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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昔昭坐到他身侧,又倒□去,把脸埋在他胸膛,“乔安走了,我难受着呢。”

虞绍衡安抚地拍拍她肩头,“没事。她回来之前,你们多通信便是。”他也知道,她来往的府外人只有乔安一个,两女子虽说来往时日不长,情分却是不浅。朋友一朝分别,乔安又是带着伤病上路,换了谁也少不得难过。

叶昔昭喃喃地道:“乔安帮了我好多,你都不知道。她每次前来,都会告诉我绍筠的近况,我担心的时候,她总是出言宽慰。她比你们以为的不知好了多少倍,都怪萧旬。”

“对,都怪那厮,分明就是个混账。”说着话,虞绍衡从枕下摸出一封信,“想不想看?”

叶昔昭坐起身来,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什么人的书信竟需要他亲手转交。片刻犹豫后,问道:“难不成是你写给我的?”

虞绍衡揽过她,咬了咬她尖尖的小下巴,“你见过哪对夫妻朝夕相对还写信的?”

第75章

叶昔昭汗颜失笑。情绪低落之下,与他说话便不过脑子了。一面去拿过书信,一面还是为自己辩解道,“哪里朝夕相对了,动不动就看不到你的人。”

信中一张尺来长宽的宣纸,上面画着两名女子。一个是她,另一个是虞绍筠。手法简洁,却画得栩栩如生。下方简简单单一句话,一切安好,嫂嫂勿念。

叶昔昭惊喜不已,“是绍筠。”

“嗯。”虞绍衡告知她原由,“近日在宫中走动频繁,她便寻了人将两封信送到了我手里,一封给你,一封是写给娘。”

“以往都不曾见过绍筠作画。”

虞绍衡也有点遗憾,“她学过什么,学到了什么程度,我们还真是无从知晓。”

叶昔昭想到卫先生,“绍筠回府时卫先生就不曾随着返回,去了何处?”

“还在别院,教导侯府相熟之人的女眷。”

“哦。”叶昔昭起身,将信件妥当地收了起来,再返回他身边时,心绪明朗许多,窝在他怀里,看着他又拿起的地形图,“这是何处地形?”

“漠北。”

叶昔昭随着他敛目细看。

漠北西面为海域,东面为群山,北面临近邻国。

虞绍衡手指滑过漠北临近邻国的疆域,“这是承远王封地,”手指再向下,指了指隆城,“这是乔安家乡,乔总兵辖地。”

叶昔昭不解,“你看漠北地形做什么?”

“承远王是皇后之父,又与靖王暗中勾结,迟早会成为朝堂心腹大患。”虞绍衡并不隐瞒她这些事,“前些日子,萧莫去往靖王府,得手的信件正是承远王写给靖王的。”

“原来如此。”叶昔昭又生不解,“这些不是该萧旬命手下做的事么?萧莫怎么会以身涉险?”

虞绍衡解释道:“年少气盛,被靖王府中人伤及,咽不下这口气,也早就有意成为暗卫,只是萧旬一直不允许。此举亦是想向萧旬证明他不输暗卫。”

“暗卫有什么好做的?”叶昔昭蹙了蹙眉,“别人睡着的时候,正是他们四处游走的时候,别人醒着的时候,他们也不得安生,连家都顾不得。”

“正是因此,萧旬才无意让萧莫成为暗卫。”说到这里,虞绍衡无意识地为好友开脱几句,“他其实比谁都明白,因着差事,很多时候连家人都顾不上。可是他懈怠不得,只有稳稳坐牢暗卫统领的位子,日后才能一生无忧。他娶妻之前,从不曾奢望娶个与他情投意合的,是自知嫁给他的人必定要辛苦几年,情分不深反倒能够相安无事。”

可是结果并非如此,他百忙之余还是与乔安一度闹到了针锋相对的地步。思及此,叶昔昭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么说来,他对乔安,恐怕也不是毫不在意,按他那 ,就算是怀疑乔安什么,看着乔安一心打理内宅,也不该计较太多。可他却很在意那些…他对乔安,恐怕并非无情,只是他傻兮兮地,自己都不曾发觉吧?”

