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文祖只是骨折,脚上的速度倒是快。出来见到自己妻子与妹妹吓得面色苍白,娇躯颤颤巍巍,心中大恨。卢三少夫人与卢家二小姐一见他,仿佛看到了救星似的,露出一脸激动的表情。

“夫君!”

“三哥!”

卢文祖安抚地拍拍她们,然后转向楚啸天,怒道:“楚啸天,你到底讲不讲理?一个大男人竟然欺负两个弱女子,有能耐了啊!”

楚啸天一见他,冷笑起来,“卢文祖,本世子再不讲理也不会去动一个受伤的人!看你娶的老女人,还有你那刁蛮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夫家的妹妹,刚才不是也很能耐地欺负我娘子?见她受伤柔弱好欺负不成?”

听到“老女人”、“刁蛮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夫家的妹妹”这些伤人的字眼,卢三少夫人和卢家二小姐真的哭了,卢文祖也气得全身发抖。不带这么埋汰人的。

屋子里头的人也听不下去了,直接走了出来。

“啸天,闭嘴!”安阳王怒吼道。

安阳王妃走到楚啸天身边,看到被儿子抱在怀里泪眼朦胧的媳妇,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等听到丈夫的怒吼,脸色一整,抿紧唇,有些不满地瞪了丈夫一眼。她儿子是随便的人能欺负的么?

“哎呀,你们怎么又吵成这样了?”靖懿太妃由靖王和孙媳妇扶着出来,圆圆的脸盘带笑,“还有,安阳王世子妃,你咋啦?”

因为是靖懿太妃的问话,卢文祖等人再不满也得按耐下愤怒。

话是由长公主回的,“回太妃,她先前为了救我的儿子锦澜不小心伤了腿。季太医说损伤了筋脉,需要小心静养。”

“哦。”靖懿太妃一脸慈详加同情,“既然伤得如此重,怎么过来了?”

靖懿太妃这话问得极好,若是柳欣翎没有给个合理的答案,相信众人对她受伤了还跑出来瞎折腾,然后惹出这一出事情有些不满的。

柳欣翎轻轻推了下楚啸天,很轻易地将他推开了自个单脚使力站好,墨珠极有眼色地上前扶住她。柳欣翎让自己看起来稳重一些,方歉然道:“回太妃,很抱歉出了这种事情,其实,我是听到丫环们说,夫君和别人起了冲突心里担心,所以才会…”

听到柳欣翎的解释,在场的人想起她现在还是新妇,明白关心自己的丈夫才会冲动了些。而且她都受伤了,还因为挂心而忍着伤痛过来,其心可嘉。想着,脸色也松缓了几分。安阳王心里松了口气,媳妇还是识大体的。安阳王妃也拍拍她的手,面露欣慰。

柳欣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说道:“我脚上有伤,走得虽然不快,但注意力也不能集中,所以才会不小心冲撞了那位夫人,真是对不起呢。”

她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气质端庄贤淑,因才十六岁,人也长得比平常的少女还要娇小一些,身姿也薄弱几分,看起来还是个小女孩似的,让人很难怪罪。况且听到她的解释,众人也想起她是伤患,即便她因为丈夫的事情赶来,注意力不能集中,但身边还有丫环啊。所以,这事情怎么看都成了身体健康无伤的卢三少夫人自动撞上来了。

卢三少夫人也想到这点,暗暗叫糟,赶紧也装出一副不胜柔弱的模样说:“安阳王世子妃,我也是听说夫君与安阳王世子起了冲突,心里挂心才和二娘子一起过来看看的。倒是走得急了,是以没有瞧清楚你的情况,真是对不住呢。也怪我自己没有走好,才摔倒的。”现在也甭管她被撞飞的原因是什么了,卢三少夫人知道自己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两边的解释都很有理,现下这事情倒变成了一出意外事故了。

卢二小姐听到自家三的话,想起刚才楚啸天的污蔑,也赶紧为自己辩解道:“是的,明明两个人一起相撞,但我三却跌到了院子里,所以我也是一时紧张了才、才做出那种事的…”卢二小姐在楚啸天突然瞪来的眼神中,结结巴巴地将话补完。

听到三人的话,皆是比较有理的,所以现下谁也不能责怪谁了。

“哦,原来是这样。”靖懿太妃笑着说道:“看来是场意外,大家都不要太放在心上。安阳王世子妃、卢三少夫人、卢二娘子,看在我老婆子的面子上,你们就不要计较了,可好?”

