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确实没有请过。”之前老宁氏倒是因为欧阳月的事气倒过,可是随后就被救醒了,醒来后她身子骨也没事,所以自然就免了看大夫一事,经刘太医这么一说,众人才惊觉老宁氏身子一向很好,所以这府中也很少会请大夫,不然说不定早就被发现了。

“那…刘太医,你一定要救救我啊。”老宁氏一听面上立即吓的一白,急忙向刘太医求救。

刘太医望着老宁氏,眸中闪过一丝同情,却道:“老夫人放心吧,我先给你开些药补补,不过这药不可多吃,只能每次缓缓进补,其它的补药也不可以随便吃,不然虚不受补,反而是害了你。”

老宁氏连连点头道:“好好,都听刘太医的,快,快跟刘太医去请药方。”

立即有人将刘太医请了出去,欧阳志德愣了一下也连忙跟去,刘太医也没走远,只是在门口,而且看到欧阳志德出来也不意外,似乎本就是在此等着他,欧阳志德连忙道:“刘太医,我母亲这是…”

刘太医沉吟一下道:“之前在屋中,本官不好说,欧阳将军府中老夫人,是这么多年来本官把的最怪的脉了。”

“这…这是为何?”欧阳志德对医术一窍不通,听着却不由着心中一紧道。

刘太医直言道:“贵府老夫人体内的生气很少,而且老夫发现贵府老夫人的内脏似乎有所损失。”

“啊?这是什么意思?”欧阳志德更惊,这话听的他更糊涂了。

刘太医叹息道:“说白了,老夫人体内缺东西了,比如胃少了半个,心口那里少了半块,你说正常人全是完整的,贵府老夫人却比旁人少了一些,她能赶上正常人健康吗?”

“这…这…”欧阳志德一听,心头一凉,刘太医这话他不能全明白,也差不多了,就像杀鸡打猎一样,你直接按着鸡脖子放水,或直接开膛破肚切下一个鸡的内脏,它还能活命吗。可同样令人惊悚的是,这种事情真不给老宁氏开膛破肚又要怎么破坏,除非她天生身体里就缺少东西。

刘太医皱眉道:“老夫行医多年来,也是第一次给这样的人把脉,十分惊讶,而且观老夫人的脉象,她之前应该身体很完整,是近两年来渐渐如此的。可是还有一点令老夫意外的就是,老夫人如此这般,却还能很健康,实在是个奇迹。”欧阳志德懂刘太医的话,老宁氏这情况,其实早给死了的,还能这么活着这样久,怕是谁也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哎,老夫现在只是尽我所能,尽量给老夫人补些,看能否助老夫人渐渐康复,欧阳将军也不需要多想,这种时候应该多顺着些贵府老夫人,让她少些不开心的事。”

欧阳志德身子一震,刘太医这些话,分明是意有所指,老宁氏恐怕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死之前就随她折腾吧,再怎么折腾,也不会兴起什么风流来的。欧阳志德僵直的站在原地,面上表情说不出的阴沉。

安和堂里,所有都安静的待着,老宁氏刚才一听这些,直捂着心口痛痛哎哎的叫着,本来不痛,但是刘太医一说,她也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宁氏见状,只得让下人伺候着,而后将欧阳月等人都打发出去了,只是离开时看着老宁氏的样子,嘴角却勾着笑意。真是天助她也,本来她还想着怎么彻底夺下将军府,那方法恐怕只有老宁氏突然放手了,这所谓的安然放手,自然指她死了。却没想到她还什么都没做呢,老宁氏便这样了,呵呵,活该!

芮余欢听到刘太医的话,心头一颤,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有些不好的预感,但随后这种摸不着的感觉,就立即被愤怒所取带。她与众人一同离开安和堂,只是才刚一走出安和堂,她突然快步奔向前头,身子一扭,直接挡在刘姨娘身前,面上说不出的阴冷:“慢着!”

刘姨娘看到芮余欢挡住,面上也并不惊讶,只是说道:“芮小姐拦着我,不知道有什么事?”

芮余欢冷笑道:“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会不知道怎么回事!”

刘姨娘惊讶望着芮小姐:“芮小姐难道是因为老夫人身子欠安,所以心中为她担忧,所以神智有些不清楚了?我确实不知道芮小姐突然将我拉在这里,是有什么事情,芮小姐若是没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芮余欢伸出手臂,一把将刘姨娘挡下:“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明白芮小姐的意思。”刘姨娘面色依旧平淡的道。

“不明白,哈哈,你会不明白。”芮余欢咬牙看着刘姨娘,一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拨了的样子,“不要跟我打马虎眼了,说,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为什么要中途变褂,突然与欧阳月合作了。”芮余欢压低着声音,只是那声音更加阴冷可怖。

刘姨娘此时才浅浅一笑:“芮小姐倒是聪明,只这一会的功夫,便想到这些,佩服佩服。”

听到刘姨娘如此说,芮余欢面上更是难看异常,她不可置信望着刘姨娘,咬牙切齿道:“你竟然真的背叛我了,你好大的胆子。”刚出事的时候,芮余欢只来的及将一切事往欧阳月身上推,并没有细细思量,可是从刘太医过府,说查不出毒,反而道出老宁氏身子虚弱之事时,芮余欢便觉得这其中有些古怪,直接众人被宁氏直接轰出安和堂时,芮余欢突然灵光一闪。

不对,非常不对!

以她的计划,绝对是完美无缺的,欧阳月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今天她是必死无疑的,欧阳月根本不可能脱罪,可是为什么在老宁氏体内没查到毒呢。而且那毒是她亲自给老宁氏下的,亲自喂给老宁氏的,她不可能没中毒啊。而且之前欧阳月也表现也一副意想不到的气愤样子,完全让芮余欢掉以轻心,所以其中有个环节让她忘了,那就是刘姨娘。这刘姨娘也在这件事中起到一个很大的作用,她得靠她牵制住欧阳月,只有刘姨娘能让欧阳月暂放下戒心,然后她的计划才能更好的完成。

可计划为什么失败,难道是刘姨娘透露了什么消息不成,芮余欢眸子恨毒的望着刘姨娘,刘姨娘却抬头望着她冷冷一笑:“怎么,就许芮小姐能说服我,不许三小姐同样能说服我。”

