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很疼么?”楚啸天拧着眉问,心里是恨不得代她受过的。

听到楚啸天的话,屋子里的人皆关心地望过来,看到柳欣翎的模样,不由得纷纷开口关心询问,一脸忧心忡忡。不说安阳王妃心里有何感想,长公主母女此时对柳欣翎却是十分感激的,若不是柳欣翎,相信谢锦澜就算没有当场被马踩死,也会被踩伤心肺,如何不让她们感激。

“欣翎,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长公主说着,已经红了眼眶。

柳欣翎勉强笑了笑,说了些客套的话,这又让长公主母女越发的感激她,谢千颜甚至拉着她的手不知道说什么。楚啸天一旁忍耐地听着,时不时地往外头看,凶神恶煞地看着靖王府的太医,频频追问太医怎么不来。

管家被楚啸天的恶行恶状吓得心肝都颤了,频频擦汗陪笑,心里也有些咒骂底下的下人怎么办事的,还没有将太医请来,不知道安阳王世子是个暴脾气的么?

就在管家被楚啸天逼得快撑不住时,太医终于姗姗来了。

等众人看到那个慢悠悠地进门的太医,皆露出了一种十分微妙的表情,特别是那太医在门槛上自己将自己绊倒时,众人更是无语了。

第 53 章

看到那太医自己绊倒自己,众人一阵无语。更无语的是,他爬起来时,也不知道他怎么搞的,又一次不小心又绊了自己一下,整个人都趴了下去,惊得屋内的人眼睛都瞪圆了。

安阳王妃和长公主很有教养地保持沉默,谢千颜用帕子掩住半边脸,不让自己笑出声,谢锦澜也含着两泡泪,同样吃惊地看着那笨笨拙拙的太医,柳欣翎此时也几乎要忘记自己还在疼的脚,同样默默地注视着笨拙的太医,心里甚至想着,还能更笨一点么?

只有楚啸天不耐烦了,直接走过去拎起那太医的衣领,粗暴地说:“怎么是你?季渊徐,你还是这么笨,真是不明白皇上怎么会让你留在太医院?太误事了…”

那叫季渊徐的太医身形修长、长相只是堪称清秀,看起来就是个未成年的少年,不过看他身上的长表太医院身份的衣服,想来能做到太医,应该是成年了的,只是那张脸那气质太有欺骗性了。让柳欣翎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谎报了年龄,才捞上了太医这一职,一般他这年龄的,还是太医身边的跟班比较合适吧。

“楚兄,多谢了。”年轻的太医整整衣冠,让楚啸天放开他的领子,然后温温和和地笑道:“自然是皇上认为我医术尚可,留在太医院也不算辱没太医院了。楚兄,好久不见了,你依然是这么急脾气,小心上火啊。算了,我给你开个清热解火的方子,回去喝几贴就好了,不过你这次可不准再掀碗将药都倒了,那些药材要长成能入药的程度,要花很多时间呢…”

“闭嘴!”楚啸天眉头耸拉起,一脸凶恶地看向靖王府的管家,怒道:“这就是你们说的太医?换另外一个来!要老点的稳重点的话少点的!”楚啸天就差没有拍桌子叫嚣抗议了。

管家汗颜,其实他也觉得这季太医挺嘴碎的,明明让他来看病的,却先叙起旧来了,标准的不在状况。不过这两人竟然会相识也实在是教他惊讶,心里不由有些同情,想着这季太医这么慢吞吞又温软柔和的性子,绝对是被霸王龙给欺压的份儿,真可怜。

事实上,不只管家这么想,在场的众人都是这般想的,特别是看到一个凶神恶煞,一个温和随意,一看就知道气场强的欺负弱的了。可怜的季太医!

