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翠环阴冷的望着宁喜荷,心中暗恨,这是搞的什么鬼,她分明是看着欧阳月待在床上的,后来离开的时候还特意派人守在院门口,根本没看到别人进去,直到太子百里丞进了院子,木翠环这才按照计划招众位小姐前来招奸。本意百里丞也没有在人前袒胸露腹的打算,只不过是想给人造成一个误会便罢,不然那才是真正毁了名声,想要弥补都不行,所有的这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了,可为什么偏偏那个女人变成宁喜荷了!

一想到之前百里丞看着她的眼神,木翠环就感觉身心发凉,这可是她提议的,太子会不会觉得自己在耍她,会不会觉得她故意欺骗他,若是如此,这不止不会对未来她登上太子妃、皇后之位有帮助,可还会彻底惹了太子的厌啊,太子最讨厌别人欺骗他了,尤其是枕边的女人,一想到那种可能,木翠环身子就一哆嗦,心中却是对宁喜荷恨的不能再恨,恨不得这时候直接撕了她!

而那些小姐们退出屋子,却是低声议论起来,在百里丞面前她们不敢说话,可是现在都出院子了,百里丞应该也听不清楚,而且刚才的情景对她们来说简直太过震撼了。

“想不到这宁喜荷竟然这么不要脸,竟然做出勾引太子的事。”

“真是下贱,自己爬上床勾引太子,为的是什么咱们还不清楚吗,过后了竟然还露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她有什么可委屈的,现在指不定怎么偷着笑呢吧!”

“也不能这么说,这宁小姐以前看着是极好的大家闺秀,我看这其中必定有着什么误会吧。”以前与宁喜荷交好的小姐,此时也不禁红着脸道,必竟宁喜荷被这么说,她脸上也没有光啊。

其它的几位小姐却是看着这小姐冷笑起来:“怎么,到现在你还想装傻,那床可都上了,你不是以为宁喜荷还是什么贞洁处一女吧,这话说出去都让人笑话,你自己信吗。”

那小姐立即被说的涨红了脸:“我认识喜荷,她不是这样的人。”

“哟,你又能了解人家多少,人家现在可是爬上了太子的床,已经注定是太子的人了,你这么关心照顾还为她说话,这种时候怎么没听说她拉拨你一下子啊,你心里不生气?”立即有其它的小姐尖酸道,那位小姐立即被刺激的说不出来话,面上青一阵红一阵又白一阵,最后也铁青着脸,来到这太子府的,谁心中没有一丝希望,想太子对她们一见钟情而选择了她们,只要来参加选秀的都会有着这份心思,这位小姐同样是如此。

“你还为她说话,她若真当你是姐妹,有好事的时候怎么不叫上你啊。”又有小姐嗤笑着道。

“我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你以为人人都跟宁小姐一样啊,以荡妇当成是美事吗,自己不知廉耻大白天爬床勾引人,我们可是真正的名门闺秀,就是有这个机会,你会做还是你会做,或者是你能做啊。”另一个小姐捂着嘴轻笑起来,只是这话说出来讥讽的意思更明显。

顿时让一群小姐低笑起来:“说的是啊,咱们可不是那种家风不正的人家啊,一个个家出来的都是私文败类,这嫡子是个花天酒地的败类,最后死在女人肚子上,两个嫡小姐吧,一个冲动尖酸上不得台面,另一个本来还觉得不错,却是这样的下贱性子。噢,最出名的就要属那个被将军府扫地出名的弃妇了吧,一个个都不是个东西,所以这等下贱事,也就这种府能做的出来啊。”

“哎,你可别乱说啊,那可是大周朝有名的五大世家之一呢,论起底蕴可不是你等家世可比的呢,我看你就是嫉妒了。”

“嫉妒,是啊,本小姐是嫉妒了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名门了,真是让人开了眼界了,整个府中尽出奇葩。”

“哈哈哈!”

“下贱、无耻也都投生在一家,这也是好事,省得祸害了别人。”

“是啊,真是下贱,不要脸!”

这些小姐们本来的低声议论声,渐渐失控,最后变成了谩骂指责,屋子里的宁喜荷本来正整理衣服想出来,听到这些面上却是一白,身子一颤,此时根本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之前她也只是好奇木翠环带着欧阳月去哪里,所以跟着过来,尾随的时候她发现木翠环行事十分小心谨慎,心中就更加好奇了,这便一直跟到了太子妃院落。

看到欧阳月被扶进去,木翠环她们却离开了,宁喜荷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便偷偷跟了过去,心中出于对欧阳月的嫉妒,她才想多留了一会划烂了欧阳月的脸,即便太子见到也会吓一跳,定然要厌弃欧阳月,以泄心中的不平。然而她却不没想到那个长的跟鬼的女人会突然进来,她吓的露出马脚,那女人就突然走向她,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脖子那里一痛,刀子就没有知觉了。

谁能想到…谁能到现在却变成这种情形来。

听着外面一口一句下贱荡妇无耻不要脸等不屑怒骂声,宁喜荷被羞辱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拳头死死握在一起,让指甲不断刺着血肉才没让她冲动的跑出去理论,她知道这时候说再多都没有用了,因为不会有人听的。别看外面这些小姐说的义愤填膺,还不是认为她与太子共处一室,便是没发生什么,却也该有名份,不论太子原来选没选她,名单上总会有她一个名字,至于是正侧妃,现在谁还有心情想这个。太子妃是谁的,当然是轩辕月的,还能是别人的吗,这些小姐在宁喜荷发生这种事后,就已经没有机会了,她们岂能不嫉妒的发狂,不停的谩骂宁喜荷。

心中虽然这么安慰着自己,但是听到外面一道又一道尖锐的指责嘲笑声,还是气的宁喜荷胸腔颤抖,唇已经因为恨意咬的不成样子,她突然举步走了出去。

“专门勾人上床,那是青楼妓子做的事吧,怎么堂堂宁府嫡女竟然也跟青楼妓一女一个德性了。”

“哈哈哈。”

