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笑道:“芮小姐太见外了,我们小姐平时喜欢热闹了。”只是今天可不是平时啊,接着春草便不说,芮余欢面色也微微沉下。

等欧阳志德来到明月阁时,就发现今天明月阁的下人很不一样,不时有两个围在一起谈论着什么,欧阳志德微皱眉:“明月阁出什么事了,今天下人怎么这么古怪?”

春草却卖关子笑道:“老爷,你进去就知道了,为了给老爷的礼物啊,小姐可费了大心力了,你去了一定会高兴的。”

欧阳志德更好奇:“噢,还我了一定高兴,去,通报一声,我倒要这丫头在玩什么呢。”

不一会春草又走回来,笑容可掬:“老爷请,芮小姐请。”

欧阳志德,芮余欢等人便进入明月阁,欧阳月所在房间的外室,刚一进入房间,扑鼻便是一股菜香味,瞬间让欧阳志德感觉到一种口欲,他不禁一,却到桌子上摆放着几样菜,样子很别致,菜色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欧阳月此时盈盈走来,笑着冲欧阳志德行礼:“月儿见过爹爹。”

“起来吧,听说你有礼物送于我,到底是什么?”欧阳志德笑意不减道。

欧阳月眨眼,微微歪头:“爹爹不是到了,这一桌子的菜,还不算礼物啊。”

欧阳志德听着直摇头:“你啊,我还当你花了什么大心思给我准备的礼物呢,原来是让人做了几道菜就当送我礼物了,这可有些偷机取巧了,我不满意。”

欧阳月也笑了:“爹爹怎么就觉得是别人做的,就不能是女儿为了孝敬您,亲手下厨为您烹调的美味吗?”

“咦。”欧阳志德疑惑道,“你做的?我记得当初你也是心血来潮想学厨艺,结果将你的小厨房给烧了,还惹的你祖母大发雷霆,这真是你做的?”

欧阳月一脸失望:“女儿今天可是起了个大早,忙活了这么久弄了几道菜,用了多少心力,结果爹爹竟然不信,太令我伤了。”欧阳月一脸委屈。

欧阳志德还是求证的了春草、秋月等丫环,春草笑着点头道:“老爷,小姐说的都是真的呢,整个明月阁的下人都能做证,她们都到是小姐亲自动手为您做的菜呢。”

欧阳月此时插话过来:“怎么样啊,女儿为爹做了一桌子的菜,算是很好的礼物了吧。”

欧阳志德摇头:“不行,我得先尝尝味道,不好吃就不能过关。”

欧阳月抿唇一笑,眸子明亮,自信十足。

欧阳志德转身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筷酸辣土豆丝,眼睛顿时一亮:“好菜,酸辣可口,唇齿留香,好好好!”说着又有些不信的转头,“月儿,跟爹说实话,这真是你做的?你怎么厨艺进步这么快?”

欧阳月笑了:“爹啊,你怎么就是不信呢,真是女儿做的。再说女儿以前学艺不精烧了厨房,就不许女儿发奋图强改进吗。爹,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欧阳志德笑着点头,眼中似乎还有些泪花:“喜欢,喜欢,只要是月儿亲手做的,爹都喜欢,月儿也长大了,越来越有事了,好好好,真是爹的好女儿!”欧阳志德笑的一脸的道。

此时欧阳月转过头,着站在门边上面露尴尬的芮余欢道:“芮小姐怎么也来了。”

芮余欢似乎听不到这话里的别意,笑容柔美:“昨日里我与三小姐闹的不愉快,今天余欢是准备来给三小姐陪罪的,听闻三小姐要送伯父些礼物,便想来,没想到三小姐厨艺不俗,真是难得。”

欧阳月笑带深意:“既然来了,芮小姐也请一起落座吧,尝尝我这菜做的如何,也好提点一二。”

芮余欢谦虚道:“余欢也只是会些皮毛,当不得提点,倒是可以与三小姐切磋一二。”

说着便坐下,拿起筷子挟起桌上的清蒸鲩鱼,习过厨艺的都知道,这做鱼是一个道题,首先去腥便不容易,她就曾经为做一道鱼而花了半个月时间,但后出来的还是差了一点味道。芮余欢是抱着批评的目的,但这鲩鱼肉一到嘴里,她面上表情突然一变。

这鱼鱼肉爽滑,入口即化,而且味道十分鲜美,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的,以芮余欢的厨艺是远远不及的。她当下觉得有种被人打脸的感觉,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有些苦的笑来:“三小姐果然好手艺,这菜真是难得的极品,比起余欢的手艺强多了,余欢自叹不如。不知道三小姐能否不吝赐教,教余欢这道菜呢。”

欧阳月嘴角淡淡一撇:“芮小姐想学这道菜吗?这样吧正好,我小厨房的厨娘也在学着,等我将步骤写出给她,她学会后再由她教你吧。芮小姐不知道啊,做这道菜可是很费功夫的,我为了做这一菜要连休息几日养好精神,所以真是没精力教你了,请你不要见怪啊。”

芮余欢面上抽了抽,什么做这道菜需要几天功夫休息,根是骗人的,欧阳月这分明是不想教她,故意挤兑她呢!不过就是一道普通的鱼而已,凭她的聪明还做不出来?真是笑话!不过给她几分面子就开起染房来了,真是不知所谓!

