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着身孕,情绪容易波动又敏感,宋暮槿想着信阳公主那日的一举一动,心里更是觉得有什么似的,刷的一下把腿收了回来,“我没有胡思乱想。”随即把那日咸阳公主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嗔道,“你想想看,若没什么,她会那么关心你?我看啊,当着众人她是不好太过了,所以每次都先拉上五哥。”

萧殊见她越说脸色越不好,就忙说道,“傻丫头,我和她若有什么,那还用等到现在吗?更何况,我连她长什么样都没什么印象呢。”

也是,若他真对信阳公主有什么的话,那也轮不到她宋暮槿的事了!宋暮槿心里的那一点不舒坦顿时一扫而空,眨巴着眼睛笑问,“怎么可能?我看五哥跟她关系还不错啊,你经常和五哥在一起怎么会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骗你作甚!这些年来我和说过的话估计是一只手都能数出来,她性子温婉小时候经常被惠阳公主欺负,五哥遇见过几次帮她出过头,所以她对五哥还不错,不过这些与我没有关系,她是五哥的妹妹又不是的妹妹!”萧殊温柔笑着拉着她的手,“我啊就只记得那个拉弓射箭救过我命的小姑娘。”

想着他们初次见面的情况,宋暮槿脸色酡红,“可我总觉得她对你的心思不纯。”

五皇子那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关心是应该的,萧殊因为五皇子而叫一声表哥而已,那日她的话里可是只关心五皇子和萧殊两个。

受重伤的三皇子可是她亲哥,却没见她关心过一句。

没点猫腻,宋暮槿怎么都不相信。

“她怎么想那是她的事。”萧殊嘱咐她说道,“宫里才人都是简单的人,以后你遇到了她不要与她太过亲近了,若她使什么坏心眼,你也不用客气!”

信阳公主怎么想,他们当然是管不了的,宋暮槿颔首,“嗯,我不会让人欺负了去的。”

“嗯,便是公主也不能欺负我的北北!”萧殊笑道。

这样是不是她可以横着走了,左右有他担着?他搞不定的还有五皇子?宋暮槿开心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笑着亲热了一番,宋暮槿才又回到了先前的话上,“那就是说是三皇子自己有问题,你觉得是谁做的手脚?”

三皇子和三皇子妃两个再如何想,也断然不会把三皇子的安危作为代价来对付五皇子和萧殊两个人。

看,现在三皇子不就要残了。

更何况,面上他们之间可没有什么仇,要说仇,也该是他们寻三皇子和三皇子妃才对,怎么反而是他们两个出手?

“说不准。”萧殊摇头。

谁都有可能。

左右,不是他和五哥就是了。

“我这两日让人去查了查三皇子府上的人,还没有查到什么。”宋暮槿说道。虽说萧殊不让她插手,不过他忙着查皇宫那边,那她可以从三皇子府里的人入手,“三皇子看着是个纨绔,府里的下人看着也是不着调的,七疮八孔跟个涮子似的,不过府里关键的地方却是他们自己的人掌着,而且往深里查就很难打听了。”

“纨绔不过表象而已。”萧殊说道。

在知道他们和宋若桐的有关联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三皇子吃喝玩乐不过做给人看的而已。宋暮槿点头说道,“既是他身上的香囊有问题,那我就让人直接去深入打听三皇子妃身边的人好了。”

“嗯。”萧殊也没有说要她停手不要管,“你小心些就当是玩,若是累了就别管了,既已经查到了三皇子身上的香囊,那各方人手都会往三皇子府里查的,你让他们小心些不要让人察觉了。”

“我会让他们小心的。”宋暮槿点头。

两人说了一会,然后才歇下。

虽说宣仁帝特意嘱咐了不让三皇子妃知道是三皇子的香囊有问题,因她是皇长孙的母亲,而且又早产所以身子很羸弱太医特意说了要好好养着。

是看在长孙的面子上,宣仁帝才会格外地交代了一番。

不过也只瞒了两日,三皇子妃就知道了消息。

一听到这个消息三皇子妃顿时整个人都懵了。

是殿下的香囊出了问题?

里面有会让人和动物都会兴奋的药草?

怎么会?

