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由个长辈派人过来通知,柳欣翎羞得差点绷不住脸。幸好那嬷嬷只是按规矩办事,一丝不苟,仿佛这是一件多么正经的事情,让她的羞臊感稍微减轻了些。

待嬷嬷下去后,丫环们便开始准备起来。

晚上,柳欣翎洗了个花瓣沐,泡得浑身香喷喷的,然后丫环们进来为她整理了一身的行头,扶着她坐在床上等候某位世子回来啃她这个未成年少女。

“小姐,奴婢已经准备好酒了。”墨珠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一小瓶子酒,生硬的声音说道:“您要不要喝口酒?”

“…”

柳欣翎的脸蛋微微扭曲了下,墨珠虽然面无表情,但那眼里赤果果地透露出一个信息,让她万分纠结。

她才是受的那方、被欺负的那方吧?这丫头这种“世子爷好可怜,您一定要悠着点”的眼神算神马啊?

“不用!我能控制自己的力量。”柳欣翎抿着唇拒绝了某位丫环的顾虑。

墨珠默默将酒壶放到一旁,想了想,有些不放心,说道:“那好吧,既然小姐您这么说,奴婢就相信一回。所以,小姐,您千万手下留情,别让世子爷受伤,不然王妃那边咱们可不好解释。”

柳欣翎知道墨珠这是为自己考虑,安阳王妃可不是个简单的女人,雍容贤惠的表相下,藏着什么没有人知道,但她能将一个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说,还将安阳王的女人也训得服服帖帖的,没有人越得过她,不管安阳王再怎么宠一个女人,那女人爬不到她头顶上撒野,怎么看都不是个简单的。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安阳王妃对独子的宠爱放纵,相信若是有谁敢伤了她的儿子,这女人绝对会化身母狮子找人拼命。

柳欣翎握紧拳头,为了以后的安宁日子,不到非必要时间,她绝对不能让自己不小心弄伤了楚啸天!

不过,这种决心在随着夜幕降临后,稍微动摇了。

两辈子加起来都是个处的柳欣翎觉得这时间特难熬了,而且某人怎么还不回来啊?再等下去她就要自己直接睡了…

在柳欣翎就要等得决定要独睡,然后谁敢叫她起床洞房时就拍死谁时,楚啸天终于回来了。

柳欣翎看到进来的人,微微诧异了下,然后竟然淡定了。

因为,进门的男人一反这几天进门就扑过来黏人的猴急样子,反而有些慢吞吞地磨蹭进来,随手将室内的丫环打发出去后,站在她面前,眼睛乱瞟,一副不敢看她的模样。英俊的脸庞上,浮起不正常的红晕,似乎…很害羞的模样…

面对房事,一个男人若是表现得比女人还害羞时,看起来真的很无害,弄得她也紧张不起来了。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蜡烛安静地燃烧着。

柳欣翎觉得这样沉默不是办法,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今晚要做什么了,自己若是出声让他别干站着了,咱们直接洞房吧之类的,会不会显得太主动了点?太不符合古代大家闺秀了呢?可是,一看到他一个大男人,比她这个女人还害羞的模样,柳欣翎一口气憋在心口,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她宁愿他像以往一般,像个色中恶鬼一般扑过来挨挨蹭蹭,也不要现在秀纯情啊,这太不科学了。

在柳欣翎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其实楚啸天一直在观察她。晕黄暧昧的光线中,她的眉眼秀气,脸庞细腻如玉,娇美可人,穿着中衣坐在床边,看起来柔弱又纤细,让他有些怀疑呆会她真的能承受自己么?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刚才在书房里翻阅的那些春宫图,将图里的女主角想像成了娘子的脸蛋…于是,红晕不受控制地再次布满脸。

柳欣翎猜错了,某人现在并不是害羞,而是兴奋得血液沸腾,只能死死地克制自己,怕自己忍耐不住就扑上去将她撕碎了。( 谁撕了谁还不一定呢…)

