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很快就打了过来,两人简单洗漱了一番,也有人快速给两人拿了衣服过来。

等两人到了花厅相连的耳房换了衣服出来,宋暮槿起身给萧殊和五皇子倒了茶,然后才问道,“现在外面的情况如何?那些人是什么来头?”

五皇子绷着脸说道,“现在还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来路,四皇兄好像眼睛受伤了,二皇兄府上因为二皇兄不在,只有一众下人和后院的侍妾在,所以二皇兄的府上被袭击很厉害好像还被放了火,我这边还好好,七皇弟那边好像也还算好,至少人没有受伤。”

“显然是有人故意谋划的。”萧殊道。

四皇子的眼睛受伤了?

那些人可这是胆大,真的是敢袭击各皇子府,还敢伤皇子!好在五皇子和萧殊都没事,宋暮槿见丫头把他们的衣服

把谢玉琬的情况跟他们说了一下。

“贱人!”五皇子沉声道,“我就说今日她怎么突然说要回娘家看看了,我就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想将计就计,不想她却想害弟妹你!”

说着又歉意地看向宋暮槿,“差点就害了弟妹。”

也是幸得弟妹果断,先下手为强了,但凡弟妹动作稍慢一点,那不定就要被谢玉琬那贱人得逞了!

那贱人不就是打算打弟妹一个措手不及吗?若她先发制了人弟妹落到了她的手里,那侯府的护卫再厉害也是会受制于谢玉琬。

萧殊眼底带着喷薄的杀意,不过不增加五皇子的歉意,所以他也没有再说谢玉琬什么,而是看向五皇子沉吟说道,“今日的事,看来和她脱不了关系,就算是她没有参阅肯定也是知情的。”

五皇子面沉如水,“就算是她无辜的,我也必须要让她和今天的事有关!”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五哥…”宋暮槿想了想,看向五皇子说道,“我一直想不明白,她为何心心念念的就想着要接近你。”

萧殊道,“她是想在床榻上下毒!”

宋暮槿道,“她要怎么做才能无声无息地得手,然后她自己又不会中毒,而且让人也查不出来。”

萧殊和五皇子对视了眼,两人都沉默,这也是他们一直想不通的。

尤其是五皇子,他一开始就知道谢玉琬不怀好意,所以一直就没有碰过她,没有给谢玉琬任何的机会。

宋暮槿想了想,大胆猜测说道,“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其实她身上就带毒?只要人碰了她就会中毒…”

五皇子想了想,“是有些道理,回头我让人试试,不过纵是没有猜对,今日的事够她受的了。”

宋暮槿含笑。

谢玉琬和今日动乱牵连在一起,还袭击几个皇子府,四皇子还受了伤,便是谢皇后也不敢出面保她。

所以谢玉琬这一次真是要栽了!

很快宋杨一行人安安全全地回来了,见他们都没事宋暮槿也彻底放下了心。

五皇子要回府安排后续的事情,所以没坐多久就起身押了谢玉琬等人回去,宋杨和尹乐生几个回来了侯府就更安全了,所以萧殊起了身,过去帮五皇子去了。

到了晚上,米兰得了最新的消息,说四皇子的右眼伤得太重治不好了。

宋暮槿挑了挑眉——一个瞎了一只眼睛的皇子注定是与皇位无缘了。

想来五皇子和七皇子他们也是想伤的,只是没有得手。

是二皇子?二皇子府虽是也受到了袭击,然二皇子却不在。

当然也有可能安王和陆霆!然而他们潜伏了这么多年,应该如此冒失。

不过说是冒失些,却也是极妙的一步,若是皇子们都出了事,那等与宣仁帝血脉最近的自就是安王和陆霆父子两人了!

