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你自己去死!”宋暮槿声音平平地说道。

“好了,给我安静!”胡氏被他们吵得头跟针扎似的痛。

“你们几个都少说两句,夫人只会秉公处理的。”宋兰平尽量放平了声音,说道。

见胡氏面色不好,宋玉秀和许春分就没有再说。

大夫刚离开没一会,所以小丫头很快吧大夫追了回来。

“麻烦大夫给这位太太检查一下手指。”胡氏客气地对大夫说道,“两只手都麻烦好好看一看。”

宋玉秀苍白的面色瞬间成了青色,咬了下唇抬头看向胡氏哭道,“夫人,宋暮槿也要检查才行!”

“一起检查!”胡氏是气恼他们破坏了他们的计划,抬手指了指妙心,“那丫头也检查,她们三个大夫麻烦你都检查一下。”

大夫应了一声走了过去。

“我不要验,又不是我做的,我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凭什么要检查我的手!”宋玉秀跳了起来,身子往后退,“你们这是欺负人!”

胡氏朝一旁的丹砂使了个眼色,丹砂就带了两个丫头过去帮忙。

“夫人,您让他们放开我家秀儿吧,我家秀儿最是善良不过的孩子,怎么会做那下作的事来?”许春分又不敢和丹砂几个对着来,就只要跟胡氏求情,“夫人,秀儿见田女婿伤了,所以她情绪激动。但是肯定不是她做的。”

许春分就差举手发誓了。

大夫是面不改色的检查了宋玉秀的手,然后有逐次检查了宋暮槿和妙心的手。

宋暮槿和妙心问心无愧,坦坦荡荡地给他检查。

等三个人都检查了完了,大夫拱手与胡氏说道,“夫人,这位太太左手的无名指指甲里藏了媚药,那药和茶杯里的是一样的。”

“你骗人!”宋玉秀立即叫道。

“有劳。”胡氏吩咐了人送大夫出去。

“夫人,那大夫是骗人的。”宋玉秀嘤嘤哭着与胡氏说道。

许春分惊愕地看着宋玉秀,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样的结果,宋兰平是早就猜到了的,不过得了大夫的肯定,这会起身走了过去,一巴掌把宋玉秀打到了地上,“难道说指甲里的药还是别人为了嫁祸你藏进去的?你怎么能对北北这么狠毒?她可是喊了你十多年的姐姐,我们来京城的这些日子又说多得她的照应,你竟然这么算计她?今日又是夫人特意请我们吃饭,你怎么做出这样糊涂的事出来?宋玉秀,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还不给夫人和北北磕头认错?”

“我没有!”宋玉秀跌坐在地上,绝口否认。

“二姐,你做什么动手打秀儿?”许春分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见她脸上的巴掌印顿时心疼得不行,伸手把宋兰平一推,直推得她往后退了两步。

许春分却是没有理会她,弯腰去扶宋玉秀起来,“秀儿,你没事吧。”

宋玉秀扶着她站了起来,看向胡氏说道,“夫人,我是无辜的,那大夫肯定被人收买了!”

被人收买了?是说被她收买了吧!胡氏沉下了脸,“收买了?那要不要把全京城的大夫都请过来给你检查一下?”胡氏目光冰冷地看向她,“还有呢,这药的来路呢基本都是有迹可循的,田太太,要不要让人去查一查,是谁买的这药?”

