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起程,穆将军退到一边。

穆清瑶愕然地问:“爹,那是谁啊?”

“南楚的摄政王。”夜笑离冷冷道。

“南楚不是大锦的边锤小国吗?这么拽啊,爹,您是大锦的将军,怕他做什么?”穆清瑶不屑道。

“不是怕他,爹在南楚统兵,后方补给都在他手上,受制于人,也是没办法的事。”穆将军道。

前面又跑回一个人来,向穆将军行了一礼道:“穆帅,王爷请您过去,说是有事商议。”

穆将军便与小夫妻两道别。

穆清瑶担心地看着远去的穆将军:“相公,你了解南楚么?我怎么感觉好象去过那个地方似的。”

夜笑离眼睛一亮:“看,有烧买,娘子要不要吃?”

穆清瑶的注意力立即被烧买挑子吸引,两人买了两包,边走边吃,穆清瑶清丽绝美,夜笑离玉树临风,飘逸出尘,这样的两个人拿着烧买边走边吃,在大街上就是一道异样的风景,引得好多人注目。

才走没几步,果亲王气喘吁吁的追上来,献宝一样的告诉穆清瑶:“侄媳啊,王叔方才可是与贺相斗智斗勇,终于把他给说服了,尚衣局的货,你什么时候能提供?”

穆清瑶大喜,没想到果亲王办事效率这么快,诧异道:“贺相真的被说服了,肯放弃尚衣局的生意?”

“凭王叔王的三寸不烂之舌,哪有办不成的事,他确实是同意了。”果亲王一脸得意地说道。

夜笑离听了就斜着眼睛看果亲王。

果亲王眨眨细眼,拍拍他的肩:“阿离啊,不要太感激王叔,到底咱们才是一家子的亲人嘛,对了,侄媳啊,记得,两成哦,王叔可是冒着大危险才办成的,两成可不能少了。”

穆清瑶感觉好笑,这位王叔其实是有可爱一面的:“行,说好的两成就两成,不过,王叔,咱们还是签个协议吧。”

“成,签协义就签协议,不过,贺相的协义还没到期,这个不能太急,等两个月之后了再说。”果亲王道。

两个月正好,她的作坊才有时间扩大。

得了这个消息,确实让人心头震奋,与夜笑离一起回到王府时,天色渐暗了。

墨玉几个正在待她,穆清瑶正想着陈妈妈又给自己准备了什么好吃的菜时,回来一看,冷冷清清的,一点烟火气也没有。

如霜迎上来,要服侍衣笑离,似雪就给穆清瑶行了一礼道:“世子妃,王妃让人稍了话来说,请您和爷去前头用晚膳。”边说,边暗暗地扯了扯如霜的衣摆。

如霜象是没感觉一样,仍上前去,抬手正要替夜笑离解风扣,夜笑离提起她便一甩,如同白日对待容妈妈一模一样。

但容妈妈有穆清瑶救,可没有人救如霜。

只听得噗地一声闷响,如霜连呻吟都不敢大声。

穆清瑶头也没回,回头笑咪咪地给夜笑离更衣:“相公,我做的新衣可以开张啦,要不要穿到前头给娘看看?”

夜笑离耸了耸鼻子:“其他人早有得穿了,就我才有,娘子你也好意思啊。”

“怎么不好意思?不是说好了压箱底的么?我难得的同样嫁妆呢,当然要到最适当的时候拿出来啊。”

青萝听了早就进去取衣服了,衣服拿到手上,正要服侍夜笑离穿,突然回过神来,转而递给穆清瑶。

如霜一瘸一拐地进来,正好看见穆清瑶给夜笑离更衣,眼中泪光点点。

垂着头,立在角落里,再不敢擅动一下。

王妃准备了一大桌菜,心疼地拉着穆清瑶坐下:“早上的事,母妃一直没机会向你道歉,那是皇室的规矩,你王婶也是没法子,娘是不在意那个的。”

