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锐目光看向他,心里怄得想吐血,然他又不知道萧殊会如何,会不会因为那一剑而消了气,于是挤出一抹微笑来,说道,“是我错了,当然是应该过来赔礼道歉的,希望二弟你…不要放在心上。”

萧殊目光淡淡地看着他,突然声音就温和了下来,“不要放在心上?郑大公子你这在说笑吗?我那天就问过你的,若你成功了,那结果会如何?”

若是他安的事成功了那当然是好的,然,事情失败了啊!郑锐心里既挫败又不甘,扯了下嘴角笑着说道,“二弟你那么能干聪明,怎么会让那样的事发生呢?”

萧殊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冷声问道,“所以,这还是我的错了?你现在就走,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他分明就是故意刁难!他已经刺了一剑了,还不够吗?郑锐很是愤慨,虽他也不希望有他这么一个弟弟,更不喜欢他回国公府去,可自己就是他的兄长,亲的,然萧殊却从来没有把他当兄长看待过!这会更是觉得他的目光如刀子一般,里面带着嘲讽和威胁。

忍!郑锐握了下拳头,然后放开,吁了一口气道,“二弟,我们是兄弟,你不要每次见到我都如此盛气凌人。”

萧殊突然是往前走了一步,伸出右手放在了郑锐的左肩上,目光深邃,“郑锐,我警告过你的…今日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微顿了下,萧殊看向他问道,“郑大公子你知道那日我为何会放过你吗?”

郑锐却没有那个心思去回答他的问题,他觉得肩上如是落了一把剑在上面一样,目光惊恐地看向萧殊,“你做什么?”想往后退,把肩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却发现他的手又沉又重。

他挣脱不开了!

萧殊眼眸一眯,放在他肩上的手掌慢慢地用力。

郑锐觉得只觉得肩胛骨都要被他捏碎了,痛得额头上冒了一层冷汗,叫道,“萧殊你快放手!”

“我说了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萧殊说道,“上次若不是看在安王世子的份上,你以为你能逃得过?”

若不是现在不宜面上五哥和安王府撕破脸,上次他会那么好运?

郑锐眼泪都痛出来了,“你先放手。”

这萧殊就是没心的,自己就不该过来!郑锐心里很是悔恨。

刘氏见状,吓得几乎跳了起来,她扶着的是郑锐的右手,她想伸手去帮忙掰开萧殊的手,可手伸到了一半,萧殊目光就睃了过来。

目光凛冽。

刘氏又羞又怒,只好忙收回了手,含着泪水说道,“侯爷您有什么话尽管说,快放手,夫君他身上本就有伤,若再有什么事那就不好了,侯爷您就看在我们诚心诚意过来道歉的份上,高抬贵手。”

郑锐吞了一口口水,看着萧殊,道,“萧殊,你快放开我。”

本就有伤,这会肩胛骨那会痛得厉害,郑锐这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这话。

“痛吧?”萧殊冷冷地说道。

痛!非常痛!这是骨头碎的痛比胸部的那一剑似还要更痛!这会伤口好像也痛了起来,郑锐脸上的冷汗顿时如豆子一般往下滚。

她说的话萧殊仿若就是没有听到,刘氏急得不得了,忙转头看向宋暮槿,“夫人您劝劝侯爷,求求您了,我夫君本若有有什么事,国公府和侯府只怕会芥蒂更深了,夫人快劝劝侯爷,侯爷心里有气,等我家夫君的伤好些了到时候侯爷想怎么惩罚我们都没有怨言…”

趁人之危吗?那日萧殊提剑去杀郑锐,那是师出有名,以为郑锐算计他们。今日却是郑锐上门来道歉的,而且连续来了两日了,所以若郑锐有什么事,那萧殊就一个趁人之危的名声,世人都会同情弱者,郑锐这样重伤在身他若今日死在这里,那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世人都只会说萧殊的不是!这刘氏为人还真是既聪慧又机敏,宋暮槿看了她一眼,没有开口说话。

然刘氏能想到的,萧殊会想不到?萧殊不是鲁莽冲动的人,她相信他!

见宋暮槿也无动于衷,刘氏是急得脸都白了,看向她和郑锐带来的人,喝道,“你们都杵着做什么?还不过来扶大公子过去?”

