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大街上总算出现了顾小璃的身影。

“哑兄,小璃姑娘来了,你下楼去,免得她好找。”南宫玲珑吩咐着。

哑奴点点头,转身就往楼下走去。

顾小璃快步地向福来客栈而来,脚步匆忙,她迟到了,迟了近一个时辰了。

对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不知道还在客栈里等着她否。

要不是临出门的时候,奶奶在院落里不小心滑了一跤,摔伤了,她忙着去请大夫替奶奶看伤,也不会迟到的。

她认为南宫玲珑不会再等她了,可她答应过的事情,她觉得还是要做到,哪怕她迟到了,她也要到福来客栈看看。

这是诚信,哪怕迟到了,也不能言而无信。

当她看到哑奴从客栈里走出来的时候,脚下立停,脸现错愕。

哑奴冷冷地瞪着她,他的眸光一向深幽,锐利,冰冷,让人不敢接收,此刻冷冷地瞪着顾小璃,让她忍不住头皮发麻,心里直嘀咕着:玲珑郡主身边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粗鲁的大冰山。

她可没有忘记哑奴半夜三更把她捉走,像提小鸡一样把她提到玲珑阁的瓦面上,后来又从玲珑阁的瓦面上把她提回家里。

这个武功出神入化,永远一身青衫,披头散发,冷冰冰的青年,给她的印象特别的差。

“郡主还在等我?”顾小璃始终有几分的不信。

哑奴冷冷地点头,转身就往客栈而入。

顾小璃微愣了一下,随即跟在他身后走进去,心里对南宫玲珑的看法有所改观。一个高高在上的郡主居然愿意等她一个时辰。

从中,她也看出了南宫玲珑和她全作的诚心。

上了二楼,顾小璃走到南宫玲珑面前,微微地福了福身,淡雅地说着:“民女来迟了,让郡主久等了。”

“你好大的胆子,明知道…”南宫玲珑还没有开口,青衣就压不下心中的气愤,指责着顾小璃。

“青衣!”南宫玲珑低斥着:“不准对小璃姑娘无礼。”

“是,郡主。”青衣连忙噤声,并且投给顾小璃一记歉意的眼神。

南宫玲珑指指自己对面的空位,对顾小璃说着:“坐吧。”

顾小璃淡淡地拒绝,并不因为自己迟到了而故意顺从南宫玲珑,她说着:“民女不敢与郡主平起平坐。”

“此刻我是以生意人和你见面,不是郡主,坐吧。”南宫玲珑抬眸笑睨着顾小璃,继续说着:“我希望我们能合作,合作后,我们是合作伙伴,无尊卑之分。”

顾小璃定定地和她对视,看到她眼中的真诚后,她轻轻地一笑,然后走到了南宫玲珑的对面,优雅地坐了下来。

桌上只摆着一壶热茶,在顾小璃坐下之后,南宫玲珑示意青衣唤来店小二,吩咐店小二重新沏上一壶上等的热茶,再送上最好的热点心。

两个人喝着茶,吃着点心,细细地交谈着。

经过交谈,南宫玲珑更惊喜地发现,顾小璃果真有经商头脑。她的意思是开像锦玉阁那样的首饰铺,因为女人的钱容易赚,也提出了在锦玉阁的首饰原基础上再改变一下,让首饰更加精美别致,更讨人们的欢心。顾小璃同意她这个出发点,却不赞成她立即投入巨资经营,而是提出先把锦玉阁的首饰改良后,先以木质上市,看看大家的反应。

木质首饰本钱低,客源却极为广泛,虽说是京城,并不是人人都是千金小姐,都能买得起金银珠钗,相反木质首饰却适合占大半数以上的人们。

木质获利不算十分丰盈,但绝对不会亏本。

最主要的,是先打响名声。

当然在推出木质首饰的同时,也要加紧打造金银铜质首饰,免得名声打响了,被别人抢了头利。

听了顾小璃的分析,南宫玲珑完全同意,当即就从怀里掏出了她所有积蓄,适数交给顾小璃,把一切都交给顾小璃去做。

她是郡主,深得宠爱,逢年过节,仅是宫中的贵人赏给她的赏钱就够普通人家过上三辈子了。

当顾小璃接过她递来的银票,细细地过了目之后,忍不住看向了她,问着:“郡主不担心民女卷款潜逃?”这可是一大笔的钱呀。

南宫玲珑一笑:“我相信你不会!你是个有诚信的人。”

