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如何?

毁了她一个女儿不够,现在还要挑起那宋暮槿来对付他们不成?

“真是最毒妇人心!”胡氏怒道,“亏得我平日里还那么尊敬她,想着大哥和两个侄儿都不在京城还觉得她可怜,时不时会想着回去陪陪她,这没良心的东西!”

竟然这么在她背后捅刀子!

林筝,算他狠!

胡氏愤怒地站了起来,“我要去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这些年可是把她当亲姐姐一般的敬着,她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她怎么对我这么狠毒!”

“好了,你坐下。”宋老夫人喝了一句。

宋老夫人发了话,胡氏便只好点了点头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水坐了回去,“是,母亲。”

宋老夫人瞥了她一眼,看向宋汶问道,“所以——那死丫头怎么说?”那死丫头知道了事情后就找上来了,定是有什么要求!

宋汶说道,“她要求我把她与邵浚的亲给退了。”

“荒唐!”宋老夫人喝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亲事是长辈做主的,她一个小丫头说退就退,她以为这是玩笑呢?”宋老夫人伸手拍着椅子扶手,“乡下来的丫头就是不知道规矩!”

“能嫁到建安伯府,那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她竟然还敢说要退亲?这么好的人家,她要退亲,难道她还想嫁给谁?”胡氏一脸愤慨,“她一个乡下来的丫头难道还能嫁比邵浚更好的人不成?就凭她,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以为跟济元寺和护国寺一起做了生意,她就能高攀更好的人不成?”

邵家这么好的亲事,她宋暮槿就该感恩戴德才是。然她竟说要退亲,她脑子是进了水吧?不知好歹的死丫头!

宋老夫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所以,那丫头是怎么与你说的?”

宋汶道,“她说,不答应那她就与侯府同归于尽!”

“放肆!”宋老夫人大怒,“她身上流的是我宋家的血!她竟说要与侯府同归于尽?”

“她真的这么跟你说的?”胡氏有些不信,“就为了退亲,她就如此威胁侯爷您?”

宋汶点了下头。

“谁给她的胆子?谁教她的规矩?”宋老夫人怒道,“跟自己的老子叫板?还敢把自己的老子弄到了河里去?”

想到宋汶被宋暮槿弄到了水里,宋老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宋汶可是不会水的,虽不是天寒地冻的冬天,可要是呛了水咋办?若是没有及时救上来咋办?想到这里,宋老夫人不由得心悸,看向宋汶问道,“太医可说了什么没?可呛了没?”

“母亲您放心,我没事,及时被救了上来,水都没有喝一口。”宋汶安慰宋老夫人说道。

宋老夫人鼻翼瓮动了几下,“那个大逆不道的东西!”想着是林氏跟她说的侯府的事,愤怒的目光就不由得看向胡氏,“林氏我就不说什么了,不过——我就说那教养嬷嬷的事不能听她的,好了,现在你知道了后果了吧?”

她也想啊!可是那丫头能听她的话才行,送了人过去被打了回来,她也觉得没脸,胡氏垂眸说道,“谨记母亲教诲,不过送了人过去,那丫头就直接打出来了,儿媳也是真的没有办法。”

“野蛮,粗俗!”宋老夫人喝道。

“母亲您息怒,为了那不懂规矩的丫头气坏了自个的身子可不好。”胡氏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宋老夫人。

宋老夫人接了茶喝了两口,这才觉得心里的怒气缓和了些,看向宋汶问道,“那死丫头怎么敢对你动手?她是怎么把你弄到河里去的?你好好把当时的情况与我说说看。”按说,儿子是个男人,那丫头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而且宋老夫人也相信,当时肯定没有旁人在。

对于这个问题,胡氏也很好奇于是目光立即看向了宋汶。

宋汶手背上的青筋跳了跳,把当时的情况简略说了下,然后沉声说道,“是我大意了,她身边的丫头功夫不错。”

宋老夫人沉思了半响,看向宋汶问道,“所以——她退亲是真的,不是想要其他的什么东西?”

