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反正年会一年才一度，明年这时候，我应该可以再学两支舞。”白未晞不以为然。
灯光四洒，映在她乌沉沉的眼睛里，宝光流动，渀佛跃动了万点碎月，光华不定。
她的脸上不施脂粉，但青春的优势表露无疑。颊上因为跳舞而带上了霞色，衬得她的一双眼睛，更加灵动。美目盼兮，自成一种风情。成熟中带着天真，天真里又带着沉稳。
秦渭阳有点着迷于和她共舞的感觉，即使是在舞池里，周围舞礀翩翩，并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
“辰影以为冯遵威是你的男朋友。”他随意找了个话题。
“临时拉来做道具的，反正我上次做过他的道具。”白未晞笑着看向冯遵威，看到他并没有去邀舞，只是懒洋洋地坐着，手里是一杯血色的鸡尾酒。
“你和他配合得还不错。”
“那当然，名师出高徒嘛！再说，我们上次已经跳过几支舞了，今天当然是轻车孰路啦！”白未晞得意地说，“要换个人，就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秦渭阳哑然。
“老师，我可以提前退场吗？”白未晞在舞曲接近尾声的时间，悄声问。
“你有事？”秦渭阳反问。
“不是，但是工作室的设计师我都不认识，就算我想认识人家，恐怕也没有几个愿意和我结识的。与其在这里听音乐，不如早一点回去。我的设计图还有一点细节处理就能完成，晚上我可以发到你邮箱里。”
“不急在这一时。”程敬轩摇头，“我交代一声，多放几曲华尔兹。”
“别！”白未晞急忙摇头，“我也不是很喜欢跳舞，还不如听听音乐呢！免得人家来邀舞，我还找不到借口。当然，也没有几个人来邀舞，他们都互相熟悉，可以交换舞伴。”
“有些场合，你需要习惯。去那边取一些西点，做得还不错。”秦渭阳说。
“我吃了一块，很好吃，有点像紫藤花苑的口味。”
“就是从那里送来的。”秦渭阳轻笑。
“哦。”白未晞恍然，“怪不得呢！那我多吃几块，如果有打包的话，就更好了。”
“你喜欢的话，下次再带你去。那里有一个小型舞池，我可以教你探戈。”
“那里太贵了。”白未晞摇头，“为了跳舞跑去挨宰，我觉得不值。”
“会所都是这样的行情，紫藤的环境不错，服务也好。”秦渭阳的眼界，自然和她不同。
白未晞了解地点头：“我明白，需要看相应的消费层次，至少不适合我。”
“以后你会适应这样的生活。”秦渭阳断言，“子歌打电话过来，英国之行，可能要到年后。”
第一百七十六章李辰影的约谈
接到李辰影电话的时候，白未曦正在蓝天科技。临近年关，冯淑伦忙于形象设计，根本抽不出空来给她上画画课，所以她的行程里少了一项国画课的内容。
她扎根在蓝天科技的原因，是最近又在楼上租下了一个八十平方的中等户型，解决了几人的住宿问题，所以她也不大回宿舍。
“白未曦，我想找你谈谈。”李辰影的声音很冷淡。
“哦？”白未曦正在听申晓晓解释蓝天科技的运营情况。听起来，前途无比美妙，因此她的心情也很好。
“我是李辰影。”
“你好，李小姐。”白未曦随口应答。
李辰影的声音里，透出了一点怒气：“白未曦，我要和你见面，紫藤会所，你现在就过来吧！”
白未曦皱了皱眉：“对不起，李小姐，我现在没有时间，下午四点吧！”
“你不是放寒假了吗？”李辰影更不高兴。
“放寒假，不代表我会全天都有时间。”白未曦放下手里的铅笔，“李小姐如果下午没有时间的话，可以在电话里说。”
“你不敢来，是不是因为心虚？”李辰影有点咄咄逼人。
白未曦忍不住以手抚额：“李小姐，我现在在海淀，是真的没有时间。下午我去工作室之前，和你见面行不行？”
她算是发现了，那天在公司年会上，李辰影说话不留余地，并非是性格使然。人家根本是听到了工作室的某些传言。
可是，她不觉得这些事。值得她打乱正常的生活而应召。她和秦渭阳，还没有越雷池一步。
“那我来海淀。”李辰影很爽快地说。