芮余欢却没注意到,从她让欧阳月教她这道菜时,欧阳志德的眉就皱了起来。

这授人厨艺乃是厨娘的工作,芮余欢就这样直白要跟欧阳月学厨艺,岂不是把欧阳月当成厨娘来,这是十分失礼的行为!而欧阳月话中也意有所指,但是芮余欢到底久处边关,对京城大户人家的规据知道的不多,无形中便招了厌与嫌弃也不知道。

而欧阳月却时刻注意着欧阳志德的表情,在她说了这种挤兑芮余欢的话,发现欧阳志德一点没有不悦,眸子转了转,脸上笑意更深了。

接下来大多时候,都是欧阳志德与欧阳月父女两谈话,就是芮余欢偶尔想插上一句也难,后用了午膳,着欧阳志德与欧阳月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芮余欢总算识趣的先告退了。

回到绿柳院时,芮余欢气的直坐在床上顺气,旁边的粉蝶也帮着她顺气,芮余欢气闷道:“这个欧阳月分明是与我做对的,真是可恨!”

粉蝶却道:“小姐,我这个欧阳三小姐,与传闻的可不太一样,她说话总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实则说出来的话往往都带刺似的扎人,怎么着也不是传说中那种没头脑的人啊。”

芮余欢一愣:“你的意思是,这个欧阳月跟咱们调查有出入。”

粉蝶摇摇头:“奴婢是觉得这个三小姐有些古怪啊,咱们应该盯紧了她,再者小姐若是能从她这里入手,想要得到将军的欢心也不是不可能,便是从欧阳三小姐身上学上一些,也足以让欧阳将军动心了吧。”

芮余欢若有所思点头:“没错,来我还真要与她好好相处,只是我这两次都栽在她手上,实在不甘心。我还从来没尝过失败的滋味,凭白让她得意可不行…”芮余欢冷冷一笑,眸子闪动。

粉蝶在她一边,着芮余欢的样子,面上带着一种浅淡,却颇有深意的笑…

明月阁中,欧阳月与欧阳志德用过午膳,欧阳月便打发春草带人收抬了,然后屋中谁也没留,就剩下欧阳志备与欧阳月两人。

从刚才进门开始后,欧阳志德着欧阳月脸上笑意就没减过。很显然,欧阳月能亲手为他准备一个礼物,颇得他的心意。

欧阳月从小到大都像个男孩似的,活泼开朗,也比一般女孩泼辣,想让她静下心来学点什么,是十分不容易的。便是她很感兴趣的武功,也因为太累太难学,早早就放弃了,至于其它的那些常常空穴来风想学的东西,更是不要提了!所以今天她能做出一桌美味的菜肴实在不容易,欧阳志德感觉心里十分满足,着欧阳月,大有女儿初长成的喜悦。

欧阳月也一直任由他打量着,坐了一会,她才缓缓问道:“父亲,月儿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欧阳志德笑道:“噢,你要问什么,要问就问,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

欧阳月眸子一转道:“那月儿就真问了,月儿只是觉得奇怪,您之前跟祖母母亲与我们说,芮小姐的父亲芮怀成您的得利部下,是在战场上为了保护您而身亡的,可是有这么回事。”

欧阳志德点头:“是,在安和堂我是这么说的。”

欧阳月笑了:“可是月儿总觉得很奇怪,依月儿对父亲的了解,若是芮小姐父亲真是您的救命恩人,你对她不该是这么冷淡啊。”

欧阳志德身为武将,身就有身为武者的一种英勇不畏强敌的悍劲,心性十分忠烈,为人十分宽厚,他虽然对欧阳月十分宠爱,但对府中其它的庶女,欧阳华与欧阳柔也不差,可以说对她二人是平分秋色。明明欧阳华比起欧阳柔更优秀一些,欧阳志德也从未对此有过偏袒,足可见他这个为人如何。

所以他这样的人,对待他的救命恩人,他的再生父母,绝对是加倍的好,不说以命相抵,但也会掏心掏肺的爱待人家。这芮余欢是芮怀成的唯一亲人,欧阳志德对她宽待有余,但你仔细观察,却发现他对她没有多少热情,这就不太合乎欧阳志德的性格与常理。来欧阳月还有些怀疑,就在刚才,只是一个细微的地方,她就证实了这一点,欧阳志德对于芮余欢,根没有对待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甚至似乎有点冷漠…

想到这,欧阳月不禁又问道:“总不会是父亲觉得芮小姐貌美如花,要抬进来与母亲作伴吧。”

欧阳志德一听立即喝斥了一声:“别胡说,你爹就是真混帐,也不会找个与你年纪差不多的当你的姨娘,那像什么话,我对芮余欢没有男女私情的想法。”来欧阳月问起父母辈的情事是十分失礼的,只是欧阳志德虽然斥责她,倒也没真的不悦,还特意给解释一下。

欧阳月心里就更加肯定了:“爹,芮余欢父亲的死有什么秘密吗,她父亲真的是您的救命恩人?”

欧阳志德愣了一下,眸子竟然闪烁了一丝锐利,直直向欧阳月望来,那眸子里带着审度的目光直射而来,欧阳月也坦然的回望着他。

她的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神色却好似放光一样,带着一种自信的神彩,在那还略显稚嫩,又很精致的脸上,平添了几分睿智。

欧阳志德着欧阳月这个表情,神色有些晃神,眸子渐渐沉淀下来,只是眼神晃动,好似陷入了某种不为人知的过去与回忆中,神情恍惚,面上变了变,似笑似哭又似愁,反正十分复杂,的欧阳月一愣。

她总觉得欧阳志德着她,透着她,似乎在别人,昨天回府的时候,他刚见面的那种失神,就与现在有些相似,只是当时他反映快速,不易让人抓到,现在她能肯定多了!

欧阳志德沉默了好一会,只是欧阳月一直没提醒他,人都是有秘密的,虽然她现在抓心挠肝,很是好奇欧阳志德是什么过去,令他这种意志坚定,久赴杀场的人露出这种表情。她即使好奇,还有着一分忌惮,她必竟不是正主,知道的太多,不见得对她是好事。知道的多,同样代表危险离你越近!