对于一个乡下丫头来说,这建安伯府里的亲事那简直就跟天上掉下的馅饼一样,她说要退亲,宋老夫人想着是不是她有其他的要求,所以才会利用她自己的事威胁起他们来了。

宋汶沉吟说道,“若是她有其他的要求那事情就好说多了。”

宋老夫人和胡氏闻言都蹙了眉。

如是有其他的要求,那就答应她就是了。

就怕她真的只是想退亲。

“这邵家的亲事哪是她想退就能退的?”宋老夫人说道。

他们宋家已经对不住邵家一次了,若再退亲,那与邵家就成要成仇家了!

胡氏咬牙说道,“那死丫头太不懂事了!”

宋老夫人就看向宋汶,“你想答应她?”

宋汶沉默,算是默认了宋老夫人的话。

宋老夫人脸色也越发的阴沉了。

不答应她,她到时候舍得一身剐咋办?

到时候难道还让侯府跟她一个宋暮槿去硬碰硬?她宋暮槿算什么?侯府可是百年基业。

“可是邵家那边肯定不会轻易答应的。”宋老夫人说道,“还有当时珍妃娘娘也出了面的,我们现在退亲,这不是打珍妃娘娘的脸,再次打邵家的脸吗?”

宋老夫人想了想,“我们可以让邵家退亲,如此珍妃娘娘那边也好交代,我想邵家——他们应该会同意的。”

宋暮槿一个乡下丫头,想来邵家应该不会满意她,当时不过是看在珍妃娘娘的面子上才忍下那口气的,那这次让他们提出退亲,就当时给他们出一口气吧。

宋汶摇了摇头,“我们和邵家的亲事,以及和安王府的亲事,牵涉都太广,只怕没那么容易,但若不依了那丫头,那她到时候——”

这牵涉到各方的关系,这亲事就没有那么好退了。

可那丫头若不管不顾豁了出去,那侯府——

宋老夫人一想,顿时皱眉一时都没有说话。

胡氏看了看两人一眼,说道,“不能退!这亲事绝对不能退。”

牵涉太广是一个原因,还有就是宋若桐,想着宋若桐如今的样子胡氏就觉得这门亲绝对不能退!

“当然是不能退。”宋老夫人说道。那丫头说退了就退,那不是儿戏了吗?婚姻大事是儿戏吗?

“我看丫头不是说着玩的。”宋汶说道。

“不是说着玩的也不能退!”胡氏看向两人说道,“母亲,侯爷,现在桐儿的情况,你们也都是清楚的,也不知道她以后能不能好,这她若是好不了,那她与安王世子的亲事就只能作罢。”过了些日子,胡氏已经不再如宋若桐一开始受伤的那么激动了,如今她考虑得最多的是女儿好不了,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真的把她留在家里养一辈子吧?”虽侯府不缺那她那一口饭,“桐儿才十三岁,不能这么在家里凋零…”

“所以——”宋老夫人看向她,问道,“好不了,你打算等她和安王世子的亲事退了后,然后给她找一门亲事?”

“也不是,桐儿若是好不了那亲事也是不容易的。”胡氏难过说道。

女儿的脸好不了的话,那样的如鬼魅一般的脸,便是以侯府的的地位,只怕也难寻一门亲事,所以,她得早早地为女儿筹谋,打算。

“所以呢——”宋老夫人问道。

宋汶也看向她。

胡氏说道,“槿丫头和桐儿是嫡亲的姐妹,邵浚和桐儿也是青梅竹马。”

“我侯府的丫头绝度不能为人妾!”宋老夫人立即反对。

姐妹两个都嫁给邵浚,总有一个要为小。

胡氏摇了摇头,目光带了一抹狠绝咬牙说道,“那本来就是桐儿的亲事!”

