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月眯着眼睛,恐怕不止是老宁氏吧。芮余欢本身也是个十分八面玲珑的人,若不是因为几次陷害她,又引起其它人的利益之事,恐怕还不是现在这个结果。就从当初她刚进府,就能为讨好众人砸下大钱买那些东西来看,本来芮余欢是走不到这个步骤的。只不过芮余欢也实在太过自信了,一直想要与自己为敌,想要除掉她,若非如何,最后结果到底如何,她也并不不清楚。只不过那背后之人在做什么呢,给芮余欢下蛊,让芮余欢来将军府,以她对芮余欢的了解,对此芮余欢本身是不了解的,从此可看这背后之人,一开始便将芮余欢当成一个弃子来利用,事后不论结果如何,芮余欢都将是一个死,只不过就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难道是大周朝庭的几个皇子之间的事?

欧阳月眯着眼睛,这蛊毒之事,虽说苗疆最是盛行,但却不见得芮余欢便一定是苗疆人做的。就好像明慧大师一样,他早年能因为好奇去苗疆,学了一些蛊毒的知识回来,这琅邪大陆这么大,也难保没有它人同去过苗疆,谁是芮余欢背后之人,现在自然不能定性了。

刘姨娘也为自己的想法有些心惊,若是如此,将军府不会被什么人盯上了吧,这人一计不成会不会再来二计,那种被人用恶毒的眼神从后盯着的感觉,实在令人心底发寒的不舒服。

“那…”刘姨娘张张嘴,半天却没说出话来。

欧阳月却道:“不过短时间内,看来这人是不会做什么的。”

刘姨娘也点点头,倒也是这么个理,她抬头望着欧阳月,不禁道:“接下来,三小姐有什么打算。”刘姨娘可比府中其它人多知道一件事的。

欧阳月嘴角勾了勾,突然露离一个浅淡的笑意:“这件事,已经不需要我出面了,就看爹爹准备怎么处理吧。”

“老爷?”刘姨娘微愣,那人背景很雄厚,若是能处理,恐怕早就处理了吧,老爷又能如何呢,她还是觉得若这件事三小姐亲自去办,恐怕会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以绝后患为好。

香宁字中,此时明姨娘的卧室之中,她整个身子倦宿在一起,吓的瑟瑟发抖。至从在安和堂看到那样的场景后,她整个人都很不对劲,浑身一会热一会冷,而且那般骇人的场景不断在她脑中回荡起来,她感觉整个心随时会喷出口外一般,她好害怕。

芮余欢就这样死了,她身上为为什么会流出那些东西,那都是些什么东西,她跟芮余欢曾经接触过,会不会也中了蛊啊。明姨娘惊不能自己,同时心中也在发颤,芮余欢被害死了,她跟芮余欢接触过,所以也很清楚芮余欢会死,跟她想要行毒计绝对脱不了关系。虽然具体是什么她并不清楚,可是对这芮人科欢与欧阳月她都很了解,她便是闭着眼睛,也能想象的到还不是芮余欢没害成欧阳月,反而自己中了招。

只是谁也没想到芮余欢一死,还会引出之后的事情来,明姨娘可没忘记之前欧阳月出京,她派人刺杀欧阳月的事情。她的这双手还不就是因为这样才断的吗,芮余欢一死,明姨娘心中没来由的害怕,欧阳月接下来会不会对付她?会,这事换成是她,她也会这样做的,更何况是欧阳月。欧阳月那贱人可是有仇必报的,而且心段很诡异狠辣,明姨娘此时心中不断翻腾,她有强烈不好的预感,好似下一个出事的就会是她。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绝对不行,她还不想就这么死去。

“笑儿、笑儿…”明姨娘吓的一身冷汗,突然叫了起来。

今日外面守夜的是笑儿,只听外厅里一个重物落地声,明显笑儿被明姨娘突如其来的叫声吓的摔落地上,只见笑儿急忙跑进来,衣服还没来的急穿好,形象有些狼狈,明姨娘却不理会这些,直道:“笑儿,你马上去户部尚书府,快点让爹娘接我回去住几日,快去。”

“啊?可是,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将军府禁止外出,而且户部尚书府恐怕也不好进,再说尚书大人与夫人恐怕都睡下了,若是这么前去,到时候恐怕要惹了他们的不快,这对姨娘也不好啊。”笑儿立即劝道,心中也有些嘀咕,这明姨娘真是越来越怪异了,成天都想什么妖蛾子呢,这都多晚了,她不睡学不让别人睡吗。怪不得府中的人皆十分厌恶她呢,没人比她这个贴身伺候的清楚,现在跟在明姨娘身边,绝不是人干的活。

明姨娘面色铁青,冷冷盯着笑儿,直看的笑儿背后发寒,她才冷哼一声:“明日府门一开,立即前去,绝不能耽误。”

“是,奴婢省得,绝对不会耽误明姨娘的大事。”

“下去。”明姨娘冷冷道,笑儿却是松了一口气退下。

然而这一夜明姨娘却没有睡着,直到翌日一大早,她才草草躺下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下,只是同一时间,将军府中一群护卫突然冲进了香宁院,带队的是黑大,只见他一声令下道:“来人将香宁院围住,将明姨娘拉出来,去义和轩问罪,听候将军发落!”

“是!”

几个护卫冲进去,不一会便将挣扎不休的明姨娘架了出来,明姨娘怒道:“你们竟然敢对主子不敬,你们竟然这么大胆。”

黑大冷哼一声:“你算什么主子,即死之人还敢嚣张,带走!”