虞绍衡不予置评:“兴许是。”

随即,叶昔昭留意到了地形图上海域中一个岛屿——薄暮岛。“这地方我听说过,去过那里的人都说风景迤逦,却被历代帝王用来关押将相王侯…实在是令人哭笑不得。”

虞绍衡勾唇笑了,“的确,上一个去到薄暮岛的,是皇上的五皇叔景王,被先帝下令关押在那里。直到前几年病重,皇上才命其返回京城,回来没多久,便撒手人寰。”

“帝王之心,有时是难以揣度,有时却是毫无道理可言,”叶昔昭嘀咕道,“景王被关在岛上,爵位却未剥夺,王府也一直为他留着,甚至于他的子嗣也是如常做官,只把他孤身一人打发到那里又是所为何来?”

“帝王要惩戒一个人,有时的确是没有道理可言。而且这惩戒,等同于是将人丢入了活死人墓,朝臣最怕的其实就是得到此刑罚——这样一来,就等于被一世除名,不到临死之前不得再现人世。最要紧的是,在岛上孤身一人,寂寞才是最难排遣的。”

“可我听说,那里不是也有专人照看么?”

“有。那些人负责打理岛上住宅,等获罪之人前去便离开。日后定期送去日常所需之物,却不会与受刑之人交谈哪怕一句半句。”

叶昔昭思忖片刻,由衷叹息:“这真是至为残酷的惩罚。”

“不说这些了。”虞绍衡坐起身来,“陪你回趟娘家怎样?岳父也与我有事商议。”

“好啊。”叶昔昭连忙起身更衣,又去知会了太夫人,这才与虞绍衡回了相府。

孟氏这段时间,正着手八小姐叶昔晴的婚事。有了叶昔锦的前车之鉴,叶昔晴这段日子一直谨小慎微,时时服侍在正房,生怕嫡母一个不痛快,给自己找一门成为阖府笑柄的婚事。

叶昔昭进门之前,叶昔晴正在为孟氏捶背,见到叶昔昭慌忙上前行礼,又忙不迭奉上茶盏。片刻后,便找了个托辞,退出去了。

叶昔昭看得连连挑眉,“她这是怎么了?把自己当您的丫鬟了么?”

孟氏嗔道:“这话可不中听。她听到我给她张罗婚事的风声,来房里的时候就更谨慎了些。对你,她自然是更不敢疏忽,却又怕言多必失,只有敬着你一些。”

叶昔昭转而问起叶昔锦:“她如今情形如何?”

孟氏笑道:“还能怎样,那家的家境摆在那儿了,我也的确是没给她什么嫁妆,日子过得很是窘迫。闲时也去找过别的姐妹,想着与人一起开个铺子,可别人又怎么敢答应她。至于相府,自成婚后除了回门,再也没回过。”

“她这么过一辈子,也非坏事。”

“的确。”孟氏又问起萧府的事,“萧夫人带着伤返乡了?”

“是啊。”叶昔昭没提及萧旬与乔安的纠葛,只是道,“乔安娘亲染病,她急着回去探病,也就顾不得自己了。”

“看看,嫁的远就是这点不好。”

“是。”如果乔家就在京城,乔安便是过得再不如意,心里也能踏实些,总比人单势孤要好过。

孟氏又列出几个人家,让叶昔昭帮忙选一个,叶昔昭却无意介入,“这是您的事,既是有人选,就斟酌着选一个,若是没有合适的,我再帮您也不迟。八妹又不似先前那一个。”

“看看,倒是把自己择得干净。”孟氏笑着叹息,“若是你大嫂在家就好了,这等事让她权衡即可。”

叶昔昭随之笑道:“这就是儿媳与女儿的不同之处。”

“那是自然。你如今重中之重,还是打理侯府诸事。”

停留至日头西斜时,叶昔昭去了叶舒玄的书房,到了门外,便听到里面二人正在争执。

她蹙了蹙眉,不等人通禀便走了进去,“这又是怎么了?”细究两个人的神色,却又看不出恼火。

叶舒玄与虞绍衡看到她,皆是一笑,异口同声:“你怎么过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过来?”叶昔昭无奈地看着他们,“再来晚些,你们怕是就又吵起来了吧?”

虞绍衡温和一笑,“不会。”

叶舒玄却道:“我这女婿,什么都要抢在我前头,我的确是意难平!”

“那好,你们继续吵吧。”叶昔昭笑着转身,“我先回侯府了。”

叶舒玄语声便是一缓,叮嘱虞绍衡:“你快陪她回去,那件事日后再议。”

“不需再议,此事依我之见。”虞绍衡语声温和却坚定,之后道辞,与叶昔昭返回侯府。

路上,叶昔昭问道:“是为公事起了争执?”