终于,在柳欣翎决定抛开顾虑说些什么时,楚啸天高大的身体弯下,将她抱进怀里一起倒到柔软的床上。

男人精壮的身体完全压在她身上,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随后是一个绵长的吻覆上来,带着急切与渴望,将她嘴里的空气都掠夺一空。他甚至将她的舌含进嘴里,细细地舔砥着,一遍又一遍地将她整个口腔的味道都尝了个遍。

柳欣翎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等回神过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扒光了,整个人光溜溜地躺在大红的被褥间,身上的男人随手将自己的衣服扯离,然后光-裸的男性体魄再次覆上来。

“娘子,摸我…”

他沙哑的声音响起,拉着她柔软的手挂在自己身上,引导她去抚摸他,带给他更多的愉悦。他的身体散发一种热度,让她有些被烫到的感觉,这么近距离地看到男人的身体,让她止不住脸色发红。她的手轻轻地滑过他的背脊,感觉到他紧绷过后叹出一声愉悦的呻-吟,让她有种难言的羞耻感…

当感觉到他用牙齿轻轻啃咬着她的胸前的樱桃时,柳欣翎整个人都震动起来,一只手死死地揪住身下的被子,告诫自己

,绝对不能冲动地将人推开,外一将他推到床顶上当壁画就惨了…

他似乎对她的胸部很感兴趣,轮流地舔砥啃咬过一遍后,又揉又捏,将她小巧的胸脯捏得变形,白玉般的肌肤也变成了粉嫩嫩的红。等研究完了胸部,楚啸天的目光终于往下移,抚过她平坦的小腹,来到下面黑色丛林前,火辣辣的目光盯着她隐藏在丛林中的私密处。

柳欣翎紧紧地闭上眼睛,不敢看自己下-体被男人拨弄观赏的样子,那会让她极度羞耻下,会控制不住力气,说不定直接将人踢飞也说不定——毕竟,那里连自己也没有仔细看过呢。

可是,眼睛可以不看,但却没法不感觉。她可以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粗重的呼吸,手指揉捏时的热度…

等下面终于被挑逗得湿润后,她的身体再次被一具光裸的躯体覆上,然后一个吻落在她紧闭的眼睛上。

“娘子…”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甚至可以说是性感,“睁开眼睛看我…”他边吻边说。

柳欣翎死不肯睁开眼睛。

她两辈子所受的教育都是保守的,前世时,既管网络那么发达,各种爱情动作篇啦、漫画版、动漫版十分流行,但她却从来没有因为好奇去看过。在她上初中时,她家二姐怕她会因为好奇做-爱这种事情去找个男人亲身体验,便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详细地将做-爱这种事情给她详细说了一遍,甚至引出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一种挺悲哀又可恶的动物。而女人比较幸运的是,极难挑逗,且欲望隐藏得太深,不会被欲望所左右…所以,对这种事情,她只有理论,没有经验。

可是,她下面好像湿了吧?难道她很容易被挑逗?还有,她只在生物书上看过男人的那个东西,现在让她睁开眼睛看他怎么进入自己…算了,她没那勇气,怕看了会吓得将他打飞出去的话,那可就出大事了。

“呵呵,娘子真可爱呢~~”

低哑的男声在她耳畔响起,然后她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被他拉开环在男人有力的腰肢上,一个又粗又硬的东西抵在她花道前。

那种感觉真的很怪,让她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

“娘子别怕,会有点疼,不过…”

“不过”什么她没有听清楚,因为那个粗大的器物终于挤进来时,她感觉到了撕裂般的疼痛,疼得她瞬间睁开了眼睛,看到上方男人英俊的脸庞,压抑

而紧绷,汗水一颗一颗地往下掉,滴落在她脸上。

等那个东西终于冲破了那层障碍进来时,柳欣翎疼得脸色发白,什么狗屁理智都丢了,疼得她差点打滚,只想做些什么发泄那股疼痛。

只听得嘶啦一声,手中揪紧的被单被她撕裂了。到底还牢记着不能伤了这个男人,免得被婆婆找麻烦,所以捏紧的拳头只能狠狠地胡乱随便一砸,只听得“叭叽”一声脆响,有木质断裂的声音…