宋暮槿正沉思着,一旁的多多见娘亲没有理会他了,于是吭哧吭哧爬到她的身上,胖乎乎的手臂搂着她的脖子,“咿呀呀~”说了起来。

宋暮槿回神,笑着抱着儿子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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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鱼丸在下两章之内解决~

第一百零五章

等吃了晚饭,哄了多多睡着了萧殊还没有回来,宋暮槿想着萧殊和五皇子要安排和谋划的事不少所以可能会晚点,所以就没有准备等他了,也没有让乳娘抱多多回他的房间,直接带儿子睡下了。

萧殊一直到天快亮了才回来,宋暮槿睡得浅所以他一进屋她就知道了,翻身坐了起来,问道,“你回来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寅时三刻了。”萧殊低声回道,“把你吵醒了?我回来换身衣服。”换了衣服就要上朝去了。

本他可以直接在外院的书房换,不过一晚上没有见到妻儿,就想轻轻过来偷偷地看一眼,另外也担心她会担心所以就亲自过来看看。

不想她睡得这么惊醒,他的人刚一进屋她就醒来了。

宋暮槿一边穿鞋子下地点灯,一边问道,“情况如何了?都安排妥当了吗?”谢玉琬说。

到底谢家和谢皇后等人也不是泛泛之辈,所以要想要谢玉琬这一次没有一丝翻身的机会,那他们就必须要安排地好好的不能有丝毫的破绽,只要有一点的破绽,估计谢家人和谢皇后就能抓住机会帮谢玉琬脱身!所有这是绝对不容许的!

“都安排妥当了,你不要担心。”萧殊低声说道。

点了灯屋里亮了起来。

“嗯。”他和五皇子两人一起出手,肯定不会有错漏之处的,所以不用担心!宋暮槿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叫了一声,“外面谁在?”虽说平时她也没有要人守夜,不过昨日发生了动乱所以晚上也都是警觉些,而且萧殊也会来了,这个时候肯定有人在外面守着了。

“夫人。”依兰应声进了屋。

宋暮槿吩咐她说道,“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给侯爷端些来。”

“是。”依兰应了一声就转身出门去厨房拿吃的。

宋暮槿去衣柜里给他拿了衣服出来,要伺候他换衣服。

“我在五哥那边吃了的,不饿,这会还很早呢,你再睡会,我换了衣服就走了。”萧殊把她手里的衣服拿了过来准备自己穿。

宋暮槿笑着给他解腰带,“上早朝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等你走了我回头再眯会。”

萧殊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笑了,“好。”

帮他换了衣服,依兰和铃兰两个端了吃的进来。

熬得粘稠香糯的八宝粥,一笼水晶饺子,几碟子小菜。

萧殊拉着宋暮槿陪他一起出,一边吃一边把五皇子府那边的情况简单跟她说了说。天太早,所以夫妻两个也都没有什么胃口,吃了些就放下了筷子。

“我先走了,你再睡会。”萧殊叮嘱说道,“我已经吩咐了下去侍卫加强警戒的,你不用担心,若是觉得无聊就叫小舅子过来陪你说说话,或是让米兰去叫妙心姑娘陪你说说话。”

“我会照顾好家里的,你放心好了,你和五哥也小心些,万一若是让谢玉琬洗白了,那也不用着急,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呢!”宋暮槿笑着说道。

今日京城的警戒肯定会加强,所以没事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而他和五哥虽是已经安排妥当了,然而也不能掉以轻心。

“嗯,那我走了。”萧殊低头亲了她一口转身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宋暮槿站在门口看他出了院子门才转身进屋,吩咐了依兰铃兰两个收拾碗筷,宋暮槿自己进了内室重新上了床。

看着睡得如小猪一般香喷喷的儿子,宋暮槿面色柔和笑了起来,低头亲了下他的脸颊带着微笑躺在他身边。

看着睡得香甜的儿子也很快眯了眼睛。

这个回笼觉宋暮槿一直睡到大天亮醒来,还是儿子抱着她的手摇晃她才醒来的。宋暮槿笑着把他楼到了怀里,笑着说道,“这么早就醒来啊,多多。”母子两人在床上玩了会,宋暮槿才叫了人进来伺候起床。

宋暮槿吃了早饭后就吩咐了下去,除了必要的采买外其他的人都不许出侯府。

一众下人也都是知道轻重,所以侯府里是有条不紊的,没有丝毫的慌乱。

五城兵马司,京兆府的衙卫等出门巡逻,并捉拿可疑的嫌犯,所以整个京城是风声鹤唳。

而此刻金銮殿也是气氛紧张。

因为昨日的事,宣仁帝大发雷霆,尤其是五城兵马司和京兆府尹两人直接被训个狗血淋头。

两人是跪在地上直呼该死。

心里把昨日那些袭击皇子府的人一个骂了个半死。

那些个杀千刀的居然敢在京城闹事!