“是。”三名女子同时应了声,很乖巧。

相比三个识大体的姑娘,某两位有关男士就很不识大体了,正视线交汇较劲儿,互不相让。

靖王世子出来打圆场,“好了,啸天,这是场意外,你也别瞪人了。你呀,该收敛收敛自己的脾气了,哪能对姑娘家说那种伤人的话呢?你可是个王府世子,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那看起来像个流氓一般。”靖王世子虽然说得不客气,但在场的人知道因为他与楚啸天亲厚方会如此说的,“卢公子,今天祖母的辰,希望你也别计较太多。”

“靖王世子,客气了,文祖哪能不给太妃面子,不然回到家我爹可要对我动家法了。”卢文祖皮笑肉不笑地说,相对于楚啸天,他显得客气而有礼,怎么看都比较有素质教养。

楚啸天也哼了一声,算是将这事情揭过了。

这时,靖懿太妃走过来牵起柳欣翎的手笑着说道:“看来啸天娶了个好媳妇呢。看到你这小娃娃,我就想起我年轻时候的事情,哎呀,你不知道,那时候啊,我也和你一样如花骨朵儿一般的年龄…”老太太唠叨着,开始絮叨起了那过去的事情。

柳欣翎温温婉婉地笑着,安静倾听着老太太的话,面上没有一丝不耐,倒是教人有些诧异,但很快的,众人便对她由衷升起一股佩服劲儿了。

可能老人家都是比较健忘的,说了上一句下一句便不知道转到哪里去了,不知不觉间便歪楼了,而且是那种越歪越不知道歪到哪里去的那种。听着老太太喋喋不休的唠叨,在场的人木然,虽然习惯了太妃时不时的奇思妙想,都插不上嘴,因为若是他们冒冒然地插嘴的话,只会惹得老太太拉着你唠叨了,那真的太痛苦了。只有柳欣翎不温不火地笑着,偶尔在太妃问时,温温婉婉地笑着回应她的话,那掰扯的功夫,着实让人惊讶。而能和太妃一起掰扯倾听她的唠叨,竟然还能回应的安阳王世子妃,在众人眼里,也成了个奇葩一样的存在了。

所以,很快的柳欣翎颇得了老太太的欢心,原本还是“太妃”,现在倒对小姑娘自称起了“太祖母”了,可见老太太对她的喜欢。

顿时,众人看向柳欣翎的目光十分敬佩,而听着这一大一小掰扯的话,众人继续木然。

靖王世子也很佩服柳欣翎这种掰扯的功夫,这是第一次除了父亲外,有人能跟得上他家祖母歪楼的速度及那种不靠谱的想法,怨不得啸天会娶她,这种女人看着温温婉婉的,但也着实是不能小窥。

靖王世子等人在心里佩服了柳欣翎一番后,见老太太扯着人家少女不放,而她笑容下支撑着伤腿的苍白脸色,靖王世子只能过来打断了自家祖母的唠叨。

“祖母,世子妃现下脚上有伤呢,您还是先让她去歇息养伤吧。等她伤好了,再招她过府来陪您老人家说话也成的。”

靖懿太妃这才注意到柳欣翎苍白的脸,当下比她还心急,“哎呀,瞧我这糊涂脑子。啸天媳妇啊,你疼得紧了吧,都怪太祖母不好,没有注意到你的伤。不过你若好了后,可得来陪太祖母说话啊。太祖母好久没有和人聊得那么开心了,你真是太祖母的知音啊…”又是一大段的巴拉巴拉巴拉。

众人听得快要抽了,只有柳欣翎仍是温温婉婉地笑着应着靖懿太妃的话。

等到楚啸天也快要忍耐不住提醒将霸占他老婆的太妃时,终于结束了这场话。靖懿太妃带着靖王、靖王世子、长公主、安阳王、楚君弦及他的朋友等人离开了。当然,楚君弦等人现在脸上带伤,也不宜见人,靖王世子很体贴地让人安排了客房给楚啸天的朋友稍作歇息,估计如同柳欣翎这病患一般,今天也不用到前头去见客人了。

卢文祖也带着他的夫人和妹妹离开了,不过离开之前,放了句狠话:“楚啸天,这次就算了,下次定然教你好看!”话很不甘愿,那狠毒的眼神也看得人有些心惊。

楚啸天没放在心上,倒是季渊徐凑到楚啸天身边,小声说道:“呐,楚兄,看来这卢公子对你意见颇大呢,你几时惹到他了?”

