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掌柜带着笑目送了他离开,然后才转身回了店。

“是谁呀?”玉师傅也刚好收拾好了过来。

“建安伯世子,找宋姑娘的。”杨掌柜说了一声,便就准备离开。

“他找宋姑娘什么事啊?”玉师傅想起了宋邵两家的关系,“是听说了宋姑娘是宋家的千金,所以来看望姑娘?”

“可能吧,这两家毕竟是世交。”杨掌柜说道,“我得走了还得去传话。”

玉师傅也没事了,就和他一起关好了店门锁好了离开。

二贵不在,又是找宋暮槿的,杨掌柜就亲自走了一趟先去了宋杨那边。

听了杨掌柜的话,宋杨考虑了一番方说道,“麻烦杨掌柜跟他说,回头等姐姐回来了再说。”

他才听得了传言知道了姐姐是武宁侯府姑娘的事后,还没有缓过劲来呢,那边的人就找上门来,他也不知道姐姐是如何打算的,所以还是不要见的好,等姐姐回来了再说!

“嗯,那明儿我就让人给邵世子带话去。”杨掌柜点头说了一句,然后就离开又去文府。

这宋姑娘不在,宋杨和林钧在呢要是出什么事可咋办?

文梨香听了后斟酌了片刻后对他说道,“嗯,就按杨杨说的去办,北北不在的这几日你多加留心照顾着那边些,到底杨杨他们两个年纪不大又还不太熟悉京城。”北北早已经跟他们说了她的身世,既然没有说什么那就不要妄自给她做主,有什么事等她回来自己处理。

杨掌柜自是点头应了。

邵浚回到建安伯府的时候,便被请去了邵老夫人的那边。

邵老夫人这边除了建安伯和罗氏,邵娇也在。

邵娇是要当二皇子妃的,这件事不能瞒她,于是三人商量了一番,就让人请了邵娇过来告诉了她。

邵娇咬着唇,气得脸都红了。

他们三个刚把事情与邵娇说了,邵浚回来了。

“浚儿,你没事吧?”等邵浚进了屋请了安,罗氏就坐不住了站了起来拉着他好一顿端详。

“母亲您放心,我没事。”邵浚安慰说道。

“还说没事,你这脸都白得没有一点血色了。”罗氏心疼说道。

儿子向来是风度翩翩,温润尔雅,从来没有如今日这般失魂落魄过!

都是宋家!

一来二去的把他们邵家当傻子耍!

“先让孩子喝口茶,歇口气。”邵老夫人也很是担心大孙子。

罗氏擦擦眼角亲自给邵浚倒了茶。

邵浚喝了一口,觉得那茶苦涩得难受。

邵老夫人问道,“去了武宁侯府?都见到了谁?他们都怎么说?”

建安伯和罗氏都看向他。

虽他们都不想戳他的痛处,但这他们也的知道,孙子这一去武宁侯府里的人是如何对待他的。

毕竟这件事珍妃已经插手,他们再如何生气也只能忍气吞声把这件事给认了!他们必须给珍妃娘娘和二殿下这个面子!

他们是认了,他们这些做长辈的不好上门去闹,可邵浚却可以上门去闹一闹,毕竟邵浚年纪轻,正是血气方刚容易冲动的年纪知道自己未婚妻一直是个错的,会不冲动?这去了武宁侯府,他们也可以说是孩子一时接受不了事实失去了理智。

如此,武宁侯府也不会说什么。

难道他们还与儿子计较?

他们若说什么,那是不是要毁了宋若桐名声?

“嗯。”邵浚语气平静地把宋若桐和罗氏跟他手的话都一一说了,而后由又道,“我去找了宋暮槿…”

“你去找她做什么?”罗氏不悦说道。

“我就是想去看看她。”其实在那混混的事传开后,他对传闻中的宋暮槿印象很好,这般果断勇敢大胆的姑娘,应该是不错的,他却不曾想到她是宋家的女儿,宋若桐的亲姐姐。

而且,更让他觉得荒唐的是——宋家说,与他定亲的是她宋暮槿!而不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宋若桐!