不过两人也都是宣仁帝的心腹,所以没有撤了他们的职,罚了三个月的俸禄,又命令了两人要把余下的犯人尽快抓起来。

没有被撤职,那就表示陛下还是相信他们的!两人忙感激涕零谢恩,“谢主隆恩。”

群臣心里不时把目光看向安王和陆霆。

安王爷和陆霆两人脸都青了,不过人家也没有直接说幕后之人是他们,所以两人虽是心里不舒服,那也只能面色如常地忍着。

等其他的事一说完,五皇子和萧殊两人出列把谢玉琬给告了。

虽两人还没有直接说原因,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告谢玉琬——宣仁帝眼眸一沉,眉眼之间带了冷意。

谢玉琬与昨天的事有关?

谢玉琬是皇子妃,又出自谢家是谢皇后嫡亲的侄女,宣仁帝斟酌了下先散了朝,然后带了相干人等去了御书房,并吩咐了吩咐了人去传谢皇后过来。

谢皇后过来的时候,四皇子妃的生母宁妃是与她刚好一起到。

“陛下,您一定要给皇儿做主啊。”宁妃一进御书房就朝宣仁帝跪了下去,悲切哭了起来。

宁妃知道儿子瞎了一只眼睛后,昨晚整整一个晚上那眼泪就没有断过,今日她就是让人看着,听说散了朝,就立即抹着眼泪直接往御书房来了,刚巧与谢皇后在御书房外面碰上了。

所以这会宁妃的嗓子是沙哑的,加上她憔悴的面容更是添了几分苦楚。

“臣妾见过陛下。”谢皇后行礼。

“平身,都起来吧。”宣仁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来,看了眼跪在地上依旧哭得伤心的宁妃,宣仁帝又加了一句,“宁妃,起来吧,老四的事朕会查清楚的。”

“谢陛下。”宁妃抽泣着这才起了身。

有内侍奉了宣仁帝的意思,给皇后和宁妃搬了椅子来。

五皇子等人起身给谢皇后和宁妃见礼。

“都免礼。”谢皇后不着痕迹的把殿阁里的人。

五皇子和萧殊,谢家的人——

陛下又传了她过来,在场除了谢家其他的人都是皇家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谢皇后心里有些不安,不过面上却没有显露半分出来。

宣仁帝刚是开口让宁妃先回去,有小内侍说珍妃,七皇子以及安王陆霆父子求见。

昨晚的事又都涉及到几个皇子,这安王府没有受到袭击,不过不少人都把怀疑的目光往安王和陆霆父子看去,大约刚才五儿子和萧殊状告谢玉琬让他们他们都猜到了什么所以这会就都过来了。到时候事情也是没办法隐瞒的,所以宣仁帝想了干脆就把他们宣了他们都进来,也没有说让宁妃回去的话了。

这会谢大老爷和谢三老爷两人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已。

人都到了,宣仁帝就看向五皇子,“你仔细说说看。”

“是,父皇。”五皇子应了一声,然后语气平静地说道,“儿臣告谢氏与人勾结袭击各皇子府,还企图绑架表弟妹…”

“五殿下慎言!”谢三老爷闻言立即出声打断了五皇子的话,说道,“殿下说玉琬与昨日那些狂徒勾结,证据呢?那些是什么人?玉琬是内宅夫人怎么会认识他们,并与他们勾结到一起去?还有昨日出了那么大的事,玉琬定是从娘家回皇子府的路上吓到了然后去了侯府避一避罢了,殿下你对侯爷和侯夫人那么好,玉琬怎么会对侯夫人不利?五殿下,侯爷,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谢玉琬昨日进了侯府之后的事没有传出半点消息出去,所以谢三老爷猜女儿当时去侯府避难的。

萧殊冷冷地看向谢三老爷说道,“带着十几个身手不凡的侍卫,到了侯府还直接让人对我内子的动手,谢三老爷你觉得五皇子妃娘娘是去避难?若不是府里的侍卫反应机灵,我又一早就安排了女侍卫保护内子,只怕事情就不是谢三老爷看到的这个样子了。”

