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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们总是想在她们前面、做在他们前面。

萧旬在虞绍衡回京三日后,午间在家中设宴,为虞绍衡接风洗尘,有几名官员作陪。

这日晚饭前,乔安到了正房,对叶昔昭说道:“过两日,我就要与姐姐搬去陪嫁的宅子里住了,总住在侯府,落人闲话。否则,他们这些功夫就白做了。”

叶昔昭知道,这件事势在必行,只是很有些不舍,“这么久了,都习惯与你们住在一处了。”

乔安笑道:“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你与萧旬——”

“我爹娘总是劝我,还是等等看,尽量还是不要闹到和离的地步。”乔安微笑,“我若是回到娘家,也是惹得他们看着我唉声叹息,少不得又要给我找人家再嫁,算了。就这样也不错,他过他的,我过我的。”

叶昔昭对这对夫妻的现状很是头疼,心里只怪萧旬不争气——倒是多陪陪多哄哄乔安,夫妻二人做得什么朋友?再说如今应该是他上门来接乔安回府,他倒好,每次过来都是把乔安留在府中的东西陆陆续续送过来…“这厮就不应该娶妻。”最终,她蹙眉说道。

乔安只是笑了笑,看看时辰,起身道辞,“你该去太夫人房里了。”

叶昔昭送乔安出门,转身返回时,无意一瞥,顿住了脚步。

长安正站在院门,与芷兰低声说着什么。神色先是一如往常的沉着内敛,末了却是神色一缓,多了温和关切,语声更低的问了两句话。

芷兰一直是大大方方的,到最后,微微垂了头。

叶昔昭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缓步转身进到室内。

片刻后,芷兰进门通禀:“方才长安过来传话了,侯爷出了萧府,又被大舅爷、二舅爷的贴身小厮请去了天香楼,今日要回来得晚一些。”

“知道了。”叶昔昭笑着站起身,“服侍我去更衣,也该去太夫人房里了。”

芷兰见叶昔昭很高兴的样子,有些疑惑。侯爷与萧大人、大舅爷、二舅爷那样性情的人相聚,少不得会带着一身浓烈的酒气回来。夫人一点也不担心,怎么还这么高兴?

叶昔昭见她一头雾水,笑意更浓,更衣时道:“我以往竟没看出,长安也算是一表人才。”

“是么?”芷兰先是应了一句,随即便是一愣,脑筋飞快转动,神色变得慌乱起来,“夫人!”语声虽低,却很紧张,“长安不时要来正房传话,夫人侯爷不在府中的时候,他也常托了人前来照顾奴婢们一二,奴婢与他也就慢慢熟稔了。方才与他多说了几句,是因为前几日嗓子有些疼,说话吃力,他今日就问了问…”说到这里,发现自己要越描越黑了,愈发不安,“奴婢、奴婢不曾做出坏风气的事,夫人…”

“我只说了一句,你就解释了半晌。”叶昔昭笑着弹了弹芷兰的额头,“我可没想那么多。”

“…”芷兰完全不知如何答对了,垂着头,服侍着叶昔昭穿戴齐整。

叶昔昭将这话题放下,带着忻姐儿去了太夫人房里。

在她与虞绍衡成婚后,初时也是每日晚饭之前去太夫人房里,用饭之后坐上片刻。那时碍于她待人冷淡的缘故,气氛总是很尴尬,尤其吃饭的时候,都不亚于是受罪。后来太夫人索性告诉他们,每日晚饭前去点个卯就算了,之后各自回房用饭。慢慢地就成了习惯。

如今却是不同了,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睦睦的,又是久别再聚,乐得每晚围坐在一起。

昊哥儿大了忻姐儿一岁,如今经常由乳母护着满地走,说话越来越清晰流利。

小孩子自然喜欢与小孩子玩儿在一起,虽然忻姐儿还不会走路,也不影响昊哥儿喜欢待在她身边一起玩儿。不论什么东西,两个小家伙总是看着对方手里的好,偶尔便会陷入争抢的局面。