众人看了眼徐重几个,又看了眼文昌侯侯府的大门,战战兢兢地上前。

这是侯府门前,他们上前肯定从侯府的的人那讨不到好处,然若大公子出了什么纰漏,那他们都别想好活了。

萧殊扫了一眼,讥讽看了眼郑锐,“你敢那么做,就该有心里准备的。”说完松开了手。

郑锐见状就往后退了一步,小厮还没上来,郑锐提着的一口气还没有松。

萧殊伸手咔擦一声响把他左手给卸了。

“啊。”郑锐痛得尖叫了一声,红着眼睛看向萧殊,“萧殊,你这个疯子!”双目阴戾。

他竟然把自己的手臂给卸了。

萧殊他是疯子吧!自己可是来道歉的,他不接受就是了,竟还接二连三地给再伤自己?

萧殊目光平静,一脸淡漠,“还不滚?”

郑锐痛得厉害,这会气得不行觉得肺都要气炸了,胸口的伤如撕裂一般的痛,“萧殊,你好样的!”

“夫君您还好吧?”刘氏忙伸手扶住了郑锐,扭头叫了下人过来抬了郑锐上马车,然后朝宋暮槿萧殊屈了屈膝,匆匆追了上去。

“有没有吓到了你?”萧殊目光柔和看向宋暮槿,伸手抚了抚她被晚风吹散的发丝。

“没。”宋暮槿笑着摇头,“我哪是那么胆小的人。”

“走吧,外祖父该担心了。”萧殊牵了她的手直接往大门里走。

背后的声音轻柔如三月和煦的春风,刘氏忍不住回头。

萧殊目光温柔与刚才的冰冷完全判若两人,宋暮槿娇艳如花,天际是瑰丽的彩霞…刘氏脚步微顿了下,然后收回了目光上了马车。

府里已经准备好了晚膳,萧介诚知道郑锐夫妻两个等在府外的事,不过他也没有多问,笑眯眯地对两人说道,“快回屋换了衣服,吃晚饭了。”

宋暮槿和萧殊笑着应了,回屋了衣服,然后两人一边吃饭边跟萧介诚说了今日五皇子那边的事。

一众人对郑锐脱臼的胳膊束手无策,刘氏就让人先骑马去请太医。

“那个有娘生没爹养的小杂种,我一定要杀了他…”郑锐痛得哇哇大叫。

“夫君,您忍一忍马上就到家了。”刘氏含着泪安慰说道。

“忍?怎么忍?你来试试看?”郑锐大怒,呲牙利嘴朝刘氏吼了一声,又牵动伤口顿时痛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夫君您小心点。”刘氏忙轻说道,一边是伤口,一边是脱臼的胳膊,她又不敢轻易去动他,只要急切坐在一旁。

郑锐也不敢大声吼了,只好低声哼哼着。

好不容易回了国公府,已是暮色四合的时候,知道郑锐又被萧殊伤了,国公府又说一阵人仰马翻。

太医被郑锐的胳膊接上,又给他处理了胸口崩开的伤口,再说给他肩膀抹了祛瘀的膏药。

胳膊都没什么,不过太医嘱咐了一番好生是养伤和伤口别再崩裂之类的话离开。

儿子带着重伤去给他道歉,等了一天的时间,他竟然还动手是伤了儿子?郑国公气得雷霆大怒,“那孽障他到底想怎样?锐儿是他哥哥,还带着伤去的呢!~他竟然如此狠得下心对锐儿?不孝子…”

郑老夫人抿着唇面色阴霾,徐氏垂眸看不出什么神色。

吴姨娘却是目光阴沉沉地望向刘氏。

她是跟儿子一起去的,她是死人吗?

丈夫被那萧殊如此欺负,她不会帮忙啊?

她倒说毫发无伤!

刘氏垂眸跪了下去,说道,“祖母,夫妻,母亲,是我没有照顾好夫君让夫君受了伤。”

郑锐坐在床上,闻言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刘氏,与郑老夫人和郑国公说道,“祖母,父亲,母亲不关她的事。”

郑老夫人点了下头,对刘氏说道,“快起来吧。”示意了下人扶了她起来。

“好了,都回去吧,锐儿你好好休息。”郑老夫人说道。

徐氏就点头,应景地嘱咐了几句郑锐好好养伤之类的话。

吴姨娘虽不放心儿子,但儿子身边有刘氏,她也不好留下来照顾,只能细细嘱咐了一番,然后随了众人一起离开。

翌日吴姨娘伺候了郑国公上了早朝后,就匆匆去了郑锐那。

和刘氏一起伺候了郑锐喝了药,又伺候他吃了早饭,然后太医过来给郑锐把了脉,又给他伤口换了药。

太医刚走,一小丫头慌慌张张过来说,大理寺来人了——萧殊把告郑锐告到了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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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手~北北的性福你郑大奶奶羡慕不来呀,这辈子除非她红杏出墙~

第七十二章 谁说白天不行?