芮余欢嘲笑一声道:“刘姨娘别忘记了欧阳月的性子,那是最心狠手辣的,你原本与我合作,难道不令她怀疑吗。等这件事,事了了,以欧阳月的心性,恐怕会觉得你这个背叛之人毫无用处,到时候她第一个除掉的就是你,必竟这件事你有参与,可是越少知道越好的,你说对吗。”

刘姨娘神态悠然,淡淡望着芮余欢:“噢,芮小姐就这么肯定吗,这些难道不是你用来说服我,而故意夸大的事实吗。”

“刘姨娘是聪明人,没想到也有糊涂的时候,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芮余欢面上冷讽意图更明显。

刘姨娘淡淡一笑:“芮小姐,我是说你就这么肯定你说的全是事实吗,你怎么知道我被你说通,不是在与你虚与委蛇,故意引你上勾呢。”

芮余欢神态一愣,惊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刘姨娘可是个聪明人,她知道什么人能交,什么人不能交。芮余欢,你也不想想,你连祖母这样真心待你的人都能毒害,这心肠之歹毒,任谁知道了也不会与你相交的。你就是一只全身沾了毒液的害虫,谁沾了都会倒霉,最后都会毒发身亡,聪明人自然不会与你合作了。”此时一道轻快的声音插进来,芮余欢抬头一望,在看到欧阳月时面色忽然一沉,此时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刘姨娘与欧阳月早就暗中勾结了,竟然最后将她引入圈套之中,实在可恨!

“你们!”

欧阳月步子极为悠然,缓缓走来,看到芮余欢先是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道:“你想的不错,从一开始,刘姨娘愿意答应你的合作开始,就在我们的计划之中,你一直就是那瓮中之鳖,只是在做困兽之斗罢了。”

芮余欢面色从未有过的阴冷,她狠狠瞪着刘姨娘,心中有着涛天的愤怒。是啊,老宁氏既然没有中毒,这里面肯定就有错漏,最大的可能就是欧阳月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早就做了准备。她自然也怀疑到了刘姨娘出卖了她,但是她从来没想过,原来这一切竟然全是欧阳月与刘姨娘合起伙来陷害她的。

“刘姨娘,没想到你会背叛我,不过我敢保证,你将来的结果会比任何人都惨,这个贱人绝不是省油的灯,你等着她事后杀你灭口吧。”芮余欢阴森森不怀好意的望着刘姨娘道,此时离安和堂也有段距离,而且没什么人,并且既然扯开脸,芮余欢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怒道。

刘姨娘冷视芮余欢:“有一点你错了,我会选择三小姐,那是从一开始便注定的,你只想要买通我,但是你的邪恶目的,却毫不掩示,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与你合作,因为你才是那养不熟的白眼狼,我绝对不会自暴短处在你手里。那样,我最后才会落的死无葬身之地。”

其实刘姨娘没有说,当初芮余欢找上她的时候,她确实曾经被芮余欢说动过,对于欧阳月的手段,她是见识最多的一个,这个女孩看着根本不像是个十四岁的少女,她就好像是那种从后宅中斗了一辈子,摸爬滚打起来的。不但聪明,做事狠辣且俐落,对于敌人毫不手软,却让人根本无法抓到把柄,除了当初欧阳月出计让她夺欧阳童以外,这府中发生的事,她知道都与欧阳月有关系,可是她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指明这就是欧阳月做的,她行事十分小心谨慎,这样的对手,若是你敢与她为敌,其结果恐怕都得不了什么好处。

只是这样的少女,也让刘姨娘心中害怕的,所以她也思考过芮余欢的话,若是欧阳月最后过河诉桥怎么办,但最后她硬生生将这念头压下来,也是芮余欢的提议。在这将军府中欧阳月与欧阳志德自然十分亲密,而且她对欧阳童也很好,芮余欢这样一观察,便想到让刘姨娘抱着欧阳童引起欧阳月的好感,让欧阳童作为鱼饵,令欧阳月上勾。

别的提议刘姨娘都能答应,但唯有拿欧阳童当鱼饵不行,这个孩子从小到大过的十分辛苦,她甚至曾经差点失去了他,刘姨娘对欧阳童宝贝的随时能在欧阳童受到危险以命换命。芮余欢这个提议冤无全是不顾及欧阳童的死活,这完全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因为这件事十分有风险,若是不能直接解决欧阳月,那么她与欧阳童,都会死。

所以刘姨娘当时心神只是一动摇,最后便做了决定,她不能背叛欧阳月,相反的,这正是一个大好除掉芮余欢的机会,所以她装作与芮余欢合作,并且按照芮余欢的要求拖住欧阳月。其实暗地里她早已与欧阳月通好线,等的就是今天。至于芮余欢手中的毒药,为什么失效了,芮余欢有一点忽略了,那就是至从一年前府中多次出事,府中中馈早换成刘姨娘来做,即使她不显山不露水,对于府中人员根本没有调动,原来是谁的人还是谁的人,府中这么平静下去了,所以反倒让人忘记,现在掌着中馈的是刘姨娘。

那老宁氏给芮余欢的丫环是出于安和堂,安和堂的下人就不调动吗?更何况安和堂还有一个人很恨芮余欢,想要收买芮余欢的人,不是也很容易吗。

芮余欢阴冷一笑:“欧阳月,你只赢了这一次,别以为就没事了,你得罪了我,这一辈子不死,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欧阳月浅浅一笑,眸中尽是得意:“可是现在看来,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一次次皆输在我手中了。”

芮余欢狰狞的笑起来,却是哼了一声,转回到安和堂。

欧阳月与刘姨娘相视一眼,并没有多说,便转身各自返回各自的院子。

芮余欢一回到房间,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扫碎了桌上的茶杯等物,坐在桌前面容愤怒异常。

“该死,该死,该死的欧阳月,该死的刘姨娘。”她这样的计划竟然被破坏了,她恨啊,她可是再难找到这样完美的计划了,竟然就这样硬生生被刘姨娘破坏了,刘姨娘,我绝对让你不得好死。

芮余欢咬牙切齿,心中却有些害怕,现在老宁氏身子骨不好了,而且欧阳月这一次安然无恙,她之前在安和堂的表现,便是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怪异,若是欧阳志德要秋后算账怎么办。这不行,她必须要想个办法,事情绝对不能如此,她必须趁这个时候给欧阳月一个痛击,不然到时候她可就危险了,只是要怎么做呢。

等等,趁这个时候…这个时候…

芮余欢突然一眯眼睛,面上挂着阴冷的笑意。最啊,这个时候,这时候欧阳月正因为与刘姨娘的合作胜利而沾沾自喜呢,她现在心中一定十分痛快,这种时候最容易放松警惕了,欧阳月绝对想不到在这个时候她会做些什么。而聪明人都知道,好计绝不能再行第二回,那样不新鲜,也不会成功。可是对于欧阳月这种刚刚得了些利的人来说,这却是最好的办法,欧阳月绝对想不到,她此计会再来第二回,可是就是这个想不到,会直接要了欧阳月的命,这一回,没有刘姨娘,她也更好做事,到时候即便欧阳月刘姨娘想要指责她也不可能,因为证据摆在面前,任谁也不会相信她们。

好计!

