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重二皇子比她更过,他甚至想把安庆礼送过来照看小皇子,当然被谢瑶给拦了下来。

安庆礼如今的身份也不一样了,叫他从大内总管调去照料一个还不会说话的小孩儿,他心里能舒服吗?

皇帝也就是一时冲动,她一拦就回过味儿来了。他不便调御前的人过来,就尽量与谢瑶母子同吃同住。想害一国之君,难度远远大于毒害一个妃嫔或是一个小孩儿。

幸而有他在身边,诞下皇子后更加受人瞩目的谢瑶并没有感到如何焦虑不安。

礼记说君子抱孙不抱子,可皇帝并没有这些顾虑,抱着二皇子玩儿是他每日的必备功课。

元恒本就胆子大,不怎么怕人,他跟父亲更是亲昵,虽然不会说话,可一双眼睛总是溢满了笑容。小人儿有时表情丰富的很,像个大人一样,让皇帝和谢瑶都忍俊不禁。

“恒儿要是会说话了,一定很好玩儿。”谢瑶戳着儿子肉肉的小脸蛋,眼中满是笑意,“恒儿,叫声母妃听听?”

元谦见不得她把儿子当做玩偶一样戳,他一把握住她作怪的手指,温柔的嗔怪道:“你这做母妃的,倒还像是个小孩子。恒儿才多大,要是会说话,那还得了?”

“皇上现在不教他,回头就等着后悔罢。”谢瑶得意洋洋的说:“回头等恒儿先学会了叫母妃,皇上就只能干瞪眼咯。”

皇帝好笑道:“你是恒儿的母亲,朕又岂会与你吃味。”他顿了一顿,却道:“不过,朕也不会落后。到时咱们就看看,恒儿到底是先会叫父皇呢,还是母妃。”

“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谢瑶灵机一动,趁机道:“谁若输了,就要无条件的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看着眼前这只满脸算计的小狐狸,皇帝忽然感觉十分眼熟。

果然,谢瑶森森然笑道:“皇上记不记得很久之前,答应过阿瑶什么?”

皇帝无奈,甘心被她算计,豪气的甩手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么,你想到要朕做什么了?”

他对她早已是百依百顺,皇帝想不出谢瑶还想要什么。

却见谢瑶阴笑着,指了指皇帝的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茶猫扔了一个火箭炮^ ^

留言不够吃,快投喂我

第100章

皇帝出乎意料地望着她,无奈笑道:“你是想要朕的性命不成?”

谢瑶笑的没心没肺,格外的明媚动人,“阿瑶哪里有那个胆子弑君。臣妾是觉着,皇上这么多年来都是这么一个发型,也是时候该换换了。”

皇帝闻言却露出比掉脑袋还惊恐的神情来,“你,你想对朕做什么?”好似她是甚么洪水猛兽一般。

只见谢瑶慢慢走近,仿佛摄人魂魄的艳鬼。他着迷般凝视着她,由谢瑶拆下自己的发簪,将头发放了下来。

元谦逼着自己转移视线,轻咳一声,警告道:“你可不要乱来…”

“皇上放心,您可是一国之君,臣妾不会把您扮作女子的,那样多丢人啊。”谢瑶一本正经的保证道。

皇帝闻言这才松了口气,谁知道他这口气却是松早了。谢瑶把他推到梳妆台前,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剪子来。

“瑶瑶,你到底要做什么?”皇帝吞下口水,逼着自己镇定下来,只觉得自己面对敌军的千军万马之时,也不曾有过此时面对谢瑶的惊慌。

谢瑶难得看到他这副表情,欣赏似的望着铜镜里的那张俊脸,故意用剪子比划着他的头发,笑嘻嘻道:“皇上不觉得头发很重吗?不如让臣妾帮您松快松快…”

“别…”他想去抓她的手,却被谢瑶躲开。

好笑,她才不会这么容易放弃。谢瑶有这个想法已经很久很久了,好不容易从规矩森严的皇宫中出来,怎么能不放纵一把?