殿下那日穿戴的都是她亲自伺候他穿上的。

怎么会有问题?

三皇子妃抬头看向香橼和香玲问道,“消息可靠?是不是你们听错了?”怎么付有这么荒谬的消息?

所以——这个消息定然是假的!

“主子,是真的,奴婢不敢欺瞒主子。”香玲回道,“今日张妈妈还递了消息进来,说这昨日刑部还派人去府里查问了,另还有其他两拨人在打探府里的事。”

张妈妈是三皇子妃的乳娘,这次没有进宫来而是留在府里,她的话三皇子妃当然是信的。

“怎么可能是殿下的香囊有问题。”三皇子妃养了两日脸上才有了点血色,这会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白着脸喃喃说道,“怎么会,这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

然这是事实。

既是刑部那都安排了人去查,那皇上这边肯定是知道了的。

只没有把消息透露给她和三皇子而已!

香橼和香玲垂眸。

三皇子妃失神了一会,抬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她们两个,“殿下的香囊怎么会有问题,那就是说,我身边的人做的手脚!”

香橼和香玲忙跪了下去,“奴婢不敢。”

她们两个和张妈妈都是在自己伺候了多年到了人了,是从自家娘家陪嫁过来的,自是忠心耿耿的,三皇子妃道,“你们两个起来吧,我怀疑谁也不不会怀疑到你们的头上来,你们仔细想想,进宫前可有什么不对劲的。”

她屋里的伺候的不止是她们两个和张妈妈三个人,还有二等丫头四个,三等丫头六个,粗使丫头和婆子若干,她院子里的人不少。

虽说贴身的东西都是香橼,香玲和张妈妈三人管着,四个二等丫头也都是心腹,三等丫头也是要培养的人,她们都能进屋,也不排除她们几个是别人安插的钉子,所以,她们几个容易做手脚!

衣物首饰向来是香橼管着的,香橼想了想,摇头说道,“并没有异常,这香囊是主子你亲手绣的,这里头的熏香也是主子你亲自调配的,奴婢嘱咐采买处的管事媳妇子王家的的,买回来后是奴婢亲自装进去的。”

说完,香橼面色凝重了起来,惊恐地看向三皇子妃,“主子…”

这其中的能做手脚的地方太多了。

而府里的采买很重要,是以负责采买的媳妇子当然是自己的殿下的心腹,但人家可以种采买的店里下手!

然后从采买回来后交到到香橼的手里,再装好了放着但凡能进屋伺候的人也可以重新加东西进去!三皇子妃沉思着没有说话。

香玲仔细想了想,也没有想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小心说道,“许是殿下进宫后,有人做的手脚呢?”

“也有可能!”三皇子妃点了点头,“进宫后人多,殿下的香囊是贴身带找的,要做手脚不容易。”三皇子妃蹙眉说道,“宫里殿下接触过什么人,父皇和母后还有刑部,以及五皇弟他们都会查的,所以,宫里这边我们先不要管。”

“府里那边,张妈妈说她已经在查了。”香玲道。

张妈妈办事向来放心。三皇子妃点了下头,冷笑了一声,“那是我年前准备的香囊啊…我还准备了两个好让殿下换着用,香玲你立即递消息给张妈妈,让她把另外那个香囊给人好好检查下看是不是有温恩替,让她好好给我查,看看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若那个香囊也有问题,那就是说人家早就给他们下好了套。

是府里的人做的手脚呢,还很买的时候那香料就已经有人做了手脚,只要顺着查,定能查出问题来!

“奴婢这就去安排。”香玲点了点头,出了殿阁去安排人送消息回去。

香橼见三皇子妃脸色苍白,就问道,“奴婢扶您睡会吧。”

她怎么睡得着?三皇子妃摇了摇头。

“那奴婢扶您去看看殿下?”香橼提议说道,她一个人坐在这里愤慨不如跟殿下去说说。

“也好。”三皇子妃说了了一句,余光扫到屋里的沙漏又摇头说道,“这个点太医肯定在给殿下换药,等会再说吧,你去让乳娘抱壮壮过来吧。”

“是奴婢疏忽了。”香橼忙告罪一声,然后去叫了乳娘抱了孩子过来。

张妈妈紧张地带着人查。

宋暮槿这边的人倒是已经查到了些蛛丝马迹。

三皇子妃院子里如是铁桶,能进屋接触到香囊的人查不出可疑的人,然却顺藤摸瓜查到了香料铺子那边。

“那香料铺子是宁妃娘娘的娘家人开的?”宋暮槿挑眉看向依兰,确认问道。

宁妃是四皇子的生母啊!