明姨娘心头一跳,面色惨白一片,老爷派这么多人来抓她,到底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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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姨娘心中十分忐忑,而黑大带来的护卫出手也并不温柔,她直接被拉拽着到义和轩的方向,明姨娘也渐渐有了不好的预感,不过她还是强作镇定,面无表情着一张脸,不一会被带到了义和轩中。

将军府每个院子,除了正常的卧房等日常所用房间外,都有一个会客的大厅,但是因为方便,许多人喜欢直接在内室会见,而现在义和轩的会客大厅里,欧阳志德正坐在高位上,面色平淡的望着明姨娘。

“砰!”黑大一走进来,立即手上一甩,明姨娘直接被扔到地上,摔的有些头晕,明姨娘气极,不禁对欧阳志德道:“老爷,虽说这黑大是您在战场上的手下,可是到了将军府,就要守将军府的规据,他如此不尊重我,恐怕对老爷也有些怠慢。”

黑大冷冷看着明姨娘,根本不在乎她的告状,欧阳志德只是坐在上坐,很淡然的望着明姨娘,并没有说话。然而这样更让明姨娘心惊,若是欧阳志德一脸怒意冲着她,大骂着说她些什么,她心中反倒有底,因为一来她不知道欧阳志德找她来是什么事,二欧阳志德这种武将,遇事还是冲动一些的,他越是怒气腾腾来找你,其实越是好打发,对这些明姨娘是有经验的,可是现在看到这些,明姨娘心中一抽,这可让她如何反应啊。但明姨娘却不敢再说什么,只是跪在地上,两只没有手的胳膊无力的垂着,同时低垂着头,心思翻转着。

就在明姨娘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欧阳志德这才淡淡的开口:“妮香,你进将军府也有快二十年了吧。”

妮香正是明姨娘的闺名,其实欧阳志德并不是什么有情趣的人,平时很少叫明姨娘的名字,可是他这个时候叫她,却让明姨娘总有种毛骨悚然之感,与平常的他有太大不同了,他想做什么?虽然明姨娘心中翻滚着许多疑问,但她还是说道:“回老爷,妮香进府却有这些时候了。”

“是啊,你进府的时间很长了,我还记得当初娘将你抬进来的时候我很是不满意的。”欧阳志德眸子扫向明姨娘,随后又道:“当时我十分讨厌娘私自给我决定,让你进府,不过我又拗不过她,最后只好答应了。不过最开始我对你的态度却不算太好,想想当时还真是让你受委屈了。”

明姨娘面上有些恍然,似乎想到以前的事,只是随后又闪过怪异的神情,欧阳志德为什么要说这些,他可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以至于明姨娘只是静静的听着,却没有回答任何话,欧阳志德也不在意她这样,只是道:“当初的你十分细心周到,最主要的是你不争不抢,很是得我的心。”

明姨娘轻抿着唇,心中有些古怪,她如何是不抢,当时不过是在欧阳志德面前做的戏罢了,在这后宅之中,每个人都戴着一张面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游戏,让她能不争不抢吗?更何况一个在她看来处处不如她的宁氏,又如何担当的起她的退让呢。从当初嫁进将军府,她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将军府的正妻,那样不但是对她,便是对家族也是极大的益处。

“不过现在想想,这一切都是我想差了啊,妮香你本来就十分的聪明,你想做什么,自然也比别人更容易成功。”欧阳志德叹息一声,似乎在为之前的事总结,但明姨娘依旧沉着脸不说话,欧阳志德越是这样说,她越不能放松警惕,她总感觉这里头话中有话,让她不得不妨。

说到这,欧阳志德沉默了一下,接着他突然厉眼一扫,眯眼向明姨娘扫来,明姨娘吓了一跳,心徒然跳起,喉咙滚动,紧张的不得了:“妮香啊,你可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的道理吧。你跟我说说,这府中何人是你动不得的。”

明姨娘暗叫不好,因为她已经明白欧阳志德叫她来的原因了,就是为了欧阳月。老宁氏之前出那事,令欧阳志德一定十分烦闷,并且明姨娘她也做贼心虚啊,她面上一变,却强装镇定道:“老爷,贱妾自从进府后,一直兢兢业业的伺候着老爷,不敢有半点不上心,老爷疼爱喜欢的人,贱妾自然也会视如已出的对待,还请老爷放心。”

欧阳志德淡淡的撇向明姨娘,有些似笑非笑道:“噢,视如已出吗。”

明姨娘心头一顿,却还是带着笑意道:“自然,贱妾一心为着老爷,自然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老爷着想了啊,老爷喜欢的人,贱妾哪有不喜欢的道理呢。”明姨娘声音带着肯定,倒十分有说服力。

黑大冷眼看着明姨娘,刚才出来的着急,所以这明姨娘还没来的及带上面纱,面侧那一条狰狞的疤痕像一只大号的红色蚯蚓长在面上,显得十分惊悚,而她紧闭着一只眼睛,眼睛处也是疤痕林立,她此时即使是笑,也让她看起来显得有些惊悚,别提半点美态了。黑大最近一直为欧阳志德里外奔跑,自然知道欧阳志德为的是什么,看着明姨娘明知故意不说的样子,只觉得可笑的很。这女人看着聪明,其实也蠢笨的可以。

欧阳志德倒是淡淡一笑:“噢,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妮香这视如已出了。”

明姨娘嘴角微微抖了下,加忙道:“老爷哪的话,贱妾为老爷所做的任务事,都是为了老爷,那是贱妾应该做的,贱妾可不敢当老爷的感谢。”

