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萧殊,都是他。”郑姿哑着嗓子叫道,一双红通通的眼睛里充满了恨意。

郑锐看向徐氏说道,“我明日一早亲自去刑部看看。”他回来后,徐氏就把她所知道的大致跟他还有郑姿郑意,刘氏几个都说了下。

徐氏点了下头,说道,“好,我明日再去侯府看看,看能不能见小槿一面。”

“母亲,我跟您一起去。”郑姿恨声说道。

到时候她倒是要问问萧殊和宋暮槿他们两个,他们两个有没有良心。

“母亲,我也陪您去,我去求二嫂。”郑意也说道。

“你们两个留在家里,你们大嫂还病着,太夫人和铉儿都需要人照顾。”徐氏说道。

徐氏还能还看不出郑姿眼里的恨意。

至于郑意,徐氏知道她是想为这个家做点什么真心想去求宋暮槿的,可她怎么能让女儿去受这个委屈?

“母亲也不用去了。”郑锐阴沉着眼睛,说道,“不管是萧殊还是宋暮槿都不会见您的,否则的话就他们就不会做得这么绝。”

徐氏也知道,“我还是走一趟吧。”

“既母亲想走一趟那就走一趟吧,不过他们若是不见母亲您就直接回来,不用在那浪费时间。”郑锐说道。

“我就是过去看看,若小槿不见我,那我就回来。”徐氏点头说道。

郑锐想了下,看向徐氏道,“若只是因为当年当年的事,事情不会闹这么大,母亲,您可知道父亲还有什么把柄落在萧殊的手里?”

徐氏自嘲一笑,“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知道国公爷的事。”有什么事国公爷要说,也会和吴姨娘说,怎么会和她说?

郑锐也明白了她的意思,面色顿了顿然后才继续问道,“父亲被带走的时候没跟母亲说什么吗?”

徐氏摇头。

可能是事出突然,父亲也心里也不知道呢,郑锐想了下就没有再问,站了起来,“家里的事就辛苦母亲了。”

徐氏看着突然好像懂事和成熟了不少的郑锐,说道,“你放心,我会照顾他们的,你放心吧。”

郑锐看向没有一点血色的刘氏,默了片刻终是什么都没有说离开了。

刘氏目光漠然地看着他的背影离开。

国公府的变故,自是引起了朝堂上众官员的注意,翌日早朝就有人为郑国公府里开脱和求情。

首当其冲的便是郑老夫人的娘家,以及刘氏和徐氏的娘家。

他们是姻亲,自然不希望郑国公府出事。

还有受过郑国公恩惠和他关系好的官员也出列求情。

宣仁帝目光冷冷地扫了扫众人。

众人就觉得脖子冷飕飕的,都忙垂下了头。

宣仁帝收回了目光,命了刑部尚书散后立即开始审案,最后扫了一眼刚才求情的那些人,“既众爱卿如此关心这案子,那你们今日就过去一起旁听吧。”

既是去旁听,宣仁帝就又点了数名官员出来命他们去旁听。

“微臣遵旨。”众人忙应道。

等散了朝,去了刑部开了堂,众人一见郑国公不由得有讶异了下。

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间,这郑国公的人就憔悴和颓废地不行了。

郑老夫人和吴姨娘两人是脸色苍白很是憔悴,一到堂上,两人就跪下了下去,哭着喊道,“大人,冤枉啊,大人冤枉啊。”

“肃静。”刑部尚书拍了下惊堂木。

等安静了下来,刑部尚书身边的文书把罪状一桩桩地念了下去。

一条条,念下去,郑国公的脸一点点的泛白,等文书完了,大声道,“冤枉啊。”贪墨,徇私舞弊——在朝为官的有几个人没有贪墨和徇私舞弊过?至于兵部和工部的事,他也不过是从善如流罢了,“工部和刑部的事,当时我也不是主要的负责人,至于霸占良田逼死良民的事,我从来没有做过。”

吴姨娘簌簌发抖,头都不敢抬恨不得人都缩到地下去。

“没有做过?”刑部尚书抽了一叠纸往桌上一丢,冷声说道,“给他念念。”

文书点头,伸手起了起来开始念。

等他念完,郑国公目光悲痛地望向吴姨娘,“娴儿…”一口血梗在了喉咙口。

见状,郑老夫人哪不明白的,转身伸手直接揪住了吴姨娘的头发,恨声骂道,“贱人,我给你吃给你住,锦衣玉食地养大了你,你竟然这么害我们,白眼狼!”