王妃吱吱唔唔的,说的自然早上元帕的事。

穆清瑶不以为意道:“没事的,我清清白白的,不怕人说。”

王妃笑道:“可不是么?不止清清白白,还很给娘长脸呢,你是没看见裕王妃那张脸,跟个包子似的,满脸折子不说,还气鼓鼓的。”

“来,用膳,娘特地问过你的厨子,把你喜欢的几样菜式都做了些,你吃吃看,要是不合口味,娘让厨子再改。”

“娘,怎么没一样是儿子喜欢的菜啊。”夜笑离拿着筷子,故意皱眉道。

王妃就瞪他:“怎么没有?你看,碗豆黄,辣子鸡,还有素烧豆腐,不都是你喜欢的么?”

“可是…红烧鱼儿子不吃的…”夜笑离的话还未完,王妃就一筷子磕来,他也不躲,额头生生挨了一下,穆清瑶看着好笑:“看你还吃醋不。”

夜笑离就在桌下捉住她的手:“没关系,就算做满桌子的好菜,为夫的也吃不下,为夫只想吃你。”

穆清瑶顿时被他说得满脸通红,气得暗中踩他一脚,夜笑离夸张地抬起脚,正在给他们两个盛汤的王妃愕然地看着他:

“阿离,你怎么了?可是又犯病了?”

夜笑离咬牙切齿地瞪穆清瑶:“没有,只是娘,家里几时来了只咬人的狐狸?”

“什么?狐狸?哪里?”王妃吓了一跳,正要弯腰去看时,回手又是一筷子磕向夜笑离:“哄娘呢,好端端的王府怎么会有狐狸。吃饭。”

正吃着时,冷枫进来了,一身风尘仆仆,王妃一见,笑道:“枫儿,辛苦了,这么晚还赶回来。”

“姑母,侄儿总算不辱使命,这些都是今天才收上来的地租和铺租,今年收成不错,比去年涨了一成呢。”冷枫边说边自然地拉开一张椅子,一旁的冰儿便为他添饭,看来,他常来王府,甚至把王府当成自己的家了。

“涨了一成么?不是听说,淮河边都闹水灾,许多地方颗粒无收么?”王妃诧异道。

“姑母,受灾的不是咱们府里的田地,没受影响呢。”冷枫喝了一口热汤道。

“周边的老百姓应该都受了影响吧,其实,就算涨了一成,也该留着别收上来才好,也让咱们的佃户有些余粮,好周济邻近的百姓。”穆清瑶就皱着眉来了一句。

冷枫眼神一滞,笑道:“是我没想周全,对了,阿离,弟妹,赶着收租子,还没向你们道喜呢。”

夜笑离淡淡地看他一眼道:“无事,以正道喜的人也多。”

言外之意就是不缺你这一样。

穆清瑶诧异地回头看了自家相公一眼,看得出,他似乎并不喜欢这位表兄。

冷枫象听不懂一样,继续吃饭,饭后,冰儿沏上茶来,冷枫便诧异地问:“怎么不见容妈妈?”

王妃冷着脸道:“关小黑屋了。”

冷枫脸色一变:“姑妈,容妈妈可是跟了您几十年的,再有什么不规矩的,也看在她年纪大了,会犯糊涂,饶了她吧。”

又淡淡地斜了穆清瑶一眼,眼神阴冷。

穆清瑶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既便是府里的老人,做事也要按单程,不然,老的都不守规矩了,那些个小的不是更看样学样么?”

