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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萧旬才知随手放在桌案上的佩剑被一名少年拿走了。少年拿走佩剑的同时,留下了五十两银子,算是买走了。

问过伙计,伙计说那少年是丞相府的大少爷叶昔寒。

萧旬哪里受得了这种窝火之事,当即便与虞绍衡追去了相府。

虞绍衡本意是径自入门,唤叶昔寒出来交出佩剑。可是萧旬碍于自己那时方方面面都受限制,在外惹一点事的后果都是可轻可重,坚持潜入相府将佩剑寻回,留下一首奚落叶昔寒的字条便可。

相府外院、内宅下人众多,一个不留神便会被发现,寻常人家疏于防备的只有后花园。由此,两人潜入了后花园。

是在在高大的树木上栖身观望地形的时候,叶昔昭与七八名闺秀、一群丫鬟婆子出现在了两人视线之内。

后来事实证明,叶昔昭是从那一刻起,走入了虞绍衡的生命。

到何时萧旬也要承认叶昔昭的美。便是他,这么多年也记得那日的叶昔昭一袭极为浅淡的粉色衫裙,小小女孩,却已有了大家闺秀的优雅仪态,站在众人之间,让人一眼便能发现,再不能错转视线。

同是少年人,自然难免好奇那样的女孩有着怎样的容颜,便这般轻易暂缓了初衷,看着一群人进入了海棠苑,随即无声无息地跟了过去,栖身于不远处的绿树上观望。

叶昔昭仪态出众,容颜更是让人惊艳。满园飞花万盏,妖娆瑰丽的美景,不能抢走她一分一毫的美,只能成为衬托她的美的陪衬。

曾有四年之久,萧旬再没见过比叶昔昭更美的女孩——严格说起来,在他娶妻之后,也没见过比叶昔昭更美的人。乔安、乔宸在他眼中无疑也是一等的美人,却到不了超过叶昔昭的地步。

一群女孩是来海棠苑赏花、对诗、作画的,两个少年在观望之余,渐渐就把初衷浑然抛到了脑后。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旬才回过神来,看向身侧的虞绍衡。

虞绍衡那时候的目光,萧旬无从细说,能说出的一点就是,除去叶昔昭,他眼中再也容不下任何事物了。

后来,叶昔寒、唐鸿笑几名少年郎去了海棠苑凑趣。

两个人觉得扫兴,无声离开。佩剑的事,萧旬放下,没再提过。

之后,艳景衬托下的绝美少女,成了两名少年不愿醒来的一个美梦。

得了闲的去处,只有相府海棠苑。这源于叶昔昭独爱海棠苑的景致,旁人没道理不顺着她的心意。

在旖旎chun色莺声燕语中,相府中一些事情也悉数落入耳中、眼中——例如那女孩就是相府嫡女叶昔昭,例如唐鸿笑是叶舒玄蓄意栽培的得意门生,例如唐鸿笑偶尔去到海棠苑,看向叶昔昭的目光,似乎 千般温柔万般言语。

在那一年,虞绍衡与萧旬看到叶昔昭的次数,要比唐鸿笑还多。萧旬对叶昔昭生不出儿女之情,但是,那段时光,亦是他此生愿意一再回味的,美梦一般的回忆。

凡是美丽的事物,你并不一定想得到,却一定会百看不厌。

梦醒之后,虞绍衡要面对的是玄铁一般冷硬的事实——他要随父出征,去充斥着死亡鲜血的沙场。

萧旬从未与虞绍衡谈及关乎叶昔昭的事,但是在虞绍衡即将离京时,有些话就不得不说了。

在小酒馆为虞绍衡提前践行时,他打趣道:“你以往看到女孩,总是一脸嫌弃,对相府千金却是大相径庭。”

虞绍衡只吝啬地答一个字:“是。”

萧旬只好继续自说自话:“你这一离京,来日埋骨沙场可如何是好?多可惜,她都不知道你这般青睐。”

“…”

“征程不知何时方能结束,若是你几年后回京,她已嫁了人,又该如何是好?”

