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此时却是转过头,看着百里晶躺在血泊中,还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看着百里晶面上那狰狞的表情,心中却是一突突,竟没来由的害怕起来:“蓝荷你去处理吧,让二公主风光大葬。”

百里晶死了,这总不会无声无息,藏着掖着那肯定不行,倒不如闹的大一点,还能减消其它人的注意,反而不会有太大的事情。

蓝荷立即叫来心腹,将百里晶的尸体带下去清理了一下,然后换了身十分华美的衣服,随后传出消息,二公主因为体几毒素太强,当时一枚护心丸效用不理想,体内毒素扩张最后还是死了。

这一消息传出去,顿时京城内腥风雪雨起来,对于百里晶的死议论纷纷,而明贤帝得知后情绪也是极为愤怒直拍着桌子喝及着宫中侍卫,当初派人调查成德殿蛇群出入,竟然没有人发现什么线索,到现在百里晶真被毒死,明贤帝自然究其罪责,直接处罚了两个小队队长,临时任命了副队接任,然后立即奔到安乐宫前来看百里晶,而宫中的其它嫔妃皇子公主等听了,同样十分错愕,只不过一个个都跟兔子速度一般,都行动神速,虽然没看到百里晶的正面,但是也都因此劝解皇后好一阵子这才走了。

随后便是宫外的各大势力了,同样最先进宫的就是皇室宗亲的各方了,辰王府与公主府的马车在宫外相遇,欧阳月百里辰便跟着霜霞长公主一同来到安乐宫。

当时百里晶死在安乐宫里,而皇后又说想守着百里晶,等七七四十九天想等她还魂,这宫中是忌讳鬼神之说的,可是一是皇后身处高位,二又刚失了亲生女儿,为娘的心情倒是可以理解,所以谁也不会指责她什么,这灵堂就设在了安乐宫里,对于这种破坏礼数的行为连明贤帝也没说什么,所以一时间安乐堂里来往人员频频,皇后白着一张脸,一身的素衣,静坐在右侧,谁来行礼她也多半只是点点头,行为有些孤傲冷漠,比起平时的皇后相去甚远,但是这样却又透着不尽的悲凉,不少贵妇看着皇后的样子,是真心心疼的哭了几场。

对于百里晶的死,欧阳月也没多少意外的,做出皇家这种大丑闻来说,早晚都是一死,也不过早晚的问题,而且还能借此少了一点麻烦,对欧阳月来说其实还是喜事,可是她脸上却是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临进厅里特别将弄湿的帕子擦了擦眼睛,又用上了刺激气味的帕子对着鼻子擦了擦等进入大厅的时候,已经红了眼睛,那眼泪啪啪往下掉。

其实以欧阳月的演技,还真是不需要这些,不过这也得做做样子不是,她真心对百里晶没有半点感觉,所以以防万一。

“母后请节哀啊,没想到二皇妹最后还是走了,母后现在心中一定十分难过,您难过就说出来,皇儿媳定会尽所能劝解您的,二皇妹死了您这样子我们看着也十分心疼啊。”欧阳月抽搐着,嘤嘤的哭着,看那双红肿的眼睛,还有那拧的发红的鼻头,就跟个小兔子似的,却也足见欧阳月演戏的高超,当然那些不明所以的贵妇心中却感慨,这辰王妃倒也是个真性情的人啊。

皇后冷冷的扫了欧阳月一眼:“老七媳妇倒是有心了,母后没事,现在需要本宫去做的事还有很多,晶儿死的这么不明不白的,本宫这个当娘的心里又怎么咽的下这口气呢,只要本宫找到那个引蛇入成德殿的,定要将其碎尸万断,尸肉去喂狗吃!”那眼神要多恶狠狠就有多恶狠狠的,别人只要看上一眼,都会身心发寒,可惜在皇后面前的是欧阳月。

欧阳月拧拧着帕子,轻轻试了试眼泪憋出的泪,无限悲伤的道:“说的是啊,母后现在心中一定十分痛苦又怨恨吧,听说二皇妹是因为一颗护心丸无法全部低压毒性,最后导致蛇毒又再次毒害了二皇妹,所以二皇妹才死的,母后也是有些后悔当时将护心丸都拿出来了吧。这么想也对,换了谁都会这样想的,母后您也真是仁善大肚啊,这换成一般人,别说别人了,就是皇儿媳啊也得先保了自己看众的人,哎,二皇妹想来也不会怪你的。”

皇后身子却是僵硬着,而其它的贵妇也都坚起耳朵听了起来,听到欧阳月这么一说,都纷纷一缩脖子,百里晶是因为蛇毒死去的这些人信了几分先不说,但说那护心丸其它两颗的去落却是让人心惊的,那宣府乃是太子太师府,可还有一个小门小户呢,皇后若真是因此恼羞成怒报复,那家也只有等死的份,此时她们无比庆幸,当时自己府中没有受伤的,而还有两名被蛇咬伤的,却因为那两条蛇没毒,回去休养了几天就好了,可是此时却也不禁担忧,皇后不会借题发挥牵连了她们吧,一时间这里人心惶惶的,看着皇后的眼神都不对了。

皇后握着椅背的手慢慢手紧,白皙的手背上竟然青筋直冒,那铁青的脸色,恨不得直接一口将欧阳月咬死。

没有人比她清楚这百里晶是怎么死的,而她总感觉欧阳月说这话像是知道什么似的?总感觉她是有意指责她?可是这件事她办的十分干净,不会有错漏,只是欧阳月凑巧吧,凑巧说到她心中最痛的那一点了。

因为死前,百里晶还是一脸狰狞之色,对她痛叫着不会原谅她啊!晶儿是带着对她的怨恨死不瞑目的啊,没有人知道,她安静的坐在灵堂里,其实心中却有些发怵,那种痛与怕,让她浑身像是长了一层毛发一般,谁说的一声不对,她都会树起刺去扎人。她是一国皇后,那样的事情却是不可以发生的,皇后忍的十分辛苦,偏这欧阳月还在这时候往她伤口上撒盐,皇后感觉心口不断揪着,又不断被拉扯的,疼的她双手都在颤抖着,强咬着牙吐出:“是啊,只要我找到害晶儿的凶手,晶儿也会死的瞑目了。”皇后看着欧阳月,一眼阴冷泛带杀意。

欧阳月抿着唇,还不断擦着泪,竟然连连点头:“母后说的是,冤有头债有主,谁是真正毒杀二皇妹的凶手,想必二皇妹最是清楚,说不定二皇妹正等在哪里,直到找到机会亲自报仇呢。”

旁边有个贵妃听着欧阳月的话,吓的一哆嗦,不禁开口道:“辰王妃,看您说的,好似二公主的鬼魂还在似的。”

欧阳月竟然认真点头:“没错,我相信二皇妹的鬼魂会在的,听说死前状似惊恐,死不瞑目的很多会化成厉鬼,回来索命呢。”

“啪!”其中有个贵妃,正捧着茶要喝,谁知道手上一哆嗦,直接摔在地上,那一道碎裂声好似一个开关一样,这一巨响,顿时让灵堂里的人跟着尖叫了起来,就好似全体看到鬼一样。

