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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急匆匆走到李氏面前,探手去扶李氏起来,“娘,是我连累了你,所有的事都是我的主意,该承担后果的是我,您快起来!”

李氏满心恐惧,已有些恍惚。她抬起头来,看着三夫人,目光呆滞。

三夫人不能扶起李氏,心急起来,转而走到虞绍衡与叶昔昭面前,语声急促地道:“我一个做事一人当,不干我娘的事。我娘是宋府的当家主母,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她?!”

“不干你娘的事?”芷兰忍不住冷笑道,“方才是谁诱骗夫人去了后花园?又是谁话里话外地污蔑夫人?”

三夫人侧目瞪视芷兰的同时,发现了如意。心念转动,她猜出了事情败露得这么快的原由,忍不住切齿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贱婢!看我不打死你!”

“休得造次!”叶昔昭冷声斥道,语声透着凛冽寒意,“退到一旁等候发落!”

三夫人迅速将矛头转向叶昔昭,“你有什么资格对我颐指气使!我告诉你,我要与虞绍桓和离!与你这样心肠歹毒的人同在一屋檐下,简直就是此生劫难!再与我趾高气扬的,小心我将你那些…”

她说着话的时候,芷兰气得厉害,拉着如意疾步到了三夫人左右。

叶昔昭看着三夫人几近癫狂的丑恶嘴脸,无从克制怒意,吩咐道:“掌嘴!给我狠狠地打!”

芷兰卷起衣袖,抬手便是狠狠地一耳光,又对如意道:“帮我摁着她!”

到了这时候,如意明白自己该做什么,闻言利落地反剪了三夫人手臂,死死地把人钳制住。

李氏见状,清醒过来,挣扎着去阻拦芷兰,“你怎么能打她?你算个什么东西!”

芷兰听了这话更气,却也不予理会,将李氏推到一边,把心头火气悉数发泄到三夫人身上。

情急之下,李氏忙又到了虞绍衡、叶昔昭面前,“歆瑶方才已经说了,要与虞绍桓和离。她既有了这心思,便不再算是你们侯府的人,你们也便无权再发落她。”

虞绍衡与叶昔昭听了这话,皆是讶然轻轻挑眉。这对母女到此时还异想天开。和离,她宋歆瑶配么?

虞绍衡轻眯了眸子,目光寒凉,视线锁住李氏。李氏在这一日,再一次被看得心生恐惧。如果说萧旬有着毒蛇一般阴冷的眼神,虞绍衡则是有着猛兽一般锋利如刀尽带杀气的眼神。都是能随时给予人致命一击的眼神。

李氏惶惶然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左都御史宋青山从前院赶来了。宋青山一看妻女此时狼狈不堪的情形,先是震怒,随即便是惶惑不安。

叶昔昭见三夫人双颊已经肿胀不堪,嘴角淌下的鲜血落到了衣襟,便让芷兰住了手。

宋青山分得清轻重,知道面对事实需得按部就班来,上前拱手见过虞绍衡,又远远地对萧旬一拱手,这才问道:“不知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犯了何事,引得侯爷动怒?”

虞绍衡点手唤如意与那名被收买的男子,之后才对宋青山道:“宋大人细听分明。”

如意细说了来龙去脉,那名男子也说了被收买的事实。

宋青山在聆听的过程中,脸色青红不定,额上青筋直跳。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带着恨意看住李氏,恨这女人教女无方,更恨她竟帮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做了这等不可理喻的荒唐事。想要毁掉叶昔昭的名节,便是将相府、侯府同时得罪了——她们竟连这道理都不懂!这两家不论哪个都是他惹不起的,难不成她们竟以为自己不惧怕相府、侯府?