所以,他想去见见她,看看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邵浚说道,“不过店里的掌柜说她出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哼,是宋家觉得没脸,故意把她送出去避风头的吧!”罗氏没好气说道。

邵老夫人抿着唇,向来慈祥和蔼的脸此刻阴沉沉的。

建安伯看向邵浚说道,“那宋暮槿的底细,我已经让人去茶查了。”

不过——

建安伯看向邵浚,“你心里得有个准备。”

既武宁侯府把话放了出来,那宋汶就肯定已经安排得滴水不漏了的,认识了几十年,他对宋汶的为人最是清楚。

所以他派人去查十之八九是查不出什么来的。

只是,他还是想派人去查,不查怎么甘心?

这件事他们邵家是不得不接受,但若是万一被他查了出来那丫头不是宋汶的种,只是他们随便找的人,那他们有邵家也不会就如此容易就屈服的!到时候就算是闹到了皇上的面前也是他们邵家占理。

“嗯,我知道。”邵浚会意点头。

看着面容苍白的孙子,邵老夫人如是一团棉絮堵在了心口,“浚儿,你跟祖母说说外面都是怎么传那丫头的。”

武宁侯府宋家这次实在是太欺人太甚!

那丫头的事她也是听身边的丫头和婆子说过,不过当时候当故事听,当然没有在意。

如今有关系了,这恨不能直接把人去叫过来。

罗氏也点头。

邵浚把知道的细细说了。

罗氏听得面色更是青了。

这样的丫头如何配得上自己的儿子?

倒是邵老夫人沉默了片刻,说道,“那丫头看来也不是一个任人拿捏的。”说是强盗,可谁会那般不知死活地在京城里大白天的上门去抢劫?

显然是有人安排的!

说得好听是不会任人拿捏,说得不好听就是粗鄙!想到这样的丫头会成为自己的儿媳妇,罗氏觉得气血翻涌。

邵娇站了起来朝邵老夫人跪了下去,“祖母,父亲,母亲,哥哥,是我让你们受委屈了…”

说完,眼睛隐隐泛了红。

因为她是准二皇子妃,又因珍妃出了面,因此他们邵家只能忍气吞声。

若她没有指给二皇子,那他们邵家今天就能上门去武宁侯府闹上一闹,撕破脸都没有关系,大不了将来两家断绝来往当仇人就是了。

可就是因为她是未来的二皇子妃,牵涉太多所以邵家就只好默默吞下这口气。

“这都是那宋家人的错,怎么与娇儿你有关了?”罗氏起身扶她起来,“你快起来。”

邵娇摇摇头,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抬头说道,“祖母,父亲,母亲,哥哥,娇儿一定不负你们的厚爱,将来一定会为邵家出这口气。”

听了邵娇的话,邵老夫人起身走到了她面前亲自扶了她起来,“好,好,我娇儿有这样的雄心,那我们邵家今日咽下这口气也值了。”孙女有壮志雄心,那将来不定有一日能报了今日之辱!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今日他们建安伯府是不得不咽下这口气,可将来呢?

他武宁侯府的宋若桐是嫁给了安王世子,可他们建安伯府里的邵娇嫁的却是二皇子。

二皇子是当朝圣上的长子!

将来如何,走着瞧!

只要他们娇儿争气,有那个福气那将来说不定就能母仪天下!

娇儿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那邵家还不扬眉吐气?到时候想宋家那还不得简单?

