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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钟丽珊又与叶昔昭见过,眼神存着一份挑剔,上下打量着叶昔昭,之后一字一顿地道:“永平侯夫人。”

叶昔昭将这话忽略,“郡主里面请。”

便在这时,另一位不速之客到了垂花门外。

女子衣饰淡雅,容颜皎洁,黛眉明眸,意态淡漠,款款走上前来时,优雅从容。

叶昔昭细细打量两眼,觉出了这女子似曾相识,飞速转动脑筋,想起了乔宸,从而意识到,来人是乔安。

乔安与乔宸的容颜其实很有些相似之处,只是因着气质迥异,让人不能一看就能联想到一处。

此时也已有人上前来,低声告知太夫人与叶昔昭来人的身份。

乔安抿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上前见礼。

不等太夫人与叶昔昭说话,钟丽珊已在一旁轻轻笑道:“从来孤僻之人,竟也来凑这种热闹了?”言语不善,却能让人听出,她与乔安早就相识。

乔安漠然瞥过钟丽珊,本就透着吝啬的那点笑意倏然消散,言语竟是毫不客气,“你来得,我就来不得?”

钟丽珊报以一记冷眼,“愈发嚣张了。”

乔安凝眸看了钟丽珊一眼,“我识得些名医——你身子好了没有?”

叶昔昭忍下了笑意,对乔安道:“早就盼着夫人前来,今日终于如愿了。”

乔安丢下钟丽珊不予理会,语声柔和几分,“之前琐事缠身,才拖到今日登门拜望,还望夫人海涵。”

太夫人也在这时出声,将钟丽珊请入内宅。

钟丽珊笑着点头,转身之际,落在叶昔昭与乔安身上的视线,透着寒意。

62、晋江独家首发

钟离珊与乔安到了花厅,众人的惊讶无从掩饰。

春日,钟离珊放下非虞绍衡不嫁的话,为了不嫁他人要死要活,人尽皆知。对于她此番前来的目的,人们能想到的自然是她还不死心,有意接近虞绍衡。

而乔安本是漠北隆城总兵之女,远嫁入京之后,鲜少出门走动,与她来往之人从来是到萧府做客。是以,大多数人皆是只闻其名从未见过她真容,再加上萧旬自来给人特立独行让人畏惧的印象,让人们对于乔安前来侯府的那份讶然,要比钟离珊前来更重。

叶昔昭好奇的只有一点——钟离珊与乔安何以相识。对于两个人之间似有嫌隙在前,就更是无从猜测。忙于款待众人之时,想着日后寻人问问原由。

而在之后,鸳鸯到了叶昔昭身侧,寻了个机会,将太夫人要她转告的话低声道来:

“夫人想来也听说过,靖王之前有些年常驻漠北,是前几年才返回京城的。而靖王世子前几年一心要娶的,是萧夫人。世子爷曾有意横刀夺爱,碍于那时隆城总兵决然回绝,这才作罢。因着一度同在漠北,郡主与萧夫人想来是少年时便相识。”

叶昔昭释然。在钟离珊眼中,乔安及其父,想来是不知好歹之人吧?

此刻,钟离珊坐在太夫人近前,浅笑盈盈,似是在说什么事。

乔安则吩咐随行丫鬟前来询问叶昔昭,有无时间借一步说话。

二夫人听了,对叶昔昭笑道:“大嫂只管去与萧夫人说话,旁的事只管交给我。”

“有劳二弟妹了。”叶昔昭道谢之后,命夏荷请乔安去了凉亭说话。

叶昔昭不是与初见之人假意寒暄拉家常的性子,乔安也不是,两女子平日待人都是一样,旁人说一句,她们答一句。

是以,到了凉亭落座之后,乔安开门见山问道:“侯府三爷的婚事可有着落了?”

叶昔昭也就实言相告:“还没有。”

“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是有意牵线搭桥。”

叶昔昭略略意外,笑问:“真的?”

