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张雾善不快地看着他。

“没有,我只是在想,阿宿喜欢的原来是这样的。”甘顺南解释道。

“别一副他之前都没经验的口气,”张雾善挑眉道,“他高三的时候初恋,上警校的时候还死命追过一个女警花,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甘顺南一阵尴尬,他当然知道,他只是不知道她也知道而已,况且,以前的时候阿宿喜欢规喜欢,可没栽啊……

“我已经够特殊的了,以后不要再让我更特殊了。”张雾善又说了一句。

甘顺南又是一愣,心想,多少双眼睛都巴巴地羡慕着她大小姐这份特殊?她倒好,非但不感激,反而还嫌弃?阿宿果然说中了。

得,他还是少插手吧,免得没帮上什么忙,反而给他们添乱。

没有人敢问张雾善来找她的人是谁,很多学生旁敲侧击,想从教官口中打探出什么消息,可教官们的嘴巴比河蚌还紧。

“没想到你居然认识这里的大人物,早说嘛,有什么事找他去。”周一眉偷偷地对张雾善说道。

“是啊,早说我就不来了,直接让他在我的鉴定上盖章。”张雾善幽幽地说道。

周一眉顿时没话说了。

之后的几天,一切如常,江宿没有来,甘顺南没找她,可天意总是弄人,张雾善不得不给江宿打电话求助。

今天练习跑步,她出了很多汗,帽子戴着很不舒服,所以休息的时候摘下来晾,结果下午的时候她就觉得脸颊痒痒的,照镜子时发现有几处红点,她赶紧擦了药。

晚上站军姿的时候吹了晚风,感觉好了点,可到洗脸的时候一沾上洗面奶,脸上变火辣辣地烧起来了。

她知道她过敏起来有多恐怖,赶紧冲掉脸上的泡沫,给江宿打电话,想让他托人带她去看医生。其实她可以直接找老师的,可鉴于周一眉这次的真正目的,她不能让人知道她过敏了,不然那个防晒霜的广告就毁了。

结果江宿自己来了,直接到门口将她提走,他给老师的理由是他父亲病重了,想再看看张雾善这个外甥女。

那个理由让张雾善直接踢了江宿一脚。

“我爸他又不介意。”江宿说着,打开车门将她塞进车,自己也上了车,打开车灯,捧着她的脸仔细看。

“脾气难伺候就算了,皮肤还这么娇。”江宿摇头道,赶紧开车送张雾善去部队其他的医院。

医生给张雾善打了一针,给她开了点口服药,说吃了就会好了。

“明天能不能消啊?”张雾善有点烦,伸手想要摸,被江宿眼明手快地按住了。

“别乱摸。”他警告道,又说,“贴黄瓜行不行,我带了几根。”以前她小过敏的时候都是贴黄瓜就好了。

“这次要捣碎了才行。”张雾善越发觉得不舒服起来,“快走快走。”

江宿带着张雾善去部队的招待所开了房间。

张雾善直接去洗澡洗脸,江宿去前台找了工具来捣黄瓜。

“江宿,”张雾善打开一条门缝,探出脑袋来,“……你有没有带毛巾?你有没有带睡衣?”

亏他了解她,知道她有洁癖,不相信酒店的毛巾浴巾,所以刚才从底下拿了一次性的毛巾上来,可睡衣?真没有。

因为自己的衣服上都是汗味,最后张雾善只能穿着江宿的衬衣出来,躺在床上,慢慢地将捣碎的黄瓜糊糊涂到脸上和脖子上。

“据说这种时候说话的话会长皱纹,是不是?”江宿光着上身,侧躺在张雾善旁边,用手撑起脑袋看着。

张雾善眼神横了过来,摸出手机打了字,递给他看:“不要看!!!”

“我也不想看,那么丑。”江宿哼了一声,翻了个身,闭着眼睛躺着。

张雾善又打了几个字,推推他,让他看:“你要说话,不然我会睡着。”

江宿嘀咕了一句,然后将一个手枕在头下,看着天花板,说:“说什么?”