皇后更是吓的一哆嗦,“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面色苍白,却是双拳紧握,突然冲着欧阳月怒喝出声:“住口,辰王妃,你不要仗着本宫和善就不与你计较,你在这里妖言惑众,小心本宫轰你出宫,永远不让你进宫。”

欧阳月却是一脸疑惑道:“咦?母后不也相信鬼神之说吗,不然怎么要在这里设灵堂,还要七七四十九天,就为了见二皇妹一面,其实本面皇儿媳也是不信的,只不过看着母后都能因为思念愿意相信,皇儿媳也特意找人打听了些,还希望能帮助母后达成心愿呢,没想到却让母后如此恼怒,是皇儿媳的不是了,请母后恕罪。”

“你!”皇后气的直咬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之前她会放出风声,也不过就是为了掩示事实真像,当然能借引表现出柔弱的一面让人同情,那对她也是没坏处的,谁知道现在却是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若是她不信,那之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耍着人玩呢,还是虚伪的表现什么母爱的。若是她信,又为什么对欧阳月所说的话如此反感,必竟真有鬼的存在,什么样的自然也都有,欧阳月的话也不是绝不可信的,但皇后又为什么如此的愤怒呢,实在是让人想不透吧。

皇后又岂能说出真相了,她能说若是相信了,她就感觉百里晶会回来找她,她心中这是怕的呢,只是她刚才也确实失礼了,一时间竟然就僵在原地了,过了一会,皇后面上才缓过神色来,只是叹息的道:“老七媳妇你没错,只是本宫心中挂念着晶儿,言行有些敏感偏激了,本宫那也不是生气,本宫只是太过思念了,你说的跟真的似的,本宫反倒是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哎…”皇后长长叹息一声,坐回了原位置,脸上也没那么精神了。

霜霞长公主看着,此时宽慰了两句:“一切都是命,皇后也不要为此太过烦心了,你乃皇后,后宫的女主人,这皇宫的一切还需要你打点,可不要因为晶儿累坏了你自己,那也同样是得不偿失。晶儿这样一去给你打击是不小的,你若是有什么困难可以说出来,大家都不会看着的。”这劝解的话谁都要说上一句,霜霞长公主这话,皇后当然也不是第一次听。

“劳烦皇姑费心了。”皇后礼貌的应了一句,而这来皇宫吊丧的人不少,一波接着一波的,大厅装不下,前面来的自然都各自离去了。

离宫的时候,霜霞长公主、欧阳月坐在一辆马车时在,前头百里辰与轩辕朝华分骑着一马,并肩同行。

“看出什么没有?”马车上,霜霞长公主问道。

欧阳月眯着眼睛:“皇后的情绪十分激动,似乎有些作贼心虚啊。”

霜霞长公主长长一叹,不禁沉着脸:“自古皇家情寡淡,肮脏的事也没少做,可是这种乱伦之事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简直是不要脸,不过这皇后也是个心狠的,毒杀亲生骨肉的事也做的出来。”

欧阳月说道:“同样也可以说,她心狠手辣,为了太后之位她什么都做的出来,她同样也十分的危险。”

“她现在怕是记恨上你了,你要小心谨慎一些,虽然说已经三个多月了,这胎位算是正了,但是没将孩子平安生下来,你就绝对要小姐,就是生下来这孩子也要严密的保护好。这宫里每年死去的孩子都不少啊。”霜霞长公主眸中闪过丝厉芒。

皇宫中只有一个男人,可是只要他想,他能一天换一个女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这一年里最少他也会宠幸百八十个女人,其中起码得是十分之一的比例怀有龙种吧,可是这一年下来又有谁生的下来呢,皇宫中可是许久没有安稳落地的孩子了。

欧阳月点头道:“祖母放心,月儿一切都会小心的,我的孩子,我拼命也会将他生下来,好好保护的。”

霜霞长公主轻抚着欧阳月的手背:“至从上一次被陷害回来后,这也过去不少时日了,之前朝华那孩子不离开,就是担心你,现在已满三个月了他也该回边关了。”

欧阳月点点头,嘴角却是勾着抹笑的,有这样爱护她的哥哥与祖母,她也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太子府里,百里丞坐在书房里,却是静待了好久也没有说一句话,书桌的上面摆放了几幅画,画中都是同一个女子,那个女子或蹲或站或起舞或弹琴,但是却是一个表情,都是深情款款的望着画外,像是透过画在看着谁,起必对画她之人有着深厚的感情。而在这幅画最上面,却有一张女子侧卧在床上,全一裸的话,女子身段迷人,前突后翘,头发垂落,面上带着浓浓的情欲,眸子似乎在不断眨动,勾引着做画之人。

而这些画上的不是别人,就是刚刚死去的百里晶,这些画也曾经是两人闲瑕之时,调情所用的。

看着桌顶上的画,百里丞面色幽冷,手指在画中人浑圆与腰腹上微微划动着,似乎在回味,又似乎什么都不是:“真没想到,第一个怀有我孩子会是你啊晶儿。”说到这百里丞的行色一顿,接着抓起画,直接扔在了桌右侧。

原来这桌子右侧现在放着个铜桶,里面生着炭火,这画刚一扔进去,顿时“轰”的一记,撩起了火云,瞬间将那画袭卷,百里臣相继将桌上的画一个个都扔到铜桶之中,没过多久这屋中的气温就不断攀涨着的,铜桶里更是火星四起,“噼里啪啦”作响。

百里丞看着火势撩起,看着火中的画像不断的被烧没,火光在他的脸上变幻着,一时间竟然有些诡异。

百里丞眸子泛冷,又喃喃自语的道:“晶儿是跟了孤最久的女人啊,孤怎么会没有一点感情,而且晶儿怀有孤第一个孩子啊,母后你竟然就这么狠心,问都不问孤,便毒死晶儿,你可有想过我的感觉!”百里丞唇紧紧抿起来。

他与百里晶在一起确实是不对,百里丞又不是傻子,岂会不知道吗,可是他与百里晶在一起几年了啊,百里丞所有女人加起来,怕是都没有与百里晶待的时间长,他们又有血缘关系,百里丞对百里晶更多的是利用,可是也不能说完全无情,起码在他众多女人中,对百里晶还是十分看重的,就是这样的女人,竟然被母后亲手杀了。

百里丞感觉到心寒,那可是母后的亲生女儿,他的亲妹妹啊,就这么死了!若非他是太子,若非他对母后有着大作用,是不是他也会毫不留情的将他杀死。百里丞突然感觉这个女人实在可怕,手刃亲生骨肉,说出去都没人相信吧。

百里丞看着火势渐渐落下,几幅画已经只烧的剩下连连角角,面上神情更为冷沉:“晶儿你放心,母后既然不顾亲情对你下手,等孤坐上皇位,也不会就这么随便算了。这不就是母后教我们的吗,只要能往上爬,一切都可以放弃,一切都可以利用。她一直在利用我们,到时候孤也必要她尝尝苦头。”

皇后一心为了太子铲除祸根,忍痛下了杀手,却是不知道,在太子看来,这跟杀他也没有两样,有一就有二,皇后的行为之冷血,任何人知道了都会心寒。母子的隔阂,她还能够平复吗?!