宋青山在那对母女近前焦虑地踱着步子,扼腕叹息不已,斟酌半晌,他又回到虞绍衡面前,深施一礼,满带羞愧地道:“青山到此时方知,竟连打理家事的能力也无,着实是无能之辈!我教女无方,若再让她回去,便是有辱侯府门风——如此,便请侯爷三弟写下休书,将这不孝女逐出侯府便是。”

宋青山倒是个明白事理的。叶昔昭不由暗自唏嘘,有些男人品行并无大的瑕疵,却没有遇到一个好女子的福气。宋青山如此,虞绍桓如此,以往的虞绍衡也是如此。女人一旦陷入某种认知,脑筋就拧住了,不经历大的变故,便不能认清事实。过后想想,比任何人都恨自己的愚昧,在当时却浑然不觉。

虞绍衡微一颔首,“绍桓稍后就到。”

宋青山又沉吟片刻,眼角余光瞥过萧旬,心海陷入沉重无比的挣扎,最后,狠一狠心道:“至于这恶妇与这不孝女,青山即日便将她们送去清风寺,终生吃斋念佛悔过。”

“什、么?!”三夫人几欲崩溃,到了宋青山面前,泣道,“爹!你怎么会这么心狠!我们罪不至此!便是你恼恨,只罚我一个就好了啊,娘是被我拖累的…”

“你给我滚!”宋青山挥手将三夫人推至一旁,继而询问虞绍衡,“如此处置,不知侯爷可满意?”

虞绍衡道:“也好。”他看得出,宋青山害怕萧旬将这些事告知皇上,害怕皇上因为这些事而对他心生反感。

之后,宋青山又亲自给叶昔昭赔罪:“夫人饱受这母女二人的蓄意污蔑,平添一番烦扰,是青山无能,还望夫人不要记挂于心,不需为这等蠢人伤神。”

叶昔昭平静回一句:“大人言重了。”

正是此时,虞绍桓急匆匆赶来。了解眼下局面之后,将休书取出,递给宋青山。

宋青山接过,无声叹息。原本极佳的婚事,却落得个这样的结果。说到底,还是他宋家没有这等福气。

之后的事,虞绍桓自己就能解决。虞绍衡无意再停留,与叶昔昭同时起身离开。两人走出院落,听到了三夫人——不,宋歆瑶试图解释却被宋青山与虞绍桓同时喝止。

两个同乘一辆马车往回返。途中,叶昔昭说起萧旬:“你这过命的弟兄,脾气太差了。”

虞绍衡解释道:“他本就不是善类,近来又甚是烦躁,倒霉之人也就多了一些。”

叶昔昭念及以往听他说过的一些事,笑问:“与你立赌约之人不会就是他吧?”

“是。”虞绍衡笑了,“他提及的一坛酒,源于赌注中的二十坛陈年佳酿。那是个酒鬼,什么酒到了他手里都会被他喝掉,一直不能给我。这两年索性说帮我处理二十件事——我不需要他出手时他也要凑热闹,例如今日。”

他说着这些男人之间的趣事,叶昔昭听得津津有味。

之后,虞绍衡索性与她交了底:“冯家事,也是他告诉我的,至今也不想罢手,想查个水落石出。”

叶昔昭疑惑,“他与冯家长子交情不错?”

“不是,他只是看着顺眼的人太少,平日里就很反感安国公。”

“这岂非就是无缘无故的恨?”

“是。”虞绍衡握住她的手,笑,“无缘无故恨你的女子,不也有么?”

叶昔昭不得不承认,“是啊。”

闲聊着回到侯府,两个人先去见过太夫人,将虞绍桓休妻之事细细道来。

太夫人知道,这般先斩后奏的行径,一定是虞绍衡的主意,先是有些啼笑皆非,之后便意识到他帮妻子处理这些事,自然是两个人情分所致。事情就是这样,想想好处,也就释然。

感叹了几句虞绍桓时运不好,太夫人对叶昔昭笑道:“日后你帮我留心着,找个品行端庄的,给绍桓另寻一门好亲事。”

叶昔昭恭声称是。

太夫人又道:“先回房去吧,晚间不必备饭,你们几个都要来我房里用饭。就像昔昭说的,吃饭在于心气,一家人就该不时聚在一起。”

