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顺愣了一下,立即应了一声下去处理,明贤帝看着打了成贵人便要了结了这件事,但是跟在明贤帝身边多年,福顺十分清楚,明贤帝这才要对付人呢。

一柱香时间,福顺已经完成命令回来,而此时明贤帝已批改完奏折,正端着茶喝着:“你去,将明月的事通报在宫里,让她们紧着点送东西,朕再下一条懿旨,明日孙全便正式任命副统领,按照章程,他明日先守的是哪里。”

“回皇上,是御花园外加孙贵妃皇宫粉妃那三宫左右。”

明贤帝似笑非笑的看了福顺一眼:“说的没错,那孙贵妃明香宫至从她死后一直空着,前两日孙昭仪还抱怨自己住的地方有异味,你给皇后提个醒,调着孙昭仪去明香宫吧。”

福顺低头应下,心中却是一惊,那可是贵妃宫殿啊,皇上这是想…

明贤帝把玩着手中的两个玉球,又说道:“还有,若是老七若是前来,就说朕忙,暂时没空见他,有什么想说不想说的,都不需要跟朕说了。”福顺低头听着应了一声,也不多言。

明贤帝看着福顺,淡淡道:“你心里一直在想着朕对老七这么差的原因吧。”

福顺忙道:“奴才不敢,奴才的职责就是伺候好皇上,其它的不该知道的事,福顺就是聋子,不会听也不会看的。”

明贤帝眸子幽幽:“因为朕恨他!”福顺眸子一缩,只敢小口小口的喘气。

一时间这御书房只剩下明贤帝转动两个玉球发出的“啪啪哒”的声音。

欧阳月被人下药,差点导致流产的事情少径而走,皇宫里各宫可院都送了慰问的东西过去,那京城各府各户自然也不敢落下,虽然百里辰以欧阳月身子有碍不能见客为由,只是收了礼物便都将人打发了,但是此时没有一个有怨言,这欧阳月这一胎若是保不下来,辰王说不定得发狂。当然也有暗中高兴的,还有臭骂的。

既然都差点流产了,怎么没彻底流了产呢,竟然还给医好了,那刘太医也连带着被骂了好一顿,听说还因此受了风寒,告假回府休息几日,当然不论外界怎么样,这都没影响到辰王府。

这几日百里辰又彻底没进皇宫,明贤帝本来预想他闹到皇宫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这几日百里辰寸步不离欧阳月的守着,那近了欧阳月身的物件,检查的更严密。

至于冷采文,本来大家都想瞒着他,但最后还是被他给知道了,这家伙不顾身体受伤,竟然也要跟着百里辰天天守着欧阳月,最后还是被欧阳月骂着乖乖回去躺着,冷采文到底是习武之人,身体比一般人硬朗,身上的伤虽然没好利索,但是下床走路却是不耽误,因此他坚持起码得每日见欧阳月一面好安了他的心,这一点百里辰与欧阳月倒是没拒绝。

而皇宫之中因为成贵人之事,也是闹的风声鹤唳,众人行事都小心翼翼,粉蝶因为怀孕向皇宫告假,以身体不适不由不接待除太后皇上皇后之外的任何人,皇宫一个个都是小心甚微,就怕因此而招了罪责。

但同时随着明贤帝的圣意,孙昭仪正式入住孙贵妃的明香宫,孙成正式任命副统领之职,看守皇宫的安乐宫,孙昭仪的明香宫,粉嫣粉妃的流华宫,听说第一天皇后与粉昭仪便有了些矛盾,宫中隐隐带着一种暗潮汹涌。

冷府冷采喜死后明贤帝给了很大的体恤送了很多的慰问品,冷采喜一接到家中便开始筹备着葬礼。盛王妃冷彩蝶据说回到府中清醒后,得知自己不能生育并且手臂也不能恢复之后,开始大吵大闹,盛王对其宠爱有佳,连着为盛王妃屋中换了三次贵重玉器被其砸坏,没有任何气恼,只是不停的劝解。不少人对于盛王妃如何深情,很是佩服称赞。

然而却在这时,有不少人劝慰着盛王再纳侧妃,正常王爷按规定是有一正一侧妃两个有品名额,其它的妾室跟正常府中的妾室没有区别,无品无保障,百里茂自从成亲以来府中女人就多,而那些也根本没资格成为侧王妃。本来这册立侧王妃一事也不需要首急,反正百里茂与冷彩蝶还年轻,可是经由太医诊断,因为这次大伤,冷彩蝶伤了元气,身体再虚,一时半会调整不过来,在这种情况下很难怀孕,百里茂总不能就因为等她几年而无子嗣,所以这侧王妃的人选就势在必得得办了。

