。

他想要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而不是带着这么多人去流浪。

所以,他一声不响的咬牙忍了,面上竟露出难得的柔和之色,道:“说的是,三公主貌美如花,真是演某人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一旁的三公主听这话脸上露出一抹红晕,眉眼间也尽是喜悦。

接下来歌舞依旧,齐演却没有了看歌舞的心思,这才多久,他与容若竟然双双成了燕国的驸马。

等到歌舞结束的时候很多人都喝多了,齐演与容若却是清醒的各自回房了。

容若回房后心里就有些后悔了,他是看不上金燕子的,心里觉得就是刚刚的二公主和三公主都比大公主要好,幻想一下日后与大公主成亲后的日子,心里就觉得发毛。

容若有容若的忧郁,齐演有齐演的心事。

两个人各怀心思各自躺下,但各自的心里都明白,为了日后,必须忍了。

齐演为了容若不惜失去一切,这一点容若心里也是明白的,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当燕国的驸马,这多少是出于知恩图报的心态,二来,也是二个人现在已经是拴在一条船上了,他也希望齐演有一日可以翻身,而不是一直流亡在它乡。

燕国的夜晚,今夜是夜高月圆。

容若沉沉进入梦乡,有点思念齐国的天空,毕竟,那里也是生养他的地方。

根本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房间的门忽然就被撞开了,令容若一个机灵就转醒过来。

黑暗中依稀瞧见有个身影朝他的床边走了过来,若不是这段日子一直跟她朝夕相处,真是不敢相信。

大公主竟然一下子就扑了过来,她显然是喝多了,因为容若闻到了一股子酒的味道。

也幸亏他是机灵的,在她扑来的时候容若就立刻由床上滚到一旁去了,却听那女子呢喃着喊:“杀…杀…”

容若只觉得身上凉嗖嗖的,忙一声不响的朝后退。

“容若…唔…”她咕哝着,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容若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摸到自己的房间里。

为了避免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容若悄然就退了出去,这房间算是给大公主霸占了。

容若转身出了房间却是没有地方的,知道齐演就睡在隔壁他索性就推了他的门悄然进去了。

齐演是个睡觉特别轻的人,他向来是一个警惕性很强的人,在容若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睁开眼睛了,之后就瞧见这人鬼鬼崇崇的摸了进来,齐演微微皱眉,并没有动身,结果容若就摸到他的床边,就着床边的空位躺下来了。

“…”容若现在敢一声不响的睡到他的身边其实也是不足为怪的,这段流浪的日子,他们常露宿在野外,彼此靠一棵树上就能睡着,自然也背靠着前睡着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了太子府的原故,或者都是背井离乡,反正容若对他不像以往那样又敬又小心的了,反而对他比较亲切。

齐演喉咙里觉得有点干,他忍不住动了下身子出了声:“发生什么事情了?”如果没有事情容若也不会半夜三更的跑到他房间里来的吧,这猜测是没有错的。

容若便有几分懊恼的道:“吵醒你了吗?”又说:“金燕子喝多了,可能是走错房间了,竟然跑到我的房间里了,我只好出来了。”

齐演听这话微微一怔,忽然就猛地半支起了身,黑暗中一双眸子竟是亮晶晶的瞧着容若道:“你还真是个可口之物,不管是男人亦或是女人,都有想蹂躏你的冲动。”

“啊?”容若惊讶,根本不知道齐演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言词之间又觉得他这样说话不妥。

“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他忽然就又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容若越加的惊讶又困惑。

“我怎么得罪你了?”容若立刻坐起来问,这问题真是有点严重,他做了什么竟让齐演忍他这么久?