季渊徐被打断了也不生气,依然是温温和和地笑着,“哎呀,我在前头听到了你的世子妃不小心伤了,所以便急着来了。呐,楚兄,哪个是嫂子?是这个吧?”说着,走到谢千颜面前,朝她温和一笑,仿佛在宽慰病人受伤的心,很圣洁:“嫂子,请恕小弟来迟了,这就给你诊一下。”

“…”

谢千颜憋红了脸,小声地说道:“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诶?”正准备放下药箱的季太医一脸讶异地说:“以楚兄那种风流好色的性子,娶妻应该娶你这等姑娘才是啊。”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

这太医是来拉仇恨的吧?是吧是吧是吧…

众人看着年轻的太医纯良无比的表情,心中忍不住吐槽了。这不是摆明来破坏人家夫妻感情么?任哪个做妻子的,被人这么误会,心里都不高兴的。特别是这太医十分白目地将某人的性格挑明了时。

柳欣翎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也没有生气,心里只觉得这太医,真是太不靠谱了,也太实诚了。

安阳太妃和长公主皆忍不住嘴角抽搐,无话可说。她们都知道,这个叫季渊徐的太医,虽然性格那啥了点,但医术是不错的。而且他有些特别,是皇帝亲自钦点的一名太医,这也是他年纪轻轻便能在太医院有一席之地的原因。人家皇帝摆明了要留他在太医院,所以即便很多人受不了他那种时不时出状况的性格,也只能忍下了。

楚啸天终于忍无可忍地咆哮了,“滚,老子不要你这种总是搞不清楚状况的太医!还有,这个是表妹,这边的才是我家娘子!”楚啸天直接将他的脑袋掰向柳欣翎的方向。

季渊徐一听,马上歉意地朝柳欣翎施了一礼,“嫂子,真是对不起,请恕小弟有眼无珠,错认了人。楚兄成亲时,小弟因为家里有事不在京城,无法参加你们的婚礼,让小弟深感抱歉…”

柳欣翎勉强笑了下,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不客气。”

见楚啸天又要咆哮了,安阳王妃终于出面说道:“季太医,还是先给世子妃看看吧,她的脚好像扭伤了。啸天,你先到一旁,别耽搁了太医诊治你媳妇。”

楚啸天一听,只能不情不愿地放开了季渊徐。

所以说,这种总是搞不清楚状况的太医,京里知道他的人其实都不太想与他接触的,有什么病更不想找他了。但奈何他的医术又是太医院里数得上号的,甚至一些老太医还不及他,而且他开的药虽然难喝得像毒药,但效果却是最好的,什么疑难杂症的问题只要他出手,都不太算是问题…所以说,这种太医,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季渊徐笑着应了声,终于敛起容来给柳欣翎搭脉,时不时地询问一些问题,看起来倒是正经不少,全然没有刚才那种不在状况的感觉。

楚啸天原本想要换太医的想法在柳欣翎苍白忍痛的神情中勉强忍住了,双目紧紧地盯着两人瞧。先前坐下来时,他碰了下柳欣翎的脚,让她疼得一阵瑟缩,便不敢去碰了。只希望季渊徐快点医好她。

半晌,季渊徐收回了手,说道:“世子妃的左脚摔伤了,里面的筋脉可能有些损伤,需要静养才行。还有,下官也不知道世子妃脚有没有脱臼,这还需得去医女局里请个医女来摸骨才行。”季渊徐为自己不能确定的事情露出一脸抱歉的表情。这也是古代男女大防不方便之处,即便知道她伤在脚上,却也不能让她脱下鞋袜给大夫看伤。

除了不在状况点,二了点,这太医其实挺厉害的,只是把个脉便知道了情况,让柳欣翎有些佩服。柳欣翎不太懂中医,所以对季太医说的话心里是比较相信的,也不知道这个筋脉损伤严不严重。不过,真的很疼啊…

听到他的话,靖王府管家赶紧答道:“世子妃受伤时,奴才已经让人去请医女来了,估计再过一刻钟医女便来了。”

楚啸天见柳欣翎疼得紧,朝季渊徐问道:“渊徐,有没有什么止痛的药啊?”