那药是田绪弄来的!宋玉秀眼底闪过恐慌。

“宋玉秀,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啊?”胡氏面色一肃,全身都散发着冷峻的气息。

“夫人…”宋玉秀吓得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夫人,夫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秀儿这次吧。”许春分忙也跪了下去,又扭头看向宋暮槿,“北北,您快帮忙求求夫人。”

宋暮槿看了宋玉秀一眼,没有要帮她求情的意思。

宋玉秀自己做错了事,就应该承担后果。

“夫人,秀儿是犯下了死罪,不过如今田姑爷已经受了惩罚了,秀儿她又年纪小不懂事,求您饶她这一次吧。”宋兰平忙也跪了下去,帮宋玉秀求情。

“我好心好意宴请你们,你竟然是做出此等无耻的事来。”胡氏厉声喝道,“来人,把她藏药的手指头给我切了。”

宋玉秀手指一缩,膛大了眼睛看向胡氏,“夫人…”喊了一声,扭头瞪了眼宋暮槿,又看向胡氏说道,“宋暮槿伤了人,她也要受惩罚,夫人您不能厚此薄彼!”

“还敢与我讲条件?”胡氏喝道,“来人,拖出去切了她的手指头。”她什么时候罚宋暮槿,怎么罚管她宋玉秀什么事?

还敢拿这个来与她谈条件!真是太把她自己当一回事了。

胡氏话一落,立即有婆子上来拖宋玉秀往外走。

“秀儿,秀儿。”许春分想拉着她,她人却是被两个丫头给拉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宋玉秀被拖着往外走。

“宋暮槿,你不得好死,我要去衙门告你,告你杀人!”宋玉秀大声叫道。

“这是怎么了?”宋宝平和颜崇听闻了消息后,两人匆匆赶了过来,见得被拖人拖着往外走人已经疯狂的宋玉秀,两人忙停住了脚步,宋宝平就去救宋玉秀。

“爹,快救我。”宋玉秀喊道。

那几个婆子都是有经验的,一时间宋宝平也没有能从她们手里把宋玉秀夺过来,还看着她们把宋玉秀拖了出去。

颜崇皱着眉头站在一旁没有动手。

宋宝平见女儿被拖了出去,就看向坐在地上和跪在地上的宋兰平问道,“秀儿这是怎么了?不是说田女婿受伤了吗?”

“秀儿她爹啊。”许春分嚎了一声就扑在了宋宝平的脚边,哭哭啼啼的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刚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宋玉秀的惨叫声。

“秀儿!”许春分颤抖了着叫了一声。

颜崇气得脸都黑了,下意识看向宋暮槿,见她安然无恙心里才舒服了些。

“夫人!”宋宝平暴跳着叫道,“你们仗着是侯府也太欺负人了,谁看到了秀儿要害北北了?还是谁听她说了她要给北北下药了?没有吧!不定那两杯茶是他们夫妻两个自己要喝的!夫人,我女儿和女婿可是十分恩爱,这小夫妻两个增加点情趣不碍着谁吧?可你们却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伤了我女婿,还给我女儿上刑!这还有没有天理啊!”顺势坐在了地上,一边说,一边双手捶打着地板。

夫妻多年,许春分立即知道宋宝平的意思,接了的话在地上打着滚儿哭嚎道,“我可怜的女儿,女婿啊,无缘无故地被人冤枉受苦啊!你们这是冤枉好人,这还有没有王法啊,我要去衙门喊冤,要去大理寺去刑部告你们,要告到皇帝陛下面前去!我也不活了,秀儿你可要冤死了…”

“堂堂侯府杀人啦,这还有没有人管啊!”宋宝平喊道。

许春分边滚边道,“仗势欺人!侯府欺负我们这些无辜的老百姓,侯府杀人啦!”

宋暮槿看着他们夫妻在地上打滚撒泼,勾着淡笑看向胡氏——后悔了吧?

宋兰平气得差点吐血,“弟弟,弟妹,你们两个快起来,好好与夫人说,夫人定会主持公道的。”

“什么公道!”许春分大声道,“宋暮槿是她的女儿,她当然是相信女儿了,难道还信我们这些不成?”

颜崇脸更黑了,“舅舅,舅母你们先起来。”

“你孩子别管!”许春分喝了一句,和宋宝平两人一起在地上打着滚儿继续嚎。

胡氏被两人气得不行,脸阴沉得能滴出水一般,见两人在地上滚得欢厉声喝道,“他们夫妻两个自己要用的?你们当我这里青楼楚馆吗?你们还真是有脸说!”