顾小璃怔了怔,她没想到南宫玲珑对她信任至此。

家族破败后,她看到的都是无情的嘴脸,此刻得到南宫玲珑的信任,她心一热,满腔感动难以言口,只是朝南宫玲珑深深地说道:“多谢郡主信任,民女一定不会负郡主所望的。”

“给你的利润,你可以从盈利中扣取,也可以在每个月计算帐册的时候,经由我手结给你。”南宫玲珑笑了笑,又转到了答应给顾小璃的利润上面去。

“每个月计算帐册收入的时候,再由郡主结给民女吧。”顾小璃一边细心地把银票收起来,一边应着。

“也好。”

南宫玲珑点点头,又扭头吩咐着哑奴:“哑兄,小璃姑娘怀揣巨款,行走不安全,你把她送回顾家吧。”

哑奴点了点头。

“还有,预防贼人盯上她,从现在开始,你就守护在小璃姑娘的身边,直到商铺建立为止。”

哑奴立即拒绝地摇头。

他只保护南宫玲珑!

“哑兄,我不会有事的。”南宫玲珑明白哑奴的意思,安抚着。

哑奴还是拒绝。

不会有事?

她还敢说不会有事?

除夕皇宴的时候,他未能跟随她进宫,结果呢?

所以,他绝对不答应离开她的身边。

056 道不同,不相为谋

“哑兄,如果你不答应,以后你也不必回到我身边了。”南宫玲珑忍不住下了重话,如果哑奴不暗中保护顾小璃,顾小璃怀揣巨款,肯定会遭遇不测的,那是她不乐见的。

哑奴紧紧地抿着唇,深深地看着南宫玲珑,他第一次真心认主,他不想被赶,用力地咬了咬牙,哑奴重重地点了点头,不过眼底却有着请求,他希望他不在南宫玲珑的身边时,南宫玲珑好好地保护她自己。

看出哑奴的深意,南宫玲珑心底同样划过了暖流,也深深地泛起了歉意,让哑奴追随她,她是用了计的,但此刻哑奴对她,真的极为忠心,时时刻刻都心系她的安全,有这么忠心一个人追随,她觉得此生也值了。

自桌前站起来,南宫玲珑带着青衣朝顾小璃说着:“小璃姑娘,我先走了,哑兄会护送你回家的,还有,不必害怕哑兄。”南宫玲珑笑笑,瞟了哑奴一眼,忽然趋近顾小璃的面前,附在顾小璃的耳边,小声地说着:“哑兄是个不错的男人。”

顾小璃微怔,不太明白她话中的深意。

看到南宫玲珑要走了,顾小璃连忙站起来福身就想行礼,被南宫玲珑阻止了。南宫玲珑扯了扯系得有点紧的披风带子,非常认真地看着顾小璃,认真地说着:“别再当我是郡主,你年长我两岁,我也不叫你姑娘了,就叫你璃姐吧,你也可以叫我珑儿。”

顾小璃大惊,她怎么敢呀。

别说她此刻已经不是顾家大小姐了,就算顾家还没有败落,也无法和南宫玲珑平起平坐,姐妹相称呀。

南宫玲珑却不给她再拒绝的机会,带着青衣转身下楼去了。

哑奴深幽的眼眸一直追着南宫玲珑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到,他才扭头冷冷地瞪着顾小璃。

顾小璃也瞪他一眼,越过他,也向楼下走去。

哑奴立即寸步不移地跟着她。

顾小璃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她这里走走,那里停停,带着哑奴几乎走遍了大街,才慢悠悠地向顾家走去。