夫妻二人齐齐笑着称是。

回到房里,虞绍衡提及冯慧萱的事情:“还是将她尽快打发掉,她虽没露面却难逃干系。我稍后命长安去相府一趟,给杜良些银两,让他尽快带人回山东。”

“好。我让新竹也去知会我娘一声。”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之后,虞绍衡坐在寝室临窗的桌案前,伏案抄录叶舒玄那本诗集。

叶昔昭以前没机会细看他字迹,好奇之下,站到他身侧观望。

字如其人,字体俊逸,透着锐气,力透纸背。

叶昔昭俯身伏在案上,忽闪着眼睛道:“这字写得真好。我想绣一幅字画屏风,你能不能帮我写出图样来?”

虞绍衡头也不抬,“绣那东西做什么?伤神伤眼,去歇着,听话。”

叶昔昭认真地反驳:“那你还整日看公文书卷呢,这就不伤眼?”

虞绍衡轻笑,“我不做这些,如何能得俸禄供养你?”

叶昔昭之间戳了戳他俊颜,“我不也是没事可做么?绣的话,也只是每日绣一个半个字,权当打发时间。”

“还是学学掌家过日子为好,过不了多久,娘大抵就要你主持中馈了。”虞绍衡看得出,太夫人是越来越喜欢她了,自然,是因她越来越懂事孝敬。

叶昔昭一听这话,头疼起来,有些心底话也不瞒他:“我应该不是那块料,真有那一日,不会掌家却只会败家可怎么办?”

虞绍衡笑出声来,放下了手中笔,宠溺地拍拍她的头,“不是还有娘指点你么?我有空也会帮你,别担心这些。”

叶昔昭晓得,侯府在外面的产业都由他经手打理,那可比打理内宅更繁琐。由此笑着点头,“好,日后我跟你学学这些,可不许笑我笨。”

“怎么敢,你一个不高兴,撂挑子不干了可怎么办?”

叶昔昭笑了起来,随即还是说字画屏风的事,扯着他的手道,“你就帮帮我,行不行?”

虞绍衡反手握住她的手,“你求我。”

“我求你。”

“只是说句话?”

“那还要怎样?”

虞绍衡笑着凑近她,“你说呢?”

叶昔昭无奈地看着他,随即凑到他唇边,吻了吻他唇角,之后就不轻不重地咬住了他上唇,模糊抱怨着,“让你没正形。”

虞绍衡抬手掐了她腰肢一下,“淘气。”

“帮不帮?”叶昔昭笑着和他拉开距离,“你不帮的话,我只好让我大哥胡乱写一幅了。”

虞绍衡可不想不时看到和叶昔寒有关之物,只得妥协,“帮,明日就给你写好。”

叶昔昭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转去歪在床榻上。

过了会儿,芷兰轻声在屏风外道:“夫人,奴婢有事通禀。”

叶昔昭随口应道:“进来说吧。”

芷兰到了床前,递给叶昔昭一个帖子,“刚收到的。”

叶昔昭接到手里,打开来看过,不由冷了脸。

帖子出自唐鸿笑新婚妻子宋氏之手,说是成婚至今也不曾见过叶昔昭,想择日上门拜访。

这行径让叶昔昭生出一些猜测,却又都觉得不大可能:

如果说此事是唐鸿笑的主意,宋氏怎么可能同意呢?

如果说宋氏是来攀交情,两个男人不睦是绝对的事实,她难道想不到么?这不是自讨没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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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叶昔昭吩咐道:“说我没空,一直没空待客,你找人去传话就是。”

芷兰称是。

随后,叶昔昭又说起如意的事:“等三爷回来后,问问他,愿不愿意让如意留在他房里继续当差。他不愿意的话,我再给如意另寻去处。”