翌日,芮余欢一如往常的伺候着老宁氏用膳,然后平淡的看着欧阳月来安和堂为老宁氏请安,并且立规据,老宁氏今天没有什么精神,直接打发了欧阳月便走了,接连三天同样如此,这将军府似乎突然的安静下来,但谁也没想到这会是暴风雨的前兆。

第四日一早,芮余欢第一个来伺候老宁氏,看着老宁氏还没有什么精神的面色,不禁安慰道:“老夫人,其实那刘太医的话您也不能尽信,我看这刘太医虽然医术高明,可不见得什么病都会治,再者说我看着老夫人前后这段时间身体一直很好,根本不像是他说的那样。老夫人您想想,之前你还时常与余欢一起游花园,您那腿脚精神头,可比余欢还好呢,我怎么就觉得这只是刘太医故意的呢。”

“嗯,你的意思是?”老宁氏神态突然一变,一个高的坐起来,只是却面容阴沉起来,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芮余欢见状立即解释道,“老夫人您别多想啊,余欢可是什么都不懂的,只是随便说的,您可别当真啊。”

老宁氏却沉着眉眼道:“不,不能不当真,你说的都在理啊。那刘太医是什么人,根本不认识我们这后宅之人,他会过府也是德儿请过来的,谁知道这德儿在其中做了什么,会不会是这刘太医故意吓唬我的。”老宁氏冷笑起来,按这个理论也绝对说的过去,因为欧阳志德请刘太医这么一说,她心中因为担忧身体,哪里还有心情管其它的事,自然也不会理会欧阳月了,这些天里她根本没让欧阳月来安和堂里立规据,可不是解救了欧阳月了吗。她不禁想到,她之前的身体确实很好啊,无病无痛也无灾的,怎么可能像是刘太医说的那样,那样她还活的这么健康,怎么可能!

越这样想,老宁氏越是觉得这里绝对是欧阳声志德跟刘太医暗中通信,让刘太姨娘帮着欧阳月解脱,哼,好啊,真是她的好儿子啊,竟然都算计到她的头上了。你不是要让欧阳月解脱吗,我就让你看看这欧阳月怎么在我手中解脱。

老宁氏面上阴冷道:“去,叫欧阳月过来,从今天开始,重新立规据,我既然是要死的人了,在临死的时候,自然要让她成为大家闺秀,这样才不能丢了将军府的脸面,将来我下了地下,也有脸见将军府的各位祖宗了。”

“是,余欢这就去说。”芮余欢面上闪现着阴冷,没多久欧阳月便被提溜进了安和堂,这一回老宁氏也不与她废话,直接让她跪在堂下,她不同意,欧阳月就别想起身,可是这一跪就是一天啊。一天如此后欧阳月腿都不会走路了,却是连续两天,欧阳月干脆告病不来,但是老宁氏直接派人将欧阳月抬过来,这一回任是谁说都不听,没人明白老宁氏这个将死之人,为什么要再弄这些事。

这一日,老宁氏正在床上睡觉,芮余欢待在房中看着,欧阳月身边没带下人,直接跪在外堂中,芮余欢冷冷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走到桌前,直接往里倒出白色的粉沫,随后拿起茶壶往里倒了些茶水,搅了搅,面上挂着冷笑,谁知转头时,她面上突然一惊道:“老…老夫人…您醒了。”

床边上,老宁氏正靠在床头瞪大了眼睛望着芮余欢,一脸不可置信:“余欢,你刚才在往里面倒什么东西。”

芮余欢立即镇定下来道:“老夫人,这是一个补身的方子,余欢特意为您求来的,你既然醒了,一定有些渴了吧,喝口这个茶口润润喉咙吧。”说着立即端着茶杯走向老宁氏,抚着老宁氏的脖子便凑到嘴边。

老宁氏心口一跳,突然别过头道:“什么补身的方子,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放了什么东西进去。”

看到老宁氏这般不配合,芮余欢立即沉下脸:“老太婆,赶紧将东西喝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老宁氏一惊,她还从来没看到芮余欢对她如此说话,那样子就似在看仇人一般的怨恨:“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我要你死!”接着芮余欢再不由分说,直接按着老宁氏的头,便将茶杯往老宁氏嘴中灌去。

欧阳月跪在外堂间,对于里面的事全然不知,只是不知为何,此时她半眯着眼睛望着堂前,嘴角却挂着抹冷笑。

将军府中,一个威武的男子正向安和堂奔来,男子身侧还跟着个胖胖的老嬷嬷,男子不禁道:“喜妈妈,母亲有说找我什么事吗,这么急,难道是她身体出问题了。”

喜妈妈态度十分恭敬道:“老爷,奴婢也不是很清楚老夫人请您的原因,只是今天老夫人神色有些不对,奴婢也有些担忧她,还请老爷快着些,最近老夫人的身情绪十好十坏的,便是没命,奴婢也怕…”

“别胡说!”欧阳志德立即斥喝了一声,心中却也没来由的烦闷,刘太医他认识,那种得高望重的老太医,是不会随便乱说的,母亲身子恐怕是真的不好了。想到这,欧阳志德脚步不禁加快了几分,难不得母样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这是…

欧阳志德越想,心中越是焦急,快行的步子又再次加快,到了最后好似飞起一般的向安和堂奔去。喜妈妈见状,面色闪过冷意,脚上也不禁跟着加快,若不是因为欧阳志德太过担心老宁氏,他定然会发现,喜妈妈的步子极快,快的根本不像是一个女人、一个老婆子、一个普通人,她的腿脚上的功夫,明眼人一眼就知道,喜妈妈会武功。

两人快步奔向安和堂,一进入安和堂,欧阳志德看到跪在地上的欧阳月,便道:“快抚三小姐下去休息。”安和堂中下人立即扶起欧阳月,欧阳月疲惫的软着身子,任由人拉走。

欧阳志德此时也没心思管欧阳月了,必竟这段时间这也是常事了,他根本说不动老宁氏,只能有事没事往这里跑跑,提前拉着欧阳月离开,所以也没当一回事,反而因为担忧老宁氏而急奔进内堂之中。

“快喝!”

