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有军方的话,会跟越青瓷有关吗?

薛延的消息实在是太让人震撼,换做是别人听了薛延的消息也许只是会惊讶,可偏偏,听到的人是姜笑川。

薛延看他那波澜不惊的表情,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可是能知道他内心一定不平静。能够借助各种力量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来的人,根本不可能是什么庸才。就是钱启明之流,其实也是有那么几分头脑的,贪那么多还要不被人发现,也是一门技术活儿。

“想必姜副市长心中已经有了人选,我这里有我近期查到的一些资料,我想你会有兴趣的。”薛延从包里拿出了一本看上去很新的笔记本,递给他,“我希望姜副市长您,能够在这里看完。”

手写的调查笔记,字迹很连贯,这是手抄本,不是记录的原件。

姜笑川知道,这是因为薛延只答应或者说只打算给自己看一半,而且也许没有告诉自己的一半是他的保命符——做纪检工作,可是很危险的。

他一行字一行字地看下去,看得很仔细,不想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这些都是警方递上来的资料里没有的,薛延能够查到也算是很厉害了。

他内心之中早已是惊涛骇浪,可是表情依旧是风平浪静。

最后一行字,也从他的视野里消失,笔记本被合上了。

姜笑川双手十指交叉,两只手肘搁在膝盖上,弓着背,保持这个姿势很久,才仰过身去靠在沙发上,笑说:“你很厉害。”

“你不过你们这些当官的厉害,连这些东西都敢碰。”薛延收回笔记本,放回自己的背包。

姜笑川已经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了,只不过——实在有些不敢相信,一切都还需要验证。接下来的一个月才是艰难的一个月。

他目前遇到的这些困难都不算是什么的。

黄和赌的罪行一般来说是比较轻的,就是涉黑,有时候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能够混过去的,对于罪犯们来说,最难洗清的罪孽是涉毒——当涉毒,再加上贩卖军械,贪污军款……一些事情就不是他刚刚所想的那么简单了。

姜笑川这才觉得自己上辈子,如果作为一个清官结束,太虚伪;如果是作为一个贪官结束,太窝囊。

别人贪几千万上亿元,自己贪了个六百万,之前只是帮人办事儿,相互之间的权力交换对接,其实倒没怎么涉及金钱。

贪,什么才叫做贪呢?

姜笑川想起来觉得好笑,不知足才是贪的起源吧?人的劣根性。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告别了薛延,这个对他来说意味着危险的准纪委,心中郁烦之下随处乱走,竟然又到了射击馆。

刷卡进去,登了记,拿了枪,熟练地上膛,瞄准。

迷惑开始渐渐地清晰,他渐渐地发觉前世其实不是那么重要了。

越青瓷当初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句:从来没有,只有利用。

“砰——”

枪声几乎快撕裂他的耳膜,十环。

他的手摸着枪管,还在发烫。

每个男人骨子里斗热爱着暴力的武器,尽管他是拿着笔杆子进的政府,也不代表他不爱了。

越青瓷说,看不惯他折磨这好枪。

他忽然之间放缓了动作,也对,姜恩成也这样说。

他们这些当兵的,都把枪当自己老婆了。

姜笑川为自己这神奇的联想弯了一下唇角。

侧面二楼的楼梯上,越青瓷穿着一身修身的小西服,靠在栏杆上,手指间夹着半只没燃完的香烟,任由烟灰坠地,散落。

不符合军队规制的刘海落下来,遮住他晦暗的眼神。

他抬起那修长的手指,按住了自己的眉心,闭了闭眼,无声地转身离开。

背后的室内靶场上,又是一声剧烈的枪响。

十环,命中。

作者有话要说:军训真TMD不是人干事儿!!!

话说这文咱们玩无CP咋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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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节14第十三章教官

姜笑川给姜恩成买了些补品,估摸着他喜欢一些老旧的东西,也去古玩市场淘了些,不过他没什么眼光,买回来给姜恩成一看,果然大半都是假的。

姜恩成以前是旧时代当铺里的伙计,对认东西很在行。

他指着那一枚铜钱对姜笑川说道:“这个,真的。不过不值钱。”

姜笑川接过来一看,耸了耸肩,难得地轻松,“我只是买着玩,你看着高兴就好。”

“瞎闹,下次你要买就给我买些真的回来让我把玩着,买这些净是浪费钱。”姜恩成很有气势地拍了拍桌子,满桌的古董都跳了跳。

姜笑川连忙伸手去扶桌上伪造的琉璃瓶子,“爸你别激动。我真的没花多少钱,这些都是打包回来的。”

“好啦好啦,再少的钱也不能这样。”姜恩成拿起那铜钱放在掌心,粗糙的大手细细摩挲着,“你快去睡吧,明天还要工作呢。”

