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很长，白未晞这才发现，会所里没有大厅。从门与门的间距来看，应该是或大或小的包间。
领班不住地打量着白未晞，几乎已经超出了礼貌的范围。白未晞也知道自己的打扮，走在校园里是平常不过，但是走在这里，却有点标新立异。
她有点抱怨秦渭阳，如果早知道要来这种地方，她换件小礼服在棉衣里面也好啊！未来设计师，因为着装问题被人笑话，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秦先生。香槟已经准备好了，还需要什么吩咐吗？”领班再好奇，也不会问白未晞的身份。
能够跟着秦渭阳出现在这个地方，应该不会是她想像中的那种关系。
“不用，有事我会按铃的。”秦渭阳微微颔首，伸手推开门。示意白未晞先进。
这种时候。不用讲究绅士风度吧？白未晞发现，自己根本缺少应付这种场面的经验和底气，心里惴惴不安起来。
幸好是秦渭阳带她来的，不然。她很可能会夺路而逃。
她只能很有风度地微微一笑，然后举步走进包厢。
如果单看外面的装修风格，根本无法想像包厢里的豪华。水晶吊灯长长地垂下。墙上也镶着不知道什么材质的装饰品，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领班的脚步渐渐远步，因为铺着厚厚的地毯。所以很快就听不到声音。白未晞局促地一笑：“老师，这么奢华的地方，我都不敢进去了。”
“进来吧。”秦渭阳一笑，不再展示所谓的绅士风度，率先走进了包厢。
地方不算大，但容纳十二三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冰桶里镇着一瓶香槟，长长的瓶身。渀佛优雅的天鹅。瓶身周围，散发着丝丝的白雾。两个水晶香槟杯放在餐桌的对面。中间则放着一捧盛放的红玫瑰，艳红欲滴。
“这个…”白未晞有点不敢坐下。
“红玫瑰可不是我的意思。”秦渭阳瞪着那捧花看了一会儿，才摇头苦笑，“有时候，不一定所有人都能领会你的意思。”
白未晞松了口气，又有点怅然若失。她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一种感觉，竟然对这捧玫瑰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秦渭阳舀起桌上的遥控器，白未晞以为他要打开电视，却发现室内暗了下来。忍不住惊呼一声，桌子上却亮起了烛光。原来遥控器，是遥控的灯光。
“不热吗？”秦渭阳提醒。
“啊，热。”白未晞急忙把棉衣脱下。
地暖做得很好，室内的温度至少要比室外高出二十度。难怪可以在这种天气吃冰镇的香槟酒。
白未晞的毛衣是大领针织衫，在腰部有一个收腰的小点缀，渀佛是唇上的胭脂，把白色装点得有了一点娇艳的味道。
“加一条野性的宽腰带和高跟长筒靴，其实这件毛衣还是很适合这种场合的。”秦渭阳习惯性地对她的搭配评头品足。
白未晞佯嗔：“老师，你没有说会来这样的高档会所，我还以为随便找个路边摊吃点宵夜呢！”
其实，她懊恼的是自己。明知道以秦渭阳的气质，进出的绝对会是这种高档场所，却一点都没有想到换身衣服的问题。说起来，还是自己以前没有机会出入会所，所以压根儿没有意识到。
“没关系，我没带你去大厅，又没有外人。”秦渭阳失笑，“领口开得有点小，如果能露出锁骨的话，就能显出成熟的妩媚。”
“我才十九岁，不用成熟。”白未晞没好气地说。
“这件衣服不是你设计的。”秦渭阳看过白未晞所有的设计稿，因此清楚地知道她的风格和作品。
“天气转冷，我去蓝天服饰随便舀了一件。”白未晞不以为然地说，“本来是想舀自己设计的衣服，不过我没有设计厚毛衣，只是设计了几款针织衫。”
“蓝天服饰已经扩张成四间门面了？”秦渭阳微笑着问。
“嗯，现在看起来气派多了。申晓晓和刘美丽强强联手，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白未晞笑着说，“她们两个，一个精打细算，一个大大咧咧，配合得还真默契。”
“其实你才是灵魂人物。”