乔安对上叶昔昭的笑颜,不自觉被感染,漾出了柔和的笑意,“的确如此。不瞒夫人,去萧府走动的人,不乏找我姐姐寻医问药的,我是因着这缘故,结识了一些官员家眷。”

叶昔昭点一点头,静待下文。

乔安放缓了语调:“是在春日,礼部侍郎关大人发妻身子不妥当,定期去萧府请我姐姐把脉换方子,偶尔关府四小姐会随行。一来二去,我与关四小姐熟稔起来,觉得那是个知书达理之人,其母也非急功近利的性子。侯府三爷的事,我也听人说过几次,至今未有结果,想着不论太夫人还是夫人,皆非敷衍了事,这才有了这打算。”

叶昔昭一面听,一面思忖。礼部中人主管的事务大部分与权谋争斗无关,单说门第,是不需侯府顾虑的。但是,没见过人、没详细了解对方底细之前,她是不能保证什么的,由此和声道:“不瞒夫人,三爷的婚事,太夫人很是慎重,否则也不会到今时还没个定论。”

乔安会意一笑,“夫人若是不反对,可与太夫人细说此事。太夫人若无异议的话,还望你们来日拨冗去萧府一趟,届时我将关家母女一并请了去。”

叶昔昭爽快地点头应下。

乔安只为此事前来,有了结果之后便无意再逗留,又坐了片刻便道辞离去,请叶昔昭代为向太夫人致歉。

叶昔昭借着太夫人回房更衣的功夫,说了此事。

太夫人听说之后,笑了,“这性子,也算是与萧旬夫唱妇随了。”

一句话引得叶昔昭失笑,之后又复述了乔安来意。

太夫人思忖片刻,点一点头,“既然如此,你就等着她那边的消息,代我去看看人怎么样。”

叶昔昭讶然,“这么大的事,我自己前去怎么行呢?我这眼光哪里比得了您。”

太夫人却是笑着拍拍她的手,“如今你替我做什么事,我是一百个放心。”之后又打趣道,“你要选的是你来日的三弟妹,理当比我更慎重。我不过是每日晨昏定省时见见人,说句不好听的,看着心烦大可避而不见。你却是不同,不小心寻个与你终日过不去的,往后有苦难言的也是你。”

叶昔昭闻言轻笑出声,明白太夫人一番话不过是出于对自己的信任、倚重,也便没再推辞,“我先去看看,日后再设法将人带回来,让您见见。”

“好。”太夫人又说起钟离珊,“与我说了半晌的话,我才知她与宗人府丞夫人相熟。”

“宗人府丞夫人,”叶昔昭对这人可不陌生,“一连三次,她都带着两个小姑子过来了。”

“是啊。”太夫人神色转为凝重,“平安郡主话里话外的,是夸赞那边,用意不言自明。若不是有这一节,我们身在内宅,当真是无从知晓宗人府丞也是靖王那边的人。”

叶昔昭亦是敛去笑意,“可不就是么。”

“绍衡不可能不知道这些,竟也不知提醒我们一二,真是…”太夫人如今是越来越喜欢叶昔昭,与之同时发生的,是对虞绍衡的不满越来越多。

叶昔昭自然要帮虞绍衡说话,“侯爷近日着实忙碌,有心也无暇顾及这些。再者我也不曾提过,他兴许是觉得我们已知情,是我大意了。”

太夫人报以温和的笑,“他对什么事都是这性子,不到最后关头就不说话,着实可气。”

叶昔昭虚扶着太夫人,“不说这些了,您去与人打桥牌,她们都等着您呢。”

“好。”

太夫人打桥牌的时候,钟离珊不好再攀谈,转而寻了叶昔昭说话。

钟离珊说一句,叶昔昭就不冷不热地答一句。如今也不是做不到对反感之人笑脸相迎,可是虞绍衡对靖王都是不讲情面,她也就没必要逢迎靖王之女。

钟离珊说话之余,总不能控制自己不去打量叶昔昭,更不能控制心头那一份嫉妒。

她爱慕到骨子里的男人,不肯给她一丝接近的机会,倾情的是眼前这女子。

今日种种,她看到的是叶昔昭与太夫人一言一行默契亲昵,看到的是叶昔昭的每个笑容都是发自心底。

虞绍衡给了叶昔昭一份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安稳惬意的生活。

叶昔昭也的确有着传言中惊人的美貌,便是她满心嫉妒,也不得不承认,这女子从头到脚、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是悦目至极。