“你——”宋老夫人气得好一会才说出话来,“你当邵家是什么?能一次有一次被你耍着玩?”

“夫人,别到时候和邵家反而成了仇。”宋汶也是觉得她的话有些过了。

“母亲,侯爷。”胡氏哭了起来,“您们也看到了桐儿的情况了的,我们得为她想想啊,我也就是这么一想具体要怎么做,我还没有理出一个头绪来…不过,这门亲是绝对不能退…”

想着如花似玉的宋若桐变成了如今的样子,宋老夫人心疼孙女微微叹了一口气。

宋汶说道,“你想要如何做?只怕是时间来不及了。”要等他们成亲得等将近两年的时间。那丫头能等这么久?“那丫头说不能等太久。”

宋老夫人皱眉,“她这么急着退亲做什么?”

宋汶摇头,“没问。”他不关心。

宋老夫人眉头蹙得更紧,“她住在外头也没有个管束着,莫不是…?”与人私相授受?宋老夫人说完抬头看向宋汶夫妻两个。

宋汶和胡氏听了这话,顿时面色都青了。

除了这个原因,他们还想不出其他的原因来。她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想着自己今日掉到河里河里一肚子的河水,又差点呛死了,宋汶就更是生气,“不知廉耻的东西!”

宋老夫人扫了一眼胡氏,说道,“我看极是有可能,所以我们也不急,先把情况查清楚了再说。”

宋汶颔首,“嗯。”

胡氏想了想,说道,“不如我明日走一趟,去套套她的话?顺便也跟她说亲事不能退。”

“也好。”宋老夫人赞同地点头。

宋汶也没有反对。

宋老夫人坐了会,嘱咐了宋汶好生休息就离开回去了。

等宋老夫人一走,胡氏便柔声歉意说道,“都是妾身的错,没有管教好那丫头。”

“那丫头——”宋汶道,“不管你的事,你不要内疚。”

“侯爷您放心,妾身明日一定会好好训她的。”胡氏说道。

想着妙心的人,宋汶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你小心些,她身边的丫头身手不凡。”

“我知道。”胡氏点了点头。

武宁侯宋汶不小心掉到了河里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堂堂侯爷掉河里,给大家茶余饭后倒是添了不少的乐趣。

翌日,胡氏坐了马车去杏林胡同。

宋暮槿听到王婆子的话,很是意外,“你说武宁侯夫人来了?”

“是的,就在门外。”

昨日特意要见她,她不露面,今日倒是自己过来了,也不知道是来劝自己打消退亲的念头的,还是过来训自己的。

“请她进来吧。”宋暮槿吩咐了一句。

“是,小姐。”王婆子应声而去。

换了衣服,宋暮槿带了妙心去了小厅。

“小槿。”胡氏笑着看向宋暮槿,目光触及跟在她身后的妙心心里有些发怵。

“夫人请坐。”宋暮槿笑着说道。

等胡氏坐下后,妙心面带笑容给两人倒了茶,然后退到了宋暮槿的身后。

“不知夫人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宋暮槿看向她直接问道。

胡氏没有直接回她的话,而是看了眼妙心,说道,“小槿,我有些话与你单独说。”

然后扭头看向身后的丹砂和朱砂,“你们两个下去吧。”

“是。”两人应了一声,屈膝退了出去。

胡氏不能把她如何,更何况妙心会在门外!宋暮槿笑着给了一个眼色给妙心,妙心点点头退了下去。

宋暮槿淡淡地看向她,问道,“不知道夫人今日过来,是为何事?”

“小槿,你与邵浚的亲事不能退。”胡氏看向她,面色凝重地说道,“先不说这门亲事是你祖父定下的,就是现在,这门亲事不仅仅是关系到邵家和宋家两家的事…小槿,邵浚他是个好孩子,为人温和,他对你好的。”

“就是不容易,所以我才让你们出面的啊!”宋暮槿理所当然地看向胡氏说道,“至于这门亲关系到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

“小槿你是我武宁府的姑娘,是我宋家的女儿,就该负起你自己的责任。”胡氏语气严肃说道。

宋暮槿就笑了,“我十四年来连武宁侯府的大门出朝哪个方向开的都不知道,如今你跟我说身为宋家姑娘的责任?真是笑死人了!”