第六十三章

郑老夫人是恨不得此刻把吴姨娘撕碎了才好,好心养大了她还让儿子纳了她,这些年来,儿子没有纳她之前,她就如是国公府里的姑娘一般娇贵着,被儿子纳了后,比那儿子的两个正妻萧氏和徐氏都活得滋润舒畅,然她是怎么报答自己和儿子的?

她竟是打着儿子的旗在外面胡作为非。

还闹出了将近百条的人命,她这是把儿子往火坑里推啊。

这白眼狼,这贱人!

昨晚上郑老夫人一晚上都没有合过眼,不过此刻却是也用尽了力气揪着吴姨娘的头发,又是打又是抠,一边还大骂,“你这个就贱人,我们郑家是短了你吃还是少你穿?你这么害我们?啊,你怎么能这样没有良心?你怎么不替你锐儿想想…今天我就打死你。”

吴姨娘不敢还手,被打得哇哇地哭不过也只是一边躲一般哭着道,“姨母,您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不要打了,我这些年是怎么对你的,啊?你就这么在背后捅我刀子的啊?你还敢躲?”郑老夫人大声质问道,手上的力是半点都没有停的意思,而且比刚才还要打得更用劲了。

“姨母姨母,我错了,我错了。”吴姨娘哭道,又看向郑国公,“国公爷,救我。”

郑老夫人是突然出手,和吴姨娘两人是扭成了一团,不仅是郑国公惊了,堂上的人都惊了。

目定口呆地看着如疯子一样的郑老夫人和吴姨娘。

听得了吴姨娘的求救声,郑国公这才回过神来,忙起身伸手去拉,“母亲,母亲您快放手。”

郑老夫人正是气头上,听了郑国公的话顿时气得吐血,揪着吴姨娘的头,抬头看向郑国公,“这贱人这么对你,你还护着她?这个时候你还要护着这贱人?”

或是当年就不该让儿子纳了这贱人,这贱人就是个祸害,不,当年就不该收留她,直接给点银子打发她就好了。

或是当初给她找户人家嫁了。

如此,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了。

想到那阴森恐怖的大牢,郑老夫人就是一口恶气堵在胸口,现在儿子还帮着这贱人求情,这口恶气就如是熊熊大火一般砰地烧了起来,她是恨不得是伸手把郑国公这个儿子也打几下才好。

“母亲您冷静点,现在是公堂之上。”郑国公压低了声音对郑老夫人说道。

对于吴姨娘做下的事,他也很惊讶

他也没有想到吴姨娘会背着他做出那样的事出来,他心里乱糟糟的一团乱,这些年来他的宠爱和真心都给了吴姨娘,宠着她爱着她生怕她吃了半分的委屈,所以他下意识里不相信吴姨娘会做那些事的。

然,刑部尚书难道还会拿假的来栽赃自己不成?刚才念的那一条条肯定都是真的,不会是假的。

心底也恼怒吴姨娘不懂事竟捅下这天大的篓子,可这个时候也不是出气的时候——现在是在公堂之上,难道还要另外加一条扰乱公堂的罪吗?