“这三千烦恼丝,不要也罢,皇上你说是不是?”她话音刚落,元谦便听“咔”的一声,分明是剪子剪落头发的声音。

皇帝双眼紧闭,只觉天都塌了下来。他虽读汉书,也认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过并没有像那些汉人皇帝一样在意这些事情。平日里在谢瑶的强烈要求下,他也是不留胡子的。只是皇帝接受不了的是,他要做一个短头发,甚至没头发的皇帝了…如果不能束冠的话,朝臣们会怎么看他?

光是想想都丢人死了。

该死,或许他得在汤泉行宫住上个一年半载的了…

既然她已经落了剪,皇帝索性破罐子破摔,闭上眼睛由着她折腾。等谢瑶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好了的时候,皇帝就像一条离了水的鱼,有气无力的软倒在那里,瞧着怪叫人心疼的。

谢瑶不由的心软,温柔道:“皇上睁开眼睛看看吧。”

皇帝睁开眼睛,却是逃避一般低着头,视线避开铜镜的方向。

咦…

他突然发觉,自己的头发还是原来的长度,并没有什么变化。

他吃惊的抬起头看向谢瑶,见她点头,满意的笑了笑,皇帝终于看向镜子。

他轻轻舒了口气,颇为无奈的笑,“瑶瑶,朕可是一国之君,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我才不管,这是皇上答应我的!”面对皇帝的恐吓,谢瑶一点儿都不觉着害怕,反正他一向是一边吓唬她一面由着她胡来。

谢瑶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手笔,只觉得皇帝此刻好看的不似凡人。她歪头想了想,又找来一根发带,把他一半的头发绑起,另一半仍披散着,用梳子梳顺。等她将他打扮停当,只见一个安静美好的翩翩美少年出现在模糊的铜镜中,俊美的有些不真实。

皇帝摇摇头,动作间带动了额前的刘海儿,微微挡住了他明亮的眼睛。

“朕这副样子,成何体统?”

“皇上不是说想要通过微服私访,探查民情嘛?”谢瑶努力说服他,“就皇上平时那副做派,一看就是非富即贵,老百姓哪敢对您说实话?这样看起来就亲民多了。”

皇帝好笑道:“那朕还该谢过你了?”

“臣妾说过了,皇上不必客气。”谢瑶厚着脸皮道:“而且皇上不觉得自己有了刘海儿,把头发放下来之后,显得年轻了很多嘛?”平日里他的头发总是一丝不苟的束起,皇帝的威严是有了,只是严肃庄重的有些过头。如今这副打扮,看起来的确显得温和无害了许多,好像他单纯只是一个俊美的少年。

“好啊你,竟然敢暗指朕老?”他一把抓住谢瑶,挠她的痒,“你嫌朕老了,对不对?”

谢瑶最是怕痒,可怕的是皇帝对她的身体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几乎是皇帝一碰她,谢瑶便败下阵来,连连求饶,“皇上行行好,饶了阿瑶吧…阿瑶知,知错了…”

他松了手,却仍是追问道:“朕老吗?”

谢瑶想逗他,故意沉吟了一下,做出思考的样子来。谁知皇帝大手一捞,又将她捉住挠痒。谢瑶笑的花枝乱颤,大声叫道:“皇上不老!哈哈哈,皇上一点儿都不…哈,一点儿都不…不老…”

谢瑶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可是实际上并不好受,只觉得自己被他给抓的死死的,一点儿自我都没有了。

好在皇帝适时收了手,谢瑶终于恢复自由,想也不想就伸手用力的去捶打他,气恨不已的模样。

“好啦,别不高兴了。”最后竟还是皇帝反过来安慰她,“朕也帮你梳头发好不好?”