百里晶的死,弄的京城有些动乱,皇宫里明贤帝经常发怒,三天两头便要打杀一人,弄的人心惶惶的,最后还是太后出面,这才暂时压下了明贤帝的火气,不过最后这蛇到底是怎么引到成德殿的,明贤帝依旧没有头绪,最后这件事也只能做罢了,只是他为百里晶准备了丧礼,真正风光大葬了。

辰王府里,欧阳月坐在房间内,轻轻抚着手腕上的白玉镯子,正是当初与百里辰定情的那一对,百里辰此时带着两个丫环走进来,两个丫环头中端着茶点,百里辰看着欧阳月不禁笑了起来:“娘子这么深情款款看着我们的定情信物,还真是让为夫心中愉悦,这是否在说娘子已经爱为夫到时刻都离不开为夫了。”

欧阳月哼了一声,那两个丫环放下东西,便被百里辰打发走了,欧阳月这才抬头道:“相公我总感觉最近这镯子似乎总有种怪异,说不出来的怪异,好像与我心灵相通一样。”其实欧阳月心中却想,当初宿儿曾经寄住在这对镯子里,当时她就觉得奇怪呢,金镯子怎么会有此功效,后来知道这是对精美的玉镯子倒能理解一些,只不过至从宿儿离开后,她与这镯子便没有了联系,现在隐隐这个感觉,看起来宿儿是真的回来了,会不会过几天她就能见到宿儿了呢?还是要等到真正生出来,只是对百里辰,她却不知道怎么说。

百里辰笑道:“这镯子可是母后传下来的,据说有着安抚人心的效果,或许是母后在天之灵在保护你呢。”

欧阳月笑笑,算是认了,转念又是一想:“对了,表哥出去也有一个月了吧,怎么还没回来,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百里辰也皱着眉:“确实好久了,而上一次传来消息是在十天前,听说已经动身回来了,算算日子应该快到京城了。”

欧阳月却是感觉心里有些发慌,她也说不出来的感觉,却在这时冬雪突然在外面叫道:“王爷、王妃,奴婢有紧急事情禀报。”

百里辰道:“进来吧。”

冬雪步子有些急,奔进房间时百里辰与欧阳月都愣了一下,冬雪可是很沉稳的,很少能看到她这个模样,冬雪一进屋便连声道:“王爷、王妃,冷公子回来,可是他身中数刀,恐怕…恐怕快不行了!”

“什么!”欧阳月与百里辰皆是一惊,百里辰扶着欧阳月急道:“快,请太医过府,月儿,我们快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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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有下人去请太医,这边上百里辰与欧阳月则快速来到客房,路上两人心中却是无法平静,这冷采文之前因为怕引来麻烦没有带太多人离开,可是那带出去的也各个是好手,若是能在这种情况下伤了冷采文他们,对方那绝不是善茬。

两人迅速奔入客房,然而房门一开始,两人最先闻到的便是那房中刺鼻的血腥味,两人心中一惊,步子也更快了几步,房间床上冷采文好似躺在血泊中一般,连床单被单纱幔都被染了血,冷采文面色煞白,眸子微闭着,呼吸极为粗重,脸上大滴汗珠滚落下来,一看这脸色情况就不太好,而两人再看向他身上时,心中感觉一紧。

因为冷采文身上的伤口不但多,而且很深,打眼一看最少有四处,两个砍在肩头,一刀刺在腹部,还有一刀则是在胸口,而最致命,流血最多的就是胸口这里的刀伤,若是处理不好,恐怕真是没救了!

欧阳月心中一颤,眼眶都不禁红了:“表哥,你怎么样。”欧阳月走过来,声音都不禁轻了许多。

床上的冷采文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冷采文最象征性的桃花眼,此时都不禁微微下垂,但是看到欧阳月,他嘴角一勾,桃花眼再次勾起,但欧阳月注意到他不过就这一个动作,脸上的汗就又‘唰’的掉了一场,可知现在冷采文是承受着多大的痛苦,欧阳月心中一痛:“表哥你放心,王爷已经叫太医了,我们一定会医好你的,你会好起来的。”

冷采文咧嘴笑笑,但是下一刻又不禁收了回来,眉头已经完全无意识的皱成川字,整个身上血水与汗水让他好似在水中捞起一样,十分的惨烈:“咳…我没事,只是被小贼伤了几刀,我可是打不死的…”冷采文说话声音轻颤,说到最后唇都跟着发白颤抖着。

“表哥,你别说话了,太医马上就过来了。”说着欧阳月沉着脸:“怎么还在流血,没先上金创药吗,清洗了吗!”

那些丫环连忙道:“回王妃…有,可是没有效果。”那丫环吓的哆嗦着,欧阳月嫁到辰王府后,虽然掌着中馈,但是赏罚分明,平日里即便冷淡可是也不会无故找人麻烦,想看她冷脸的机会还真是不多,这样她反而更加害怕。

欧阳月看到丫环的样子,却是神色一冷,只是刚要做什么却迟疑了一下,正伸手要拉开冷采文的衣服观看其伤势。冷采文咳嗽了一声道:“表妹不用麻烦了,我的身体我清楚,怕是不行了。”说这几句话,冷采文的面色似乎更白了一些,然后伸出血淋淋的手,微微抬起,指着身侧“这里…拿出…来…”

欧阳月一愣,百里辰已经接手,弯过身子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是一个布包子,打开后面色却是大变,欧阳月看到那布包里的碎渣子,终于是没忍住哭了出来:“表哥你…你…”那里的东西不是冷采文此行的目的‘血燕窝’是什么,到了这种时候他想的还只是这燕窝,这让欧阳月感觉被刺着心的痛,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王妃…”春草拿着手帕连忙为欧阳月擦泪,犹豫着想要劝她别哭,情孕的时候哭对身体不好,可到了这种时候她也说不出这种话来,看到表少爷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时刻记得给小姐的燕窝,她也感觉心中翻江倒海一样,有种想要大哭的冲动,却是强忍着没让这感觉发作出来。

百里辰收下,看着冷采文倒在床上的样子,动动嘴却是半天没说话,这一刻他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自认为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爱月儿,可是看着冷采文这个样子,心中也刺痛着,他与冷采文认识多年,他一直以来都是吊儿郎当的,他甚至很难看他对一件事认真过,可惜他们爱上同一样女人,都可以为其拼命的女人,他不会放手,两人之中注定只有一个人可以幸福,一个要却在承受着痛苦。

面对情敌,他说不出话来,可是身为朋友,他心中却是感动的。

“表哥,你怎么这么傻啊!”欧阳月终于忍不住,不知道是斥责还是埋怨,只是泪流的更多了。

这一世的重生果然不需此行,她结识了朋友,有了亲人,有了爱人,将来还有会孩子,可是过多的感情却不是她能承担的,她甚至觉得辜负了冷采文。

冷采文有些涣散的眼神看着欧阳月,眸子自然是不断闪烁着,似乎想要聚集焦距看清欧阳月,最后却没有力气,只是喘着粗气的道:“表妹,看着你幸福,表哥觉得很开心,你不要难过,表哥我会心疼的。”他就快死了吧,那就在死之前再不压抑吧。

欧阳月咬着唇没有说话,冷采文只道:“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遇到几个毛贼,我这个天生不是做大事的料,不过答应别人的事,我也会拼命去完成,其实若非认定了要将血燕窝带回来,我可能早死在道上了,所以表妹你不要伤心,若非是为了这东西,我可能早死了,甚至连回来与你说话的时间也没有。我的心中是感谢它的,或许这一切都只是命吧,我注意会这么死掉的。”

欧阳月突然道:“表哥还没告诉冷府吧,我现在就去通知,你想他们吗?”