王妃正想松口,听了这话,也笑道:“是啊,是啊,咱们王府就是规矩太松了,阿瑶啊,娘是个不爱操心的,要不,从明儿起,府里的大小事就由着你来管了,娘也好松活松活,听说静灵寺的温泉很舒服,娘好想去泡温泉啊。”

穆清瑶无语地看着王妃,自己才嫁进来好不好,还有好多事要处理呢…

“姑妈,弟妹才进门呢,人都还没认全,您也让她先熟悉熟悉吧。”不等她反对,有人先开了口。

夜笑离道:“这个家迟早是要交到娘子你手上的,早些接手,比晚些更好,娘子,放心,为夫的支持你。”

穆清瑶愕然地看着他,以他平时宠妻的性子,不应该替她揽事才对,莫非…

夜笑离漆黑的眸子幽然深远,穆清瑶便下意识地点头:“好的,娘,不过,您可不能一撒手就走,就象表哥说的,得让我无熟悉熟悉了再说,要不然,我可怕犯错。”

“犯错又如何?有我在呢。”夜笑离道。

好吧,这厮看来对这个府里有疑心,很想自己快点接手过来,早点着手查探。

“那行吧,娘,我会尽快熟悉府里的情况的。”穆清瑶道。

“不止中府里,还有外头的庶务,娘没什么时候,你就多操操心啊,娘子。”夜笑离又补充道。

穆清瑶怔住,外头的庶务他这个做世子的就不管?

冷枫的脸色比他更震惊,王妃也看了一眼夜笑离:“你这孩子,外头不是有你表哥打理着么?阿瑶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

“表哥年纪也不小了,不能总替咱们打理这些庶务,迟早表哥是要有自己的事业的,娘,阿瑶很能干的,你放心吧。”夜笑离说着,还含笑看向冷枫。

冷枫干巴巴地笑道:“是啊,姑妈,表弟妹很能干。”

说罢,放下茶杯起身:“在外头好几天了,一直还没回去瞧瞧,也不知母亲大人可还安好,姑妈,侄儿先告退。”

冷枫走后,王妃就嗔夜笑离一眼:“你这孩子,庶务的事,怎么能当着你表哥说呢,慢慢来嘛。”

“娘,不是您说要让阿瑶早就接手府里的事么?庶务也是她这个将来的当家主母该操心的,您不能惯着她。”

王妃听了无奈地叹气,眉间隐隐有着担忧。

喝过茶后,穆清瑶和夜笑离正要回离开,丫环碧儿过来禀道:“禀王妃,容妈妈病了,犯心绞痛呢。”

王妃脸色一变,担心道:“怎么犯病了?快请大夫去瞧瞧。”

“王妃,小黑屋里不能点顶,大夫怕是不方便看病。”碧儿为难道。

“那就放她出来吧,这么大年纪了,若不是她这次行事太糊涂了,本妃也不会罚她。”王妃就叹口气道。

穆清瑶看了夜笑离一眼,夜笑离若有深意地看着她。

看来,王妃是个心软又单纯的,府里肯定有妖蛾子,夜笑离是想自己来肃清呢。

容妈妈被从黑屋里扶出来,一脸痛苦,额上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看着不象作假。

一进门,就跪下:“多谢王妃,老奴…知错了。”

到底是服侍了几十年的老人,看她这副憔悴的样子,王妃心一酸道:“快回自个的屋里,请了越大夫来给你瞧瞧,好端端的怎么会心绞痛呢。”

容妈妈道:“年纪大了,比不得从前。”又转过身来向穆清瑶请罪:“世子妃莫怪,是老奴糊涂了。”

她一把年纪,又认错了,再不原谅,就显得自己太过计较,穆清瑶笑道:“身子要紧,妈妈快回屋去吧。”

容妈妈被人扶起,虚弱地往外走,夜笑离唇角就扯出一抹冷笑。

回夜雨轩时,穆清瑶道:“相公可是看出容妈妈在装病?”

“她素来无心绞痛的病,而且,你没见她脸色红润得很么?犯心绞痛的人,说话还那么有底气,还真是难得呢。”夜笑离冷笑。

穆清瑶差点忘了,他就是大夫,而且是医术很高明的大夫,怎么会看不出来别人是不是装病?