第十五章 苍蝇不叮没缝的蛋

宋暮槿没有想到会查到了宁妃的身上去,她心里怀疑的是二皇子邵浚,陆霆他们几个最有可能。

便是七皇子她都觉得可能性不是很大,毕竟自自己封了县主后,武宁侯宋家和七皇子那边都有意想和自己修好关系,所以在她看来七皇子和惠妃都不会这种在背后捅刀子的事出来。

“是的,那香料铺子就是宁妃娘娘娘家的。”依兰点头回道。

宋暮槿想了想,方才吩咐说道,“那就让他们查查那香料铺子。”

依兰点头去屋去传她的意思。

等晚上回来的时候,宋暮槿就把那香料铺子的事告诉了萧殊。

倒萧殊没有觉得意外。

任何事和皇家的人扯上关系,就有很多的可能。

所以,他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笑着与宋暮槿说道,“你不记得了四皇子曾经和漕帮有关系的。”

那事宋暮槿是知道的,于是笑着说道,“一时没有想到,这回的事我倒是没有想到他和宁妃娘娘的身上去。”

转而抬头皱着眉头看向萧殊,可怜兮兮地对萧殊说道,“我瞧着那一孕傻三年真的没说错,我觉得我脑子是越发的转得慢了,子砚你看,我这次就没有联想到四皇子与漕帮的事。”

萧殊柔笑着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北北最聪明了,谁说一孕傻三年的?关于孩子的你不是一点一滴就记得清楚吗?宝宝什么时候开始胎动的,小衣服小鞋子放在哪等等,最清楚的莫过于你了,比依兰她们可记得清楚多了。”

哪有人会说自己变傻的?不过这样的北北最是可爱了,跟个孩子似的!想想也是西辛苦她了,说起来她自己也不过十六岁也还是个孩子呢。萧殊想着就很是心疼她,不知不觉地声音越发温柔地哄着她。

宋暮槿被他哄得高高兴兴的,笑着说道,“看我把话又带偏了。”刚还说着阴谋的事呢,一下就被她带着跳到了九霄云外去。

“北北想说什么我们就聊什么。”萧殊还不想她为那些事情而劳心呢,外面的事有他处理就好,她只要好好的养胎就行。

在侯府里,自是最安全不过的。

宋暮槿想了下,说道,“这事可能是宁妃娘娘想坐山观虎斗,所以,既然弄残了三皇子,又重挫五哥?当然也是有人在中间使坏,想坐收渔翁之利?”至于四皇子清心寡欲一心沉迷于做学问什么无心争储之类的,宋暮槿是不信的,三皇子能以纨绔做表象,四皇子当然也可以以痴迷学问做表象。“前面因为去年宋若桐的事,所以三皇子已经谨慎低调了,他表面又是吃喝玩乐的纨绔,这弄残他作用比二皇子他们要来得小,所以这——很可能不是宁妃和四皇子他们意思?是有人在中间做手脚的可能更大些。”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萧殊说道,“宁妃娘娘和四皇子是想直接对付三皇子和五哥也是有可能的,三皇子和五哥在宫里都没有母妃,虽说五哥如今是威望高了些,不过以前陛下对他并没有因为姨母会多照顾他,所以宁妃母子想先除了三皇子和五皇子也是有可能的。”

“也有可能。”宋暮槿把他的话想了想,点头。

“当然旁人筹谋的也很有可能。”萧殊说道,“三皇子残了,左右都会再推一个皇子进去。”