“你,你竟然要害我,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要害我。”

谁知,他才刚踏到内堂,忽然听到两人的争吵声,欧阳志德心头不禁一跳,更是快速的向内堂奔去。

“砰!”直接将房门踢开,欧阳志德只见床头上,芮余欢正拿着个茶杯,扒着老宁氏的嘴里往里灌什么,老宁氏连连摇头想要反抗,但岂是芮余欢的对手,他脑中顿时想到之前的争吵声,顿时怒喝:“贱人,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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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余欢根本没想到欧阳志德会突然出现,只是微微一愣神的功夫,她只感觉身子迅速一转,接着她便被欧阳志德狠狠的踢到了墙角。

“砰!”的一声,她身子重重一撞,接着一滚,她痛的“啊”的大叫,趴在地上,便吐出一大口血水来。

芮余欢抬起头哆嗦着看着欧阳志德,而此时的欧阳志德,面上说不出的阴冷,他急步奔向床头,床头那之前老宁氏被芮余欢按压着,因为她的不配合,到后期芮余欢直接按掐着她的脖子,芮余欢虽然被欧阳志德打退了,只不过老宁氏看起来依旧十分痛苦。

“娘,你怎么样,我去叫大夫。”欧阳志德连忙担忧道。

老宁氏抚握着自己的脖子,涨红着脸,却急着摇头,一时半会缓不过劲的样子。过了好一会,老宁氏才面色好转,只不过躺在床上直喘着气,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样子有些呆愣。

欧阳志德阴冷望着芮余欢,后者才刚一爬起,正想着解救的办法,看到欧阳志德这副样子,心头立即吓的一震,已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此时已顾不了许多,直道:“将军…你这是做什么,我正在伺候老夫人用茶啊,你怎么一进房中便打我…”说着,一副委屈又无助的样子。

欧阳志德冷眼望着芮余欢,心中却满是怒火,当初他对这芮余欢就没有半点感情,欧阳志德身为镇边将军,不是那种色欲薰心的人,便是看中的美女,但他有着理智,绝不会对一个准备杀他的仇人之女动心,他会带这芮余欢回来,为的就是想查清楚芮怀成到底是与谁勾结,准备对他行不利的事。只是他没想到,在接触下来,他却发现这个芮余欢看起来比芮怀成还要神秘与怪异,他直接将芮余欢带到将军府,只是想就近看着她,然后套出芮怀成性情大变的原因。

他没想到老宁氏会喜欢上这个芮余欢,他没想到这芮余欢的心思会这么恶毒,从她进府的这段时间里,芮余欢三番四次挑拨是非,非要将军府闹的鸡犬不宁,她才罢休。这些欧阳志德便是没亲眼看见,多少也可以猜想的到,只是她没想到芮余欢会这么大胆,而且心扬这样的歹毒。这府中老宁氏对她有多好,任谁也看在眼中的,若不是老宁氏护着她,欧阳志德也早因为她生乱而生了多次杀心,她还能这么安稳的待在将军府中吗。她想对谁下手,这个人也不该是老宁氏,她又是多么的忘恩负义,欧阳志德简直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他的心情。

愤怒!出奇的愤怒!

“喜妈妈。”

“老爷。”喜妈妈冷眼看着躺在床上似乎因为刚才的折腾,身心疲惫晕过去的老宁氏,还有惨白着一张脸,似乎胸口受伤,一直捂着胸口的芮余欢。

“这个贱人到现在也不说话,给我将将军府中的刑罚都弄出来,看她说还是不说。”欧阳志德面无表情看着芮余欢道,喜妈妈当下冷笑道,“是老爷。”

芮余欢面色一变,急忙辩解:“将军你听我说啊,我刚才真的只是要伺候老夫人,肯定是你误会了啊,我绝对没有对老夫人不利的想法。”她的计划就这么失败了,而且还正巧被欧阳志德发现,芮余欢现在心中也慌的不能自已,原来对于这个计划,她是有退路的,可是前提是谁也不知道这个计划是她主导的。

欧阳志德只是冷冷一笑,突然走过来,芮余欢心中一紧,突然间欧阳志德抓紧芮余欢的头发,狠狠向上一拽,“啊”芮余欢痛叫一声,连忙伸手捂着头发,欧阳志德可是武将下手岂会轻,他眸子冷然望着芮余欢,却是直接拽着她的头发,将人往外面拖去。芮余欢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吓的面色大白,立即大叫起来:“老夫人,老夫人你快醒醒啊,你快救救我,将军他误会我了。”

芮余欢伸着手想要抓住地面,然而欧阳志德直接从她手上踩过,芮余欢“嗷”的痛叫一声,手上本能一抬,欧阳志德直接拽着她的头发,成功往外脱,芮余欢一头的珠钗尽数掉落地上,乌黑的头发散落下的,却是吓的芮余欢心中更是害怕,她连忙伸手要抱住欧阳志德的腿求情,欧阳志德早有准备一般,就在她伸过手来时,欧阳志德一腿直接踢在她面部,芮余欢只感觉一道闷声,面上极痛,她痛苦的叫着、哭着,身子一歪,欧阳志德直接拉着她的头发,芮余欢身子躺在地上,直接被拖到了大厅之中。

“砰!”

“来人,上刑!”