“才不要。”谢瑶嫌弃道:“皇上笨手笨脚的。”

他被她一句话堵的哑口无言,竟不知该如何是好。谢瑶难得见他那副呆样,反倒笑了,摆手道:“算了算了,皇上只要答应我,这些日子都保持着这个发型,我就不生气了。”

皇帝汗颜道:“你剪都剪了…”他也只好这般几日了。等回到京中,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补救吧。

就这样,次日皇帝携谢瑶出行的时候,当真以这副打扮出了门。安庆礼和诚实他们几个,吓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却只敢低着头盯着自个儿的脚尖,一个“不”字儿都不敢说出来。开玩笑,谁敢说一句莲主子的不是?皇上都没说什么呢,哪里轮得到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说话。

倒是苍向明胆子不小,还开了一句玩笑,“莲主子可真是放心,把主子爷拾掇的这样英姿俊美,也不怕农庄的大姑娘小寡妇们瞧上了爷,要留主子爷做女婿呢。”

谢瑶佯作生气,指着苍向明骂道:“哼,我看你是怕我们家爷容光太盛,抢了你苍大人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吧?”

这些日子他们微服出来,都是苍向明这个护卫队长在赶车,路上打发时间时聊起天儿来,彼此早已相熟,这般开彼此的玩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皇帝在旁看着并不阻拦,只是静静的微笑。

谢瑶却偏要拉他进来趟这趟浑水,“爷,您看看这个没正形儿的!肯定是想媳妇儿想疯了,回头咱们进了村子,您就赶紧给他指一个吧!”

“别,别介,奴才可消受不起。”苍向明慌慌张张的别过头去专心赶车,好像被村儿里的女人吓得不轻。

马车的帘子里,谢瑶吃吃的笑,指着苍向明的背影对皇上道:“皇上,苍大人的眼光还挺高,看不上农家女子呢。”

“他不只是看不上农家女子,京中的大家闺秀,他也不曾动过心。”皇帝道:“朕曾想给他指一门亲事,可他自称自己日夜呆在宫中,不便成亲,谁知他是怎么想的。”

“苍大人竟然这样固执?”谢瑶惊讶道:“他这般不肯成亲的样子,倒让我想起一人。”

皇帝了然道:“你阿兄?”

谢瑶颔首道:“可不是,旁人在阿兄这个年纪,早已成亲,甚至孩子都有了好几个。可阿兄至今连亲事都不肯定下,也不知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皇帝夸赞道:“你阿兄心怀大志,是个难得的将才。不肯娶亲,怕也只是担心刀枪无眼,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耽误了人家姑娘吧。”

谢瑶沉吟道:“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娘亲早已为阿兄的婚事操碎了心,阿父也觉着,阿兄还是留了后他才放心。”

“那朕给他指一个?”

谢瑶摇摇头,“我阿兄看着温和,骨子里却是个倔强的人。还是再等等看罢。只愿边疆战事早早停歇,天下太平,阿兄也就可以成家了。”

皇帝双眸微眯,低声道:“岁末今初蠕蠕一战,我军大捷,西北那边一时倒无需担忧。只是我军与南朝一战,终究在所难免。”

南朝…

谢瑶心底一沉。

前生皇帝就是在南伐的途中重病身亡,即使赌上性命,他还是要走那条老路吗?

果然,一统天下,才是皇帝身为天子最大的理想。

皇帝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是妇人心肠,不愿见到战事再起,便拉住她的手温言道:“你不是最喜欢南方的山水吗?等朕打下了这江山,就带你去看天下最美的景色。”

谢瑶知道自己不能阻拦他,不能扫了他的兴致,可她真的非常非常担心。如今的皇帝于她而言,早已不仅仅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他是她的丈夫,她儿子的父亲。如果皇帝出了什么事,她不确定自己还有力气,再次独自一人面对那样孤独而绝望的处境。

“皇上,南伐一事,您还是三思而后行,好吗?”谢瑶思虑再三,还是忍不住劝他。

“你放心,”皇帝握紧她的手,承诺道:“朕不会贸然出征的。朕要先保证北朝的政治清明,等到天时地利人和,再与南朝相争。”

谢瑶刚刚点头,正要说话,就听外头苍向明忽然急匆匆说了一句,“不好!”