齐演淡淡的看他一眼,眸子渐渐又暗淡下来,道:“躺下吧。”

“…”这人还是这样,喜欢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容若心里疑惑不已,不过面还是顺从的躺了下来,就听齐演说:“我知道你不喜欢金燕子,所以我也没有打算让你和她成亲。”

“啊?”容若又发出一声惊讶之声。

齐演冷哼一声,又道:“你觉得我们就应该屈居于此?一辈子当个驸马?”提到驸马这事,这是齐演这辈子也不会想到的,如果在齐国的时候有人告诉他不久之后他会变成燕国的驸马,他会不屑一顾说那人是在说梦话,但现在他一声不响的答应了。

“你想怎么做?”容若立刻就又坐起来询问他,在经过齐星公主后,他相信就没有齐演不敢做的事情。

齐演却是漫不经心的说:“当然是做我们该做的事情。”

“这里是燕国,如果失了手…”容若心里担忧提醒,失了手他们就得死于燕国了。

“我会做没把握的事情吗?你只管配合我便成。”齐演挑眉瞥了一眼他担心的样子,道。

“你想让我做什么?帮你色诱金燕子,杀掉她?”跟他这么久多少也了解一些他的手段,所以容若便脱口了。

“你可真是了解我呢。”齐演微微咬牙道。

“…”容若一时无语,齐演又淡淡的说:“睡吧,这事不急,你切记着,不要被人随便占了便宜,那金燕子对你可是虎视耽耽的,落到她手里她会玩死你。”

“…”容若脸上微微涨红,有些气愤,回道:“要玩也是我玩她,我是男人。”对于齐演的话甚是不赞同,为什么说得好像他是个女人一样呢!从来,都只有男人玩女人好不好,哪有女人玩男人的道理。

齐演看了看他,眼神里有着挑剔的玩味,道:“真没看出来,你哪里像男人了?”明明女气得像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居然敢大言不惭说自己是个男人。

齐演眼神里的挑剔在容若看来是对一个男人的鄙视,他几乎是有些脸红脖子粗的道:“我怎么就不男人了?你身上有的我一样不少。”

“哈…”齐演发出一个单音的笑,分明是不信的意思,又挑衅的说:“虽然我有的你也有,但尺度不一样呢。”这意思就是说容若的尺度小了。

容若哪里肯在这种事情上被他鄙视,分明是小看他,脸上又红又气愤的道:“我的尺度不比你的小。”

“那就比一比呀。”齐演漫不经心的说道,显然都没有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好,比一比,我们一起脱。”别瞧他像个女孩子一样娇嫩,可在这种事情上其实是蛮放得开的。

齐演慢慢坐了起来,应他:“好,一起脱。”这般两个人一起去解衣裳。

齐演表现得一本正经,容若不甘心被他笑话,立刻大大方方的就脱了,结果两个人就当真是比较了一下,借着一些朦胧的夜色,容若还是大吃一惊。

除了齐演他还没有见过旁人的,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居然真的比他大一号,容若立刻倍受打击的瞪着齐演,慌忙把衣裳给拢了起来,齐演则慢条斯理的道:“你也不用自卑,反正大小你都用不着。”

“啊?”容若瞪着他,一时之间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齐演忽然就靠近他低声说了句:“睡吧,别明天起不来床了。”说罢这话嘴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是轻轻划过他的耳光,容若立刻全身被雷劈似的僵了。

齐演无事人似的睡了下来,微微侧了个身没再理会他。

容若一个人怔了一会,最后还是一声不响的躺下了,齐演的举动,他只能理解成无意了。

*

晴朗的齐国,鸟语花香。

早上的时候舒离就被请到庄妃那里去了,因为庄妃早上的时候说自己不舒服,怕动了胎气。

舒离自然是不能怠慢,结果前去给她请了个脉,根本就好得很。

“庄妃娘娘,你的胎位很稳。”舒离如是的说。

凤鸣听言便微微笑道:“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可能是我被惊吓过几回后就会患得患失,总怕自己的孩子会被人害死,夫人,我的孩子会平安的生下来吧?”