冷采文有些闪神,突然摇摇头了:“不必了,那家里有许多人不希望我回去,我就不回去了,将来你将我的骨灰带回去就好,若是没人接收,就劳烦表妹你在哪个山头给我弄个小坟就行,旁边栽两枝桃花,让我在地下也有个好地方可住。若是无事每年去看我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

“闭嘴!”欧阳月突然怒道,倒是让冷采文一愣,欧阳月却是拿手背直接抹了把脸:“不许你说这些,你要是真的听我话,就不许你说这些,你为了我才会受伤,我绝对要救活你,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你若是敢死,你将来就是被下葬,我也会生气的将你的坟都刨了,你要是不想死后还不得安宁,就老实的,用你的意志让自己活下去,不然我绝对说到做到!”

冷采文张张嘴,眼眶却不禁有些湿润,心中说道:若是你能将我记得这么深刻,我死一百次又有什么关系呢,月儿…

只是他看着欧阳月已以泣不成声,只是压下心中的激动道:“好,这么…彪悍的表妹,我怎能不怕…我可…不敢死啊…咳咳…”

“刘太医来了!”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吵杂的声音。

欧阳月与百里辰转过身去,刘太医背着个药箱子,直接被冷刹提溜着进来的,那张老脸憋的通红,只不过此时谁也没理会刘太医难不难受,现在时间很是紧迫,刘太医一进房间感觉到浓烈的血腥味,还有床上的冷采文也不禁倒抽一口气,这好重的伤啊,冷二公子能活着回来,这都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百里辰急道:“刘太医,快看看采文的伤势,你一定要救好他!”

刘太医嘴角微微一抽,打眼看着冷采文的伤势就不弱啊,让他救活,真当他是神仙吗?刘太医却不敢耽搁,走到床边检查冷采文的伤势,当看到这些伤时,心中更是大惊。

“老夫马上开两个药方,一个两碗水煎服,一个是外伤之药,必须要快。”刘太医认真一看,用力按压了下冷采文胸口,发现那血还不断流着,心中大惊,一边对着欧阳月与百里辰道。

两人自然不敢有所耽误,连忙派人前去拿药,而刘太医也在这边命令道:“老夫现在是要给冷二公主止血,得让府上的人不断拿来清水,老夫看了下,虽然之前有做过简单的处理,可是失血太多,为了防止溃烂还需要再次大清洗一下,恐怕会是个大麻烦。”

百里辰道:“刘太医你尽管治疗,只能能治好采文,这王府里的人随你调派。”

刘太医也没多话,看着欧阳月说道:“辰王妃您怀有身孕,还昨无与辰王爷出去吧,微臣要为冷二公主宽衣清洗了。”

欧阳月一愣,看了冷采文一眼:“表哥,你坚持住!”说着,已被百里辰扶着来到了院外,刘太医给冷采文宽衣清洗,女子自然是不宜在场的,不过现在已秋未冬初,外面也是极冷的。

一出来,百里辰便道:“春草你去拿披风,还有暖手炉,在这院子里立即给本王建一个帐篷来。”

欧阳月说道:“不用麻烦了,我只是想确定表哥安全就好。”

百里辰紧紧握着欧阳月的手,指尖微微颤抖着,好似怕放开,欧阳月就会消失一般:“不行,你现在还怀有身孕,怎么能让你吃苦,就这么做吧,看采文的伤势一时半刻也不会好,在这种情况下你想必也不会安心去休息,不过你也必须听我的,若是在帐篷里你感觉到冷,必须要进房间,你现在肚子里还有孩子,即便是担心采文,也要想想我与孩子知道吗。”

欧阳月点点头,心中却不知是什么滋味:“放心吧,我心中有数的。”

百里辰这边一下令,王府都动了起来,没一会功夫春草便带着四个下人,弄了一个炭火盆,拿了两个手炉,更带了四间厚实的大披风,那边的下人开始建帐篷,也是王府的下人都手脚麻利,而且各司其职,一柱香的时间一顶结实的帐篷竟然就扎好了,炭火盆立即搬了进去,里面还放着一张桌子,一张软塌,百里辰直接将欧阳月扶在软塌上,自己坐在一边让欧阳月靠着,桌前摆放着茶果等物,春草、冬雪还有冷刹等都在帐篷里守着,而且刘太医要是有什么吩咐这里也能立即知道。

只是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房间里不停的端出血水来,那刘太医本来吩咐弄来的药,也足足再准备了三四遍,可是里面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百里辰与欧阳月都不禁有些慌了,因为这时候已经是申时了,帐篷里已经点了两盏灯照明,欧阳月心中有些焦急,甚至想闯进去看个究竟,她前世可是个特工,即便现在怀孕了,脑子可还没迟钝,因为经常出任务,若是刘太医不行的话,她这里到底还是有些疗伤的法子的,总应该有点帮助吧。当然术业有专攻,欧阳月也知道,她就是知道一些医学上的紧急治疗的办法,可是也不会刘太医这个在医术上浸淫大半辈子的人,中医从古代流传到现代,历经如此之久的时间,还有其独特性,甚至有些西医上前期查觉不到的,有些有门道有实力的老中医还能通过把脉探查,提前防备,这是十分了得的,所以心中再怎么焦急,欧阳月也一直忍着,可是这么久了,她实在快忍不住了。

不止欧阳月,百里辰心中也已经有些烦躁了,之前冷采文被带回府中的样子,那已经是失血过多了,这么长的时间下来,若是还没好,那血不会是流完了吧。刘太医想不到怎么解释,所以一直没敢出来。

夫妻两个不禁要往坏处去想了,却在这时门吱嘎一声打开,刘太医一身灰袍子,此时已经是血淋淋一片了,刘太医神情极为疲惫,但是眸中却难掩兴奋:“辰王、辰王妃,微臣总算不负厚望,冷二公子的命暂时是保住了。”

百里辰与欧阳月看到刘太医出门,已经从帐篷中走出来,听到刘太医的话心中一松,却在这时刘太医脚上一软,扶着门框便要倒下,还是冷刹机灵,快一步飞过去,拉起刘太医便扶住了,欧阳月道:“刘太医真是太辛苦了,不如先在王府里住下休息吧。”刘太医这样子也真不适宜再多行了,累的全身快软了一般,不过欧阳月想起刘太医的话又连声道,“刘太医说表哥的命暂时保住了,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危险。”