姜笑川不肯走,“我收拾了再走吧。”

“你去吧,我还想看会儿呢。”姜恩成推他走,然后自己坐在沙发上,仔细地看着那些东西。

姜笑川站了一会儿,看着姜恩成那痴迷其中的样子,又觉得心酸了。

“那我先走了。”

“去吧,好好睡。”

姜笑川回身,上楼走回自己的房间,新的小楼看上去终于算得上是很好豪华了,地上铺着地毯,不过很是普通。

过转角之前他转头看着楼下,客厅里的光有些暗,他怕姜恩成看不清楚,将灯按亮了,然后才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将那封没写完的自检信拿出来,抽出脱了点漆的旧钢笔,按开了台灯,慢慢地写下去。

一笔一划,极其认真,尽管记忆里已经过去了很久,可是现在回忆起来竟然也是历历在目的。

他当初对着党旗宣誓,站在国旗下面,那热血的眼神……

只可惜,快被现实磨没了。

他觉得自己像是个勇士,竟然像个疯子一样准备走回头路。

他写好了,折起来放进信封里,看了许久,就在灯下,那光落在他的脸侧,一片浓重的阴影。

关灯,躺下睡觉。

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床头柜上多了一条手链。

只是很简单的一条粗红绳穿的一枚铜钱,那是昨晚姜恩成一直看着的那枚铜钱。

他拿起来戴到自己的右手上,然后出去准备了早饭再出门。

姜恩成吃早饭一向很迟,在越南那边的时候养成了习惯,吃早了反而会出问题。

早上出门,刚刚过了市政大院,就看到了越青瓷的车。

挂着军方牌照的车子停在姜笑川的身边,车窗摇下,露出越青瓷俊秀的脸:“姜副市长,载你一程吗?”

姜笑川摇了摇头,“越少校的好意姜某心领了,不耽误少校的行程了,慢走。”

谢绝得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越青瓷笑了笑,食指一点自己的太阳穴上方,然后向上滑过一个弧度,就像是敬礼一样。“那么,待会儿见,姜副市长。”

待会儿见?

姜笑川还没反应得过来,越青瓷的车已经开走了。

他思索了自己今天的行程,也没觉得自己会在哪里跟越青瓷再碰面。他去市政府的路上给秘书张小莉打了个电话,确定了自己的行程,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就直接问:“行程确定没有错?”

张小莉除了跟周前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之外,办事倒是很能干的,能年纪轻轻就被拔到这个位置上,没有点心计手腕是决计没戏的。所以张小莉办事,姜笑川一般很放心。张小莉也已经习惯了这位副市长的办事风格,几乎不过问与工作无关的事情,虽然忙起来的时候很忙,可是只要做对了,就算你其他时候松散点也没人管你——姜笑川要的是效率,在他手下办事,有能力一点的人都感觉很舒服。

说到底,这个世界还是以实力说话的。

所以对于姜笑川今天进门就问有没有错处的这种情况,张小莉感觉很惊讶,同时也疑心自己是真的搞错了什么,难道姜笑川真的是有什么奇怪的习惯是自己没注意到的?

她皱着眉仔细想了想,然后确定地摇头:“没有错漏了,除非是上面给的行程安排有误。姜市长,您这是?”

姜笑川知道这说话只说一半留给别人余地的魅力,他随手一整自己的袖子,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去吧。我也就是问问,没什么要紧的。”

姜笑川倒是觉得奇怪了,他今天不过就是去下面的几个学校视察一下,搞搞亲民活动,随程也有记者跟着,不过都是很懂行的记者,不会乱拍乱写——政府选定的记者少有像薛延那样出格的。报道政府的事情永远是需要小心翼翼的,一不小心就会因为审查问题直接被卡掉。

照样是在时间到了之前处理完手上的文件,打卡进出,自然有人帮他准备一路上需要的东西,这一次的时间比较长,张小莉也要跟过去。

姜笑川是摸着自己手腕上压着的那枚铜钱钻进车的,张小莉坐进车里的时候向外望了一眼,周前的车似乎刚刚才从外面经过。

姜笑川不好说什么,现在还不到他出手的时候,周前迟早会倒掉。

成州大学,一等一的高级学府,在整个省乃至全国都是很有名的。

今天姜笑川的目的地就在此处,他是来视察的。

教育职能部门里的党团组织关系在上面看来也是很重要的,所以时不时就要派官员下去看看党团工作的情况,大学生一般是现在入党的新生血液,能够保持纯粹大概才是上面希望看到的。

成州大学的党委书记兼校长前来迎接,沿路上开始介绍成州大学,姜笑川时不时点头,顺便问几句,后面的记者有的拿着录音笔,有的端着摄像机,很安静地跟在后面。

成州大学老校区占地面积不算小,在全国的学校之中都是顶尖的,永远两个操场,一南一北,现在姜笑川就是在往南操走。

只不过他耳朵里忽然之间响起了很多人一起喊口号的声音,他忽然之间就明白了:“张校长,这是在军训吗?”