“…”

萧旬无奈之下,只好用激将法:“来日我若是鸿运高照,有了足以匹配相府的好前程,你可不要怪我横刀夺爱。”

虞绍衡终于说话了:“只要我能活着回来,只要那时她还未出嫁,我娶定她了。”

“你怎么能确定你不会一事无成的回来?届时你若是只有个世袭的侯爵,只是个不入流的武官,拿什么匹配相府门第?不出意外的话,唐鸿笑来日会高中——叶相如今分明是在扶持来日的乘龙快婿。”

“那是叶相的事。我娶谁是我的事。”虞绍衡笑了笑,“我果真一事无成的话,那就是我配不起她,我认。可你又怎么能认定我不会拼尽全力光耀门楣?”

萧旬轻叩桌面,“你我赌一局?来日你战捷回京,抱得美人归,我以双亲积攒下来的古玩字画、一百坛陈年佳酿为贺。”

“这样大的赌注——我若是输了,要送你什么?”

“你输了我也不会娶走你的意中人,只需为我效力三年。”

“好!”

两人重重击掌。

双手相碰之后,萧旬用力握了握虞绍衡的手,“我真正赌的是你活着回来,别管那些虚无缥缈的名利情意,活着回来!你若身死,我以全部家当为你出殡!你做鬼也要为害得我成了穷鬼心生歉疚,何必呢?”

虞绍衡漾出了清朗笑意,“有你这句话,我便是赢了,也不会收你的赌注。”

**

之后,虞绍衡的四年沙场路,走得极为艰辛。

同年,老侯爷在征途中抱病而亡。丧父之痛、战事艰辛,十几岁的虞绍衡是如何熬过了那段生涯低谷,没人知道。

屡建战功之后,虞绍衡引起了部分重臣的忌惮,屡屡上奏弹劾。很多时候都是那样,虞绍衡在沙场 生入死,朝中却无几个人肯定他的战功,不上奏弹劾的,已属仁慈。

他是天下百姓心中的少年将帅,是皇上太后眼中的安邦定国之臣,却是众多朝臣的眼中钉。

同样的,虞绍衡有没有为这般满含残酷讽刺的局面心寒过、失望过,无人得知。萧旬也无从得知。

没有几个官员会去想,这般齐心排挤一个少年人是不是过于不仁,他们想到的只有这少年人若是回京之后,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威胁、不利。

从来也没朝臣为虞绍衡设身处地想过,他长年累月经历的是风沙漫漫,他打胜的每一仗的背后,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心碎落寞。

多少昨夜还能一起谈笑豪饮的将士,一转眼便已殒命。

萧旬经常会想这些,会想自己唯一的好友的生涯融入了太多殇痛。只是,他的身份注定了他无从为虞绍衡上殿说几句公道话。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太后、皇上慧眼识珠,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再力排众议,护得虞绍衡的汗马功劳得到了相应的回报。

虞绍衡战捷回京后,萧旬也已坐稳了暗卫统领的位子,第一时间在家中设宴,为虞绍衡接风洗尘。

席间,他提起了叶昔昭与唐鸿笑已经定亲,因为叶舒玄及相府夫人 心切,要多留叶昔昭一段日子,将婚期定在了两年后。

他还提起了另外一桩事:

“你若是还没忘记叶昔昭,还是从速想想法子为好——太后自年初就催促着皇上大婚,原本拟定了两个人选,其中一个就是叶昔昭,另外一个是藩王之女。皇上对后者之父甚是不屑,这两日听闻相府与唐家结亲之事,很是气恼。”

虞绍衡目光微凝,“说下去。”

“皇上对我说——能否找到唐鸿笑的错处,又能否在一年内将他打回原形,使得亲事作罢。”

虞绍衡喝了一杯酒,丢下酒杯就走,“我去相府。”

萧旬慌忙追上前去。

于是,时隔四年之后,两个人再次进到相府海棠苑。

同一时节,同样的花海之下,女孩仍如往年一般来到了海棠苑,在芳草地上抚琴消磨光阴。

虞绍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女孩不远处,敛目凝视片刻,转而阔步离开,径自去了前院。

之后的事,叶昔昭就都知道了,萧旬则不便现身介入此事。

那时皇上还不知道他与虞绍衡是莫逆之交,后来得知两人来往,只当是总是一起出入养心殿慢慢熟稔起来。

而那段时日的太后,则是坚持要皇上与如今的皇后大婚,百般说服。便是如此,皇上在听闻相府侯府之间的风波之后,失笑不已,叹息一句:“母仪天下的路非生即死,罢了,既然永平侯钟情于她,还是给她一份平宁。来日不得已,再说。”