“住口!”宁喜荷再也受不了了,冲到门口就怒吼起来,因为被这些小姐不停的谩骂,眼睛已经湿红,她苍白着脸,越发显得她楚楚诱人,让人怜惜。

然而此时太子只是一甩袖,转身往院外走去,看都没看到这样柔弱美人正需要他细心呵护,那木翠环却是站在一边狠毒的盯着宁喜荷,却也立即跟向百里丞,若是现在不解释,以后想解释也晚了,到时候太子定然已经认定她在耍他了,她必竟趁着这个机会解释清楚才行。

“轩辕月,你怎么在这里!”却在奔出门时,突然看到百里丞停下了步子,木翠环打眼一看,就看到欧阳月淡然的走过来,面上还带着一丝好奇。

欧阳月疑惑道:“本公主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

木翠环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但是想想却不甘心道:“明月公主,你之前不是独自一人离开了,这是去哪里了,害的大家好找。”

欧阳月眉头却是一皱:“说来也奇怪,本公主跟着木侧妃离开,然后怎么就没有记忆了?木侧妃你知道吗?”

众人顿时被这话惊的望向木翠环,木翠环一惊,立即扯出一丝笑容道:“明月公主真是贵人多忘事,贱妾出来的时候突然感觉肚子很疼,要回房间休息一下,当时明月公主你也说要一个人走走,而且明月公主说你有些头疼还犯晕,便让贱妾一个人先回来了,明月公主去了哪里,贱妾怎么知道呢?只是明月公主这意思,你对之前竟然没有意识?”

欧阳月唇抿起,叹息一声道:“那可能就如木侧妃所说的吧,本公主头晕后来走着走就就晕了吧,本公主对之前的事没有记忆,可就在刚才本公主发现自己倒在一个草丛之中,还想这是谁的恶作剧将本公主打晕了呢,看来应该中是暑晕倒才是。”

木翠环一听,心中却是翻江倒海一般,这轩辕月分明是对之前的事没有印象,那也能肯定她之前的计划是完全成功的,只是在最后这一关上突然换了人,轩辕月变成了宁喜荷了。木翠环气的咬牙切齿,现在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恐怕是这宁喜荷偶然发现了这个秘密,然后跟踪她们,最后猜到她的计划,然后将轩辕月扔了出去,换成了自己,想要自己直接享受这个嫁衣,直接享受她计划的美果,这个宁喜荷实在太过阴毒卑鄙了,竟然连她也敢算计进去,简直下贱无耻不要脸!

木翠环面上青一阵红一阵,那宁喜荷心中同样大惊,除了她要给欧阳月毁容,之后她也没有什么印象,看着欧阳月这疑惑不解又懵懂无知的样子,应该也不知道在太子妃房间所发生的一切,那之前那个丑八怪到底是谁?!

不对,这里是太子府,是能随便进入外人的吗?!宁喜荷突然冷眼看向木翠环,之前这贱人就拉着昏迷的欧阳月离开,当时为什么那么多小姐没发现,偏偏她发现了,难道是这木翠环觉得她太有威胁,所以故意这样设计害她吗?!如此一来,她在太子的心中还能有什么地位,不恨她就不错了,她本来与木翠环无冤无仇,她竟然敢这么恨她,这个卑鄙的贱人!

两人怒目而视,那百里丞更是面色铁青,这个乌龙到现在他也还没有弄清楚,因为这些人根本连当时的情景都不能连接在一起,他只感觉自己被深深的耍了,从小到大他何时有过这样的难堪,他铁青着脸,刚要说话,却在小道那里突然冲过来两个人。

那两个人行步踉跄,面上十分苍白,奔跑的时候双腿还打着转,明显有些受惊过度,那两人跑到百里丞面前“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百里丞顿时沉着脸:“这是做什么,怎么这般慌慌张张。”

其中一人立即抬起苍白的脸,哆嗦着唇道:“太…太子殿下,荷花池…池里有人淹死了。”

“什么!那里之前有一堆小姐在那里,也有人看守,怎么会有人淹死,是谁!”百里丞面色不好,这来参加选秀的都是有些身份的小姐,在他的太子府死了,百里丞也不好交待啊。

那人哆嗦的看着木翠环:“是…是木翠微小姐。”

“什么,你再说一遍!”木翠环一中一抖,不信的尖叫道。

“是木翠微小姐淹死在荷花池了!”

整个院子里,顿时呼吸一紧,木翠微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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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大家都愣住了,木翠微死了,她这死的可太突然了。

“快,带我去看看。”木翠环面上一变,立即喝道,那下人不敢耽搁,立即带人前去荷花池。

其实本来木翠环对于木翠微还有些怨怼的,必竟今天的事是木翠微提议的,现在这事情办砸了,她不但没有一点好处,还得仔细思考有什么办法能让太子对于今天的事不跟她计较,木翠微当初只顾着要找轩辕月报仇,恐怕根本没想过计划失败对她的影响吧,这就叫自私自利。可现在木翠微竟然死在太子府里,那可是冲着她过来的,她若是让木翠微这么死在太子府里,家中的人能善罢甘休吗,那原氏可是好相与的,木翠环立即感觉一波波头疼,让她不禁皱起了眉。

李如霜刚才跟着众小姐走出来为了找欧阳月,现在看到欧阳月没事,直接走了过去,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之前还看到木翠微,她穿的那么古怪的与人聊天。刚才为了找你,我跟着这些人冲出来,倒是没有注意这木翠微有没有跟上来,她这死的真有些蹊跷啊。”

欧阳月冷淡的看着木翠环迅速离开,拉着李如霜的手道:“确实十分的蹊跷,我们也跟去看看,事情到底是怎么样吧。”

李如霜哪有疑议,现在她就是满肚子疑问,就想去看年究竟,其它小姐自然也跟着过去,只是面上表情都不太好,必竟这木翠微死在太子妃,还是刚才自己待过的荷花池,一想到前一刻木翠微还与她们谈笑,下一刻就突然死了,总让她们感觉背后寒毛直立,有种说不出的诡异,若是一个人还不敢过去,现在这么多人各自为自己壮胆,她们最想的就是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一群人浩浩荡荡走过来,只不过原本喜欢叽叽喳喳的各府小姐们,现在却一个个紧闭着嘴巴,这么多人赶路,竟然听到的只有脚步声。

