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人都在太夫人这边呢,于是郑国公忙起身扶住了她,“母亲,我送您回去。”

郑老夫人微微点了下头。

“姿儿你姨娘受了伤害,你送她回去,刘氏你病着快回房去。”对郑姿刘氏说了一句,又对郑国公和郑老夫人说晚上她和郑意留下来照顾太夫人,“母亲,国公爷放心,我和意儿会照顾好太夫人的。”

郑老夫人点点头和郑国公先一步走了。

然后郑姿和刘氏,吴姨娘也走了,徐氏就带了郑意回太夫人的屋里去了。

“太夫人的事你准备怎么办?”没等回去的时候,郑老夫人就问道。

刚才萧殊走之前说的话,她模模糊糊好像听到了些。

郑国公沉默了下,说道,“母亲您的意思是——?”

“继续查!虽说那丫头说的理由勉强能站住脚,不过就一个丫头说谋害我国公府里的太夫人,这让人如何相信?”郑老夫人道。

“母亲…”郑国公不太愿意,“这势必会查到娴儿的身上去。”

“清者自清!”郑老夫人冷声说道。

这事就是吴姨娘那蠢货做的。

竟然还想借着赵妈妈的手算计若事发了就把事情栽到自己的头上来,想想她都觉得寒心。

自己养了她,把她当亲生闺女般疼爱,不想却是养了个白眼狼。

若是不给她一个教训,今日她敢对太夫人下药,将来就敢对自己的下手,不,这一次自己就差点被她捅了一刀。

下药谋害婆母,这是大不孝的罪名,若自己担了这样一个名声,那整个国公府以及她娘家的人都会因此而牵连。

那不知

郑国公犹豫了下,道,“好,我听母亲的,继续查。”

“萧子砚肯定是从太夫人那听得的消息,我想太夫人手里可能有什么东西,你心里有个准备。”郑老夫人提醒说道。

“嗯。”

第二天,陆霆依旧是告假,郑国公直接去了安王府,不过也依旧没有见到陆霆,直到太阳天快擦黑了,郑国公只好黑着脸回国公府。

派出去寻找郑锐的人也没有找到任何消息。

回了国公府,郑国公稍吃了两口饭就去了郑老夫人那。

郑老夫人坐在前面的罗汉床上,萧殊坐在下面的椅子上,除非了萧殊,脑袋缠着白棉布的吴姨娘也在,还有易妈妈也在。

等郑国公坐下后,除了易妈妈其余的下人都退了出去。

等人都退下去之后,郑国公才说了起来,“当年宸妃过世萧氏她病了一场,也就说因为她的这一场病,我才发觉了她与人私通的信,是她自己提出和离的。”

“母亲承认她与人私通了?”萧殊面上没什么表情。

郑国公说道,“她身边的一个丫头承认的。”

那也就是说母亲她没有承认了!萧殊问道,“那人是谁?”

“吴道清!”郑国公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了这三个字,想萧殊可能不知道这个人就又说了两句,“他是你外祖父的学生,算是萧氏的师兄了,现在在婺州的一个镇上当县令。”

吴道清这个人萧殊还真不知道这个人,不过婺州位于西南边陲,想了下,大约明白他应该是郑国公做的手脚。

堂堂国公爷想要一个人呆在那边陲小镇还是不难的。

萧殊轻笑了下,“母亲会与人私通?我是不信的。”说着把带的信拿了出来,“这信就是所谓的与人私通的信?”

郑国公和郑老夫人都知道太夫人手里有东西,所以看到萧殊拿了信出来也没意外,不过两人脸色都不怎么好。

郑国公冷着脸道,“有证据在你还想抵赖不成?还有萧氏身边的丫头也亲口承认了,不过人已经死了。”

“太夫人那还有一封,我想易妈妈应该是知道在哪的,是吧?”萧殊看向易妈妈说道。

易妈妈来的时候就带上了信的,把带着的信拿了出来递给萧殊,“这是另外一封,二公子。”

素梅那贱婢是吴姨娘指使的,然国公爷和老夫人怎么会舍得处置她?她一个奴婢做不了什么,然二公子肯定能!