又过了一会,欧阳志德面色渐渐恢复,面色也回复平常,又深深望了欧阳月一眼,突然笑道了:“月儿真是长大了,爹虽然在边关,与京城的消息闭塞,但不代表完全不知道你在京城的所做所为。京城的人都传月儿品性恶劣,但爹却觉得你是难得的明白人,你活的真实,活的自在,比许多人强多了啊!若是可以,爹也多想像你这样,无拘无束的生活啊!”

欧阳志德这话说的十分惊世骇俗,哪有爹教女儿不尊礼法,越胡闹越好的,但欧阳月却从这话里听出,这是欧阳志德的真心话。

她没说话,只是慢慢听着欧阳志德说道:“我的月儿长大了,其实你从小就很聪明,只是你以前太过胡闹,从来不喜欢认真思考什么问题,所以你的好,别人都不知道。”

“你也很敏锐,你说的没错,芮余欢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得利部下芮怀成将军,根不是我的什么救命恩人。”欧阳志德叹息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不但不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是在战场上要趁乱杀我的杀人凶手!”

“什么!”

来安静听着的欧阳月一惊。

因为她想芮怀成不是欧阳志德的救命恩人,有可能是死的不光彩,但到底是欧阳志德的得利部下,所以他留下这芮余欢这根独面,在老部下的原因下,欧阳志德才带回京来的。却没想到这芮怀成竟然要杀欧阳志德的凶手,那这事就更古怪了!

对杀人凶手,欧阳志德为什么对芮余欢这么好,还带她进京?

欧阳志德面无表情:“我这么做,就是为了监视芮余欢!”

欧阳月不解:“监视她,她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值得监视的?还是爹在她身上发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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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哟哟,文里小高潮就要来了,我正在找思路捏,惩渣渣的,亲们可以踊跃发言,哈哈哈~

051,疯狗咬人!

欧阳志德眉间敛沉,想了想才道:“这件事也是为父很奇怪不解之处。”

欧阳志德又抬头了欧阳月一眼,好似确定信任欧阳月后,才道:“说起芮怀成他从小就是孤儿,是个吃百家饭长大的乞儿,当年也是我与他有缘,在出征的途中偶遇他,当时见他自己都吃不饱穿不暖,却还将讨来的吃食给一对病弱老人和嗷嗷待哺的孩童,便对他上了心。后带他去了军营,其实那个时候我也才是一个小将领,他跟在我手下吃了不少苦,却是个肯吃苦又很上进的人,大字不识一个,打起仗来十分能骁勇。我能做上今天的位置,他一路下来也付出许多艰幸,立下许多功劳。我与他虽是上下级的关系,私下待他却有如亲兄弟一般。”

“我们相处近二十年,当年他成亲的女子,都是我让人牵线搭桥的,芮怀成人生的许多事我都经历过,自然我的事他也知道不少。我们虽不到无话不谈,但情如兄弟的情意,却是难得的。所以我很了解他的性子,他是一股道走到黑的性子,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不是爹吹牛,以爹对他的了解,以爹这些年与他的相处,实在不能想象他为何在战场上,突然拿刀挥向我。他不是这样的人,而且他上没有高堂,下就一个芮余欢,就在他死前一段时间,他还兴质满满与我商量,在军队里找几个比较有前途的将领,将他们的婚事办了。我实在不能理解,那重要的一场战役时,他挥刀砍向我的理由。他若从一开始就接近我,会演了二十多年的戏,竟然一点破绽都没有?”

欧阳志德面上表情很复杂,像是不能相信,又有着对兄弟身死的愧疚以及无奈。

欧阳月听着也觉得这事处处透着奇怪,就像欧阳志德说的,先从源头说起,这芮怀成若是一开始接近欧阳志德,就怀有目的,那他身为乞时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让欧阳志德发现,再带他到军队里的。那时候芮怀成才十几岁,没什么社会历练,想在欧阳志德面前不露一点纰漏,可见其难处了。

这样的事,连欧阳月这种身为前特工,经过系列训练善于伪装,在完成任务时伪装,都不敢说百分之百没有问题,这二十年来芮怀成能做到?且他的性格还是起来很勇猛,没有心眼的武将,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再者当初欧阳志德也不过是个小将领,无权无势,当时老宁氏也是艰难的时候,多少人根不重欧阳志德,算算时间那时候连宁氏还没有嫁进将军府。接近欧阳志德根没有必要性,难道芮怀成会掐会算,知道欧阳志德有今天成就?

那若说芮怀成是后期因为什么因素才背叛欧阳志德,以欧阳志德能做到今天的位置,绝计不是个傻的,这芮怀成能一步步被他提携上来,家底早被他查清楚了,他应该只有妻子还芮余欢两个亲人。他妻子死于难产,这种事在古代十分常见,这可怪不到欧阳志德身上,芮余欢又是个女儿家,欧阳志德也不会故意去挑逗勾引,这不符和他个性。再者芮余怀是个女儿身,芮怀成主要就是给她找个好婆家,且这个人选在他死前已经在办了,作为一个为人父的身份,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做出刺杀欧阳志德,这般的愚蠢行为。

这其中不和常理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欧阳月沉吟一下,不禁问道:“爹,当时你说在战场上芮怀成将军要刺杀你,之前可有什么异动,一丝丝都算,或者他当时刺杀你时的神情,有什么异样吗?”

欧阳志德想了想:“不,我与怀成两人十分熟悉,就像我说的,我与他情同兄弟,他若有任何异样我不会毫无所觉。所以在战场上他突然反身杀向我,才让我措手不及,不过也因为在战场上十分杂乱,所以我躲过一劫。至于他当时的神情…”欧阳志德眉坚起,“他当时双目赤红,状若癫狂,口里一直不停念着一个字‘杀杀杀’。就是当时我将剑刺入他胸口,他脸上也没有一点痛楚,所以直到他死,我也没从他口中问出原因。”

欧阳月一愣:“双目赤红,状若癫狂!”这么听着,怎么感觉像是中邪了?