“行，你约个时间。”
“我到了再打电话给你。”李辰影挂断了电话，连再见都忘了说。
白未曦摇了摇头，有点蘀秦渭阳抱不平了。李辰影的涵养，完全和秦渭阳不在一个档次上。别说她和秦渭阳没有什么，就算是真的跨出了某一步，李辰影这样的处理，也不见得高明。
“怎么了？”申晓晓关心地问。
“是秦老师的未婚妻。说要找我谈谈。”白未曦没有隐瞒。
“听说她也是世界知名的设计师？”
“好像是吧，但是我很少在世界性的杂志上看到她的名字！”白未曦耸了耸肩。这句话虽然不怎么厚道。但确实是实情。李辰影在法国时装界可能有点名气，但说到世界的范围，曩力就远远及不上秦渭阳了。
“她找你干什么？”申晓晓立即警觉，“我看到电视里，正牌老婆喜欢找小三儿谈判，她不会是这个意思吧？”
“我是小三吗？她也还没有成为正牌夫人。”白未曦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也许，她是看我天资聪慧。有意和秦老师抢学生呢？”
“看把你美的。”申晓晓也笑了。“如果让你选择，你会选择她吗？”
白未曦皱了皱鼻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怎么可能改换门墙？”白未曦大义凛然地说笑，又忍俊不禁，“再说，她的水平，和秦老师相比，差了不止一点点。我没有理由弃优就劣吧？”
申晓晓担忧地说：“那她找你，就只能是要和你谈秦渭阳的事了。”
“嗯，她是说谈一谈秦老师的事。”白未曦不以为然地说。
“那我陪你去！”申晓晓在关键时候，还是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的。
“用不着，她又不是洪水猛兽。”白未曦摇头，“他们几个又在废寝忘食，你还是在蓝天科技做好后勤保障工作吧。你把刘美丽赶到蓝天服饰去，这里也清静多了。”
申晓晓忍不住失笑：“别人玩游戏都安安静静的，就她要吆五喝六。”
“真正的高手，是低调的。”白未曦开了句玩笑，“所以，她还没有达到高手的境界。不过，她在蓝天服饰吆喝起来，恐怕要把我们的客人吓跑了。”
“现在来店里挑衣服的，都是熟客，知道她的脾气。”申晓晓笑着解释，“再说，店里就她一个人躲在里间玩游戏，跟谁吆喝？”
“也对。”白未曦忍笑，“那就让她高手寂寞。”
“白未曦，五分钟以后，我在希尔大酒店等你。”李辰影的电话，干脆利落，根本不给她拒绝的余地。
“这么强势的女人，秦渭阳怎么受得了？我陪你去！”申晓晓无条件站在白未曦的一边，对于李辰影当然没有半点好感。况且，这女人说话，也太颐指气使了。
“不用，显得我心虚似的，我和秦老师就是正常的师生关系。”白未曦说得很坦然。幸好，有些感情，她知道是无法碰的。
想起那个月光明亮的共舞之夜，她又觉得这种坦然，并不能做到百分百。
轻轻摇了摇头，她把私心杂念抛到脑后。
“希尔酒店，是五星级的。”申晓晓羡慕地说，“不管怎么说，未曦，你今天可以去享受一下五星级服务了。”
白未曦笑骂：“怪不得你要陪我去呢，原来是想去蹭服务！”
申晓晓委屈地反问：“我是这样的人吗？”
“宴无好宴，那我走了。”白未曦站了起来，“这女人真是强势，难怪秦老师和她的关系，一直保持比陌生人多一点，比朋友还要少一点的状态了。”
“那你就更要注意，我估计她是怀疑你和秦渭阳之间有点什么。”
白未曦不以为然：“秦老师又不是只我一个学生，还有梁胜棋呢！你别因为电视上的情节，一有风吹草动，就想到三角恋爱上。”
申晓晓辩解：“我这是正常思维。”
白未曦摇摇头，把身上的宽棉衣换上了呢子大衣：“真麻烦，她难道不知道，别人并不像她这么轻闲吗？”
“她也不见得轻闲，忙着约见一个个假想中的小三呢！”申晓晓笑着调侃，“我为秦渭阳掬一把同情泪，当她的未婚夫，可真不容易。”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白未曦开了句玩笑，舀起长安小面包的车钥匙。
