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也是韩家人,从小就受到了各种训练,突遭疼痛,直觉的就以为自己遭受了袭击,第一个动作就是拍下了呼叫铃。于是,当韩大少爷反应过来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陈光宇还在床上趟着,而且,睡裤也是挂在臀上的——这就不知道是他刚才踹人的时候踹掉的,还是韩烈睡觉的时候一摸二摸三摸给他摸下来的了。

韩烈不行,那当然只有马扬一个人知道,马扬当然也是不会随便乱说的了,于是在那之后,有差不多三天的时间,所有人看陈光宇,那都带这着强烈的粉红色,还是淫靡的。

什么,三天之后?哦,三天之后陈光宇已经麻木了。

“……他摸着我的腰你就能吸取力量了?”

“不仅是你的腰,他另外一只手还放在了玉牌上。”

陈光宇沉吟了起来。韩烈摸到他的皮肤并且接触到玉牌烈阳就能吸取力量,同时,韩烈碰到他就能睡着……?

一直以来陈光宇都觉得他和韩烈的这种关系有点奇怪。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一见钟情这事听说过,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一见厌烦这事也常有。但一个人见到另外一个人就能睡着……

就算陈光宇想象力不强,过去也铁齿的很,但经过这么些事后也不免要多想一些了。

烈阳今天被他吓坏了,见他不说话连忙道:“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就是我想多试几次嘛,试到确定了我才能告诉你啊。”

“那你现在确定了吗?”

“基本上吧。”

“那我们再试试。”

陈光宇说着就向外走去,于是正在书房看文件的韩烈就发现,陈光宇第一次不用他叫就出现在了他面前,而且,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第27章

要怎么形容韩烈此时的感觉呢?

受宠若惊好像有点不太恰当,但还真有那么点意思。陈光宇什么时候主动过啊,就算不像早先那么如同贞洁烈妇似的反抗了,但也总是别别扭扭的。所以在失神了那么一刻,他脱口而出道:“你想要什么?”

陈光宇看着他,韩烈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咳嗽了一声:“我的意思是,你想干什么?”

陈光宇没有回答,只是把玉牌递给他:“拿着?”

韩烈一脸迷惑,但还是接着了:“你什么意思啊?”

陈光宇也不理他,只是问烈阳:“有感觉了吗?”

“好像……”

“有了?”

“……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啊。”

陈光宇烦躁了起来:“怎么会没有呢,你不是说差不定能确定了吗?”

“我也不知道啊。”烈阳很是委屈,“又不是我想没有的,我和你一样想有的,但没有就是没有嘛。我不能把有说没有,也不能把没有说有啊,那我那不是在说有,我是在……”

“停!”陈光宇满脸黑线的制止他,沉默了片刻,自己的手也按到了玉牌上,“现在呢?”

“现在……咦?”

“怎么样?”

陈光宇正兴奋的等结果,突然就觉得韩烈把手松开了,他皱了下眉:“你干什么?”

“这话要我问你吧。”韩烈喝了口茶,“你拉我的手干什么,想睡觉吗?”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陈光宇说着,又按到了他的手上,“你又不是十八岁的黄花大闺女,摸一下还会少一块肉啊。”

韩烈睁大了眼,一时不知道要怎么接话,可怜他长这么大一向是他不讲理的,这明明是对方的错还被倒打一耙的事他还真没遇上过。他眨了眨眼,正想说点什么,就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刚才的睡意又上了头。他晃了晃脑袋,几乎没有挣扎就决定既然陈光宇凑了上来,那他就加个午觉吧。

他正想搂着陈光宇进房间,那边陈光宇却已经松手了:“行了,不摸了,你忙你的吧。”

韩烈瞬间清醒,虽然身体上没有太多的难受,但那心理上的感觉啊……就是红果果的不上不下啊!眼见陈光宇都要走出去了,他连忙开口:“等等!”

陈光宇回过头:“怎么?”

“你不能这样。”

“怎样?”

韩烈面色阴沉:“你都摸我了怎么能再走?”

