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的反问，让秦弘扬有点呆愣，一副回不过神来的表情。
林芸想着既然话都说出口，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还不如索性全都说出来。
“爸爸，你现在满脑子都只有你的宝贝儿子，你还记得我吗？你还记得我现在还被关在这个破地方吗？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救我出去？爸爸，我也是你的女儿啊。我知道你一直嫌弃我不是男孩，想要个儿子，但性别也不是我自己能选择的啊。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自己是个男孩，这样就不用天天担心这担心那了。可是我能怎么办呢？”
林芸这话说得，都快淌眼泪了。
然而，秦弘扬却根本不这么想。林芸的话中让他最介意的一个，就是重男轻女这件事。哪怕这是所有跟他认识接触过的人都知道的事实，但他就是不想承认这个事实。每次被人提起，他都会控制不住的恼羞成怒。哪怕这一次说话的人是他的女儿，他还是听着心里很不舒服，这种不舒服甚至掩盖了内疚和自责。
“小芸，你这话说得我就不高兴了。什么叫我满脑子都是我的宝贝儿子？那是你弟弟，是你妈妈怀胎七月辛辛苦苦才生下来的弟弟。你这样说，让你妈妈情何以堪，让我情何以堪，让你弟弟情何以堪？而且，从小到大，我对你难道不够好吗？我有因为你是女孩就怎么虐待你吗？小芸啊，你这话说得，真的是句句戳心窝啊。”
林芸毕竟年纪还小，平时再怎么娇蛮遇到事情的时候还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就是觉得委屈，明明爸爸就是一直重男轻女，把儿子看得比什么都重，却又偏偏不让人说，这不是掩耳盗铃是什么？
“那爸爸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我是一天都不想待下去了，爸爸，求求你快救救我吧。不然的话，我真的是不想活了。”好在林芸还算机灵，见情况不对，就赶紧转移了话题。
一提到这个问题，秦弘扬的神色就有些凝重了。不过事情也并非一无进展，不然的话他也没脸来看女儿。只不过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顺利罢了。
“你明天就可以出来了，到时候我来接你。”
“真的吗？爸爸，你没有骗我吧？我明天真的可以回家了？我不是做梦吧？”
林芸激动得一蹦三尺高。
看女儿那么高兴，秦弘扬也只好掩去了一些难言之隐：“嗯，是真的。所以小芸你只要再忍一天，明天就自由了。”
林芸现在真的是眉开眼笑了，其实按照她以前的想法是巴不得立刻出去。但这段时间吃的闭门羹让她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现在能够明天出去，对她来说已经是个很大的惊喜了。
顾烟从来没想过靠宝宝受伤这件事让林芸把牢坐穿，她最大的目的就是要让林芸的档案里留下案底。至于坐牢这种事，就故意伤人这点，只怕还差了点。
知道林芸被保释出去后，顾烟倒是没生气，她很快就让人找了律师，直接将人起诉了。她可不认为就这么两个星期的关押就足够弥补宝宝受的伤了，那家人不是把钱看得最重吗？那她就来见钱眼开一次好了。
那一天是林芸记忆中最漫长的一天，焦急不安又急迫的心理，从爸爸离开后就没消失过。一想到明天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她根本坐不住，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眉眼间都是掩饰不住的得意。总算是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等到出去以后，她绝对要让顾烟那个贱人好看。
秦弘扬也不会想到，他想方设法救出来的女儿，现在满脑子都是报仇，而且是找他的大女儿顾烟报仇。当然，就算他知道的话，对于这种情况估计也只能叹声无能为力。
第二天一早，秦弘扬果然来了。
他很快办好手续带着林芸出了门，林芸一路上都是叽叽喳喳地说着这些日子受的苦。
一直到走到看守所外面，一辆红色的法拉利敞篷正停在那。
“爸爸，你买新车了？”大红是热情火辣性感的代名词，外表乖巧内心火热的林芸一看到那辆价值不菲的跑车就喜欢上了。见面前偌大的广场上就这么一辆车停着，车子前后也没人，林芸就很想当然地说了。
反正她家也不差钱，又不是买不起。
“不是。”
秦弘扬摇头，神色却是林芸不知道的凝重。他大步上前，林芸在后面只能小跑跟着。
“方总，你好，这次的事情真是太谢谢你了。”
走近才知道，车子驾驶座的地方坐着一个人，却不是林芸自以为的司机，而是一个嘴角微挑的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长相算不上多英俊，却有一种逼人的气势，一看就是非富即贵。林芸自然参加了几个舞蹈比赛，见到了一些有钱有身份的人，看人也有了自己的眼力。