欧阳志德手上一甩,芮余欢后背重重落地,免不了又是痛叫,只不过欧阳志德接下来的命令,却令她心惊,芮余欢冷然急辩:“将军你这是何意,难道就因为老夫人对三小姐不喜欢,你就想将气都撒在我身上吗,这件事与我也没有关系,是三小姐自己无法得到老夫人的喜欢,我也不知道多少次从中调结,可是老夫人乃是将军府中最德高望重的,又如何会听我的呢。这件事真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啊,将军你不能因为一时气闷,便拿余欢来撒气啊,余欢何其之无辜。”

芮余欢也算是巧舌如簧了,只不过欧阳志德却是听也不听,只是望着喜妈妈怒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是,将军。”喜妈妈眸子微闪,似笑非笑望着芮余欢,后者心中大惊,急道:“喜妈妈,你不能这么对我,不然等老夫人醒了,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们都误会了,刚才的事你们都误会了,那绝不是对老夫人不利的事情,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芮余欢不停的为自己辩解着,只是喜妈妈已经一挥手,已有下人端着两个托盘走进来,芮余欢不知道那上面是什么东西,只是她心中没来由一跳,那绝对不能是好东西。这段时间里芮余欢在将军府中待的也知道不少事,当年老夫人为了在将军府立威,可是费尽心机做了不少事,也弄了一些刑罚,都是对付后宅这些女人的,看着像是普普通通的,但只有真正被行刑的人才知道,这可不比刑部那些重刑差多少。

看着下人端着托盘走上来,喜妈艰看着芮余欢冷笑起来道:“芮小姐胆敢做出损害老夫人的事,今天就绝不能轻饶了你,只不过芮小姐无依无靠,这老夫人在将军府中就是你的天,有谁会直接对自己的天下手,这十分不合常理,恐怕芮小姐身后还有什么其它的人吧,只要芮小姐将这人说出来,将军或许会饶了你的性命。芮小姐可是聪明人,便说了吧。”

喜妈妈在宁府之时,在老宁氏身边就是最得利的人,来到将军府后,老夫人更是出于信任,任何事情都交由她处理,在这将军府中她也一样是得利风光的,便是连欧阳志德这个当之无愧的主人,也因为她跟在老宁氏身边多年,很尊敬她。但是这芮余欢竟然总是觉得她碍眼,不时出些恶计想要除掉她。也多亏得喜妈妈原来在老宁氏心中十分有地位,不然喜妈妈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必竟她名义上也只是个下人,她若真出了错,可没有第二个欧阳志德会为她求情。这段时间里,喜妈妈在将军府过的也是如覆薄冰,过的十分烦闷。现在芮余欢自己送到她头上,她自然不会放过,那可就太对不起她了。

这芮余欢也真是蠢的可以,她可正愁没理由对付她呢。

“没有,你们竟然如此冤枉我,我不服啊,等老夫人醒了,她醒了会为了报仇的。”芮余欢咬牙凶狠的望着喜妈妈,她如何不知道喜妈妈这样分明是公报私仇,可恨的是老宁氏刚才因为受惊过度昏晕了过去,不然他们谁敢这样做。芮余欢眸子一冷,突然叫道,“老夫人你快醒醒啊,你再不醒醒,余欢就再也见不到您了啊…唔。”芮余欢本想叫醒老宁氏为她做主,可是她才刚一叫出声,嘴巴已被堵住,芮余欢瞪大眼睛,恶狠狠的望着喜妈妈,后者却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喜妈妈手劲十分的大,芮余欢趴在地上,立即“哇”的口吐一口血,脑子都眩晕了一阵。

芮余欢连忙让自己清醒过来,只是她耳边却听到了喜妈妈阴冷无情的声音:“来人,芮小姐实在太过聪明了,为了防止她在审问的期间逃跑,上钉!”

芮余欢还没明白这暗钉是什么东西,只见从外面走进来四个粗使嬷嬷,而且后头还跟着两个看壮实的护卫,芮余欢心觉不好,本能想起身往外逃,可是早有人已紧紧压着她,她想走,根本不可能。

那四个粗使嬷嬷走上前,便连粗壮护卫也缓缓逼近芮余欢,芮余欢心中没来由一颤:“喜妈妈你这个刁奴,你敢如此对我,老夫人会为我做主的,你难道想死吗,你竟然敢这么对我。”芮余欢挣扎着大叫,喜妈妈却冷眼看着她,一点不为她的威胁所担忧。

欧阳志德已然坐在高堂之上,本来他早要处治芮余欢的心思,只不过这芮余欢也很是狡猾,并且母亲一直十分疼爱她,反倒让欧阳志德无法行事,他也是在等待着机会呢。这喜妈妈对芮余欢看来是有些仇怨的,他便任由她们来也无所谓,反正他只要最后的结果,至于芮余欢的结果,却不在他的考量之中。

四个粗始嬷嬷加两个男护卫,三人为一组走到芮余欢身边后,两个粗使嬷嬷按住芮余欢一只腿,芮余欢想要挣扎,那粗使嬷嬷却是上去就一拳,顿时打的她眼冒金星,哪还有力气阻止。此时她心中还暗恨,粉蝶那贱人哪去了,她现在遇到危险了,粉蝶也不知道来救她,她到底哪去了。

两个护位手中突然拿出约有一寸多长的铁钉子,钉子并没有很锋利坚细,但是芮余欢却没来由倒吸一口气,大叫起来:“不…唔…唔。”安和堂里的下人早已将她嘴捂住,芮余欢瞪大眼睛,不停的甩着头想要闪躲,可是现在总共五六个人按着她,她又是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想要在这种情况下解脱,简直难如登天。

那两个护位手盯长铁钉,缓缓向芮余欢腿上逼去,芮余欢心中在呐喊,她在疯狂叫闹着让他们住手,只是她的嘴被紧紧捂着,出口声音只是呜咽之声。

“噗哧,噗哧。”

突然间,大厅里响起两道怪异的声音,芮余欢愣了愣,接着疯狂的挣扎着,便连身上的六个人死按着她,都有些吃力。

只见芮余欢满头大汗,如雨珠一般的不停滚落,她双眸赤红,圆圆向外瞪着,简直比牛眼睛还要大的瘆人,而她的身子上,就是被六个人按着,却也不断的抖动抽搐着,让六个按她的人有些吃力。芮余欢便这么抖了半天,力气才渐渐小了起来,然而她却如脱了水的鱼,没有力气,大口口中喘着粗气的躺着,面上阴红交错,痛苦异常。

原来那两枚长铁订,此时正紧紧刺入芮余欢脚骨之处,这当然就如喜妈妈说的一样,如此一来芮余欢有通天的本事她也逃不了了,除非芮余欢的手臂比脚更有力,能让她倒力着离开。只是这两枚长铁钉钉入芮余欢的脚骨之中,她的两条腿也彻底的废了,她永远也另走路了,而这两个护卫的本事极大手法也很独特,其实说这种惩罚是老宁氏发明对府后院这些女人的,其实也不尽然。