“是。”

既是公事,叶昔昭就不能过问了。

回到府中,萧旬已在莲花畔湖边等候。

“寺中钟离炏手下的来处,已查出来了?”虞绍衡直言问道。

萧旬也没避讳叶昔昭的意思,“对。那些侍卫本是承远王精挑细选的精锐部队中人,钟离炏借了几十人过来。”随即便转身告辞,“过来跟你说一声,我进宫去禀明皇上。”

叶昔昭留意到,萧旬说话的时候语声寂寥,目光不见往日的阴冷,唯有黯沉;转身时,整个人透着寂冷萧索。比之往日,他的暴躁残酷已消逝,憔悴了许多。

只是——

“他总这样忙来忙去,何时才能得闲去寻乔安?”

虞绍衡思忖片刻,“大抵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去找乔安。朝堂天翻地覆的日子,也许已经不远了。”

**

钟离烨听萧旬说完,似笑非笑,“依你看来,靖王、承远王会何时得知你已查清此事?”

“迟早之事,如今都在观望皇上有何举措。”

“巧了,朕也在观望他们有何举动。”钟离烨说着,轻轻一挑眉,“钟离炏成了废人,靖王府竟也无人进宫哭闹。”

“兴许,是在筹谋着弹劾微臣与永平侯?”

“大抵如此,文官弹劾,武有承远王在边关虎视眈眈,换了朕是靖王,也不会急于一时清算新仇旧恨。”钟离烨站起身,审视着萧旬,“如今你已似行尸走肉。”

“…”萧旬默认。

钟离烨一笑,“别急,安心办事,过些时日,寻你个错处,将你打发去隆城。”

萧旬情绪终于有了一点起伏,诚声谢恩,随即告退。

钟离烨缓步离开养心殿的时候,思忖片刻,吩咐太监,摆驾去往虞绍筠宫中。

前些日子,他在御花园见到了一些秋日鲜见的花色,便赏给了虞绍筠,此时那些花已经陈列在正殿前的四方院落。

而他自狩猎回归之后,甚是繁忙,还未见过虞绍筠。

这女子,他在她十三四的时候就见过——那时他也正是少年人,平日里少不得寻机出宫游走于京城。无意间去过耀华寺一趟,恰逢虞绍筠随其母前去上香。那时的小姑娘,宛若一朵初绽的 柔媚的花,端端的是难得的美人。

后来,她及笄之后,他因着身边太监据实回禀的是非,未见人便已认定是个平日里少不得率性而为意气用事的。再想想那般的容颜,暗地里没少叹息可惜了那绝色容颜。

到那时,也还没动过让她进宫为妃的心思。

直到后来,不得不与皇后大婚,不得不开始随太后一起筛选一些嫔妃进宫,在那段日子里,他看着谁,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各地的美人齐齐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心里总会闪现出虞绍筠那般灵动纯真又不失妩媚的容颜,再看旁人,便只觉资质寻常了。

今年率性离宫,他是亲自到民间,观望几个地方的民情、军情,最终目的地是漠北。即便是让太后觉得他偶尔似个疯子,也认了。

路上遇到虞绍筠,实属巧合。他看到当初的女孩出落得愈发勾人心魂,再加上局势所致,让她入宫便成了势在必行之事。

让萧旬事事处处照顾她一二,不过是想让她在进宫之前过得惬意些,说白了,他是把她当成了个不懂事的孩子,想哄得她高兴一些,待到她进宫之后自己再细心tiao教。却没料到,虞绍衡根本不给他这机会。

而进宫之后的虞绍筠,却完全出乎他所料,进退得当,些微差错都不曾出过,想寻她错处的人自皇后到妃嫔不知有多少,她硬是一点把柄都不给人留。

对于这般颠覆他印象直觉的情形,他没道理不高兴,可是…始终还是觉得差了点儿什么。

钟离烨摆手示意宫人噤声,径自缓步进到室内。

虞绍筠正在书案前抄写佛经,察觉到他进来,慌忙放下笔,上前行礼。

钟离烨抬手相扶,“在做什么?”