“能帮上秦总和贵千金的忙，是我的荣幸。”
方伟随意地摆摆手。
秦弘扬带着女儿上了车，林芸在外人面前总是乖巧得跟洋娃娃一样。哪怕她现在刚从看守所出来，也还是满脸纯良，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瞅着对方。
前头专心开车的方伟，不知道想起什么，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不过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
秦弘扬却没注意到这点，他在不停地表达着自己的感谢。是的，这次女儿林芸能出来，都是多亏了这位讲义气的方总。是他动用了自己的关系网，这才将人提前保释出来。
“方总，中午的时候一起吃个饭吧，你帮了这么大的忙，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的好。”
秦弘扬激动的，前前后后说的都是这么几句。
方伟耐性极好，完全不觉得不耐烦什么的，每次听到都是温文有礼地回着“没关系”之类的话。
“秦总，你太客气了。说来也惭愧，这次的事情其实我也没作甚么。贵千金本来就是被冤枉的，本来就不应该待在那种地方。这也是他们那边工作的一个失误。”
方伟的话就说得比较好听了。
秦弘扬又不是刚入社会的小白，真的就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更何况，他也最清楚女儿在这件事上到底无不无辜了。听着方伟那么说，心里舒服之余，难免地有些惭愧起来：“让方总见笑了，都是我们家小芸年纪小不懂事。”
方伟从后视镜看着那个睁着大眼睛满脸无辜的女孩，脑中浮现出的却是另外一张清冷绝美的小脸。同样都是一个爹生的，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大。看来给孩子选一个好妈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中午吃饭的时候，林芸也是扭扭捏捏的，说话轻声细语，嗲得恨不得每个音都拖上长长的一节。她最懊悔的就是太久没做SPA，皮肤没有以前白嫩光滑，没将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方伟岂会看不出林芸眼中的那点小算计，不过他也并非完全不挑食的主，就算注意到了也当没看见。等到吃完饭，就很快离开了。反正他做这些，又不是为了让女孩芳心相许。当然，如果这个女孩换成另一个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小芸，等会我先带你去医院看看你妈妈跟你弟弟。要是你妈妈知道你没事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女儿出狱，困扰许久的大事解决，秦弘扬看着整个人都放松不少。
然而林芸的想法却跟他不在一个频道上，她几乎没有犹豫就拒绝了这个提议：“爸爸，我想先回家。等回家休息一下，再去看医院。”
秦弘扬有些不满，但看着女儿脸上掩饰不住的疲倦，想了想还是忍了：“那好吧。等会我先送你回家，等你休息好了再去医院。你妈妈现在在市妇保院，到时候你记得自己过去。”
“好。”
林芸漫不经心地点着头，至于脑海中在想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也许这天真的是个好日子，林芸出狱了，而顾家最可爱的小包子顾宁，也在这一天出院。
一大早，顾家一群人就来到医院。不仅是顾家母女两个，连闫传东和殷晓，甚至是待在家几乎不出门的玉奶奶都来了。
人多力量大，顾烟去找医生，闫传东是办出院手续，剩下的三个就在病房收拾东西。小包子在这里住了大半个月，东西不少，需要慢慢收拾。
“顾小姐，今天的结果也很正常。这样看来顾宁小朋友应该是彻底康复了。以后只要不出意外，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出院以后，你们千万要注意不要让他感冒了，一旦感冒抵抗力下降就很容易染上其他的病症。另外，我建议的话是三天后来查一次尿常规，查三次没问题以后，就一个星期一次。”医生很认真地建议着。
顾烟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对医护人员抱着敌视的心理。事实上，她所见到所接触到的医护人员都是非常尽职尽责的，以前给妈妈看病的是，现在给小宁看病的也是。因此，听了医生的话后，她也没有任何异议地接受了这个建议：“好的，医生。那我们三天后再过来，如果三次都正常的话，以后一周一次也是三次吗？”
“嗯，是这样的没错。然后，三个月以后，再做一次彩超是最好的。”
“好，谢谢医生。”