楚啸天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大概,是在十三岁时剃光了他的头发让他半年内不敢见人;或者是十四岁时在街上打断了他的两条肋骨;还是十五岁时抢了他的一个丫环;或者是十六岁时,在妓院里抢女人又踢伤他的子孙根;十七岁时,给他下泄药让他拉了五天;十八岁时…哎呀,这些都是小事啦,只有这种心胸狭窄的男人还会记这么久。”

“…”

徐渊徐:__!真是够了,这男人果然够无耻,怨不得卢文祖处处针对他,连老婆也一起恨他!

柳欣翎也同样无语,一时间,对某个男人的认识又深了一层——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青汐扔的地雷,谢谢你~

青汐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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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加重了,头更晕了,好像有点低烧,注意力不太能集中,不过咱还是坚持更了一章。

叹气,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好点,不能的话,可能要去打针了…

第 58 章

 

靖王府西厢客房里,卢文祖等人坐在一起,面色难看。

楚君弦走进来时,看到几个好友仍是青青紫紫的脸,感觉也有些不是滋味,不过还是问道:“卢兄,夫人和令妹还好吧?”

先前听说卢三少夫人被撞飞,楚君弦等人出来时,没有看到楚三少夫人怎么摔倒,但想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这么摔着,应该也会受伤的。所以靖王府也请了太医去给她诊治,顺便安排了客房让她们去歇息了。

如此一来,今天靖王府的伤患可真是多,教靖王府的几位主子哭笑不得。而这罪魁罪首什么的,虽然众人下意识地认为是楚啸天惹起来的,但因为太妃出面了,也不能追究什么。明眼人都觉得是楚啸天这货控制不住脾气又生事,但想想也情有可缘。只是楚啸天一惯的做法之下,人们面对这种事情,总是不由得先将错往楚啸天身上想了。

楚君弦觉得他挺倒霉的,他虽然与楚啸天有仇怨,但也不会挑这种日子生事情,只是谁知道楚啸天会因为卢文祖说了句“安阳王世子妃那种身份低贱的女人会嫁给楚啸天,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才会无视他的坏名声嫁过去。皇上赐婚或许有什么□,其实是她做了什么不守妇德的事情,才会让皇上赐婚吧…”,于是,因为这句话,楚啸天脸色都变了,然后演变成了最后的混战。结果,大伙都没有受责罚,就他一个人倒霉催的被他大哥拎过去训斥了一顿,真是冤死了。

楚君弦连爹娘都不怕,就怕他那大哥靖王世子,每次被大哥训斥,总是训得他觉得自己是全大楚的罪人,活着都是种浪费粮食一样,让他难受很久。

卢文祖叹了一声,“外表看着没事,但她一直叫着疼。太医来看了,说骨头有些伤着了,需静养些时日。”说着,卢文祖难得心里对妻子孙氏有些愧疚。他先前让人传讯告诉她,若是遇到安阳王世子妃,无论使什么法子,都要教她吃些苦头。他没有想到明明安阳王世子妃都受伤了,何以被撞飞的反而是他的妻子孙氏呢?

楚君弦等人见他面露愧疚,赶忙安慰道:“卢兄,这事可怪不得你。”

“是啊。文祖,这事情要怨就怨楚啸天。”孙宏恒也跟着说,他是卢文祖的妻舅,自己的妹妹不只被撞飞,事后还要被楚啸天恶毒地奚落一顿,做兄长的哪能咽得下这口气?先前楚啸天口口声声骂他妹妹是老女人,他妹妹哪里老了?不过是比安阳王世子妃长两岁,今年双十年华,哪里能称得“老”了?这分明是嘲笑他长得老!