“对啊,新生军训,我们请了成州军区的的几个同志来帮我们训练新生,您也去看看?”

好个越青瓷,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姜笑川表情不变,本来议程里就有视察学校各方面的情况这一说,校长发出了邀请,他现在拒绝的话难免就是驳人的面子,而且也显得自己工作不尽责,所以眼下的情况是只能答应的。

于是一行人走向南操场。

成州的□月太热,新生军训一般都是调整到次年三四月,所以气温不算是高,甚至风里还带着些许的凉意,军训也不算是很累。

场面穿着浅绿色衬衫和军绿色西裤的教官们身姿挺拔,还有几个武装部的也在场中。

成州军区,不是越青瓷在的地方是哪里?

姜笑川刚刚在场边站定,离他们这儿最近的那一个方阵就停了下来。

姜笑川是看着越青瓷走近的。

越青瓷穿着迷彩的军装,倒像是武装部的一员,他正了正帽子,腰上勒着腰带,小腿上还戴着绑腿,整个人看上去极其有精气神。那眼神中正平和,可是看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惊心动魄了。

越青瓷来到姜笑川面前,“啪”地一声行了个军礼,然后喊道“姜副市长好。”

姜笑川早料到他会来这么一招,也站直了身子“啪”一声立正之后一举手,来了个标准的军礼回给他。

旁观的人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拍照摄影的记者们早就停了下来,按照政府的规定,军区的一切资料都是保密的。所有军区人员的照片等等资料都是机密,在网上是查不到的,他们发布的照片等等都必须做相关的处理,还要接受上级部门的严格审查,严防出错。所以教官们的照片是绝对不能拍的。

越青瓷淡淡地看了姜笑川一眼,虽然人看上去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姜笑川就是觉得他是在笑的。

到底是在笑什么?

姜笑川想起他早上说的“待会儿见”这句话。

越青瓷归队继续训练,走过去的时候姜笑川注意到他几乎每一步都是标准的七十五厘米。

成州军区的训练是很严格的,即便是越青瓷拥有显赫的家世,在军区那种地方也是不可能轻松的。现在是和平时期,人人都爱往政府和党委跑,军区这种地方相比之下就显得冷清,尽管军人的待遇还不错。

姜笑川扭过头去跟张校长说了些话,然后记者们就散开了,姜笑川站在操场边上看着越青瓷——他身为教官的时候,估计得被称为“魔鬼教官”吧?

“腿抬起来,没吃饭吗?”

越青瓷站在第一列第一个学生前面,手压了一下帽檐,另一手按住皮带,动作极其潇洒,眼神却是斜着的,看上去带着几分戏谑,那学生窘迫,连忙调整。

姜笑川看得发笑,越青瓷实在太严格了,他一个前途无量的少校官跟这些学生较什么劲儿啊?他是觉得军区太无聊了才来成州大学当教官的吗?

他早就知道自己今天要来成州大学,这算是——守株待兔吗?

脑子里念头一晃,他忽然想起——他的行程一向是保密的,一般来说只有他自己跟相关的部门知道,越青瓷是通过什么手段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说啥==

我不敢把大纲告诉你们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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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节15第十四章虚伪

姜笑川也曾经是个大学生,经历过军训。领导来了,大家的训练就认真一些,现在姜笑川自己就是领导,也明白学校玩的这些把戏。

以前都是军区的领导来视察,有时候也发生一些黑暗的事情,比如某些军官领导之类的会让漂亮的女学生给电话号码,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想而知。

姜笑川了解这些,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现在也不知道越青瓷这里是什么状况,自然更不能说什么了。军政表面上还是分家的,他是没资格去说成州军区的事情的。

越青瓷在那儿忙着训练,姜笑川就在旁边看,也不出声,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他看着这个时候的越青瓷,脸上不带笑地说着很冷的笑话,让那些学员笑了,自己却站在一边跟着笑,不过姜笑川其实看得出来,越青瓷的眼底并没有笑意。他不想笑,或者说不习惯笑。

越青瓷从来是个比较严肃的人,或者说是被自己的家族逼得严肃了。

有的时候责任太重不是什么好事。

一声哨响,全场休息,越青瓷安排好了参加军训的学生就走了过来,看到姜笑川十分正常自然地坐在场地边上,抬眼一扫周围,发现学校的领导都去其他地方视察了,便觉得有趣起来:“姜市长这回是真的接地气了。”

他的意思是以前他都不接地气的吗?