建安伯也点了点头,“那如此,这件事我们就欢欢喜喜的接受了,不能给珍妃娘娘和而二殿下脸上抹黑。”

这心里再不舒服,再生气,那面上都得高高兴兴的。

罗氏虽然心里不甘心,也点了点头。

邵浚颔首。

事情就如此决定了下来。

邵老夫人就叫了丫头婆子们进来伺候,并留儿子儿媳孙子孙女吃晚饭。

建安伯罗氏和邵娇是一口答应了下来,邵浚却起身,“祖母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就回了。”

邵老夫人知道他心里难受也不留他,“嗯,晚上想吃什么就让人跟厨房去说。”

“是,祖母。”邵浚应了一声便告辞出了屋。

“这孩子…”罗氏看重儿子寂寥的背影,眼眶又湿了。

邵浚从懂事起就眼巴巴地围着宋若桐转,好吃的好玩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邵娇这个嫡亲的妹妹都要往后靠,因此大家都知道他心悦宋若桐!邵老夫人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那丫头心不在浚儿身上,如此也好。”要是嫁了过来,心又不在孙子身上的,那孙子不是更惨!现在断了也好!

罗氏也明白邵老夫人的意思,点了下头没有再说。

武宁侯府,胡氏也与刚回来的宋汶说着邵浚上门来的事。

“嗯,他上门来倒也是情有可原。”宋汶很是理解地点下头,“不过既与他定亲的不是桐儿,以后可不能如今日这般任由他往梧桐阁闯了。”

“妾身知道,已经换了垂花门那边后门的人了。”胡氏说道。

女儿是要嫁去安王府的,当然不能任那邵浚再如此随随便便去女儿的闺房!

胡氏又与他商量去建安伯府的事,“今日我让人从库房里挑了一副腊梅图,一副双面绣屏,还有一方澄砚,侯爷您还有什么添的吗?”

三份礼物都是极珍贵的。

宋汶想了下,说道,“过年前收到的那东珠加一匣子,就当是给未来的二皇子妃玩。”

“好。”一匣子东珠而已,胡氏当然舍得,想到邵娇是二皇子妃就蹙着眉头担忧说道,“这一次邵家人心里肯定咽不下这口气…这次因为娘娘和珍妃娘娘出面,他们是不得已咽下了,将来那邵娇若是…他们定然会寻我们的麻烦出这口气的。”

罗氏语气很肯定。

宋汶却一笑,说道,“二殿下虽然是皇长子,但是以后的事谁都不准。”谁就能保证二皇子能坐上龙椅?

几位皇子哪个是省油的灯?谢皇后膝下只有长公主一个女儿,没有嫡出的皇子,虽说二皇子占了一个长,但其余的皇子也有的是机会。

现在惠妃和珍妃情同姐妹,二殿下和七殿下也是关系好。可要翻脸成仇的那也不过一瞬间的事。

而且,就算是二皇子有朝一日坐上了龙椅,那邵娇就能母仪天下了?

胡氏想了想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不是怕万一吗?这邵娇说起来也是个有福气的。”

“那就等她有了那个福气再说。”宋汶微笑道。

胡氏莞尔一笑,然后又问道,“母亲——那边?”宋暮槿那丫头的身世老夫人是早就知道了的,这与邵家的亲事,可还没有跟老夫人提。

“我晚上就去跟她老人家说。”宋汶体贴看向胡氏,“你身子不利索就在屋里好好歇着。”

这是担心她被老夫人责备呢!胡氏感动地应了,“是,侯爷。”

夫妻两人说了会话,就扯开了话题。

上辈子宋若桐死在她的手里,而她死在了宋若桐的丈夫陆霆手里。所以死亡是什么滋味,宋暮槿知道。

多少次午夜梦回的时候,她会梦到那个情景。

身着黑色劲衣的陆霆,面上一片萧杀之意,目光冰冷地看着她,说,“挖了她的心出来看看是黑的还是红的。”

然后有人奉命上前去把她的心脏活活地挖了出来。

她还能看到那红红的心脏从刽子手里人手里跳动着。

然后,她看着自己胸口的血如泉水地往外涌,伴随着剧痛的还有就是冷,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指间迅速地流失。