“不就摸了一下你的手,你都天天摸我的腰了。”

陈光宇翻了个白眼,韩烈的脸更加阴森:“让你过来就是让我摸的。”

“那也只能是十二个小时。”

“这次是你先来摸我的。”

“现在不是不摸了吗?行了行了,晚上再让你摸。”

他说着已经走了出去,正和犹豫不决进退两难的马扬撞了个正着。马扬那个尴尬啊,他是知道这一对那是实实在在纯纯洁洁正正经经的盖棉被纯睡觉,但这话说的也太黄太暴力了!

他是退啊还是不退啊,是走啊还是留啊,是听啊还是不听啊。

他难受啊他为难啊他不知所措啊他……

看到他陈光宇也是一愣,不过他现在已经把脸皮练的那是无比的厚,心理承受能力那是无比的强,虽然在这一刹那他已经连骂了五十个操蛋,但是在面对马扬的时候他还是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然后平稳有风度的走下了楼。

烈阳在他脑中欢欣鼓舞:“可以诶可以诶可以呃真的可以诶!”

“确定了?”

“嗯嗯嗯嗯嗯!”

“能吸取多少?”

“这个……反正是能吸取了。”烈阳一开始还有点心虚,但立刻就理直气壮道,“那么短的时间,我怎么能分辨出来吸取多少?你以为我是计算机啊,就算是计算机那也要有电啊,你既不给我能源又不给我网络,既不让我查阅资料又不让人和我共享,这就相当于一个安装好的计算机,硬件很好了可没有软件,就放在那里……”

“你现在知道的可真不少。”

陈光宇讽刺,烈阳沾沾自喜:“那当然,我也不是光看喜羊羊的,而且喜羊羊里也有很多有用的东西,我告诉你啊……”

“你看喜羊羊的时候我也在看。”这就是令他最痛恨的地方。

“那你一定没我看的深刻,你看,我看了喜羊羊就知道了很多过去不知道的事情……”

陈光宇已经痛苦的不知道要怎么反应了,他暗暗的吸了口气:“你做好准备,我们去参加那个饭局。”

虽然并不是怎么愿意让他去,但陈光宇提出了要求,韩烈也就无所谓了,最多他离陈光宇远点,不和他进行什么身体上的接触就好了。至于陈光宇提出这个要求,无论是他还是马扬都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陈光宇本身就是做这个的,对这些东西好奇真是太理所当然了。

陈光宇就这么理所当然的去了,然后他理所当然的看到了宋正阳,这一点他是早就有准备了,虽然在见到宋正阳的刹那他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一跳,但情绪上却没有太多的波动。

宋正阳也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觉得奇怪,他是开城的地头蛇,韩烈的事虽然没有大肆宣传,可也没有怎么保密,他想要知道并不困难。当然,他本来是没有想调查韩烈的。但韩烈要在开城买房,他总要知道这房子在什么地方,都有什么人入住。其他的也就罢了,陈光宇却是一个意外。

一开始,宋正阳真没往其他地方想。关于韩烈其实是有很多传闻的,什么性格什么能力,但在作风问题上,韩大少爷那叫一个干净,而且陈光宇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论起勾引男人的程度,还不如过去的陈老大呢!

是的,就算不怎么愿意,宋正阳也要承认,陈老大其实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虽然他的皮肤很黑,虽然他的骨架宽大,虽然他的肌肤并不细腻,但是就是他的粗壮彪悍让他有另外一种风情。

不知道别人是什么心理,但宋正阳过去一直觉得既然选择了男人,那那个男人一定是要够男人的。那种水蛇腰,媚眼如丝,说话嗲声嗲气的,不能说完全没有吸引力,可如果真爱这一口大可以去找女人。

陈光宇是一个绝对的男人,把这样的男人压在身下才有足够的刺激和趣味。而这个看起来瘦弱苍白的陈光宇,怎么也不该对韩烈有吸引力的。

不过毕竟是韩烈身边的人,他免不了总要多了解一些,而这一了解二了解,就了解到了一些他不想知道的事情。在刚知道的时候韩烈那真是烧心挠肺,几乎就想把陈光宇抓过来进行人道毁灭。就算他按捺住了这个冲动,也想了十七八种解决他的办法,不过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这第一是陈光宇并没有给他太多机会。陈光宇一天有十二个小时是在床上的,剩下的时间他刷刷论坛看看铺子,再听烈阳上上课也就过去了,并不怎么在外面晃荡。

而第二也是他要再看看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再怎么说他也是和人长期同居过的,陈光宇和韩烈总让他有一种奇怪感,他也说不出到底怪在哪儿,但就是有这么一种感觉。

更何况韩烈和陈光宇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该发生的早就发生了,也不差这么几天了——就算差也没关系,反正陈光宇那小身板总是被压的!