马车内的二人一惊,谢瑶正想掀帘问问苍向明怎么了,就被皇帝拉住。谢瑶看向他,只见皇帝无声的摇了摇头。

谢瑶只得沉住气,屏息凝神听着外头的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庆祝100章\\(^o^)/~

感觉这章萌萌哒

第101章

皇帝微服出行,为了不引人注目,只带了谢瑶、苍向明、安庆礼和诚实出来。旁的暗卫倒也有几个,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不会轻易露面。

谢瑶冷静下来,就听外头有一个汉子大声喊道:“站住!给我停车!”

原来是拦路的。若是只为了财物而来,那还好说。钱财于他们而言不过身外之物,保护皇上的安全才是最为要紧。只要不是刺客,怎么都好办。

帘外的苍向明审时度势,见对方人多,自己不便硬拼,只好依言停车。

那拦路的大汉见他听话,满意道:“车里都有什么人?”

苍向明装作一般车夫的模样,战战兢兢的答道:“只有我家少爷和两个随从…”

“只有男的?”一群大汉吵吵嚷嚷,就要过来查看。

苍向明知道躲不过,怕他们冒犯了谢瑶,只好补充道:“还有,还有我家少夫人。”

汉子们一听车里有女人,顿时淫-笑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就要靠近。此时,帘子却突然自内被掀起,一张俊秀的面庞出现在众人眼中,却分明是个气质不凡的男子。

只听元谦镇定道:“我们所带财物,诸位尽可取之。只是拙荆体弱,还望勿要惊扰。”

村民穷苦,大多是没见过什么银子的,闻言多有心动。等苍向明把装着银子的荷包一丢,村民们更是一拥而上。

苍向明见状松了口气,正以为能就此度过一劫,谁知为首的汉子却扬起手中的刀,大喊道:“慢着!”

众人似是极为信重此人,见他喊话,纷纷停下动作,看向首领。

那人道:“这些银子算什么,他们宁愿丢下重金,也不愿意让那小娘子露面,显然那小娘子是个绝色佳人!你们这些没出息的东西,还不快上?”

众人回过味儿来,纷纷揣好银子,再次一拥而上。眼看着这些大胆无知的村民就要爬上马车,苍向明无法,只得动起手来。

他身为羽林郎将首领,自是武艺高超。只是村民数量太多,足有近百名成年男子,非他一人所能抵抗。对手都是些老百姓,他又不好下杀手,一时间却是被缠住。

安庆礼和诚实两个,一个年老体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都吓得颤颤巍巍,却是一个挡在皇帝身前,一个护在谢瑶身边。

皇帝见势不妙,一把推开安庆礼,谁知却被这老奴抱住大腿,死死不放。

元谦不耐的低头看向安庆礼,却见安庆礼哭号着道:“主子爷身份贵重,不可轻举妄动啊!”

皇帝皱眉道:“你放手。朕是要示意暗卫出手!”

安庆礼一惊,连忙撒了手,双腿一软跪坐在地。

谢瑶一直安静的坐在马车一角,没有轻举妄动。看这情形,那些大汉们竟是冲着女人来的。她若贸然出头,只会添乱。现在只指望着那些暗卫之一能够赶紧回行宫报信,叫人前来支援。不然他们寡不敌众,迟早会耗尽体力。

眼看着苍向明和那几名暗卫就要支撑不住,皇帝一咬牙,就要起身而出。

谢瑶看出他的意思,下意识的伸手去拦他。元谦回过头看她,勾唇一笑,低声道:“放心。”

他看似随和的一个人,却向来是个心中有主意的人。谢瑶自知拦不住他,只好微微颔首,担忧地看着皇帝的背影。

若论玩弄权术,战场杀敌,皇帝或许可以杀人不眨眼。但她知道,皇帝是不可能杀这些对他们没有杀心的平民的。

若不是生逢乱世,元谦定是一名千古难逢的仁君。

果然,打斗时皇帝只用刀鞘,并无伤人之意。谢瑶为他担忧,却又不敢掀起帘子去看,只能让诚实嫌弃一条缝,听他转述。

这时,只听诚实突然大叫一声:“完、完了!”他话音未落,帘子已经被人掀起。车内三人皆是大惊失色,谢瑶却是顾不上其他,先向皇帝看去。只见他用剑撑着身体,人却慢慢的往下滑,不知是何状况。