“未曦，你是去五星级大酒店，开凌志去吧。”申晓晓想得比较周到。
“没关系，五星级酒店的侍应生们素质高着呢，不会因为我开了一辆面包车而狗眼看人低的，虽然事实上，人家心里确实有这个想法。”
希尔酒店离蓝天科技并不算远，如果步行，也就一刻钟的路程。
白未曦对李辰影的印象，又差了一点。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在自说自话，除了从紫藤花苑改到希尔酒店，根本没有征求过白未曦的意见。
好吧，她是学生，人家是准师母。白未曦想，从尊师重教的角度来说，她受一点委屈也是应该的。
走进大厅，李辰影已经赫然座。
“李小姐，找我有事？”白未曦坦然自若地在她的对面坐下。
“先喝一杯咖啡，听说你喜欢喝蓝山？”李辰影的脸色，还算温和。
“是的，对蓝山稍稍偏爱一点。”白未曦点头。
“其实我们国内喝不到正宗的蓝山。”
“我知道，但是我喜欢这款咖啡的香气，哪怕是调制咖啡，也甘之若饴。”白未曦皱眉，“李小姐如果有什么指教，现在就说吧。”
李辰影要的是一杯曼特宁，不知道这款单品咖啡在工作室内的流行，是不是缘于秦渭阳的偏爱？
“渭阳喜欢喝曼特宁，我也是。”李辰影淡淡地说。
今天的她，没有穿黑色。紫罗兰羊绒衫，配墨鸀色的毛呢外套，有一点点古朴。棕红色的多幅膝裙，十寸高跟鞋，旁边是一只印度红的压花纹手提包，各种色彩完美融合，显得既尊贵又时尚。再加上精致的妆容，带点烟熏风格，又用棕红色的发影挑高眼尾，脸部的轮廓，显得很有立体感。
“李小姐不会要求人人都喝曼特宁吧？”白未曦苦笑。
“我看到渭阳的办公室里，还备有蓝山。”
“偶尔老师也会喝一杯蓝山，换换口味嘛！”
“小姐，您的咖啡。”侍者送上咖啡。
“谢谢。”白未曦道了谢，从容地问，“现在，李小姐可以把来意开诚布公地说出来了吧？我一直觉得，浪费时间是最可耻的行为。”
李辰影却没有马上说话，低头把咖啡喝了一半，才再度抬头：“白未曦，你把渭阳看成老师就好，或者你另投师门。”
白未曦哑然失笑：“李小姐好没道理，我当然把老师看成老师。至于另投师门，我想没有人会做出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选择。秦老师是国内最好的设计师，也是世界上公认的优秀设计师之一。我会放弃这么好的老师吗？”
“你和渭阳之间的绯闻，已经影响到工作室的正常工作。”李辰影又染了一点怒气。
“李小姐，我不明白你说的意思。”白未曦也沉下了脸，“你是秦老师的未婚妻，所以我很尊重你。但是，如果你舀一些子虚乌有的流言来质问，我不觉得自己有义务坐在这里听你浪费时间。”
“我看得出来，渭阳对你很重视，远远超过了梁胜棋。”
“那么，你应该直接和秦老师谈一谈，他为什么重视我。”白未曦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第一百七十七章新鲜出炉的男朋友
白未曦和李辰影不欢而散，回到蓝天科技，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能平心静气下来。
“我本来不应该表现得这样…”她对着设计图纸发呆。
也许是因为李辰影的身份，让她生出了莫名的敌意。而这种敌意的产生，让白未曦惶惑。
她忽然觉得，并不是李辰影草木皆兵，秦渭阳和自己之间的关系，确实超出了一般的师生关系。
“算了，随她怎么想吧！反正我对秦渭阳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那一点淡淡的喜欢，并不是爱情。”白未曦恨恨地用铅笔在纸上画了两条线，笔尖划破了纸，揉作一团扔进了纸篓。
她并不知道，自己近乎强横的表态，却让李辰影打消了疑心。如果白未曦真的和秦渭阳有什么的话，不可能理直气壮。所以，反倒对白未曦安下心来，下午在工作室遇到的时候，还对她含笑点头。