这种情形下,二夫人、昊哥儿的乳母总是很紧张,生怕昊哥儿惹得忻姐儿哭起来,偶尔,二夫人甚至会冷着脸申斥昊哥儿。

叶昔昭见了,心里总是无奈叹息。这就是嫡庶的差别,父母在一个家里的地位,时时刻刻影响着孩子。别说忻姐儿不是什么都计较的性子,就是活脱脱的小霸王,二夫人也只能忍着。

由此,叶昔昭就将什么东西都备两份儿,送到太夫人房里。

这晚,三夫人没露面,说身子有些不舒坦,怕连累了两个孩子。虞绍桓用罢饭,若无其事地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两个孩子围在太夫人身边玩儿,眉宇间尽是温柔的笑意。偶尔会走过去,抱抱他的侄儿、侄女。

叶昔昭不由想到了他没能保住的那个孩子,想到了宋歆瑶,自然而然的,又想到了如今的三夫人。

说起来,三夫人嫁入侯府的光阴不算短了,恨不得面面俱到,怎么就一点都不着急孩子的事呢?

忻姐儿揉着眼睛犯困的时候,太夫人端茶,笑道:“时间不早了,你们各自回房歇息去吧。”

几个人起身告辞的时候,虞绍衡回来了。

叶昔昭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如常,却是一身酒气,是回来就直奔太夫人房里了。

虞绍衡给太夫人问安之后,太夫人笑道:“喝了不少的酒吧?快回去歇息。”

虞绍衡却是笑着看向忻姐儿,张开手臂。

忻姐儿也漾出了笑,从乳母怀里探着身子要他抱。

“忻姐儿乖。”虞绍衡语声温柔,旋即与太夫人道辞,抱着忻姐儿出了门,边走边问,“想没想爹爹?”语毕,吻了吻忻姐儿的小脸儿。

忻姐儿却是不喜他唇畔的酒气,皱着眉躲闪,之后,小手更是摸了摸脸,像是要将那酒气擦去的意思。

虞绍衡朗声笑起来。

叶昔昭等人在他身后也是忍俊不禁。

回到正房,虞绍衡将忻姐儿径自送到东厢房,这才折回寝室。

叶昔昭要去帮他更衣。

虞绍衡却拥住她身形,双唇自她耳际转到唇瓣,啄了啄,舌尖欺入。

“你这酒味…烦人…”叶昔昭语声模糊地抱怨着。

虞绍衡却横抱了她,转向宽大的架子床。

叶昔昭怀疑这厮喝醉了,身形落到床上时,抬手推他,笑盈盈问道:“喝成醉猫回来了?”

虞绍衡笑了笑,“醉了。不知喝了多少酒,东西却没吃几口。”

叶昔昭描摹着他眉宇,“我去给你做饭菜好不好?”

虞绍衡却再度吻了吻她,灼热的手掌探入她衣襟,“我的珍馐美味,在这儿。”

叶昔昭看着他,不知该作何反应。方才她命人去备下醒酒汤,不知何时丫鬟就要端来了。

随即,虞绍衡却是扯过锦被,将她搂在怀里,“睡吧。省得累到你。”

喝得有些醉意的他,着实是难对付,她恨不得要精疲力尽了,他却只是刚开始。 叶昔昭咬了咬唇,脸色微红,心里感动。

过了片刻,他呼吸转为匀净。

丫鬟端着醒酒汤到了屏风外,叶昔昭轻声说不必了。继而想起身宽衣铺床,手试图从他掌中抽出,他却不肯,总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将她身形抱紧一些。

叶昔昭试了几次也不行,最终也只能是试着半坐起来,一手由他握着,一手除去头上簪钗。末了,安然躺□,依偎到他怀里,慢慢堕入梦乡。

虞绍衡因着酒意,一觉睡到了第二日清晨。叶昔昭因着要去问安,不得不唤醒他,这才得以被他放开,转去梳洗。

今日,三夫人去了太夫人房里,只是神色怏怏的。二夫人有些不明白,告辞出门后,与叶昔昭低声道:“这是怎么了?突然就有了什么烦心事一样。”

叶昔昭笑道,“就是啊,前两日还好好的。”心里却是明白,换了谁是三夫人,现在也少不得心烦意乱。

回到房里,与虞绍衡用饭的时候,叶昔昭问起长安:“长安是不是自幼就跟在你身边?”