“甘顺南说他和你是发小,怎么可能?”张雾善“说”道。

“这个啊,阿南他小时候父母都在外地,他住在外公家。他外公、宋淼的妈妈,还有我妈都是一个单位的,住同一个单位大院。”江宿顿了顿,又说:“你不知道,我们小时候名声多大,其他家长看到我们,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拉自己的孩子回家,好像被我们看到,他们的孩子就会受伤一样。”

张雾善想起自己的小学、初中、高中,甚至是之前的大学生涯,情况没有比他好多少,一般的同学都不怎么愿意和她接触。

江宿又回忆了一些以前的糗事,像故意要逗张雾善发笑一样,张雾善好几次都差点没绷住,直接动脚踢他。

“其实你可以去练无影腿了。”江宿抱怨道。

“是不是要去那个专门出产保镖或劫匪高手的姓傅的小镇?”张雾善又打字道。

“阿南那小子说的吧。”江宿一笑,“这个镇是真的有,不过在哪里谁就说不清了。”

张雾善翻了个白眼,起身去洗脸。

“你们连地方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就确定真的存在?”洗完脸出来,张雾善又躺回原位,先等一段时间,还要擦乳液。

“江湖传说都有一定依据,应该说这个可信度比较高。”

张雾善摸着脸,开口说道:“我可不信,真有武林高手,我就请一个过来当保镖,看谁敢欺负我。”

江宿侧过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干嘛?”张雾善警惕道。

江宿看了一会儿,说:“好像消了。”

张雾善摸了摸,没感觉出来,她想起来去看一下,江宿按住她,“我再看看。”她只好躺着不动。

江宿靠过来,手指沿着她的轮廓慢慢抚着。

张雾善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手指传来的微热,他靠得那么近,气息都影响到她了,她抬起眼看过去。

江宿正看着她,眼神专注而深沉,她心里忽然一慌,赶紧闭上了眼睛。

江宿的手指一直停留在她脸上,慢慢地,有意无意地。

“好了。”过了很久江宿才收回手,“已经消了。”

“那就好。”张雾善飞快地说道,然后翻了身,背对着他。

江宿躺了一下,起身去洗澡。

身后的床垫弹了一下,张雾善听到他离开的声响,这才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对自己有点愤然:靠!她紧张什么?

江宿洗澡出来,说:“我关灯了?”张雾善小声地嗯了一声,他把浴室的灯关了,走过来躺下。

房间里只有两盏床头灯的微弱光线,江宿瞄了瞄对着自己的背部,平躺着看着天花板。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深呼吸了一下,靠过去,一手从张雾善的腰际下钻过去,将她轻轻翻了个身,说:“张雾,我们来……”

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因为张雾善已经睡着了。

看着那张毫无防备的脸,江宿抹抹脸,骂了自己一句:“自作自受,让你不订两个房。”

张雾善翻了个身,面向着他,全身蜷缩起来。

江宿轻叹一声,轻手轻脚地将她往上提,靠在他怀中,盖好被子。

其实他的祖宗不是姓江的吧,应该是姓柳,叫柳下惠,要知道,现在躺在他怀里的,可是他扯了证盖了钢印名正言顺的老婆……嗯,也不对,老妈好像说过柳下惠不姓柳的吧,那他姓什么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看电影太晚的人……果然过了午饭时间才醒。

晚上还有一更,会很晚……

嗯,柳下惠,姓展,名获,还是柳下惠好听一点……

男主角,我还是喜欢动画版《交响情人梦》里面的千秋真一啊,多少有点自虐的感觉,可是认真的男人在我眼中最帅了,当然,玉木宏也不错。

64辛琛

军训结束后,周一眉动作很快,两周不到的时间就让诺盛将短片弄出来,主题叫“要英姿也要柔情”。

张雾善被这个主题雷到了,半天不说话。

短片很快就在云城卫视播出,同时放在V杂志的官方网站上,一开始并没有多少关注,可等到有人发现短片上的主角就是那个张雾善时就不一样了。

短片没有进行特别说明,只是用镜头记录着张雾善和其他人军训时的一些片段。训练、吃饭、劳动、洗脸、休息,还有一些偷拍的镜头,反映了张雾善对摄影从一开始的抗拒到适应的历程,这也是训练生对军训的心理历程。