五哥脱身了,那四皇子就会牵扯进去,若是宁妃那边撇清了,那五哥就脱不了身,这——左右都会直接弄了两个皇子。

多完美的计策啊!宋暮槿漠道,“他们还想害我一把。”她可没有忘记那叫秋葵的丫头当时候意味不明的话,目的是想要她受惊,然后动胎气。

她可是记得很清楚的。

这一次她没有问那秋葵的事,毕竟若是查出了什么来萧殊肯定会告诉自己的。

宫里的宫女那么多,谁跟谁有关系,谁是谁的人,只怕查起来也不会那么容易。

“你查到了宁妃娘娘娘家头上去,估计刑部那边也很快能查到,你小心些。”萧殊再次嘱咐说道。

宋暮槿点了点头应了,这次嘴上却是说道,“我也不怕他们知道,子砚,这次的事你和五哥都牵扯在里头啊,而且还有人算计我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我让人去查和打听也是最是正常不过的事,他们知道了就知道了我也不怕,说不定他们见我们没有动作,还以为我们是怕了他们呢。”

萧殊也知道她有分寸,不会让她自己涉险的,而且她又不会亲自去,只吩咐下面的人去做罢了,所以也放心。

仔细查了查,竟还真是那香料铺子有问题,卖给三皇子府的香料有问题。

宋暮槿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与萧殊唏嘘说道,“没有想到还真是宁家出了问题。”

“许是有人买通了店里的伙计和管事呢。”萧殊道,“我们的人不是也还没有查到吗?”

“继续查就能知道了。”宋暮槿说道。

宋暮槿让人继续往下查那香料铺子里伙计和管事的底细,或是近来几个月与哪些人有什么来往等等。

不想她的人还没有查到底,那边刑部一番用刑,那管事很快就招了,是宁家三公子吩咐他那么做的。

据他们的人查的消息,那管事和铺子里的伙计都是宁家的忠仆,受点刑就招了?宋暮暮槿得了消息后,考虑了片刻吩咐依兰说道,“让人仔细查查那管事的底细,以及他家里人和亲戚的底细都查清楚了。”

左右他们的人都查到这个地步了,往深里查查就好了。

宁老爷得了消息气得差点吐血,什么时候那臭小子吩咐了那管事的那么做了?他是恨不得去刑部的牢里把那管事暴打一顿。

然,那管事在刑部关押了起来,他是断不能去牢里打人的,还不能让他死了,若是死了,不定还会说是他们宁家杀人灭口。

而且管事也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三皇子吃喝玩乐喜欢风雅之事,是以这所用之物也很风雅,三皇子妃嫁给他后有很多东西都是她打理,那香料什么的当然也是她打理,当然皇子公主用的东西每个月内务府都会发。

不过三皇子喜欢风雅,三皇子妃也是雅趣之人,喜欢自己配香,又觉得内务府的分的不精,所以她自己和三皇子用的香都是她自己买自己配。

宁家的香料铺子品种齐全,而且质量又好,所以三皇子妃用的香料基本都是从他们那买的。

因宁家三公子与三皇子去年因一青楼的女子而起了争执,最终是三皇子抱得了,而三公子记恨在心,一直到了这次宫宴才等到了这个机会。

所以,三皇子的香囊,不仅是那日带的那个有问题,家里另外一个的香料也是有问题的。

至于三皇子妃自己的香怎么没问题,管事的也回答得很合理,他们是卖香料的,自是知道哪些是香适合女人用,哪些适合男人用,所以当然不会把三皇子妃用的香料也加东西。

话说都得都说得有根有据的。

宁老爷知道了消息后就立即让人给宫里的宁妃娘娘送信,然后回家就开始收拾宁家三公子宁绩。

宁绩十七岁,正是喜欢玩的年纪,上面有两位哥哥在又不用他支撑家业,所以平日里呼朋唤友的喜欢玩,这次三皇子的事他知道的,不过也还不知道事情扯道了他的头上来,没头没脑就被宁老爷用棍子打一顿。

宁绩抱着头四下躲闪,一边喊道,“父亲,您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又打起我来了?”

他平日里也闯祸,所以没少挨打。

不过想想,这还是正月呢,元宵节都没过呢,怎么好好的新年里父亲就开打了?而且,想想自己这些日子也没有闯祸啊!