“就这所谓的信就认定我母亲与人私通?”萧殊呵呵笑了一笑,把两封信都拍在了桌上。

“白纸黑字还能抵赖不成?”吴姨娘道,“现在已经把当年的事告诉你了。那你也该把锐儿的下落告诉我们了。”

“没有人比我外祖父更清楚我母亲的笔迹,这上面的笔迹虽是模仿得很像,不过却不是我母亲的,所以,我要的是真相!否则别怪我杀了郑锐,我想国公爷你该清楚我有那个能力!”萧殊冷声说道。

“哼,人都不已经死了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吗?二公子,希望你不要出尔反尔!”吴姨娘顿时急得不行。

“是你对不对?”萧殊看向吴姨娘,目光遽然冷了下去,“我母亲出身比你高贵,长得比美丽,比你知书达理,比你优秀,所以你嫉妒,你害怕。怕国公爷移情别恋,所以你先是给我母亲下了药让她几年无所出,然后趁母亲生病的时候,污蔑她与人私通,是不是?”

萧殊目光锐利,脸色萧冷如出鞘的利剑,冰冷逼人。

“是…不是…”吴姨娘尖声惊恐道。

第五十八章

来!怎么弄死他们。

------题外话------

萧殊把地址说了,然后把刚拍在桌上的信握在手里,站了起来看向他们三个一字一顿说道,“当年我母亲受的,我都记住了!”

“好了,事情都跟你说了,锐儿在哪。”吴姨娘忙问道。

因为丫头背叛了,因为外祖父刚失去姨母不想再让外祖父受刺激,因为对自己的丈夫寒了心,所以母亲不想争辩,只求离开!萧殊心尖如是被揪了一下。

吴姨娘微微弯了弯唇角,“因为她知道你自己服了药,不让她怀孩子。”

仿若眼前又出现了那天事发她的样子——无喜无悲,那眼睛仿若看透人心,就那么清清淡淡地跟自己说道,“我们和离吧。”

郑国公面上闪过恼火没有回答萧殊的话,“她为何不跟我说她是冤枉的,她为何不说,为什么不跟我说。”

算算日子萧殊就是那个时候有的!

不想,就安慰一个萧殊出来!

宸妃死了后,萧氏很伤心,他去安慰过她几次。

吴姨娘目光幽怨地看向郑国公。

既是郑国公不想跟母亲生孩子,那他又是哪来的?他显然就是他和母亲两人的孩子。

“那我又是怎么来的?”萧殊看些郑国公问道。

若是可以,她都想一包毒药毒死她!

还有她前面怀的两个孩子都是因为那老不死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让自己战战兢兢的落了胎,她的两个孩子那是她的骨血,她怎么能不恨?郑老夫人手指拢了起来。

一旁一直没后开口的易妈妈说道,“婆母本就是天敌,太夫人当年挑中的儿媳妇不是老夫人。”

“就因为是太夫人看中的,所以你就想尽了办法要折辱我母亲?”萧殊眼底迸射出寒芒,“你和太夫人之间什么仇这么深?不过是太夫人挑中了我母亲,你就容不下我母亲?”

“母亲,娴儿,你们…”郑国公愕然看向两人,目光里有不可置信,还带着一抹悔恨。

郑老夫人面色平静,“当年你外祖父不该把她嫁过来。”

答案不言而喻,萧殊看向郑老夫人,目光一片冰冷,“所以是老夫人筹划的是不是?”

“信是我买通你母亲身边的丫头,然后故意让国公爷看到的。”吴姨娘说道。

萧殊来回看了吴姨娘和郑老夫人两人几眼,“是谁诬陷的?”