明明宋玉秀夫妻两人要拿媚药害人,竟说那是他们夫妻两个要用的!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见过不要脸的,可也没有见过他们这般不要脸的。

许春分瞥得了宋暮槿,眼珠子一转,嚎道,“早知道侯府这般不讲理,我们就不该来!我们应该早就想到了的,宋暮槿这丫头明明已经满了十四了,却说她只有十三岁!整个下林村都知道的,来了京城竟无缘无故小了一岁!这肯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侯府如此…我们就不应该来的…可怜我的女儿和女婿啊,这么被人欺负,夫人,您这是草菅人命!”

“弟妹!”

“舅母!”宋兰平和颜崇两人同时出声喝道。

屋里的下人都是胡氏的心腹,听了胡氏的话大家惊愕看向她,然后都迅速收回了目光,垂下了脑袋。

这是——胡氏气得额角青筋直跳,“草菅人命!你们这是威胁上我了?”

“我们哪敢!可夫人啊,秀儿和田女婿真的是无辜的,他们是冤枉的!”女儿和女婿受此大难,许春分已经是豁出去了——光脚的不怕穿鞋子的。

胡氏气得把手边的杯子砸了过去。

宋暮槿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这——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好!

第二十九章 怒火

胡氏简直气炸了,这两人居然撒泼威胁她?还敢拿宋暮槿的年岁说事!

许春分和宋宝平吓了一跳,两人忙躲开了茶杯,带着惧色抬头看向胡氏,见得她气得脸色发黑,心里也是一阵哆嗦,不过见她也只砸了一个杯子等了会也不见她有其他的动作,两人顿时就没有那么害怕了,又开始哭滚了起来。

宋兰平和颜崇是被他们两个给气晕了,见两人是嚎得更加厉害了,宋兰平起身走了过去,扬起手就一人打了一个巴掌,厉声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也不看看这是哪?你们当这里是你们家的菜园子不成?看看你们两个像什么样子?有凭有据的,夫人又没有冤枉好人,你们又滚又嚎的是要夫人给你们两个给个说法吗?还不给我闭嘴?快给夫人磕头赔礼认错了!”

他们两个是什么人?也敢跟侯夫人叫板?

小的一对吃了豹子胆想算计宋暮槿,他们两个老的又这么没脸没皮的这般闹腾,他们是不想活了?

宋兰平心里懊悔得要死。

当初就应该叫他们一起来!

本是想能与侯府拉上点关系,希望是靠着侯府,老爷可能仕途通顺,儿子能找个好的书院。

然,今日这么一闹,侯府不把他们整死能保住命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老爷和儿子本来是可能有光明的前途的,可现在呢?

宋兰平又是一把巴掌打了下去,“还不认错,求夫人原谅你们?”这会她是杀了他们四个的心都有了。

好好的路就被他们给堵得死死的。

真是气死了。

宋兰平极度愤怒,是以这几个巴掌是用了全力打的,打完后她自己都有些喘,颜崇见状就忙扶住了她。

宋兰平推开了颜崇的手,扑通又朝胡氏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哀求说道,“夫人,他们没有见过世面不懂规矩,他们是乡下人不会说话,求夫人大人不记小人饶了我们。”

希望还能补救一二。

颜崇也跪了下去,求道,“夫人,我们知错了,如今田绪和表妹也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还望夫人高抬贵手。”

宋宝平和许春分两人是被宋兰平的巴掌打愣了,这下才回过神来,许春分一嚎就往宋兰平扑了过去,“你凭什么打我,凭什么啊!我们认错求饶?我呸,宋兰平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呢!感情不是你的孩子你就不知道心疼?你自己想想,若是你的女儿女婿或是你的儿子儿媳妇被人如此欺负,你能忍?你能吞下这口气?你还是不是人啊,这么没有冷血没有良心的话你也能说出口?…哦,我知道了,你这是要拿我们来讨好他们呢,是为能让二姐夫能高升吧?为了你丈夫能升官发财,你踩着自己侄女和侄女婿去讨好别人,宋兰平,你就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

许春分扭头又看向宋暮槿,“还有你!你这么对自己的姐姐和姐夫,你会不得好死的。”

宋兰平气得牙齿都打颤,“你自己的女婿和女儿做那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出来,你还有理了?”

