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玲珑站了起来,听到徐乐的禀报,她心里闪过了诧异,然后拢了拢眉,有点好奇地问着:“哦?是谁?”像平昌镇这种地方,难不成也有山贼前来围镇抢东西?

不可能吧。

她也私下打听过的,平昌镇因为地理环境的原因,生活一直都不好,山贼是不会光顾的。要钱没有钱,要物没有物,山贼光顾捡黄泥吗?

徐乐抬眸,看向了南宫玲珑,沉冷的眼眸在对上南宫玲珑明亮的杏眸,俏丽的脸孔时,除了恭敬,没有半分逾越,他低沉地答着:“是官兵,看人数至少有三千人,其中还有五百名精悍的骑兵,五百名弓箭手,还有两辆华丽的马车,估计马车里面坐着的或许是皇子身份。”如果是将领,一般都是骑着马,带着兵,会坐着马车的,只有身份特别尊贵的人。

徐乐大胆地猜测着那是皇子。

当今皇上共生九子,太子为大,是储君,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让太子带兵出京的,而皇上最宠爱的三皇子雅王此刻又在客栈里,除此二人,只有二皇子和四皇子年长一些,稍可带兵出京。

“官兵?”南宫玲珑脸色一凝,不会是来追赶她的吧?

徐乐点头,他又略略地抬眸,看到南宫玲珑脸色有点凝重,便继续说着:“主子,属下猜测着,那些官兵是冲着顶天山上的人来的。”如果是冲着主子来的,何必把镇的出口堵死,因为那是多余的。主子现在的武功,她要是想走,又有多少人能拦下?

“太子!”

南宫玲珑立即想到了来人肯定是太子。

黑炎带人刺杀寒煜,遇上了她,双方交战,黑炎那方死伤惨重,肯定回报了太子,太子知晓她在这里,自然就对这里的事情特别留意,太子的耳目也不少,打探消息也快,顶天山上的事情瞒不住他,他不知道冷面将军就是冷天宇,上奏皇上,皇上怀疑冷天宇是谋反之贼,自会派兵前来。

如果是太子上奏皇上的,玲珑还猜到一点,太子肯定想把顶天山之事栽到寒煜身上,估计此刻皇上是怀疑冷天宇那一千多名将士是寒煜私下招来的兵马。如果冷天宇等人被活捉了,太子用刑,冷天宇等人屈打成招,对寒煜是大大的不利。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猜想到这些,南宫玲珑竟然对寒曜生出了几分的不悦。

她的心,不知不觉中就开始偏向了寒煜。

“我去看看。”

音落,南宫玲珑已经消失在房里了。

坐了好一会儿,寒曜在心里计算着时间,南宫玲珑估计是知晓的了。

他优雅地打开了马车门,从马车内钻了出来。

一名将军模样的中年男人看到他钻出了马车,连忙迎过来,恭恭敬敬地问着:“殿下,要行动吗?”

寒曜站在马车前,视线灼灼地注视着眼前的小镇,镇上的那些女人们都不解地围在一起,看着将士们。听得中年将军的问话,他略略地抬手,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他还要等,等到珑儿出现了,再吩咐人到顶天山上传话,如果不想这个镇上的妇孺死的话,最好下山投降,否则,杀无赦!

他是担心珑儿会阻止,这样的话,会让珑儿扯上谋反之嫌的。

另一辆马车内的闻人初,则是安静地靠着窗而坐,勾魂的桃花眼一闪一闪的,眼神就像潭一般深,难测至极。

他双手环胸,还是一身飘逸的白衣,整个人显得有点慵懒。

性感的唇瓣微微地扯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挂在唇的两侧。

虽然他没有下车,但他的耳朵却竖得比兔子的耳朵还要尖,车外面所有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

“珑儿。”

当车外传来了寒曜的叫唤声时,闻人初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他的小珑儿,总算来了。

多天不见,他还真想念她身上那淡淡的清香。

松开环胸的双手,抬起,手指落在唇瓣上,轻拂了拂,他有多长时间没有吻过那两片柔软的红唇了?一年多了吧。

现在的她,更有女人香味了,拥着她,都会让他心驰荡漾,很想一口就吞了她。

打开车门,闻人初动作比寒曜更加优雅地下了马车。

他站在马车前,看着寒曜快步地朝那道白色的娇俏身影走去,寒曜身上那袭明黄色的衣服与她身上白色的衣服根本就不相配,还是他身上这套白色的衣服和她才是一对儿。

闻人初眼底虽然掠过了一抹酸意,不过表面上,他却装着不在乎,只是淡淡地笑睇着南宫玲珑匆匆而来。

另一端的客栈里,寒煜正站在房里的窗前,背手而立。

铁皓小心地推门而入,走到他的身后垂手恭恭敬敬地说着:“王爷,郡主已经赶去了。”