“是。我几岁的时候,他就跟着我一起习武。一晃也这么多年了。”随即,虞绍衡又问,“怎么问起这个?”

叶昔昭抿唇一笑,“随口一问。”

虞绍衡放下碗筷,起身揉了揉她的脸,转去外院去见一干管事。

用罢饭,芷兰进来通禀,那副字画屏风已经装裱好了。

叶昔昭吩咐道:“安置到莲花畔去吧。”

**

三夫人坐在临窗的大炕上,侧头看着窗外,满脸愁容。

思来想去,她觉得自己根本不用回娘家去问了,见到父亲,逼着他承认这么久以来的这么多事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不外乎是父女之间生出尴尬,甚至会被父亲训斥一通。

可是这些事早与她说了又怎么了?父母之命,她不论怎样都会嫁入侯府的。早一些告诉她这些,她也不至于空欢喜一场,不至于会让人看笑话。

细想想,她自进门之后,尽心竭力地为三房谋得益处,做梦都在盼着夫君的前程好一些,再好一些。可是,忙了这么久,又有谁念她的好?

虞绍桓自成婚之后,在太夫人面前恭敬,在虞绍谦面前谦逊,在她面前就是个沉默寡言的。甚至于,他一个月有二十天会在书房忙碌到夜深,也就不会回房安歇。

她明白,父亲在官场上就是再八面玲珑,如果虞绍桓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一切也只能是白费心机。她以往总是满心去体谅他,不在乎他睡在哪儿,反正也没妾室,看着他仕途越来越好,是自心底为他高兴,为自己高兴。

长房夫妻二人被发落到薄暮岛的那段日子,他为仕途倾注了所有精力,她则是每日忙忙碌碌打理府中事宜。那是她最辛苦的时候,却也是最满足的时候。

明知不该,还是曾庆幸过侯爷出了这等事——没有这件事,他们三房如何能在府中直起腰杆做人?

明知不该,还是命人打听过叶昔昭自嫁入侯府的种种是非。她由此发现,有些你心怀倾慕之人,也不过是有个为人艳羡的名声,为人处事却有着太多不足。在她眼里的叶昔昭,太过感情用事,与侯爷不睦的时候是因此而起,夫妻美满的时候是因此而起,后来跟去薄暮岛更是因此而起。

的确是,叶昔昭去与侯爷甘苦与共了,太夫人又只有侯爷一个嫡子,于老人家来说,长媳就是她儿子陷入困境中的恩人。可是换个角度想呢?作为侯门长媳,夫君有难之时,不应该留在府中支撑起这一个家么?那不是感情用事是什么?这样的人,她觉得简直就不配做一府主母。

这样的想法有了,就不能打消,就慢慢让她觉得,叶昔昭也不过是徒有其名,全不值得她高看一眼,甚而,开始生出些许轻蔑,懊恼自己曾经倾慕过一个徒有其表的花瓶。

到后来,在侯府的日子顺风顺水,她真是满心巴望着虞绍衡别再回来了。

谁能想到,老天爷不肯成全她。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觉出了虞绍桓对自己的冷淡。他不再那么忙了,却还是愿意歇在书房。维持夫妻情分的,不过是他每晚在房里坐一坐,看会儿书,之后转去书房。

她不明白,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不识大体没有主动交出掌家的权利,还是因为他根本就看不上自己。

难不成在她眼里,自己还比不上一个宋歆瑶?

最让她困扰烦躁的,其实是关于虞绍桓的这些事。

这人已经有过一次休妻的前例了,是侯爷做主的。由此可见,妻子在他虞绍桓心里的地位,永远比不上太夫人和他的大哥。万一自己哪一天成了长房的眼中钉…她会不会,落得个一如宋歆瑶的下场?