此时那荷花池已经被太子府下人团团包围,若不是太子与木翠环带头,这些小姐恐怕都无法靠近,下人见太子面色不好走在前面,哪敢阻拦,当下闪开身子,让这些人进入。

众人从回廊上走了几步,就看到荷花池中一个位落靠中,比较大的凉亭聚集了不少下人,都不约而同加快了脚步跟了过去,当看到凉亭中的情形时不少人倒抽了一口气。

凉亭中的下人看到她们立即退到两侧站好,顿时突显出放倒在地上的人,那人一身深紫色的衣服,因为浸了水紧紧粘在身体上,勾勒出美丽诱人凹凸有致的身体,可惜现在这个人却了无生气的躺在那,谁又有心情欣赏这个。木翠微面色死白一片,没有一丝生气,眸子瞪的极大,并且好似不断翻动着,嘴巴也张的极大极大的,面上带着惊恐的恐惧之情,那眼珠子若不是还待在眼眶之中,众人都怀疑只看一眼,那眼珠子都能弹跳起来,这是死前看到极为吓人的惊恐场景所至的吧。

木翠环的心顿时咯噔一下:“怎么回事,木小姐为什么会掉到荷花池淹死。”

此时凉亭里已有太医诊治,这是之前出事时府中下人去寻的,这太医在这里忙活了办天自然已经查清楚了事情,此时面上也有些不太好的道:“太子、明月公主、木侧妃,就老夫的观察,木小姐应该是不小心掉到荷花池中淹死的。”

“什么!”木翠环面上满是不信:“你可查清楚了,表妹她怎么可能无顾掉到荷花池中,会不会是别人推她,故意让她淹死的。”

那太医微微摇头:“就老夫观察这不太可能,诸位请看,木小姐腿上还绕着一些绿色的带状植物,这应该是木小姐自己不小心掉到荷花池中,本来她是有可能游出荷花池的,不过脚被缠住了,而且木小姐之前两只手都出了些问题,她的双手没有力量,所以没办法游上来自救,再加上脚被缠,她这是…活活被吓被淹死的。”

木翠环心中一紧,倒抽一口气:“不会,翠微她一向都很谨慎,之前她都不愿意踏入任何与危险有关的事,她怎么可能会掉到荷花池中,一定是有人害的,这里一定有凶手。”木翠微进府中找她,木翠环却让木翠微死了,一想到家中人知道这事的后果,她就感觉到头疼,自然不愿意相信木翠微实在因为倒霉掉到荷花池淹死自己的可能性。

那太医一听面色有些不好,不过顾忌着木翠环的身份,难得的又解释了一番:“木侧妃,若是您不相信那就再请几名大夫前来看看吧,这就是老夫查探的结果,确定木小姐是自己不小心掉到荷花池淹死的。”

木翠环当然不能这么算了,立即摆手道:“快,快去找大夫,多找几个,要好的,最好的过来。”她身边的贴身丫环领命立即跑了出去,那太医脸上表情有些难看,看木翠环的样子,分明是不相信这太医的医术,而这太医与太子的关系有些近,这些年来为百里丞为太子府服务还没有人说他医术不好的,这人都是有傲气的,何况是这种常常出入皇宫见的都是贵人中的贵人的太医呢。

不过木翠环此时却管不了这些,她宁可是造假弄出一个杀人凶手,也不想承担没照顾好木翠微的责任。

不一会下人便带来了几个大夫,那些大夫尽数查看了一遍,又听说之前太医诊断过,直接按照前太医的说话照本说了一下,当然了其实他们查到的情况是一样的,但就是不一样他们也不会说,太医可是她们这个行业中最好的了,有谁会去得罪这样的人。

“不,这不可能,翠微她怎么会…”木翠环面色有些黑,一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其中一个小姐不禁嘀咕出声:“不是说了木翠微因为双手使不上劲,无力划水不能自救,直接被缠了脚待在水中耗死的吗,这事都这么不清楚了,还折腾这么久做什么。光看木翠微这个死人样,我的心半天吓的回不过劲来。”

“就是啊,看她这样子可真吓人,我都不敢看她了。”

“这是活活被自己吓死的吧?”其中一个小姐也不禁道,她们都明白其意思,自己被拖在水中,木翠微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自救,活活耗的最后在荷花池中不能喘息,活活憋死,那死状能多好看,也算是被自己即将到来的后果,吓死的吧。

“这木翠微还真是够倒霉的,之前就伤了双手,这一次进太子府竟然又自己摔落在荷花池中淹死了。”

另一个小姐更是压低了声音道:“我看她就是缺德事做的太多了吧,这下遭报应了。”

其它小姐微微点头,嘴中倒是没有附和,同时也瞪大眼睛,因为木翠环已经走过来,抬手便往这小姐脸上打来,那小姐反应慢了一点,当巴掌狠狠打到她的脸上时,她才反应过来,当即面色大变,捂着脸愤怒道:“木侧妃,你这是做什么!”

“告诉你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这种没有口德的人,打就打了。”木翠环现在心中很乱,在听到这些小姐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话,哪还能忍住,直接走过来撒气了。

那小姐怒急冷哼一声,却是扬着脖子道:“木侧妃,臣女是敬你,可是臣女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随便任你欺辱,再说臣女说的是事实,木侧妃你是位高权重,是太子府侧妃呢,臣女是惹不起,可是木侧妃也没有理由堵住臣女的嘴,让臣女连事实都不让说吧。”

“事实,你说的那是什么事实。”木翠环却是冷言道。

那小姐冷笑:“木侧妃,若要人不知除非已没为,木小姐之前做的事臣女倒也知道几件,若是木侧妃如此,不如让臣女一件一件都说出来吧,啧啧啧,想必木侧妃也极为愿意听吧。”木翠微之前的事,比如在宁府寿宴上被欧阳月恐吓的当场跪地道歉等,接下来发生的许多事情,都足够令木府丢脸的。尤其在参加选美大赛最后一场决赛的时候,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说慌,想在恶意杀害欧阳月。

当时那苗疆女可是出面解释过,谁也不会相信苗疆女是欧阳月的人,必竟这苗疆女曾经有意害过欧阳月,两方是死敌的关系,重要时候你敌人会为你说话?那可是太可笑了!