姜笑川没在意,虽然很多人说在政治场上,说话是一门艺术,更是一门技术,一句话就能够判断一个人的政治立场,所以说话要特别注意,可是现在就越青瓷跟姜笑川两个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他摇了摇头,“学校太大,走累了。”

直白的姜笑川。

越青瓷愣了一下,竟然走过来坐在他旁边。

他手指上缠着金黄色的丝带,指头下面挂着一个金色的口哨,大概刚刚就是他在发令让他们休息。

姜笑川的视线在那金哨子上停留了一会儿,时间很短,可是观察力惊人的越青瓷却看见了。

“口哨而已,不过军队里的口哨是不能乱吹的。”越青瓷食指勾着那口哨的黄带子,让那口哨像是个铃铛一样在半空中晃荡,阳光下,那口哨反射着金色的光芒,看上去很是不凡。

“这口哨跟那些教官的好想不一样。”姜笑川细细想起来,竟然不记得越青瓷有过这样一个口哨,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不舒服。按理说,越青瓷的事情他都了解得很清楚了——现在这口哨,到底是因为越青瓷瞒着他他才不知道,还是因为他其实不怎么关心越青瓷才不知道的呢?

他问了,越青瓷手指一顿,停了一下,笑容很淡,“进军区的时候旅里操练赢的。”

姜笑川没问了,也不打算再说话了。

可是越青瓷的手指细细地摩挲着那金哨子,眼睛看着前面那些活跃的参加军训的学员,暗暗地将他们的训练量提了三成之后才问道:“姜市长您喜欢射击吗?”

“喜欢吗?大概算是吧,因为我父亲是原来参加越南战争的老兵,家里有这个传统。再说了,男人,谁不爱枪?”姜笑川答得很坦然,可是已经决定以后少去射击馆了,他要杜绝一切跟越青瓷碰面的机会。

“听说明天或者是后天,中央那边的直属纪委会派人下来视察,姜市长您那边的事情似乎有点棘手。”越青瓷将那金色的口哨揣进自己胸前的口袋里,然后摘下了自己的帽子,用手顺了顺自己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头发。

越青瓷的确是很俊美的,难怪那边的女生都拿着手机偷偷地拍他呢。

姜笑川在越青瓷回视他之前回过眼,避开他的眼神,神情似乎是波澜不惊。他其实没有想到越青瓷会说这个问题,可是他转而就想到了薛延说的那些话。军部的人也是参与了容氏会所那件神秘的事情的。莫非越青瓷知道些什么?也许,他只是随口一说呢?

姜笑川拿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比较中庸地回答:“好好坏坏不都是那样吗?”

“姜市长您倒是看得很开。”越青瓷笑,“我总觉得能够走到现在这个位置,您不应该是这么迟钝的人,难道真的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抱歉,我这人其实本来就很迟钝。”很明显的拒绝的意思,姜笑川实在不想跟他再扯上什么关系,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吧。世上只有情之一字最为伤人,他姜笑川已经被他伤透了。

就算此刻的越青瓷不是前世的那个越青瓷,可是以后他会变的。

他还记得一开始的那个越青瓷,正所谓风华正茂,他的每个眼神都能吸引他,他聪明,睿智,懂得进退,他内心有反叛,虽然也玩弄手段,可是姜笑川知道他是个有度的人。那个时候,他总是觉得不管官场上怎样黑暗,越青瓷只是游走在黑色的边缘,却从未被染黑。每当他疲惫的时候,坐在他身边,总能够平静下来休息,充满了电,又有勇气去面对整个残酷的世界。

姜笑川仰起头,他重生之后就特别喜欢看天,看那片有时候浅蓝,有时候深蓝的天空……“而且我觉得,越少校您不是什么迟钝的人,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的。”

越青瓷狭长的眼,眼帘微微下垂,唇边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消下,手里端着军帽,沉默了片刻,才道:“姜笑川,你不觉得自己很虚伪吗?”

“我的确很虚伪。”姜笑川不反驳,他知道越青瓷的习惯,总是会在最平静的时候说出最惊心动魄的话来,这大约只是一个开始。

虚伪,他的确是虚伪。上辈子,那才是虚伪透了,一边告诉自己心底还有正义,一边去干着权钱交易这种恶心的事情,有时候他都觉得熬不下去了,那样的日子其实很提心吊胆。

仿佛惊讶于他的坦诚,以一个副市长的身份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越青瓷抬了一下眼,接着扭过头四处扫了一眼,笑说:“还好这周围没记者,不然市长您,恐怕会直接上头条。”

“他们不敢拍你的。”姜笑川放心得很。

于是越青瓷笑了,“真不知道是该说你无所谓还是太光棍了。这样的话你也敢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