季渊徐听罢,想了想,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白玉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说道:“这个是我制的药丸,有止痛的效果,嫂子你先吃了吧。”说着,将它交给一旁的丫环后,对楚啸天一笑,“楚兄,不必担心,这药可是小弟自己研究制作的,效果不错,因为所用的药物太珍贵所以不能多制,份量太少了,平常时候,小弟可是连宫里的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都不会给的,不过嫂子是你的世子妃,小弟才将它拿出来。”

这时,柳欣翎已经就着丫环倒来的水喝药了,听到季渊徐的话,并点一口水喷了出来。不只柳欣翎,连长公主等人也一脸古怪,脸皮抽搐了下,很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靖王府管家甚至已经将头埋到胸前了,对季太医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也很想装作没有听见。

楚啸天听罢,满意地点头,连原本不愉的神色也好转了许多,一脸赞赏,“你小子倒是上道,以后继续!”

“那是,只要楚兄你一句话,小弟可以为你两胁插刀。”季渊徐依旧笑得温温和和,看起来就像个邻家少年一般的清澈可爱。

“不需要,只要你别像那次,直接插-我两刀就行了!”

“哪能啊,不就是为了个女人嘛?说来,楚兄你当时真勇敢呢…”

“闭嘴!”楚啸天大声吼道,有些心虚地看了眼一旁的柳欣翎,见她面色还算平静,松了口气。

“是,听你的!”季渊徐依然笑得温和,然后转过脸对柳欣翎说道:“嫂子,你别生气,楚兄他是个性情中人,虽然粗暴了些,但却是个有情有义的。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咱俩还一起在山里头追一头野猪跑呢,楚兄仗义,最后自己引开那头野猪到山沟里,自己却摔断了手…”

“你太嘴碎了!闭嘴!”

“是,听你的。嫂子,还有啊…”

“你够了没有!”楚啸天快要崩溃了,直接拿起桌上一个果子堵住了年轻太医的嘴。

“…”

在场的人也差点崩溃了。这俩二货!为毛他们只觉得心中升起一种无力感呢。

吃了那个黑乎乎的药丸不久,柳欣翎觉得脚没有那么疼了,不由一脸惊奇。这太医,难道是传说中那种某某神医的后代,所以才能做出这种速效止痛药丸来?

楚啸天瞄见她的表情,一脸沉重地说:“娘子你别被他骗了,这小子浪费了太医院里很多珍贵的药材才做出这种药丸子的,本来那些药材的效果已经是最好的了,被他配成方子制成了药丸,效果自然更显著了,可跟他本身没有什么关系的。”说着,楚啸天叹了口气,“娘子,你不知道,他是个不着调的,曾经为了研究一种药方子,曾一度让太医院里的几味库存的药材全部耗光了,太医院差点被他搞得崩溃,很多药方子都配不出来,害得宫里的几位贵人差点出了事情…”

长公主等人继续沉默,显然这事情他们也是知道的,怨不得刚才见到这位太医时,会是那种微妙的表情。这种不靠谱的太医,虽然医术不错,但实在是让人难以放心啊。

季渊徐笑了笑,清秀的脸蛋上浮现两朵红晕,一脸的不好意思的表情,显然对楚啸天揭他短并不在意的。

柳欣翎抽抽嘴角,觉得这大楚皇朝,实在是多奇葩啊!

更奇葩的是,这两只竟然会凑到了一起?他们是怎么相识的?不过听起来两人的相识过程不太好,而且还好二…算了,她不想知道。

靖王府的办事效率还是不错的,很快的,医女便来到了。

那医女来给柳欣翎摸了骨,虽然没有骨折,但她的脚裸处已经肿了一大块儿,等脱了袜子一看,都红肿发紫了,怨不得会那么疼。

了解了情况,季渊徐拿出一瓶药让医女帮柳欣翎上药,自己开始写方子。

因为要上药,所以楚啸天便将柳欣翎抱到里头的内室里。

正在这时,靖王妃也过来了。安阳王府的马在靖王府门前发狂的事情自然是瞒不了的,很快的靖王府里很多人都知道了,也知道了安阳王世子妃倒霉摔伤腿的事情,不过幸好当时反应快,没有人受伤。靖王妃听闻这事情,也急急忙忙地过来探望情况。