“我说了,那不是我母亲的笔迹!”萧殊厉声说道,“你不喜欢她,没有看出那是伪造的,难道你就不会查一查吗?就那么直接给我母亲定了罪?”

“当年是我故意不让她有孕是我的错,可我从来没有想要和她和离,或是休离她的意思。”郑国公道,“而我也从来没有想到她却和别人私通!”

恨不得把这国公府给一把火烧了。

萧殊胸腔的怒火直烧。

萧殊愤怒看向郑国公和郑老夫人,“不喜欢,直接和母亲和离,或休了母亲回去就是了,左右她是偏还算计她害她!左右母亲也没生孩子!你们竟敢如此践踏她!你们还是不是人!”

杀头也不过头点地。

母亲一个弱女子,他们一家子的人联合起来算计她。

“然后,我姨母突然离逝,你们觉得我外祖父再得皇上信任那也不过是老头子了,又没有儿子,所以觉得不足为惧了是不是?而表哥那时候不过是一个孩童。”姨母没了外祖家又没人可以帮衬,而且五哥那时候能不能长大还是个未知数呢!“所以就伪造了这信陷害我母亲吗?然后另一个娘家好的女子进门吗?”萧殊心里钝钝地痛。

虽是萧氏没有兄弟可以依仗,然人家姐姐出息啊,宠冠后宫,还有个聪慧可人的皇子傍身。

“是。”吴姨娘点了点头道。

郑国公肺都要气炸了,“胡说八道!”

而且因为姨母,所以他们面上对母亲肯定是不错的。

高门大户里都会很看重嫡出的孩子,所以他有想吴姨娘或是他其他的侍妾算计,却没有想到却是郑国公他自己不想母亲有孩子,而且这也是郑老夫人的意思。

“当年外祖父是太傅,姨母又是很得圣宠,所以他不敢堂而皇之地纳你做妾,所以就自己服用药不让我母亲有孩子,然后过个一两年你们再以我母亲没生养纳你为妾?”萧殊嘲讽看了眼郑国公。

“姨母一直和太夫人不和,而你母亲是太夫人挑的,当时表姨父也同意,所以表姨母不喜欢也没有办法只好同意,恨屋及乌,因此表姨母很不喜欢你母亲,国公爷和我情投意合,再加上姨母的挑拨,自然是更加不喜欢她了,不喜欢她怎么又会想跟她生孩子呢?”至少也不能让她的孩子占了长。

“为什么?”萧殊问道。

“所以,每次国公爷事前都会吃了避子的药。”

说完,吴姨娘就转头看向萧殊,“当年的事情的确是有隐情,你母亲好几年没有孩子不是你当母亲被人下了药,你母亲那么聪明的女子,若是在给她下药,时间短还可以然而若是时间长了她肯定就会怀疑。”

一双儿女是她的命。

虽是那时候他占理,可他就敢当街差点刺死了儿子,现在他不动声色地能把女儿和儿子的东西拿到手,他就是想告诉自己——他能偷偷地对付女儿和儿子!

吴姨娘看向郑国公和郑老夫人,泪流满面,“国公爷,表姨母,去年锐儿就差点死了在他的剑下。”

萧殊没说话,面色淡然,目光冰冷。

郑国公怒视着萧殊,“你这是要威逼她给你随便编些虚假的事?”

“娴儿!”郑老夫人怒喝道,“你告诉他什么?当年的事刚才都已经跟他说了,锐儿和姿儿没事的,若他刚无缘无故地伤姿儿和锐儿两个,那他自己也跑不了!”

吴姨娘面色苍白,几乎没有犹豫,“好,我都告诉你…”

萧殊不管他们,只目光冷漠地望向跪在地上的吴姨娘,“不要为难他们,简单。”只要你把事情说出来就行。

“萧子砚你这是想威逼吴姨娘捏造一些虚假的事给你听不成?”郑老夫人也怒不可斥。

郑国公和郑老夫人当然也认出了出来,郑国公气得冒烟,“萧子砚,那是你兄长和妹妹。”

吴姨娘猜不到现在也没有那个心思去猜,她只知道的是萧殊把这两样东西丢到自己面前,就是说他会对女儿和儿子下手了!