短片的成功在于没有用任何旁白进行说明,而是让观众自己从短片的记录中自己体验。

但周一眉觉得让这份成功实现的关键,就是张雾善本人。

首先是她本人的形象,脸小,相当上镜,平常就不温婉的气质配上绿军装真真合适,偏偏皮肤又很白,看起来很萌。

其次是张雾善的态度,跟三年前真的是有相当大的区别,再苦再累也坚持下来,那副小身板硬是把动作做得很标准,让人眼前大亮。

第三,当然就不得不提到我们这位张大小姐的毒舌和做派了。

片段一:集合的时候,喊口号的教官口音很重,很多人没听明白,教官就大大咧咧骂出来。

结果他走到张雾善面前时,张雾善说了一句外语,教官便问她说了什么,张雾善又说了一次,教官还是没明白,张雾善又说了一次。

教官就火了,大骂“娘的,好好的中国人说什么鸟语,我听不懂”,张雾善便闲闲的说“我刚才说,我听不懂,麻烦你说汉语”。

片段二:宿舍的女生在讨论哪个班的的教官比较帅,张雾善坐在床上修指甲。

有个女生问她意见,她扫了一眼,说:“我对弟弟级别的人免疫,他们在我眼里都一个样,白开水一杯。”

片段三:休息时间,整个连的人聚在一起,不少人主动上去表演,唱歌、跳舞,其余人会被教官点名上去表演。

张雾善被点名后,站起来,说:“我会钢琴,这里没有”,教官就让她唱歌,她不干。

教官急了,她便说:“我说一道很简单的算术题,教官你三分钟答得出来,我就唱。”

教官答应了,张雾善说了题目,然后五分钟了教官还是没答出来,现场很多人都没答出来。

题目是:三个人住旅馆,30元一晚,三人各出10元,老板为了优惠顾客,收了他们25元,让服务员退还了5元给他们,服务员私吞了2元,还了他们3元,也就是每人一元。为什么他们总数交了27元,加上服务员私吞的2元,才29元,还有一元哪去了?

片段四:教官要演示防狼术,需要人配合,没有女生愿意,张雾善主动上去。

教官手刚比到张雾善的肩膀,还没进行解说,张雾善突然就双手抓住教官的手,手肘用力地往教官的腹部顶过去,脚上一绊,用力一扯,将教官来了个过肩摔,然后拧着他的手臂,用力一卡。

全场静默。

张雾善这才放手,拉教官起来,教官脸都憋红了,哪里敢伸手?自己起来了。

然后张雾善就说:“刚才的关键就是手肘用力,还有,量力而行,教官你太重了,我差点摔不动。”

片段五:二十天的军训日,有一天是休息日,张雾善穿的便装,结果发现发型被军帽压没了,周一眉便说让店里的发型师过来修一下,便让何随杨过来。

周一眉跟部队的领导去沟通,然后打电话让何随杨过来。

何随杨大老远地跑过来,心情不佳,一改往日的斟酌下刀,一上来就又快又狠。

张雾善翻着新一期的《V杂志》,慢悠悠地问:“何随杨,你知不知道我有几根头发?”

何随杨没说话。

张雾善又说:“要是我待会儿发现有哪些地方剪错了,你今天不把地上掉了几根头发数清楚,我就把你押在这儿了。”

何随杨一顿,往镜子里一瞪,手上没有减慢,反而更快了,没两三下就把剪刀一啪,围布一掀,让张雾善检查。

“张雾善,你的发型师好有个性哦。”一个室友眼睛冒泡道。

张雾善轻轻一瞟,说:“我也很有个性啊。”

周一眉的预期效果也达到了,因为对比军训前和军训后的卸妆照,张雾善的肤色几乎可以说上没什么变化,可同一个寝室的女生多少都变黑了点,不少人开始打听张雾善用的是什么护肤品和彩妆。

云大方面也觉得满意,因为张雾善的军训成绩是90分,达到游戏之列,还是整个军训营的军体操标兵……

林月桐从网络上看到了那个视频,打电话过来:“善善,那个一块钱的事是怎么算的?”

张雾善给她分析了一次,然后说:“网上有答案,你自己找找看。”

林月桐哦了一声,又问:“善善,真的有旅馆一个晚上只收25块?”