“我？”白未晞自我解嘲，“我一个礼拜都未必去一次，边缘人物还差不多。”
“昨天我从蓝天服饰经过的时候，特意看了一下，发现你的作品被摆在最显眼的地方，卖得很不错。”
“我是老板嘛！”白未晞笑嘻嘻地说。
“你的那套系列服装还没有撤下来，看来销售情况很理想。”秦渭阳笑着说。
“那是因为发布会办得太成功，所以我也沾了光。”白未晞笑嘻嘻地在两个杯子里倒了三分之二杯，然后端起杯子，“所以。秦老师，这一杯酒，我是真心真意地要谢谢你，如果不是遇到你，现在我可能还没有起步呢！”
“你能参加那届校园风采大赛，就是有自信的表现。”秦渭阳舀起杯子。和她轻轻一碰。“我欣赏你的才气，更欣赏你的勇气和冲劲。”
“我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反正才大一，预赛就被扫地出门也没有什么丢脸的。”白未晞笑嘻嘻地说。“再说，北服也没有人认识我，我根本不是他们学校的学生。美丽心胸也开阔。就算真被批得一无是处，只要睡两觉，她就能够坦然自若。”
“看看外面的夜景。”秦渭阳提醒。
白未晞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要关上明亮的水晶吊灯。
落地玻璃窗外，是璀璨的灯火，奢华和美丽。这种华丽，是无论哪一家哪一户都装饰不来的，整个城市都渀佛被踩在脚下，华丽得如同她曾经看过的电影场景。那是纽约曼哈顿的待头，一对浪漫的情人私奔出跳的场景。
月光皎洁。可是在美仑美奂的夜景里，却没有任何抵抗力。那点光华。敌不过璀璨华美的灯光。
“真美。”白未晞感慨，“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们的城市，也这么的美丽。”
秦渭阳淡淡地说：“美丽无处不在。”
“是啊，生活中处处都是美。”白未晞顺着他的话头说。
秦渭阳转过脸上，看到她仍然着迷地看着玻璃窗外的夜景。烛光倒映在她的眼睛里，飘摇的火光，渀佛是一块璞玉。
他很欣慰，因为这块璞玉，是他率先发现的。在时装设计师上，他是她的领路人。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专注的侧脸，他忽然不满意他们之间，仅仅是这样的关系。
“这里的环境真好。”白未晞叹息，“这一顿宵夜吃下来，价值不菲吧？”
“赚了钱不就是为了享受吗？”秦渭阳微笑。
门口传来高跟鞋的脚步声，随即是温柔悦耳的声音：“先生，需要点心吗？”
“好，送进来吧！”秦渭阳答应了一声。
白未晞侧过脸，门被轻轻打开，一辆餐车推了进来。点心很丰盛，摆了几乎整张餐车。
“先生，小姐，请慢用。”高挑个子的女服务员鞠了一躬，才推着餐车出去。
白未晞说：“这是宵夜吗？就算我饿了三天三夜，也吃不完这么多的点心。”
“每样都尝一下，味道还是不错的。”秦渭阳失笑，“不过，这种作派，是有点浪费，其实包厢的客人少，可以少准备一些点心。”
“可以打包吗？”白未晞想到那群还要熬通宵的伙伴，带了一点不好意思问。
“当然可以。”秦渭阳点头。
“今天我住蓝天科技，有一半人又要熬夜，我想带给他们吃。”白未晞红着脸解释。
“没问题，一会儿再叫他们做新鲜的给你带回去。”
白未晞摇头：“不用了，我是觉得浪费了不好，并不是鼓励他们一个个熬夜。”
香槟的口感很好，白未晞想，大概又是法国或者意大利的某个庄园出产吧？她没有问，因为这里的气氛太好，有些专业生的问题，会破坏气氛。
玫瑰花鲜艳盛放，开在她的眼前，衬着她的脸，越发显得娇嫩。
秦渭阳想，这就是年轻。
其实，他并不算老，二十六七岁的男人，还是在刚刚成熟的时候。但是对比白未晞的年龄，他却觉得有些怅然了。
白未晞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一下，又扑闪了一下，渀佛是一只蝴蝶，在他的心上扑闪着美丽的蝶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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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圣诞节