一瞬间,楚啸天完全静止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咱滚过来更了~~

15

奇特的木质断裂的声音响起,在这种精虫上脑的时候,并不是那么值得人关注的事情,但是,若是那噼叭声像磨牙一般生硬粗糙并且持续着响起,实在是刺人耳膜,再大的激情,此时也完全没有了。

一瞬间,楚啸天完全静止了,布满情-欲的黑眸看着身下的少女。

柳欣翎也错愕地瞪大眼睛,一时也顾不得疼了,机械式地扭头看向被她刚才无意中砸中的东西——似乎是床柱吧?是吧,是吧,是吧?

没等她在心里自我饶幸时,突然,她整个人被人抱起滚向了床内,就见床柱终于歪榻下来,刚好砸在床边位置上。

顿时,两人同时瞪大了眼睛,机械地看着那倒塌的床柱,仿佛那是什么怪兽一般。

幸好,只是床柱歪榻,并没有发出什么巨大的声响,没有引起外头守门的丫环嬷嬷的注意力,可以挽回些颜面。可是,柳欣翎此时面对着更大的苦恼。

因为,她感觉到体内的那个先前弄得她疼得半死的东西已经变小了,她再无知也明白这是啥了,有些怯怯地看向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男人——刚才被人抱着滚进里头时,换成了女上男下的姿势了——不意外地看到他慢慢变得铁青的俊脸,铁青中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懑。话说,男人这么萎了,似乎挺丢脸的,他脸色难看也是情有可缘,毕竟才刚进去呢…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阴影啊?听说男人很注意这种事情,早泄阳萎神马的简直是男人的耻辱,而让他耻辱的女人,简直是男人的公敌…

柳欣翎终于觉得自己事前没有喝口酒是多么愚蠢的事情了,心里后悔不迭。

“不好!”

楚啸天仿佛发现了什么,也顾不得自己的颜面问题了,赶紧退出她体内,拉着她起身踢开挡路的床柱,跳下了床。

刚下了床,刚才饱受催残的身体一软,柳欣翎整个人就要跪倒在地上,幸好楚啸天眼疾手快地将她一把揽进了怀里。柳欣翎扑到他怀里,虽然他的坚硬的胸膛磕得她鼻子火辣辣地疼着,眼泪又不受控制地飙出来,但他此时仍是愿意扶她一把,证明这个男人品性并没有那么恶劣的…

楚啸天也没看她,铁青着脸将掉在地上的衣服拾起披上,然后抿抿唇,在柳欣翎惊讶的目光中,一脚狠狠地踹向那张床。

很快的,柳欣翎明白他这么做的缘因了。

因为,那张床在他不客气的一脚踹去时,终于不堪负荷地从中间裂开了,轰的一声坍塌成两截…

柳欣翎有些心虚地想起,刚才好像因为太疼了,她不小心按了几下床板吧…

床塌了!

对这个难以忽略的事实,楚啸天满脸阴鸷,视线从那张被他加了把力道踢塌的床移到穿着宽大的白绸中衣站在灯光下的少女,抽了抽嘴角,小心翼翼地叫了声,“娘子?”

此时楚啸天再白目,似乎也知道一些东西了。床为毛塌了?这可是出自皇宫工匠所制的婚床,不管是材质还是工艺都是全国最有质量保证的。楚啸天再不愿意相信,可是事实摆在面前。加上前几天归宁回来路上发生的事情,楚君弦的下场没有人能忽视…楚啸天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

他新娶的这个妻子绝对不简单!

这种时候,女人该怎么做呢?