哑奴跟着她走,眼里一直载满了冰块,半点也不曾融过。

南宫府。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南宫府面前,马车上隐隐刻着一个“雅”字。

南宫府的管家正陪着站在马车前面的一位太监在说着话。

太监视线一直盯着远方,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似的。

管家也陪着他张望,嘴里说着:“铁公公,郡主只是出去走动走动,说要驱散楣气,很快就会回来的。”南宫玲珑出门的原因除了自己身边贴心的人之外,其他人并不清楚。

太监讪讪地笑了笑,等了一个时辰的他也不敢露出半点不耐烦来。

“去找郡主的人怎么还没有找着郡主,可别让三皇子久等啊。”铁公公说着,他似乎是自言自语,其实是提醒管家,多安排一些人去寻找南宫玲珑。

“应该快了,快了的。”管家连忙堆笑着说,心里却不停地说着:我的好郡主呀,你快点回来吧,三皇子的人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

铁皓不出声,只是脸上更显焦急。

蓦然——

“回来了,郡主回来了。”管家眼尖,远远就看到了南宫玲珑的身影向他们走来,立即欢喜地叫着。

随即他眼前人影一闪,站在他身边的铁皓已经快步地迎上前去了。

管家讶然:

动作真快!

铁皓迎到南宫玲珑面前,恭敬地说着:“奴才铁皓见过玲珑郡主。”

南宫玲珑脚下未停,只是挑了挑眉,她认得铁皓是寒煜身边的太监管事,淡冷地问着:“铁公公?有事吗?”

铁皓白净的脸上堆满了笑意,恭恭敬敬地答着:“三皇子在府里设宴,吩咐奴才来接郡主过府去凑凑热闹。”

寒煜设宴请她?

好端端的,他设什么宴?

南宫玲珑深思着,有几分好奇,却不打算参加。

她一边抬脚迈上台阶,一边说着:“铁公公回禀煜表哥吧,我累了,不想去。”

说完,也不管铁公公的一再哀求,领着青衣进府就向她的玲珑阁走去。

“郡主,似乎还是特别的不喜欢三皇子。”青衣在走进了玲珑阁后,忍不住开口。在她的眼里,三皇子对主子同样好,为什么主子一直都不喜欢和三皇子相处?

“那家伙给我的感觉总是有点阴沉,有点狡猾,并不像表面那般温和,所以我不喜欢和他一起。”南宫玲珑随口应着。

“呵呵,我什么时候在你的嘴里就成了‘那家伙’。”一道紫影从玲珑阁的屋里走了出来,赫然就是寒煜。

“奴婢见过三皇子。”青衣连忙向寒煜行礼。

寒煜挥挥手,示意青衣起来,退下。

青衣悄然退下。

屋前的长廓下,寒煜站在南宫玲珑的面前,高大欺文温和的身躯罩着南宫玲珑,怎么看也觉得是宠溺的气息,哪有阴沉?

“珑儿,那么多年了,你总该给我一个理由吧?”寒煜笑睨着南宫玲珑,说真的,他真的很想知道南宫玲珑为什么不喜欢和他相处。

“刚刚那个就是理由。”南宫玲珑越过他就往屋里走去。对于寒煜人就在屋里,却让铁公公在外面等候,她似乎没有兴趣过问,更不会认为寒煜是想给她惊喜。

寒煜转身也跟着她往里走,嘴里笑呵呵地说着:“你是怕爱上我吧?”

南宫玲珑倏地顿住了脚步,转身,瞪着寒煜的笑脸,杏眸一转,朝寒煜指了指外面的墙,嘻嘻地笑着:“煜表哥,我今天第一次发现,原来你的脸皮厚得像外面那道墙。”

寒煜俊脸微抽!

“煜表哥,请回吧,我不会去赴宴的。”南宫玲珑敛起了笑意,淡冷地说着,她已经站到了寒曜那边,她和寒煜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和寒煜,她当然要拉开距离。

“珑儿。”在南宫玲珑再次转身的时候,寒煜拉住了她的手臂,背对着她,低沉地问着:“如果是太子,你会去吗?”