“冷二公子伤的太重了,又失血过多,补血是关健,而且他身上的伤口微臣仔细一看却不是四处而是五处,后背还有一刀,好在那刀是刺偏了,若是直接刺在腰骨上,冷二公子就算救回来恐怕也无法行走了。冷二公子身上伤口太多,若非他年轻力壮,又意志力很强,恐怕都等不到回王府,等不到微臣前来,但就是如此他身上刀伤太多,现在只是暂时止了血上了药,可是很容易化脓溃烂,若是如此才是最危险的,而且前三天情况最是危险,若是能保证挺过来,冷二公子只需要调养大一般情况下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而这头一天更是重中之重,需要一直有人在旁边看着,不能让冷二公子高烧不退,不能让冷二公子伤口溃烂,须得两个时辰清洗上药一回,注意伤口的时刻变化,一有溃烂的前兆就要清理伤口。”刘太医嘴巴跟吐钢豆一样,‘噼里啪啦’说个不停,不过百里辰与欧阳月却是听的极为认真,并且仔细记住,只是听着刘太医的话,冷采文还没有脱离危险期,现在情况还不容乐观。

“刘太医你放心,今天你就待在辰王府吧,明个一早本王会跟宫里为你请假,你这几日就一直待在辰王府里帮着采文渡过危险期吧。”百里辰根本不给刘太医拒绝的机会,已经命令的道。

刘太医点点头,看着冷采文那样子,他这个当了一辈子医者的人也确实不放心离开,而且现在身体泛的很,让他走他也走不动啊,便道:“辰王、辰王妃请放心,老臣一定尽全力医治好冷二公子。”

“冷刹带刘太医下去休息,照顾好刘太医,同时也要派人保护好刘太医,绝不能让他在府中发生什么意外。”

“是,王爷。”说是保护,其实也是一种监视,现在冷采文这样子,若是刘太医有一点坏心,冷采文就危险了,也不是他们小人之心度君子这腹,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刘太医一下去,百里辰与欧阳月便进了房间,此时房间里的血腥味淡了许多,淡淡的薰香味道不浓,也不会对伤口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只为了去味,床上冷采文面上唇上都很苍白,早已陷入到沉睡之中,身上只着白色的里衣,但里面交错的绷带能清楚的看到,丫环将被子轻轻盖上,屋中略微有些冷,已经点了只炭火盆,其它这样的温度对正常人来说都可以,但是对于现在的冷采文来说,可能随时什么时候都能造成危险,所以还是提前准备上的好。

欧阳月看了看炭盆,问道:“可是上好的雪炭。”

“回王妃,是的,这种炭没有什么气味,刘太医也吩咐过,不能让冷二公子觉得刺鼻,否则也不利于恢复。”欧阳月点点头:“炭火也不要烧的太长,只要小火温着,别让屋子里冷下来,太热对伤口恢复也没有效果。”

那小丫环眸子似乎一亮,没想到王妃知道的也不少,这些就是刘太医说过的,读书多了果然是有好处的啊,王妃好有本事的样子。

欧阳月自然是没功夫理会小丫环的崇拜,知道她也不会在意,看着躺在床上的冷采文,欧阳月心中却不好受,表哥若非是想为她采血燕窝,恐怕还不会受么这重的伤,这可真是九死一生啊,若是表哥真就这么走了,欧阳月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只是看着冷采文没有什么人气的躺在床上,她现在心情也没有多好,百里辰看着轻轻劝道:“你在外面等了那么长时间,快回支休息吧,你现在也累了,若是想来看采文,等你休息好了再来,你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孩子考虑。”

欧阳月想了想,还是点头,两人便先回了主卧室,但是冷采文这里欧阳月却是将春草连带着八个得利的丫环全放到这里,身边只留下冬雪。

“月儿,先休息吧。”回到房间,百里辰扶着欧阳月上床,却发现欧阳月身子一侧,竟然躲过去了?!

欧阳月也是一愣,面上有些怪异,叹息道:“我…有些神经过敏了吧。”

百里辰眸子微微闪动,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走过去扶着欧阳月躺下:“你之前又累又心焦,现在身子与心都很疲惫,好好休息吧。”

欧阳月躺在里侧,却是睁着眼睛看着床顶,沉默了一会突然说道:“我曾经想过,这辈子都会不相信爱情,也不会有爱情的,可是事世难料,我没想到过会遇到你…这一回若是表哥因为我而死,我会一辈子心里难安的,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人东西了。”

百里辰沉默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冷采文的感情谁不清楚,只是他们一直都采用忽视的态度罢了,若是冷采文死掉,可能他们之间也会出现一条不大不小的痕系,不是他们不相爱了,而是欧阳月过不了那个坎。

与欧阳月相处时间越久,百里辰越是清楚,她看着是个冷酷淡漠的人,其实内心却是火热的,传说中那种外冷内热的人?其实也不尽言,那种人对大多数人都是如此,可是他的娘子却只对她在乎的人如此,为了在乎的人,她可以做许多人无法想象的事,同样的她欠别人的,也一定会尽办法去偿还。若是无法偿还的,要怎么办,他们谁也想不出来。

百里辰僵着身子,过了一会却是伸出胳膊,将欧阳月搂到其怀中:“不要多想了,现在采文不是没有事吗,他也一定不会有事的,你若是这么担心伤了自己的身体,采文醒了怕是才要怪你的。”

欧阳月微抬着头,看着百里辰不停劝着,身子往其身边靠了靠,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却少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只感觉现在心中有些沉痛,有些烦躁,直到百里辰的宽厚的手掌轻轻抚着欧阳月的头发,一下一下温柔到极致了,欧阳月渐渐有了困意,半眯着眼睛,精神已经不济,双手不禁环住了百里辰,张张嘴似乎呢喃了一句:“我还是最爱你。”

正为欧阳月舒入内力,催使其沉眠的百里辰手中一顿,神态大变,眼睛有些惊讶,连运功之事都差点忘记了,他原本以为经过此事,在欧阳月的心中,冷采文的地步会急速增高,甚至生出不该有的情意,他心中恐慌可是他却什么也不能。他倒是敢保证,换成他是冷采文,他同样会做,别说是为了血燕窝,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他也会拼命回来交到欧阳月的手中,他甚至会做的更多,可事实上冷采文的行为,对谁来说都是震憾,娘子是不是因为太过感动,而对冷采文有了什么别的心思呢?或者她因为愧疚而做出别的选择呢,他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心中却是慌的。

说起来真是可笑,小时候面对死亡他都能淡漠视之,蛊毒发作时的痛苦,他能咬牙忍住,去了五行寺吃尽苦头他也吭一声都没有,甚至被人设计陷害他也想着如何报复回来,他从来没感觉过害怕,但是从听到冷采文受伤的消息开来,他心中就没一刻安定下来的,他是真的害怕了。他甚至在想,若是娘子真的为了冷采文离开他,他有没有勇气阻止,娘子是说一不二的人,她甚至都不会给他追的机会吧。

紧紧抱着欧阳月,百里辰面上激动,唇抖了抖,最后只是化作一个长绵的吻,吻在了欧阳月的额头上:“娘子,谢谢你,在这种时候还是选择爱我。”其实欧阳月心中也很挣扎吧,愧疚无奈下还能毅然决然选择他。百里辰在想,他以前似乎都错想了娘子的为人,他们是相爱的,娘子对冷采文那么的愧疚,可不代表她就会伤害自己,愧疚可以埋藏在她心中一辈子,可是那不是成为伤害自己的理由,因为他们是相爱的。

百里辰此时心中无比确认,他的娘子是世上美好的女子,对于爱情的忠诚,就这一点,就值得他倾尽所有去守护、爱护她!