听了那丫头的话,吴姨娘眼前一黑差点就晕了过去,一旁的丫头忙伸手扶住了她。

郑锐和刘氏也很震惊。

“萧殊!”郑锐怒喊了一声,“真是我的好弟弟,竟然,他竟然真的那么做了!”

刘氏忙给他顺气,“夫君您息怒,若是伤口崩开了可怎么办?”

吴姨娘站了一片刻,缓过了神来怒目瞪向那丫头,声音尖锐问道,“什么,死丫头你是不是看错人传错话了?”

那萧殊真是把儿子告上大理寺?

他怎么能如此狠心呢,锐儿可是他的亲哥哥!

他们就是担心这一点,所以才会让儿子拖着伤过去给他赔礼道歉的。

不想那萧殊一点手足之情都不顾念,昨日又伤了儿子不说,今日又把儿子告上了大理寺?

他怎么敢在打了锐儿之后又把锐儿告上了大理寺?他怎么能如此狼心狗肺,冷漠无情?

难道他还真要儿子的命不成?如此一想,吴姨娘心脏剧烈一缩。

“奴婢没有看错,也没有听错,夫人让管家在招呼各位官爷呢,夫人让奴婢过来报信的。”小丫头战战兢兢说道,“夫人说了,已经派人去给国公爷送信了,不过只怕管家挡不了多久。”

徐氏那贱人会帮忙?她会帮儿子才怪呢!

这些年,自己明里暗里不知道给她下了多少绊子。

这个时候,她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大幸,她还会帮忙拖住那些官爷,帮忙拖延时间?吴姨娘可是一点都不相信,看向小丫头问道,“可给老夫人送信了?”

这一大家子,儿子躺在床上,郑铉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国公爷又不在,自己是个姨娘出了面,而女儿又太小,徐氏是巴不得儿子出事,所以,能救儿子的唯有老夫人了。吴姨娘很清楚他们现在的状况。

“去了,夫人派了人去给老夫人送信了的。”小丫头点头回道。

是了,这些表面的功夫徐氏从来做得漂漂亮亮滴水不漏的,吴姨娘一想徐氏不会从中作梗就放了心,点了点头转身回头。

刘氏是从心里看不上吴姨娘。

不过是个尚不得台面的姨娘,也经常摆婆婆的谱,不过吴姨娘是自己夫君的生母,又生得国公爷的宠爱,所以刘氏面子上也只能敬着她。

这会听得吴姨娘的话,心里就冷哼了一声,对那小丫头说道,“知道了,你回去跟夫人说就说大公子伤势太重,希望她想办法把人打发了。”

还怀疑徐氏会做什么小动作不成?徐氏怎么会那么蠢,夫君可说国公府的大公子,被带去了大理寺,丢脸可是整国公府,徐氏再如何看在郑意的面子上也会想办法尽量周旋!这一点,刘氏还是有把握的。

“是,大奶奶。”小丫头应了一声,躬身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没有想到你二弟真把你告到了大理寺去了。”吴姨娘皱着眉头看向郑锐,“这下可怎么办?若说拦不住那些官兵怎么办?”

吴姨娘很担心,又有些慌张无措。

国公爷不在家。

若拦不住,儿子就会被带去大理寺的牢里,儿子身上还带着重伤呢!吴姨娘只要想想心都痛了起来。

“姨娘先别着急,母亲会尽量拖延时间的。”刘氏轻声安慰说道。

她怎么能不急?这是她的亲生儿子!敢情她这个当媳妇的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丈夫?吴姨娘目光剐向刘氏,“夫人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拦得住大理寺的官兵?”

“姨娘…”刘氏无奈,又气愤。

这是责怪自己这话是在帮徐氏?

然徐氏是自己正经的婆母呢。

坐在床上的郑锐看向吴姨娘,“姨娘,她说得对母亲她会尽量的,你不要着急,好歹我也是朝廷的命官,又说国公府的人,大理寺的人也不会硬来的。”

儿子这是帮着儿媳妇说话,吴姨娘心里很是不舒服,不过郑锐的话她还是能听进去的,思索了下,“我去找老夫人。”

知道哭哭啼啼救不了儿子,也明白这个时候找谁才是最重要的。

不等郑锐和刘氏回应,吴姨娘便带了丫头急匆匆出了屋去郑老夫人那去。

“父亲也不知道能不能及时赶回来。”等吴姨娘走了,刘氏抬头看向郑锐,很是担忧。

郑锐一脸的阴霾。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然而两人心里很明白,徐氏真的挡不了多久。