谢三老爷心里飞快地思索了下,大声道,“不可能!玉琬不会的。”

“三弟,陛下面前不得放肆!”相比较与谢三老爷,谢大老爷就没有那么激动了。

“三弟,你先不要开口,且听小五和萧侯爷把话说完。”谢皇后也目光平静,看向谢三老爷。

“是啊,三老爷还是先听小五把话说完。”安王乐得见他们斗,笑着也劝着谢三老爷说道。

谢三老爷心里担心女儿,不过这会也只好按下了心里的怒火,并跟宣仁帝告罪说道,“陛下,微臣该死。”

宣仁帝倒也没有为难他,只示意五皇子继续。

五皇子把谢玉琬嫁给他后的情况分析了一遍,然后昨日她突然回娘家,而京城又发生了那样的事,这明显就表明谢玉琬和昨日那些暴徒勾结。

说完又请示了宣仁帝把谢玉琬和她昨日出门的时候带的人都宣了进来。

谢玉琬苍白的脸色带着青色,是让两个丫头架着进来的,一进来就跪了下去,哭着说道,“父皇,母后,儿媳冤枉。”

看着谢玉琬的状况,谢皇后和谢家两位老爷脸都沉了下去。

到底是亲生女儿,虽也知道女儿嫁给五皇子的目的,不过这些谢三老爷却是心痛不已,脑子飞快地转了一圈然后立即怒不可斥地看向五皇子说道,“五殿下,您要是嫌弃我家玉琬身子不好,伺候不好您,那您就直接给一封休书就是了!玉琬不能为你生儿育女是我谢家对不住殿下您,您便是给了玉琬休书,我谢家定不会说您半个不字!可您为何要如此践踏玉琬?她本就够可怜了,您还如此作贱她!”

这倒打一耙,颠倒黑白的本事也是厉害!五皇子扫了眼谢三老爷,然后对谢玉琬说道,“谢玉琬,你是怎么和那些暴徒勾结的,或许说他们根本就不是暴徒是死士装扮的,你和谁谋划的这一切,你自己交代吧!如此看在几年夫妻的份上我还能求父皇给你留一具全尸!”

“妾身不知道殿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谢玉琬哭着抬头看向宣仁帝,“父皇,儿媳是冤枉的,儿媳什么都不知道,儿媳回娘家也有罪吗?儿媳去侯府避一避,不想萧夫人就把儿媳伤成这样,父皇,母后一定要给儿媳做主啊。”

说着把包扎着的双脚露了出来。

谢皇后沉思着看向谢玉琬。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五皇子指着昨日那一众侍卫冷声道,“昨日谢氏是怎么吩咐你们的,你们一字不漏地给给我交代出来。”

谢玉琬含着热泪看向五皇子,“殿下,你何苦为难他们这些下人。”

虽是些人是紧闭着嘴不开口,然是有一部分你一句我一言的话把谢玉琬怎么嘱咐他们到了侯府后要速战速决把宋暮槿抓起来之类的话。

五皇子勾了一抹冷笑,又从怀里掏了几张纸出来,“你还想狡辩吗?还有,这是昨日我府上抓到的几个暴徒招供的,说你和他们里应外合,你要怎么解释!你还要说你是无辜的,与那些人没有关系,你是一时心血来潮回娘家?”

谢玉琬双目圆睁看向刚才那几个招供的侍卫,“你们…”会不得好死的,又看地上的纸,“他们污蔑我的,父皇,母后,是他们诬陷儿媳的…”

说着有些提不上气来似的喘了起来。

这丫头怎么突然就这般沉不住气了!人证,还有暴徒的证词,这死丫头竟也不知道递个话出来!竟仍由让陆琤安排!不管这些是不是真的,谢玉琬不可能脱不身了!谢皇后微闭了下眼睛,然后朝宣仁帝跪了下去,“陛下…玉琬这丫头您也是知道的最是心肠柔软不过的孩子,不知道这成亲后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还敢与暴徒勾结!都怪臣妾失察,没能好好管教好儿媳妇…求陛下给她一个痛快。”没用的棋子,在没有连累到谢家和她之前,必须先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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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皇后意思是,鱼丸做闺女的时候心地善良,现在心肠歹毒,那和谢家无关,都是五皇子害的!