“二姐,你不能这么污蔑秀儿他们两个。”宋宝平叫道。

“两个蠢货!许春分脑子里长了草,宋宝平你就这么跟着她是非不分,你的脑子里也跟着长了草不成?刚才的事难道都没有看到吗?你们两个是想让我们的命都送在这里是不是?”宋兰平警告两人说道。

“想要我们的命?我们可是善良守法的老百姓,谁敢要我们的命?”许春分瞪圆了眼睛,直叫道,“谁,我看谁敢!”

“我敢!”胡氏声音淡淡地开了口。

许春分一愣,随即滚着哀嚎道,“救命啊,夫人要杀人了,堂堂侯府的夫人要杀了啊,天理何在啊…”

胡氏冷冷地看着她,问道,“你想要什么?”这么撒泼打滚,又威胁的,不就是有所图吗?

许春分猛然收住了话,和宋宝平对视了一眼,然后说道,“我女婿这辈子完了,女儿也被你们切了手指头,你们得负责他们两个的将来!”

“还有,我们就只有秀儿一个女儿,你们得给我们夫妻两个赔偿!”宋宝平补充说道。

“对,我们夫妻也不多要,五万两,给我们五万两就够了!”许春分点头说道,“至于秀儿他们两个,他们两个还年轻,上有父母下以后襁褓中的孩子,你们得好好算一算,这个你们算好再给他们是了,不然我们就去告你们伤人,告你们滥杀无辜!”

宋玉秀田绪的不算,他们两夫妻五万两就够了?宋暮槿都不笑了,看了眼胡氏,胡氏目光阴森森的,就显然已经到了愤怒的极点。

“你们…田绪和秀儿做错了事,你们还敢让人家赔你们还要不要脸!”宋兰平对于两人的厚脸皮是无语到了极点了。

“夫人,舅舅和舅母是失心疯发作了,这些胡言乱语还望夫人当没有听到。”颜崇恭敬看向胡氏,“今日的事是秀儿和田绪有错在先,舅舅舅母大脑在后,请夫人责罚。”

许春分骂道,“颜崇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舅母,我是帮理不帮亲!”颜崇目光冷了下去,“你再如此胡闹,可别怪我们大义灭亲,也休怪我们与你们一刀两断!”

许春分劈头盖脸骂道,“一刀两断?你说断就断,小兔崽子你算什么东西!娘亲舅大,你就这么和舅舅舅母说话的?”

宋兰平见她这么骂自己的儿子,目光如刀子一般地看向许春分,“断,我说断!今日我们就在这里断了,刚巧有夫人做证。”早知道他们夫妻两个鼠目寸光,贪婪成性,

自私自利,是非不分,只是没有想到蠢成这样!与他们一家断绝了关系也好,不然都不知道哪天被他们两个给坑死。

刚巧,也好在侯夫人面前表了态——今日的事与她和儿子都没有关系,于此一想宋兰平看向胡氏,“望夫人给我们做个见证。”

“这是你们的家事!”胡氏心里是把宋兰平母子已经也恨上了,所以根本不会给她面子。

宋兰平和颜崇听了她这话,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母子两人都不由的失望。

胡氏懒得理会他们母子,对许春分和宋宝平说道,“伤了田绪的人——是她。”胡氏伸手指向妙心。

堂堂侯府千金阉了人家的子孙根,这传出去那还了得!