柳欣翎捂着撞疼的鼻子,心里纠结,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大方地承认“这床是咱因为太疼了,所以不小心砸的”之类的,可是,这样自己会不会被认为是妖怪呢?

想着,柳欣翎恨不得拿块手绢来掩面。

不过,没等她决定好怎么回答时,楚啸天已经走过来,抓住她捂着鼻子的手,将她拖了过来。两腿踉跄地迈过去,不小心扯到刚才被催残过的下-体,柳欣翎疼得脸色又开始发白,雾蒙蒙的双眸中不由自主地含上了两泡泪——她是个怕疼的体质,只要稍稍疼了点,眼睛总会不由自主地蒙上泪花,既管她并不是真的疼到掉泪…

楚啸天看着眼中含泪的少女,顿时有种心烦意乱的感觉。

“夫君…是、是这床太脆弱了…”柳欣翎抽抽鼻子,预防疼得鼻涕眼泪掉下来。

她真的不想哭的,可是一疼了,眼睛就样反应了。

楚啸天原本质问的在看到怀里的少女含泪的眼睛,煞白的脸孔时,全化作了天边的浮云。这么柔弱纤细的少女,看起来楚楚可怜又无害,娇弱得让男人恨不得纳入羽翼保护,让他觉得捧在手心都担心会不会摔了,此时哪里还有心思计较那床是不是她弄塌的?( !喂!表被表相迷住了啊!)

于是被外表所惑的某位世子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娘子别怕,塌就塌了,明天让人来换过一张床便好。”

诶?!

柳欣翎惊讶地看他,却见男人深邃的双眸有

些痴迷地凝视着自己,让她脸上火辣辣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好。她算是看清楚了,这男人似乎颇爱她的这副皮相,有时看着看着,总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种类似于痴迷的神色。

“那,夫君,我们今晚在哪休息…”说到这个,柳欣翎满脸黑线,原本是在洞房的吧?洞房到一半了,床塌了,某个男人也可耻的萎了,不知道古往今来有没有这种例子?柳欣翎心里都有些同情楚啸天了。不过,幸好,落红是有了,那条象征她贞洁的东西正躺在那张倒塌的床里头呢。

听到她的话,楚啸天的脸又黑了。

柳欣翎低下头,不太敢看他的脸。

对男人来说,早泄阳萎神马的,绝对是耻辱啊啊!!特别是在喜欢的女人面前发生这种事,更是无法原谅,太矬伤男人的自尊心了。

楚啸天阴沉着脸,扬声吼道:“来人,都给爷滚进来!”

大抵是这声饱含怒气的声音实在是不符合正在享受洞房的男人所发的,屋外守夜的丫环嬷嬷们面面相觑。她们刚才是听到了古怪的声音,只认为里面正激烈着,并未作他想。可是不过一会儿,里头完全安静了,这就让人觉得奇怪了。现在又听到他们的世子爷生气的怒吼…众人可以判断世子爷绝对是在生气了。

于是众人也不敢耽搁,马上推门进去,等看清楚里面的情景时,丫环嬷嬷们都傻眼了。

她们看到了什么?竟然看到了穿着一身单衣的世子爷站在一张坍塌的床前,一脸铁青。而应该被压着洞房的世子妃却坐在一旁的榻上,头垂得低低的,一副羞于见人的模样。当然,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明明今晚是他们世子爷的洞房花烛夜,那床为毛会塌了啊啊啊啊!!就算他们世子爷的战斗力再强悍,也不可能连床柱都塌了吧?难道有怪兽来了惊扰了世子爷的洞房?

丫环中,只有墨珠心里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再看自家小姐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柔弱之姿中透露出来的几分羞愧——得,不用猜了,她家小姐的怪力确实没有伤着了世子爷,反而将床给弄塌了!这算个神马事啊!!墨珠心里顿时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有木有!