欧阳志德眸子已微微泛冷,冷冷望着明姨娘道:“明妮香,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想欺瞒我?你该知道,我今天将你叫到这来,我已经有证据了,你说与不说与我都没有差别。”

明姨娘眸中一颤,却抬起头,一脸疑惑道:“老爷,贱妾实在不明白老爷在说什么。”

欧阳志德眸子越发冷洌,却是望了黑大一眼,黑大微微上前冲着明姨娘道:“明姨娘这些年来在府中的所作所为,将军早就清清楚楚,将军之所以没有追究,也不过是想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是你们却不知道悔改,竟然酿成今天的大祸,你可知罪。”

明姨娘独眼眸子微转,紧紧抿起唇笑道:“老爷,你可快管管这个属下吧,这笑话实在一点也不好笑,贱妾心都吓的一跳,贱妾可开不起这种玩笑。”

欧阳志德淡淡道:“噢,妮香觉得这是在开玩笑吗,我在与你开玩笑?”

明姨娘当然知道这不是,她不过是想拖,拖到她想到办法罢了,看着欧阳志德神色难明的脸,明姨娘紧紧咬着唇,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却强迫着自己快些想出办法来脱身。正因为她进将军府近二十年了,所以她十分清楚,欧阳志德或是真发起怒来,便是老宁氏也会害怕的,而且欧阳志德的手段是十分惊人的,就比如在安和堂中,用铁针钉入芮余欢脚骨的事情,那不但痛,而且很残忍。正是身为武将,欧阳志德知道许多她们所不清楚的军队惩罚手段,有些为了让俘虏说实话,那些刑罚可不比刑部或者内宅这种地方差,或许更令人痛苦。

明姨娘紧紧咬着唇,希望这能让她清醒点:“老…老爷…贱妾不是很清楚。”

欧阳志德反倒是兴趣十足的望着明姨娘笑道:“噢,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想与我装糊涂吗,妮香你原来不是很聪明吗,现在怎么装起傻了。”欧阳志德每笑一下,都让明姨娘的心跟着震颤一记,明姨娘面上的肌肉微微抖了一下,却让她又给控制了回去,也实在是十分奇特了。欧阳志德冷冷一笑,“明妮香,你就说说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你做了什么,月儿出府后,你做了什么吧,说的好了,我就给你个痛快。”

明姨娘表情明显一僵,其实她被欧阳志德请来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些预感,可是她还是宁可不要相信这些,因为以欧阳志德对欧阳月的护短,若是她承认了,那么情况将前所未有的糟糕,她能否保住性命都难说了。所以明知是如此,她也不能承认,明姨娘只低声道:“三小姐这一年多在府外,过的时间确实有些久了,贱妾之前还在想呢,也不知道三小姐什么时候能回来,没想到三小姐这么不经念叨这就回来了。贱妾当时别提多高兴了,只是一直还没找到机会宴请三小姐,贱妾看老爷和三小姐相继回京,而且都平安无事,这都是佛祖保佑啊,贱妾倒有一个提议,不如在府中为老爷与三小姐办一场接风宴吧,府中刚出了芮余欢这个事,现在倒是需要办个宴会来冲喜一下。”

“你说的对,是该冲喜一下,只不过前提是将府中几个毒瘤都拨掉的时候,这样庆祝起来才更有意义,你说是不是。”欧阳志德好笑的望着明姨娘道。

明姨娘身子一僵,强做镇定道:“毒瘤?贱妾…贱妾不明白老爷的意思。”

欧阳志德再无心思与明姨娘玩文字游戏,直言道:“妮香,你该不会想继续装傻,一年前,你曾经买通杀手,要刺杀月儿的事情,该不会是忘记了吧。”

明姨娘面上“唰”的一下白了,唇上更是被她咬的已泛着血珠,果然…老爷果然还是知道了,那件事她做的那般隐秘,老爷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老爷一直在暗中监视着她们吗?那当初为什么不在她派人之前就抓到她呢,不,老爷应该是事后才知道的,对,一定是这样,她还不会就这么完了。明姨娘眸子微闪了一记,现在刹血盟早已被第一杀盟吞并,听父亲说,刹血盟的首领现在正被第一杀盟追的出处躲藏,他是不可能回到京城这是非之地,那样只会更加危险,若是如此,欧阳志德没有证据,也不能奈她如何。

明姨娘紧抿着唇道:“老爷您在说什么,贱妾不明白啊,什么买通杀手,贱妾不过是个内宅的女人,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能买通杀手呢。再说贱妾一直对三小姐是真心的疼爱,三小姐此次离京,贱妾不知道多担心呢,好几夜贱妾都只是静静坐到天明,日日为三小姐祈祷希望她平安,贱妾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不知道是谁在老爷面前胡乱嚼舌根,竟然如此冤枉贱妾,贱妾如何能认这种事情。”

欧阳志德冷笑:“噢,你还不承认,还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你准备我将所有证据都拿出来再说?你要知道,现在坦白,我能让你死的痛快些。”

“死!”明姨娘眼睛一瞪,不脸不可置信望着欧阳志德,欧阳志德只是冷淡回视她,一点感情也没有。明姨娘咬着牙,心中也有着恨意,从她进府来,这欧阳志德也没见对她多么好过,当初宁氏起码还是八抬大轿,当时欧阳志德也疼宠过,可是她呢。她至从进了府后,欧阳志德虽然很公平的,每个人都会雨露均沾一些,可是对她却一直很冷淡。

明姨娘当初进府虽然怀有目的,可是也受不了自己的相公对自己这般,若不是欧阳志德这样的态度,明姨娘或许对将军夫人这个称号还没有那么执着,若不是如此,她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明姨娘摇着头,继续选择不承认,从她进入义和轩来,欧阳志德分明就在套她的话,她敢肯定欧阳志德手中应该没有什么证据,这些只是他的猜测罢了。

是合理猜测,因为这将军府中,能请动杀手刺刹欧阳月的人并不多,一是老宁氏,她出身宁府,又是将军府老夫人,她有这个实力。再一个就是宁氏,同样的道理,而她同样也是大家出身,有这个财力势力请的动,必是欧阳月回京后向欧阳志德哭诉外面的事,欧阳志德也不傻,定然是想到府中的女人了,可是没有证据,想让她认罪,哼,做梦!