所以木翠微肯定是说慌了,因为自己失利所以想害最有望夺冠的欧阳月,并且还十分丢脸的被人当场揭穿,因为之前明贤帝在场,并没有闹起来,可是私下不少人嘲笑木翠微输不起,到了最后竟然还想故意攀赖,这事办的实在是让人觉得可笑。而现在欧阳月可是明月公主了,若是想翻旧账找木翠微的麻烦,那也是没人会说什么,必竟两人的身份差太多,而当时木翠微的行为让许多人很厌恶,欧阳月不找木翠微麻烦那是大度,可不代表这些人就会忘记了前事。

一件件一桩桩若说出来,就是木翠微不是报应那也是报应了,因为她身上太不干净了,便是木翠环就知道许多事情,到时候木翠微连死也不能死得其所,会遭到不少人嘲笑谩骂,恐怕事情更一发不可收抬。

木翠环气的说不出话来,那小姐却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明明恶毒致极还想往身上揽美名,真是白日做梦。轻轻抚着脸,那小姐眼中一片阴郁,就是在这里不说,她出去也定不会让木翠微、木翠环得了好的,竟然敢打她,木翠环算是什么东西!

在名份上现在在这里的除了欧阳月,没有一个高过木翠环,而百里丞又站在一边面色不太好的听着太医说话,这些人自然得给木翠环面子,可是心中能服的又有几个,便说出身,恐怕这里比木翠环身世差的也不是太多,其它的那些比如大家嫡女的可是比木翠环还显得高一些的。将来很可能是各皇子正妃的,谁能服她,木翠环竟然恼羞成怒打人,实在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在场小姐大多有些不满,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好了,去通知木尚书府,侧妃这里你打点一下,各位小姐今天都受惊了,还是先回各院休息吧。”太子此时总算发话了,只是看也没看一眼倒在地上的木翠微吩咐道。

那些小姐此时乖的跟个兔子似的,皆是轻声应道,然后鱼贯的一个个离开,荷花池里顿时只剩下太子府的人,木翠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却已一脸泪水:“太子,贱妾知道错了,可是贱妾这计划完好,没想到那宁喜荷竟然尾随了我们,在我们离开的那个空档里竟然将轩辕月扔到外面换成她自己,这实在太可恶了,她竟然将太子与贱妾都给耍了,实在太不要脸了!”

说到这百里丞面上又阴沉起来,他身为太子何时被人如此耍弄利用过,是人看到那情形想到的都是宁喜荷向往太子妃的位份,所以见到这个机会自然会把握住成为百里丞的女人,这是人的私心,别说是宁喜荷,便是别人碰到,恐怕八成也要像宁喜荷一样的行为。这无右厚非,可是现在被耍的是他百里丞,这就让人接受不了了。

木翠环连声道:“太子贱妾错了,贱妾计划失败,让人钻了空子,还害了太子,贱妾罪该万死。”说着说着,身子不断颤抖,哭的不成样子。

百里丞低头望着木翠环的头顶,面上一片冷然,只不过略停了一下,突然微蹲下扶起木翠环道:“好了,你也别这么伤心了,这种事情你又怎么能面面俱到呢,说来说去只能说宁喜荷贪心不足蛇吞象,竟然敢做出这种有辱孤的事情。”

木翠微脸也冷下来,眸中闪过杀意:“那太子的意思,要不要…”

太子自然很清楚木翠环要说什么,却是眯着眼睛道:“不可,今天这么多位小姐在场,若是宁喜荷突然死了,多少会令人怀疑,而且这宁府世代出了不少出名的文臣,又是五大世家之一,虽然现在名声有些受损,但对孤来说正好。”现在宁府接二连三出事,名声一次差过一次,现在京城的人听说宁府的人或事,最先做的就是要先吐上一口,表示对她们的厌恶,可见宁府名声到底是有多差。

可到底这宁府的底蕴也不是几句流言就能推倒的,起码宁百川那御史大夫之位皇上并没有意拿下,这说明皇上还没彻底厌了宁府,那这宁府就还有些用处,再说宁府现在名声既然这样不好,他们现在急需要做的就是让名声恢复过来,而且也急于投靠一方。本来宁府还想过几年再站队,不想冒险提前投靠哪位皇子,可是现在可是由不得他们了,对于百里丞来说不过就是多个女人,能得到宁府的支持,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

木翠环当然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可是听到百里丞一说,面上忍不住露出阴冷与狠毒之情,当初她同意木翠微的提议,一是知道这事办成了对自己有很大的帮助,二也是这欧阳月必竟是公主,在身份上本就高她一层,嫁进来必然是太子妃的。就算她不这么做,太子也定然会想方设法让欧阳月嫁进来,所以必然的事情,她只不过从中搭个线,又能得百里丞的高兴,何乐不为呢,所以木翠环才会做。

可是这宁喜荷是什么东西啊,跟她出身等都差不了多少,却是让她计划失败差点惹了太子厌恶,又利用她上位的,便是按宁喜荷的身份只能是个侧妃,可这也属于是在踩着她的肩膀成侧妃的,木翠环此时感觉无比的愤怒。这宁喜荷竟然如此利用她,简直可恶到极,根本没将她放在心中啊。宁喜荷啊宁喜荷,你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将来希望你别后悔。

木翠环眸中冷意闪动不停。

百里丞今天心情不好,已经不想再留在这里,直接一摆手便离开了,木翠环立即恭送,对于木翠微的事情,太子显然要交给她处理了,自己不想插手,木翠环面上也有些冷,看来就要她直接面对木家了,可恨啊,那大伯木李全与原氏对木翠微可是十分疼爱的,这个该死的木翠微死也不死的远点,竟给她惹这些不必要麻烦,可恨可恨可恨,今天的事怎么这么不顺!

都是那宁喜荷害的,都是这宁喜荷的错!