宋暮槿看向胡氏嘲讽一笑,问道,“夫人,难道侯爷他没有跟你说我的意思吗?”

她可不想等。

她不想自己身上贴着邵浚未婚妻的字眼。

她宋暮槿要清清白白地——站在那个人的面前!

胡氏面容微敛,皱着眉头看向宋暮槿问道,“你想住在外面,我们也随了你,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可不许胡来!你是定了亲的,有婚约在身的。”

宋暮槿轻笑出了声来,“夫人这话的意思是怀疑我与人私相授受了?”

难道不是吗?要不是她与人私通,那她这么急着退亲做什么?胡氏眸光微微一沉,面上却带着和蔼的笑容与宋暮槿说道,“我相信你不是这样不自重的孩子,你是我宋家的姑娘,肯定不会做出那样不知廉耻的事来的!肯定有人诱惑你,你是被人骗了,你跟我说说,是谁骗了你!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容易相信别人的话,我们都能理解,也不会怪你责备你的,你也不要害怕,我和你父亲肯定会为你做主的!”

这话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好像自己还真是与人暗通款曲了一般!宋暮槿讥讽一笑,看向胡氏说道,“夫人和侯爷会给我做主?怎么个做法?如宋若桐一般——你们做主退了邵家亲事,然后再帮我和我心仪的人定亲?夫人的意思我没有理解错吧?”

胡氏面色赫然,瞬间就沉下了脸,目光严厉看向宋暮槿呵斥说道,“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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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母亲,您就答应她呗!

这死丫头怎么就这么不要脸?什么话都敢说。女儿和陆霆的事被宋暮槿这么撕开了脸皮说,胡氏又羞又怒。

宋暮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嘴角还带了一抹讥讽的笑容。

见宋暮槿这个脸色,胡氏就觉得更是臊得慌,面色就更沉了,“你这是什么脸色?”

“难道理解错了?”宋暮槿状似无奈地看向她,“我还以为夫人会一视同仁呢。”突然又笑了下,“也是,我一个乡下丫头怎么能与宋若桐相比?她是夫人和侯爷的掌中宝,眼中珠,她有什么想要的,夫人和侯爷自是想尽办法给她的。”

嘲讽的语气一点都没有掩饰。

“你胡说八道什么?”胡氏怒了,“是你自己不想回家的!我和你父亲还亲自来接了你,这都是你自己的决定,现在你说这些做什么?嫉妒你妹妹了?你要是想回家,那现在就收拾东西跟我回去!”

到了侯府,还不是捏在自己的手心里了?看她还怎么蹦跶!

“夫人误会了,我没有嫉妒宋若桐,也从来没有想要回家。”宋暮槿说道。

回那侯府?去找不自在吗?

“那这些就不要说了!”胡氏说了一句,然后想着宋汶昨日的事就训斥道,“你怎么能让人那般对你亲生父亲?”

“侯爷不是说他是自家不小心掉下去的?”宋暮槿道。

不那样说,难道要侯爷告诉别人自己是被她身边的小丫头丢下去的不成?胡氏道,“你父亲都是为了你好!担心你会被旁人说不孝!”

“为了我好?”宋暮槿觉得这真是最好笑的事了,“侯爷不是为了他自己的脸?”

为了她好,当她是三岁小孩呢!

胡氏见她什么话都顶回来,沉声说道,“你这是什么话?怎么能这么说侯爷?”