谢瑶心中砰砰乱跳,本能的就想奔赴皇帝身边,却被闯入马车的大汉用身子堵住去路。

此时谢瑶方才正眼看向那歹人,只见他肤色黝黑,看模样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庄稼汉,不知究竟为何竟会如此荒谬行事。

谢瑶厉声道:“你想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她长年身居高位,在皇帝面前虽是千娇百媚,实则积威已久,自有一种庄严气度。只是模样终究生的太过美艳,平常男人见了,对她终究是垂涎多于敬重。

果然,那庄稼汉被她的美貌所惊艳,久久方回神道:“想不到天下竟有这般的美人儿,今儿个老子算是赚到了。”他见谢瑶一脸嫌恶,讨好的笑道:“小娘子莫要惊慌,咱们相识一场也是有缘。你若识趣,便乖乖跟了我,不然外头还有几十号人候着呢,他们可不懂像我拾寅这般怜香惜玉。”

谢瑶沉声道:“你们这个村子究竟怎么回事?纠众打劫,莫不是土匪?”可他们来之前早已做过调查,并未听闻这附近有什么山贼土匪出没。

拾寅笑道:“小娘子放心,我们并非土匪,都是些老实的庄稼人。只是村子里太穷,女人们都跑光了,男人们留下来守着祖宗基业,却难以成家留后。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

谢瑶见这拾寅的确不同于一般盗匪,他还有闲心和她解释,就证明他并没有撒谎。事情应该的确如他所说,只是因为村子里没有年轻女子,他们这些青壮年才会出来抢女人。

她叹了一声,黛眉蹙起,“你们这般行事,就没有人管?你们的宗主呢?”

“宗主也不管!村里好多漂亮女人都是被宗主抢走的,他再不让我们抢女人,还让不让我们活了?”拾寅越说越生气,啐道:“那些权贵没一个好东西!”

谢瑶皱眉不语,抬眸往皇帝的方向看去。拾寅察觉到她的目光,收起怒容,嬉笑道:“小娘子莫要担忧,以后跟着我拾寅,我保证比你男人疼你千倍万倍。”

谢瑶冷声道:“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不过是中了我们乡下人的迷药,个把个时辰便醒了。”拾寅道:“那些银子我们都不要了,只要你乖乖的跟我走就成!”

谢瑶沉吟道:“我可以和你走…但是你要答应我,放了我夫君。”

拾寅“哼”了一声,不悦道:“从今以后,老子就是你的夫君,不要再惦记着那小白脸了!”说罢就要对谢瑶动粗,过来扯她的袖子。

一旁的诚实虽然吓得瑟瑟发抖,见有人动他们莲主子,那还是万万不能忍的。他一把扑到拾寅身上,用力去咬拾寅的胳膊。

拾寅大怒,一把甩开诚实。他力气极大,竟把拾寅丢出车去。诚实年轻,尚且不敌拾寅,安庆礼更不必说。

谢瑶见退无可退,只好道:“你若当真对我有意,就该对我放尊重些。他们都是我的家人,不要伤害他们。”

拾寅笑道:“放心,你这样的美人,的确值得尊重些。我会给你一个像样的婚礼,断不会委屈了你的。”

谢瑶自然不会当真,她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拾寅倒是不傻,道:“先带回去,等咱们圆了房,我再放他们回去。”

北辽民风相比南朝较为开放,但失了贞的女子,是断然不可能回到原来的夫家去了。拾寅是怕现在就放他们回去,会有人来救谢瑶。干脆等生米煮成熟饭,再放了他们。到时谢瑶已经是他的人,想必就不会再有人与他来抢这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