不过,不管下人们有什么想法,碍于楚啸天难看的脸色,没有人敢质疑什么。

“去隔壁收拾间屋子出来,明天让人来将这床换了,记着,换张结实点的床来。”楚啸天劈头吩咐道。

能如此理直气壮地说“换张结实点的床来”这种话,怎么听起来都是挺厚颜无耻的吧?可某位世子爷丝毫不理会人们的表情,理直气壮地吩咐完,一脸凶中带煞地忤在那儿,像个大老爷们般等着下人们去收拾。

于是,除了当事人和知道详情的丫环墨珠,所有的人都认为这床一定是某位世子爷的杰作了,不禁对他们世子爷的神勇更进一步的了解了,心里顿时对作为世子妃的柳欣翎各种同情怜悯。

等房间收拾好,楚啸天携着柳欣翎去休息了,将一屋子的残局交给下人整理。

再次躺到床上,柳欣翎觉得十分的累,却怎么也睡不着。或许,让心觉得更累的,还是明天众人知道洞房花烛夜床却塌了的事情,还不知道怎么看她呢。

正当她胡思乱想时,一双手臂将她揽进了一具怀抱中。柳欣翎僵硬地躺在那具怀抱里,感觉到他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时,才慢慢让自己放松下来。话说,洞房花烛夜才进行到一半吧?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阴影,也不知道以后是不是不举了…柳欣翎在胡思乱想中,听到了他的声音。

“娘子,睡吧!”楚啸天的声音传来,很平静。

“嗯。”

柳欣翎应了声,不再让自己胡思乱想了,事情都发生了,就算他不举,她也没法子了。大不了,她等着做寡妇就是了。

于是柳欣翎安心睡了。

不过,柳欣翎很快发现自己的忧虑是多余的,也认识到某个男人粗糙的神经与强大的适应力。

因为第二天她醒来时,又发现自己睡姿十分的规矩,而某个男人如同每一天早上半压在她身上不说,某个已经一柱擎天的家伙也卡在了她的腿窝中…

16

天蒙蒙亮,安阳王府里的下人已经起来做自己的事情,整个王府依然如每一天的安静有序。

昨晚安阳王直接歇在了安阳王妃的院子,夫妻俩回忆着儿子从小到大的事情,夫妻夜话容恰无比。此时安阳王妃正含笑地伺候安阳王更衣洗漱,微笑着同丈夫说一些府中的琐事时,突然丫环进来说揽心院里的嬷嬷已经过来了。

安阳王和安阳王妃相视一笑,他们都知道昨晚是儿子与媳妇的洞房花洞夜,揽心院的嬷嬷过来怕是将昨夜之事禀报,顺便将象征女子贞洁的落红巾交予女性长辈过目。想到儿子儿媳妇圆了房,或许不久就有孙子孙女出生了,安阳王夫妻俩都觉得未来是十分美好的,当下立即笑容满脸地让揽心院伺候的嬷嬷过来。

不过,当安阳王夫妻听到嬷嬷禀报的事情时,都有些傻眼了。

“…文嬷嬷,你说什么?床塌了,啸儿说要换床?”安阳王妃以为是她耳鸣了,听错了。

“是的,王妃!”文嬷嬷埋着头回答。

这回确认了,安阳王夫妻俩面面相觑,表情各异。不只这夫妻俩,连屋内伺候的丫环嬷嬷们也是神情微妙,一时间,室内十分的安静。

半晌,安阳王妃将室内的丫环嬷嬷们都谴了出去,只留了心腹嬷嬷玉娘在一旁伺候,方说道:“文嬷嬷,你将昨晚的事儿给王爷和本宫说一遍。”

文嬷嬷应了声,当下细细地将昨晚的事儿回禀了一遍。只是昨晚她们是守在外头,知道的也只是结果,看到那张塌了的床,皆认为是世子爷不知道发什么脾气,将床给砸烂了。能在洞房花烛夜将床给砸了,让人不由想着是不是男人不满意新娘子什么。可是看事后世子爷一脸宝贝地牵着柔弱的世子妃的手去了另一间房间休息,看起来又不像是不满世子妃的…所以文嬷嬷自己也糊涂了,不敢妄自猜测,便中规中矩地将事情回禀与两位主子。

