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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舒玄走过去,将忻姐儿接到怀里,“来找外祖父,我们不理他。”

“嗯!”忻姐儿撒娇地勾住叶舒玄颈部,“不理爹爹了。”总算是将初衷忘掉了。

虞绍衡轻轻笑开来。

叶昔昭则是站起身来,对虞绍衡道:“我去厨房看看,给爹做两道菜。”

虞绍衡一颔首,轻声叮嘱一句:“别累着。”

“嗯。”

晚间,叶昔昭铺床的时候,在枕下看到了忻姐儿提及的那把匕首。样式古朴,将匕首 ,寒气袭人。

她蹙眉不已——女孩子家,怎么会喜欢这种物件儿?等虞绍衡回来之后,不由问道:“怎么会让忻姐儿看到这种东西的?”

虞绍衡比她还无奈,“她无事就四处翻东西,越来越淘气了。”

“日后我说说她身边的 、丫鬟。”叶昔昭说完,拍拍被褥,“你先歇下,我去看看瑞哥儿。”

“别又陪着他睡着。”虞绍衡语声不无嗔怪。有几次了,他在寝室睡着,半夜醒了才发现她还没回来,转去瑞哥儿房里寻,她已在瑞哥儿身边睡着了。

“还不是怪你。”叶昔昭理直气壮的,“让瑞哥儿跟我们一起睡不就好了?你偏不允。”

“若是你日夜哄着,还要 做什么?”虞绍衡无奈地反问一句,之后又道,“你就不能好生将养一段时日?”

“我怎么没好生将养了?”叶昔昭一脸无辜,“不是又开始服用药膳了?乔宸也说了,平日里多做些事有益无害。”

“你去,你去。”虞绍衡没辙地摆一摆手,三下两下褪去锦袍、蹬掉鞋子,躺下之后又补一句,“有我收拾你的时候。”

叶昔昭抿嘴笑着走出寝室,心里暖融融的。孩子是她强求来的,产后到底是有些虚弱。瑞哥儿满月到如今,他每夜回房,却仍是与她相安无事,自然是一心要等她真正将养好了再说其他。

这男人的感情浓烈,却也深远,经得起岁月流转,世事变迁。

他要的很多,需要她与他走过一生,要的也很简单,她在、安好,足矣。

也是因此,她愈发疼爱两个孩子——那是她与他骨血相溶的两枚瑰宝,是她与他生命的传承。

她先去了忻姐儿房里。忻姐儿刚脱了衣服躺下,看到叶昔昭就笑起来,“娘亲,给我讲故事。”

“就是来给你讲故事的。”叶昔昭取出一本写着诸多适合小孩子听的典故的书籍,歪在忻姐儿身侧,翻了翻,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字迹,心里滑过一丝怅然。

这是唐鸿笑给忻姐儿的那些书籍之一。

忻姐儿自从知道娘亲、爹爹、祖母平日里讲的故事出自这本书之后,平日里偶尔仍会把撕扯书页当做乐事,却从来不动这本书。

叶昔昭选了两个故事,娓娓道来。第二个故事没讲完,忻姐儿便睡着了。

她给忻姐儿掖了掖被角,悄然离开,又去看了看瑞哥儿。

瑜哥儿正睁着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左看看,右看看。叶昔昭碰了碰瑜哥儿的下巴、唇畔,瑜哥儿便本能地弯了唇角。

小孩子的笑从来是最悦目,何况是与虞绍衡容颜酷似的瑞哥儿。叶昔昭最是享受的便是这时刻,心头总是会泛起 的涟漪。

这一晚,她顾念着寝室里的那个人,等瑞哥儿睡着就回房歇下。

身形 锦被,虞绍衡便侧转身来,一臂给她枕着,一手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模糊唤她名字:“昔昭。”

“嗯。”

他俯首吻了吻她额头,呓语道:“睡吧。”

“好。”叶昔昭轻声应着,展臂环住了他,合上眼睑,满心平宁。

**

翌日,太后下懿旨,召叶昔昭进宫。

在这之前,叶昔昭、虞绍衡正陪着太夫人说话。太夫人对此事是满脸抵触——老人家想起了当初太后囚禁钟离炏、钟离珊之事。

叶昔昭则是平静如常,“娘别担心,如今不同于当初,也还没到那种时候。”

虞绍衡颔首,道:“我命人去知会绍筠,没事。”

太夫人迟疑地点头,随后叮嘱道:“你可要当心。”

叶昔昭笑着称是,换了衣服,去了宫里。

宫里的情形有些奇怪——各处的积雪都未清扫。

带路的太监笑着解释道:“皇上不喜雪景被破坏,不允人清扫,夫人当心。”

叶昔昭啼笑皆非。

虞绍筠已先一步到了太后宫里。

太后看着她,摇头苦笑,“有事与哀家说?”