“嗯。”寒煜淡淡地应了一声。

这么大件事,她要是不去才怪呢。

“王爷,我们要不要也去看看热闹?”铁皓试探地问着。

“还不到时候,先让她和太子交涉交涉,这可是一个让她对太子心生不满的最好时机,再说了,闻人初那只狐狸也来了,我们不能大意。”

铁皓点点头。

房间里恢复了沉默。

第 046 章

同一片蓝天下,同一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很多,太子以及右相闻人初带着三千精兵离京前往平昌镇围剿顶天山的“逆贼”时,澜月国皇宫的御书房里,拓跋磊斜倚在龙椅上,深沉的眼眸微垂着,俊脸上高深莫测,猜不透他的心思。

身为帝皇,心思就该莫测高深,要是轻易就能让人猜透,就容易被人掌控,这是他的人生宗旨。

但身为帝皇,却要猜透臣子们的心思,这样才能便于掌控。

他没有在批阅奏折,也没有接见臣子们,就是这样慵懒地坐着,贴身太监德公公垂手立于殿下,不时小心地偷瞄着他的神色,努力想揣测着他的心意。

“德公公。”拓跋磊眸子都没有抬,性感的唇瓣微微地一掀,低淡的嗓音响起,把正在暗自揣测着他心思的德公公吓了一跳,连忙恭恭敬敬,满脸堆笑,小心翼翼地应着:“奴才在。”

“宣肃王以及右相大人进宫。”拓跋磊依旧眸子都不抬,只是抬起了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前额,好像他很累,借着这个动作来减轻劳累似的。

一国之主,其实也真的很累,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奏折,还要随时处理一些临时发生的大事,更要花心思想着侵占他国。

拓跋磊不敢说是明君,但也是个尽职责的君皇,天天都在御书房里忙着政事,极少会偷懒。

“奴才立即去。”

德公公赶紧应着,他朝拓跋磊福了福身,后退三步,才转身朝御书房外面走去。

他是拓跋磊的贴身太监,又是太监总管,宣宫外的大臣们进宫,一般不用他亲自去宣,而是由他安排其他太监去宣,不过肃王属于亲王,肃王府离皇宫又不远,他倒是要亲自走一趟的。

此刻的肃王府里却很安静。

一向都喜欢扮成女子的拓跋昊,正坐在王府里的一处水榭里,爬在水榭里那张圆圆的石桌上聚精会神地画着什么,今天的他并不是女子妆扮,而是一身男儿的打扮。

代表亲王的紫色莽袍套在他略显清瘦的身躯上,腰间还束着一条金色的玉带,头上也戴着一顶束发玉冠,虽然没有像拓跋磊那般男儿气概横溢,倒也有了几分男子的气息,不过他天生的俊美又让他显得更为的妖孽。

石桌上铺摆着一张纸,纸张上面画着一名妙龄少女,因为他的丹青不好,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把脑海里那名挥之不去的俏脸孔刻画在纸张上面。

画好了脸之后,他放下了笔,拿起了纸张细细地看了看,英挺又秀气的眉不自觉地蹙了起来,还是不像呀。他画不出她那双明亮的杏眸,画不出她眉眼间那股英气,更画不出她的出尘脱俗。

比一般女子的手要大,又比一般男子的手要小的双手倏地把那张纸用力地揉成了一团,用力地掷在地板上,而地板上已经丢满了白色的纸团。

站在不远处的两名侍女看到他又丢了一张纸,眼里再度染上了一分的惶恐。不知道王爷想画哪家闺秀,画了已经一个月了,天天画,天天画,都还没有画出一幅是王爷满意的来。

王爷也曾试过找宫中的画师帮他,可是画师画出来的,他也觉得不满意,才自己一直在画的。

能得到她们王爷如此花心思去画的女子到底是谁呀?

众人都很好奇,不过没有人敢问。

德公公进来的时候,拓跋昊刚刚掷出的纸团就就掷到了他的脚边,德公公脚步立即顿住,弯下腰,捡起那个纸团,打开了看看,又弯下腰再捡起第二个纸团来看,发现还是画像。

“王爷,德公公来了。”王府管家在德公公捡纸团的时候,小心地向拓跋昊禀报着。

“有事就说,没事就滚!”拓跋昊正在挫败之时,听得管家的通报,没好气地低吼一声。

他画不出心中伊人的画像,他气,他悔,气恨自己的丹青不好。

他更气自己派了那么多人前往天运皇朝查那名少女的身份,都没有查到。她到底是谁呀?