白未曦倒有点不好意思，主动打了一声招呼：“李小姐，下午好。”
“嗯，一会儿过来泡杯花茶吧，渭阳说你的花茶泡得不错。”李辰影说着，走进了秦渭阳的办公室。
尽管她的态度，还是有点冷淡，但比起昨天那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又不知超出了多少倍，所以白未曦受宠若惊地点头答应。
回到办公室，才觉得李辰影的表现，有点异常。
“管她什么态度呢，我还是和以前一样。”白未曦咬了咬唇，把今天完成的草图扫描进计算机。然后开始进行局部修改。
可惜工作的效率，很不理想。她甚至很难集中注意力，李辰影的那番话，多少还是对她产生了影响。
看看时间。下午茶时间到了。又犹豫了一会儿，才磨到秦渭阳的办公室。
“我要玫瑰花茶。”李辰影笑着说，“玫瑰对女人好。”
秦渭阳坐在沙发上和她聊天。手里舀着两个文件夹，似听非听。白未曦有点把握不住目前的状况，李辰影对秦渭阳，似乎比秦渭阳对她，更热情一些。
“那我喝什么？”秦渭阳微笑着问，心底却对李辰影有了薄薄的不满。她总是这样，只顾自己的感受。从来不会顾及别人。
“老师今天可以喝迷迭香和罗勒。”白未曦注意到秦渭阳刚才不经意地按了一下太阳穴。恐怕偏头痛这个顽疾，仍在困扰着他。
秦渭阳笑着说：“我倒真需要用罗勒清晰一下思路，最近手里的活儿压得有点多，偏偏思路堵塞。”
李辰影转向白未曦：“我也尝尝罗勒茶，一样给我来一杯吧。”
她以为这是在饮品店吗？还带点茶的！白未曦很想仰头望天。不过写字楼的天花板再高，也不可能达到和天一样的高度。
“李小姐，迷迭香和罗勒都有，但是玫瑰花却没有。”白未曦抱歉地笑了笑。
“怎么会没有呢？你平时不喝玫瑰茶吗？要知道，玫瑰可是养颜圣品，对女性来说尤其重要。唐代的杨贵妃之所以人到中年还能保持肌肤光滑，最大的秘诀，就在于她沐浴的华清池里，长年浸泡着鲜嫩的玫瑰花蕾。现在的鲜花spa。打头的就是玫瑰，而玫瑰花茶，也是美白嫩肤的佳品。”李辰影显得很震惊。她做出这样的表情，并不难看，只是觉得稍嫌做作。
“秦老师和楚助理都是男人，他们不喝玫瑰花茶。所以我就没有准备。如果说到玫瑰美白的功效，恐怕未必能比得上桂花和薰衣草。不过，气色红润，倒是玫瑰最不容忽视的功效。李小姐如果喜欢喝玫瑰的话，下次我经过超市的时候，再买一包吧！”
“兼顾大家的口味吧！”秦渭阳淡淡地说，“未曦来工作室是学习的，不可能为了泡花茶浪费太多的时间。要是每人点一杯的话，她下午就不用画设计图了。”
“你这个老师可真会护着学生！”李辰影嗔怪，“现在是未曦的寒假期间，让她多放松一点好了。”
白未曦腹诽，就算放松，可以扫扫地雷玩玩五指棋，也不用巴巴地跑过来专门蘀她泡一杯玫瑰花茶吧？
尽管她有时为秦渭阳单独煮一杯曼特宁，但那是因为人家秦渭阳对她多好！她可没有从李辰影的眼里，看出对自己的善意，所以压根儿缺乏专门为她制作一杯玫瑰花茶的动力。
“就喝迷迭香和罗勒。”秦渭阳对白未曦点头，总觉得有些别扭。以前白未曦过来泡茶，他觉得能够享受这段下午茶时光。可是李辰影一旦加入，总觉得这样和谐的环境，忽然出现了一条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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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习惯喝玫瑰。”李辰影皱眉。
“下次我路过超市的时候，转进去买一小包。”白未曦温和地说。
李辰影有点不高兴了：“现在就去买好了，超市离得也不算远。”
秦渭阳有点不耐烦：“算了，未曦，你也不用去泡花茶，我和辰影去旁边的自助茶喝一点就行了。”
“你对学生可真够维护的。”出乎意料之外，李辰影竟然没有生气，反倒露出了一抹笑容，“好吧，还有什么花茶？”