今时皇上到了不得已之时,他的视线重新定格在相府,又从相府看到了侯府,立意让虞绍筠进宫。

两年前的虞绍衡,在与萧旬配合之下,扭转了叶昔昭命途中一个巨大的转折。让人唏嘘的是,叶昔昭甚至不知情。

如今的虞绍衡,出于方方面面权衡,只能坐视虞绍筠入宫为妃。

萧旬亦如此。有些事,为人臣子,便是做到滴水不漏,也只能做一次,再做必然会被看出端倪。

而且,两年前的叶昔昭身后有个虞绍衡;而如今的虞绍筠,她身后没有如她兄长一般决意娶她的男子。这才是事情的关键。

**

萧旬随着回忆的告一段落,转眼看向叶昔昭:“嫂夫人,赌约不过是我与绍衡一句戏言。而后来我执意履行,是我三个弟弟不成器,手头拮据了便有意窃取古玩字画,拿去换些银两,这不亚于暴殄天物。而我除了绍衡又无好友,履行赌约,只当是让他帮我妥善处置那些宝物了。再者,作为男子,若对好友都不能言出必行,会让自己都看不起。”

叶昔昭安静又茫然地看着他,还没从他告知的真相里回过神来。

萧旬笑着站起身来,“此事若还不曾问过绍衡,就罢了,只当我胡言乱语了一番,听完就忘记。若是已经问过他,想必他是如何也不能实言相告——他从不觉得深宫该是女子去处,想来嫂夫人亦是这般看待——日后待他好一些,他如今心绪消沉时,怕是会觉得绍筠进宫是他一意孤行娶你之后的报应。”

第66章

夜风习习。

叶昔昭坐在廊下,看着虞绍衡由远及近,走向莲花畔。

长安跟在他身侧,低声通禀着一些事情。

虞绍衡不时说一两句话,给出决定。

长安离开后,虞绍衡沿着湖畔的石子路缓缓踱步,没了方才的冷峻气息,伤感从他身上蔓延开来。

他转头望向虞绍筠院落的方向,迟疑片刻,还是转身走向莲花畔。

不舍、叮嘱的话他说不出,再冷言冷语他做不出,不为人知的一份亏欠更是无从道出。

这是他迟迟不能去见虞绍筠的原因。

叶昔昭看着他一步步趋近,视线变得模糊。她别开脸,深深吸进一口气,忍下泛滥成灾的酸楚。

虞绍衡沐浴更衣之后,在室内坐了片刻,出声唤她:“昔昭。”

叶昔昭转到室内,到了他身后。

“说说话。”虞绍衡指了指一旁座椅,“想知道的事,你问,我答,要我讲给你听太难了。”

他对她总是这般的迁就,从不计较对她付出多少,从不曾责怪她不知好歹…

叶昔昭轻轻摇头,“不说了,不说那些。”

虞绍衡听出她语声闷闷的,心慌起来,将她带到面前,安置在怀里,柔声询问:“出什么事了么?”

“没有。”叶昔昭环住他肩颈,下巴抵着他肩头,“什么事都没有。”

“那你怎么…”虞绍衡说着,要板过她的脸细究神色。

叶昔昭用力地摇头,“没事,真没事。”手臂愈发用力地环住他,“抱抱我。”

虞绍衡不擅长安抚人情绪,此时只得依言抱住她,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不再言语,不想引得她情绪愈发低落。

叶昔昭用力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温暖、干燥,宛若阳光。可他这一路走来,所经尽是黑暗死亡残酷。

她的泪,滑过脸颊,一滴一滴,没入他衣襟。

觉出肩头衣襟被她泪水浸湿,虞绍衡心头一惊,强行板过她的脸,抬手拭去那满脸泪痕。他满目心痛,却是说不出话来。

叶昔昭吸了吸鼻子,勉强说出一句话:“萧旬来过,与我说了赌约的事。”

虞绍衡先是神色一滞,随即有些恼火,之后便是释然,笑意温柔漾开来,“小傻瓜,是为这个才哭的?”