冷采文这人果然是个祸害,因为在他身上,那些所谓的发热危在旦夕,或是伤口溃烂的事根本就没发生,这家伙在床上躺了两天后,虽然不至于下地乱跑那种生龙活虎的劲,但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劲,那花花公子的样子就出来了,就比如现在。

冷采文穿着一身他最喜欢的粉衣,衣服上还绣了两朵大海棠花,头发随便扎着,十分随意的靠着床头,此时正笑眯眯的看着‘百里辰’喂他喝药。

对,你没看错,就是百里辰。

虽然他现在脸上黑的滴墨一样,但确确实实就是百里辰这个辰王府主人,正要喂着冷采文喝药。

话说两天前,欧阳月与百里辰睡了一沉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来看冷采文没有事情,便又回去休息了,翌日一早上起来,就听冬雪说冷采文醒了,当时两人也没顾的上吃膳,穿了衣服便来看冷采文了,冷采文正在躺在床上哀号,一副自苦没人爱的样子,明明身边十几个丫环急的团团转,但是百里辰与欧阳月一进来,冷采文便一副眼中含泪,我好可怜的样子冲着欧阳月道:“表妹~表哥好痛噢~”竟然撒起娇来了?

欧阳月却不管这些,心中只是一疼道:“表哥,哪里痛啊,我找刘太医过来看看吧。”

冷采文却是叹息的道:“他来也救不了我,痛在我身上,只有我懂的,哎!”这说的可是强烈激起了欧阳月心中的愧疚与心疼,走到床边上,不禁伸手探探冷采文的额中头,冷采文顿时眸子一转有些闪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发烧了,脸上有些红,欧阳月急道,“额头有些烫,还是叫刘太医来吧,刘太医说三天内是危险期,找两个男侍从给表哥擦身体吧。”这话转头冲着百里辰说的。

百里辰清楚的感觉到冷采文眼中的失落,眸子微微一闪,说道:“娘子,这些事教给刘太医去做就行了,我想多给采文灌些汤药,他就会好多了。”

冷采文眸子转过来,看到百里辰黑幽幽的眼睛盯着他,心中微顿,却是嘴角一咧:“好啊,那就让表妹夫喂我吧,我会当糖一样喝掉的。”

冷采文从小到大身体很好、很少生病,同样的他也很讨厌药味,当然若是这活由欧阳月来做,冷采文一定十分愿意当糖一样吃掉都没问题,不过看着百里辰这样的严肃小心,冷采文自然也存了逗弄的心思,即便是最苦的药,看着百里辰这副严阵以待的样子,也能让他好受点。

自己亲爱的表妹给他了,他不过稍微想个念想还不行了?这个醋桶子,今天非气气他不可。

百里辰从小到大,唯一伺候过的人也就是欧阳月了,现在要多一个冷采文,他心中怎么愿意,但为了娘子少些接受这冷采文这色狼,也就只好认了。欧阳月站在旁边看着这一来一往两个男人的对放在,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只是眨眨眼睛,什么也没说。

所以从那天开始,冷采文一边两天,每天三杯汤药,全是由百里辰一勺一勺的喂着。

此时冷采文靠着,嘴中还抽空说上那么一两句:“都说这美男还是美女都是十分养眼的,我现在不得不承认啊,看你喂我药也真是一种享受呢,啧啧啧,你这副美貌百年也难再找出一个,若是换了身女装,女子也是不如的,除了表妹怕是能与你争美色的也不多啊。不如下回你穿了女装来喂我药吧,我想那样我会好的更快的。”说着,眨巴着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百里辰。

百里辰面上更是黑了,额头上似乎爆起了青筋:“想不到你还真是变态了,这一次难道伤到了那里,以后不能人道了,所以才会将自己逼的有恶趣味了。”

“不能人道?呵呵,我冷采文在你看来,就这么的弱不经风,不过受点小伤就变的不能人道了。”冷采文嘴角撇了撇道。

百里辰一脸鄙视:“看起来是的。”

冷采文哼了一声:“能不能人道,不信你试试。”

“噗!咳咳!”百里辰还没等说话,正坐在边上喝茶的欧阳月,却将嘴中的茶全都喷出来了,这一失礼的动作让屋中所有人都愣住了,欧阳月以前可没这么丢脸失礼过,只是看着欧阳月涨红着脸猛咳嗽两声,百里辰早放下药碗过来抚着她后背,帮她顺气:“娘子你怎么了,小心着点,这是呛着了吗。”

冷采文也投来关切的目光,只是没说话,其它的人都是一脸的紧张。

倒是欧阳月面上表情变来变去,眼神在冷采文与百里辰身上扫来扫去,看的人头皮有些发麻,欧阳月这才冲着百里辰摇摇头道:“我没事,应该是呛到了吧。”说着欧阳月又摇摇头,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只是茶杯端的有些高,让人看清楚欧阳月的表情,她这动作更是让人疑惑不解了。

百里辰与冷采文不明所以,紧紧盯着欧阳月,只是沉默了一会,突然感觉不对劲,细细想着之前两人的对话,随后同时面上大变,嘴角不住的抽搐。

看着两人的表情,欧阳月也很无语,之前那德王世子百里乾就在她面前表演了一番,差点让她给当成有那方面需要的,而这两个人还真是对话不济,不过有了那百里乾的胡闹,欧阳月本能给往那方面想了,她也很无奈。谁让她家相公与表哥都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来的,不过她对那种事不鄙视,别人如何她管不着,可是她相公可不能有这想法,看着两人的样子,欧阳月也不禁感叹,都是那百里里乾害的,要不她才不会这么敏感呢,当然也不能排除百里辰与冷采文的话让人遐想。

屋中顿时诡异一般的沉默起来,欧阳月撇撇茶杯水,想找回话题,那百里辰与冷采文也是被自己囧到了,百里辰直接将药碗交给丫环,要不然他真恨不得将东西直接扣在冷采文脑袋上了,谁让这家伙说话不经大脑,他可是一点没那方面想法,却让娘子误会了一下。

冷采文倒也没拒绝,咋地这话题是他引起来的,他也不会再找麻烦不是。

欧阳月看着坐到身边,一脸要说又不知道怎么说好的百里辰,轻笑了一记,要说也是自家相公长的俊,这要是歪瓜裂枣的哪有担这份心思,表哥能看上才怪?咳咳,不对,不是这个问题,相公长的太难看,她看着都难受,难嫁才怪,也不是这问题,哎,说来说去还是怪百里乾,让她神经敏感了,下次看到这百里乾一定要折腾一下他!