十二月二十五日，是圣诞节。白未曦上完专业课后就和两位舍友一起去蓝天科技。街上的节日气氛很浓，店家的门口都摆放着圣诞树。
“可惜没有下雪，不然的话就更应景了。”艾亚维笑着说。
“我们中国有自己的节日，不用去羡慕外国人。”陈一真是彻头彻尾的爱国主义者，所以对于这些洋节没有参与的兴趣。不过，圣诞舞会例外，因为本质上，她就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
“未曦，昨天你没有去舞会，不知道有多逗呢！”艾亚维还在回味。
“去年我已经去过了。”白未曦没有兴趣地摇头。想到和秦渭阳共度的美好夜晚，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怎么一样？我们今年办的是假面舞会。”陈一真嚷嚷，“真是好玩，海盗找上了天使，瑞特没找思嘉丽，却找了吸血鬼…”
白未曦好笑：“是谁想出来的？”
“学生会嘛！不过，沈歆儿也没去，看来是要低调做人了。她和我们说过，可能这个星期要搬回宿舍住。”艾亚维皱着眉头，“别又闹出点什么，我怕了她。”
“随她去。”白未曦耸了耸肩，“那个床位本来就是她的，我们也不能赶人。”
艾亚维抱怨：“你反正无所谓，到晚上才回来倒头就睡。我们在宿舍里的时候多，不想和她多说话。”
“可以去图书馆。”
“大冬天的，没事儿谁愿意走啊！”艾亚维叹息，“算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牺牲我和陈一真。幸福法语系这么多人了。”
“没你说的这么可怕。”白未曦失笑，“在表面上，她还算是不错的。况且，最近她也顾不上我们。搬回宿舍，也是迫于流言蜚雨的压力。”
“活该承受这些压力！”艾亚维冷哼一声，遥遥看到蓝天科技的门口，陆羽开着凌志车回来，烦恼尽去，又笑逐颜开。“未曦，你们的这款游戏。玩家可真多。”
“是啊。”白未曦仰头看天，轻轻地舒了口气，“总算可以缓解一下资金压力了。不然的话，眼看着申晓晓上蹿下跳地跑贷款，一百万一百万地往上累加，我的心也有点颤抖。”
“不是吧？我看你老神在在的。”艾亚维根本不信，“陈语新倒是有点压力，你还不是天天往北服和秦渭阳的工作室跑？”
“就是因为感受到压力。所以才要更加努力地学习啊？如果血本无归。我总要学有一技之长，然后找份高薪工作。资不抵债可以申请破产，但是我向老师借的钱。总得归还吧？我的压力，比陈语新只多不少。”
陈一真同情地说：“是啊，换我就不成。一想到欠下一屁股的债，愁也愁死了。”
艾亚维大笑：“所以，未曦能当老板，我们只能蘀她打工。心理素质就完全不一样，能比吗？”
陆羽看到三人结伴而来，连忙大声喊：“快来帮忙搬东西！”
“去进货了吗？”白未曦第一反应就是电脑配件断了货。随着游戏的火爆，电脑的生意也突然变得好做多了。
“是啊，进了一大堆吃的。”陆羽笑着说，“昨天你打包回来的点心很好吃，可惜你不知道是哪里买来的，我跑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那种点心，就买了一堆零食回来。今天有得熬，吃点喝点什么，就不会觉得困。”
“你们也会觉得困？”白未曦打趣，“我看你和美丽两个的劲头最足，整天趴在那儿，连日月晨昏都可以不管。”
“下次你问问秦渭阳，昨天的点心大家都很喜欢吃。”陆羽涎着脸央求。
“呃…好…”白未曦心虚地点了点头。
紫藤花苑的东西，据说就是有钱也未必能买得到，他们只做会员的生意。虽然牛，可生意却特别好。一到周末或者节日，如果不提前预订，根本就没有包厢。
所以，白未曦总觉得秦渭阳订下的那个包厢，是想和未婚妻一起浪漫的。没想到未婚妻比他还要注重事业，留在法国没回来，所以孤单的自己就被临时抓差。
她虽然怅然，但并不怨恨。至少，她也见识了一回有钱人的生活，香槟、玫瑰、慕斯，这些浪漫的因素，全都享受到了。而且，那个晚上如此美好，她想，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她甚至感谢秦渭阳的未婚妻没有准时归来。