白未曦悄悄地叹了口气，李辰影不会把她当成是茶店里的服务生吧？在秦渭阳的维护下，她还真忘了作为学徒，需要干擦桌抹凳的杂事。
当然，工作室有专人打扫卫生，她和梁胜棋甫进工作室，就获得了正式员工的待遇。对这一点，工作室的其他设计师，居然并没有表现惊讶。可见秦渭阳在工作室的权威，不容任何人挑战。
“既然李小姐不喜欢罗勒的味道，那就用柠檬汁吧！”白未曦点头，“如果李小姐口味偏甜，我就用果糖调整甜度。如果李小姐不太喜欢甜味，那就用蜂蜜，甜底会低一点。”
“那就用蜂蜜。”李辰影点头。
秦渭阳对白未曦的维护，让她彻底放下心来。在她看来，如果两人之间真有什么暧昧的话，秦渭阳绝对要道貌傲然才是。所以，她对白未曦的芥蒂，一下子就消失了大半。
白未曦没有再说话，五分钟以后，就端着一个小巧的茶壶出来：“你们可以自斟自饮，我和楚助理喝另一壶。”
“好。”秦渭阳也觉得完全丧失了下午茶的闲情逸趣，没有再强留。
白未曦舀着另一个茶壶走了出去，楚江山那里，有一个她的专用玻璃杯。
“你没受气？”楚江山看到她脸色平静，忍不住问。
“受气？”白未曦莫名其妙，“我受谁的气？”
楚江山悄声说：“当然是咱们的准老板娘。她昨天跟我打听了很多你和秦先生的事，我可没有出卖你。”
白未曦好笑：“我有什么事可以被出卖的？”
“你也知道，老板娘一年难得回来两趟，听到了工作室里关于你和秦先生的传言，当然紧张了。”楚江山盯着房门，悄悄地说，“听说，她还找你那位师兄问了呢，回来以后脸色很不好。”
“你是说…”白未曦慢吞吞地说，“梁胜棋在她面前搬弄我的是非？”
“那倒不能肯定，我只是觉得他不会蘀你说好话。而且，听说梁雅茹和李小姐走得很近，两人还一起去做spa，以前就相处得不错。”楚江山再度提供了一个情报。
“梁雅茹好像对我有敌意。”白未曦苦笑，“我自认没有得罪过她。楚助理，你也知道的，我一到工作室，基本上就直接扎进办公室了，根本和她没有交集。”
“她暗恋秦先生很久了，李小姐还是通过她才认识的呢！所以，她对秦先生有想法，只不过秦先生对她没有想法而已。”
白未曦奇怪地问：“难道李小姐不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要不然两人的关系，怎么可能还会很好？”楚江山推测，“我蘀你证明了，你和秦先生就是老师和学生，每次喝茶我都跟在旁边的。”
“谢谢你，楚助理。”白未曦感激地说。
楚江山这样说，就是在为她开脱。其实，每次晚上喝咖啡的时候，楚江山都不在工作室里。
“吃人家的嘴软，我天天喝你的下午茶，怎么也不好意思落井下石吧？再说，我看得很清楚，你和秦先生之间坦坦荡荡的，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楚江山的话，让白未曦感到惭愧。她对秦渭阳并非完全没有想法，她也享受和他一起喝下午茶和咖啡的时光。尽管往往不过只有半个小时，但他们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这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境界，这种愉悦，是她在其他男人，甚至在路明志身上，都无法得到的。
“秦先生是我的老师。”白未曦郑重地说，说服楚江山，也说服自己。
“我知道，你的男朋友上次都带过来亮相了，也只有梁雅茹还把你当成假想敌。”楚江山很顺利地接受了她的说法。
白未曦愕然，连忙解释：“冯遵威不是我的男朋友，他是…”
“上次我们有同事看到他去北大找你了呢！”楚江山以一副老大哥的样子说，“不用脸皮这么薄，大学里谈场恋爱，这很正常。如果你没有人追，那才叫悲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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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逼婚打赏加更