欧阳志德叹息一声:“这场战役对大周朝十分关健,就是在这场战中,我们杀了游牧部落暂时首领,将他们逼退草原的,之前我们连输了两场,实则就是为了诱敌,所以我怀疑我军里有奸细,这次回来诉职,主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暗中查出这个人。至于芮余欢…我也是想从她身上找找,怀成当时怪异的原因,他们是父女,就是对我不能说的,也不该对这个女儿隐瞒。只不过一路下来,芮余欢除了对我热情一些,并没有奇怪的地方。”

接着欧阳志德又仿似自言自语:“难道怀成真是中邪了?”

欧阳月听到这身上却突然一震,她猛的抬起头:“爹,我记得之前我大周地域书的时候,提过苗疆,您对那熟悉吗!”

欧阳志德愣了下:“苗疆?苗疆地处大周朝西北方向,在琅邪大陆唯一条横垮三大国的第一河流——大洪河,大洪河围过黑齿国,河流流经过大周以及大周国劲敌大乾国,而这苗疆就在大洪河的尽头。苗疆一直以来给外人的感觉十分神秘,据传那是一个被仙人选中的民族,他们的民族有着许多不外传的秘术,善蛊,善奇门术法。只是这么多年来,苗疆一直安稳待在大洪河尽头,虽然一直很神秘,但从不参与大陆争斗,至于琅邪大陆对于它的传言,也多是空穴来风,不足外人道的凭空猜测。”

欧阳月却沉吟下来,这苗疆便在现代科学发达的时代,也有着许多不为外人道的神秘,有些甚至是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东西,当初她穿越而来,读起大周地域方面的书时,也只是提起苗疆大概的地理位置,便没有多说。之后她还因好奇寻找了一些读,也只是一两句介绍,探寻不到,她也只好做罢。而经由欧阳志德的话,对于芮怀成的异样,她突然联想到当初芮余欢送给老宁氏时的白玉佛,那道白光的伎俩。

这些江湖手段,欧阳月若是研究研究也有办法做出来,可是要费些功夫,而且知道这种技巧的也不是普通人,不是那种常跑江湖的老骗子,就是会些秘术的,芮余欢不可能知道。当时她只是不屑一顾,现在心中却是一震,若是大胆猜想,难道芮余欢与苗疆人结识,那一切都说的开了,只是为什么他们要杀欧阳志德。

那一场战既然十分重要,可与苗疆一点关系没有,难道是游牧民族部落与苗疆的人接触了,所以要杀掉欧阳志德,后赢得战争。可是既然他们能暗算一个芮怀成,也能有第二个,但那游牧民族现在四分五裂,短期间内无再战的力量,这种同盟,这时候甩手离开,又说不过去。而且为什么他们不杀了芮余欢,让芮余欢跟着进京城,这或许只是芮余欢贪图京城的富贵,但若他们跟芮余欢接触,后事败了,换成她,也也不会留下芮余欢。

再一个可能,这些猜测真的只是猜测,不能当真!若是真的,这却是关乎国家安危的大机秘!

想到这,欧阳月头都痛了:“爹,那芮怀成刺杀你的事,你这次进宫有禀报皇上吗?”

欧阳志德愣了愣,然后沉默不语,欧阳月知道,他肯定没说。

欧阳志德这次回来,边关定是安排了人手在查奸细,若的查的出来一切都好说,而且若是他将此事禀告皇上,那芮怀成就是敌国奸细,不但要诛灭九族,就是尸体也不得安宁,要鞭尸,再碎尸万断。其实欧阳志德身就不信芮怀成会是这种人,二十多年的兄弟,他自然不想芮怀成死的不得其所,至于对芮余欢,欧阳志德恐怕也是在自己兄弟的面上,带她回来,说是监视她,实则也有一些保护她的原因。

欧阳志德带兵这么多年,欧阳月想到的,他不可能没想到。

“爹不准备说吗?”

欧阳志德终摇头:“这到底只是猜测,没有证据,皇上也未必会信,皇家要不得的就是鬼神之说。”

“那爹就打算,先这么放着芮余欢?”欧阳月点点头,欧阳志德的想法也有一定道理,只是这件事还是像一根针似的扎在欧阳月心头,让她很不舒服,且这件事就只是他们推测,这些事说出去,人家只会当她们开玩笑,混肴视听,反倒会说他们妖言惑众。

“她若没有问题,我自然要当她为兄弟的女儿好好抚养。”欧阳志德明显不想多说,站起身,“好了,今天月儿大展手艺,爹吃的很高兴,你也累坏了,快休息一下吧,宁府老夫人的寿宴就在这两天了,你也好好准备一下吧。”

“女儿恭送爹。”欧阳月站起身一行礼,欧阳志德笑着离开了,这会欧阳宿飞身出来,摇头晃脑,“苗疆那是什么地方,似乎挺有意思的。”

欧阳月的眸子却有些悠长,这事若是真的,乃国与国的机密,大周朝内部又会不会有人参与呢?