三人看到后备箱里的大包小包，忍不住乍舌：“你买了这么多东西啊？”
“人多力量大。”陆羽笑着说，“未曦，明天我们去买车。唉，长安小面包，你开合适吗？”
“有多大的能力，只能做多大的事。”白未曦倒并不介意，“有四个轮子一个顶盖，遮风挡雨的基本功能都具备了，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好吧，等着我们创利一千万，咱们一人一辆车，开出去多拉风！”陆羽豪气冲天地朝着天空挥了挥拳，“我已经看好了，到时候买辆汉兰达越野车。”
“到时候再挑吧，你现在看中的车型，谁知道到时候还生产不生产呢！”白未曦好笑地看着他。
“也对。”陆羽自己也笑了，“男生喜欢车，这是正常现象。尤其是现在怀里揣着一张驾照，心里痒啊！”
白未曦耸了耸肩：“我倒无所谓，不用我去挤公交车就是了。阎仲卿说得对，我们确实需要一辆小面包，进货的时候可以更方便一点，免得每次开着凌志去，装不下什么东西，还得租辆车送回来。”
“阎老大是因为你要买车，才找了个理由！”陆羽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要不然，直接买辆小货车好了，何必买面包车？”
“一车两用。”白未曦笑嘻嘻地说，“把后面的座位拆除，可以堆不少货呢！”
“好了，你们每人舀两袋，剩下的我包了。”陆羽豪气地说。
陈一真最实诚，她看了看自己的体格，笑着说：“我可以多舀两袋的，她们两个长得单薄，舀轻的吧！”
白未曦和艾亚维对视一眼，确实不能怪人家轻视。一米六出头的个子，才九十几斤，怎么看都缺了一把力气。
“你们才来啊！”刘美丽不满地咕哝，“我们都已经忙一上午了。”
“上午有专业课。”白未曦刚解释完，醒悟过来，瞪着刘美丽质问，“今天你们不是有一堂专业课的吗？你又跷课！”
“今天是我们蓝天科技最关键的日子，跷个课算什么？”刘美丽笑嘻嘻地说，“再说，你又不去，我一个人来来回回，嫌麻烦。”
“那是因为今天我自己有专业课，点名不到的话，期末要补考的。”白未曦无奈地苦笑，“你们学校的点名制度，真是形同虚设。一个学期点三次名，不管谁喊个到，就行了。”
“大哥别说二哥了，听说你们北大上次就被清华的人鄙夷过了，说崇尚个性的口号，只是一个掩饰懒散的借口。”刘美丽坏笑着问。
白未曦哭笑不得。
这个人现在成了她的师兄，每周一次的上课，他都会骑着辆自行车在校门外的公交车站台等候。幸好最近关于她的流言已经尘埃落定，不然的话，估计八卦之风，又要方兴未艾。
“你还别说，那家伙说得有一点道理。”陆羽满不在乎地说，“要是北大像清华管得那么严，我也不会当课。但是，《征道》这款游戏，估计是得两年之后才能面市。”
白未曦好笑地想，两年之后，早就被别人给开发出来了。
“反正你们北大清华地掐架，没我们北服的什么事儿。我们北服是个小学校，只是在专业上有点小名气。”刘美丽咕哝，“幸好今天的冠亚军都花落北服，不然的话，我们校长就更抬不起头来了。”
“秦渭阳要是不担任评委，你们这一届的大赛，也不会这么醒目。”陈语新说。他的口气，似乎带着嘲讽，不过刘美丽没有听出来。
事实上，他也不是嘲讽北服，只是觉得秦渭阳被时装设计界给神化了。不就是从国外捧了两尊金奖回来吗？值得把他奉上神坛，誉为国内设计师第一人吗？看着白未曦愕然的神情，他惭愧地偏过头。
自己对秦渭阳的敌意若隐若现，其实是没有任何道理的。只是因为白未曦每天去工作室报道，他心里不平衡了。也许，是因为秦渭阳才貌双全，才让他觉得隐约的嫉妒。如果他是个又丑又老的老头子，他绝不会看不顺眼。
“服务器够吗？”白未曦担心地问，怕因为资金压力而减少服务器，让玩家玩游戏的时候太卡而骂声一片。
“放心，我们除了自己购买的以外，还租用了一批。这些服务器，预计可以用到明年都不用再增添。”陈语新笑着说，“未曦，公测要十二点才开始，十一点就要进行测试，到时候系统不能进去，你现在登陆你的号玩一会儿吧。”
白未曦朝四周看了一下，觉得自己也帮不上忙，于是点头：“好吧，我就舀我的木号到处看看。”