她猛地打了个冷战,之后有些慌张地下地,吩咐丁香:“随我去见太夫人!”

见到太夫人,三夫人笑盈盈地道:“母亲,侯爷已经回来了,大嫂的身子我看着也不似以往那么虚弱了,那么,府中的事,还是交由大嫂打理吧?”

太夫人看了看她,笑道:“此事不急。你大嫂的身子,为求稳妥,还是再让她好生将养一段日子。还是要你辛苦一些。”

“…”三夫人原以为太夫人会爽快点头,却没料到,竟是这态度,心里又是高兴又是不太确定,“此事,不如先问问大嫂吧?”

“不必。”太夫人摆一摆手,“我替她做主了。冬日人容易生病,她那小身板儿就更要谨慎些。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等来年再提此事。”

三夫人见太夫人虽然神色温和,态度却是坚定,也只好称是告辞。

当晚,三夫人与虞绍桓说了这件事。

虞绍桓漫应道:“既然母亲这么说了,你照做就是。”

“我晓得。”三夫人语声柔和,“时候不早了,我服侍你歇下吧?”

虞绍桓温和一笑,之后却是起身向外,“大哥找我有事说,我得去他书房。不必留人等门。”

三夫人看着他的背影,险些就被气哭了。侯爷找他能说多久的话,这分明是他的搪塞之词。

一整夜,三夫人都是辗转反侧。第二日上午就回娘家去了,她已经被虞绍桓这样的态度弄懵了,要与母亲细说,帮她出个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又晚了,还少了点儿~

今天晚点儿睡,明天早点儿更一章,估计是八点左右吧~

一定说到做到的,嗯嗯!

92

三夫人见到蒋氏,把虞绍桓这几日的言语、行径都委婉地复述了一遍。

蒋氏沉思半晌,道,“上次你来,问东问西的,我也细想了想,婚事必然是你爹与侯爷默认的,我们这些女眷才得以来往。姑爷既然那么说了,就更是板上钉钉了。”

三夫人抚额叹息,“这还用您说么,我早已想到了。”

“他们这些在朝为官的人,心思哪里是我们能猜得透的,”蒋氏规劝道,“不管怎么说,这终究是一桩好姻缘。侯府只有三兄弟,兄友弟恭,太夫人宽和大度,只要你们各房不会闹到撕破脸,太夫人就不会把二爷、姑爷分出去,你们两房便能在侯爷的照拂下共享荣华。”

“这些我明白。”三夫人沮丧地道,“我不明白的是,他究竟是个什么心思?是心里早就有人了,还是觉得我不如那个宋歆瑶?”

蒋氏敛目思忖,良久才道:“依我看哪,他是不喜你争强好胜。你可别忘了,他手里的,不论什么,都是太夫人、侯爷给他的。定是你代为主持中馈时的一些做派惹他心烦了。”

“那…”三夫人愈发委屈了,“那他可以跟我直说啊,这么个情形算是怎么回事!”

“跟你明说?”蒋氏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三夫人的额头,“那时的侯府,每个人都是为了整个家族活着,姑爷哪里有心思跟你计较这些小事,却不会不放在心上——如今侯爷回来了,姑爷不就跟你挑明了么?”

三夫人只将一句话听到了心里,“您说的没错,那时的侯府,每个人都在为了那个家族活着,可是叶昔昭呢?她跟随侯爷去了薄暮岛,不是太意气用事了!”

蒋氏闻言冷了脸,“那是你大嫂,你却直呼其名?”

三夫人底气不足地辩道:“这、这不是跟您说话呢么?”

蒋氏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怎么会那么傻!一个女人,一辈子能依靠的是什么?自然是身边的夫君,不论你甘愿与否,都要随着他的命途沉浮。我倒真是没想到,世人眼中的一段佳话,到了你眼里,竟是意气用事!”说到这里,剜了三夫人一眼,“你不会意气用事,如今又何必在意姑爷待你怎样?!”