东西怎么会在他的手里?

玉佩是儿子随身带的玉佩,这红翡牡丹花是女儿的最喜欢的头饰。

吴姨娘面色刷的一下都白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朝萧殊跪了下去,“二公子,求您不要为难锐儿和姿儿。”

吴姨娘打开了荷包,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在了桌上——就两样东西,一块和田玉佩,一支红翡雕成的牡丹花头饰——栩栩如生如是一朵真正盛开的牡丹花一般,雍容华贵,艳丽逼人。

萧殊没有说话但笑不语。

郑国公和郑老夫人也很疑惑。

吴姨娘不明所以接了荷包,看向萧殊,“这是什么?”

萧殊没有理会郑国公,看着吴姨娘慢慢弯起了嘴角,从袖带里掏出了个非常普通的荷包丢了吴姨娘。

“事情就是那样子,好了,你也已经知道了,把锐儿的下落告诉我们。”想到萧氏,郑国公是看都不想看到萧殊,所以想知道了郑锐的下落就直接让他走。

吴姨娘手心湿哒哒的冒了一层冷汗,看了眼郑国公和郑老夫人决定还是相信他们两个,所以毅然朝萧殊摇头说道,“那是刚才被二公子吓到了,所以随口说的。”

还有女儿,女儿正是待字闺中花一般的年纪,若是萧殊算计她的亲事,那女儿一辈子就完了,若说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国公爷在女儿的亲事也还轮不到萧殊一个刚回来的哥哥过问,可他和五皇子亲如兄弟啊,若他想,五皇子在皇上面前说两句,给女儿赐婚,到时候国公府还能抗旨不成?心思烦乱之间,吴姨娘无比后悔怎么没有早日让国公爷把女儿的亲事定下来——其实定了下来,萧殊若想破坏那也不是一件难事。

现在儿子还在下落不明,萧殊要杀他也是不难的。

吴姨娘害怕,他相信他说的是真的,说会让她生不如死就会让她生不如死,其实若只她自己她不会这么害怕的,她最害怕的是萧殊会对儿子下手,还有女儿。

所以,萧殊也没有理会郑国公的反应了,而是扭头看向吴姨娘,“你自己好好解释一下你刚刚说的是,又不是什么意思,我这个人吧讨厌有人欺骗我,所以你想好再跟我解释,否则的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现在面前的郑国公,郑老夫人和吴姨娘三人,萧殊也不肯他们是不是都知道,又或许有人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从刚才吴姨娘的反应来看她是知道的!而她也是最好对付的,因为郑锐和郑姿兄妹两个是她致命的软肋!而他本来就是打算直接从吴姨娘入手打破突破口!

萧殊知道当年的是是非非,知道真相的大约就没几个人了,太夫人可能是知情的不过如今人都那个样子了是指望不上了。

当然萧殊也没打算从郑国公和郑老夫人他们两人入手,他一开始直接瞄准的就是吴姨娘。

萧殊头一偏,杯子擦过他的脑袋落到了后面的地上摔了个米分碎,“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

是说他无能!郑国公气得都紫了,捞起手边的杯子就朝萧殊砸了过去,“混账东西!”

萧殊嗤笑了一声,“庆幸国公爷不是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否则的话你手里不知道会出多少冤案。”

若是不相信,他自己查,不要在这里放肆!

“萧子砚,够了!”郑国公厉声喝道,“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再不想相信,那就是事实,那就是真相!”

就那么几句话就想打发自己,那他还不如相信了外面的传言好了,还来问他们做什么?