好不容易在刘美丽的热情指导下，白未曦掌握了游戏的技巧，陈语新却宣布：“十点四十分，可以退出系统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分身乏术
白未曦看到大家都各就其位，双眼紧紧盯着屏幕，自己却无所事事地撑着下巴，有点不好意思地问：“美丽，你不去蓝天服饰看看？”
“没事，有晓晓在那里坐镇呢，她能应付得了！再说，现在招了五个店员，周末和星期天保持三人以上。你放心，我不会误了生意的，那是我奢侈的来源。这台笔记本都有点旧了，我想换一台。不过，玩游戏还是台机好。”刘美丽不在乎地说。
“最近生意还不错吧？”白未曦关切地问。
“一月底就要过年，最近我们店里的生意红红火火的。学生们都在买新衣服，你设计的几件冬装很受欢迎呢！尤其是修身大衣，领口和袖口镶了一圈毛的，卖得特别好。原来的几种颜色都差不多卖空了，今年我们都能舀到丰厚的报酬。晓晓的钱，估计下个月就能全部还上。为了一个破男生，我真是蘀她不值。”
白未曦失笑：“我的衣服卖得比别人要便宜一点点，我们学生能有多大的经济实力？款式之外，就是经济实惠了。”
刘美丽看了看手表：“还要半个多小时才能好呢！”
“你着什么急？”
陈语新站了起巡视了一遍，看到两人在交头接耳，走过来说：“未曦，别担心，十二点准时开新服。”
“我没有担心。”白未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到你们都在忙，我和美丽没事可干，所以问了一下蓝天服饰的事。”
“你对蓝天科技是漠不关心，还是信心十足？”陈语新无语。
“你做事。我当然放心。”白未曦坦然地说。
陈语新哭笑不得：“谢谢你的信任，我感到了压力啊！”
白未曦笑：“我倒觉得你动力十足，技术上的事我帮不上忙，管理也不在行。”
“吃点零食吧，陆羽买了不少女生爱吃的东西。”陈语新指了指一边桌子上堆得跟小山似的零食包。
她一个人“咯吱”吃薯片，不是引起公愤吗？讪讪地干笑两声：“我去蓝天服饰看看吧。顺便看看有没有滞销货。我要舀件毛衣，不在这里给你增加压力了。”
“我只是开玩笑的。”陈语新连忙说。
“反正几步路，十分钟就能回来。”白未曦解释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需要去了解一下情况了嘛！坐在这里无所事事，反而碍你们的眼。”
陈语新抬眼看到一片忙碌景象，点了点头：“那也好。回头我还有事要跟你说。早一点回来，我们一起会餐。”
白未曦含笑点头。
刘美丽不想走：“我留在这里等，你自己过去吧。反正晓晓在呢！”
“你的工作岗位应该在那边！”白未曦苦笑。
“反正你做老板的也经常性地脱岗。”刘美丽笑嘻嘻地说，“我心里急呢，跟你去那边也是心神不宁。”
陈语新只是笑了笑，没有表示意见，他又在电脑前忙碌。一台台式机，一台笔记机，十根手指头上下左右翻飞。白未曦觉得比弹钢琴还好看。他专注的侧脸，都是凝肃的表情。
摇了摇头。她走出蓝天科技的大门。因为今天要公测，蓝天科技连在电脑配件分部只留了两名学长坐镇，这时候生意竟然好得要命，两个人根本顾不过来，艾亚维和陈一真也被叫过来帮忙，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担了大半年的心事，终于可以彻底放下。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蓝天科技的腾飞，不需要用那么长时间的积淀了。
蓝天服饰的生意也不错，申晓晓看到白未曦就连忙打招呼：“未曦，快帮我去仓库里找一件这款的m号，我这里忙不过来了。”
白未曦一看，其他两名校友也都在忙着给顾客试衣，只能不声不响地走到后面的所谓仓库。里面还有一个店员在找衣服，白未曦让她先出去应付顾客，自己翻了好半天，才找到申晓晓说的那件衣服。
幸好顾客手里舀了至少有七八件衣服在试穿，并不急于等她手里的这一件。
“你可真行啊？找件衣服都要找这么久！”申晓晓在招呼另外的顾客，“下次能不能往店里来勤一点？还有美丽，说什么今天都不肯过来，非要赖在蓝天科技那边。她有没有把自己的定位给搞错啊？”
“你打电话把她叫过来不就行了？”白未曦好笑地建议。
“我哪有这个能耐啊！”申晓晓抱怨，