“我…”三夫人为之语凝。到这时,才明白了自己的确是想错了一些事。

蒋氏苦口婆心地把道理摆出来:“侯爷是太夫人唯一的指望,孤身一人离京,若是换了我是太夫人,怕是会日日以泪洗面,满心盼着能有一个贴心的稳重的人去服侍侯爷,哪里还会有心思在意谁主持中馈。便是后来你大嫂追随侯爷而去,太夫人不也是担心得病痛不断么?你记得,侯府的根本是侯爷,不是你看重的那些肤浅的东西。你嫁入那样一个重情重义的权贵之家,竟不知足,还生出这样那样的心思,你可真是…”语毕,又是摇头叹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姑爷的命格是不是犯这一条?先前那宋歆瑶就是个不知足的…”

“娘!”三夫人不知该哭该笑了,“我就是有错,您也不能这么说啊。”

“我不这么说,你怎么能看明白这些事。”蒋氏正色道,“日后凡事多去请教太夫人,做错过什么事,去跟你大嫂赔个不是。总而言之,你二嫂内敛谦恭,你多与她学着行事就对了。这么过一段日子,姑爷也就不会再冷落你了。”随即携了三夫人的手,“嫁出去的人了,子嗣的事才是最要紧的。”

三夫人微垂了头,脸色微红,之后想起一件事,“娘,叶…我大嫂刚回府的时候,人特别虚弱,”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还有,她底衣上不时见红…我房里的丫鬟多事,打探了这些,就告诉我了。”

“是么?”蒋氏先是意外,随即恍悟,“难怪,我就说百日宴上她怎么那么虚弱,不时就要找个托辞去歇息。”

“真的!”三夫人认真地道,“后来好一番调养,才恢复过来了。依您看,那是不是产后血崩所致?这样的话,她日后还能为侯爷绵延子嗣么?怕是很难了吧?”

蒋氏神色一凛,“你到底想说什么?”

三夫人一脸无辜,“我什么也不想说啊,只是告诉您而已。”

蒋氏沉了声警告道:“不论怎样,你前面有个宋歆瑶,她的旧路都给你摆着呢。你不论藏了什么心思,都好生想想。万一哪日落得被扫地出门的下场,可别怪我也将你扫地出门!”

三夫人有些惊讶,随即才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叹息不已:母亲与父亲倒真是夫唱妇随,对侯府分明是从骨子里就有着畏惧。可是,他们又如何知道作为一个庶子的枕边妻,有着多少不得已。

宋歆瑶…想到那个人,三夫人在心里冷笑一声,她可不是那个蠢货。

**

这一日,叶昔寒抽空来到侯府,是来看忻姐儿的。

落座后,他先问道:“侯爷呢?”

叶昔昭心头些微讶然,也没掩饰,“侯爷去外院见管事了。你对他倒是不似以往了。”

“一起打过仗,一起出生入死,就算是有了过命的交情。”叶昔寒笑道,“再者,我与昔朗一样,如今对他是自心底的敬佩。”之后揉了揉脸,“自然,半路上极速行军时累得半死,心里也没少骂他冷血。”

叶昔昭笑开来,继而才道:“若是追随别人,你少不得会被一再地吹捧,大有摇身一变成悍将的可能——怎么偏偏追随侯爷?”

“别人怎么行?”叶昔寒摆一摆手,“去蜀地之前我就想明白了——当初老侯爷去世,那几年侯府等于是陷入了风雨飘摇,侯爷的战功才是真正用命用才智拼出来的,跟着他才是真正的打仗!”随即手指了指南边,“你看看在南疆的那位,一场仗打了这么久,胜一仗就拼命邀功请赏,败了就拼命大事化小,将罪责推给麾下将领…”他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没有侯爷的话,我与昔朗大可请皇上给我们几万兵马,绝不会与那等人为伍。”

叶昔昭是完全地放心了,转而唤人将忻姐儿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