“许是年纪大了,不想关黑屋,就故意找点理由,好逃脱责罚吧。”穆清瑶道。

“你当母妃也看不出来么?她就是心软。”夜笑离有些无奈道。

回到屋里,似雪烧好一热水备着,墨玉几个要进来服侍,穆清瑶不肯,两个初尝人事,少年贪欢,早就迫不及待了,哪里还许屋里有第三人,一进门,就粘在了一起,夜笑离拥着她就吻了个昏天黑地,吻着吻着就滚床单了。

外头留了似雪和青萝守夜,到里的动静隐约能听见,青萝也有十六七岁了,知人事的年纪,便有些坐立难安,脸色屝红。

似雪则有点神不守舍,不时地看向外头。

“也不知爷和世子妃在前头吃饱了没,这一番折腾,只怕又会饿了,你守着,我去吩咐厨子弄些点心来。”

青萝一听,更加不好了,她可不想一个人守在外头听墙角:“让如霜去吧,她不正守在穿堂里么?”

似雪听得噗呲一笑:“你一个人不自在?以前没当过大丫环吧,久了就习惯了,我让如霜来陪你就是。”说着就出了门。

如霜进来后,听见屋里的动静,俏脸也是米分扑扑的红,两手紧张地揪着裙边,眼神游离。

看她这样,青萝反倒淡定下来,似雪说得对,作大丫环的,以后还会常遇到这些,一听到便心猿意马,这算什么?

世子妃信自己,自己就该事事以世子妃为先,可不能让她有半分不自在。

便冷冷地瞪了如霜一眼。

如霜感受到她目光的狠厉,也微敛了敛心神,正襟危坐。

屋里的两个人折腾了个天翻地履,好不容易一轮战斗结束,夜笑离半支起身为穆清瑶擦汗,穆清瑶虚软无力地闭着眼躲闭:气息还有些不稳:“相公,好困啊。”

“那就睡吧。”夜笑离附下身,轻啄她米分红的小脸,方才一翻行事,真真酣畅痛快,也亏得她身健体韧,不然,还真承受不住。

穆清瑶翻了个身,呼呼大睡,外头似雪轻轻敲门:“爷,世子妃是不是饿了,奴婢炖了参汤,要不要喝点?”

夜笑离心疼地看了穆清瑶一眼道:“端进来吧。”

一会她醒来,让她喝一碗再睡,补补。

似雪也体贴,怕汤冷了,就放在温锅里暖着,过一阵再喝也还是热的。

穆清瑶半夜迷迷糊糊醒来起夜,摸摸索索地越过夜笑离向床外爬去,灯却亮了。

“做什么?”他也迷迷糊糊的,一只手扶着她的腰,生怕她摔了。

“尿尿。”穆清瑶还处于半迷糊状态。

夜笑离将被子一掀,替她摆好鞋:“小心些,就在耳房里。”

从被子里一钻出来,穆清瑶冷得一激零,才想起自己光洁溜溜地没穿衣,顿时清醒不少,回头时,某人的眼中又还始放光,吓得就想溜,他却起了身,一块暖毯裹住了她,半扶着她往前走。

“做什么?”她要去尿尿啊。

“陪你。”夜笑离笑眉笑眼地看着她的窘样,敛去锋芒后的娘子实在柔顺又可爱,再不象平素那样满身是刺,就是个单纯的小女孩儿。

哪有尿尿也陪着的,穆清瑶咕哝着,实在忍不住,也懒得管他,由他去了。

回来时,觉得口渴,打茶喝,夜笑离正好端了参汤给她,

穆清瑶喝了两口,不喜欢油腻,皱眉:“我要喝茶。”

夜笑离哄着她先上床,“好,茶就茶,但不能多喝,影响睡眠。”又服侍她喝了茶,穆清瑶赤溜一下就钻进被窝里,连头都埋进去了,夜笑离好笑,把她的脸挖出来:“睡吧,不闹你。”

穆清瑶嫣然一笑,头就往他怀里钻,光溜溜的手臂缠住他精瘦的腰身:“嗯,睡了,相公,晚安。”

钻在他怀里象只小兔一样拱来拱去,小手还在他光洁的背上似有似无的抚摸…

让他怎么能安?