顾烟认真地点头，在医生写出院卡的时候又开始说道：“邓医生，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知道你们工作忙，也抽不出时间来吃饭，所以我已经在兴天订了午餐，十二点的时候他们会直接打包送过来。”
医生写字的手顿了顿，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兴天他是知道的，是医院边上一家五星级的饭店，里面的菜精致好吃不说，价格也是异常的昂贵。他到现在为止，也仅仅去过一次。更何况，他可从来不知道兴天还提供外卖服务的。
第233章：楼臻失联
本来邓医生还在想，自己应该是误会了刚才那位顾小姐的意思。她口中的兴天，应该是另外一家相同名字的餐厅吧？然后，等到中午的时候，几个穿着兴天工作服的男孩拎着几个很大的保温箱过来了。
“您好，请问哪位是邓医生？”服务员敲敲医生办公室的门，很有礼貌地问道。
“我是。”
邓医生在一群人的注视中站起来，有些局促地看着对方。这个衣服，不会真的是那个兴天吧？
“您好，邓医生，这是顾小姐在我们那预定的午餐。顾小姐说你们工作繁忙，所以让我们全部按照人次打包好了。您这边是一共有二十三名工作人员是吧？”
邓医生吃了一惊，却还是点了点头：“嗯，是的。”
“您好，这里一共是二十五份，麻烦您点一下。然后在这里帮我签个字。”身后的几个服务生将保温箱放在桌子上，里面是摆得整整齐齐的快餐盒。
邓医生傻傻地在上面签了字，再看看那几个大箱子，有些回不过神来。
“谢谢您。邓医生，顾小姐特别交代过，说您们工作繁忙，用餐时间不稳定，所以我们就先把保温箱放在这。你看下午六点的时候过来拿可以吗？”
服务员将签收单收好，又恭敬地说道。
“可，可以。”
“好的，祝您用餐愉快。有什么建议或者意见，欢迎随时给我们打电话。”
等到几个服务员离开，之前安静的医生办公室才像炸锅一样闹腾起来。
“老邓，我刚才没看错吧？那个，应该就是我们旁边那家金灿灿的兴天吧？来，快好好交代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居然让兴天送餐，这手笔，真不得了。”
一个跟邓医生关系很好的医生首先凑过来，搭着他的肩膀八卦地问道。
“你们都见过的，就是上午办理出院的那位顾小姐。她走的时候说中午给我们打包了饭菜，我还以为是开玩笑的，没想到…”邓医生是真的傻眼了，他想着那位顾小姐请他吃饭，却没想到对方大手笔到将他整个团队的医生护士都请上了。
“这么大手笔。”
其他人也是感慨万千。
“看来那位顾小姐的身份果然不一般。不过这么有钱还这么有礼貌，真的是少见了。”
“是啊。”
几个医生对看了几眼，都能感受到对方眼中的震惊和掩饰不住的喜悦。那种喜悦，不是因为吃上这么一顿饭，而是他们能感受到，病人家属真诚的谢意。这才是他们身为医生最愿意收到的回报，远不是送礼塞红包什么的能比拟的。
“好了好了，快去叫上护士，人人一份，吃好了继续上班啊。”邓医生自然也能感受到顾烟的用心。说起来，这个数量的饭菜，算下来绝对是一笔不菲的数字。然而，那位顾小姐却选择用这种方式，而不是直接给他钱，说明她是真的在表达着她的谢意。
虽然都是同样的一笔钱，但意义完全不同。
“哇哇，太好了。感谢邓医生~”
其他人都是一阵闹哄，欢欢喜喜地去开保温箱了。
邓医生则是坐在那，回想着从医后遇到的各种事情，因为医患关系有些冰冷的心，也跟着慢慢变暖了。付出，总是会有人看见的。现在，他终于相信这句话了。
宝宝出院，对顾家人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至于其他的事情，根本不在他们在乎的范围之内。一大家子中午一起吃了饭，每个人都给宝宝准备了礼物，把本来就很乖巧的宝宝逗得小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这么丑。”
这是林芸看到自己弟弟秦家宝说的第一句话。
“啪。”
话刚说完，后脑勺直接被人用力拍了一下。
紧接着就想起老太太的怒吼声：“胡说八道什么，宝贝哪里丑了，看这眼睛看这鼻子，长得不知道有多好看，比你爸都好看多了。”
林芸被拍的差点一个踉跄往前栽去。吃痛后捂着脑袋不满地叫嚷道：“奶奶，你干嘛打我呀？疼死了。而且本来就很丑啊，你看这个样子，什么眼睛鼻子的，根本看不到，像只老鼠。”
这话一出，别说是爱孙如命的秦老太太，连一旁的几个也不满了。
秦弘扬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林珊算是几个人里面最疼林芸的，但问题是现在林芸攻击的是她用半条命换来的宝贝儿子，这样一来心里的天平也开始往某个方向倾斜了。
“小芸。”
秦弘扬的一声叫唤，警告味十足。