“那是我的事。”南宫玲珑伸手再次扳开他的大手。

寒煜俊脸一沉,用力地把她扯到他的面前,一惯的温和再也不复见,森冷地瞪着她,冷冷地说着:“总有一天,我会迎你进雅王府,成为我的人!”说完甩开了南宫玲珑的手,与她擦身而过,冷冷地向外面走去。

这是寒煜第一次冲南宫玲珑发怒。

057 妖孽王爷

澜月国

皇宫,御书房。

一名高大的男人,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头戴皇冠,端坐在案台内,视线落在案台上的一封密函,刚毅的脸隐隐泛起了忧色,深邃冰冷的眼眸掠过了怒意,略薄的唇瓣微微地张了张,重重一声叹息逸唇而出。

站在他身旁的一名太监连忙惶惶问着:“皇上,怎么了?”

拓跋磊一边合上了那封密函,一边冷冷地吩咐着:“德公公,宣肃王进宫,朕有事要和他商议。”

“皇上。”德公公太惊,“肃王他…他才十七岁,未曾参与朝政呀。”皇上今天到底怎么了,居然要宣肃王进宫议事。

肃王拓跋昊俊美得如同妖孽,年仅十七岁,是先皇最宠爱的小儿子,和皇上拓跋磊是同母兄弟,自然也深得皇上宠爱,成为当今澜月国最受宠最年轻的王爷。可是肃王好扮女装,他过分俊美,穿着女装,巧笑倩兮的,谁也分辩不出他到底是男是女。

德公公冒着汗回想起去年春,肃王身着女装外出踏春,结果撞上了他们京城第一首富的宝贝儿子,那名被宠坏的少爷也是有眼无珠,一见肃王惊为天人,非要娶肃王为妻,闹得要死要活的,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这件事。后来那位少爷得知自己看上的美人竟然就是澜月国最受宠的王爷肃王,当场吐血。

“德公公,朕的话你听不明白吗?”拓跋磊脸一沉,语气瞬间转变。

德公公一抖,惶恐地应着:“奴才该死,奴才立即就去请肃王进宫。”说完德公公急急地向御书房外面走去,匆匆往皇宫而出,前往距离皇宫最近的肃王府。

肃王被封王后,并没有退出京都前往他的封地,一来是他年纪太轻,太后担心他到了封地,奴才们照顾不周,二来是太后和皇上都舍不得他远离他们的视线,三来,他并未参与朝政,受宠却没有朝中势力,皇上对他放心,才会被封王后继续留在京师重地。

德公公一路匆匆赶往肃王府,刚刚到达的时候,迎面就看到一名拥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色的少女,领着两名侍女,拿着一条锦色的丝帕,优雅地从王府里而出。

那少女有高佻的身材,一张绝美精致的脸,水汪汪的杏眼脉脉含情,掩不尽风花雪月之色,两道弯弯的蛾眉飞扬在杏眸之上,如同柳叶,更似弯弯明月。俏挺的鼻子下面是红红的樱唇,洁白可爱的耳垂上垂吊着一副泪珠型耳坠。苗条的身材在厚厚的棉袄覆盖下似乎还没有发育似的,她动作优雅,神情淡雅,活像那九天仙女下凡尘,半点不粘凡尘之埃。

德公公一看到那名少女,赶紧迎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奴才见过肃王。”

少女看也不看他一眼,越过他就向台阶走去,红唇轻扯,抛回问话:“何事?”

“皇上口谕,请肃王速速进宫,有要事商议。”德公公一边转身恭恭敬敬地跟随着少女的身后,一边把皇上的话带到。

“哦。”少女,不,少男,拓跋昊脚下未停,步下了台阶,钻进了早已准备好的软轿里,淡淡地吩咐着:“进宫。”

软轿随即被抬起,向皇宫的方向走去。

德公公看着远去的华丽溢满了香气的软轿,忍不住抖了抖,掉满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好端端的一个少年,偏偏扮作少女,存心造孽呀。

不敢再多想,德公公赶紧跟着往宫里而回。

软轿一直抬到了御书房前才停下来。

两名侍女轻挑开轿帘朝拓跋昊恭恭敬敬地禀报着:“王爷…”

“叫郡主。”淡淡的声音逸出,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

两名侍女慌忙改口:“郡主,御书房到了,请落轿。”

“嗯。”拓跋昊这才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优雅地从轿内钻出来。跟随着的德公公听着主仆的对话,忍不住再次抖了抖。

德公公先进御书房向拓跋磊通禀,然后才再次而出对拓跋昊说着:“肃王请进。”

拓跋昊淡冷地睨了德公公一眼,云淡风轻地说着:“德公公,你似乎特别喜欢抖呀,要不要帮你扒掉一层皮?”