要是能让他再见她一面,他保证使尽手段也要把她拐回王府里藏起来和他媲美。

“奴才见过肃王。”德公公这才上前恭恭敬敬地朝拓跋昊行礼。

拓跋昊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烦躁地说着:“本王忙着呢,有事快说!”

“是,皇上宣王爷进宫。”德公公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把自己前来的目的说出来。这位小爷,他一直都是有多远就躲多远的,因为他害怕看到这位小爷的女儿妆扮,一听到那娇媚的声音,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拓跋昊拢了拢眉,瞪着德公公,阴冷地问着:“什么事?”

德公公惶恐地回应着:“奴才不知道,皇上只是宣王爷和右相大人进宫,估计有事情要商议。”

东方月那家伙也要去?

拓跋昊挑了挑眉,又没好气地瞪了德公公一眼,当然是有事要商议了,没事的话,皇兄会找他吗?

从石桌前站起来,一边走出水榭,一边吩咐着管家:“把东西收起来,本王回来后还要继续画。”

管家连忙福着身应着:“知道。”

拓跋昊离开了肃王府,向皇宫走去,德公公一直小心地跟在他的身后。

很快,两个人就到达了御书房。

东方月还没有到,拓跋昊走进御书房后立即换上了恭敬的神情,朝已经端坐在龙椅上的拓跋磊行礼:“臣弟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拓跋磊抬眸,看到拓跋昊一身男儿妆扮,忍不住挑了挑眉,随即浅笑地问着:“今天太阳是否从西边升起?昊儿,你难得穿男儿服呢。”平时他说了多少次,这个皇弟还是喜欢穿着女装进宫,今天主动穿着男装进宫,他能不戏谑几句吗?

“这不是皇兄希望的吗?”拓跋昊故意媚眼一抛,娇滴滴地应着,让坐在龙椅上见惯了他抛媚眼的拓跋磊还是忍不住抖了抖,鸡皮疙瘩依旧落满地。

“得了,得了,别再抛了。”拓跋磊受不了地赶紧抬手阻止这家伙再抛媚眼。

他多少都知道这个皇弟最近一个月都在练习丹青,练得没有时间去穿衣妆扮了。他没有过问,其实心里也很好奇那名能让这位妖孽皇弟记在心头的少女是什么模样。

“皇兄宣臣弟进宫,该不会又是为了出兵天运皇朝的事吧?”拓跋昊敛起了女儿态,眼眸炯炯地锁着拓跋磊的俊脸。

拓跋磊笑,笑意却未达眼眸深处,而且眼眸深处隐隐夹着一股清冷,他这个皇弟虽然年纪轻轻,眼睛却利得像把刀,其他人揣测不到他的心意,而这个皇弟只要想揣测,往往都能揣中。要不是拓跋昊年纪尚轻,又无心政事,又是和他是一母所生,他也不会容许拓跋昊留在京城。

能揣测圣意的人,一般都是帝皇的眼中钉。

“不错,正是为了此事才宣你进宫。不过,昊儿,今天皇兄就让你过一把瘾,你先下去,到母后宫中去,换上郡主的朝服,化妆成妙龄少女再来见皇兄。”拓跋磊一边笑着,一边说着。

呃?

一旁的德公公诧异地抬眸看了看拓跋磊,随即又飞快地垂下了眼眸。

拓跋昊也颇感意外,不过他很快就猜出了拓跋磊话中的深意。拓跋磊一直想对天运皇朝出兵,不过又找不到特别好的借口,师出无名,现在让他着女妆,其中的深意就是让他以郡主的身份再次踏进天运皇朝的国土,以他的美貌引来横祸,这样拓跋昊就可以以此为借口对天运皇朝兴师问罪。

当然了,算计的对象还必须是天运皇朝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只有这样,天运皇朝才会不愿意交出“祸首”他们澜月国才能师出有名。

正儿八经的借口找不到,那么下三流的借口找一个也行。

拓跋磊就是这样,只求达到目的,至于手段是高明还是下流,他不在乎。

“好,臣弟立即就去。”

拓跋昊转身就向御书房外面走去,在御书房门口迎面与东方月相遇。

东方月看到一身男装的他,略略地挑了挑眉,那反应和拓跋磊颇为相似。

“见过肃王。”东方月淡淡地朝他行了一礼。

拓跋昊理也不理他,越过了他,大步地离去。

东方月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眼前,像无底洞一般深不可测的眸子深处掠过了一记不该有的爱恋。不过那爱恋很快就一闪而逝,他神情一复,快步地走进了御书房里。