舒离也微笑道:“庄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

凤鸣嘴角含笑,可她心里很清楚,不知道有多少人巴着她的孩子流掉,如果不是皇上一直对她保护得很好的话!她寻思了一会便又道:“我整日憋在这里闷得慌,不如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今天外面风大,庄妃娘娘有孕在身,还是改日吧。”舒离婉言拒绝。

“没有关系,带上斗蓬就好了。”凤鸣这般说着已经由床上站了起来,明显的心意已决。

舒离敛眉,凤鸣又伸手拉她道:“你不要与我这么生疏,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想和你聊聊,在这个宫里,除了你没有人会真心待我好的,皇上宠我爱我,旁人都嫉妒我恨我,我心里恐慌得很,有时候连找个说知心话的人也找不到,可我对你却真的是一见如故的。”

她说得温柔动人,眼含真诚,与在王府的她又大不相同,明显的她又长进了。

再推辞倒不为美,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呢,人家还一味的与她示好,舒离便笑着说:“瞧你说的,你现在是宫里的红人,只要你愿意,随便一招手,哪个不立刻过来认真的听你说。”

在这深宫之中,拼的便是演技,凤鸣准备了一下,两个人一边聊着一边就出了院子,身后自然是奴婢们前呼后拥的,这阵势就是比不上皇后的排场,也不会输于皇贵妃,毕竟,皇上对她的宠爱现在是真的有盛无衰。

一行人走在这皇宫之中,瞧这宫里一片壮观,凤鸣脸上挂着微笑,道:“当初还是姑娘的时候,我们哪个会想到,有一日会住在这高墙之中。”成为皇上的妃子,她一个普通的乡下丫头,这简直就是一步登天了,这样的荣耀,也渐渐取代了爱情上的缺失。

毕竟,人生就是如此,凡事没有两全。

舒离便是含着笑听她说,的确,在她一个乡下丫头来看这一切都是像作梦一样,可是,于她来说,再好的荣华富贵也不能令她激动半分。

“自怀孕到现在,我也有一段时间没有给皇后请过安了,你陪我到皇后那里走一趟吧。”毕竟是一国之母,她再如何得宠也只是一个妃子,而且,由齐颜的为难她也早就看出来了,这对母女对她实际上是恨之入骨,以前她在齐王府隐忍不发,不过是因为时机不到。

如今,深在这皇宫之中,如果能够把皇后之位取而代之,她便是这天下的一国之母,哪个女人不想拥有这等尊荣呢!失了爱情的女人,更急需要一些东西来填补自己的空虚,那便是,至高无尚的权利。

第72章 秀色可餐【VIP手打更新】

凤鸣能亲自到皇后的面前来请安,这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因为凤鸣的宠爱太过浓,王妃的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如今见这女人竟前来请安,坐在凤殿之上她也刻意摆起了母仪天下的尊贵姿态,以居高临下的眼神冷淡的打量了凤鸣一眼,第一次来给这母仪天下的皇后请安,凤鸣也礼仪周全的跪了下来,但皇后并不让她立刻起身,她只是一边轻饮了一口茶后一边冷淡的道:“真是难得呀,庄妃前来请安可否经过皇上的允许了?”

凤鸣微微垂眸,轻声细语道:“给皇后娘娘请安是应该的,皇上知道了只会高兴。”

皇后心里冷笑,她可不认为皇上愿意她在这个时候给自己请安,不过,她对凤鸣肚子的里孩子早就恨之入骨,有心想要除去,本来就是寻不着机会的,现在凤鸣竟亲自送上门来,那她又岂会放过这么一个机会。

皇后微微一笑,道:“难得你有这样一片心意,本宫也很高兴。”这话说罢又吩咐下去:“风情去把本宫存了好久的那只小人参拿去做了,一会端给庄妃吃,也算是本宫的一点小心意。”

一旁的大宫女风情听言便立刻领命去了,舒离微微垂眸,假装不知道这一切。

皇后根本就没有让凤鸣起来的意思,这当然是刻意的为难,相信凤鸣也已经意识到了。

她要自己送上门来让皇后羞辱,她又岂能多管闲事。

皇后这时又对舒离道:“本宫这几日头总是有些疼,你来给本宫请个脉,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