是以,在坠入水里的瞬间,水从四面八方涌向她,鼻子,眼睛,嘴巴,耳朵哪都是水,宋暮槿再次感觉到了死的濒临。

下意识想要挣扎着挣脱这种窒息,然而她越是挣脱就越是往下坠,水如是无形的绳子把她捆住然后收紧。

空气如是被抽走了一般,越来越难受。

在宋暮槿觉得自己要窒息而死的时候,然后有柔软的东西贴上了唇,空气送了进来。

这是…

宋暮槿腾地睁大了眼睛,萧殊就在她的眼前,白皙的皮肤,好看的丹凤眼,还能清晰看到他一根一根的长睫毛。

登徒子!宋暮槿气得伸手猛地一推。

萧殊也没有想到她突然就发力一下就被推了开来,水一下往她的嘴里,宋暮槿又往下沉——

萧殊长臂一伸,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又渡了一口气给她,这一次任凭她推和挣扎都紧紧地扣住她的腰,往上游。

哗的一声,露出了水面萧殊带着她上了岸。

宋暮槿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直接就坐在地上一边咳着,一边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

“你还好吧?”萧殊伸手去拍了拍的背,问道,“有没有伤到哪?”

“登徒子!”宋暮槿伸手就给他一巴掌。

虽然心里知道他那是为了救她。

可知道是一回事,她心里就是难过!

虽是为了救她,可那也是亲了她,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她还没有没与人那样亲过!

萧殊虽是生母早逝,可萧介诚和五皇子都很宠他,他做什么都很包容他,因此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打他。

于是萧殊愣了,眼睛愣愣地看着宋暮槿。

被水洗过的小脸蛋如是雨后的花娇柔白嫩,萧殊立即明白了宋暮槿为什么打他。

萧殊立即想起来了刚才那柔软的唇瓣淡淡的清香,比他以往吃过的最好吃的糕点都要娇软,香甜,还有那不盈一握的腰肢,软软的似乎稍微一用力就能折断似的…

萧殊脸一热,白皙的脸上就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如是上了上好的胭脂一般,潋滟生光,见宋暮槿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得样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红着脸带着几分无措真说道,“宋姑娘,我会…”

宋暮槿本是扭头着头不想理他,听他这么说立即打断了他的话,“是我激动了,你也是为救我…”

他会负责啊!见宋暮槿一副不想提的神情,萧殊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刚才是我唐突了,抱歉。”

“是我该谢谢你。”宋暮槿说道,朝水里望去,“其他人呢?妙心不会水!”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萧殊面色微正,抬头朝悬崖上面看了看,“他们没有跟下来。”

宋暮槿面色突变,“那…他们是不是遇险了?”那么多的人,妙心他们再厉害敌不过人家人多啊。

萧殊想了想,说道,“也许那些人撤退了,他们可能没事。”

宋暮槿想了下明白他说的话,那些人是来追杀他的,他人跳了下来他们可能就撤退了!宋暮槿看向他说道,“遇见你没几次,就碰上了两次追杀。”她也真是倒霉。“对了,他们不会下来追你吧?”

若如此,那不如他一个跳下来呢!她在上面还安全些啊!

“我的人会阻止的。”萧殊说道,见她湿漉漉的衣服脸色都有些发白了,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周边高大的树林,看不到远处,于是说道,“天色不早了,也不知道这里离外面有多远,看来是要等天亮才能寻出去的路了…你等会,我去捡些柴来。”

“好。”宋暮槿点头。

三月底的天气又是黄昏,衣服又都湿了要是不管不顾穿着湿衣服赶路肯定会得风寒。

宋暮槿还是知道轻重的。

萧殊入了树林,宋暮槿便蹲在水边,把脸和手都洗了洗,然后仰望着看不到头的悬崖,盼望着妙心真的安然无恙!

很快萧殊就抱了一堆干柴回来,还有引火的树叶捡了两块石头摩擦了几下在水边的一块凸出的岩石下生了火,用大的棍子架了个小架子,等都弄好了后又对宋暮槿说道,“我去树林里看看有没有兔子野鸡的,你别乱跑,要是有事就叫我。”也不等宋暮槿回答就朝树林里走去。

宋暮槿知道他故意避开要她烤衣服也没有客气,等他入了树林,宋暮槿留了里衣,迅速把身上的衣服扒拉了下来搭在了木棍上。

自己坐在火旁,一边把火烧得旺旺的,一边烤身上的里衣。

里衣轻薄,身上很快就有了暖意。

宋暮槿也庆幸自己是会烧火的。

烤了小半个时辰,摸着衣服差不多干了宋暮槿把衣服穿好了就大声叫道,“萧世子!”