让这丫头担下了,还能得个忠心护主的美名。

她这是不认账了?许春分差点没蹦起来,“她是侯府大小姐的丫头,就是侯夫人的人,难道夫人是想把这件事推到一个丫头的身上?这也太不讲理了,你们不能这样!”

笑话她一个丫头能有几两银子?侯夫人想推给一个丫头。

门都没有!

许春分只当她是想推脱责任,但宋暮槿却是听明白了胡氏的意思,把妙心挡在了身后,看向胡氏说道,“夫人,当时是我动的手!”

她并不想领胡氏的情。

当时因为知道文家公子在楼上,她才故意自己动了手,然后才让妙心接手过去的。

“你给我闭嘴!”胡氏厉喝了一句,然后看向许春分说道,“我只是想跟你澄清一下,没说要把事情推到她身上。”

许春分这下放了心,“夫人英明,是我误会夫人了。”

“五万两吗?”胡氏笑着看向许春分和宋宝平,确认问道。

“是,是,是。”许春分忙不迭点头,“秀儿他们夫妻两个就等夫人您算了后,在跟他们商量。”

这心里一激动,许春分是把尊称都用了。

“好大的口气!”真是狮子大开口,胡氏喝道,“来人,把他们拖下关起来,回头送去顺天府,就说他们偷了我侯府的东西,告诉顺天府务必严惩!”

胡氏这开始就没这么说话,许春分和宋宝平就以为她是因为宋暮槿伤了人心虚,是以他们两个自以为是地闹了起来,这一下胡氏突然发难,许春分和宋宝平都傻了。

立即李嬷嬷就走到了门口喊了好几个婆子和两个小厮进来。

许春分喊道,“夫人,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这还有没有王法?”宋宝平大声说道,“我看谁敢上来抓我?”

宋兰平嘴角动了动,没有说什么,颜崇也垂眸好像没有听到和看到一样。

选择站在胡氏那边。

李嬷嬷扬了下手,刚进来的那几个人就朝许春分和宋宝平走了过去。

这若是被他们抓起来关了起来,神不知鬼不觉把他们关了起来怎么办?许春分这才害怕了起来,“夫人,您不要这样,有什么话好好说。”

胡氏目光冰冷。

许春分扭头拉住了宋兰平的手说道,“二姐,你快帮我们求求情,我们…刚才是因为秀儿他们受了伤一时激动罢了,你帮忙开口跟夫人求个情。”

“刚我说的话,你怎么就不听?”真当侯府的女主子是好说话的?宋兰平说道。

“你不能看着我们这么被人抓走了,然后送去衙门啊。”许春分急切说道。他们是平头老百姓,这听得牢房两个字都害怕。

“二姐…”宋宝平祈求看向宋兰平。

宋兰平犹豫了下,然后狠心扭了头。

见宋兰平无动于衷没有帮忙的意思,许春分手脚并用爬到了宋暮槿的面前拉着她的裙子道,“北北,北北你帮婶婶叔父说句话,你看,你姐夫也被伤了,你秀儿姐的手指头也切了,你心里的气也消了是不是,你就跟夫人说句好话,就放过了我们吧,北北,那是你姐夫和秀儿姐跟你玩的,你就不要与他们生气了…”

“跟我闹着玩的?”宋暮槿冷笑,“那我若是没有发现中了他们的套,那你是不是会说也与他们无关?求情?你想都不要想!你们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已经有两个婆子拉着许春分两个往外脱,许春分蹬着腿儿喊道,“宋暮槿,我们宋家可是养了你差不多十四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你这样见死不救,会遭天谴的。”

两个小厮其余几个婆子是拉着宋宝平往外拖。

“夫人,我们知错了,我们知错了,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夫人,是我们该死。”

“北北,你救救我们。”

“二姐是叫我们来京城玩的,你不能不管我们。”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喊道。

胡氏看了眼李嬷嬷,李嬷嬷立即道,“把嘴堵上了。”