这个办法原是出于军队之中,原来是为了对付比较有身边地位的俘虏,为了防止他们逃跑,或是有人救他们又太过容易,所以才发明出来的。这两枚铁钉刺入脚骨之中,用着一种巧劲还不会出血,一般人看着他们的腿还是完好的,只是只有当事人才会明白那其中的痛苦,必竟这两条可是就这么废了。

芮余欢疼的浑身直哆嗦,那面上白的跟个鬼似的,没有一丝人色。

喜妈妈此时一摆手,所有人退到一边,此时的芮余欢有着通天的本事,也绝对别想自己逃了。

安和堂外的小道上,欧阳月突然说道:“好了,我感觉好多了,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回到明月轩就行了。”那两个下人却不敢,必竟这是欧阳志德亲自吩咐的,欧阳月冷眼望着她们道,“怎么,我这个嫡小姐的话这么不管用,命令你的事都不行了?”

“奴婢不敢,那奴婢就送小姐到这里了。”那两个下人立即道,欧阳月摆摆手,这两人还有些担忧的望了欧阳月一眼,便回往安和堂方向。

“看来这一回,芮余欢惨了。”这时从另一侧传出一道声音,欧阳月挑眉望去,便看到刘姨娘与两个贴身丫环绿儿、绿叶缓缓走来,便笑道:“噢,刘姨娘就这么肯定吗,这芮余欢也算是很有本事的人,什么事都说不好。”

刘姨娘浅浅一笑,芮余欢会有多惨,恐怕没人比她们清楚吧,从一开始芮余欢找上欧阳月,欧阳月便反其道而行,准备将计就计。之前的事也只是在欧阳月的计谋之中,刘姨娘都有些不能相信,欧阳月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会有这么长远的计策呢。

芮余欢之前想利用欧阳月去安和堂立规据为便,想要引欧阳月在人前做出毒害老宁氏的假像,这计策其实十分狠毒以及周密,若不是刘姨娘假意被芮余欢收买了,恐怕欧阳月真要着了道。可就是这个假意收买也是在欧阳月的指使中人的,欧阳月不但想到第一次芮余欢计谋没成功后,还想到了芮余欢事后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反映,以芮余欢那不服输的性子,以及那份对自己的自信,一般人不会重复使用的第二次计谋,她也会用。按照常理来说,第一次欧阳月她们破了芮余欢的计,这个时候她们确实是最放松与高兴的,这种时候最是容易放松了警惕,芮余欢没有想错。

只是这也只是一般人,却不包括欧阳月,因为这一切她早已想好,并且一一算计了进去,芮余欢若想成功,难如登天。

只不过刘姨娘心中却有些疑惑道:“只是贱妾还有一事不明,其实第一次的时候三小姐不就有办法处理了芮余欢吗,为什么还要多给她这么多天的时间做乱呢。”是了,其实上一次芮余欢想毒害欧阳月的时候,欧阳月既然猜想到芮余欢的计策,自然也会有应对的计策,然而当时她却没有深追究下来,让芮余欢多蹦跶,实在令刘姨娘不解,必竟若论要置芮余欢于死地,她也算是一个,芮余欢当时想拿欧阳童来诱惑,让欧阳月放松警惕的行为,是最让刘姨訅深恶痛觉的,有机会,她自然不想留着芮余欢了。

“当时?”欧阳月微微勾着唇角道,“噢,刘姨娘觉得当时是个好时机吗?”

刘姨娘微愣了下,欧阳月直言道:“芮余欢一计之时,行事极为谨慎,当时刘姨娘那包东西也是费了九二虎之力才调了包的应该很清楚吧,芮余欢早想好了万全的退身之策,并且她每一种可能性也都想过了,只不过是对自己太过自信,对于计划失败的事她想的不够多,这才让我们钻了空子。当时一我们没有证据指明芮余欢毒害祖母,二那药既然被我们调了包,又哪来的毒害,那时候我们若是直接深究下去,芮余欢必会反咬一口。就是那时我们没被她设计到,可是也必要落的个诅咒祖母,或是有意毒害的名声。但是这第二次将计就计却不同了。”

欧阳月眯着眼睛望着安和堂的方向:“芮余欢深信不疑,第一次我们躲过,现在正是高兴的时候,必要掉以轻心。她却忘记了,她认为我们胜利之后会掉以轻心,而她这么想的时候,同样也在对我们掉以轻心。芮余欢想法确实没错,在人掉以轻心的时候,确实会犯很多个错误,就比如这第二次,我只不过再一次将计就计,其实在这件事上,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怪她掉以轻心。”

欧阳月说的很简单,但是刘姨娘却不这样认为,听欧阳月这一解释,芮余欢败就败在掉以轻心上面了,她确实明白过来。可是这看透事情本质的欧阳月难道不更加可怕吗,刘姨娘心中没来由的一紧,此时的她无比庆幸当初她选择了欧阳月,现在想想,若是她一句错,可是满盘皆输啊,而且有着欧阳童的她,是输不起的。

“那…三小姐现在要回明月轩吗。”刘姨娘声音明显轻柔了一分。

欧阳月却是笑望着安和堂方向:“走要做什么,想必一会父亲就要派人请我们过去了,省得走那么些路,刘姨娘就当做才与我见面,一起闲逛逛吧。”

刘姨娘点点头,这个时候,她可是生不出来一丝反驳的勇气,心中还是有些无法平静下来。

果然不出欧阳月所料,不一会从安和堂走出来几人,分明去请宁氏、欧阳月、刘姨娘、明姨娘、花姨娘还有欧阳柔,凡是这府中说的上话的,全部聚集在了安和堂中。

一进入安和堂中,便此起彼浮响起数道抽气声,却见安和堂的空地上,芮余欢死鱼一样趴在地上,她的腿已一种极为古怪的姿势卷曲着,整个身子不住的抽搐,面无人色,众人皆是一惊。

欧阳志德已经一摆手:“都坐下吧。”

宁氏等人白着脸,欧阳志德看着表情十分冷淡,只是她们与欧阳志德生活这么多年,却感觉的出来他其实心中正在生气,顿时大气不敢喘的听声坐下,不禁抬头望着芮余欢,心中还在想这芮余欢到底是如何惹到欧阳志德了。