就算冷彩蝶如何哭闹,盛王也在皇室宗亲以及外祖娘家的压力下最后决定选侧妃,最后的人选便定为宁府长房嫡女宁喜珊,这二房长女宁喜荷嫁给太子做太子妃,虽然已经死了,但是现在大房也有嫡女做侧王妃,对于宁府来说,这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可是若说京城里最热闹的是什么,那么所有百姓告诉你的,绝对不是盛王府的热闹,不是冷府的丧事,而是五大世家乱斗。噢不,白府因为近年来衰败的太厉害,虽然占着五大世家的名声,可是在这次乱斗之中,却是完全没有参与,其它四大家族才算是真乱起来。

先说冷府二房夫人孙氏,一回去病了两日,然后疯了一样的带人去孙府讨说法,具体说的什么外人是不知道,可是最后却是知道孙氏是被人‘请’了出来。说是‘请’都是很委婉的说法,其实就是给轰了出来,孙氏气的疯了一样站在孙府外面骂的话简直不堪入耳,并扬言从此冷府二房与孙府势不两立,冷府也给出言论,孙府行为极端恶劣,仗势欺人,从此冷府与孙府再没有任何情面可言。

就在这时,林府的长公子林长剑与孙府长公子孙海又因为口角发生争执,两两皆打成重伤,两府闹腾着不休。

再因为冷彩蝶的关系,盛王府正侧妃对立,冷彩蝶彻底失宠,冷府与宁府的关系也进入了冰封关系。

此时的辰王府里,秋月与冷残笑眯眯的看着一对主子,冷残笑的极度欠扁:“主子,现在五大世家乱起来,京城也连带着人心不稳,我们是不是到时候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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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死,黑死人不偿命!

欧阳月看着冷残一眼:“你还真恶劣,五大世家都乱成这样了,你还这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让人看到了还以为你与他们有什么仇,这事就是你做下的呢。”

冷残脸上一抽抽,看着欧阳月淡淡然看着他的样子,心中一闷,心说比起腹黑我能比的过你吗,那事也有你安排的,这时候你倒是嫌我了,这分明是挤兑人啊,我起码没你可恶吧。

欧阳月一抬眼,看着冷残微变的脸色眯眼道:“嗯~你一定在心里说我坏话吧,我知道的。”

冷残嘴角扯了扯:“夫人,属下绝对不敢的,您可是冤枉属下对您的忠诚了,您就是不相信这一点,也总得相信属下对秋月的爱吧,属下这要是真对你有意见,秋月还不得与属下吵嘴吗,属下就是为了这个,也有那个心没那个胆啊,您说是不是。”说着,还一脸笑眯眯的样子,整个一滚刀肉。

欧阳月见状也不再理会冷残,只是望着百里辰,百里辰正在思索着,说道:“当初付媚儿嫁给百里坚,孙府就借机开始侵吞付府的商铺财产,付府被灭后父皇虽然收缴了一部分,可是还有一部分却在孙府手中,这一部分的收益严格说来足以抵消孙贵妃的死,现在孙府又送了一人进宫,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若是再推举一个皇子争夺帝位,这孙府还有东山再起的实力。”

欧阳月点头:“确实如此,所以林府与孙府相斗才有看头,林府做为大周第一世家最重文,一直以礼为尊,那孙府做事却是雷厉风行,两府相争一时半会难分高下。宁府又借此攀上百里茂虽然意料之外,可合情合理,这五大世家的内斗,看样子只是开始。”

百里辰摸着下巴:“听消息大乾的使团没几日便会来京了,到时候父皇为了面子,也不会允许五大世家继续这么胡闹,我们若是要接手也只有这段时间动手了。”

冷残猛点头:“主子说的没错,当初夫人提醒我们已经密切注意付府的商铺,这才能试探到付府的阴谋借此消灭他们,当时若非有所顾忌,我们已拿下付府遗留的铺子,这一回如果再不动手,怕是没有什么机会了。”

欧阳月与百里辰细细想着各种可能,最后都点头同意:“好,这件事就由你们负责了,先不要打草惊蛇,这一次林府与孙府之争牵扯不少,我们只管着坐收渔翁之力就好了,万不能正面参与,不然我们的有力地位可就不保了。”

“主子放心,属下省得。”冷残难得严肃的点头道。

这时欧阳月转头看着秋月:“听说秋月这两日身子有些不适。”

秋月顿时垂下头,微咬着唇,冷残却是哈哈一笑:“夫人您真是英明神武,慧眼如炬,秋月前两日身子不适,属下找大夫给她看了,夫人您猜怎么样?”冷残一脸的兴奋,欧阳月倒是没打击他,只是微微一点头,“我不知道,所以听你说呢。”