宋正阳就是这么说服着自己,然后在这一天他看到了同时和韩烈出现的陈光宇。宋正阳本以为自己会充满妒忌,会非常不舒服,会想着让这个人消失,就像他平时一个人在这么想的时候那样,但是他很快就惊愕的发现,这些,他竟然统统都没有!而且,他隐隐的好像还有一种熟稔的感觉,就像见到了什么老朋友。

就算以宋正阳的城府,在那一刻脸上的表情也有点异样,虽然他很快就掩饰了,但还是被马扬和陈光宇看在了眼里,在这一刻他们达到了高度的心心相印——这人真喜欢韩烈啊。

所不同的是,马扬同时有了一点担心,他可是非常清楚宋正阳以前是干什么的,就算现在金盆洗手了,也总不是那么光明正大。

“看来以后要多留心一个人的安全了。”马扬有些无奈的这么想,越来越觉得自己向现在已经绝迹但过去非常发达的一个职业挺近——太监!

而陈光宇则有些暗喜,让你Y的暗恋人家,再暗恋也没用!老子现在天天和你的梦中情人同床共枕,想摸就摸,想搂就搂,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行吗?行吗?行吗?

想到这里陈光宇突然想到一个自己过去忽略的地方,他现在和韩烈同床共枕了,他现在和韩烈无比亲密了,这也就是说他其实可以对韩烈做出一些事情?!

第28章

这个念头冒出来,陈光宇自己先打了一个寒战。

没有人相信,陈老大其实是有那么点情感洁癖的,在外人看来,不管他是喜欢男的还是女的,那都是要左拥右抱的。就算宋正阳霸道强势,陈光宇最多玩的低调些、收敛些、不为人所知些……是的,在两个人的相处中,外人都不会相信陈光宇才是被压的那一个!

但就算宋正阳是《红楼梦》中的王熙凤,也挡不住琏二爷在外面偷腥啊。贾宝玉那么一个追求精神的人,不也和袭人这样又那样那样又这样了吗?

所以陈老大一定是有的,我们不知道,那只是我们不知道。

但陈光宇还真没有。他和宋正阳认识的时候还年轻,当然,他们并不是一认识就有了那种关系,可在当时他们还小,虽然他的环境和身份都有很多这样的机会,不过那时候的陈老大其实还是有一颗少年青葱的心的。

他对自己的母亲没有什么印象,如果真要找的话也就是浓烈的口红,鲜艳的如同鲜血的高跟鞋以及那个时代的邓丽君,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就给他造成了一种淫靡、堕落的印象,而他的母亲,好像也的确是这样的。

“跟这个男人抱过跟那个男人抱,荡妇!下贱!臭婊子!”

这是他的父亲常挂在嘴边的,听到这样话的时候他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当然后来他也想过也许他的母亲其实不是那样的,也许只是他的父亲太糟糕了,也许是有什么误会。但不可讳言的,他对那些外向的、特别开放的女孩总有一种排斥感。在他心中,他要找的是那种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有一头漆黑而浓密长发的女孩。

那个女孩的皮肤要白,最好白的透明,有一双小鹿似的眼睛,要很乖巧,学习成绩要好,是要能上北大复旦的。这个女孩最好还要会弹钢琴或者拉小提琴。

……很显然,这样的女孩就算是在正常的环境里也很少见,更何况是在他那样的环境里了。当然,陈光宇当年还是遇到过一个很接近他这个梦想的女孩,不过他很快就发现那只是他以为。那女孩在人前的确是一只小鹿,而在人后,那简直是一条蛇。为此,陈老大还很是失落了一阵,还惹来了宋正阳的一顿嘲笑:“兄弟,你电影看多了吧!”

一直到很久以后,宋正阳还会不时的拿这件事调侃:“喂,我可从来没穿过白裙子。”

“你可以现在穿。”

“就算我穿了,你又能做什么呢?”

“操,你等着!”

你等着,你给我等着,早晚有那么一天……

这样的话他不知说过多少遍,但结果……

“小陈,怎么了?”