刑部尚书看着机会也拍了下惊堂木,“肃静。”

一旁有两个衙役上前把郑老夫人和吴姨娘拉开了。

被拉了开来打不到吴姨娘了,郑老夫人才停住了动作,揪着郑国公的袖子,扭头看向他眼眶一红,“儿啊都是娘害了你,都是娘对不住你。”

是她收留了吴娴匀这贱人,是她纵容了吴娴匀这贱人和儿子亲近,是她想要恶心和对付萧氏所以就促和了吴娴匀和儿子。

萧氏是如愿被弄走了,不想吴娴匀却给了儿子这么一击。

她的野心和欲望都是自己纵容起来的。

都是自己害了儿子。

“母亲,这不关您的事,您别这样先冷静,事情不是我做的不会定我的罪的。”郑国公安抚说道。

“是吗?”郑老夫人浑浊的眼睛里迸射出一抹亮光来。

郑国公点了点头。

吴姨娘衣服头发凌乱地跌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郑国公,嘴唇瓮了瓮了,只含着泪水叫了一声,“国公爷。”

其他的话她也说不出来。

否认说不是她做的,说她冤枉的,她说不出口,那些事是她做的。

每一件都是她吩咐人做的。

她有什么办法呢?

当年她身无分文投靠了表姨母,吃的住的穿的都是国公府的,表姨母疼她,后给国公爷当了姨娘,国公爷宠她,若她只是一个人,那有姨母和国公爷的疼爱她也知足了,可她有一双儿女。

作为母亲,她自然是要为一双儿女打算了。

银子,铺面,庄子,田地自是越多越好。

她没有得势的娘家,更没有只手遮天的能力,她不过是一个姨娘,她有的只是国公爷的宠爱。

不打着国公爷的名号,她一个姨娘能做什么?

“大人,大人。”郑老夫人跪了下去,伸手指着吴姨娘跟前头的刑部尚书说道,“那都是她,都是这贱人做的,大人您把她关起来,人是她杀的,地是她占的,您快把抓起来斩她的头,把她凌迟处死了,一切都是她做的,与我儿无关,我儿是冤枉的,我儿奉公守纪没有做犯法的事,还请大人明鉴。”

“是啊,事情与国公爷无关,都是这吴姨娘做的,祝大人,还望明察啊。”

“嗯,国公爷是冤枉的。”

“同朝为官多年,国公爷不是这样罔顾人命的人。”

“对,理当如此。”

旁听的众位大人也适时地纷纷开口帮着郑国公说话求情。

站在堂外的郑锐面色灰白,拳头握得死死的,他也没有想到吴姨娘会捅下这么大的篓子。

看来,萧殊这次真是想把国公府给毁了。

他怎么就能那么狠心呢?

怎么一点都不顾念血脉亲情呢?

听了众大人帮郑国公求情的话,郑老夫人面如土色的脸上闪过了一抹希冀来,扭头给了郑国公一个眼色。

示意他把事情摁到吴姨娘的身上。

若说前几日因为郑太夫人的事,郑老夫人是恨上了吴姨娘,那此刻她是恨不得立即把吴姨娘给弄死了。

而且,事情的确是吴姨娘犯下的,斩了她的头那是她罪有应得!

吴姨娘簌簌发抖,可她又不敢求情,因为事情是她做的。

也不敢认罪,她不想死。

她还想看着儿子和刘氏生儿育女,想看着儿子继承国公府的爵位看他成为风风光光的国公爷。

她还想看着女儿十里红妆嫁个如意郎君。

不能认罪,也不敢求情,吴姨娘只好红着眼睛一脸悲切地看向郑国公,她那惨白的脸庞,窈窕的身姿,以及泫然泪下的神情如是暴风雨中的娇花,说不出的柔弱可怜。

郑国公一脸沉痛地与她对视着。

到底是宠到了多年的人,郑国公嘴角动了动狠心的话到底是没有说出来,只僵硬地扭过头收回了目光。

郑老夫人见他这个样子,心里的火更大,对吴姨娘的恨就更强烈,“贱人,到了这个时候在公堂之上,你快快认罪,祝大人许能给你留一具全尸。”

然后扭头又是对祝大人说着把吴姨娘抓起来尽快把她的脑袋给斩了。

旁听的几位大人也附和,尤其是徐家的人,本就因为徐氏恨死了吴姨娘,所以这个时候点头点得最为积极。

祝大人板着脸严肃地扫了一圈,然后目光从郑老夫人的脸上挪到了吴姨娘的脸上最后落在了郑国公的脸上,“呵,区区一个姨娘若没有国公爷的默许,她有那个胆子做出这样的事出来?”