“那…他们可是圆房了?”安阳王最关心的是这个,哪管你床榻不榻,圆了房才有孙子可抱啊!所以,为了孙子,他不得不抹了脸面急急地问道。

安阳王妃横了他一眼,也同样望着文嬷嬷。比起安阳王关心孙子,其实她更关心的是,儿子真的愿意与女人行房了?别怪安阳王妃如此的抓不住重点,毕竟她儿子只贪颜却不贪肉-欲这事,实在是让她伤透了脑筋。每次夫人们聚会,那些女人面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暗里总是嘲笑自己儿子是个贪花好色的,见一

个好的就马上往府里纳,实在是生冷不忌,哪家的姑娘敢嫁他之类的。天知道她听了真的有哭笑不得啊!或许,她宁愿自己儿子真的是个生冷不忌的,现在也早已抱上孙子了,而不是担心儿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没法子碰女人…

“世子与世子妃已经圆房了。”

说着,文嬷嬷将一个盒子呈上去,里面装的正是会令新娘子羞愤欲死的落红证明。玉娘接了,打开看了下,朝安阳王夫妻点头确认。

得到这个结果后,安阳王夫妻继续面色各异。

半晌,安阳王突然老怀大尉:“原来咱们儿子这么厉害么?本王一直以为他只是个绣花枕头不堪大用…呃,媳妇没事吧?”

文嬷嬷尚未回答,安阳王妃马上瞪去一眼,“王爷,你瞎想些什么呢?”这王爷,竟然认为是在洞房时将床弄塌的…正常人都不会相信吧?

安阳王妃嘴角抽搐,她家那儿子,又不像他老子这般贪恋女人的身体,所以床塌了绝对是有别的缘由的!

安阳王也觉得自己一大把年纪了,竟然关心儿子媳妇的闺房生活有些为老不尊,脸上露出些许尴尬,马上咳了声,站起来说道:“本王先去上朝了!王妃,啸天那里你让人去问问他又发什么躁脾气了,竟然将床都砸了,这不是让别人笑话咱们么?哼,叫他以后收敛点,不然看老子教不教训他!”

说着,安阳王气哼哼地出了门。

安阳王妃揪着帕子,心里有些恼怒。不过是砸了张床罢了,用得着想那么远么?别人要笑话就笑话,她儿子才是最重要的!果然,不管怎么做,王爷总是不待见儿子,若非只有她生的这么个儿子,说不定王爷早就向皇上请旨将这世子的位子换个人做了!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不过,为何将床砸了?难道…

安阳王妃眸色沉了沉,抬眼见文嬷嬷仍恭敬地候着,淡淡地说道:“文嬷嬷,你且回去告诉世子妃,昨夜辛苦了,今日就不必过来请安了。嗯,顺便让世子过本宫这儿一趟。”

文嬷嬷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揽心院里,柳欣翎默默地吃着早餐,楚啸天盯着她的脸发呆。

被人这般盯着,柳欣翎实在是食不下咽,吃了几分饱后,放下筷子,柳欣翎看向楚啸天,说道:“世子怎地不用早膳?可是

早膳不合胃口?”

听到柳欣翎的话,一旁伺候的丫环战战兢兢起来,心里极怕某位喜怒不定的世子爷因为不合胃口当场掀桌骂人。

听到她的话,楚啸天终于回神,不过却未回答她的话,而是默默地拉起她的左手,翻来覆去地打量起来,那表情,似乎是很费解的模样。柳欣翎心中微惊,知道他此举为何,有些忍无可忍地抽回了手——以她的力道,抽回手不成问题,可等手一抽回,心里不禁有几分后悔,这样看来,不就是承认自己有问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