叶昔昭很诚实地点点头,任由泪水肆意掉下。

“萧旬的话,有的可以当真,有的却不可当真。他终究不是我。”虞绍衡是真担心萧旬说了什么足以让她生出心结的话,随即指腹落在她眼角,语带歉疚,“我最愿意看到的,是你的笑,认定那是我一生一世都愿意享有的事。可是天不遂人愿,我能让你展欢颜的时日终究太少。”

“我,”叶昔昭抬手拭泪,“我这是感怀之下才落泪,也是被你气的——这些早该告诉我,一个人愁闷又是何苦。”

虞绍衡笑意寥落,“这本是我一个人的事,我甚至不曾问过你,想要的终究是什么。”

“我此生要的,”叶昔昭抿出一抹笑,凝视他的目光澄澈,“是与你并肩经历尘世风雨,不离不弃,如今万分确定。”

虞绍衡没说话,却已为之动容。

“原谅我以往过错,日后我会竭尽全力,让你觉得,付出的一切都值得。”叶昔昭寻到他的手,与之十指紧扣,“好么绍衡?”

“好。”虞绍衡语声变得有些沙哑。

“与你我有关的事,不要再瞒着我。”

“答应你。”虞绍衡把玩着她长发,“别将这些放在心里。我有时烦躁是人之常情,谁又能活得事事如意。”

“嗯。”叶昔昭静静依偎着他。她明白,对她,他只希望她每日里高高兴兴。说起来,他对她从未有过任何要求。

这时,夏荷在门外通禀,语声无端透着一点无奈:“侯爷,夫人,萧大人又来了。”不能怪她今日抵触萧旬前来——这萧大人白日里来过一趟,也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夫人终日心神恍惚,有时候甚至是泫然欲泣的样子,换了谁又能不心疼不担心?

一个又字,惹得二人俱是失笑。

虞绍衡迟疑之时,叶昔昭低声嘀咕:“不要你去。难得清闲片刻,早些睡,有事明日再说。”

虞绍衡在她耳边低语:“想我陪着你?”

“嗯。”叶昔昭似只乖顺的猫儿一般腻在他怀里,“今晚不让你走。”

虞绍衡心里暖流涌动,吩咐夏荷:“他有事的话,就让他去找二爷说,喝酒就去找三爷。我实在是累了。”

夏荷清脆应声而去。

虞绍衡托起叶昔昭的脸,“冷落我多日,良心发现了?”

叶昔昭扯着他衣襟,“我只冷落了你几日,你却冷落我许久。”

“我是繁忙所致,心里怎么舍得冷落你。”虞绍衡低下头去,轻柔如羽毛的 落在她眉心、眼睑、脸颊、 。

泪痕的咸苦、唇齿间如兰的清香,悉数落入他口中。

若是没记错,这是第一次,她为他落泪。

缠绵悱恻的 之中,虞绍衡抱起她,转入寝室,将她安置在床上,手指挑落轻柔如纱的衣物。

床头小柜子上的明灯映照下,她玲珑姣好的身形完全呈现在他眼前。

浓密漆黑的长发散落在枕畔,衬托着犹带落泪之后的一份楚楚可怜的容颜,锁骨弧度完美,丰盈被灯光斜斜打下些微暗影, 愈发显得不赢一握, 纤细修长,天足秀美…他的手随着视线,逐寸流连于她每一处。

叶昔昭帮他除去束缚,纤长手指游转在他胸膛、脊背、腰身,腿脚触碰着他长腿,看着、感知着他绝佳的身形,又将他容颜勾到近前,凝视着眼前俊美无双的男子。

当你心里被一个人完全占据的时候,你就会愿意在任何时候看到他的样子,不愿意错过捕捉他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的机会——她到此时,才意识到了这一点。而且,比之这一点,那份女子在男子面前惯有的羞涩,是可以被忽略的。

他们眼中,唯有彼此。

分不清楚是谁先索吻, 交错之间,她的手覆上他脸颊,指尖温柔游移。随之 往下游移,至为温柔至为撩人的 落在他颈部、肩颈。

虞绍衡微微仰起脸,眯了眸子,眼中尽是迷离,呼吸愈来愈急促。手则落在她 ,顺着肌理 ,要她为他全然情动之后,沉了腰身,温缓而动。

无论是她的人,还是她的身体,总是让他无从自控,总是让他想要多一些,再一些。是以,在她将火源完全纳入之后,他的动作自温柔到狂野,担心她吃不消时便又克制着转为温柔,如此反反复复。

叶昔昭慢慢迷失在他这交叠着温柔狂野的频率之中,觉得自己似是变成了海上一叶孤舟,或是被他的温柔暖化,或是被他的狂野冲击,嘤咛声随之时而低缓时而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