他现在对这个以前乖巧可爱的女儿是越来越不满意了，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她任性根本不会发生。而且对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动手，这已经不是任性能解释的行为了。现在，她居然说自己的亲弟弟长得丑，像老鼠，这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怎么了嘛？我又没说错。我就知道，你们都重男轻女，有弟弟就不喜欢我了。现在有弟弟了，都不记得去看我。哼，之前还说什么弟弟出生以后我们都是一样的，都是骗子。”
林芸本来就是憋了一肚子气，现在看这所有人都用种谴责的眼神看着自己，哪还忍得住，暴躁地呛了几声，也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扭头就跑了。
“小芸！”
林珊担心地叫了声。
秦弘扬下意识地想要追，但想到女儿这段时间的表现，又觉得这样宠着实在是不像话，忍了下来。
“别管她了，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越来越不懂事了。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有人帮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决呢。你说这事才刚解决，她这边就开始冲我们使脸色了，再宠着以后还得了？”
秦弘扬烦躁地摆摆手。看着小女儿这个样子，他又想起了大女儿顾烟。记忆中小烟从小到大都是很听话的，也是突然莫名其妙滴变得叛逆了。现在小芸也是这样，难道是因为到青春叛逆期了？
林芸冲出来以后就有些后悔了，她并不是笨，事实上她很聪明。长辈们重男轻女那是早就知道的事情，这个时候她继续闹的话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她真正应该做的，就是耐着性子，好好表现，争取在那个臭老鼠前面多拿点分。
一想到自己刚才那么冲动，林芸就有些想要捶胸顿足了。
理智虽然告诉她怎么做才是对，才是最好的，但情感上根本控制不住。尤其是现在还这么委屈的情况下，她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
她只在医院大厅犹豫了一会，就直接往外冲了。
这一冲，一晚上都没回来。
这次秦弘扬是真的有些急了，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找到人。就在犹豫着要不要去报警的时候，彻夜未归的女儿终于出现了。然而，她的状态，却让秦弘扬一大早被吓掉七魂六魄。
林芸穿着昨天的衣服，头发乱糟糟的，神色也是懵懵的，这狼狈的样子一看就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下子，秦弘扬是真的顾不上生气了。
“小芸，你去哪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快跟我说？别吓爸爸。”
秦弘扬抓住女儿的手，努力不让自己太冲动。
“爸…爸爸…”
林芸呆愣愣的，一副神智都在状况外的模样。
“是，是爸爸。”秦弘扬按着女儿的肩膀，温柔地附和着。
“爸，爸爸…哇哇…”
林芸又叫了两声，然后突然“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秦弘扬都快被吓傻了，下意识地问道：“小芸，别哭别哭，发生什么事了，告诉爸爸，别怕，爸爸在这…”
林芸就是在那不停地大哭着，哭得整个人都快抽搐了一般都停不下来。
秦弘扬只好把女儿搂着小声地安抚，然而，等他眼尖地看到女儿脖子上某个暧昧的红点时，脑中就如响起了晴天霹雳，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林芸不知道哭了多久，秦弘扬就那样耐着性子的安抚着，对于女儿身上发生的事情，心里已经有了最不好的准备。
最后，林芸都哭得浑身无力了。而秦弘扬也终于听到了一个意料之外也是最不好的答案：“爸爸，是姐姐，姐姐叫人，叫人…呜呜呜…”
话都说成这样，根本没有什么理解不了的了。
秦家发生的事情，跟顾烟没有任何关系，她现在也忙得很。把宝宝出院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她在松口气的同时又进入了那种废寝忘食的忙碌。她上任之后，领导风格是独树一帜，雷厉风行的。好在开始有邰重顶着，现在又度过了刚开始最尴尬的一段时间。事实胜于雄辩，在她主推的几个项目都为公司带来巨大的利益后，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小，基本上都默许了公司由顾烟一家独大的局面。
等到好不容易处理完手上的事情，早就过了下班的点。顾烟也不以为意，这段时间为了宝宝的事情，很多计划和策划都耽搁了，现在必须得抓紧时间将速度赶上去。
接下来几天，顾烟就陷入了一分钟恨不得掰成两分钟用的忙碌中。到最后，Tina都不问午餐要吃什么了，到了十一点就打电话给常去的餐厅将午餐定好送来。