“回头…”郑锐顿了下,“若我真被带走了,你去找安王世子,他…应该会救我的。”

这话,郑锐说的时候没几分底气。

陆霆虽不比从前那般对他凶巴巴了的,那日在萧殊面前还护着自己又把自己送了回来了,然他不确定陆霆对他的情意。

这两日——陆霆都没有来看望过自己!郑锐心里忍不住涌起一股幽怨。

“嗯。”刘氏点头应了,她也听闻过外面的传言,不过她是不相信的,只当人家污蔑陆霆和郑锐两人。

“老夫人,老夫人您救救锐儿啊。”吴姨娘到了郑老夫人那,就扑在她脚步呜呜地哭了起来,“锐儿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呢,二公子怎么能那么狠心呢?他一次又一次的伤锐儿难道还不够?非得要把锐儿送去牢里才甘心吗?老夫人,您救救锐儿吧,锐儿若是被带去大理寺,他怎么受得住啊?他从小就没有吃过那样的苦,更何况他胸口的伤那么严重…”

“姨娘您先起来,老夫人心里也很着急呢。”一旁的刘妈妈扶了吴姨娘起来。

郑老夫人面色阴沉,单手揉着额头气得不想说话。

吴姨娘捂着嘴就无声抽泣着。

气氛太过低沉,屋里的丫头大气都不敢出。

刘妈妈走到了郑老夫人的身后,伸手给郑老夫人揉着额角,一般轻声说道,“大公子是国公爷的长子呢,这大理寺总得给国公府几分薄面是不是?所以啊,老夫人,姨娘也不用太担心,不定就是过来循例问几句话呢?”

话是这么说,可谁知道萧殊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郑老夫人冷哼了一声。

“怎么说锐儿也是他哥哥,纵锐儿做错了,他也已经刺了锐儿一剑了,昨日又再次伤了锐儿,这再大的气也该消了是不是?可不想他…”吴姨娘低声抽泣着说道。

郑老夫人听了她的话,面色的怒意就更浓,扭头吩咐刘妈妈说道,“让人去看看情况如何了?”

“是。”刘妈妈点头就准备吩咐丫头去打探消息,不想话还没有说,就有丫头冲冲奔了过来,说管家挡不住了,徐氏也没有能拦住,官兵正往郑锐和刘氏的院子去了。

吴姨娘面色一白。

郑老夫人一掌拍在了桌上,起身,“我们去看看。”

扶着刘妈妈的手就往外走。

吴姨娘也赶紧追了上去。

急匆匆赶到的时候,官兵也刚好到。

徐氏面色焦急正跟他们在周旋,“…锐儿他真是重伤在身,还请各位官爷宽宏两日…”

“什么宽宏两日?锐儿做什么了?萧殊告了,证人呢?证据呢?”郑老夫人沉声喝道,“谁给你们胆子闯到我国公府的后院来的?”

目光瞥了眼徐氏。

徐氏心里苦笑。

她已经尽力了,老夫人还是怪她没有办好事,好在郑姿和郑意那她已经吩咐了下去让她们两个不要出院子,否者这会两个丫头在这里,老夫人不定怎么责怪她办事不利呢!

“见过老夫人。”带头的衙役抱拳领着人给郑老夫人毕恭毕敬地行了礼,“我等是奉命行事,还请老夫人见谅。”

领头让人把大理寺的公文递给郑老夫人看。

白纸黑字,还有官印,清清楚楚。

郑老夫人恨不得把手里的纸给撕了,把东西丢回了那人的手里,郑老夫人抬头目光锐利看向领头的人,“这位官爷,你也看到了,我孙儿伤重只能卧床养伤,你们若把人带走了,出了什么事你们负责吗?”顿了下,道,“法外不外乎人情,还请几位官爷行个方便…”

“老夫人,我们也是奉命办事,还请老夫人谅解。”领头的躬身鞠了一恭。

这案子就是棘手,两边都是勋贵,他们是两边都不好得罪,相比较而言,有五皇子做靠山的萧侯爷当然是比国公府更不能得罪。

郑老夫人见他不给面子,就知道是因为五皇子的关系恨得咬牙。

“官爷你们都看到了,我家锐儿这个样子真不能跟你们走啊。”徐氏说道,“我们也都知道你们是奉命行事,当然也不会让你们为难的,你们放心好了回头国公爷会跟你们的上峰解释的。”

刘氏也说道,“我们都是奉公守法的人,这次是侯爷跟我家大公子兄弟两人吵架呢,还请几位官爷通融通融,这亲兄弟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不定侯爷这会就已经消了气呢…”