欧阳月摇摇头,这些可不是她需要了解费心神的,虽然这件事听的她有些压抑,但同样的欧阳志德的话也给她带来一个商机,自古国家与国家的争斗牵连大,劳民伤财,同样的也能让某些商人大发特发,她嘴角勾着笑,脸上笑的有些奸滑。

欧阳宿脖子一缩,老妈露出这表情时,都是想到什么诡计的时候。

“冬雪,你进来。”欧阳月眉头一挑叫了一声,冬雪推门而入。

“小姐。”

“我吩咐让你查马场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冬雪想了想道:“小姐,奴婢倒是查探了一下,京城附近的马场都是些小型马场,供贵族子弟们闲暇是赛马而用,没有太大规模的。”

“冬雪,就你所知,这琅琊大陆好的马都产在哪里?”欧阳月摸摸下巴,突然一笑。

“自然是大周东部的游牧民族,他们来就是马背上长大的,又是生活在大草原上,可以说全民男女老少都会马,同样她们养的吗是彪悍勇猛。论起马的品种以及骑术,无人可及,这也是为什么游牧部落既使各种族分散心又不齐,常常能骚扰的大乾大周苦不堪言的原因。其次当属大周、大乾,还有游牧部落的边关处。因为这三处时常有小摩擦,却也是琅琊大陆乱的地方,那里无人管制自成一地,游牧部落也时常在这里交换生活所需,也包括马匹牛羊,所以也有一部分品种不错的马交换出来。”

欧阳月轻叹一声:“是啊,那里那么乱,所以在那里突然出现一个马场也不奇怪了。”

“小姐的意思是…”

“冬雪,钱不成问题,把事给我办妥了,身为前第一杀盟的杀手,这件事对你来说不是问题吧。现在你只需要在那里安排些人手,将当地各势力给我打探清楚,到时候我自有办法。”

冬雪面上变了变,这还叫不成问题,问题大了吧,那地方虽然乱的很,各方势力错杂,可不代表想安插进去那么容易。再者小姐把她当成神了吗?人手方面也是问题啊。

欧阳月却已经自言自语道:“哎,来这两万两银子实在太少了,早知道当初就从欧阳华、欧阳柔手中多弄点银子出来了。”

冬雪嘴角抽了抽,两万两还少吗?!恐怕再多要,那边也拿不出来啊。

“好了,你让春草过来,过两就是宁府老夫人寿宴,我得挑套衣服。”

“是!”

宁府

此时老夫人黄氏所在的明乐堂,气氛却有些凝重。

地上一个身着素白衣袍,头上扎着白花的女子,跪哭在地上,嘴上不断干嚎:“老夫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的孩儿死的好惨啊,他就那样满身血水倒在我的怀里,我的孩儿啊,他是孝顺懂事的,在族学里哪一个见着不是夸他有学问,将来有大事,现在就这么死了。这才被将军府请去教书没几天,就这么死了,我的孩儿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这个跪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宁庄学被追杀,硬是跑回家见到的女人,宁庄学的亲娘方氏。

这方氏也算是个倒霉人,她出身也算是书香门弟,不过是个破落户,后来搭上了宁氏当时一个族中弟子,也就是宁庄学的爹。不过宁庄学的爹也是个短命的,方氏嫁给他后,没有五年就没了。只留下方氏与宁庄学,还有一个小儿子宁庄海孤儿寡母三人。不过好在宁庄学的父亲虽然是个旁支,但算起族里的辈份还不低,当时有着老宁氏的救济,可以说是宁氏旁支里过的好的一个,也时常来宁氏家走动。

黄氏头大的,着从早上来一直跪在地上哭叫的方氏,声音带着几分不悦:“好了,你快起来吧,哭的我头都大了。”

方氏却继续哭叫:“老夫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学儿也是府中大夫人牵线去将军府教学的,这才几天的时间啊,就一身血的躺在家门口,而且他嘴里扬言着将军府杀人灭口,我当时听到整个都吓傻了。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姓宁的,将军府老夫人也是宁的,再怎么的也不能就这么活活害死我们学儿啊,我们学儿将来还有大前途等着他呢,现在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老夫人总要给我一个说法啊。”

其实当初宁庄学死倒在方氏怀中,方氏整个都懵了,她第一反应是找老宁氏算帐,可一想到老宁氏的余威,再又想到宁氏在京城的势力,她们这些倚仗宁氏的能翻出多大天去,想给宁庄学真讨个说法也困难。

但她却不能就这么罢休,所以她转了个想法,便将宁庄学的死前因后果都报到了族里,只是几天过去了,族里只是给了她些体恤银子,让她好好安葬了宁庄学就了事了。那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方氏岂能就这么算了,今天一早她便来求见,开始黄氏还不见她,方氏也发了狠了,就跪在外面不起身,你们宁家丢的起脸就不管她。

这不黄氏后还是请她进来了。

只不过现在欧阳志德刚刚回京,正是人人盯着的时候,黄氏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跟那边牵连上,再者宁庄学死前就那一句话,且还有人在街上到他被杀死,根人证物证都没有,死无对证,她们也不可跟将军府牵连上,自然打发了事了。谁知道这方氏还不依不饶的,这大家族内族里还没有些不能说出的事,宁庄学的事,黄氏早派人打点压下去了,方氏想闹也闹不起来。

方氏岂能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现在这般闹也不过多闹出些银子,必竟儿子都死了,她还有个小儿子宁庄海呢。

“行了,说法,要什么说法。在街上都有人到庄学被几个混混砍伤,还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了什么事,被几个混混缠上了,怎么就是将军府的错处呢。不过这庄学也是我着长大的,他就这么没了,我也很理解你的心情,你就剩下庄海两个生活也难办,以后有什么困难只管跟我说。这里还有二百两银子,你们先拿回去吧,让庄海好好念书,将来族里不会亏待他的。”黄氏眼中有着厌烦,面上却一副慈悲的样子。

方氏紧紧咬着唇,心中恨意交加,她十月怀胎生的儿子,就值二百两!这就是宁氏,这就是所谓的豪门大家,在他们眼中人命根不算什么!

好啊,好的很啊!