第一百零六章

不愧是久居中宫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这一席话说下来,虽是她没有教导好儿媳妇,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说谢玉琬如今成了这个样子与谢家和她都没有关系,她以前是温柔善良,嫁给五皇子不过几年的时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那是因为五皇子而变成这样的。

谢皇后恭顺地跪在那,一脸的自责和难过。

听了谢皇后这一番话,在场七皇子等人目光都看向五皇子。

五皇子面色不变,站得笔直。

听了谢皇后的话,谢大老爷忙也跟着跪了下去,附和着谢皇后的话说道,“陛下,玉琬这孩子向来是菩萨心肠,不知道为何如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也都是怪我们做娘家人的没有能经常去探望她,开导她!还请陛下看在这丫头身子羸弱的份上给她一个痛快。”

谢大老爷声音带了几分哽咽。

虽说女儿是病怏怏的,然而到底是亲生女儿,谢三老爷听了谢皇后和谢大老爷的话,顿时气得不行,握着拳头大声说道,“娘娘,大哥…怎么对玉琬这样?”他们两个竟求皇上给女儿一个痛快!

女儿本就是带着目的嫁给五皇子的,加上身子又弱,已经够可怜了。

他们这样对玉琬也太残忍了!

“三弟,玉琬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我们也不想这样啊?”谢大老爷伸手拉着谢三老爷跪了下去,“你也快跪下求陛下,求陛下不要为难玉琬。”

然后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只能舍弃谢玉琬,否则就要牵累谢家和皇后娘娘!

谢皇后也回头看了眼谢三老爷,给了他一个大局为重的眼色。

兄长和姐姐分别给了他警告,谢三老爷一个激灵,明白了两人的意思,嘴巴张了张,那求情和反驳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只重重地朝宣仁帝磕了一个头,“陛下,玉琬身子弱,求您开恩不要太为难她。”

谢玉琬呆呆地看着他们。

他们一个是她的大伯,一个是姑母,一个是亲生父亲,都是她的至亲,她想就算是陆琤把事情都安排好了,有证据有证人又如何?大伯,姑母和父亲肯定是会救她的。

然,三人说的话却是利剑一把插入她的心口,痛得她觉得呼吸都是痛的,比昨日宋暮槿射的箭更痛,比往日发病的时候更难受。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谢玉琬眼底涌起绝望,收回了目光低头朝宣仁帝磕了一个头,“父皇,儿媳是冤枉的。”

其他的谢玉琬也没说。

她很清楚若是她自己不争取,那她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现在她的至亲都已经抛弃她了,虽然她也不想放弃自己,可她也知道到了这个地步她说什么都怕是没有用了。

因为,而供词和证人就在眼前,她说什么都没有用。

更何况,她也不能连累谢家和母后。

谢家养了她十几年,她不能连累宋家,更不能连累姑母。

谢家有她的父母,还有哥哥和弟弟。

她不能让他们都跟着自己倒霉。

她唯一放不下的是母亲,妹妹已经回不了谢家了,如今若自己再出了事,母亲只怕会受不住!也好在还有兄长和弟弟们在,有他们在,母亲过些时候应该就能缓过来的。

想着,谢玉琬又是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父皇,儿媳冤枉,儿媳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看着女儿身上散发出来的谢三老爷终是有些受不了了,磕头说道,“陛下,玉琬心地善良应该不会那样做的,这些侍卫许是受人威胁诬蔑玉琬的,还有那供词——定是受不住严刑逼供跟殿下乱说的!”

“陛下…”谢大老爷终是没有说什么,只愧疚地跪在地上。

“玉琬这孩子陛下您也是清楚的,她许是左了性子一时糊涂才会犯下错误,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臣妾也不是要帮她求情,只求陛下能让她走得舒服点。”谢皇后哭着说道。

谢三老爷抬头满脸煞气地看向五皇子,“殿下,这几年来您到底是怎么待玉琬的,怎么会把好好的她弄成了这个样子?”

女儿在娘家好端端,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五皇子他这个做丈夫的自也有责任的!