“老夫人,夫人见谅,我等也是没有办法。”领头的态度恭敬地拱了下手,顿了下,又说道,“老夫人和夫人放心好了,大公子随我们走了,自会有人好好照顾大公子的伤的。”

这是承诺会特意照顾郑锐。

吴姨娘心里急得冒火,“几位官爷,我家大公子从小就是金桂玉娇般的,你们那会有人照顾怎么能比得上自个家里?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那怎么办?…”

“抱歉了。”郑大公子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不在他们要头痛的事。领头的人抱歉地朝吴姨娘点了下头,然后挥手说道,“带走。”

郑锐面色苍白带着愤懑坐在床上,怒视一众衙役,“你们不敢得罪萧殊,难道就不怕我?”

“大公子也是领朝廷俸禄的人,应该明白我们的。”领头看向郑锐说道,挥了下手示意手下带人走。

吴姨娘尖锐地叫着挡在了床前。

郑老夫人也气得是要走过去阻扰。

这都是郑国公府的女眷,一众衙役不会碰她们就让人做人墙挡了她们,对丫头和婆子就不客气了。

而郑老夫人吴姨娘刘氏等人也不敢去碰他们。

一时间屋里是乱哄哄的。

见状,郑锐喝道,“住手,我跟你们走,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锐儿。”郑老夫人和吴姨娘尖声叫道。

“我去去就来,你们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郑锐看向郑老夫人和吴姨娘,徐氏三人说了一句,然后看了眼刘氏,这才让衙役抬他走。

“锐儿!”吴姨娘追了两步,双膝一软就晕了过去。

郑老夫人也是摇摇欲坠。

徐氏忙是吩咐了人去请太医,又吩咐了丫头去跟管家说拿银子去大理寺打点。

不同于郑国公府的鸡飞狗跳,文昌侯府里很安宁。

萧介诚今日去朋友家了。

宋暮槿处理完了家里的庶务,就回了屋刚坐喝了口茶,去了外院处理事情的萧殊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两个丫头,一个圆脸大眼憨憨的一脸喜气,另一个容长脸眉眼清秀,两人都是十八九岁的样子。

“奴婢见过夫人。”两个丫头进来后,就跪下了下头给宋暮槿磕头行礼。

宋暮槿抬了下手让她们两个起来,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萧殊,“这是…”

“以后你出门,让她们跟着。”萧殊说道,“名字随依兰和铃兰她们,佩兰,米兰。”

圆脸的叫佩兰,容长脸叫米兰。

萧殊一说,宋暮槿就明白了。

这两个会武。

宋暮槿立即笑眯眯地点头应了,“我省得了,我以后出门一定带着她们的。”又扭头吩咐了依兰和铃兰说道,“你们两个领她们两个下去安置一下。”

“是。”依兰和铃兰应了,笑着带了两人下去安置。

“记住了,不管到哪里都得带着她们两个,至少带一个人在身边。”她如今是侯府的女主人了将来应酬多,这出了侯府他是男子有时候是照顾不来。萧殊嘱咐说道,“佩兰精通医和毒,你也放心她们两个我训练出来的人。”

“我明白的你放心,出门我会小心的。”宋暮槿眉眼弯弯地点头,“谢谢你。”

“傻丫头,这是应该的。”萧殊伸手抚了抚她的脸,说道,“我刚让人把蜀葵的供词送去大理寺了,这会郑锐估计已经被抓到了大理寺去了。”

宋暮槿一笑,“上午是去处理这件事了。”

“嗯。”萧殊颔首。

“把他丢去牢里也好,免得他每日带着伤的上门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有多苛刻他呢!”宋暮槿微笑说道,“不过,可惜了,估计也就只能让他在牢里吃吃苦头了。”

萧殊扬眉,伸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说道,“怎么说?”

宋暮槿仰头看向他,“这件事其实他们要想翻案很容易啊?毕竟我们和国公府的恩怨是大家都知道的,我们说是郑锐谋害我们,他们当然也可以说是我们污蔑他们。毕竟蜀葵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不是吗?而且,郑国公也会想办法不让他出事的,而且…”

宋暮槿目光亮晶晶地看向萧殊,“子砚,你是想逼陆霆出手是吧?”

“聪明!”这件事他没有跟她提过的,不过这样的心意相通让萧殊很是高兴,低头亲了亲她额头。

柔软而温暖,宋暮槿能感觉到他的喜悦,心里也甜滋滋的,看着他问道,“那你说路他会不会出手帮郑锐?”

“等等看就知道了!”萧殊笑了下,吻印在了她的唇上。

由浅到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