“是吗?”没有吗?遂不及防说的话肯定最真的话,她没有做过?萧殊冷然一笑,没有再逼问吴姨娘,而是看向郑老夫人,“国公爷刚说的话那说真相吗?我刚说了这信是假的。至于我有没有胡编乱造,你们心里最清楚!”

吴姨娘也猛然回过神来,摇着头说道,“不是,不是,妾身没有给她下过药,也没有陷害她。”

那样犀利的目光仿若她若是敢撒谎,那他便也不会客气,会惩罚她,同样的也会给儿子下手!吴姨娘惊惧地看着萧殊,吞咽了一口刚要开口,坐在罗汉床上的郑老夫人就先厉声喝道,“萧子砚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父亲说了会告诉你也已经把当年的事情跟你说了,你还在这里胡乱编造?明明是萧氏不守妇道,不知道廉耻,我们没有把事情传扬出去,把事情压了下来算是给她留了面子了,你还在这里胡搅蛮缠?什么只是听人吩咐办事,听谁的吩咐,帮谁办事?”

“到底是?还是不是?”萧殊身上的锐气更加的迫人,“还是你只是听人吩咐办事,所以不是你的主意,你只是听人命令办事而已?”

再加上因为脑袋上的伤,那话吴姨娘就脱口而出。

那恐惧是从心底涌现出来的,虽说萧殊刚才的话里没有说一个恐吓她的字,然那恐怖就如一条冷冰冰的蛇从心底蜿蜒而出,而后蔓延到了整个人。

吴姨娘这些年来是比徐氏的日子还要滋润和畅快,也算是不会轻易被人几句话就能吓到的人,不过这会她是真的害怕。

就不该答应她留在这里!

于是见得吴姨娘的样子,郑老夫人眉心就明显地蹙了起来。

本郑老夫人是没有想过让吴姨娘过来的,不过吴姨娘她自己很担心郑锐这个儿子,而萧殊有点名了要求她在场,故而她郑老夫人就同意了她留下。

不过他们两个很快就回了神。

这样锐利,气势逼人的萧殊,不止是吴姨娘被吓到了,便是郑老夫人和郑国公两人也是一时都惊到了。

第五十九章

郑老夫人瞳孔猛然一缩,“萧殊,你想做什么?”

说着就站了起来,目光直接盯向萧殊手里的那两封信,“把信留下。”他刚才说的话是意思就是他要给萧氏那贱人报仇?他会把事情传出去?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萧殊没有理会她的话,直接就准备往外走。

“萧子砚!”郑国公也站了起来,“给我站住,把信留下。”

知道了儿子的下落,吴姨娘正松了一口气,听得萧殊这一句话又见郑老夫人和郑国公两人的面色都很凝重,顿时也明白了过来忙往前利落一扑直接挡住了萧殊的路,“二公子您把东西留下。”

不能让事情传出去。

传出了,那国公府就完了,儿子和女儿要跟着完了。

不能让他毁了国公府,这是将来都是儿子的。

萧殊收住了脚步,低头冷冷地看了眼挡在了面前的吴姨娘,然后转身回头看郑老夫人和郑国公,“我不是已经把郑锐的下落告诉你们了。你还想做什么?”

“不是我们想做什么,而是你想做什么!”郑老夫人目光阴狠地盯着萧殊,“虽你是在侯府长大,姓萧,然你体内流着的是我郑家的血,这个是你再否认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是你无法抹去的,萧子砚你是郑家的血脉,你不能忤逆不孝地把祖宗的基业都毁于一旦,你把信留下,你母亲…”

“过去的就让它都过去吧…”郑老夫人面色微缓和了下,“你把信留下吧。”

“萧子砚,你听话!你母亲当年不想闹大,如今她泉下有知肯定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郑国公说道。

“过去就让它过去?”萧殊冷冷地嗤笑了一声,看向郑老夫人,“老夫人说得可真轻巧!你和太夫人婆媳相斗,却把我母亲牵扯进来,她何其无辜?还有你…”萧殊目光锐利看向郑国公,“你不喜欢你难道不会拒绝吗?娶了回来你却那般折辱她,你枉为人夫!”