欧阳志德已缓缓开口:“此女心肠歹毒,今日我本前来见母亲的时候,正好看到她掐着母亲的脖子,往她口中灌毒茶。”

“什么!”宁氏等人皆是一愣,前几天的事其实令她们很是怀疑,因为她们没想过芮余欢会伤害老宁氏,若是将老宁氏这个靠山靠倒了,她可就惨了。其实她们正相信的是因为老宁氏折磨欧阳月,欧阳月一生气,这才做了糊涂事要下药害老宁氏,当然最后的结果是欧阳月根本没有下毒,她们也并没有将这当成一回事。

这…这可能吗,这件事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做吧。不过宁氏等人也很清楚,之前欧阳月跟她们一起进入安和堂的,就说明之前事发的时候欧阳月确实不在现场,欧阳志德如此说芮余欢,定然不会胡乱冤枉人,那就是真的了。

宁氏等人面色皆有些诡异,这芮余欢傻了吗,竟然如此做,难道她想想自掘坟墓不成吗,这么做芮余欢又能有什么好处呢。芮余欢却趴在地上呜呜叫,此时她疼的浑身痉挛,欧阳志德之前不但给她一双脚骨下了铁钉,之后还将府中少少的刑罚都用在身上,就好比她的双手,此时都感觉要根根断掉了一般,每疼一下,她心也跟着抽痛一般,她不但脚废了,这十根手恐怕也废了。

芮余欢心中一片愤怒,可是此时的她如此的弱小,就是一直对自己充满自信的她也很明白,这一次她想脱险,实在太不容易了。

欧阳志德还道:“去,找个大夫验验那茶水到底有没有毒。”

芮余欢心中本来悲痛,此时却突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欧阳志德:“你…哇啊啊…”接着芮余欢趴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听欧阳志德这话的意思,原本根本不知道她拿的茶到底有没有毒,就是这样他还先要折磨自己一通,才去验毒,这不是故意折磨她吗。好毒的心,好狠毒的心啊。芮余欢心中愤怒不休,可是心头却是一片冰凉,那茶中当然是有毒的,这一次她因为设想欧阳月逃过一劫,正是开心愉悦的时候,根本不会再做防备,那么她在这时候下毒,欧阳月必然要中了计的。而且她对人心也算了解的比较透彻的,有些聪明的人都知道,一个计再好,再来一次都不新鲜了,这后宅之中的争斗可谓千奇百怪,但她就鲜少能听到这些女人做同样的事情,针对同样的人,她对这点很有自信。她甚至都没有想好,事后怎么处理她的毒药。

只是她没有想到欧阳志德为什么会突然来安和堂,而且到了内堂之中,必竟老宁氏与欧阳志德是母子关系,可是出于尊敬,也没有儿子直接痛母亲卧房的道理,之前欧阳志德也从来没有犯过这样的错,若是欧阳志德没有突然出现,芮余欢此计也会成功的。

欧阳志德看到当时的情景,直接便打了芮余欢,实际上还是没有更准确的证据证明芮余欢的,可是他证据不足却下令责打折磨于她,弄了半天,才去找证据,这不是故意的吗。

欧阳志德是故意的,但这又如何呢。这个将军府都是他的,他说看到芮余欢要刺杀老宁氏都可以,更何况他还看到芮余欢掐着老宁氏的狰狞样子,便是只有这一点,欧阳志德想如何折磨置死芮余欢,都没人敢说什么的。

不一会大夫被请来,不过没有直接请到大厅里,只是在旁边一个格间里,那大夫仔细查了查便退了下去,喜妈妈出来回道:“禀老爷,大夫查的结果是,芮余欢在给老夫人的茶水里下了巨毒之药,只要喝下去,不到半个时辰就会毒发,而且这毒药配置很是麻烦,鲜少有现成的解药,所以这半个时辰里足以让老夫人致命了。”

欧阳志德阴沉的望着芮余欢,嘴挂冷笑:“芮余欢你还有什么话说。”

芮余欢也冷冷回视欧阳志德,她现在已经被折磨的这么惨了,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加痛苦的吗,她还有什么害怕的:“我要说的话还有很多,只是将军愿意听吗。你们想要定我的罪,何愁没有证据呢,余欢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们如此冤枉我,还让我说什么。”

“大胆,竟然跟老爷这样说话,现在已经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看来刚才的苦头,你是没吃够啊。”喜妈妈立即喝出声来。

芮余欢冲着她冷笑起来:“你一个狗奴才,有什么资格对我大呼小叫的。”

喜妈妈冷笑的望着芮余欢,欧阳志德已道:“既然芮小姐不服气,又不肯说实话,那就继续上刑吧,直到她准备说实话为止。”

芮余欢本来一身硬气,此时面上还是变了变,只是她微微咬着牙,却只保持着冷笑的样子,可是眸子却是掩饰不了的害怕,这时已有人拿来两个带着铁钉的木板,那木板直接被放在地上,芮余欢的面上急速抽搐起来。因为她心中已经有预感,这东西要用来做什么,恐怕是要将她放在铁钉板上,上下夹着她的身体,那样下来,她身上得多少个血窟窿,便是没有出血过多而死,她也会痛死过去吧。

芮余欢心中直哆嗦着,她还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她现在只感觉额头不断抽搐着,怎么办,难道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吗。可是她若是认下罪责,她不还是一样只有死路一条吗,她现在要怎么办。

欧阳志德眸子闪烁的望着芮余欢,开口道:“余欢啊,本来我也不想对你做这些的,可是你要知道当我看到你亲手掐着对你视如已出的母亲时,我是个什么心情。余欢,你本来是个纯洁善良的女孩子,我没想过你会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我不相信的,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母亲。”

芮余欢抬头望着欧阳志德,欧阳志德此时表情有些无奈,芮余欢心中不禁升出几分希望来。对了,这欧阳志德可是父亲的头头,当时他与父亲是军中最要好的两将了,所以当时她才会被欧阳志德带回来收养,欧阳志德一直觉得欠了她父亲的,她…她或许还有机会。可是她不能说实话,她若是说了实话,指明毒害老宁氏是为了害欧阳月,恐怕欧阳志德仅存的愧疚也将不存在,芮余欢还没有这么傻,她脑子极速运转着,就在思考,她到底要怎么样的说词,才能说动欧阳志德放了她呢。