众小姐被百里丞打发了离开,但是一路回到各院子里,却不断议论着,那宁喜荷走在人群中间,此时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走在她身边,并且不时有小姐对她指指点点,面上闪过嫉妒又厌恶的神情,宁喜荷就好像站在人群之中,不断被人辱骂吐口水般的感觉到屈辱,面上表情十分难看。听到这些小姐虽然小声议论,却根本没有有意的压低声音,听到那些嘴中不要脸、贱货、放荡等不堪入耳的词,她感觉手心已经快被自己抓烂了,可惜她却要忍着,必须忍着。

但众人还没走到各自的住处,宁喜荷却忍不住了,她笔直向欧阳月走去,那面上像是刚吃了大便的难看,不禁质问道:“公主,您之前去了哪里了?”

欧阳月眸中闪过冷意,却十分疑惑的望着宁喜荷:“宁小姐这是何意?”

“公主打算与臣女装糊涂吗,别人不知道,公主却不可能不知道吧,臣女分明是跟踪公主去的太子妃的房间。”既然已经这样了,宁喜荷还装什么,要被人指责那就一起来,她甚至觉得这是欧阳月与木翠环一些做的计,为的就是嘲弄戏耍她,不然有什么解释之前的事。

欧阳月愣了下,惊道:“宁小姐是说本公主之前倒在路上不是因为中暑晕倒,而是被人绑到太子妃的房间了,你的意思是这样!”说着,欧阳月面色已经阴沉下来,“宁小姐的意思是说,原来有人想设计本公主的清白,但是阴错阳差让宁小姐你给顶上了,你的可是这个意思!”

欧阳月阴冷的盯着宁喜荷,面上表情紧绷,是个人都知道现的欧阳月十分生气。

宁喜荷突然一惊,被吓的说不出话来,却在这时常顺总管突然走过来笑道:“明月公主,太子和木侧妃知道您之前受了暑,正让奴才为您准备消暑的吃食,还请明月公主与奴才前去,奴才也已经找了太医去明月公主那里,一会先让太医为明月公主把把脉,看看有没有什么后遗症,随后明月公主在太子府发生的事以太子的意思,也会书信一封送到公主府。”

欧阳月面色不好,看着常顺不说话,常顺现在面上虽然在笑,其实心中也有些发紧,刚才宁喜荷的话可是说有人在太子府绑架欧阳月,而且宁喜荷在太子妃房间与太子在一起,若是她跟踪的那说明什么,太子想坏她清白。既使这一切抛开不谈,就算欧阳月有意成为太子妃,可是若是这种事传出去,对于欧阳月名声可是差太多了,就是太子也别想有什么名声了,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占有欧阳月,他还配一国太子,一国储君吗。

欧阳月此时转头看向宁喜荷,声音十分冷锐:“宁小姐,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宁喜荷说出话也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冲动,都是被这些人害的,这些人实在说的太过份了,她一时气不过竟然这么冲动,顿时吓的不敢说话,而此时常顺已经抬起头,表情说不出的冰冷看着宁喜荷,顿时让宁喜荷全身冰凉。这常顺会突然出现,肯定是太子授意的,或者怕这件事闹大了,宁喜荷紧咬着牙,勉强扯出一丝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女有罪,臣女之前压力太大了,突然得了失心疯胡言乱语的,请明月公主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臣女这一次的胡言吧。”这就是说之前的都是假的了,可是她刚才说的信誓旦旦的,不少小姐听到,就是她认错了,这些人也不认为就真如宁喜荷说的是一时糊涂,该不会是真的吧?

眼神都带着些疑惑与探究。

欧阳月眯着眼睛看着跪地,只留给她一个黑黑后脑勺的宁喜荷,声音越发冷漠:“本公主还真是被你弄糊涂了,本公主醒在草地之前,之前没有任何的记忆,你若是说跟踪本公主而去,能不能说明本公主为什么在外,你在里面。还有谁带走本公主的,这人的目的又是什么,你只要说清楚,本公主就不与你计较。”

宁喜荷身子一僵,欧阳月可是明月公主,岂是他们三言两语想要攀赖,最后一句糊涂就能糊弄过去的,那样才时具正损害欧阳月的名声,既然发生了欧阳月就没有这么随便过过的可能:“这…臣女真是一时糊涂,其实是臣女…臣女…”

“你什么!”欧阳月突然喝了一声,宁喜荷吓的一哆嗦。

“是臣女实在太喜欢太子妃的院子了,臣女之前在荷花池待着无聊便偷偷去了前太子妃院子,只是没想到一时贪睡竟然…竟然…”宁喜荷恨不得咬断了她的舌头,这慌话真是不能说一点,接下来要用无数的慌话来掩盖前一个,而且还怎么样都盖不住,今天宁喜荷想要单凭自己的解释,还自己清白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她与百里丞当场被抓住在一起,就是给她一百、一千张嘴那她也说不清楚了,现在竟然还牵扯出欧阳月,她更加说不清楚了,若是不让太子记恨,不让欧阳月抓着不放,她就得将一切都承担起来,也就是说她就必竟得承认是她主动爬床,才有了今天的事情。这是不得以而为之的,以宁喜荷的高傲,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可是那一边上欧阳月不断步步紧逼,常顺又冷眼看着她,她现在就感觉时刻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她不得不踩低自己。同时得罪这两个人,她知道,到时候她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嗯?你刚才不是说跟踪本公主?”欧阳月皱眉看着宁喜荷。

后者咬着牙:“臣女一开始是跟踪公主的,可是后来公主想要散步走的另一条路,去了哪里臣女并不知道,而且与臣女之后走的路不是一条,所以…所以…”

“所以你刚才是故意让人误会,想要陷害本公主?”欧阳月突然厉喝一声,面色阴冷。

宁喜荷恨不得咬断她的舌头,可是她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她知道今天欧阳月与百里丞她定然是要得罪一个人了,那欧阳月就她观察与被休回去的宁氏不怎么好,与老宁氏倒是可能还不错,而她们宁府与欧阳月的关系也十分复杂,昨天她示好这欧阳月也不怎么给面子,所以她知道若是依府中长辈的意思,她要在这五天里争取到欧阳月的谅解或是与其交好太难了,现在只是再交恶一层,其实并没有太大关系。可是百里丞却不同,今天的事到底会传扬出去,以她的身份注定会进了太子府,将来太子就是她的天与地,她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个未来的男人,若是选一个当然是欧阳月了,她总得为百里丞找回面子。