朝拓跋磊行过礼后,君臣二人便在御书房里讨论起计策来。

有些事情,是君臣之间该讨论的,有些事情,是兄弟之间该讨论的。

拓跋磊把这两种事情分得很清。

没过多久,去而复返的拓跋昊以郡主的妆扮再次出现在御书房里。

看着有着高佻身材,身材相对于男人来说清瘦,对于女人来说是苗条的拓跋昊,东方月眼眸瞬间加深。

那套郡主朝服华丽而尊贵,大方又得体,套在拓跋昊的身上,更是把华丽尊贵发挥得淋漓尽致,他虽然长得妖孽,贵气却是天生。那白嫩又透着健康红晕的肌肤,让男人一看就心驰荡漾,那绝美的姿容让阅女无数,后宫拥有三千佳丽的拓跋磊都大叹此子如果是女子,那么天下女子都要在他面前羞愧低头了。再搭上那脉脉含情的美眸,简直就能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第 047 章

“肃王枉生了男儿身。”东方月敛起眼眸深处不易察觉的爱恋,嘲讽着。

两个人见面,总是不给对方好脸色,各自视对方为冤家,为死对头,没有人知道东方月厌恶拓跋昊是因为他被拓跋昊的女装所迷,可拓跋昊却是男子,所以他对拓跋昊非常憎恨,又无法控制自己那颗已经变了态的心。

“相爷有办法改变吗?”拓跋昊故意朝东方月抛了一个媚眼,娇媚百态地问着,那动作,简直和女子没有什么两样。

东方月眼底染上了厌恶,这个该死的肃王,明明就是男儿,偏喜欢女儿妆扮,存心就是害人往断袖之癖发展。

“王爷这副样子,只会让我国的男儿都得断袖之癖,不利国本的发展。”东方月这句话说得有点咬牙切齿,因为他自己就是被拓跋昊害得断袖之癖的,而且除了面对这个妖孽的时候,其他美男子都无法让他心生爱恋。

真该死!

幸好他隐瞒得极好,否则让人知道他堂堂的右相大人,竟然对这个妖孽王爷生出了不该有的爱恋,他还有什么面目见人?

虽然王公贵族里,喜欢狎玩娈童,但那些人除了狎玩娈童之外,还有正常的夫妻生活,他呢…都是这个该死的妖孽害的。

冷不防,拓跋昊那张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俊脸端到他的面前,媚眼不停地抛着,红红的嫣唇吐气如兰,身上抹的胭脂水粉味扑鼻而来,拓跋昊戏谑地问着:“那么敢问相爷大人,你是否得了断袖之癖?要不要嫁给本王?本王还不曾有王妃,你是相爷大人,百官之首,本王就许你一个侧妃之位如何?”

“昊儿!”拓跋磊看到东方月那张有几分变黑的脸,忍不住低喝着:“你别老是和相爷过不去,朕今天让你们两个进宫是商议事情的,不是让你们两个斗嘴的。”

东方月冷冷地睨了拓跋昊一眼,哼了一声,别开了视线,不想再看这个妖孽,要是再让他天天看到这个妖孽,他敢保证他会把这个妖孽拖上床,暴了。

拓跋昊捕捉到东方月眼里的气怒,得意地低笑起来,又打败了这个可恶的家伙。

两个冤家不再斗了,拓跋磊才低沉地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拓跋昊猜得一点也不错,拓跋磊就是想利用美人计,让他再一次以朝阳郡主的身份出使到天运皇朝去,不过这一次是让他去联姻,澜月国送出的是郡主,天运皇朝怎么着都要安排一位皇子或者王爷来联姻吧?以拓跋昊的姿色,又加上存心闹事,肯定能完成任务的。

上次拓跋昊前往天运皇朝,因为暗中调查拓跋初的下落,并不怎么和天运皇朝的贵族打交道,后又匆匆回国,才没有惹出什么大事来。

商量好之后,拓跋昊再一次踏上了天运皇朝,他期待着和他一直想画都画不出来的少女再相遇。

再说南宫玲珑带着湘雨和湘凤赶到了平昌镇的大门口,她没有再带其他人,因为她不想和寒曜起冲突。不管寒曜怎么变,她都不会怪他的,她知道他也是不想的。就算她不再坚定地站在他那一边,她也不想和他短兵相见。