这话质问得——萧殊抢在了五皇子前说了话,“谢三老爷这话说得好生奇怪,京城谁不知道五哥对五皇子妃娘娘宠爱有加,谁不赞一声五哥?便几年来五皇子妃娘娘身子弱没有能为生下一儿半女,五哥也是没有往屋里添过人就守着她过,更没有说过她一个不字!而且为了不让她累着了,五皇子府里一年到头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闭门谢客的,五哥身为皇子已经做到这个地步,难道谢三老爷还要五哥抛下所有的公务在家陪着不成?”

谢三老爷被萧殊一番话气得满脸通红。

明面上,五皇子的确无可挑剔,满京城都知道他是一个体贴妻子的好丈夫,更不会因为孩子的事而为难过谢玉琬或是谢家。

而且子嗣本就是大事,更何况五皇子还是皇子,在皇家子嗣更是比一般人家要来得重要了。

然,面上说是为了谢玉琬好,但身为谢家人,他们怎么会不知道五皇子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拘着谢玉琬,偏谢玉琬是个药罐子,所以这一点上众是他们心里明白,也不能说什么。

真真是怄死人了!

不仅谢三老爷气愤,谢皇后和谢大老爷也很气愤异常。

谢玉琬倒是没有表现出愤怒的样子,只是嗤笑了一声。

陆琤是一心为她着想,这可可真真让人笑掉大牙了,也就外面那些天真的老百姓那么想而已!

五皇子朝宣仁帝行了一礼,然后说道,“父皇,这些暴徒身手都很厉害,仿佛是受过特别的训练一般,而且人数众多,以儿臣来看谢氏一个后宅妇人应该不至于能认识他们,而且她应该也没有门路认识他们,所以这其中定是有人牵线,或更确切地说是是谢氏与人一起合谋的。”

宣仁帝目光往谢皇后和谢家两位老爷身上睃了下,问道,“谢氏,你老实招来,你与谁一起合谋的。”

虽宣仁帝没说什么,然那目光却让谢家两位老爷全身发冷——三人抬头飞快地看了眼谢玉琬,警告地看了她一眼——绝对不能连累谢家和皇后娘娘。

这死丫头!怎么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出来,不是说让她谨慎小心的吗?谢皇后余光瞟了眼谢玉琬。

谢玉琬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宁妃腾地站了起来,疾步走到了谢玉琬的面前扬手狠狠地一个耳光甩了过去,“你好毒的心,竟与人一起谋害皇子!你快说,你和谁一起合谋的?”

七皇子和安王等人都看着谢玉琬。

谢玉琬被打得直接就跌在了地上,捂着红肿的脸爬着朝宣仁帝跪好了满脸泪痕地说道,“父皇,儿媳冤枉,儿媳冤枉。”

别的一个字不提。

宣仁帝看了她一眼,目光冷冽地朝谢玉琬的两大丫头和贴身妈妈看了过去。

这三人是上次许妈妈秋月和秋水三人被处理了后提上来的,三人顿时被宣仁帝吓得哆嗦了起来。

“陛下…”叫秋痕的丫头哆哆嗦嗦回道,“主子这两个月来一直和外面有书信来往。”

另外两人也忙点头附和,基本是定期半个月一封并,说每次收到信谢玉琬就会打发了身边的人不留人在身边伺候,然后信看完了会烧毁,所以三人也不知道那信都写的是什么,更不知道是从哪写来的。

“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贱人!”谢玉琬怒斥,然后与宣仁帝说道,“父皇,那是儿媳和手帕交的书信来往,她们几个是两个月前才提上来到儿媳身边伺候的,儿媳有些不习惯所以不太喜欢她们在身边,因此没事就不会让她们留在身边,不想这几个黑心的奴才竟敢污蔑儿媳!”

“陛下,奴婢句句属实不敢欺瞒陛下。”秋痕三个磕头说道。

宁妃伸手伸手揪住了谢玉琬的衣领,“谢氏你身子骨这么娇弱,怎么能不让人在身边伺候?还说你没有人和合谋?若是那些信没有鬼,怎么每次特意打发身边的人?还将信烧毁了?”

珍妃揪着手心都冒了冷汗。

谢玉琬被勒得满脸通红,“宁母妃,儿媳…儿媳没有?”

“你们真的没有瞥见过信上的内容,一个字都没有看到过吗?”五皇子看向秋痕三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