马扬突然开口,陈光宇回过神:“啊,没什么。”

马扬露出微笑:“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告诉我。”

陈光宇点了点头,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声。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怎么可以又失神?这王八蛋既然这么喜欢姓韩的,他一定不能让他如了愿!

暗暗的咬了下牙,陈光宇就和马扬一起坐了下来。

这一次真见了几块不错的玉,其中还有两块高古玉,一个是秦朝的一个是西汉的,馋的烈阳一个劲儿的在那叫唤,但这两块玉都不是陈光宇能买得起的,所以他只有怂恿韩烈买:“你看这个,正宗的汉八刀,真的非常少见了。还有这质地、这感觉,现代人就算拿着老料的和田玉来仿也仿不出来了。”

韩烈把玩着那块玉蝉,如果以现在的眼光来看它有点太简单了,但是那种古朴苍劲的确带着一种时光感。韩烈现在睡的好了,比过去有了更多的精力,再加上他要找玉,自然不自然的也要比早先多留心一些。

什么事都是怕比较的,正宗的和田玉和青海玉、昆仑玉的确是有着很多的不同,虽然后两者在现在的鉴定书上也会被说成是和田玉,看起来也是质地细密,油光润滑,但就比正宗的少了那么一份清透。而那精彩的老工和新工也的确是不一样的,也许后者比前者更精致,但感觉却相当不一样。

“这东西要是错过了,以后找都不好找。”

“是吗?”韩烈看了他一眼,“你离我远点。”

陈光宇暗暗的咬了下牙:“不信你问白老好了。”

“你说是那就是是了,不过我买下来有什么好处?”

陈光宇看着他,他漫不经心的开口:“每天十三个小时怎么样?”

陈光宇脸一黑,看向旁边的马扬,马扬咳嗽了一下,低低的叫了一声少爷。韩烈耸了下肩:“我不过就说说,你着什么急?没有就算了。”

“少爷,我们总要有个东西的。”马扬想了一下要怎么说,又道,“价格先不说,那东西总要能拿得出手。”

韩烈考虑了片刻,终于点了下头,然后仿佛自言自语似的:“买回来就放到我书房里。哦,对了,玉是需要把玩的,那马扬就放在你那里吧。”

马扬忍着笑意说了一声是,不去看陈光宇。

陈光宇暗暗的咬了下牙,强忍着不让自己一拳打到韩烈的鼻子上。

最后韩烈买下了那两块高古玉,而后就被宋正阳拉到一边说话了。而陈光宇则和那几个卖玉的以及白老在一起寒暄。宋正阳这次算是吸取了教训,不管东西怎么样,价格如何,东西都是比较开门的,另外三块玉虽然没有被韩烈挑上,却也都是不错的东西,几个人就那几块玉评头论足了一番,都是非常满足。

其他人不知道陈光宇的来路,见他和韩烈一起,就以为他也是个有钱人,因此也在旁边忽悠着他买。陈光宇不动声色,其实心中非常纠结,这几块玉真不错,特别是有一个还带了点血沁,虽然只是一丝红,但也算是通了灵的。他过去就有一块这样的玉,只可惜后来碎了。

“小陈不要看这块玉质地不好,但带这么一点红,那就是能护主了。说起来倒有一件巧事,不知道小陈知不知道咱们开城的陈老大,也就是你的那个本家。”

那人见他一直盯着那块玉,以为他想买,更加卖力了。他们这些人虽然是竞争关系,但也是互通有无,见陈光宇明显对这块玉的意思更大一些也乐意配合,另一人就道:“老李说的是不是那个陈光宇,才死了没多少天的那个?”

“可不就是他!”

老李一拍大腿,白老看了一眼陈光宇,想说什么,到底没开口。那老李正在情绪中也没有留意他,随即就又道:“那陈光宇啊,早年就有这么一块带红的玉,那玉还为他挡过一次灾。”

“老李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好像当年他是找人想要再找一块这样的玉,当年好像是他摔了一跤?”

刚才那人立刻接了下来,陈光宇知道这人姓高,和他一样也在那个临湖的街边开了个店,没意外的话他们以后会是邻居。

“说是摔跤,但他年纪轻轻,没病没痛,能摔什么跤?”老李带了点神秘的开口。

“那让你说还是有别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