“珑儿。”寒曜一看到她,立即快步地向她走过来。

那些将士们却把她拦下,害怕她会伤害寒曜。

“才几天时间?本郡主你们也敢拦了吗?”南宫玲珑淡冷地扫了一眼拦住她去路的两名将士,杏眸一沉,俏脸一板,一股霸气油然而生,让那两名将士有点心惊。

“大胆,还不见过玲珑郡主!”低沉富有磁性又夹着淡淡的笑意,闻人初竟然比寒曜更快一步走到了南宫玲珑的对面,话是对着两名将士说的,桃花眼却是睨着南宫玲珑。

看到南宫玲珑气色极佳,他就知道这丫头的内伤都好了。在放下一颗悬着的心时,也同时也更加的防着她了,因为她身边有着高人。

如果到了最后,他不能得到她,他想,他会狠心地毁了她,剪断她所有翅膀,把她当成宠物一般禁在他的身边,就算得不到,他也要她在他的身边。

“不准对珑儿无礼!”寒曜的声音也传来。

他快步地走过来,他一走过来,闻人初便错开了身子,后退了几步,把位置让给了寒曜。虽然他很想把寒曜打进十八层地狱里,不过他没有忘记,此刻他还是人臣,他的大业,他的大仇还没有报,他一切都还要忍让。

两名将士连忙朝南宫玲珑施礼请罪。

南宫玲珑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只是扬起秀眉,炯炯地看着站在眼前的寒曜,几天不见,寒曜给她的感觉有点憔悴,也有几分阴沉了。

“玲珑见过太子殿下。”南宫玲珑朝寒曜拱手行了一个礼,态度变得有几分疏离了。

“珑儿!”寒曜低叫着,他伸出手想拥南宫玲珑入怀,可惜却被南宫玲珑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让他心痛地再度低叫着:“珑儿!”

“殿下,这是何故?”南宫玲珑指着把平昌镇出口封得密密麻麻的三千精兵,抬眸注视着寒曜,心里猜到了答案,却明知故问。

寒曜缩回了想拥南宫玲珑入怀的双手,扭头吩咐着刚才那位将军:“张将军,可以按计划行事了,本殿和玲珑郡主聚聚旧。”

那位中年将军立即拱手应着:“臣遵命。”

中年将军唤来一名小将,在小将的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什么,便见到小将带着一半的兵马离开,前往顶天山。

围观的百姓们看到小将带领着一半的兵马往顶天山的方向走去,心知是要对付她们的亲人,都面露担心,都是妇人,除了担心,不知道如何是好。有些精明一点的,便不着痕迹地离开了现场,悄悄地抄近路向顶天山赶去。

小将带领一千五百名的精兵走的是大路,这样到达顶天山的时候,需要大半天的时间,但这里生活的人对周围的环境非常熟悉,他们抄近路的话,可以缩短一个时辰的路程,一个时辰足够冷天宇做好作战准备了。

在小将带着一半兵马离开,有百姓悄然离开的情景,适数被闻人初摄入了眼帘,他的唇瓣再次微弯,笑意更深了。

这些百姓把他和寒曜当成了笨蛋。

表面上他们是带了三千精兵前来,实际上他们带了五千人,有两千人是他们从平城那里调来的,混在这里当成精兵,他们带来的三千精兵则安排了两千精兵悄然围近顶天山,先一步隐藏在顶天山山脚下四周围,等到百姓前来报讯,冷面将军要是带兵逃的话,他们就杀个措手不及,要是不逃的话,等着正面的兵力到来的话,他们便等双方交战到最激烈时,从后山潜上山顶去,从背后包抄冷面将军。

顶天山的山势,他们也摸得一清二楚了,那两千精兵中便有三百名会飞檐走壁之技,对于登山难不倒他们。

寒曜志在立功,又怀疑是寒煜的暗中兵马,存心打击寒煜,更想硬把冷面将军栽到寒煜身上,怎么可能不密切安排?

而他呢,抱着看戏的心态,期待着寒家兄弟自相残杀,自然也就配合着寒曜。他更希望南宫玲珑为了平昌镇的百姓,和寒曜起冲突,最好就用上他送给她的订情礼物,借她之手重伤寒曜。以寒曜爱她的心,肯定不愿意追究,他成了坐收渔翁之利的人。

“珑儿,父皇收到密报,顶天山聚集了一千多名的山匪,为首的竟然还以将军自称,日夜练兵,分明就是有心人在暗中招兵买马,父皇十分震怒,便让我带着三千精兵前来围剿。我查过了,那一千多名的山匪大部份都是平昌镇的男儿,男的在顶天山当山匪,把父母妻儿留在家里,所以我打算把镇上的百姓都控制起来。”寒曜没有隐瞒,把事情说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