黄氏见方氏久久不动,面上闪动着恨意,脸上一冷,威胁道:“方氏你要想清楚,你这么多年来是靠谁生存的,要不是宁家,你们能安安稳稳活到现在?当日你那么无助的时候是族里帮助你们。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女婿刚刚回京,而他又盛宠在身,就凭你想闹又闹的哪去。你该清楚,当初宁氏能救了你,现在一样能毁了你!”

方氏身子一震,面上一变,眼中闪烁了一记,心中恨意更深,却后低下头,因为她知道黄氏在告诉她事实,手中紧紧抱着二百两的银子,方氏眼中却闪烁着冷光,后默默退下了。

黄氏摆摆手,叫来田嬷嬷,眸子泛冷:“你这几天盯着点方氏,若她要做乱,你知道怎么做了。”

其实方氏要找将军府去闹黄氏没什么意见,她与老宁氏实际上并不交好,但她却还要着亲生女儿的面子,这欧阳志德带着荣誉回归,她面上也有光的事,她自然不能多生事端。为了家庭利益,有时候牺牲几个无关紧要的人也很正常。

方氏心中燃烧着一团火,手紧紧握着这二百两银子,却感觉十分烫手,虽说她此行就是为了银子而来,只是她没办法接受,在宁氏她儿子的性命就只值二百两!

却在她走出角门时,一个人突然挡住她,方氏吓了一跳,连退两步定眼一,竟然是黄氏大儿子宁百川之女宁喜珊。

方氏面色黑沉,怎么她刚从老的那来受尽了屈辱,现在这个小的也想来折辱她。是以方氏心中愤怒,更是连礼都没见。

宁喜珊今天一身黄衣,样子也是俏丽可爱,对于方氏的无礼,宁喜珊一点不在意,这十分奇怪,若是以往她早就大发雷霆了。此时她叹息一声,扶起方氏的手,方氏身子一震,能想收回,却听宁喜珊说道:“方姨,来我想去给祖母请安,无意中听到你们的对话了,没想到表哥死的这么惨,真是可怜啊。”

方氏一愣,眼眶却有些红了:“是啊,学儿死的太惨了,可惜我却求助无门啊。”

宁喜珊也感叹的点头:“方姨也不需这样,依我,这件事您也不能怪祖母。”

方氏面上顿时一变:“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宁喜珊面若沉痛:“方姨不知道吧,其实将军府这龙潭虎穴,当初表哥就不该去的。我也经常去将军府望姑母与姑婆,你可不知道将军府三小姐是何等人物,那人惯来嚣张跋扈,之前将军府,不知道打跑了多少教学先生。我还打听过,似乎那些教学先生回去没多久,不是举家搬迁,就是暴毙,这里面可古怪的很!方姨,喜珊也是为你好,这件事祖母她们都没有什么错,你这么来闹她们,她们自然心里不舒服,这件事我你还得找正主,才能为表哥讨回公道啊。”

“将军府三小姐,那个欧阳月!”方氏面色一变。

“可不就是她,她那臭名声,全京城都传遍了,她为了破坏自己姐姐的婚事,都能不知羞耻带人打上门去逼人退婚,这种杀人灭口的事,她又怎么做不出来。方姨,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欧阳月又为什么要杀人灭口啊。”宁喜珊嘴角泛冷的道。

方氏精神一震,也不知道想什么,宁喜珊眸中泛着恶毒:“方姨,你可不知道,这欧阳月是个水性扬花的贱人了,私下行为别提多放荡了,只不过因为我那姑夫疼爱的紧,她的那些臭烂事都被压下去了。依我,这一回必定是她勾引表哥,表哥谨守份拒绝,她才恼羞成怒起了杀心的,所以您要闹,也得找准了正主才行啊。不然表哥含冤而死,这正主还逍遥法外,伤害更多的人,我若是表哥,做鬼都不会放过欧阳月!”

“什么!她竟然这么大胆,这么下贱的女子,怎么配的上我们庄学,她竟然因此就起了恶念,简直可恶!”方氏气的面色发青,也没注意到宁喜珊脸上的表情越见恶毒。

“哎,方姨我也不多说了,谁让她有我姑夫宠爱着,什么事都有他压着,你想我姑夫刚刚回京,正是得皇上宠爱之时,谁又敢说什么,哎…您有什么事就与我来说吧,能帮我我一定会帮的,你多多保重吧。”宁喜珊拍拍方氏的手,又掏出一个鼓鼓的大荷包递给方氏,“方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必竟您与表弟还需要生活,你就节哀顺变吧,哎…”说着宁喜珊瑚脸沉痛的离开了。

方氏打开荷包,就发现有两个圆滚滚的金锭,竟也有二百两,这宁喜珊倒是下足了钱,却更是让方氏眼眶泛红,面上狰狞。她为了今天后的生活,今日虽是为了钱来了,可是现在这四百两银子却是打着她的脸,她的儿子就这么白白的死了,罪魁祸首却还消遥法外,她也定要让欧阳月受到惩罚才行!

对了,黄氏的寿宴不是马上就到了吗,到时候正是时候!

方氏咬牙节齿,后冷哼一声,带着银子离开了。

她才一离开,宁喜珊从暗处走出来,嘴角勾着冷笑。当日欧阳月在皇宫里让她出尽丑态,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被人屈辱的痛,二公主她惹不起,但是欧阳月那个贱人,她绝对不会放过!