芷兰应下,悄然退出。

叶昔昭将帖子随手夹到书里,丢在一旁,闭目养神。

晚间,她与虞绍衡去了太夫人房里。虞绍谦、二夫人、虞绍桓随后而至。

叶昔昭与二夫人摆饭,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用饭。

太夫人与两个儿媳闲话家常,兄弟三个则是推杯换盏。

虞绍桓休妻之事,谁也没提。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又是虞绍衡做主的事,全然不需多说什么,平日里多照顾虞绍桓几分就是。

虞绍桓自然更不会谈及这些,休妻带给他的感觉是终于解脱了,日后再不需担心房里的人给太夫人与大哥大嫂平添烦扰了。他希望自己能尽快将宋歆瑶忘掉,日后安安静静过日子,能考取个功名再好不过。

虞绍桓只是好奇一件事:“大哥与萧旬交情不错?”

一句话引得太夫人也看向虞绍衡,“是真的?”

虞绍衡默认。

太夫人真是服了他,“我竟从不知晓,你竟从未告知。你们何时相识的?”

叶昔昭没料到太夫人也不知情,讶然失笑。

虞绍衡歉然一笑,“相识有几年了。”

太夫人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又问:“往日里连我们都瞒着,今日是怎么回事?”

“本就没刻意瞒谁,只是都不喜你来我往地走动。”虞绍衡知道太夫人担心什么,温言安抚道,“此事皇上早就知晓,我二人职务也不相干。”

太夫人想想,是这个理,笑道:“便是萧旬有心帮衬你也无用,平日里不知有多少人弹劾你。”

虞绍衡报以一笑,“这倒是。”

用罢饭,回到房里,因着虞绍衡昨夜没怎么睡,两个人各自沐浴,准备早早歇下。

叶昔昭回来时,虞绍衡躺在床上,手里拿着她下午收到的帖子。

她不声不响地到了里侧躺下,见他还拿着帖子若有所思,笑问:“这帖子就这么好看?”

虞绍衡这才把帖子丢到床头小柜子上,“我在想,这个人打的什么主意。”

叶昔昭如实道:“我也想不通。”

“如果是唐鸿笑授意让她接近你,这件事可真是太荒唐了。”

叶昔昭自然认同,之后道:“想这些做什么?我已经回绝了,你又不是没听到。”

“不能不多想的事…”

虞绍衡话音未落,夏荷在门外通禀:“侯爷,夫人,太夫人有急事相请。”

两个人俱是神色一凛,慌忙起身穿戴整齐,急匆匆去了太夫人房里。

太夫人满面愁容,将一封书信交给二人,道:“刚收到的。绍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东西!唉…你们看看吧。”

两个人看罢,虞绍衡蹙了眉,叶昔昭轻叹一声。

虞绍筠的来信中,说前段日子师傅说她已经学成,可以回京了。她就一路玩耍一路往京城而来,途经涿郡时,懒得回京了,要在那里住一段时日。

太夫人抚额道:“一个姑娘家,又没人照顾左右,却自作主张在外游荡,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

虞绍衡当机立断,“娘别担心,我这就去找她。涿郡离京城也不远,一两日便能将她找回来。”

太夫人实在是心焦,也就点头同意下来。

叶昔昭目光微闪,建议道:“侯爷不妨去相府一趟,妾身大哥在涿郡熟人很多,让他随行的话,应该可以事半功倍。”

虞绍衡点头,“也好,我去相府问问他有没有空。”

“侯爷带上芷兰,让她将事情说清楚,妾身兄长一定会全力相助的。”叶昔昭又问太夫人,“太夫人觉得这样可好?”

太夫人点一点头,“也好。你们去吧。”

两个人又回房,虞绍衡命长安召集些人手,叶昔昭细细告知芷兰来龙去脉。没多时,准备停当,虞绍衡说道:“找到人我就回来,明日多陪陪娘。”

“我晓得,你放心。”

叶昔昭送他出门,看着他大步流星走远,心说他这是什么命,就没个清闲的时候。继而,她又去了太夫人房里一趟,安抚老人家的情绪,直到二更天才回房。

芷兰已经回来了,说叶昔寒满口答应,并且即刻就与虞绍衡赶去了涿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