郑国公被说得脸成了绛紫色,张了张嘴他却发现他无力反驳。

因为当年的事的的确确是他对不起萧氏,是他把那个花一般鲜活娇嫩的女子折磨得没了生气。

默了片刻,郑国公才沉着脸恼羞成怒地挤出了一句话,“混账东西,你知道什么?哪里如你说的想如何的就如何的吗?”

“那现在也不是你们想如何就如何的了!”萧殊冷笑着把他的话直接还了回去。

这个仇他报定了。

“把信留下。”郑国公气得肺都要炸了。

“子砚,把信留下,过去,是我们郑家对不住你母亲,是郑家薄待了她。”郑老夫人说道,“是我们郑家的错,只要你不把事情宣扬出去,你想要怎么样都可以,我们都答应你,你想要国公府,那明日你父亲就上折子请封你为世子,你是嫡出,国公府理所当然交到里的手里。”

虽她是不想国公府交给他,然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先稳住萧殊的人再说。

国公府交到他的手里总好过被他毁了的好。

“嗯,如你祖母说的,你有什么要求就提。”郑国公点头说道。

吴姨娘骇然看向郑老夫人和郑国公,“表姨母,国公爷,不可以。”

这国公府给萧殊,那她儿子呢?

锐儿怎么办?

这国公府可是锐儿的!怎么能给萧殊。

“锐儿虽是长子,然到底是庶出,你也不要担心,国公府就他们兄弟两人,子砚对锐儿好的,以后他们兄弟两人相互帮衬那才是最好的。”郑老夫人看向吴姨娘,锐利的目光里含着警告。

她的儿子是庶出,这话如尖刀插入了吴姨娘的心口,吴姨娘紧紧地咬着唇。

她想说点什么,说国公府是儿子的。

然喉咙如是梗了一根刺一般,让她说不出设话来。

因为老夫人说的话是实话,而且她也明白老夫人的意思,若她再说什么,那老夫人定会训她,罚她。

可怎么甘心?

而且,国公府交给萧殊,萧殊会对锐儿好?

放屁!

萧殊会那么好?

她可不信。

萧殊都敢要锐儿命的人,他会对锐儿有兄弟之情?没有,萧殊他从来就没有把锐儿当过兄弟,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而且,当年自己还害过萧萱。

他怎么可能会原谅自己,怎么可能会善待锐儿和姿儿!

“你们当我回来是为了那世子的位置,为了这国公府?”萧殊不屑一笑。

这些东西,哪怕是他们双手奉上他也不会要。可笑的是,他们竟还拿国公府跟自己来交易。

做梦呢,他们这是。

易妈妈在旁边看得心惊胆颤的,见状就朝萧殊福了福身说道,“二公子,您是郑家的血脉,国公府理应交给你,这是太夫人的意思,也是太夫人一直来的期盼,太夫人是一直盼着您回来的,这信…求您毁了吧,算是老奴替太夫人求您了?”

“真心盼我回来?”萧殊冷笑了一声,“当年我母亲一直没孩子的事难道她就一点都不知情吗?可她却任由国公爷那么待母亲!后面的事我想的没错的话肯定是她一力压了下了吧,可她却也没有彻查就直接认定是我母亲与人私通,现在还拿着这所谓私通的信来威胁我!”

“一心盼我回来?”萧殊冷冷的笑容中带着浓浓的嘲讽,“若是我没这么优秀,若是郑锐比我更优秀的话,她会希望我回来?盼着我回来,不过是因为我比郑锐优秀,想利用我振兴国公府罢了!”

易妈妈脸色一迥,然后目光沉痛地看向萧殊,“二公子您误会了,太夫人真的是一直真心盼着您回来的。”

萧殊讥讽地笑了下,仿若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从旁跨了一步越过了吴姨娘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