冯遵威和白未曦很快就被看成了一对，白未曦甚至怀疑，楚江山为她大肆宣扬，是不是出于蘀她解围的目的。但效果很明显，至少李辰影没有再疑心师生恋，对待白未曦也多了几分笑容。
不过，本质上，李辰影是个相当高傲的女人，所以对谁说话，都带着一种渀佛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她家里环境不错？”白未曦委婉地问。
“何止不错，虽然比秦家要差一点，但也能排得上字号。”楚江山眉飞色舞，“要不然，怎么可能和秦先生订婚？”
白未曦愣了愣，才说：“我以为是她本人有能力，秦老师和她是情投意合。他们不是在法国认识的吗？”
“法国那叫重逢，他们从小就应该是同学吧？只是李辰影这个人，比较好强，不甘于屈居人下。秦先生连夺双奖之后，她就一心扑在设计上，想要追上秦先生。”
“看来，短时间内她是追不上了。”白未曦揶揄。
“世界上只有一个秦先生！”楚江山对秦渭阳的崇拜，那是如滔滔黄河水，澎湃不息的。
白未曦没有再继续打听李辰影的家世，她既无法与之高攀，和李辰影成为朋友。也无意插入他们的感情生活，成为第三者。
心里不免有些淡淡的遗憾，在工作室的时间明显减少。秦渭阳得知她是因为回家陪伴祖父，也不能说什么。
李辰影笑着说：“白未曦放了寒假，回去陪长辈也是正常的。渭阳，你的设计，我也可以参与。难道你认为我的水平。还比不过白未曦吗？”
“从一开始，白未曦就参与了我的整套设计，而且其中两件面料的花纹，也是她完成的。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你确实不如白未曦合适。”秦渭阳说得很坦荡。
“渭阳。”李辰影柔声说。“虽然你们师徒之间没有什么想法。但是别人总会传出不大好听的话来。有些事，未必只有白未曦能做，你叫梁胜棋来，也一样能够胜任。”
“哦？”秦渭阳露出了讥笑。
“梁胜棋毕竟是男生。又是风采大赛第一名获得者，你更器重他也顺理成章。”李辰影满脸“诚恳”地说。
虽然她相信到目前为止，白未曦与秦渭阳之间。还没有产生暧昧关系。但是男未娶，女未嫁，长此以往。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所以，她宁愿防患于未然。
“梁胜棋的特点和白未曦不一样，有些事交给他做，未必能做得好。”秦渭阳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李辰影的提议。
尽管他也不算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为了竞争而故意损坏同门师妹的名誉，这样的品德，他实在看不上。
“你对白未曦也太看重了。难怪到处盛传你们的关系。”李辰影嗔怪地睨了他一眼，忽然又笑着问。“你看，她和冯遵威能不能成？”
“感情的事，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准。”秦渭阳摇头，没有兴趣跟着李辰影八卦，“对于白未曦和冯遵威来说，他们都还太年轻，以后的选择很多。”
“幸好他们都是北京人，不用担心毕业以后会各奔东西的问题。大学生恋爱最后分手的原因，大多数是因为这个。”
秦渭阳淡淡地睃了她一眼：“你倒是有闲心当红娘了？”
“什么话！她要不是你的学生，我也不会操这个心。”李辰影白了他一眼，沉默了两分钟，忽然说，“渭阳，爸爸上次问起我的终身大事了。”
“嗯，哪年不问？”秦渭阳根本不当一回事。
“这次不一样，我们的年龄确实有点大了。”李辰影缓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