靖王妃进里头看了柳欣翎,见医女正在给她上药,说了几句关切的话便出去了。

“也不知道今儿个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你们没事就好。”靖王妃忧心忡忡,拉着谢锦澜查看了下,发现小家伙虽然受了惊吓,但好歹并有受伤,方安下心来。谢锦澜是长公主唯一的嫡子,若是他在靖王府门前发生个什么意外,虽然不关靖王府的事情,也难免让他们心感不安。

安阳王妃勉强笑了笑,说道:“劳烦姑姑挂心了,季太医说了欣翎只是摔伤了脚,养些时日便好。还有,这事儿就不必告诉靖懿太妃了,免得她老人家挂心。”

闻言,靖王妃点点头,然后转头朝一旁的季渊徐说道:“今天劳烦季太医了。”

季渊徐正在开药方子,闻言将手中的笔墨放下,悠悠地起身拱手说了句不客气。那不急不徐的模样,怎么看都给人一种慢悠悠的感觉。靖王妃已经习惯他这模样,也不以为意。

说了会儿话后,柳欣翎的脚伤已经包扎好了,原是想出来拜见长辈的,但被靖王妃制止了。

“你且歇着,没什么事就别折腾了。”靖王妃温和地说道:“太妃那边不用担心,她老人家会知道你的孝心的。你啊,今天就乖乖呆在这里休养,稍会我让惜幽那丫头来陪陪你。”

主人都这么说了,安阳王妃和长公主也让柳欣翎歇着,柳欣翎只能应了声是,在别人家宅起来。

又说了会儿话后,众人便随着靖王妃一起去靖懿太妃那儿给她老人家请安,只有柳欣翎被留了下来。谢锦澜原本是想要留下的,但楚啸天很不客气地直接将之拎出了门外,拒绝他再接近他家娘子。楚啸天发现,他家娘子几次三翻发生了意外,好像都与谢锦澜有关,简直是个扫把星,以后绝对要分开这两人。

等众人都离开了,楚啸天看着还忤在屋子里的季渊徐,挑起了眉。

“你还有事?”怎么还不滚?楚啸天脸上明晃晃地写着这几个字。

季渊徐温温和和地笑道:“楚兄,难得今日碰到,小弟有些话想同你聊聊。离京半年,没想到楚兄竟然成亲了,小弟在此祝贺楚兄与嫂子百年好合。趁这机会,小弟给你送些礼吧,不知道楚兄喜欢什么。”

楚啸天一听,脸色就黑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既然那么闲,同我一起出去一趟。”

“诶?”

楚啸天没有给他解答,而是直接转身,看到柳欣翎面色苍白地坐在榻上,不由一脸的心疼。

楚啸天走过来,摸摸她的脸,见她苍白的脸上露出温婉的笑容,也跟着笑了下,可是剩下的更多是难以言喻的心疼。

“怎么了?”柳欣翎见他不作声,挑起眉问道。

“没事,娘子,我先出去一下,稍会再回来。”楚啸天说道,倾身在她仰起的脸蛋上烙下一个轻轻的暖吻。

柳欣翎抿抿唇,脸上浮现一朵红云,丫环和季渊徐都在呢。

仿佛是感觉到她的视线,季渊徐朝她礼貌性地笑了笑,脸上却未有其他表情。

等楚啸天亲完人后转过身,英俊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看得屋子里的丫环都有些心惊肉跳的,连季渊徐这种迟钝的也不由跳了跳眉。

出了门,季渊徐拎着药箱慢悠悠地跟着,问道:“楚兄,咱们要去哪里?”

“去看那匹发狂的马,刚好,你会医术,去帮我查查情况,看那匹马怎么会突然发狂。”此事虽然靖王府的人也会去查明,但楚啸天觉得自己还是比较信任季渊徐的医术及诊断。

季渊徐嘴角抽搐,“楚兄,我是太医,不是兽医。”这男人总是这么不客气,难道不知道太医和兽医是两个不同的行业么?