然而哪怕忙得连休憩的时间都没有，但顾烟的精神还是很好，心情也不错。每次Tina带着饭菜进去的时候，她都会笑眯眯地说着谢谢。
这样子的她，让Tina更加佩服。
她是全公司最清楚顾董有多忙碌有多努力的人，想起那些觉得顾董年纪小就想诋毁顾董的人，真想让他们跟顾董待上一天，看看顾董一天下来的工作量，看看顾董每天的做事效率。只有这样，才能让一些自以为是的人有自知之明，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差距。
跟顾烟认识得越久，接触得越多，对她的佩服就越来越汹涌澎湃。
Tina觉得自家董事长就是那些电视小说上才能看到的超级天才，年纪轻轻就将整个公司掌控在手不说，而且处理这些事情对她来说完全就是小菜一碟。她的心境，她的能力，远远是超乎她的实际年龄，甚至是超越了整个公司所有的员工。
整整一个星期，顾烟才终于将积压的工作处理完，甚至连接下来的工作计划都做好安排了下去。这一个星期，她每天都是零点才回家，甚至还有两天是直接在公司休息的。
顾岚安是知道女儿有多忙的，于是每天都在家里准备着营养丰富的菜肴给女儿补身体。如果不是顾烟坚决反对的话，她都要直接将每餐的饭菜送到公司了。
在外人看来这是人仰马翻的忙碌，殊不知对顾烟来说这样的工作节奏才是最正常的。前世的她年纪轻轻掌控了公司，靠的就是不停歇的忙碌才将欠缺填补。那时候的她是真正的工作狂，每天的工作时间在十八个小时以上，加上吃饭一天的休息时间还不到六个小时。她在这样让人窒息的忙碌中度过了很多年，却从不觉得累。最大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心里空虚，只要这样子的忙碌才能让她不觉得孤单。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已经习惯了女儿每天的早出晚归，突然在七点多看到她回来，顾岚安惊讶地问道。等到问出口之后又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很容易让人误会，赶紧解释道：“那个，小烟，我的意思是…”
顾烟放下手上的东西：“忙得差不多了，明天开始只要正常上下班就可以了。”
至于妈妈的话，她是从来不会误会或者多想的。
“姐姐~”小包子穿着棉袜坐在厚厚的地毯上搭积木，此时也扭过头咧着小嘴软糯糯地叫着。
顾烟走过去抱着小包子亲了几口：“宝宝今天想不想姐姐啊？”
“想姐姐。”小包子也有学有样地嘟着小嘴亲回去。
顾岚安看到女儿那样子又知道自己刚才是太敏感了，也是，这是小烟，又不是其他人，哪会无缘无故歪曲她讲的话呢。看来这些年有些事，还是使得她的心理发生了一些不好的改变。就刚才那句话，如果是问那个男人的话，只怕早就被她曾经的那位婆婆破口大骂说恨不得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忙死一样的话了。
有了前世的失去，让顾烟越发珍惜今生的拥有。
平常的时候，她很少出去应酬，除了跟楼臻的二人约会或者一些必要的交际，其他时间都待在家里。在她看来，那些身外之物固然重要，却也赶不上家人。
晚上十点多，顾烟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
刚洗澡的时候她就觉得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想了很久都没找着头绪。等出来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时，她终于意识到那重要的事情事什么。
今天，阿臻居然没给自己打电话？
是的，上次短暂的一日相聚后，楼臻还是在外面当空中飞人，直到现在都没回S市。但两人的联系没断过，因为知道顾烟忙，楼臻也是每天晚上九点的时候准时打电话过来。也不需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你一句我一句，随便聊聊生活中的琐碎，时间就过完了。
这短暂的通话时间，对忙碌的顾烟来说，是兴奋剂，也是安慰剂。
然而今天，都快十一点了，怎么阿臻还没打电话呢？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她是很清楚楼臻的性子的，对方在某些事情上执拗得吓人，就像打电话，每次都是九点整打，一分不差。现在突然推迟了这么久，只可能是有什么事耽误了。而能让他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的事情，想来也不寻常。
顾烟想着，顾不上吹头发，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开始拨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