“楚啸天这厮特可恨了,若不是仗着皇上宠信,他何以如此嚣张?”刘公子也跟着一起讨伐。

“就是就是!这种不入流的纨绔子弟,才华不显、德行有亏,迟早有一天会被皇上厌弃,说不定连王府爵位也难以继承。听说若不是安阳王只有他一个儿子,安阳王也想要另立世子了。”黄公子嘲讽着。

几人又就着“楚啸天”的德行骂了会儿,终于觉得解了股胸中怨气。

可是解了气后,现实仍摆在面前,楚啸天仍是个嚣张至极的京中一霸,只要皇帝摆明着偏宠他的一天,就没有人能动摇他的地位。天知道紫辰殿的那位心里是怎么想的,京中世家公子皇子皇孙多得是,甚至品行优良、名动京师的好男儿也有,可他哪个不去宠,偏偏要宠出这么个品性不端的纨绔世子,弄得京中的权贵子弟怨声载道。

“你们说,难道就没有人能治得了楚啸天了么?”卢文祖有些不甘愿地问。

比起楚君弦对楚啸天那种单纯的讨厌,卢文祖对楚啸天是真心实意的怨恨,那种深埋在骨子里恨不得将之抽筋剥皮吃骨啃髓的恨意,这种仇怨是打从他五岁时与楚啸天在皇宫里初见,为了争一个宫女打起来时衍生的,然后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两人结的仇越多,成了刻骨的仇恨。更让他气恨的是,对上楚啸天这衰货,每次都是他输他一畴。或许他唯一赢了楚啸天的是,成功地将原本跟在楚啸天身后转悠的楚君弦拉到了他的阵营里。

听到卢文祖的话,众人蹙眉思索。

半晌,楚君弦突然高兴地说道:“我知道了,有一个人绝对能治得了楚啸天,而且楚啸天见到他一定会像老鼠见到猫儿一样。”

闻言,所有的人都兴奋了,甚至想着,若是能让那个人出码直接将楚啸天教训一顿,这个世界将会多么的美好啊。

楚君弦也不买关子,兴奋地拍着大腿说道:“就是皇上的胞弟肃王殿下啊。”

“肃王?!”

卢文祖等人面面相觑,有些头皮发麻。若是肃王,他们不怀疑楚啸天会怕,连他们都觉得提起这个人都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从会惹事闯祸起,家里的长辈就会告诫他们,不管他们惹谁都好,遇到肃王绝对要绕道走,切莫惹着他。以前常也在宫中见到肃王,虽然没有打多少次照面,但肃王这个人还是留给京中权贵子弟们一种很深刻的印象。

“楚啸天真的会怕…肃王?”

“也许你们不知道吧,两年前,楚啸天不知何故,惹恼了肃王。然后肃王直接将他丢到了山里的狩猎场三个多月。那段时间京城不是很太平么?你们还猜测楚啸天是不是生病了被关在王府出不来。其实是被肃王直接丢到山中将他与那些野兽关到了一起让他历练,说是要替安阳王管教儿子。”

楚君弦说着,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为楚啸天悲催,面色有些奇怪,“你们知道的,肃王若要修理一个人时,从来不会给人后路,楚啸天当时其实挺惨的,身上连把防身的匕首都没有,独自一人被关在到处都是野兽的狩猎场独自生活了三个月。自然,现在他还好好的,证明他最后也没有被野兽吃掉。不过这件事后,听说楚啸天怕极了肃王。”

当然,楚君弦觉得祸害果然遗千年,这事情后,楚啸天不仅没有被肃王修理得去掉半条命,反而走了狗屎运了。可能是与野兽厮混了三个月终于能活下来,使得一个原本还有些浮夸的纨绔世子身上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煞气,倒瞧起来比原来顺眼多了。可是,也更讨厌了,因为楚君弦很悲惨地发现,现在和楚啸天那种野兽一般的男人打架,更不可能赢他了。

卢文祖等人显然是第一次听说这事情,眼睛都睁圆了,“君弦,这是真的?”