“你还说,你还说。”宁老爷更是气愤,手上的棍子打得更重了。

“父亲,父亲,儿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让您这么大发雷霆啊。”宁绩抱脑躲,一边大喊,“娘,救命啊,娘,救命啊。”

早就有人往内院宁夫人送消息了。

宁夫人扶着丫头的手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

宁绩一下就躲到了她的身后,“娘。救命。儿子要被爹打死了。”

宁夫人就生了三个儿子,长子稳重,次子沉默不多话,小儿子嘴甜又会体贴,所以宁夫人最是心疼这个小儿子,见他脸上都被打肿了,就皱着眉头看宁老爷,“老爷,他是不是闯祸了,他年纪小您好好教导,不要动手嘛,这大过年的若是打伤了可不好。”

“今日我就是要好好收拾了他。”宁老爷暴跳,“夫人,你知不知道这臭小子在外面闯了什么祸吗?”

“他还是个孩子,难道还能把天给捅了不成?”宁夫人走了过去把他手里的棍子给拿了,“而且,这些日子来,他们兄弟几个都是一起给亲戚好友拜年的。”有长子和次子看着,这小儿子能闯什么祸?

话说着,大公子宁城和二公子宁沣都到了。

宁老爷挥手让下人都退了下去,然后跟宁夫人和三个儿子把事情说了。

宁城和宁沣是已经听得消息,赶回家的。

“这…”宁夫人不可置信地摇头说道,“不可能,绩儿不会这么做的。”

宁绩也是惊讶看向宁老爷,半响才回过神来,“污蔑!这是污蔑!我什么时候吩咐过那李管事了?父亲,母亲,不是我吩咐的。”

“父亲,三弟虽是顽劣,不过他不会这么没有分寸的。”宁城说道。

“是的父亲,这其中肯定是有人故意栽赃的。”宁沣也说道。

“李管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宁老爷看向宁绩问道,“你去年是不是和三殿下有过争执?”

“是有过争执。”这一点,宁绩承认,“不过我怎么会让人给他的香料里做手脚报复他?我怎么会如此不知轻重去害堂堂皇子?”

虽他姑母是宁妃娘娘,可他还不至于恃宠而骄到这个地步,更何况,表哥沉迷做学问,姑母又不是宠妃,他再胡闹也不会如此胡来啊!

“现在最重要的事,这件事只怕是会和娘娘,四殿下扯上关系。”宁老爷凝重说道。

这就是他们担心的,宁绩几个面色也都严肃了起来。

“都是你这孽子!”宁老爷看着宁绩不由得心里就火大,斥道,“让你好好跟兄长学,不要跟整天没事就知道花天酒地,这苍蝇不叮没缝的蛋,若不是你让人有机可乘,别人怎么会污蔑你?”

宁妃得了消息,也震惊不已。

她还想着,事情不关她和四皇子的事,所以他们只要做做样子说几句场面话,然后坐在旁边看戏就成了。

不想,这火怎么就烧到了他们的身上来了?

想想自己的那侄子,她心里也颇没底。

想了想,立即就去了御书房去跟皇上请罪。

不管是不是侄子吩咐的,总之事情与宁家的铺子有关,她就必须去告罪。

不想还没到御书房,就碰上了裹得严严实实的三皇子妃。

“宁母妃,我家殿下是怎么着宁家了,他们要如此害他。”三皇子妃一见她就嚎了一声,扑了过去,“你们还殿下的腿来。”

第十六章 可惜了!

三皇子妃是用了全部的力量扑过去的,又突然发力,所以一时香橼几个也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宁妃身边的人也没有想到三皇子妃会突然跟个市井泼妇一般发狂,而且也不会想到三皇子妃会突然这么做,因为宁妃是陛下的妃子算是三皇子妃的长辈,所以顿时众人都被三皇子妃吓呆了。

宁妃更是没有想到,遂不及防就被三皇子妃直接扑倒到了地上。

“老三媳妇,你这是做什么?”宁妃摔得痛得呲牙,更厉害的是觉得没脸,反应过来后就喝道,“你快放手。”

“放手?”三皇子妃是豁出去了,“你们先把我家殿下的脚还给我们再说!”三皇子妃恶狠狠地攥着宁妃的头发,“还把我们殿下的腿还给我们!”