“哎,马上就来。”树林里传来萧殊的声音,片刻之后他提了一只兔子大步走了出来。

萧殊提着兔子示意了一下,“晚饭有了,你稍等等。”说完拿了匕首出来到水边把兔子处理了,然后分成了四份用树枝叉好。

宋暮槿笑着伸手,“我来烤兔子,你把衣服脱下来烤一烤。”

左右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也不用那么避嫌,别晚上得了风寒那就不好了。

萧殊笑着递了打趣了一句,“不过别烤焦了,不然晚上你得饿肚子了。”

宋暮槿笑眯眯地接了,“你等着吃就好了。”

萧殊的衣服已经干了几分了,只脱了外衣挂在了火上烤,其余的就穿在身上坐在火边烤。

看着宋暮槿烤兔子的手法很是熟练,不由笑道,“没有想到宋姑娘这么熟练。”

宋暮槿一笑,“世子知道的,我在乡下长大的嘛。”只下林村她当然是没有烤过。

但上辈子她在济元寺里烤过,只是那时候不是烤兔子,而是烤的香菇啊,茄子啊,豆角等蔬菜。

说来,那还是江雪影带着寺里的姐妹捣腾的。

那会江雪影刚到寺里,难免吃不惯寺里的素斋,寺里又忌荤,想来想去她就招呼了寺里的姐妹烤菜吃。

寺里的姐妹都很喜欢,于是寺里便是一个月里大家就会弄上那么一次或两次,她也就是那个时候学会的。

那蔬菜能烤,那这兔子肯定也是差不多了的。

天边已经收了最后一抹余晖,火光跳跃,宋暮槿勾了勾唇角,脸上的笑容恬静而美好。

萧殊目光顿了顿,问道,“你是为了逃避武宁府里,所以来这里的吗?”

宋暮槿犹豫了下,摇了摇头,“不是。”

刚经历了生死,如今又只两个人在,倒感觉亲近了不少。

“哦。”萧殊哦了一声,然后说道,“这里虽是荒凉了些,不过景色还确实是不错的。”

这是安慰自己?宋暮槿笑了下,往周边看了一眼,把兔子翻了一下边,起身到旁边的树林旁摘些叶子,洗干净了然后把叶子上的汁液挤到了兔子上。

汁液一滴上去,兔子肉立即吱吱吱的声音来。

宋暮槿一边滴汁液,一边说道,“这个可以调味。”

虽不能与油盐酱醋相比,不过到底比没有好。

萧殊笑着点了下头,见身上的衣服干得差不多,就伸手帮忙烤兔子。

等烤熟了,两人分着吃了,看着广袤的夜空,萧殊看向宋暮槿说道,“明天一早还得赶路呢,你早些休息。”

被人追杀了这么久,她一个姑娘家的肯定累得够呛。

宋暮槿点了点头,就靠着背后的土壁眯上了眼睛。

萧殊低头注意着篝火的情况,不时地添上一根柴。

宋暮槿听着耳边的鸟叫虫鸣好久都没有睡着,只好在心里背诵着佛经,心慢慢地沉静了下来,入了梦乡。

入了深夜妙心着急无比,和徐重和徐阳带着人往悬崖那边赶去寻人,还要对付一波又一波同样去寻找目标的杀手。

担心着宋暮槿的安危,于是妙心对徐重和徐阳两个人就没有什么好话,“话说你们世子没事把我们小姐拉着跳下去做什么?”

徐重和徐阳苦笑。

他们怎么会料到,世子拉着宋姑娘一跳下去,那些人立即开始撤退,留下一部分人阻扰他们,其他的人便寻路下去寻人继续杀,他们只好一边杀一边追。

“我家小姐若出了什么事,我定不会饶你们!”妙心杀气腾腾地一掌打飞一个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