虞绍筠恭声应道:“臣妾在抄写佛经。”

“难得你静得下心来。”钟离烨落座,“命人传膳。”

“是。”虞绍筠唤人传膳。膳食送来,又亲自服侍着钟离烨净手落座。

一面用饭,钟离烨一面有意无意地打量虞绍筠一眼。

多日不见,她对他前来是笑意盈盈,却远没有旁人见到他时就喜不自胜诚惶诚恐的样子——说起来,她自进宫初侍寝时就是这样,仿佛一切都是在情理之中,何事也不值得她惊喜或是胆怯。

这意味着的是什么?

钟离烨真不愿意深想这问题。作为九五之尊,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在一个小女子眼中不过是无足轻重。

同样的,虞绍筠偶尔也打量钟离烨一眼,暗自算了算他自狩猎回宫至今已有多少日。身边明明是绝色女子无数,却不是沉溺女色之人,倒也很是难得。

用罢饭,自然而然地,钟离烨留在这里就寝。

虞绍筠暗自叹息,明日又少不得要面对皇后的笑里藏刀话里藏针了。幸好习惯了,已经应对自如,否则,侍寝一次简直就是遭一次罪。

钟离烨坐在大床上,看着沐浴之后的女子在床畔落座,他探出手去,把玩着那一把浓密顺直的长发,身形随之到了她身后。

“有一事,朕还没问过你——为何进宫之后判若两人?”

“进宫之后,臣妾就是皇上的人了,自是不敢再恣意行事。”虞绍筠如今已能将任何违心的话说得以假乱真。

“话倒是中听,却不见得能当真。”钟离烨缓声说着,一手已到了她胸前,挑落衣衫系带,随即将她一头长发拨到左肩,捏住衣领,缓缓 。

虞绍筠闭了闭眼,身形不动,安静地坐在那里。

钟离烨到今晚,才发现她右肩上有着一道疤痕,白皙如玉的肌肤映衬下,很是刺目,指腹滑过疤痕,问道:“怎么弄的?”

“儿时习武,不小心受的伤。”

“疼么?”

“受伤的时候么?…”虞绍筠的话没能说下去——他 落在了她疤痕上,细细 着。

她不自觉地仰起了脸,茫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红纱帐,外面的灯光都显得分外温暖迤逦。

可她觉不出暖意,最起码,将她拥在怀里的男子不能让他觉得温暖。面对他的次数越多,承欢的次数越多,她越是读不懂这年轻英俊的帝王,太深沉、太睿智的男子,其实让她每一日都如履薄冰,每一日都担心无意之举已成了他眼中的过失、忌讳。最要命的是,他不会及时警告,他只会等时机到了才会杀伐果决地清算你所有过错。

而她是出不得错的,她不指望凭自己给侯府增光添彩,只担心自己会成为侯府的累赘。

这一点,也只有她自己清楚,旁人无从得知。

心绪恍然之下,她视线错转,被钟离烨拥倒在床上,分外清晰地对上他容颜。

钟离烨吻了吻她眉心的美人痣,继而, 落在她笑的时候现出梨涡的位置。

“朕的女人,朕不担心她心里有别人,朕担心的是——”他的手覆上她一侧 ,手指滑过她心脉所在位置,“她不想将任何男子放在这儿。”

“皇上…”虞绍筠想为自己辩解,却被他以吻封唇。

她已侍寝多次,可他从未吻过她。

她早已是他的女人,却从不知 的感受。

钟离烨感知着她的青涩她的茫然她的意外,耐心引导着她,唇齿契合舌尖 带来的感受让他心头发烫,手下除去彼此束缚的动作不自觉地急躁起来。

他分开她身形,手托起她修长的腿,让她全然为自己敞开,之后才控制心头急切,温缓而入。

她始终宛若处子一般的紧致,她始终宛若初经人事却又顺从的少女,她自心而身地承受,却不肯全情投入其中。

少了什么?少的就是这一点。

自然,钟离烨也必须承认,不论她是何反应,她的 让他欲罢不能的,不经意想起时便会心头燥热。索取时唯有全身心地贪恋,亦贪心,想让她与他一样,对这回事沉沦、享有。

他无心再碰触别的女子,他看到别人就会想到这一把温 玉…而这女子对这回事却是可有可无始终冷静自持的态度。他能如何应对?他唯有一步一步征服她。

虞绍筠慢慢看清了现状,身上的男子今夜是跟她杠上了,不看到她为他失控就不打算结束。

他一直悬身看着她,研读着她每一个眼神错转,感受着她每一点细微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