楚君弦摊摊手,“我骗你们干什么?这事情咱们这些姓楚的人都知道,只是觉得既然是肃王千岁的意思,不好告诉其他人罢了,很多人倒是在心里暗爽,同时也猜测楚啸天有什么能耐能惹到肃王发这么大的脾气的。哎,这事你们也别到处嚷嚷,若让肃王知道,到时被他惦记上别怪兄弟狠心不提醒你们啊。”

果然,一摆出肃王,卢文祖等人乖得像小猫一样,发誓绝对不会多嘴说出去。不过心里倒是暗爽倒霉催的楚啸天,眼睛没长好竟然惹了肃王,真是活该。

“怎么那时肃王殿下就没有直接将他弄死了呢?”卢文祖轻声说道,满心遗憾。

对此,众人同样点头附和,如果当时将他弄死了,京城就少了个祸害了。

楚君弦插嘴道:“那是不可能的,楚啸天可是肃王的亲侄子,安阳王唯一的血脉,肃王做事还不会这么没脑子,暗地里还是留了人去保护他的,不过当时楚啸天不知道罢了。”

“若是肃王现在在京城就好了。”孙宏恒阴阴地说道:“那么咱们可以设计让楚啸天再去惹上肃王,让肃王亲自出手收拾他,到时咱们再趁人不注意添点料,死了就是他活该了。”

卢文祖目光闪烁,大为心动。

楚君弦很快地泼他们冷水,“不可能的,肃王现在正驻守边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而且若是让肃王知道你们敢设计他,就算你们的爹或者是皇上也保不住你们!”

此路不通,卢文祖、孙宏恒互相看了一眼,只能放弃,心里琢磨着,使个法子绝对要让楚啸天倒霉。

“不过嘛,看楚啸天挺宝贝他那世子妃的。”卢文祖摸着下巴,“或许,咱们可以从世子妃那边下手…”

“绝对不行!”楚君弦跳起来反驳,“她只是个柔弱的女子,是无辜的。你们若是连个弱女子都不放过,这德行与楚啸天有何区别?”

见他气得脸都红了,众人赶紧笑着安抚,嘴里保证不会做的。楚君弦这种人,还是比较正直率性的,所以讨厌楚君天也明明白白地让人知道,不会做戏搞阴谋什么的。这种人,若要玩阴谋诡计,绝对不能拉上他。嗯,不过让他背黑锅就行了。

卢文祖等几人互相对看一眼,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柳欣翎再一次回到她先前休息的那个厢房里。

这次安阳王妃为了怕儿子又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也跟着一同过来。安阳王妃虽然溺爱儿子,不允许别人欺负她儿子,但也是知道儿子那拉仇恨的德行,现在是在别人府里,又是太妃的寿辰,接下来怎么都得看好儿子不能让他去惹事了。

不过安阳王妃也不能一直守在这里,便吩咐媳妇道:“欣翎,你看好他,别再让他出去惹事。等席宴完后,咱们再一起回府罢。”

柳欣翎温驯地应了声是。

安阳王妃拍拍她的手背,心里有些宽慰。媳妇今天虽然很倒霉受了伤,但因为她的出现,让事情往好的方面发展,而且也得到了靖懿太妃的喜欢,让她备感有面子。谁人不知道太妃虽然对谁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其实最是挑剔了,很少有晚辈能得到她老人家这般喜欢的。

“娘,我才用不着人看。”楚啸天皱起眉,一脸不满的模样。

“你呀,都娶媳妇的人了,哪能这么冲动呢。”安阳王妃佯怒地戳戳他,“明知道今儿是太妃的寿辰,你还挑起这种事情,你爹可是非常生气呢。回府时,你爹若是罚你去跪佛堂,你也别同他倔,乖乖地去跪,娘再给你求求情,也不用跪多久。”

楚啸天一听,眉都耸起来,一副就要发作的模样。柳欣翎从他背后用手指按住他的背部,瞬间动弹不行。

于是,安阳王妃很满意儿子的听话,又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等安阳王妃离开后,柳欣翎方移开了手指。

楚啸天有些憋屈地看她,神色虽然仍是凶狠,但她并不怕。果然,楚啸天瞪了几眼,最后慢慢平息下来,然后一把将她搂到怀里,双手卡在她腰肢上不放。

屋子里的丫环眼观鼻鼻观心,埋着头当作没有瞧见。

柳欣翎拍拍他的后背,给他顺顺毛,问道:“你不用和爹娘一起过去太妃那儿么?”

“不用了,闹出这种事情,爹不会希望我现在出去丢人现眼。”楚啸天懒洋洋地回答。

所以他就直接和自己窝在这里了么?柳欣翎有些好笑,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哼,反正和那些人虚与委蛇也不自在,不用去我还乐得清闲呢。”楚啸天将她揽紧,一只手偷偷地从她柔软的小腹往上摸,趁机吃豆腐。

柳欣翎有些害羞,很坚定地将他快要罩在她胸部上的手拿开,现在还是青天白日呢,这男人想干什么?