出身是高门大户的大家闺秀,进了宫虽和其余的妃嫔明争暗斗的也不会这么大打出手,所以,宁妃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人又被三皇子妃压着想反抗也只能伸手抓抓,然抓又没什么用,宁妃只好大声喊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三皇子妃拉开?”

于是两方人马这才回过神来,上前去拉。

虽说三皇子妃是豁出去了,不过毕竟才生产没几日,所以很快就被人拉开,香橼香玲几个拉着她生怕她一个发怒又冲了上去。

宁妃的人小心把宁妃扶了起来,“娘娘,您有没有事?伤着哪里没?”

宁妃衣服皱了,发髻是全乱了,脸上更是被三皇子妃抠了一条血印子,十分狼狈。

宁妃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怒视着三皇子妃,“老三媳妇,你疯了不成?”那目光里的愤怒好像是要吃了她一样。

“我就是疯了!”三皇了妃也好不哪里去,头发和衣服也都乱了,瞪着宁妃愤慨说道,“我家殿下被你们害成这个样子,我能不疯吗?我能不疯吗?”若是可以,她真的想亲手把宁妃,四皇子还有宁绩杀了。

在她看来,宁绩这么做肯定是宁妃和四皇子的意思!

所以,罪魁祸首是宁妃和四皇子。

宁妃气得肝痛,“你耳根就这么软?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老三的事,还没有定论呢,你就如此不分青红皂白过来打人了?老三媳妇,你自己好好想想。”

“宁妃娘娘您就不要狡辩了。”气愤之下,三皇子妃是宁母妃都不叫了,“香料铺子的管事都已经招了。”

这是断定了就是把事情推到了他们母子和宁家的头上了!宁妃咬牙,“不过就是一个管事的说了几句话而已,刑部和陛下都还没定呢,怎么老三媳妇就如此肯定了?”

“香料铺子的管事会不是心腹?”三皇子妃冷笑说道。

宁妃吸了一口气,不想与她这个疯子计较了,“好了,本宫今日不想与你计较,不过仅此一次,下次你若再这样发疯,本宫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今日就不想与你善摆甘休!”三皇子妃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娘娘这么急色匆匆是准备去父皇那吧?刚好,我也准备去求见父皇,我们现在就去父皇那说个清楚好了。”

这个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样子去见陛下?宁妃是打死都不会去的,看着她皱着眉头说道,“陛下自会查个水落石出的,而且清者自清,老三媳妇你刚生产完不要这么在外面跑,快回去歇息吧。”

“娘娘这是不敢跟我去见父皇?”三皇子妃冷笑着问道,“心虚了?还说什么清者自清,都是一派谎言!”

若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宁妃还就真要跟她去见皇上了,顺便治她的罪!“本宫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不敢的?只是老三媳妇你是失了理智无所谓的,不过本宫却还是冷静的,这个样子去见陛下断会冲撞龙颜。”

三皇子妃看了看宁妃的模样,哼了一声,“是不敢吧!”

宁妃不想与她多说了,看向香橼几个训道,“你们主子刚生了孩子,因为老三受伤而伤心过度失了心神,你们这些个做奴婢的也没了理智不成?刚生了孩子没几日,怎么能出来跑?这太阳虽是好,然这风还是这么冷,若落下了病根可如何是好?你们这么多人怎么就不知道劝一劝?”

“奴婢该死。”香橼几个忙跪了下去求饶。

主子知道了消息后就闹着要去见陛下,他们一众下人怎么拦得住?只能把她包严实了伺候她出来。

不想路上就碰上了她宁妃娘娘,主子直接就发了狂。

“猫哭耗子假慈悲!”三皇子妃一点都不领宁妃的情,“你若真是无辜没做什么,那就跟我见父皇,去父皇面前说个清楚!说说看那想香料铺子的管事会说是宁三公子吩咐他那么害的殿下!当然你也可以说这事是宁三公子他自己的主意,与娘娘你和四皇弟没有一点关系,可这样的话——谁相信?”宁家三公子胆子会那么大,敢对皇子下手?

孩子养了好几天还是跟猫一样的瘦弱,她看着都觉得心惊胆战的总害怕自己的哪天睁开眼睛孩子就没呼吸了。

丈夫又是那样子,她满心充满的都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