想到这,明姨娘不禁有些底气,哭道:“老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今天这样古怪,让这些粗鲁的护拉将贱妾带到这里不说,还对贱妾说这些个莫名其妙的话,为什么要让贱妾承认那些贱妾根本不知道,也没做过的事情呢。老爷您是觉得贱妾被毁了容,让您碍眼了吗,若是如此您大可直说,何必转这么多道弯,说这些话来污辱贱妾呢。老爷您就是贱妾的天,你说什么事贱妾没有不听从的道理,老爷若是这么厌弃贱妾,贱妾自然会全听凭老爷的吩咐,只是这些莫虚有的罪名,请恕贱妾不能听从,被无顾安上。”

欧阳志德面上有些阴沉,没想到到了这份上明姨娘还能如此狡诈,冷言道:“果然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好,带人上来。”

黑大立即应了一声,明姨娘也僵硬的跪在地上,神色不明。

“呜呜…痛…”不一会从内堂里突然传出一道压抑的痛叫声,明姨娘一惊,立即抬起头,此时黑大已经拽着一人走出,明姨娘看到那人,浑身僵硬,已经面无血色。

那人呜呜叫了两声,刚一出大厅看到明姨娘,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道:“明姨娘,是奴婢对不起你啊,奴婢也不想说的,可是奴婢实在受不住了,奴婢实在不想承受那要死死不了,却承受无尽痛苦的刑罚,奴婢对不起你啊。”

“齐…妈妈…”明姨娘心中一紧,眸子急速一缩,她本来心中还奇怪,昨天因为是笑儿守的夜,齐妈妈没在一旁她也很奇怪,可是她被带出香宁院的时候,香宁院安静的可怕,竟然没有一个下人出来看看,当时她心中恐惧没多想,现在想想,难道是…

“噗通,噗通,噗通。”

却在这时候,大厅里其它几个重物落地声也同时响起来,明姨娘见到是何人时,倒抽了一口冷气。竟然连笑儿、阳儿还有香宁院所有下人都被抓来了,明姨娘面上惨白一片,身子跪在大厅上,摇摇欲坠,完了,一切都完了,她知道这些人被带到这里,势必要牵连她的。只不过最主要的还是齐妈妈与阳儿笑儿这三人,因为她们与她最是亲近,有些事她也命她们前去办,比如她与户部尚书府经常的通信,信使就在这三人之间。不过她向来最是谨慎的人,从来没在她们面前书写过,而且以往都是直接拿着信封抹蜡,要经过三道手续,若是有一点痕迹都会被人发现,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事,她可以肯定信件都是完好送出的,而且收回后她会立即销毁,她倒是也不需要惧怕。

明姨娘又眯了眯眼睛,只是从她断手之后便要麻烦一些了,她总是叫齐妈妈三人招来户部尚书府下人亲口相传,若是出问题,恐怕是在这里啊。不过以母亲的手段,这户部尚书府出现背叛的情况还是很少的,欧阳志德最多不过知道她与娘家总有来往,就是在欧阳月被刺杀期间来往也说明不了什么。她虽然是将军府的姨娘,在将军府只算半个主子,欧阳志德想打杀都没问题,可前提她身后还有户部尚书府,欧阳志德想私自办她,可没这么容易。

“老爷,贱妾不懂。”

“哼!”欧阳志德突然抓起一摞书信扔到明姨娘的脸上,明姨娘看到书信上的款名,当时大惊,这…这不是她的手笔,这信怎么会在老爷手上?难道是娘出卖她了,不可能,齐妈妈,是她们!

明姨娘怒气生腾,到了这个份上,她再想狡辩已然不可能,有着这些曾经她亲笔的书信,如此证据确凿,便是她再巧舌如簧,也没有为自己洗脱罪名的办法了啊。

只是明姨娘却恨极了背叛她的人,她腿上一吏力,已经向齐妈妈跳飞出去,她虽是没有手,可是双臂一环,直接张口狠狠咬向齐妈妈的耳朵。齐妈妈一惊,急道:“啊啊,好痛啊,快放开,快放开。”齐妈妈甚至能听到耳边那撕裂的声音,大惊失色,挣扎着要推开明姨娘,但明姨娘自知这次结果会很惨,哪里管的了这些,她此是满腔怒火,定然要发出才行。这嘴一咬向齐妈妈耳朵,便不松口,眸子阴戾如恶鬼一般,散发着阴冷的寒光。

大厅中其它人都看着一愣,这明姨娘毁了容,现在在这副样子,还真是可怕的紧,竟然将人震的愣在了当场。这可苦坏了齐妈妈,明姨娘不断咬着她耳朵往外拉,齐妈妈感觉到耳边开始渗出一丝湿润,当下惊的震颤起来,也管不了这么许多,抬头便向明姨娘面上狠狠抽去。