“那有什么,你就将那匹马当成病人看看病就行了,反正同样都有四肢和身体,脸上也没有多一只眼睛。”楚啸天浑不在意,“哼!若是让本世子查出是哪个混蛋弄出这桩事情,看本世子不虐死他们!”说着,英俊的脸上一片煞气腾腾。

可是马好像不可能伸出个蹄子让他把脉吧?话说,马的脉搏在哪里?

季渊徐很纠结,楚啸天的话更让他囧囧有神。不过看到楚啸天脸上的狞笑,着实让人头皮发麻,赶紧说道:“楚兄,你放心好了,若是找出幕后指使者,小弟我送你份秘药包准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嗯,那样最好不过了。”楚啸天分外满意。

“…”

安顺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心中宽面条泪:原本一个世子已经够了,现在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太医又回来了,这两个二货凑到了一起,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TAT,世子妃,请您以后一定要管好世子爷别让他跟着季太医一起犯二啊!

第 54 章

人一下子都走光了,柳欣翎坐在长榻上,等丫环将煎好的药端上来喝了后,一时间有些无聊。

墨珠给她倒了杯水润喉,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她受伤的腿,悠悠地问道:“小姐,你还疼么?”

“不怎么疼了。”经墨珠这么一说,柳欣翎此时也感觉到脚上先前那股钻心的疼只剩下隐隐的疼痛了,倒没有先前那般难以忍受。

“季太医开的药倒是管用呢。”墨珠有些满意,“不过小姐,你最近是不是太倒霉了?”

柳欣翎回想自己嫁人以来的这些日子,似乎…还真的挺倒霉的。

柳欣翎叹了口气,“也许是衰神缠上我了吧。”

墨珠撇嘴,“其实奴婢觉得,你是无辜受牵连的。那马什么时候不发狂,偏偏在谢少爷走过来时发狂,也许是谢少爷身上有什么东西使它发狂呢。”

柳欣翎怔了怔,觉得也有这个可能。突然觉得墨珠其实还有侦探的天赋的吧。

“小姐,下次遇到这种事情,你也别再隐瞒啥了,直接上吧!奴婢就不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阴谋诡计还能伤到你。”墨珠建议道。“刚好,也可以由此震慑一下那些不安份的人,免得咱们防来防去的也是烦得紧。

“…”

柳欣翎看着面无表情气势滔天、一下子成了圣斗士的墨珠,默默无言。其实,她虽然倒霉,但看到那男人如此紧张的模样,也生不起什么气来了。果然,有人疼的时候,心情也平顺不少呢。

正说着话,绿衣进来禀报有客人来了,柳欣翎赶紧坐好,在别人家也不好拿桥,让客人进来。

不一会儿,楚惜幽和谢千颜、周绿纹一起进来。

甫一看到坐在长榻上,将伤腿架在一张绣墩上的柳欣翎,周绿纹马上叫了起来。

“啊呀,可怜的柳姐姐,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你呢?”

对活泼的周绿纹,柳欣翎也挺喜欢她的,当下叹了口气说道:“大概是佛祖知道今天绿纹也来了,为了让你第一时间来过来见我,所以就使出苦肉计将咱们的绿纹妹妹钓过来了。果然,看到绿纹妹妹,姐姐身上的伤也不疼了呢~”说着,用力点头。

听到柳欣翎这种貌似调戏的话,谢千颜和楚惜幽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有周绿纹臊得满脸通红,跺脚不已。

“…贫嘴。”周绿纹涨红了脸轻斥一声,最后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几个女孩子笑了会儿后,谢千颜坐到榻上靠在柳欣翎身边,有些消沉地说:“欣翎,对不起,若不是为了救锦儿,你也不会伤这样。”

柳欣翎捋捋她颊边垂落的发,唇角笑容温婉,声音也如人般轻婉柔和,“颜郡主说什么话呢,锦少爷也是我表弟,看到那种情况谁都会救的,况且我那时离锦少爷还最近。其实当时脑子反应之前,身体已经反应了。”柳欣翎面上淡定温婉,心里对美人靠过来的行为十分激动,恨不得她多靠近一点,靠久一点,那种香软馥郁的感觉,真是让人陶醉啊!