到底还是忍着,小坏蛋,等你恢复些元气,看我不收拾你。

早上给王妃请过安,穆清瑶就去了东条胡同,铁市订下的几台大机器都送过来了,宅子也买了个更大的,正安装呢,庆丰祥的李掌柜辞了庆丰祥的差事,过来专门替她进货,穆清瑶这一忙,就是连着好几天。

夜笑离似乎也在忙着,两个各忙各的事,只到了晚上,便如胶似漆,恩爱非常。

果亲王很快拿了协议来,签下了两年的单,红丰祥最近的生意原就做开了,小齐和永忠几个穿着衣服去学校,同窗一看式样好,料子新,颜色更是鲜亮,哪有不羡慕的,回去就早爹娘闹着要,爹娘被闹不过,来红丰祥一问,一件成衣,比自个在家做的要好,价格还更划得来,哪有不买的。

如此便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惊城的小老百姓家的孩子都穿上了红丰祥的衣服。

有些大人便提议:“掌柜的,怎么没有大人的衣服,我家那男人天天在外头做点小买卖,家里要带好几个孩子,我实在抽不出空来给他添制衣服。”

成人的衣服穆清瑶早就有设计图纸,吴妈和新买来的绣娘几个便开始裁制大人的衣服。

果亲王同她签过协议后,非怕她供应不了这么多货,闹着要看她的绣坊。

穆清瑶哪里肯,借着谱新曲的事,将果亲王骗走。

现在还不是将自己的底露出来的时候,红丰祥只是个招牌,成衣也只是一个项目,以后,她还要做纺织,做洗漱用品,肥皂润肤露什么的,穿越人士做得不要不要的东西,她都要做起来,当年她四岁就能建起一个商业王国,现在的她,已经成年了,难道还不如四岁时么?

这天一大早,罗婧文就坐在王妃屋里,穆清瑶去请安时,就碰见她。

“表嫂好漂亮啊,容光焕发呢。”罗婧文一见便夸道。

当然好看啦,刚成少妇的女子,自是比在闺房里时更加水灵丰润。

王妃看着越发喜欢:“让容妈妈吩咐你屋里人每天晚上给你炖些补品,可吃了?”

穆清瑶不喜欢半夜吃东西,但王妃一片好意,便道:“吃了,娘,谢谢您。”

“表嫂可真幸福,表姨多疼你啊,真让人羡慕呢。”罗婧文道。

大婚之夜,她在自己手里塞了个小条子,说是要小心贺雪落,几天过去,也没见贺雪落有什么动静,或许是她晓得了一点什么前来示警,或许,只是想卖个好吧。

穆清瑶权当不记得这回事,笑道:“各人自人各人的福,表妹将来嫁了,也会象我这般幸福的。”

“承表嫂吉言,对了,今天来,是替裕王妃送贴子的,樱花开了,每年裕王府的樱花是开得最好的,王妃特地拿了贴子让送过来呢。”罗婧文道。

“裕王府的人怎么不送?”王妃笑道:“倒让你来当个跑腿的。”

对上回的事,王妃对裕王妃还是有气的。

“我正好在裕王府嘛,又想来看表姨,就自告奋勇的来了,表姨不会是不喜欢我来吧。”罗婧文就笑道。

“哪里的话。”王妃让人上了点心,罗婧文就看向门外:“咦,阿离哥哥呢?不会偷懒还没起来吧。”

“是啊,他今天偷懒,不肯起来。”穆清瑶故意笑道。

“表嫂也由着他么?你们感情可真好。”罗婧文眼睛就亮亮的,娇柔的脸上浮起一抹羞涩来。

“刚新婚呢,自然是好的。”穆清瑶随意地回道。

“今天十五啊…阿离哥哥不会是又…”罗婧文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就要往外走。

王妃道:“婧文,你做什么?”

“表姨没有给阿离哥哥熬药吗?今天十五啊。”罗婧文一脸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