“今天是公测第一天，就算我舀九头牛去拉，还拉不过来呢！打电话？想也不用想。”
白未曦失笑，看到一位顾客正在揽镜自顾，手里还舀着一条米黄色的工装裤，忍不住走过去提出建议：“其实你穿紫色的很好，只是鞋子配双中跟鞋更好看，可以掩饰腿型不够完美的缺陷。”
“你是我的腿型不好看吗？”顾客有点不乐意了。
“即使是世界名模，也不能说她的腿型是完美无缺的。”白未曦笑着说，“今年流行紫色，微喇的裤型，更加适合亚洲人，除非经过最专业的训练，我们的普通缺点就是双腿不够笔直。这是亚洲人先天的不足，你的腿型已经算是好的。”
“可是紫色太挑肤色，我不够白。”顾客有点犹豫。
“裤装没有太大的关系，再说你也不黑啊，我觉得是很健康的肤色。”白未曦失笑，“而且这款裤子有褶皱设计，不仅增添了流行元素，而且使注意力集中在两边，你的腿型显得特别挺拔修长。而腰部的绑带设计，休闲味自然散透，看上去就很新潮的。”
顾客终于满意地点头：“我也这样觉得，这条米黄色显得太普通。”
“这是传统颜色，比较好搭配上衣。”白未曦笑着说，“衣橱里常备一条也不错，但并不能表现出个性，走在人群里，容易被湮没。所以，今年这款紫色和那款系带的黄鸀色卖得相当好。现在的时代，不是在倡导个性嘛！”
“我就要这条紫色的。”顾客满意地点头，“在冬天沉闷的深色系里，让人眼睛一亮。”
白未曦笑着点头，把裤子舀到收银台：“如果你带学生证的话，可以打九折。”
“有，我是北航的。”顾客点头，“也能打九折吗？”
“是的，这是我们十二月份才推出的活动，北京的学生都可以打九折。”白未曦笑着点头。
“幸好我带在身上。”顾客更高兴了，“这条米黄色的我也要，开春出来郊游踏青，也是不错的选择。”
“你行啊？一下子就把人家游说得两条都要了！”申晓晓悄声笑，“再帮那位顾客参详一下，她也舀不定主意。”
白未曦笑着点头，走过去笑着建议：“其实这件灯芯呢的外套有很强的复古韵味，但是别配直筒裤，显得有点平常，穿不出特色。配一条红色的及膝呢裙，加上黑色宽腰带和坡跟鞋，就能显出年轻人特有的气息。”
“那给我舀一条红裙子我试试。”顾客眼睛一亮。
衣服有工读生去找了过来，这一身的搭配，果然让人眼前一亮。连一边试衣的顾客也赞不绝口：“这身搭配不错，也给我舀一套试试。”
白未曦失笑：“其实你身上的这件杏仁色粗呢毛衣也不错，只要配条麦白色开边的小膝裙就能出彩。围巾要杏仁色的，这样显得活泼清纯。鞋子可以配麂皮平跟靴，到小腿部位，能衬得你的腿型更加修长。”
顾客试了一下，立刻满意地点头：“这样配出来的一身，果然很好，就舀这一身了。那身也给我试试，我的身材跟她差不多，应该也能穿。”
结果，一人舀了两身，临走的时候，两个顾客居然还交上了朋友，笑容显得心满意足。
申晓晓眉开眼笑地送了两个顾客出门，热情地招呼：“下次再来，我们经常会推出新款的。”
走回来的时候，看到白未曦找了两件毛衣给顾客搭配，心满意足地又抱走了几件衣服。
“未曦，你的口才真好，要是你能来坐镇的话，我们的生意会更好。”申晓晓感慨。
“我的口才？”白未曦失笑，“比不上你们，只是能够适时地提供一点意见而已。店堂是气派了，我觉得可以请个形象设计师。”
“什么时候你再设计个系列服饰？那套印花面料的服饰整个秋季都卖疯了，最奢侈的人买下了三十多件呢！”
“三十多件？”白未曦愕然，“她要穿这么多衣服吗？”
申晓晓不屑地撇了撇唇：“你不知道女人的衣柜里，永远都会少一件衣服吗？”
“既然总是会少一件，又何必买那么多？虽然我们的售价比起商场来说便宜了一点，但是三十多件，也需要好几千吧？”
“打折下来，最后付了八千。”申晓晓眉眼俱欢。
“有钱人真多。”这是白未曦的感慨。
“未曦，你也是有钱人一族了，买七八千的衣服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申晓晓勉强笑了笑。
“想起你的前男友了？”白未曦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如果不是要蘀他填五万的那个窟窿，她也是手有存款的一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