宋暮槿含笑看了她一眼。

那是什么眼色?胡氏心底的气腾地一下就往外冒,不过想着自己今日来的目的吸了一口气把怒火压了下去,缓和了脸色看向宋暮槿轻声说道,“这些都是谁唆使你说的?我们是你的亲生父母,难道还能害了你不成?那外人只当你一个小姑娘容易哄骗,故意挑拨的,你不要听人胡说,我和父亲既然答应了让你住在外头,那我们也不会出尔发尔要你回家,不过你一个人姑娘家住在外头,我们不放心,你弟弟和那林家的少年年纪也小…如今又有人故意骗你,你让我们怎么放心?小槿,你与我好好说说,你也放心邵家那边我们不会透露一个字。”

宋暮槿没有说话,眼睛定定地看着着胡氏。

眼前的少女如是春天枝头绽放的花儿一般柔美娇俏,偏一双眼睛却太过平静,尤其如今这般静静地看了过来,胡氏有种心思被她看穿了感觉,然后想着她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抿了一口茶微笑着看向宋暮槿继续循循诱导,“你年纪小被人哄骗了,我们也不会怪你,你只管放心好了。”

胡氏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

“我看夫人的意思是,不会退邵家的亲事了?”宋暮槿深看了她一眼,说道,“难道夫人和侯爷真的就不怕侯府被问罪?”

胡氏和宋汶想的是一样,这天下哪有人不怕死的?这丫头想要威胁他们,难道她就是侯府的人了?不姓宋了?于是胡氏眼里带了一抹不肖出来,抬头往门和窗望了一眼,看向宋暮槿说道,“小心隔墙有耳。”

胡氏不以为意地笑了下,“小槿你可是别忘了,你也是姓宋,你也是武宁侯的姑娘!倾巢之下岂有完卵?”

这倒也是,宣仁帝要治武宁侯府一个欺君之罪,那她宋暮槿肯定也跑不了!若说死,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没有什么可怕的,只是现在——她却有些舍不得死了,不过这是不能让胡氏察觉到的!于是宋暮槿道,“看来侯爷和夫人都不相我,倒也是,我一个乡下丫头人微言轻吗,也不怪不得你们会不信。”

看她脸色平静,眼里透着坚定,胡氏心里就有些猜不透了。

难道没有人唆使?

只是因为他们抛弃了她,所以她恨他们?这一点倒是说得过去。于是胡氏面上就带了伤心来,“如今你也是知道了缘由的,小槿当初我们也是不得已啊,你是我们亲生的女儿——难道还能把你…”

难道还一出生就把弄死了不成?这话胡氏没有说完,就难过得红了眼眶抽了锦帕擦了眼角来。

心里却是狠狠地想道,当初就该一出生就掐死了,如今就不会有这么的麻烦了!

要她理解他们的难处,理解他们的不得已?宋暮槿笑了。

为了侯府的荣华富贵抛弃了她,既然抛弃了那就当是没有生过她这个女儿就是了,为何在有用的时候就又想起了她来?

当她宋暮槿是什么?

没用的时候就直接丢弃了,有用的时候就认回去好好利用一把?

“小槿,你能理解的吧?”胡氏哽咽着说道,“我和你父亲也是不得已,只能狠心那么把你送给了人,如今你长大了心里有气,恨我们都是应该的,只是可不许再说什么要把侯府如何如何的话了,你也是我们的女儿,是侯府的姑娘…”

絮絮叨叨的一句句地就是说着当年他们不得已,能留了宋暮槿一命她应该感恩,作为侯府的姑娘她不该不念侯府,不能把事情捅出去。

宋暮槿也不插话,静静地看着她。

胡氏说了一会,看着宋暮槿的神色就顿住了话,端着茶抿了一口,然后看向宋暮槿道,“我刚才说的,你可都听明白了?”

宋暮槿点了下头,抿嘴一笑,“侯府与我何干?”

淡淡的笑容如是春天湖面上漾开的一抹波纹,轻轻的柔柔的,十分的旖旎,这样好看的容貌,胡氏看着却是一肚子的气,“怎么和你没有关系了?敢情刚才我说的话你都没当一回事?”