“呜…”明姨娘痛呜了一声,齐妈妈见状却两手连忙狠抽过去,不过她左边身子被明姨娘环住倒是困难一些,可架不住她自保这愤怒的攻击,再者齐妈妈这下人,手劲可比明姨娘大的多了。三两下狠抽,明姨娘也经受不住“啊”的张嘴,松开了齐妈妈的耳朵,齐妈妈松了一口气,却看到明姨娘嘴上渗着一片血红,那可是她的血啊。

看到这些齐妈妈心中愤怒全都激起,看着明姨娘面目阴戾闪现,她这些年来对明姨娘可是忠心耿耿,可是明姨娘呢,她因为太过谨慎,所以很多机密的事都不会告诉齐妈妈。可事实上一些很阴损的事,明姨娘却喜欢让齐妈妈去做,在这将军府中齐妈妈的名声也不好的,很多人与她保持距离,而那户部尚书府中,又因为她跟着明姨娘出来,并且多年来没能帮助明姨娘扶正,而埋怨着她,一度尚书夫人还想换下她。是,她是下人,可是到了这种时候,明姨娘明知逃不掉了,凭什么又将火气撒在她身上,难道她就只能一辈子就当奴才,就只能任由明姨娘打骂吗。

反正她们都得不了好,现在她就要将这么多年来的恨意全都发泄出来。

齐妈妈眸子极冷,明姨娘刚一被打开,齐妈妈突然抓紧明姨娘的衣领,狠狠便是一甩,“砰”的一声明姨娘摔在地上,顿时头晕眼花,可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齐妈妈便冲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明姨娘的身上,两手开攻,往死里开始扇明姨娘耳光。明姨娘大怒,齐妈妈这个贱婢竟然敢对她如此不敬,明姨娘伸出胳膊便要打向齐妈妈,齐妈妈却是哼了一声,一把拉住明姨娘的手,突然站起身来,狠狠向旁边的木柱拉去,齐妈妈却还是古怪的直接拉扯着明姨娘两只手臂绕过木柱,却没有停下直接向前跑去。

明姨娘大惊,下一刻她痛的全身直冒虚汗,身子哆嗦的如同筛子一般失声痛叫起来。原来齐妈妈拉扯着明姨娘的胳膊,双臂绕过木柱,明姨娘整个身子便撞到木柱之上,这还是轻的,齐妈妈扯着她的手臂使劲往前跑,明姨娘挤压于木柱上身子不能动,两只手不断被拉扯,这样的结果是什么,下一刻只能“咔嚓”一声,明姨娘的手臂已经无力的垂下,竟被齐妈妈硬生生扯断了。

明姨娘疼的满地大滚,眸子渗血的怒叫道:“齐妈妈你这个贱婢,你竟然对我如此无礼,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明姨娘又痛又恨,叫出的声音如杀猪一样的难听,震的大厅中人都直捂着耳朵。

齐妈妈被骂,又想到之前口出的恶气,却是来了精神,又是向明姨娘冲过去,抬脚一脚踢在明姨娘软肋之上,当下又让明姨娘“嗷嗷”大叫出声,响彻整个义和轩。

欧阳志德只是冷眼旁观,见齐妈妈还想继续下去,已经一摆手,黑大立即冲过去,一脚踹向齐妈妈,齐妈妈被震的飞起落地,痛的一时没有起身,而两个护卫立经拉着手臂残断又一身血的明姨娘直接按趴在地上,欧阳志德冷言道:“明妮香,身为将军府的妾室,你不懂得为将军府谋福利,竟然敢以下犯上对将军府嫡小姐下杀手,你便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还的,来人,鞭毙!”

“是!”

明姨娘此时浑身各处皆痛苦异常,早知今天没有希望,可是在看到那两根手指粗的鞭子拿来时,她还是胆战心跳:“我是户部尚书府唯一的女儿,你不能杀我,老爷,难道你想与户部尚书府为敌吗,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亲家啊,老爷,你不能杀我啊。”

“行刑!”

“啪,啪!”

“啊啊啊!老爷,你竟然完全不顾念这么多年来我们的情意吗,你就真的不怕户部尚书府的报复吗,老爷你是个聪明人啊,何苦为了个欧阳月与户部尚书府为敌啊。”明姨娘痛的大叫出声,身子不断扭曲着,却是如此也躲不过长鞭重重打来,被打之处火辣辣一片,并且不断向身子各种蔓延的痛苦。

欧阳志德面无表情看着她,而这时黑大听着明姨娘这么多的废话,却是冷哼一声,那一鞭子狠狠向明姨娘面上抽去。

“嗷,啊!”

顿时明姨娘面上皮开肉绽,整个嘴巴被抽的血肉模糊,却是除了痛叫再也说不出其它的话来,整个义和轩顿时只响起鞭子抽打在明姨娘身上的声音,以及明姨娘一次又一次被打晕又被打醒的痛苦叫声,甚至带整个将军府也清楚的知道,欧阳志德现在正在惩罚明姨娘,可是她们心中不论再好奇,却没有人敢围到义和轩外面观望。尤其那些曾经对欧阳月心存恶意的人,心虚的甚至不敢出屋。

户部尚书府,此时尚书明德全与其夫人丁氏正在喝茶说话,突然间一个下人跌跌撞撞跑进来,明德全立即紧眉,喝道:“没看到我与夫人在谈话,像什么样子,这是谁管的规据,都拉下去先打上二十大板。”

那下人立即吓的面色苍白,急道:“老爷…老爷饶命啊,奴才也不想啊,实在是…实在是太吓人了。”

明德全见状忙道:“出什么事了,看你如此急切,快说。”