“你先前和季太医去查出什么了么?”柳欣翎继续问。现在除了他们两人,守在房里的都是心腹,所以说话也不用顾忌什么,况且这种也没啥好顾忌的。柳欣翎想起先前季渊徐原本也想跟来同楚啸天叙叙旧情的,结果被楚啸天一脚踢走了,加上太妃也让人叫他过去,只能依依不舍地走了。

“嗯,查到了点东西。不过,那些人做得很巧妙,线索断了。”

楚啸天目光幽深。他将季渊徐拖过去一起查那马发狂的原因,倒是查出来了些东西。季渊徐说马先前吃的草料中有一种专门让马发狂的草,不过吃得少,平常时候倒是不会发作,只有马闻到一种荀花的味道,马体内的那种草才会发作。可是,当时人太多,也不知道是谁身上佩戴了有荀花花香的香包。而且他让楚一楚二去追查先前喂马的小厮,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使得线索就这么断了。

看来,不管这事情是政敌做的还是安顺王做的,或者是哪个想害长公主之子的人做的,手法都挺隐秘,倒是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实在是可恨!

柳欣翎窝在他怀里听着,不一会儿觉得热了,终于将他推开,让墨珠给她倒了杯水,正喝着,突然见某位世子爷也凑过头来,将她端着水杯的手转了个地方,那杯水移到了他面前被他喝了。

柳欣翎有些澹间接接吻也不是这个法儿,而且他做得自然,反而让她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无奈,只能让墨珠再去倒了一杯水。柳欣翎秀气地喝着水,等喝完了水后,又被某位已经等候在一旁的世子爷给扯到了怀里搂着。

“很热啊,你难道不觉得热么?”柳欣翎有些无奈地说。担心这男人不管不顾之下发生什么极的画面,喝了水后便将丫环都打发到外头守着了。

“是有点热,不过抱着你很舒服。”楚啸天直言不讳,“而且我是你夫君,夫妻这样很正常。”

柳欣翎→_→:“是么?”

“是啊!”楚啸天理直气壮,将脑袋蹭到她微汗的脖子上。

“…”

柳欣翎无语了,这男人的厚脸皮她真的比不上。

“呐,娘子,你的腿还疼么?”沙哑的声音问。

柳欣翎侧首看他,想了想,如实说道:“有点麻麻的,倒不怎么疼了。”

“哦,挺好的…”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然后是炙热的吻吮上她的唇。柳欣翎睁着眼睛看他,他的眼睛很漂亮,是那种少见的丹凤眼,眼尾上挑,有些妩媚。只可惜这男人根本不懂得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大多时候那上挑的眼尾只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

他将她的口腔都舔了一遍,两人的唾液交汇,已经难分你我。本来这种事情在正常人眼里是很恶心的,但若是同那个最心爱的人做起来,只有一股子的亲密与甜蜜。

他的吻有些粗暴急切,如同他的性子一般,一只手已经探进她的衣襟揉捏起她的胸脯。柳欣翎微微喘息,很想制止他的动作,但那种舒服的感觉又让她有些舍不得,全身都软了下来,觉得自己的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等等,现在是在别人家。”柳欣翎理智地拒绝。

“翎儿,我就摸摸,就摸一下,别推啊…”

听到他沙沙哑哑的话,柳欣翎抗拒的动作停下来。心想着,他们现在是新婚燕尔的磨合时期,他又是血气方刚的年龄,给他摸摸也没什么。

可是,她没想到,因为她的允许,某个男人竟然得寸进尺地直接将她全身上下都摸了一遍――当然,仍是她裹上绷带的伤腿外――特别是双腿间的那处,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去看去探究的秘密,也让他不只摸了,还亲了,羞得她脚趾头都红了。而且每回她要拒绝,他就拿那双眼睛瞅着她,一副啃不到肉骨头的大狗狗模样,萌得她什么都允了。

柳欣翎深深反省自己,为毛一遇上这男人,意志力这么不坚定呢?大概是,明明他一直凶神恶煞的表情,却能在面对她时露出这种没有人见过的表情,让她心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