她活着这一辈子,一直跟父亲生活在边关那等纷乱贫穷的地方,她好不容易来到京城,过上了繁华奢侈的生活,她没有活够,她为什么在死在这里。芮余欢眸子微微转动说道:“这个…这是有人指使我的。”

欧阳志德望着她道:“噢,有人指使你害老夫人,你快说说这个人是谁,若是你说的出,我可以量刑处置你,甚至会放了你。”

芮余欢心头一松,眸子不停在大厅里扫动,宁氏等人心口立即一跳,她们确实没参与这件事,可是心里头可都期盼着老宁氏死的,所以她们便是没做,也是作贼心虚的,被芮余欢这样一看,自己心头直冒冷汗。

皆数冷冷回视芮余欢,芮余欢心头却在思量着要指出谁来,欧阳月她虽是狠毒了,可是在这种时候她是不敢再牵扯出她的,那她可就是必死无疑了。宁氏吗,她虽然不得宠,但是是宁府的嫡女,又与老宁氏是姑侄女关系,即使在府中关系不佳,可是说出去别人也不会相信的,反倒落的一身不是,可能还会有不必要的麻烦。

花姨娘吗,这个她没有怎么接触,恐怕鲜少会有人相信。明姨娘吗,她倒是很想说她,可是明姨娘现在这个样子,在府中根本不得势,指使的动她吗。那现在就剩下刘姨娘与欧阳柔了,这两个都曾经出卖过她,对她来说都是大仇,而且也没看欧阳志德多宠爱她们,若是她们嘛,呵呵。

芮余欢转过头来,正想说话,欧阳志德却突然出声打断了她道:“这指使的人肯定不是府中之人,余欢啊,我从一开始带你进府,就怀疑你背后有个不得了的人物,想经意图操控将军府。只要你将这个人说出来,我便饶了你,不但放过你,还会治你身上的伤,你要知道你脚骨上的铁钉虽然钉进去了,但是时间不长,而这又是从军队里传出来的,我自然还有办法治好你。你是想被折磨致死呢,还是想过荣华富贵的生活呢,只要你交待清楚,我保你以后生活无忧,并且富贵,你可是个聪明的孩子,可要想好了。”

芮余欢一惊,本能的望着欧阳志德,欧阳志德浅望着她道:“你想说我是怎么知道的。”欧阳志德眸中有着冷意道,“实话告诉你,当初你父亲根本不是我的什么救命恩人,最后一次战场上,他确实十分英勇,但是不是为了杀敌,更不是为了救我,而是要杀我,严格来说,他是我的仇人,你是仇人之女!”

芮余欢一惊,脑子轰然一炸,短时间空白了起来。什么仇人之女,这怎么可能呢,那黑衣人给她药粉,让她下在父亲碗中的时候,告诉她那是能让人瞬间爆发战斗力的药啊,能助父关平步青云的东西啊。

所以当时芮怀成战场战场的消息一出来,欧阳志德又被救的身份出现时,芮余欢半点也没有怀疑,因为这一切都是她下的。这…结果怎么是这样。那难道是什么毒药,父亲怎么会突然想杀欧阳志德。

这一刻芮余欢的脑子突然乱了起来,只是她心中越发愤怒怨恨,她再想否定什么已经不可能了,她很清楚那些人根本不是人,她们就没将她当成人,从那黑衣使者将她扔到妓院中,粉蝶折磨她的行为来看,她们没将她当人来看。

那么当初,就是他们欺骗她,故意让父亲中了毒来刺杀欧阳志德的了,他们一直在欺骗利用她,怪不得粉蝶从她出事后就消失了一般,他们竟然敢这么对她。芮余欢心中升起无边的愤怒,她咬牙切齿,面上一片狰狞。

“我说,我将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你,那些黑衣人,还有他们的组织,将军,你一定要手刃那些人。”芮余欢一脸的愤恨样,“当年在边关之时,我一次出行,突然被人绑走了,我本意挣扎,后来却被这些人制住,我没有反抗的能力。后来他们蒙着我的眼睛,带我到了一个很黑的屋子里,然后走来一个长相很妖艳的男人,他穿着一身…”

“噗!”

大厅突然响起一道怪声,芮余欢本说个不停的嘴,突然停下,大大张着,眸子瞪如牛眼,坚难的转过身去,逃逃望着安和堂外面一处屋顶之上,她却只看到一个粉色衣摆的残影:“粉…粉蝶…你竟然…呕…”

芮余欢瞪大眼睛,不停的开始狂吐鲜血,而此时她的胸口正狠狠插着一只箭矢,那箭矢直接刺胸而出,便是没练过武的人都知道,芮余欢中了此箭必死无疑。

欧阳志德正待芮余欢说出真相,谁知她突然被刺死,当下大怒:“来人,快点追那个粉蝶,她一定知道背后之人,一定活捉回来。”

“噗通。”

芮余欢身子重重砸在地上,地上顿时鲜血从她身体中流出…

“啊啊啊!”

却在这时安和堂里突然响起一道嘶喊的声音,接着,从内堂中突然奔出一人,那人疯了一般,急奔着向芮余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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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余欢虽死,但下章更不容错过噢。虐老宁氏!

小暄:“哟,亲们求月票啦~”

芮余欢怒道:“你就这么写死我了,我本来也是个纯洁的姑娘。”

小暄一抠鼻:“是吗?”

芮余欢气道:“我要求写活我,我要死而复生,这章不是没确定嘛。”

小暄想了想:“要不看看亲们月票投的给不给力,我再决定写不写活你吧。”

芮余欢挑眉:“神马意思?”

小暄笑眯眯道:“就是投的多,我就按群众要求写死你,投的少,我就考虑复活你。”

芮余欢抽搐怒吼:“有本事你们就都不投月票!”

小暄奸笑…

感谢亲,血櫻涙殇逝送了4朵鲜花,亲,风云191送了3朵鲜花,亲颖3500送了1朵鲜花,亲,shirley莲送了5朵鲜花

哈哈哈,么么哒

123,痛哭悔恨(月票票)

“余欢,余欢你这是怎么了,你快醒醒啊。”那人一身褐衣,头发乱糟糟的没有梳礼,丝毫不在意芮余欢流下的满身血水,嘶吼着道。

欧阳志德看到来人,不禁皱眉道:“娘,芮余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