“老爷、夫人,外面,外面将军府送来四具尸体…”那下人白着脸哆嗦着道。

“什么!”明德全一惊的站起,接着怒道:“欧阳志德这是什么意思,竟然往户部尚书府送来四具尸体,他这是什么意思,送回去。哼,这欧阳志德真以为给皇上办了两件事,成功回京就谁都不怕了,果然只是个没有脑子的武将,做事就是冲动。”只是明德全却看到那下人哆嗦着站在原地并没有离开,不禁厉別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照我的话去做,欧阳志德抬了死人到我府上,这不是寻我晦气吗,简直太可恶了。”

户尚书府夫人丁氏也皱起眉头道:“说的也是,这欧阳志德又在抽什么疯,要知道我们两府可是亲家,他这样不给老爷面子,对他能有什么好处,真是个愚笨之人。”

那下人却已哆嗦着开口,颤声道:“老…老爷,那送尸体的人说…说…那是大小…小姐…”

“你说什么!”明德全忽的怒喝一声,丁氏也愣在当场,然而下一刻明德全已与丁氏向外冲去,这明姨娘虽然只是个庶女,但从小到大也十分得宠的,他二人也十分在意,等急匆匆跑到府外的时候,外面已经聚集了一些人,明德全一见立即摆手让人将四具尸体抬进来,尚书府大门紧闭。

“快打开。”

刚一进入字中,明德全便急声道,当下有下人将白布拉下,然后丁氏一看却是惊叫一声:“啊,鬼啊!”

却见这打开之人面上已经惨不忍睹,好似没有一个能见人的地方,血肉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清原来的长相是怎么样,便是明德全看着也胃中一片干呕着。而下人也忍着哆嗦的双手将其它三尸体上的白布拉下,这三个人却好的多了,起码相貌还能认出来,正是齐妈妈与笑儿、阳儿,明德全与丁氏脑中一颤,毫无疑问,那中间那是凄惨的人,当然就是明姨娘了。

丁氏当下身子一软,痛哭出声:“可怜的妮香啊,你怎么就这么死了,死的又是这样的惨,为什么啊,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啊。”丁氏膝下一直无女,虽然对明姨娘这个她人肚子里出来的还有些的戒心的,可是疼她也是真的。突然看到明姨娘死的这样惨,当下哭天抢地起来。

明德全寒着一张脸,快步冲过去,拉起一个随送四具尸体来的将军府护位,怒喝出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将妮香害的这么惨,快说!”

那护卫也被明德全吓了一跳,要说明德全身为户部尚书,平日里还注意形象,一直是十分温和示人的,鲜少能有人见到他这样的一面。不过自己女儿死了,他会这样的表现也很正常。那护卫只是当下又恢复过来,拉开明德全的手,面无表情道:“尚书大人,我奉将军大人的命令,有几样东西要交给您。”

“什么东西!”明德全面色越发阴沉,欧阳志德竟然这么大胆,直接将妮香害的如此,竟然还送东西过来,那也必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着护卫那有恃无恐的样子,越发让明德全心中阴冷闪现。

此时护卫已拿出几个信件递给明德全,当明德全看到最上面的一封信时,面色越发阴沉,拿出一看,却是当初由老宁氏做主与尚书府签下抬明姨娘进府的一个契。妾在这大周朝不算是府中主子,但也有一定的流程与名份,当然不能像是娶正妻一般八抬大轿多番规据,他们走的是一个类似买卖的契约,将一家女儿卖到另一家,只是因为身份的不同又与买卖下人不同,而明德全手中的就是这个契。

明德全身子发怒的颤抖着,欧阳志德将人害死了,现在竟然还敢送上契约,告诉他妮香与将军府再没有任何关系,这岂不是重重的打着他的脸。然而当他看到下面的信件时,心中却是一跳,随后手紧紧攥住这些信件,面色阴沉的可怕,最后他冷冷望着将军府护卫喝道:“滚,快给我滚。”

那些护卫其实心中也有些怕的,这必竟是户部尚书啊,想弄死他们容易的很,当下便快速离开户部尚书会。

丁氏早已哭个泪人,此时怒道:“老爷,我们要为妮香报仇啊,欧阳志德竟然如此大胆,丝毫不给户部尚书府的面子,我们岂能罢休。”然而明德全却是冷着脸没有回答,丁氏当下急道,“老爷,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吗,欧阳志德简直太过份了,他分明没将老爷你放在眼中啊。”

“闭嘴。”明德全冷喝一声,便将手中的信扔到地上,丁氏一愣捡起一看,面上也是大变。这些信件正是当初明姨娘与户部尚书府书信往来,要雇刹血盟刺杀欧阳月的信件,欧阳志德将信全部送来,再抬了一具尸体过来,并不是向他们示威,而是表现出愤怒。因为他们都很清楚,明姨娘根本请不动那刹血盟,刹血盟当初杀向欧阳月,正是看着明德全的势力,所以欧阳月当初之险,虽是明姨娘直接的意思,可是这件事户部尚书府也要负第二责任。

再说明姨娘只是将军府的一个妾室,欧阳志德想杀便杀了,谁又敢说什么。即便是明德全原来也是占着一个理字前去,现在他们却是理亏在先,而且这事闹出去,尚书府也会十分危险。朝庭命官竟然私自与江湖草莽勾结,这在历朝历代都是十分忌讳的,到时候皇上对他的信任产生动摇,可能牵连到整个户部尚书府的。