“阿喷!”德王府里,德王世子的寑室之中,世子爷还没清醒,先被一个喷嚏震醒了,德王世子苦哈哈的睁开眼睛,“昨天睡的好啊,难道是着凉了还是谁这么思念我,看这喷嚏,打的多想,呵呵,哪个美人在想小爷我。”自己美滋滋的想了想,才懒洋洋的叫人起来为他更衣,正待洗漱的时候,外面的却是传来敲门声,丫环立即去开门。

不一会百里南一身银丝长袍走了过来,头上梳了个流云髻,八宝钗,喜鹊登梅流苏簪,摇曳多姿,让百里南看起来美丽端庄,百里乾有些自毫的看着妹妹:“这么一大早的,妹妹怎么到我这来了,有什么事吗。”

百里南一听,面上却是一变:“哥,我听说冷采文受伤了,我想去辰王府看看他。”

“噢,冷采文受伤了,那自然是由辰王府的人照顾,你就是过去也不会有太大的帮助的。”百里乾一听,面上却有些冷淡,百里南一听心头却是一紧,“哥,怎么说也是我们认识的,又是堂嫂的表哥,不论出于什么都该去见见啊。”

百里乾若有所思的看着百里南:“妹妹,本来哥哥是很尊重你的,可是你该清楚,现在不是由得你任性的时候了,而且就算是由得你任性一回,可是这冷采文摆明了不喜欢你,你堂堂德王府郡主,何必为了一无所有甚至被家族驱赶出的人浪费终身呢。你该知道我与父王都不看好这冷采文。”

百里南咬着唇:“哥,我不过就是去看看冷二公子,哪有你说这么的严重,哥哥若不陪我去,我便去向母亲请示了。”

百里乾看了看百里南,说道:“嗯,等我洗漱好了,用了早膳再去吧,辰王府的早膳你也不见得吃的惯,在府里用过再去。”

百里南一喜点头便转身离开了,百里乾面上却沉下来:“小妹,你的婚事可不是由你做主的!就连父王,他也做不得主啊!”

此时的辰王府,冷采文的房间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尴尬,丫环给冷采文喂好了药,便已经退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冷采文,百里辰、欧阳月夫妻,冷刹以及春草与冬雪六人,冷采文轻靠在床角,半眯着眼睛不知道想着什么。

欧阳月见状,不由长叹一声:“表哥,到底是谁害的你,这两天因为你身上的伤,我们没问,可是你是不是也能说出来让我们放心放心呢。”

其实欧阳月不问,心中也多少有数了,百里辰派去的不至于以一敌百的好手,但是手段还是有的,一般人是伤不了他们的,最后却只有冷采文活着回来,有这样的人家不是真正的顶极杀手,便是有些府中眷养的死士,更甚至是更高一层的,能做到这些的顶极皇亲可以,五大世家可以,江湖杀手组织可以,而最后有三个嫌疑最大。

冷采文面上一变,眸中闪过丝伤痛:“表妹你们一定要知道吗!”

“是,让我保护圈内受伤的人,不论是谁,我都绝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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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亲,霓裳舞羽送了1朵鲜花,亲,血櫻涙殇逝送了2朵鲜花

216,内斗!

冷采文闻言一愣,似乎有些错愕的看着欧阳月,眸子里随即闪动着激烈的光芒一闪而逝,可是面上却是闪过丝喜意,然而随后他便又低下头。

百里辰与欧阳月也没马上逼他,只是静静的等着,冷采文似乎做着天人交战,最后闭上眼睛,嘴角勾起苦涩的笑意:“也不过就是族斗罢了,只要生活在这种家庭,这是必然会出现的事情,我早已经习惯了。”

欧阳月眸子一眯:“虽是习惯,却是不喜欢的。”

冷采文微仰着头盯着床盯,微咬着牙,眸中也带着一丝恨意,最后却有些无奈:“那又有什么办法。”

欧阳月却道:“表哥对于那个家有感情,可不代表我也得有,对于那里也只是名义上的,我不存在任何感情,做出如何的事,我都不会手软的。”

冷采文转过头来,眸子幽幽然的扫在欧阳月身,却见今日的欧阳月一身宽袖束胸长袍,腰线宽松,欧阳月身材本就玲珑有致,怀有身孕后,胸前更加丰挺,腰线略粗,可也是相比从前,反而是因为怀有身孕,身上那股怀孕女子特有的韵味,更是让她说不出的迷人。然而此时她的脸上却是什么表情也没有,像是一个冰雪美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极致特别的味道。

冷采文想了想,眸子不知看向了何处,淡声道:“你应该知道,现在冷府两房,大房冷雨山是我爹生有大哥冷采峰与我,二房冷雨仁乃我二叔,生有亲女冷彩蝶,以及庶子冷采喜,还有姑姑冷雨燕他们三人都是祖母的亲生孩子,而当年祖父离逝时,还留有一庶子庶女,冷雨剑与冷雨娇,一个是当年三姨娘,一个是五姨娘的孩子,当年祖母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当年冷府内斗十分激烈,三姨娘与五姨娘都死了,当时冷雨剑冷雨娇年幼,祖母一时不忍便收下了他们,到现在也是长大成人,冷雨剑更是因为冷府的关系官拜从四品,冷雨娇也嫁了个六品实官为妻,不过这两个人却是狼子野心啊。”

欧阳月静静听着,冷采文叹息:“冷雨剑有两个儿子,冷采信、冷采和,这两个一向与二房冷喜海十分交好,上一次我便怀疑,这其中有着冷采信的挑拨,所以冷采喜为了一个妓子找我麻烦,我本是想离开冷府不与他们为难,各过各的再好不过。”

欧阳月听着直皱眉,冷采文并不若表面上那么玩世不恭,对于亲情有着一种执拗感,所以他不想与亲人正面交锋,怕伤了亲情,可也正是这一点,怕是受到了把柄。

而那冷采喜等人为什么单单只对付冷采文其实她也多少能理解点,冷采文的胞兄冷采峰也就是冷府嫡长公子,现在官拜正五品,其师还是当朝学士,学生不少,而冷采峰也是个十分严于律已的人,与那御史中丞刘汉文,因缘机会成了莫逆之交,这刘汉文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谁哪里行为过失,上到皇亲国戚,下到太监宫女一律弹劾,弄的朝庭上下对他又恨又忌惮,与这刘汉文成了朋友,朝中大臣见了自然更是多给了冷采峰一些面子。而冷采文年还未过三十,却已位居正五品官职,将来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被冷府寄于厚望,也是朝中大臣相继拉拢的对象,风头也是很显的。

相比起冷采峰,冷采文虽然名声更响,可惜美名恶名差不多是参半的,而且他就算空有一身才名,可是就是不考功名,不入仕途,比起冷采峰,实际上冷采文可以说是不求上进没有未来的,冷采文虽然占着个冷府嫡二公子的名头,可惜只有他清楚,虽是嫡的,可是这个二与长的却是天差地别。而且冷采文对这些也并不在意,可是他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也是。

比如冷采喜、冷采信与冷采和,对着冷采文有他们求也求不来的身份,一直以来都嫉妒非常,偏偏冷采文还不将这当成一回事的样子,这无不让他们感觉到自卑,正因为如此在府中他们多次找冷采文麻烦,冷采文懒得理会他们,反而让他们气焰越发嚣张。

后期二房夫人孙氏见自己生不出儿子来,便对冷采喜越发宠爱拉拢,有着孙府的支持,这冷采喜在冷府更是不可一世了,除了冷雨山,便连冷采峰有事无事都敢出言挤兑。

而最近这冷采喜之所以会越来越过份,其实也是有原因的,这冷府能这么多年来屹立不倒,一是因为冷府从来不参与皇子之间的争斗,二是因为冷府世代在朝庭上都有良才被重用,比如大房的冷采峰,他能不到三十坐到正五品的位置,虽然与他本身才能有关系,更重要的也是因为冷府这个招牌,他一踏入官场,无形中比起那些没权没势的仕途走的平稳的多了,这就是优势,等他做到三品一品的位置,或许别人还是五品那里挣扎,更很可能已经在政治斗争下成为了牺牲品。