就想推出这么一个姨娘出来担下?让一个姨娘来负责?

真是够天真。

他们也不想想,郑国公前头的夫人是谁?那可是萧老侯爷的幺女,是皇上的师妹,是宸妃娘娘的亲妹妹。

皇上交代了他,严查,不能放一滴水。

郑国公猛地抬头看向祝大人。

祝大人面色威严,看不出什么什么异样来。

郑国公的心却是一点点地往下沉到了谷底。

完了,真是要完了。

也是了,吴姨娘敢逼死老百姓,说出去谁相信她一个姨娘有那么大胆?还不认为都是他默许的,或是直接是他让吴姨娘做的。

都是官场混迹多年的人,旁听的各位大人也是看了出来,祝大人是皇上的人,祝大人的意思那就是皇上的意思了。

皇上这次是要严办国公府啊。

众人考虑了下没有再开口帮忙求情。

再审问了一番,就退了堂。

“祖母,父亲,姨娘。”郑锐挥手喊道。

“锐儿。”郑老夫人和郑国公两人一下就红了眼眶。

“锐儿。”吴姨娘一下就哭了下来,“你想办法救救我们。”

押着他们的衙役在催,根本就不给他们说话的时间。

“祖母,父亲,姨娘放心,我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的。”郑锐说道,“我会照顾好母亲和妹妹他们的,你们放心。”

郑国公点了点头,“嗯。”

三人被押着往大牢的方向走。

等看不到了郑锐的人,郑老夫人一直往后看的头转了过来,突然就伸手就是一巴掌朝吴姨娘打了过去,“贱人,都是你惹出来的…”

衙役忙拉开了郑老夫人。

基于郑老夫人激烈的反应,几个衙役不放心商量了下去请示了下把她和吴姨娘分开关了起来,本她们两个是呆在一间的。

郑锐则请刚才旁听的众大人去了楼盛记。

至于萧殊和宋暮槿,郑锐这个时候也没有那个时间去找他们,而且他也知道他就算是上门去了只怕也见不到人,就算是见到了人他跪下去求他们,他们也不会心软的,所以没必要找上门去找罪受。

事情很快就在京城传了开来。

整个京城都咂舌。

大家是对郑国公在官场上犯下的事不太感兴趣,世人比较感兴趣的是国公府后宅的事——郑国公自己服药不让萧家二姑娘有孩子,吴姨娘和郑老夫人一起算计萧二姑娘与人私通;吴姨娘下毒害郑太夫人。

哪一件都令人唏嘘不已。

宋暮槿很讶异,看向刚回来的萧殊说道,“没有想到吴姨娘那么大的胆子。”霸占良田还逼死那么多百姓。

“都是他们养大了她的心,所以这枚苦果他们也只能吞下去了。”萧殊说道。

宋暮槿道,“可怜那些老百姓了。”好好的遭那样的罪,“对了,今日徐氏又过来了,我回绝了没见她。”

“嗯,应该不会再来了的。”萧殊摸摸她的头,换了衣服出来跟她说道,“走吧,我们去陪外祖父用晚饭。”

宋暮槿点点头,“今天上午我拉外祖父在花房里看了看,下午陪他老人家下了会棋,他的心情看着看不错。”

“辛苦你了。”萧殊牵着她的手,侧首柔声说道。

“外面的事我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能帮你的就这些了。”宋暮槿微笑着侧头看向他说道,“而且孝敬外祖父是应该的。”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在议论着郑家的事,再加上陆霆和郑锐的事,简直是让人津津乐道。

几日下来,在郑锐的奔波下,还有陆霆的帮助下,给郑国公求情的人没有减少反而有增加的趋势。

宣仁帝也没有龙颜大怒当然也不会因为他们的求情而命令祝大人从轻处理,只是命令了大理寺和御史台一起与刑部一起对朝堂从郑国公的犯下的事入手彻查。

众位官员明白,皇上这是要就着郑国公犯下的事准备拔出萝卜带出泥准备对朝堂来个大清洗了!