“无事。”虞绍筠笑道,“臣妾只是来给您请安,陪您说说话。”

太后蹙眉,“与哀家说什么?哀家让你将皇上请到你宫里,或者养心殿亦可,你也不听。”

“这可不是臣妾不听您吩咐,臣妾是请不动皇上。”虞绍筠有些委屈地道,“皇上的 ,太后最是了解,如今哪里肯与臣妾朝夕相对。”

太后愈发不悦,“那你也该每日前去看看他才是。天寒地冻的,他又病着,却还如以往那般饮酒,这算是怎么回事!?”

虞绍筠愈发恭敬:“是,臣妾改日尽力规劝,今日还是陪您说说话。”

“…”太后忍了半晌,才没让斥责的话出口,叹息道,“哀家也知你用意。罢了。估摸着永平侯夫人也到宫里了,你替哀家见见她吧。”

虞绍筠欣然称是。

太后在虞绍筠走后,不由抚额,愁容更重。偌大的皇宫,她与皇上竟是什么也做不得了,想来真是忍不住想痛哭一场。

叶昔昭临近太后宫中的途中,被人拦下了,是钟离烨。

引路的太监瞥见明黄衣袂时,慌忙跪倒在地。

叶昔昭随之行礼,在这同时,闻到了酒味。心下不由纳罕,这才什么时候?皇上怎么就喝了这么多酒?

“起来吧。”钟离烨抬手示意免礼,凤眸微眯,打量着叶昔昭。

雪色映衬下,她显得有些单薄,绝色容颜却使得雪景都为之黯淡无光。

太监起身后,便忍不住问道:“皇上是要去太后宫中?该加件斗篷才是。”

“是要去太后宫中,也是听人说起太后要见永平侯夫人。”钟离烨视线不离叶昔昭,语声转低,“朕担心太后焦虑之下…做出不智之事。”

叶昔昭听完这话,心念转动,心境为之平和。

“你,”钟离烨指着太监,“退后。”

太监称是,退到远处候着。

叶昔昭瞥见钟离烨手里的酒壶,因此想到了一度酗酒的萧旬。

钟离烨喝了几口酒才道:“永平侯有无继续彻查朕患病之事?”

虞绍衡当然在继续查,只是这件事没那么轻易就查出,再者,也不宜与钟离烨道出此事。叶昔昭恭声回道:“臣妾不知这些事。”

钟离烨笑了笑,语声刻意压低一些,“替朕告诉他,继续查下去。”

叶昔昭称是。

随即,钟离烨说了一句让叶昔昭惊诧的话:“朕并非患病,是人下毒所致,只是察觉时已晚。”

叶昔昭身形微微僵滞。她不清楚,钟离烨对她说这话的用意何在,也猜不出,钟离烨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对他下的毒手。而他又是让虞绍衡继续追查此事…若是这么推测,他并没怀疑虞绍衡兄妹。

谋害皇上,这是多大的罪行?可钟离烨这样子,却分明是淡漠视之。

钟离烨很快掠过这话题,转而若有所思地问道:“永平侯夫人,依你看,朕该不该告诉皇后一些事?例如当年该进宫的其实是你。皇后若是晓得这些,该作何感想?你也不是毫无城府之人,不需对朕言辞闪烁。”

叶昔昭心头一震。钟离烨说的这件事,她不曾设想过。换句话说,是她不愿设想不愿面对的。可是此刻,钟离烨却将这难题抛出,询问她的看法。

如今帝后疏离之至,是朝野皆知。虞绍筠若是得知了这件事,会不会对虞绍衡生出怨怼?会不会觉得一路挣扎、今时寂寥都是虞绍衡当年决然行事所致?

心念再一转,她又恢复了平静、镇定。

第132章 弃(1)

叶昔昭语声恭敬:“皇上对此事早有定夺,不需臣妾多言。”

“哦?”钟离烨轻轻笑了,“这话怎么说?”

叶昔昭回道:“皇上若有心告知皇后,不会等到今时今日。况且,皇后若与兄长不睦,全无益处。若是兄妹反目,虽说必是两败俱伤,可旁人想来也会被殃及。”

思量这件事,不能站在虞绍衡、虞绍筠或是她自己的角度去思量,要站在钟离烨的角度去设想——想通了这一点,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钟离烨笑意更浓,“的确如此。他们兄妹情深,太子才有继位之日。”他喝了一口酒,又道,“与你说这些,也是想探探你的口风。听了你这番答复,朕已心安。”

叶昔昭能理解,他是想借这话题试探她与虞绍衡有没有将前尘事告知虞绍筠,也想试探一下她是不是乐于见到兄妹反目的情形。她觉得无可厚非,只是替虞绍筠觉得疲惫——跟这样一个凡事喜欢绕八个圈子的人生活在一起,不论有情无情,都太累了。

听得脚步声趋近,钟离烨回头看到了虞绍筠,笑了笑,又对叶昔昭说道:“今日你回府之后,告诉永平侯,让他来宫里一趟,朕有要事与他说。”

叶昔昭恭声称是。

虞绍筠走到近前来,行礼之后,有些无奈地看着钟离烨,“皇上怎么连个人都不带?穿得也太单薄了。”

钟离烨则道:“是来见永平侯夫人的?”