“好样的,真是好样的。”欧阳月怒急反笑,看着宁喜荷,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那些小姐们也是一惊,看着宁喜荷都露出玩味的表情。宁喜荷的话有人可能信了,却有人没信,对于她的行为都露出几份玩味,随便得罪当朝公主可真是不明智的举动,更何况这个公主与别的公主还不同,之前出门的时候家中千盯万嘱不可与欧阳月为敌,起码表面上绝不可以,这宁喜荷却将自己陷于这种地方,真是愚蠢至极。

至于宁喜荷是自己不要脸勾引太子,事后又感觉太丢脸不想承认,拉着欧阳月呢。还是真有其事是跟踪欧阳月呢,现在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她们也问不出什么来,但她们知道宁喜荷要倒霉了。

比起欧阳月,她们现在可是更厌恶这个让她们抓奸在床的宁喜荷,因为太子妃她们很难争到,太子侧妃她们却有机会,现在八成的机会两个位份都没有了,她们自然要恨了!

欧阳月冷冷一笑,看着苍白着脸的宁喜荷:“本公主倒是不知道宁小姐这般的大胆,竟然什么顾忌都不管了,好好,本公主对于你的这种勇气十分佩服,本来以你的行为足以处死了!”宁喜荷一听面上惨白一片,欧阳月却冷冷道,“不过本公主因为你的勇气,饶了你这一回,常顺总管派人盯着宁小姐,从现在开始,让她跪在本公主门外,不论生病晕倒刮风下雨,都不许她离开,一直跪到选秀离开。宁小姐,对于本公主的轻罚,你可愿意。”说是询问,可其实没有半点让宁喜荷选择的可能。

宁喜荷连忙道:“谢公主不杀之恩,谢公主的宽恕,谢明月公主,臣女愿意。”

欧阳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在场的众位小姐,面上突然一变,变的十分严肃冷锐:“本公主希望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一次若再发生,那就是不敬不尊甚至恶意陷害公主,定斩不饶!”

众小姐一听,吓的都不敢说话,这宁喜荷到底还与欧阳月有些复杂的关系,勉强还算是一个表亲,这是手下留情了,她们若是落到欧阳月的手中,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

“哼!真是不要脸,这样还连累了我们。”那些小姐看着宁喜荷却是气的不打一处来。

宁喜荷跪在地上,却感觉背脊出奇的冰凉,好似在水中泡的刚出来一般,现在浑都很湿。

就在这时太子府两个下人走过来,直接架着宁喜荷便跟着欧阳月离开,欧阳月与李如霜刚一回院进屋,宁喜荷就被“砰”的一下按在地上跪下,宁喜荷顿时痛苦的一叫,面上出奇的苍白,疼,好疼啊,这些人竟然下这么重的手,她可是娇贵的千金小姐啊,竟然不收些手劲,真的好痛啊!

“实在太可恨了,这宁喜荷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与你还连着个表亲,竟然敢做出这么可恶的事,原来倒是看不出来她一个文文弱弱的大家闺秀,私下竟然这样无耻低贱,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李如霜气的来回走动气来,不断的怒骂着。虽然宁氏被赶出家门,可到底还有个老宁氏,这门亲若要直接断了,还是不可能的。

欧阳月与将军府的关系确实不错,当初身份没暴露,欧阳志德对欧阳月的好那么多人看到,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是欧阳月对将军府也是有份责任在的,她是不能忘本的。可是这宁府都做了些什么,这宁喜荷尤其过份。

欧阳月却只是笑着任由李如霜发泄,眼中却闪过冷意,拿出铜镜看了看脸上被钗扎过的地方,若不仔细看已经不能发现了,可是仔细看着还有一个肉陷的小点,再多上两次药应该就好了,可是这却让欧阳月十分的愤怒。对于这宁喜荷她一直没有好与恶,只是平常处之,没想过特别相交,可也没想过交恶,她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仇怨,她竟然能下的手想毁了她的容,这宁喜荷远比她表现的还要恶毒,对于这种人不出手教训一下怎么行。

就算这次与宁喜荷交恶也无所谓,她不是怕事的人,这宁喜荷敢惹她,就要承担惹她的后果!

皇宫御书房外,此时一个人急急走来,立即有两个宫人挡住:“七皇子请留步,皇上正在里面批改奏章,命令若无其它的事,不许任何人进出的,这会还没结束呢。”

百里辰今天一身白色精美皇子袍,身上飞腾吐云的龙令他越发的张扬锐利尊贵异常,平时百里辰不喜欢穿皇子例服,这两宫人一看心中疑惑,却不敢违背明贤帝的命令。

百里辰却直接叫道:“父皇,儿臣有重要的事求见,求父皇见儿臣一面。”既然进不去,那就叫吧。

那两个宫人对看一眼,不禁在色有些发苦道:“七皇子请您安静一下,请不要为难奴才啊。”

“父皇,是儿臣。”百里辰却不理会他们,继续叫道,那两宫人虽然有些烦恼,却是不敢强行阻止百里辰,这百里辰可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皇上可能不会真对百里辰如何,可是他们得罪了百里辰,以后却惨了。

“父…”

“吱嘎!”百里辰还要继续叫,这时御书房房门已经打开,明贤帝身边最得力的公公福顺笑眯眯的走出来道:“七皇子,皇上有请。”

百里辰立即点头道:“有劳福顺公公了。”

“哪里哪里。”福顺立即笑着回应,那两个宫人见状倒是松了一口气,福顺转头看了他们一眼:“继续守着吧,不许任何人进来,更不许有人喧哗。”

那两个宫人立即低头应道,心中还不禁有些侥幸,刚才果然是做对了,这七皇子果然十分得皇上的宠爱,这御书房是什么地方,是根本不得喧哗的,明贤帝办公的时候十分严肃,曾经就因为有大臣有事秉奏在御书房这里硬要见明贤帝,最后被明贤帝打了板子降了官,从那以后再没有人敢这么硬闯的,果然这受不受宠就是有很大的区别。