两日后,将军府在老宁氏、欧阳志德的带领下,盛装打扮去往,位于成乾街的宁氏家。

宁氏身为大周朝五大世家其三,一个繁荣昌盛了百年的大家族,族中老夫人的寿宴,自然要大操大办,而这京城各个达官贵人无不携礼前往以示重视与尊敬。

马车上。

欧阳华、欧阳柔、欧阳月,现在还要多一个芮余欢。

来这芮余欢只算是个寄住在将军府的人,实在没资格去宁府,但这人惯会演戏,抹了两把泪,在这种日子里,恐怕没人会扫兴,反正多带她一个也是带。不止是她,老宁氏,宁氏,就连府中以明姨娘为守的四个姨娘都前去,这种大宴会,各府中姨娘是没资格去的。但因为将军府与宁氏的关系,倒也没人挑的出来理,要不是因为如此,还真顺带不上芮余欢。

芮余欢一路上不停的拉着欧阳月问着宁府的情况,欧阳月也只是嗯嗯啊啊的听着,鲜少开口,后她也自讨没趣闭了嘴,这马车才安静下来。

而欧阳月却一直拿眼睛扫着欧阳柔,嘴角勾着冷笑,欧阳柔今日似乎有什么心思,从上马车后一直低着头,情绪不怎么热络。

马车驶了约有小半个时辰便缓缓停下,此时就是在马车上,众人也能听到外面吆喝问好的声音。

“小姐,宁府到了。”外面春草先道,接着欧阳华等人挨个下马车,下了马车时,芮余欢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从小生活的边关,虽然立志要回京城,做那些书上描写的金枝玉叶的大小姐,可到底是见识浅薄。她以为将军府各处都十分豪华了,没想到还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宁府门庭很高,目测起码三米有余,门口两个威武的狮子,目呲神色凶狠,十分威武,因为今日黄氏寿宴,头上绑着两个红绣头,而那漆红的大门上更是张灯结彩。此时穿着比一般人家主子还好的下人,在门口笑着迎客,不少穿着奢华的达官贵人,气度不凡的进进出出。这些人头上可能一只小小的明珠,就价值不菲,那一套行装下来,比芮余欢一身的家当还要贵,她不禁的双眼发直,面色涨红。

“小姐,今天可是宁府老夫人的寿宴,我们可不能失礼啊。”粉蝶见芮余欢神色不对,立即提醒到。

芮余欢这才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想这京城贵人还真是多,所以她要过这种生活,边关那么贫苦的生活,怎么适合她这种天生尊贵的人。那人说的对,只要来到京城,什么样的富贵生活过不上,以她的魅力,早晚能让欧阳志德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一定!

此时将军府的下人已经递了拜贴,不过以两府相熟的程度,便是没有拜贴,有老宁氏、宁氏等人,这宁府的下人也点头哈腰的将人请了进去。

宁府身为大周朝五大家族之一,一直以来颇得朝庭重,而宁氏也培养出不少人能人义士,出名的便是宁氏先祖。

据传那是一个真正刚正不阿的学士,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曾经官拜正二品尚书令,满朝尽皆,唯宁氏先祖马首是瞻。但这位先祖十分有长远的眼光,很是明白太硬则易折的道理,突然激流勇退准备告老还乡,让当初已经打算打压宁氏的先祖皇帝吃了一惊。反倒是为表彰宁氏先祖一生为朝效力,赏了这座大宅,许宁氏改以京城主宅为族宅。

而宁氏并没有因为先祖的忽然请辞而落败,接着族中几个优秀的晚辈出仕,再加上宁家先祖之前在朝中的势力,这些族人皆在朝中担任要职,宁氏便这么发展起来。

这些年来宁家一直谨守份,哪一个皇子势力都不沾,倒也是相安无事。

而现在宁氏长子宁百川,虽在朝中只担任从三品的御史大夫一职,官位不算顶高,可是却有弹劾、督促百官的职责,实在不能小窥。不论是百年大家族,还是冲着宁家这么底蕴,或是宁百川御史大夫一职,赶上黄氏大寿,京城叫的上名声的,哪个不来府中祝贺一下。

而老宁氏一行人进了府中,先是去了今天老寿星黄氏所在的明乐堂,那里早早便有接待的下人,一到将军府的众人早早便通传了,所以等老宁氏带人进去时,就到明乐堂大厅的众人全都转头过来。

今日黄氏一身深褐色绣金桃寿衫,头上别着仙报喜捧桃簪,分别于头上,真是富贵又吉祥,此时黄氏笑容满面,到老宁氏等人进入,脸上笑意更深了:“桃花啊,今天你可是来晚了,让我们这几个老姐妹一起等你,该罚该罚啊。”

老宁氏闺名,宁桃花,出嫁前是宁府嫡女,与黄氏也是姑嫂关系,黄氏叫她闺名倒是更显着亲热了。

老宁氏也笑了,被喜妈妈扶着来到前面,冲着黄氏微微行了一礼,便坐了下来道:“哎,嫂子这可冤枉我了,想嫂子今年过六十大寿,这寿礼可马乎不得,当妹妹的自然要准备个顶好的礼物才能来啊,快拿去给嫂子瞧瞧。”

喜妈妈笑着捧来一个盒子:“黄老夫人,我们老夫人为了您的寿礼,早半年就派人打听着鲜玩意,不久前寻着这个,您可合眼。”接着缓缓打开锦盒,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个约一尺至两尺长的巨型大金寿桃,锦盒一打开,屋中立即金光闪动,倒是将人愣了了。这寿桃金光闪闪,全是由金子打造,造型活灵活现,样子倒颇为可爱,并且这只寿桃却与黄氏身上衣服绣的金桃,颇有同系之感,着就更加讨喜了。

然而黄氏到这礼物,眸子微微闪了下,嘴角轻抿了一下,才笑道:“哎呀,桃花真是下子大钱了,这礼物可贵重了,嫂子就谢你的厚礼了。”

老宁氏面上笑意更浓:“哪的话,只要嫂子喜欢就行,哪有什么贵重不贵重,也是妹妹一直知道嫂子就喜欢这些东西,来我们姐妹还真是心有灵犀,呵呵呵。”

跟着站在后面的欧阳月眉一挑,直觉得这两个老太太有些针锋相对,老宁氏名叫宁桃花,这黄氏寿辰偏穿了件绣金桃的寿衣,这寿衣要说花样还有很多,这寿桃顶在前身,着倒也讨喜,可怎么都有些不伦不类。倒是与老宁氏的闺名相衬,这是暗讽?