张雾善沉默。

那天早上江宿叫她起床,送她回去的时候,张雾善觉得挺尴尬的,江宿便问了她那个问题,结果她第一个反应就跟林月桐是一样的。

“啊?25块钱一个晚上的旅馆?还三个人住?可能吗?”

江宿立刻一愣,说:“为什么不可能?”

“水费、电费、一次性用品的消费、床单的清洁费,人工服务费,这些加起来就不只25块了吧。”张雾善一边计算,一边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知道,有些地方的条件是没有那么好的。”江宿解释道。

张雾善看着江宿,然后惊慌道:“你不要告诉我昨晚住那家也是才收30块!”那样的话,那个床单,那个浴室,那个洗手台,干不干净?

结果被江宿狠狠笑了一场,想想就觉得丢脸。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酝酿,“原蕾”的知名度和关注度都上了一个台阶,张雾善的计算也渐渐实现了。

“原蕾”的固定会员已经达到了80个,不少都是云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口碑已经建起来了。李瑞和Mike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练之后都有了很大的进步,李瑞已经脱离了一个实习生的身份,而Mike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地狱式磨练,技术算不上炉火纯青,可放在云城来说也是排得上号的了。

一开始张雾善就只是想把店面建起来,到一定规模之后就做甩手掌柜,现在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便跟李瑞打了一声招呼,把店里的事甩给李瑞去了。

然后,张雾善又陷入了迷茫期,她又不知道去干嘛了,特别是前段时间这么忙,突然闲下来,她心里闷得慌。

周一眉听说了之后,便问她有没有兴趣做杂志这一块。

张雾善不了解杂志是怎么做的,跟着周一眉跑了几天,觉得没什么兴趣。周一眉觉得惋惜,没有勉强。

今天周一眉带张雾善来的是云城的电视台,张雾善自己先回去,走到大门发现落了手机和皮夹,又折了回去,结果周一眉已经不再那个会议室,她问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说去帮她联系,让她在会议室等一下。

张雾善便坐在会议室等着,等了好一会儿,她无聊到发呆,所以大门被猛然推开又轰然关上的时候,她吓了一跳。

进来的男人也吓了一跳,然后急促地说道:“不好意思,我看外面写着闲置……”

“哦。”张雾善点点头,没说什么。

外面一阵嘈杂,男人脸色有点紧张,等外面没动静之后,他等了一下打开门看了看,确定没人了有关上门,走过来拉开一张椅子坐下,顺手扯掉领口的蝴蝶结,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张雾善看了看,开口问道:“先生,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男人一愣,立刻摇头:“没有没有。”

“既然这样,”张雾善往门外挑挑眉,“可以不以麻烦你出去?这里,我先占的。”她可不想跟一个陌生男人共处在一个封闭的空间,虽然这个男人看着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眼熟。

男人一阵尴尬,更多的是不好意思,他想了想,开口说:“你觉得我穿得丑吗?刚才……”他张张嘴,没法说下去。

“刚才什么?”张雾善不喜欢别人说话只说一半,眼神有些凶。

“没什么……”男人没说完就看到那个眼神,立刻改口说,“刚才我在后面,他们几个人说我今天的穿着很丑。当然我介意的不是这个,如果有什么意见当面说就好了,可早上见面的时候他们还是说我看起来很精神……我不想再回那个节目了。”

“你在做节目?”张雾善好奇道。

“一个访谈节目,访问一个明星,我作为嘉宾出场。”男人无奈地说道,“这可是我参考了很多人意见选的搭配,很差吗?”

“不差。”张雾善直接说道,“一个字,俗。”

男人脸红了,讪讪道:“你说话真直接……”

“一向如此。”张雾善点头,“给你意见的人不是瞎子,就是跟你有愁,让你穿成这样上节目,还有明星在旁边衬托,所有人只会认为你是个表里如一的暴发户。”

男人怔了怔,说:“是……是吗?怪不得……”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说道,“不好意思,我、我叫辛琛,辛苦的辛,斜王旁加深深的一边的那个琛。”

辛琛!

诺盛的第二代总裁,就是那个2011年与诸葛宛墨还有另外一个富二代发生全国知名的三角恋事件的男主角之一,她重生时三角恋还是三角恋,没有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