当然欧阳志德真想对付尚书府也不容易,所以欧阳志德只是将明姨娘送来给他们震慑一下,而他们必须要被震住。

丁氏咬紧牙,她到底不是一般的普通民妇,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可是她心中还是愤怒不休:“老爷,难道我们就要这么被欧阳志德拿持住了吗,她既然将妮香折磨这么惨送过来,显然是对您十分愤恨,若是这么算了,难保他再动别的心思啊。”

明德全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若是给欧阳志德时间,说不定以欧阳志德的性子还要进行报仇,明德全眯着眼睛:“不,妮香被杀,我这个当爹的,这个仇当然会报。只不过不是现在,若是因此事扯出别的事来,到时候我们会比欧阳志德更加倒霉。”丁氏咬着牙,眸中却有些阴沉,而明德全却是冷冷一笑,欧阳志德还是太年轻了,这件事虽然让他出了一口恶气,他却不懂得他背后的人又能给欧阳志德多大的危机。

将军府中,明姨娘被欧阳志德处置鞭打至死的消息不径而走,将军府中出奇的安静,每个下人走路都恨不得会飞一般的不能发出声音来,谁知道这时候老爷是否还在生气,她们很是怕被明姨娘殃及受到牵连。同时心中更明白,这府中最是不能惹的就是三小姐了,老爷竟然为了三小姐连明姨娘这样有背景的主子处死,谁还敢惹三小姐啊。

翌日,欧阳志德刚下朝回来,便直接来到明月阁,欧阳月刚好用完早膳正在看书,欧阳志德一来,她便起身迎了上去:“爹,有什么事吗,你这么急着来我这。”

欧阳志德刚下朝,朝服还没脱下便来见欧阳月,当然是有重要的事要说了,欧阳志德只道:“进你房间再说吧。”欧阳月点点头,看着欧阳月凝重的面色,心知这事恐怕也不好让外人知道,便使了个眼色,春草与冬雪已站在外面,为他们守着。

“爹,有什么事,看你这么严肃。”刚一进屋,欧阳月便问道。

欧阳志德直直望着欧阳月,那种深沉的眸子复杂的很,好似在看她,又好似透过她在看别人,不知道到过了多久,欧阳志德才说道:“月儿,以你的聪慧,想必已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了吧。”

欧阳月心中一跳,猛的抬头望向欧阳志德,却见后者面上表情极为复杂,欧阳月要跟她说,她身的身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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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身世之迷!

欧阳月确实一直对她身世有些怀疑,若是亲生母亲,不论发生什么事,不论母女之间有多少矛盾,宁氏总不该是敌视她

吧。而且从原身的记忆上来看,她曾经也是十分儒慕宁氏这个母亲的,她也曾经做过很多努力希望宁氏能喜欢她,可结

果都不好,两人的矛盾似乎更大了,她不认为这是一个做母亲会做的事情。

更何况她重生以来宁氏几次三番的行为,想来这里该别有内情才对,欧阳志德既然这么说,欧阳月也更加肯定这里

面有事,她深吸一口气道:“是的父亲,我一直以一来都有个疑惑,感觉母亲她对我并不友好,这似乎不是一个亲生母

亲对女儿的感情。”

欧阳志德没有意外,只是眸子却有些恍然,他面上表情有些古怪,欧阳月却不着急,只是安静的等着他说。

过了一会欧阳志德忽然道:“月儿你现在似乎很喜欢看书,你平时都看的什么类型的书。”

欧阳月微愣,随后回道:“其实都是一些杂书,有琅邪大陆的杂谈、野史,还有一些正经的传世书等等。”

欧阳志德微微点头,让欧阳月跟其它人一样天天死背书,恐怕她也受不了,只是看这些书,倒不让他意外:“那你

可是知道这琅邪大陆的一些奇特的之事。”

“奇特之事?”欧阳月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认真的思考着,不一会说道:“想来想去,奇特之事,便是不知道多少

年前开始,琅邪大陆有一个选美大会,这个选美若是开在任何一个国家都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她是开在琅邪大陆当属的

几大国的。所谓当属的几大国就是,不论这琅邪大陆发生多少年,经历了多少战争后所剩下的国家一起参加,是变像的

国与国之间的争斗。”

欧阳志德点头道:“说的没错,琅邪大陆的选美比较当得这奇特之事,这选美大会向前已经无法追述多少年,但是

我出生开始,就已经在进行了。琅邪大陆选美大会每五年进行一次,要求必须是十四岁以上,十八岁下以的未婚少女才

能参加,也就是说琅邪大陆每个女子一生只能参加一回。”

欧阳月点头,对于这点她也在书中看到过,说实话这条件是有些苛刻的,但是每界参加选美的人数却不少,可以说

是儿趋之若鹜,不少琅邪大陆的少女都将能在选美比寒中获得名次引以为荣。这是女人的虚荣心,也是一种肯定,有许

多女子勤学苦练,就是为了这一个选美比较,看起来很是可笑,可这就是事实。

“我们大周朝的贵女们,也多次在这选美大会上有出色的表现。”欧阳志德不禁道:“摘得桂冠的,每一位都是才

貌双全,世人争相追求的女子,而在大周朝历史上有三个女人在琅邪大陆选美比较中是最出色的。”说到这,欧阳志德

面上带着一种神往,不知想到什么,眸子明显亮了起来,嘴角微微勾着,颇带着几分自得其乐。

欧阳月只是静静看着他,欧阳志德不是个没分寸的人,他能跟与她说这琅邪大陆选美大会的事,难道她的亲人曾经

参加过,或是与这选美大会有什么关系吗?亦或者是失利于选美大赛之人?