而且老宁氏也送了金寿桃,还说黄氏喜欢,这黄氏就姓黄,所谓士农工商,商是低贱,虽说哪个时代都留不开钱,可在这古代这是下贱的行业,黄氏姓黄还喜欢这些金银的东西,岂不是显得她低俗下贱吗!这讽刺意味可也是十足的啊!

两人针锋相对,欧阳月特意了大厅上,其它几个老太太的反应,这些老太太也都是京城里的贵妇,与老宁氏,黄氏也不是第一次相交,此时面上略显尴尬,眸子里倒是颇有几分好戏的样子,明显这两人的暗斗都习以为常,这倒是有趣了!怪不得在将军府里老宁氏与宁氏一直不和,原来这暗斗,从祖家开始就存在了!

见气氛有些压抑,此时宁氏走上来,她今天一身大红鎏金正装,头上五枚金牡丹别成一个花状,这一身红配金倒是更显富贵,此时她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规据的行了一礼,笑道:“母亲,女儿也有礼物送您,只不过是女儿绣的一个屏风,当不得金贵,只是女儿一番心意,请母亲不要嫌弃啊,也几位老夫人见笑了。”说着宁氏又向几位在坐老夫人行了一礼,惹的几个老夫人当下笑着夸奖了几句,现在欧阳志德风头正盛,她们就是不以为然,也得卖了这个好。

这时林妈妈让人带着屏风上来,屏风上还故弄玄虚的盖着块红布,反倒是让人好奇,见众的目光都集中过来,宁氏扬手,手布当下被掀开,接着众人定眼一,有人立即道:“噢原来就是绣了一个寿屏。”那脸上分明带着几分不屑,这寿屏有谁不会,还需的这么故弄玄虚,就是黄氏面上也不好,老宁氏嘴角微微一扬,着黄氏不高兴,她心里就舒服。

只是老宁氏还没高兴多久,那边又有人叫了一声:“不对,这不仅是寿屏这么简单,快,这是各类寿字体罗列型成一个大寿,小寿套大寿,好寓意啊。”

那人说了一声,众人目光立即落了过去,仔细一果然是各种字型的寿字组成,这密集程度起码三百个,而且难得的是,需要注意整体字型,这三个个小寿组织在一起,竟然让人第一眼只注意到整体一个寿字,足可见这绣工如何了得。

立即有人赞叹道:“黄老夫人好福气啊,您这女儿真是秀外慧中,当年待字闺中就不知道被京城多少提亲的公子哥踏烂了门槛,后才挑上欧阳将军。现在嫁了欧阳将军这等好夫婿,真是好福气好福气啊。”

“是啊是啊。”

黄氏一,立即哈哈笑了一声,望着宁氏的眼神笑意更浓,还不禁撇了下面色微沉的老宁氏,立即与人闲谈起来。

宁氏面上也挂着矜持自得的笑意,眸中神光闪动,的身后明姨娘等人不满的直撇嘴。

那些老夫人多是称赞黄氏养了好女儿,还有称赞宁氏内外双修,果然是大家出来的,反倒是把老宁氏晾在了一边,老宁氏面有不好,轻咳了一声道:“彩月确实很下功夫,不过府中这三个孩子,一听说外祖母过寿,也是备了不少好礼呢,不如都一起吧。”

黄氏嘴角一勾,却道:“我不用了,孩子的心意我都到了,东西先收下吧,这里也就是我们这些个老姐妹聊聊天说说话,她们这些年轻人可呆不住。珊儿,你带着几分小姐去后花园逛逛吧,那里各府小姐都在呢,也让她们都认识认识。”

“是,老夫人。”珊儿立即带着欧阳华、欧阳柔、欧阳柔,自然还有芮余欢离开明乐堂,老宁氏面有不好,这一回可倒是让黄氏扳回一层。宁氏着面色阴沉的老宁氏,冷笑了一记。

而芮余欢微扭着帕子,听说今天前来宁府,她也备了重礼,这黄氏好生没礼,竟然都不就将她们打发了,她还想在今天再风光一把呢。

哼,太可惜了,可惜了她花的银子!

不一会珊儿便带着四人来到宁府的后花园处,因为今日黄氏寿宴,京城前来祝寿之人不少,自然不能所有人都请在明乐堂陪黄氏说话,黄氏便让人在府中各花园摆了桌椅,茶果点心,让各个府的公子小姐闲来玩乐游逛之用。

然而四人才刚一走近,便听到花园里传来吵闹声。

“木翠微,你是故意的!”一个愤怒之极的声音突然传来。“哟,原来是你啊李如霜,真是抱歉了,我真是没到你,一时手滑罢了,你别见怪啊,我给你赔罪了。”这声音听着是在倒歉,可是声音里没半点诚意。

“快,快进去在说什么!”欧阳柔一听,顿时来了兴意走进去,欧阳华、欧阳月还有芮余欢,自然也带着丫环跟了进去。

进了后花园,发现这里面的小姐们还真不少,但都是分散开来,三三两两围了一个圈,暗自嘀咕着什么。

而就在花园一处花丛上,站着个身着黄衫,皮肤有些黑沉的少女,此时她瞪大双眼,气的面色涨红,但因为她的肤色,显得脸色有些紫红,样子倒有些怪,也说不上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