“是。臣妾替太后与永平侯夫人说说话。”

“如此最好。”钟离烨转身,“朕回去了。”

虞绍筠与叶昔昭行礼相送。之后,虞绍筠携了叶昔昭的手,低声问道:“他是来将你拦下的?”

“是。”叶昔昭颔首,“着实没想到。”没想到,到了今时,钟离烨与太后不是一条心,没想到他无意从感情上伤害虞绍筠。

“外面太冷了,快与我回宫去。”虞绍筠略略加快脚步,言语间有着一份怨怼,“居然打起你的主意来…难不成谁还会让她如愿?”

叶昔昭失笑,“这是她觉得该做的事。”

“…的确是。”虞绍筠回眸看了看太后宫殿,“原本,不论真心假意,也是有些情分的。如今她却是恨毒了我与大哥。”

到了正宫,两女子转去暖阁落座。

叶昔昭问起静嫔有喜之事,“没像当初淑妃那样惹你不悦吧?”

“没有。”虞绍筠笑了笑,“况且,太后忌惮我,亲自命人照顾,让静嫔平日不得与我相见。”

忌惮正宫,意味着的恐怕是迁怒到太子、公主头上。叶昔昭不由担心,“太子、公主那边,你要多加小心。”

“我晓得。”虞绍筠笑道,“孩子可是我的命,谁也别想动他们。”

叶昔昭想了想,把钟离烨说的中毒的事告诉了虞绍筠,末了问道:“调养得怎样了?”

“是中毒了?”虞绍筠亦是没想到,随即戏谑笑道,“先前我还只当是他沉迷酒色所致。”

叶昔昭失笑。

虞绍筠这才回答叶昔昭的问题:“太医虽说都对皇上的病因守口如瓶,治疗有了进展却都会来通禀。太医院院使说是请了乔宸帮忙,开了个好方子,是以,皇上的身体已在慢慢恢复。”顿了一顿,又道,“若是中毒,必然是性子温和的慢性毒,皇上又从来警觉,没事。他的病主要还是在心里——这些年一直顺风顺水,有惊无险,而到了眼下,终究是意难平。”

叶昔昭认同地点一点头。换位想想,任谁也无从承受连番巨变。

虞绍筠又问道:“皇上还与你说什么了?”

叶昔昭略一沉吟,敷衍道:“说起了当年我与侯爷成婚有关的事。”

“啊?”虞绍筠却显得很是不安,“他不会…不会已是知道…对了,主要是你知不知道,他当初曾起意让你进宫却被我大哥与萧旬搅了局?”

这话引得叶昔昭比虞绍筠还要惊讶,“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怎么就不能知道?”虞绍筠笑着将热茶送到叶昔昭手里,“皇上身边有我的眼线,他每日得知什么事,就等同于我得知了什么事。”

“…”叶昔昭因为太过惊讶,说不出话来。

虞绍筠说起这些,眼底有着温暖却怅然的笑意,“得知当年事,我才明白,大哥为何与我说过那些话——他说只要我有想嫁的人,他就会成全我,断了我进宫的路。可是,那是没法子的事,三个兄长都太出色,在我眼里,哪里有能与他们比肩之人?若说有,就是当初那个皇上了。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愿意进宫。”

“皇上还以为你不知道这些,方才用这件事试探我。”

“哦?他怎么说的?”

叶昔昭便将钟离烨的话复述了一遍。

虞绍筠目光微凝。有些话说与不说的结果都是一样,可若是别有用心地说出,便会将人刺痛、带来伤害。而钟离烨,便是在最愤怒的时候,也从不曾诉诸这些。按他如今这般消沉的情形,真想泄愤亦或是挑拨他们兄妹情分的话,尽可将此事夸大,让她心里不好过。可他没有。

那男人的心,谁看得清?兴许连他自己都不能。

同样的,他对这人世间很多人的情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旁人无从确认。

所以,没人能理解他如今的心境。

念及此,虞绍筠有一点点为他难过了。

轻呼出一口气,虞绍筠岔开了话题,问及侯府大事小情。

叶昔昭一一说了,让虞绍筠放心,看时候不早了,起身告辞。

虞绍筠想着去看看钟离烨,也就没挽留。

叶昔昭回到府中,更衣之后,记挂着钟离烨让虞绍衡进宫的事,前去书房。

进书房院门的时候,恰逢唐鸿笑离开。

相隔几步之遥,两人俱是脚步一滞,停在了原地。

唐鸿笑一袭道袍,目光平宁,打量叶昔昭片刻,漾出了和缓笑意。

她身着一袭石榴红衫裙,外罩纯白斗篷。发如墨,颜如玉,目光沉凝冷静。经年流转,风雨磨难不曾给她留下任何痕迹。

他上前拱手施礼。

叶昔昭还礼。

随即,唐鸿笑看住她,道:“我是来向侯爷辞行的。”

叶昔昭问道:“大人要去往何处?”

“云游天下,四海为家。”

叶昔昭不由对上他视线,多少疑问,只化成了两个字:“为何?”

“放下方得自在。”唐鸿笑的眼神多了一点点暖意,“只盼你日后仍如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