德公公连忙惶恐地应着:“奴才该死,奴才以后再也不抖了。”心里却想着,这少年好锐利的眼眸呀。

拓跋昊淡淡地笑了笑,越过了德公公,自顾自地向御书房走进去。

还坐在案台内的拓跋磊看到他一身女装走进来,本就沉冷的脸更加地沉冷了。

“臣弟见过皇上,皇上吉祥。”拓跋昊优雅而恭敬地同拓跋磊行礼。

“臣弟?”拓跋磊冷哼着:“昊儿,朕说过多少次了,进宫的时候,不准穿女装,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个男人!”

拓跋昊站起来,俏脸一变,撒娇似地说着:“人家原本是外出游玩的,是皇上突然召见,人家才没有换衣服嘛。”

德公公忍不住再次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不敢再抖了。

倒是拓跋磊差点抖了起来,哪怕熟知这位皇弟的喜好,也习惯了,此刻听着拓跋昊展现女儿娇态,他也忍不住头皮发麻。

大手抄起了案台上那封密用力地掷到了拓跋昊的面前,没好气地说着:“你一天到晚就喜欢外出游玩,到处招风引蝶,朕就给你这个好差事。探子回报,天运皇朝除夕当晚盛放的烟花暗藏炸药,对方查明是我们澜月国做的手脚,两国关系紧张,战事一触即发,这明显就是栽赃。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对方能查到是澜月国人所为,说明一件事。”

他定定地睨着拓跋昊,冷眸里闪过了一抹杀气,冷冷地说着:“十五年前,云妃死后尸首突然失踪,连同她身边的夜枭组织也跟着在本国内消失,她所生的六皇子,更是如同人间蒸发,不知所踪,这十五年来,朕一直派人查探,都没有消息传回。这一次天运皇朝除夕烟花之祸,倒是给朕了消息。六皇子肯定藏在天运皇朝,昊儿,朕想让你出使天运皇朝,明是缓和一下两国关系,暗是打探六皇子消息,如若寻得六皇子…”拓跋磊咬牙低冷地吩咐:“杀!”

058 绝杀令(上)

拓跋昊拿起了那封密函,细细地看了一遍,脸上的娇柔不见了,换上了和拓跋磊相同的阴沉,娇滴滴的声音也变成了浑厚低沉:“他没死吗?当年不是和云妃一起被毒了吗?”

拓跋磊冷哼着:“母后估计是小看了夜枭组织,那个组织不但高手如云,使毒,解毒的高手同样是天下少见,六皇子估计是中毒较轻,被夜枭组织的解毒高手解了毒,存活下来。"

这是澜月国十五年前的一场夺嫡政变,也是一场后宫的腥血之争。

澜月国先皇共有十一子,八女,其中六皇子拓跋初深得先皇宠爱,不顾祖训,在拓跋初年仅周岁即封为太子,定为皇位继承人,把皇后所生嫡子遗弃一边。拓跋初母妃,云殿主子云妃和先皇青梅竹马,又曾和先皇驰骋沙场,是个文武双全的奇女子。

皇后嫉恨云妃得宠,嫉恨拓跋初庶子之身跃为东宫储君,暗中收买云殿中人,总算在十五年前,拓跋初六岁之时,下毒加害了云妃母子,云妃当天毒发身亡,因为所中奇毒,御医验不出死因,只得称暴疾而亡,拓跋初却生死不明,人间蒸发了。

先皇明知云妃被害,却因伤心过度,被皇后一党一举拿下,逼宫夺位,拓跋磊才坐上了澜月国至尊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