说着胡氏突然拔高了声音,说道,“邵家的亲事,想退?你想都别想!你们的亲事可不是你说想退就能退的,亲事已经定了这可不仅仅是关系宋邵两家的事。”

“这些与我都没有关系!”宋暮槿审视地看向胡氏,“夫人如此反对退亲的事难道是另有内情?”

她可是一点都觉得胡氏为了她着想。

在自己威胁说会把事情捅出去的情况下她依旧是如此激烈反对,肯定是有什么内情,毕竟昨日宋汶的反应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胡氏心头一跳,道,“什么另有内情,我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这样的话估计夫人你自己都不会相信。”宋暮槿看向她沉吟着问道,“夫人如此,难道是为了宋若桐?”

胡氏抿了下唇,皱眉说道,“你好好的扯到你们妹妹身上做什么?说来,她的伤还是因你而起!”

一想到宋若桐的情况,胡氏心里的怒火直拱。

一切事情的源头,都是因为她的丫头把胡珍娘丢到了陆霆的怀里,不然,怎么会发生后面一连串的事?桐儿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胡氏满脸愤慨,见她这个样子宋暮槿心里的怀疑就更重了,“所以——夫人这么反对,是为了宋若桐?”

胡氏握着拳头缓了一下心口的怒气,这才看向宋暮槿说道,“你别左右而顾其他,现在我们说的是你的亲事,不要把事情往你妹妹身上扯!你与我说说,那么好的亲事你为何要退?”

“这件事一开始我就跟你们说过的,是你们一意孤行没把我的话放在眼里?”宋暮槿道,“我不喜欢被人利用,当没有用的时候你们说丢弃就丢弃,有用的就认回来加以利用,更何况那本就是宋若桐不要的亲事,我宋暮槿为何要捡她不要的东西?你也别说什么这亲事本来是我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事情到底是怎样的!夫人,这世上不是你们想怎样就怎样的!”

胡氏又气又臊,“我刚说了,不要把你妹妹拉进来,你怎么还拉着她过来说事?”

“因为与邵家的事本来就与她有关啊!”宋暮槿回道。

“不,这亲事应该就是你的!”胡氏说道,“你祖父与邵浚的祖父口头约定的时候你们都没有出生!你年长,所以这亲事当然就是你的。”

“可是夫人和侯爷连认我的勇气都没有,你们敢把我的出生年月公布天下吗?”宋暮槿冷笑了一声,“不敢,你们不敢那么做!这门亲说是我的?两位老爷子说的时候可没说是哪一个!老爷子是在我出生之前就过世了,可邵家的老爷子比他晚走几年,我想夫人应该比我清楚吧——他认定的孙媳妇就是宋若桐!”

胡氏嗫嚅了一下,道,“那是因为老伯爷不知道你的存在。”

“所以,就是宋若桐的啊!”宋暮槿说着站了起来,“夫人请回吧,我就等夫人和侯爷的消息了。”

还赶她走!胡氏大怒,“我可是你的亲生母亲,你赶我走?你敢赶我走?”

宋暮槿一笑,“我不仅只会赶你走,还会动手的!”

想到妙心胡氏气得一哆嗦,愤慨地站了起来,“我可和你说明白了,这亲不会退!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成,你若是不活够了那你尽管去说好了!”

说着甩了袖子就往外跑。

“黄泉路上那么多人作伴,也不错。”宋暮槿看着她外走的身影,不紧不慢地说道。

当她宋暮槿会怕?太小看她了!

胡氏脚步一顿,深吸了一口气攥着帕子出了屋。

妙心随了宋暮槿回了屋,“小姐,若是他们真的豁出去不答应咋办?这同归于尽的办法不可取!小姐不然去找建安伯世子解决了那亲事。”

宋暮槿摇了摇头,“找邵浚没有用。”她早就跟邵浚坦诚过自己的态度,可他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