百里辰快步进入御书房,御书房很大,四周都有着多宝格,放着各种珍贵玉器,前面则是一排排书架,上面放着各种政策史书还有兵法等书,明贤帝那黄金打造的御书桌,正在正对门的位置,此时宽大的御书桌上明贤帝一身明黄便服,低着头在批划着奏折,御书桌上左右两边也各放着批示以及未批示的奏折。

不知道明贤帝现在看到什么,正拿着一个奏折很认真的看,一时间却没动笔,百里辰走进来本来还想开口,此时却闭上了嘴巴。这生活在后宫中的,能生存到现在的,都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什么时候可以说话,现在他可不宜打扰到明贤帝。

那福顺公公这时也走过来站在明贤帝身侧,低垂着头,御书房里一时只剩下三人细微的呼吸声,许久都没有人开口。

明贤帝眉头紧了紧,最后松了下来,拿起朱砂笔写了什么,便合上奏折放好,抬起眼看向百里辰。百里辰不喜欢穿朝服,便是上朝他也总是能避则避,所以连明贤帝都很少看到他穿正装,现在的百里辰穿上正装,显得越发的玉树临风,贵气逼人,身姿挺拨,明贤帝看了百里辰的面容,眸中似乎恍了下神,冷哼一声开口:“在外面吵吵闹闹的,到底是什么事,这么多年来教导你的规矩,你都忘记了吗,简直不像话,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就不知道学的沉稳一些吗。不会和你三皇兄学学,他可是最好的例子!”

说着,明贤帝的面色已经沉了下来,百里辰却是抬头看着明贤帝,看了半晌,没有说话,明贤帝已经问道:“说吧,你非要现在来见朕,到底是有什么事。”

百里辰“噗通”一声重重跪地,冲着明贤帝认真的磕了三个头,然后抬起头,认真的望向明贤帝道:“父皇,儿臣喜欢轩辕月,请为儿臣与明月公主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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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出奇的寂静,百里辰说完后,便低头跪在地上不说话,御书桌前的明贤帝神色微微一僵,随后便恢复成面无表情看着百里辰,就那么盯着百里辰许久都没有开口,百里辰似乎早已料到明贤帝的反应,只是静静的跪着,大有明贤帝不说话,他会一辈子跪在那里的样子。

明贤帝眯眼看看百里辰道:“你要娶轩辕月。”

百里辰当即点头:“是,父皇,儿臣想娶轩辕月为妻。”

明贤帝声音很低沉,道:“你可知道现在这轩辕月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百里辰点头道:“是父皇,儿臣明白,可是那些都跟儿臣并没有关系,儿臣只是想娶轩辕月,仅此而已,没有其它的想法。”

“没有其它想法。”明贤帝看着百里辰的样子,眸子却深了几分道:“若是没有想法,为何不能是别人。”

百里辰抬起头来坦然看着明贤帝:“那父皇当年,为什么母后是皇后,又不会是别人呢。”

“大胆,你这是什么意思!”明贤帝当下面色一沉,眸中竟然闪烁着冰冷的杀意。

百里辰心中一紧,嘴角却勾着冷漠又隐带嘲讽的笑意:“父皇,轩辕月之于儿臣不存在权利,不存在利益,她只是轩辕月、甚至她只是欧阳月,儿臣与她之间没有牵扯出那么多的东西,儿臣只是很喜欢她而已。”

“喜欢?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只不过是一时冲动,只不过是你觉得她新鲜罢了,你的性子朕还不知道,不过是是喜新厌旧的性子,你又知道这喜欢有多久。朕告诉你,这轩辕月朕自有定论,谁来求亲都不会随便答应,你下去吧。”明贤帝冷眼看着百里辰,并没有任何松口的迹象。

百里辰却依旧跪在地上:“父皇,儿臣一定会娶轩辕月,不论是谁阻止。”

“噢,你这就是威胁朕了,百里辰,不要以为朕平时不管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朕想如何,你没有说不的权利,退下,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明贤帝寒着脸,看着百里辰的不知进退。

百里辰面上也泛带着一丝寒意道:“父皇,儿臣从小到这么大,从来没求过父皇任何事,唯有这一次,儿臣求父皇了,求父皇成全。”百里辰低下头,背脊挺的笔直,只是态度却比之之前恭敬异常。

明贤帝嘴角微微勾了:“朕说了,轩辕月的事朕自有定论,你无需多说,退下吧。”

百里辰身子一僵,猛的抬起头,眸中一抹受伤随即隐下:“父皇,轩辕月曾经救过儿臣的命,她对儿臣有恩,儿臣定要娶她为妻以做回报。”

明贤帝点头:“这件事老三说过,朕知道了,没有其它的事你退下吧。”

百里辰认真看着明贤帝脸上的表情,却见后者根本没有一丝动容,心中瞬间冰冷,他一直以为只要三皇兄为他求情,而他再来求亲,这件事会有九成的把握,为什么父皇这么坚持,即便是轩辕家的兵权,也怎么会这样没有一丝情意的拒绝他。百里辰僵硬的跪在地上没有起身,微微低垂着头,似乎想跟明贤帝就这么僵持着,一直等到明贤帝同意。

明贤帝的表情更加冷淡:“出去!”