美人英雄,成就佳话,岂非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

她险些为此万念俱灰。但是,她无从放弃,稍稍能迁就,也不会到今时还待字闺中不肯出嫁。

而钟离珊给叶昔昭的感觉,除了最初出于前因而生的反感,闲闲说话时倒也不觉得这人难以相处。

无疑,钟离珊是不屑放□段出言中伤别人的性子,与乔安必是早就不睦才会一相见就针锋相对,对叶昔昭倒是温和有礼。

这倒让叶昔昭觉得这女子愈发可怜了——若非情意倾注在虞绍衡身上,也是能够活得恣意逍遥之人。可若非实在不能放弃执念,也不会到此时也不肯认命。

情字真是双刃,能给一些人多大的欢喜,就能给一些人多重的痛苦。

这日曲终人散时,钟离珊离开之际,含笑询问叶昔昭:“日后我能否时常前来?”

叶昔昭不由腹诽:这话说的…我自然是不想让你登门,可你的身份家世摆在那儿,我还能将你挡在侯府门外么?

太夫人在一旁看到叶昔昭这短暂的犹豫,将话接了过去:“郡主赏光,是侯府的荣幸。只是我这儿媳主持中馈,平日很是繁忙,怕是会招待不周。我平日倒是很清闲,却怕郡主觉得与我说话无趣。”

“怎么会呢?”钟离珊笑道,“太夫人不嫌弃我不懂事就好。”

太夫人心里叹息一声,面上自然还是和善如初。

便是因此,觊觎虞绍衡的平安郡主,日后会成为不时出入侯府的座上宾。

叶昔昭与太夫人为此皆是啼笑皆非。如果婆媳两个不是太了解虞绍衡,真要少不得担心会被钟离珊钻了空子。

这天,虞绍衡准时回来,与叶昔昭同去请安,之后回房用饭。

席间,叶昔昭将今日事一一道来。

虞绍衡听了钟离珊的事,无奈之余,很有些不解,“她怎么想的呢?靖王也是真不要脸面了。”

叶昔昭半是打趣半是诉诸实情:“动辄为你寻死觅活的人,为人父的又能怎样?总不能看着膝下女儿为着这等事赔上性命。”

“你别介意就是。”虞绍衡笑了笑,又说起乔安的提议,“她想必是在萧旬劝导之下,才有此举,只管放心去看看。”

叶昔昭点头,“好啊。三弟的婚事有了着落,太夫人也能高兴一些,近来这些事都让她老人家愁闷不已,以至于之前生辰时都闭门谢客。”说来说去,太夫人的愁苦都在虞绍筠身上。

刚说完这话,长安过来了。

虞绍衡让人唤他上来说话。

长安脚步匆匆地到了厅堂,语声有些急促:“请侯爷去西城别院一趟——方才别院下人前来通禀,萧大人与靖王世子在那边动手了,此时是何情形,无从揣测。”

虞绍衡拧了眉。

叶昔昭的心也悬了起来。不管虞绍衡如何绝然回绝,靖王府都没有放弃与侯府结亲的打算。否则,钟离炏怎么会寻到虞绍筠所在的别院去。不需想也能料定,钟离炏是没安好心,宁愿不择手段也要将虞绍筠算计到手。

思量片刻,叶昔昭随着虞绍衡站起身来,“我与你同去,情形堪忧的话,还是将绍筠接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有bug,把钟离珊的名字打成了钟丽珊。钟离是个复姓,在这文里是皇家姓氏,昨天码字时间歇性的弱智又犯了。刚才已修改。

63.独家

虞绍衡与叶昔昭赶到别院的时候,风波已然结束。

萧旬懒懒地卧在院中躺椅上喝酒。

虞绍筠则坐在石桌前,对着一局未解的棋出神。

看到夫妻二人,虞绍筠笑着站起身来。

萧旬却是动也不动,道,“已将那厮打发走了。”

虞绍衡问道,“怎么回事,”

“他要闯进院中与绍筠当面说话,我不允,一来二去就动了手。”萧旬喝了一口酒,“放心,他怎么也要躺一个月才下得了地。”

叶昔昭一听这话,放下心来。如果伤了钟离炏的是别人,她少不得会?模粞词遣煌,br>

虞绍衡笑了笑,又问萧旬:“日后要守着别院了?”