朝堂上顿时人人自危,一个个都夹起尾巴做人生怕自己会卷进去。

------题外话------

嗯,皇上准备给五哥铺路^_^

第六十四章

宣仁帝的这一番动作莫说帮郑国公求情了,大家都是忙着自保,就怕是一个不小心自己都是倒霉。

虽是人人自危,不过这次宣仁帝的动作让不少的官员都卷了进去,一时间刑部大理寺的牢房是人满为患。

宣仁帝一改以前仁君的路线,只要被查出来的官员全都严惩不贷,半点情面都不留。

“上次三皇子府里发生的事,你皇伯父就已经对你有些微词了,所以才会停了手里的差事,这才没过几日,你竟插手郑国公府那边的事。”安王很不高兴地对陆霆说道。

陆霆帮郑锐的事是瞒着安王的。

他知道他若是跟安王说,安王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所以陆霆便没有跟他提。

“是儿子鲁莽了。”陆霆知道这一次会折损不少人进去。

“你还跟我和你母妃承诺过,那郑锐没什么,那你现在是做什么?”安王目光沉静地看着陆霆,不怒自威。

这些年来王府积攒的人脉不少,但是积攒这些人脉也是不容易的。

要防着皇上怀疑,所以只能暗地里不动声色地壮大王府的实力,这么多年来他容易吗?

不想这孽子却为了一个郑国公府用了他们王府的人。

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郑国公府。

他有更大的目标——

论能力论心胸论手段,自己不比皇兄差,若不是皇兄比自己年长几岁,那个位置是谁坐还不一定呢。

那个位置皇兄也坐了这么多年了,也该轮到他这个做弟弟坐一坐了。

“儿子知错了,不过…”陆霆抿了下唇抬头看向安王,“儿子想着若是能把郑国公救了,那郑家就是我们的人了,与之郑家的姻亲云家,徐家,刘家都会靠拢我们,郑家还有两个未定亲的姑娘,还有这次郑国公府的事是萧殊捅的,五堂兄把萧殊当亲弟弟看的,他们两个向来是绑在一起的,萧殊是郑家的人,如今他们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让郑家的人去对付萧殊,除掉了萧殊就等于去了五堂兄的一条臂膀。”

他想帮郑锐也是出于真心,不过也不是贸贸然就随便出手帮的郑锐。

是思前想后才决定下来的。

只,他们都没有料到皇上这次如此的强硬。

不仅没有能帮上郑国公,反而他们自己也要折不少人进去。

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安王盯了他一会,问道,“真不是为了郑锐?何以事先不与我商量就自己做了决定?”儿子的性子安王清楚,不是冲动的人。

虽儿子说不是为了郑锐,然,安王心里还是怀疑。

然安王却知道他把那郑锐藏在那宅子里的事,其实一开始他是不知道的,不过那晚上郑国公让人去接郑锐,动静有些大他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虽说儿子玩个男人不是算什么,可近些日子来他做的事让安王打心里认为郑锐就是个祸害。

一个男人长得那般妖妖娆娆的,不是祸害是什么?

“不是。”陆霆摇头说道,“我想不过是小事,所以就没有和父王您商量,自己做了主。”

看着陆霆坦然的面色,安王也没有继续逼问他,“好了,这件事我们就不要插手了,接下来你哪儿都不要去,就在府里好好看看书,陪陪你母妃。”就算有几分喜欢,安王相信他能分得清轻重。

是要低调做人了。陆霆颔首,“儿子知道了。”顿了顿,看向安王说道,“那些卷进去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