谢千颜很快被柳欣翎温婉的笑容治愈了,心形的小脸泛红,更加安心地依过去。于是柳欣翎也一脸温柔地将之揽过来,摸摸头。

“…”

楚惜幽和周绿纹默默看着那两人,突然觉得这相依偎的场景、这粉红色的气场到底算神马啊?虽然两人靠在一起很唯美,让人心跳加速,但为毛总感觉不对呢?

只有墨珠淡定望天,心道:小姐,您的节操已经碎了么!就算那是个美人,也是个女人啊!表要做出这种让人胃疼的事情啊!!!

“对了,你们怎么有空过来了?”柳欣翎让丫环给她们上茶后,问道。

楚惜幽作为主人,自然是她回答的:“娘让我过来陪你,刚好绿纹也和她娘也在,绿纹听到了,也一起来了。”

了解了情况,柳欣翎点点头。靖王妃为了怕柳欣翎一个人在客房里无聊,特地让女儿过来陪她,也算是给她面子了。

接下来,为了不让柳欣翎无聊,几个女孩子挑了些事情说起来,聊着聊着,便聊到了周绿纹刚到靖王府时发生的事情。

“…就是那个叫苏水洁的女人,看起来傲得跟个什么似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哪个世家的千金贵女呢!还不是个看人脸色过日子的,竟然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她竟然还敢用眼白的地方看我,真是太讨厌了。若不是看在楚三少的面子上,我都想叫丫环去教训她了!”周绿纹生气地说。

“绿纹,你同那种人计较不是降了自己格调么?”楚惜幽安抚暴躁的小姑娘:“她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看她一眼都算是给她面子了。而且,你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

周绿纹哼了一声,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谢千颜和柳欣翎都有些迷惑,不知道周绿纹为何如此生气。

楚惜幽见状,只能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也不瞒你们,苏水洁就是那个什么阁的花魁,不知道三哥怎么的突然将她给赎了,现在被三哥接到府里做了身边的婢女。我也不知道三哥怎么想的,为何会将她安置在自己身边,看着三哥的模样,好像也不是顶喜欢她的样子。刚才,苏水洁奉三哥的命令送东西过来,毛手毛脚的,不小心冲撞了绿纹。”说着,楚惜幽看了周绿纹一眼,说道:“其实她虽然态度甚高,没有什么做奴婢的自觉,但还算是懂礼的。”

周绿纹哼了声,“我就是看她不顺眼。上次在船上,她还让你三哥出面说要求见柳姐姐,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

闻言,柳欣翎等人终于明白周绿纹分明是没事找事,只是为了刁难苏水洁罢了。不过,想到青楼头版现在做了任人呼来喝去的奴婢,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心里不舒服。

“那个苏水洁,迟早会惹事的!惜幽,我看你还是劝三少快将她送走吧。”周绿纹说道。

楚惜幽苦笑,“你以为我娘没有对三哥说过么?但三哥他却不听,坚持要留下苏水洁。而且我爹和二哥也帮着三哥,说三哥是少年名士尽风流,留着也没关系…”楚惜幽脸红得滴血,几乎说不下去,觉得这事分外丢脸。若不是这几个是好朋友,而且也见过苏水洁,她几乎都不会说这种事情的。

柳欣翎等人顿时无语。全大楚皇朝的人都知道靖王府的几个主子不着调,没想到会不着调到这程度。柳欣翎现在越发的同情靖王府世子楚君玉,要无时无刻地追在父亲和两个弟弟身后收拾烂摊子,何时是个头啊。

楚惜幽红着脸低头,一脸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