萧旬没辙地扯了扯嘴角,“是,我日后就是侯爷的死士,日夜看护别院。”

叶昔昭忍俊不禁。

虞绍衡走到石桌前,看了看棋局,眉峰轻蹙,“还没想出个头绪?”

虞绍筠沮丧地摇头,“若是想出来,我还摆着它做什么?早就唤人请你过来了。”

“笨。”虞绍衡笑着抬手,指关节轻轻弹了弹虞绍筠额头。

“你快与大嫂回去吧,别在这里气我了。”虞绍筠推着虞绍衡转身,“你们耽搁久了,娘也会担心的。”

一旁的萧旬与叶昔昭听了,这才知道虞绍筠守着的是虞绍衡给她留下的难题。

虞绍衡见这里真没事,又有萧旬守着,也就放下心来,转身对叶昔昭道:“如此我们就快些回去。”

“是啊,”虞绍筠又转身将叶昔昭推向虞绍衡身边,“大嫂别挂念我,快与大哥回去吧。”

叶昔昭点头一笑,“改日再来看你。”

两人折回府中,去太夫人房里回了话。这种事,太夫人迟早会听说,瞒是瞒不住的,只能实言相告。

太夫人听完思索片刻,笑了,“旁人若是强行闯侯府,你们兄弟三个与人动手总是不妥,少不得会被人非议,甚至会被皇上治罪。萧旬却是不同,要做什么全不需顾忌。”

虞绍衡一颔首,“除了萧旬,绍筠身边还有卫先生,在别院也出不了差错。”

“正是这个理。平安郡主日后不知何时就要登门,绍筠回来的话,靖王世子若也带着伤借故前来,这日子可就真不好过了。”太夫人笑了笑,“还让绍筠住在别院就是。”

夫妻两个又与太夫人闲谈几句,这才回到莲花畔。

虞绍衡这段时日都是把公文卷宗带回房里,与叶昔昭相对坐在书案两侧,各忙各的。

叶昔昭核对了一会儿账目,有些不耐烦了,唤芷兰把浸在井水里的西瓜切半个过来。

芷兰很快将西瓜送了上来,另备了两把小勺子。

叶昔昭笑着把盛放西瓜的托盘接过,摆了摆手,“还如往日,余下的半个你们三个吃掉就是。”

芷兰笑着称是退下。

虞绍衡在这功夫忙完了手边事,抬眼见叶昔昭吃得津津有味,不由笑道:“不打算分我一些?”

叶昔昭却是指了指账册、算盘,“今日看着这些心烦,你帮我好不好?”

虞绍衡搬了椅子坐过去,扫了几眼账目,“怎么谢我?”

叶昔昭舀了一小块西瓜送到他唇边,“我喂你吃瓜。”

西瓜入口,凉凉的,很甜。虞绍衡眼中笑意更浓,“好。”

这些事对于虞绍衡来说,是简单的小事。一面帮她清算账目,还能分心与她闲谈。

想起别院里的棋局,叶昔昭一本正经地指责他:“你从不曾与我下过一盘棋。”

虞绍衡笑着瞥她一眼,“今日怎样?”

叶昔昭摇头,“那怎么行,你还没帮我做完这些事呢。”

“那你倒说说看,如今是谁更忙碌?”

“…”叶昔昭又舀了一小块西瓜送入他口中,“闭嘴。”

虞绍衡先前的话其实是出于歉意,“这一阵苦了你。等我得了闲,好好陪你一段日子。”

“你哪有清闲的时候。”叶昔昭对此已经不抱希望了,“我过一阵就不会这样了,你别太辛苦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