“父皇!”百里辰不甘的叫道。

“滚出去!你若敢再说一句,朕就关你半年,看看到时候你又能如何!”明贤帝直接一摆手,福顺公公已经走过来,低声道:“七皇子,现在皇上心情不愉,您还是先离开吧,现在说话办事只会事与愿违啊。”

百里辰看着明贤帝,眼睛渐渐内敛,只道:“父皇,儿臣这辈子只会求您这一件事。”说完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啪!”明贤帝却一把将桌上的砚台砸到了地上,那福顺公公垂着头半点不敢说话,明贤帝冷笑起来:“果然是给惯的,真是越来越不将朕放在眼中了,他都忘记他有今天是因为谁了!”明贤帝有些气恨,却是骂了两又安静了下来,道,“出来吧。”

却见御书房右屏房处缓缓走出来一人,此人一身褐色长袍,步履稳健,冲着明贤帝低声道:“父皇。”

明贤帝看看此人,说道:“你也看到了,这老七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那人沉默了一下,说道:“父皇,七弟他重情重义,实乃难得,当初欧阳月两次救他性命,七弟又如何会不感动,七弟会如此做,实也正常啊。”

“那又如何,身在皇家,一出生有许多事就不能由自己决定,不过只是个女人而已,他竟然敢如此顶撞朕,朕能不惩罚老七,已是对老七的宽待了。”明贤帝声音越发有些冷淡。

男子看着明贤帝,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缓缓道:“父皇,之前儿臣还有一事没说?”

“什么?”

“母后生前赐给七弟一双金镯之事,父皇可还记得。”

明贤帝一愣,半晌没有说话,男子继续道:“父皇,在很早以前那金镯子已被七弟送给了轩辕月,他们两个确实是有缘份的,七弟绝不是出于冲动或是别的心思。”

明贤帝看着男子,眼睛眯了眯,随后才道:“可你同样要清楚,现在大周朝的兵力分布,这轩辕家便占了三分之一的兵权,朕是没想过要收回兵权吗,是不能收,你可知道。若是老七与轩辕月成亲,到时候他会成为你道路上的绊脚石,会成为你最大的威胁。”

男子低着头,明贤帝没看到他的表情,只听男子道:“父皇,七弟是我的同胞兄弟啊。”男子说完抬头望着明贤帝,明贤帝却只是冷凝着他道:“老三,你也应该清楚,至古这皇权争夺,亲兄弟手兄相残还少吗,这些年来老七的性子越来越古怪,你敢保证你完全了解他,他得了轩辕府的帮助,还会一直没有野心的帮助你这个哥哥?”

三皇子百里治望着明贤帝,似乎有许多话要说,最后只是劝道:“父皇,儿臣欠七弟很多很多,儿臣自问对七弟比较了解,儿臣也知道七弟这一次是动了真心的,请父皇成全。”

明贤帝的表情徒然冷了下来:“大胆!朕为你着想,你竟然如此执拗,你要知道,在未来的道路上,有一丝可能阻碍你道路的,你都应该想方设法铲除,而不是这样妇人之仁!”

百里治却道:“父皇,若是七弟都不能信任,儿臣实在不知道还能信任谁了,七弟是母后死前千叮万嘱咐让儿臣好好代为照顾的,儿臣一直没有忘记母后死前那双恳求的眼神,儿臣不能辜负母后的托付。七皇弟这些年来尽心尽力为儿臣着想,儿臣作为哥哥若能为他做些事情,儿臣也心甘情愿,七弟从小也只求过儿臣之一件事,儿臣说什么也不想让七弟失望。”

“你真是糊涂!”明贤帝却依旧冷着脸道,只是那眼睛却是微微闪烁了一下。

“请父皇成全儿臣,儿臣知道父皇的意思,可是若是儿臣信错了人,或者将来被人击败,那是儿臣计不如人,也怪不得谁。自古成王败寇,皆是能者居之,若是儿臣没有那个能力,不论儿臣有多大的助力,也是坐不稳的。”百里治声音低沉道。

“你们倒是兄弟情深,显得朕冷漠无情了。”

百里治当即回道:“儿臣绝无此意。”

“你先退下吧。”明贤帝一摆手,便让百里治退下,百里治却是一愣,心中想问着明贤帝的意思,但看到明贤帝此时的表情却不敢多说。他对明贤帝十分了解,现在的他心中十分烦躁,当即不敢多说退下身去,因为若是这种时候再说更多,恐怕反而会让明贤帝出于厌烦故意为难,反正该说的话都说了,暂时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御书房门紧闭,明贤帝却冷笑起来:“福顺啊,你看到了吧,朕做了这么多,到最后却好似破坏他们兄弟感情一样,可不可笑。”

福顺立即低头回道:“皇上,只是三皇子、七皇子一时想不开,时间久些他们就会明白您是真心为他们好的。”

明贤帝眸子十分深邃:“本来,这轩辕月朕是有意配给老三的。”福顺一惊,看着明贤帝似自言自语,却马上低下头,根本不敢插话,若说以前的欧阳月绝无婚配皇子的资格,那现在美名传扬整个大陆,又有轩辕府做后盾,却有了资格,而且这一大助力,便是明贤帝也十分看重,“哼,这是原来朕的想法,现在朕的想法却改变了,太子不是对这轩辕月十分势在必得吗,老五那里恐怕也做不住了,朕倒是要看看,最后谁能抢的赢,那朕就给谁赐婚。”

福顺公公心中一颤,悄悄看着明贤帝面上冷淡的样子,实在不明白明贤帝现在在想些什么,身为明贤帝最贴身的人,福顺自问比绝大多数了解这个明贤帝,一开始他觉得明贤帝宠爱七皇子百里辰,可事实上真是如此吗?而他这一番话,分明有意搅乱这次的选秀,目的又是什么呢?福顺公公至今不敢说,他对明贤帝有百分百的了解,这位皇帝当初从多么难的情况下夺得皇位的,他跟在身边都看着,同样他也自然清楚,这位皇帝的心机有多么深沉!

百里辰一脸阴郁回到辰宇殿,但是却怎么坐也坐不住,待了一会直身便去往三皇子的承治殿,并没有人人阻拦百里辰,此时百里辰也没有心情通传,三步并做两步奔进殿中,大殿之中百里治正坐望着他,百里辰当下道:“三皇兄,父皇那头…”说着百里辰也一脸的郁闷。

百里治点点头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别着急,即使到时候欧阳月被选中太子妃,还是有转圜的余地的,现在你不能自乱了阵角。”

百里辰却皱眉道:“三皇兄,父皇这一次这么坚持,你知道原因吗。”

百里治一愣,沉默了记,只是道:“老七你放心,这件事皇兄答应你了,就会想心办法帮助你的。”

百里辰却是看着百里治良久,突然道:“果然,父皇很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