而这冷府历来族长之位都是传长不传嫡的,当然这只是一个说法,这么多年来这族长之位一直是长房嫡子即任,可是这一代冷采峰进朝为官,这族长之位岂不是要落空了?就算冷采文不思进取,没上进心,可是这族长之位他也是十拿九稳了,这在别人眼中还不是令人眼红的吗,冷采喜三人一直盯着,自然行事越发乖张大胆了。

要说原来他们也只是争斗,可是近来越发大胆,却还是因为最近皇宫中皇上一连贬了几个侍卫队队长,这皇城内的侍卫队从上到下为统领,管理皇城所有侍卫的调派,是最高的头头,下面分属两个副统领,每个统领下又各有十个队,每队分正副队长,每队各一百人,看着这人数并不多,但是这些人却是直接负责皇上安全的,只要让皇上看顺眼了,从这里出来的哪一个不是将士,最次也是个副将,这可就跟坐火山一样,一喷就是一飞冲天。因为近期皇上对于皇城内守护十分有意见,所以一连贬了几个队长,甚至其中还有一个副统领。

这可谓是皇上的保镖,见皇上的机会很大,而这皇宫中两个副统领,也似乎有默契一般,一直都是一士家子弟,另一个则是寒门子弟担任,两方一惯的谁也看不起谁,此次被罢的正是那名士家副统领,现在自然也还是会由一个士家子弟前去上任,这一次有消息传出,皇上准备在五大世家中选出一个有才干的子弟送进去,而这冷采文在京城名声很响,一直以来都没有考功名,此时这消息一出,不少人怀疑,难道这冷采文不是在等皇上给的这个机会吗?

冷采喜、冷采信、冷采和不知道打哪听到这个消息,却是坐不住了。

想这冷采文将来最大可能成为冷府的族长,现在皇宫副统领的职位也极有可能是他的,怎么什么都是冷采文的,他们岂能服气的了,自然是想办法除掉冷采文,那接下来冷府族长之位与皇宫副统领之位,他们三个其中两个都极有希望夺下,这便下了死手要取冷采文的性命。

欧阳月听到这,眉头却是坚起来:“五大世家是有些底蕴的,可是据我说知冷府里虽然培养了死士,可是每一代都是由族长亲自把控的,听说冷采峰手上两个侍卫正是冷雨山派出的,表哥身边没配就罢了,可是也不会给冷采喜他们吧。”

说到这冷采文面上闪过丝自嘲:“说的没错,没有给我,那冷采喜他们也不会有,不过表妹难道忘记冷府二房,还有个姓孙的吗?”

欧阳月眸子一眯:“表哥的意思是说,孙府借机向给冷采喜塞了几个死士,让你们自相残杀。”若是如此,倒也能说明为什么百里辰给了冷采文一小队,结果却只有冷采文侥幸逃回来的原因,不过想必对方的死士也没剩下谁,但最严重的问题还不是这些,每一个世家里这死士本是严密控制的,除了族长,死士基本上不会听别人的话,孙府能动用这些死士,想必是族长发话了。而这孙氏虽然出身孙府,并且还是嫡女,可不是族长亲生的,现族长一共三个女儿,其中一个便是死去的孙贵妃,最小的女儿刚及茾,因为孙贵妃的死,直接送到了皇宫中,现居昭仪之位份。孙氏不过连着亲,当年能嫁进冷府二房,也算是这冷氏有些手段的,所以若是这孙氏是直系嫡亲弄来这死士还有可能,连着表亲的孙府竟然这么大方,怎么想都不合理,最有可能的就是孙府想通过此事,让冷府内乱,从而达到分崩瓦解的的想法,这一招倒狠毒阴损,但是效果却十分的好。

当然,这恐怕也不是孙府唯一出手的理由,五大世家里,林府冷府宁府是以文臣为主,孙府白府则以武臣为主,这一次皇宫守卫有着副统领一肥缺,要知道这副统领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动作,都是皇上比较亲近之人,孙贵妃刚死,孙府现在有些弱势,若是借着三女儿进宫的机会,此时再在宫里形成另一个小势力,不论是为这三女儿铺路,还是为孙府自己,都是大大的有好处的,这个位置孙府怕是势在必得。所以借由孙氏在冷采喜三个兄弟面前说事,让冷府内乱无心顾虑其它的,又能减少冷采文这有力竞争者,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孙府自然会想尽办法达成。

而冷采文现在伤势很重,就算他这一次没有性命之忧,但若想参加副统领的竞选也没有可能了,又让冷府兄弟之间内斗,这一计还真被算无遗漏,彻底按照剧本进行下去了。

欧阳月面色幽冷:“孙府好计谋,冷府这三个好狠的心!”

冷采喜、冷采信、冷采和为了一些虚名,竟然残害手足,这是欧阳月不能忍受的,她嘴角勾着冷笑:“表哥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想必冷府的人还不甚了解,明日我便前去通知一声吧。”

冷采文一愣:“表妹你…”

“表哥只管在府中养伤吧,其它的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只要知道如此害你的人,都要受到残酷的惩罚!冷府这些年自以为是,十分清高,实际上却是经历太少的风浪了,连韧性都磨没了,就凭这种性子,真以为做到与世无争,就能永保冷府平安了吗?我敢保证,若是冷府还这么故我,只知道保持中立当圣人,不出十年,必要遭到倾覆。我知道表哥你很看中冷府,可是若是放任也只会害了他们,是该让他们警醒些了!”欧阳月面无表情的道,她对冷府没有感情,可是冷采文有,她亲娘冷雨燕也有,她不想与冷府关系再亲密,可是看着两人的面子,她也不会让冷府落败遭殃及池鱼的大祸来,而且最主要的是冷府中有人这么对付冷采文,若是不动手,下一次冷采文可没这么幸运活着回来了。

还有一点,欧阳月没说,那就是她早看冷府不顺眼了,她一直忍着,其实心中早想为当年母亲讨一个公道回来,那么这一次冷府不是内乱吗,那她就让里面乱的更大一些,让这些井底之蛙看看,他们以前错的有多离谱!

看着欧阳月眸中闪过冷冷的光芒,百里辰看着欧阳月的神色,微微一思量,脸上就露出了邪邪的笑意,冷采文看着两人,心中一顿,正要说什么,最后却是咽回了肚子里。

冷采文自认不是圣父,以前念着些亲情,他不去计较也就罢了,只是在要欺负上他头上才还击一下,这些人现在竟然要害他性命,冷采文心中岂能不恕,不狠狠恶惩这些人,他也不叫冷采文了。既然表妹有办法,他自然乐得一边休息,一边看好戏了。

三人谈完,欧阳月与百里辰不想继续打扰冷采文休息便先行离开了,冷采文这次伤的极重,身上五处刀口,胸口是最致命的,后背是最突然留下后遗症的,而且这也不方便冷采文休息,但为了早些恢复伤口,冷采文也得忍着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