不知为何,欧阳月眉头微微一跳道:“父亲,那母亲她可有参加过选美大赛。”

欧阳志德一愣,好似没想到欧阳月为什么突然提起宁氏,不过他还是为欧阳月解惑:“她没有参加成,当时生了场

大病她错过了,只不过她就是没错过,她也不可能在琅邪大陆选美大赛上得到名次,当时是否是真的病还很难说。”说

到这,欧阳月明显从欧阳志德话中听出他对宁氏嘲讽的意味,有些看不上宁氏的意思。

欧阳月微愣道:“这琅邪选美大赛这么难,连母亲去了也得不到名次?”欧阳月对这个选美大赛也只是在书上看到

过,描写的确实没有欧阳志德说的多,并且只规据女子年龄以及婚否,对于其它的要求等于没什么要求,只要认为自己

有才情都可以上去比试,条件某中程度上来说也是十分宽的,宁氏到底是宁府出身,便是才情不能说举世无双吧,但总

小有才情吧,到了欧阳志德的嘴中,这选美大赛却十分难?

“你或许不信,可最近的八次选美大赛上,大周朝只有三位贵女夺得冠军,这三个人每一个叫出来都是背景不凡、

才貌无双,哪一个都是被青年才俊追捧的。”欧阳志德眸子闪动道,欧阳月沉吟,嗯八比三的比较确实说不上很高,不

禁道:“按这比例来说,不高却也不低。”

欧阳志德深看了她一眼:“这三位中第一位,便是当朝霜霞长公主。第二位便是娘家为现五大世家最未位,本朝前

皇后的白皇后,第三位乃是大周朝五大世家其二,冷家的嫡小姐冷雨燕。”

欧阳月对这些倒是略微知道一些,并没有太过意外,只不过生不逢时,她对这三女的了解都十分片面,也只有霜霞

长公主是她见过面的,但论身份气势,欧阳月倒是可能想象年轻时的霜霞长公主又会是如此的优秀不凡。然而欧阳月却

是深深望着欧阳志德,她可不认为她爹这样一个武将,对于选美大赛的事这么热衷,与她说这些,绝不是没有理解的胡

侃。

欧阳志德望着欧阳月,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说道:“月儿啊,你真的很聪明,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不想参加选美

大赛的事吗?”

欧阳月一愣,随意搜刮原身的记忆才猛然的想起来,似乎真有这么回事,当初是欧阳志德回京述职,那一回欧阳志

德手臂上受了些伤,欧阳月很担忧非要亲自守在欧阳志德身边照顾他,欧阳志德很是欣慰,当然不能让欧阳月真的照顾

他,他如何舍得,便没事就让欧阳月过去陪她聊聊天。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这琅邪大祟的选美比赛中,当时原身颇为不

屑的道:“什么选美比赛,我才不要参加。”

欧阳志德笑道:“为什么你不想参加,要知道整个琅邪大祟的女子都以参加选美比赛为荣,难道是月儿怕了不成,

必竟参加的女子各个都十分优秀。”

欧阳月哼了一声:“怕?我会怕?我只是觉得这么争没有什么意思啦,爹爹你不觉得上台表演,然后被人评头论足

像是被耍的猴子吗,再说了我又没有什么出重的才艺,我有自知之明,我也不会为了这个选美比赛就强迫做我自己不喜

欢的事,那样太痛苦了,我为什么要为一个选美比赛折磨我自己啊。不开心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做。”

这被不少琅邪大陆才貌双全女了趋之若鹜的,竟然被原身比的跟耍猴的一样,被人听到,不知道得有多少人鼻子都

得气歪了。但某种意义上原身也没有说错,她对于原身的了解可以从记忆中全部分析出来,原身本是个胸无大智,喜好

及时行乐的人,她从来不逼迫自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以至于性子越发的张狂,做事从来都无所顾忌。然而这种在外人

看来无才无德的人,她却非常欣慰,这种人才是真正活的很明白的人,人生短短几十载,思虑的太多了又怎么会开心呢

只不过不论是前生还是今生,现实中有太多必须要我们来思考的事情,就好比原身,她倒是及时行乐了,可是名声

就这么毁了,这就是有得必有失吧,这个时代女子很难自由发挥的。

欧阳志德望着欧阳月不禁笑道:“月儿,你现在的想法还是没有改变吗,你真的不想参加选美大赛?”

欧阳月点点头,她对那些虚名倒是不怎么在意,道:“我心中并没有这个野心。”

欧阳志德看着欧阳月,眸子却微微深敛了起来,最后伤感的一叹:“若是当初她也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接着欧

阳志德摇摇头,苦笑的望着欧阳月:“月儿,想必你察觉到了,是,宁彩月根本不是你的亲生娘,你的亲生娘其实令有

她人。”

在欧阳志德没有亲口说之前,欧阳月也不敢万般的肯定,可是他现在突然这样一说,倒是令欧阳月心头一跳,不禁

低声道:“难道…难道我的亲生娘就在这三位之中?”

想到这,欧阳月心头也不禁一紧,但随后她冷静下来,欧阳志德这么说不会是没有目的的,她的亲生娘应该就在这

三人中的一个,但是霜霞长公主年纪肯定不对,而前皇后年纪倒是对的上,可是她乃天之骄女,若是她的女儿定然要是

皇朝公主的。而皇家是不会允许血脉外流,更不会交由一个外臣武将来管理,定然也是不可能,而这个冷雨燕,却是这

三人中欧阳月最不熟悉的一个。

“对,她正是大周五大世家其二冷家的嫡长女冷雨燕。”欧阳志德解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