两人的嘴迅速堵了起来,然后被人给拖了出去。

屋里霎时安静了下来。

胡氏目光看向宋兰平和颜崇。

“夫人,今日实在是抱歉,我没有想到他们…”宋兰平跪在地上还没有起来,“还请夫人严厉处罚他们,不要手软。”

“请夫人严惩。”颜崇恭敬说道。

“你们快起来吧。”胡氏淡淡地抬了下手。

颜崇和宋兰平都没有起来。

宋兰平磕了一个头,继续道,“说起来我也有罪,我与他们住在一起,每日相对,却没有能发现他们有这样心思,是我的错,还请夫人责罚。”

看了眼胡氏,宋兰平又道,“夫人请放心,今日发生的事,我和崇儿都会烂在肚子里,不会与人说半个字,还请夫人放一百个心。”

胡氏相信她说的是真话,不会忽悠她,为了她夫君,她不敢说半个字出去!

“夫人,没有能看穿他们的计谋,是我的疏忽,还请夫人责罚。”宋兰平又磕了一个头。

胡氏想了想,说道,“今日都累了,你们去厢房歇一歇吧。”该如何处置,这还得侯爷定夺。

这——还是不放心让他们回去?会怎么处决他们呢?宋兰平背心汗涔涔的,全身冷汗,也不敢拒绝要回去之类的话,只能感激说道,“谢夫人。”

“丹砂,你带二姑太太和表公子去厢房休息。”胡氏吩咐了一句。

丹砂应了一声,请宋兰平和颜崇出去。

不知道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宋兰平两腿软得不行,只能让颜崇搀扶着往外走。

错身而过的事情,颜崇祈求地看了眼宋暮槿,“表妹。”

“北北…”宋兰平也泪眼婆娑地望她,

宋暮槿面无表情。

宋兰平和颜崇的心都沉到了谷底,跟着出了屋。

等人走了,胡氏这才厉目看向宋暮槿,“你没有喝那茶,所以是故意伤的那田绪?”

“是,我就是故意的!”宋暮槿点头直接承认了。

“你…”胡氏气得半死,血都涌到了嗓子口,“你个大家闺秀,怎么做出这样的事?”

“夫人难道忘记了,我是在乡下长大吗?我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宋暮槿毫不客气顶了回去。

“你还有理了!一个姑娘家做事也不知道轻重!”胡氏斥道,“你让丫头制服了他,然后交给我处置就是了,我是你的亲生母亲,难道我不给你做主?任他们欺负你不成?”

“呵呵。”宋暮槿呵呵笑了一声,“给我做主?夫人是怕影响了侯府的名声吧。”

被人毁了清白会让侯府的脸面扫地,她一个姑娘家动手把人家的子孙根割了,还让文公子目睹了,这也一样影响侯府的名声,最好最妥的办法是把制住了然后交给她来处理!被宋暮槿直接说穿了心思,胡氏不由得恼怒,深吸了两口气把心里的火给压了回去,起身喝道,“你跟我来!”

宋暮槿带了妙心跟了她往外走。

胡氏带着她直接去后面小楼的书房。

宋暮槿开始是没有想都宋汶会在,不过看到门口宋汶的亲随,就明白了。

宋汶也在。

不过想想也没有觉得意外,因为今日他们宴请宋宝平等人不就是为了拿捏她,所以宋汶在也很正常。

那亲随旁边还站着宋昌翊的亲随,那个叫长岫的。

所以——宋昌翊也在,想来应该是陪那个文公子的。

亲随躬身打开了门请她们进去,不过却伸手拦住了妙心。

宋暮槿停下脚步,转身对妙心说道,“没事的,你在外面等着就是了。”

妙心点头说道,“那小姐您小心点,奴婢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喊一声她就能冲进去。

宋暮槿会意点了下头,走了进去。

宋汶面沉如水坐在太师椅上,宋昌翊站在书案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