“啪!”冷残猛的一拍手,看的百里辰直皱眉,这家伙兴奋过头了吧。

只听冷残哈哈大笑:“夫人,属下那是十分厉害的,秋月她有身孕了,也有一个月了。”

啧啧啧,听听吧,他们刚成婚没多久就怀有一个月身孕了,按怀孕时间也差不多就是怀孕那两天的,能不让冷残得瑟吗,这说明他那方面还真是不错,怀孕机率高嘛。

虽然明知道的,可是百里辰也不禁眸中闪过比羡慕,他与娘子成亲快有一年才怀上的,这冷残就这么容易,要不他现在孩子都抱上了。只有欧阳月知道,恐怕这冷残是赶上好时候了,那几天正好是秋月最易受孕的那几天,不过看冷残那兴奋的样子,欧阳月也没多说:“这可是好事,这美人阁、美衣阁的事冷残你多照料着,头三个月很重要,万不能让秋月操劳到,让她多休息,我这里还有些补品正当用,你回去的时候多拿着些,这种时候不能怕花银子。”

冷残笑着猛点头:“夫人大方属下万分感谢,那属下就却之不恭,代秋月谢过主子夫人了。”

秋月却是涨红着一张脸:“你真是的,怎么可以这么厚脸皮,我这身子骨硬郎的很,哪里需要吃那些东西,万不能要啊。”

冷残轻环着秋月的肩膀:“就知道你心疼夫人,怕那东西给你夫人用的少了,你这丫头,夫人能少这一口吃的,你现在最重要给我生个大胖儿子。”

看着冷残口无遮拦,秋月急更是满头大汗了:“王爷、王妃,冷残就这个脾气,还请您们不要怪罪。”

百里辰直摆手:“好了好了,本王知道了,冷残那事就你出面去办了,王妃要送东西还没有送不出去的,秋月你也别在这里客气了,没的惹了王妃不悦,既然有了身孕这段时间就好好休息吧,胎位稳了过府里陪王妃聊聊,省得王妃无聊。”

“是的是的。”冷残猛点着头,只是心中却在嘀咕,主子你若是能少跟在王妃身边,估计王妃就不无聊了,天天看着一个人说不定多窝火呢,虽然冷残这话不敢说,而他跟百里辰没啥两样,现在也费尽心机粘着秋月不撒手,但这点冷残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冷残与秋月又与百里辰欧阳月说了会话,当然在冷残三寸不烂之舌之下,又多得了些赏赐,这才拉着十分不好意思的秋月离开,春草站在屋外看着两人相偕离开,眼中泛带着一丝羡慕:“秋月真好啊,冷残也是个知道心疼的人,她看着好幸福。”

旁边的冷刹守着门,看着远去的背景,沉默了下道:“你觉得那样是好的?”

“当然了,冷残知道疼人,秋月也是个十分出众的女子,两人的相遇当然不错,看着都让人觉得幸福。”春草点头道,然后迟疑了下道,“冷刹你没想过将来会与一个心爱的女子成亲吗?天天待在王爷、王妃身边,看着她们相爱,你真的不想吗?”

冷刹愣了一下,却是紧抿了唇:“将来的事谁知道,我觉得冷残很傻,男人志在四方,天天陪着女人算怎么回事,而且女人很麻烦的。”

春草一听,面上顿时一沉:“女人很麻烦?!这话你敢跟王妃去说吗,你这个自大的男人,那你就等着将来一辈子孤独吧,祝你一辈子都不会被女人喜欢上,大木头!”说完,春草一扭头,气哼哼的走了。

冷刹有些发愣:“只是说了一句女人麻烦罢了,干什么发这么大火气?”对于春草的生气冷刹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明原因。

春草却是气哼哼的,走路直跺着脚:“大木头、臭木头,你就等着以后孤独一个人吧,看谁会喜欢你。”

冬雪此时走出来,看了眼冷刹,眼中竟然带着丝怜悯,看着冷刹面上更疑惑不解了:“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其实冬雪原名冷雪,与冷刹、冷残他们都是一个组织的,早早便认识了,冷雪这女人以前比男人还拼命还冷漠,难得看她如此表情对自己。

冬雪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不知道说女人麻烦,你接下来的日子会更加麻烦吗。”

冷刹沉默,冬雪微叹,虽然表情还是冷冰冰的:“你刚才大错特错了,以后你会后悔的。”冷刹皱眉,“男子汉大丈夫,说出的话岂会后悔,虽然那得罪了春草,不过我说的也是事实,以前我们为主子办事,所有人想到首先会是主子,虽然现在也是,但是随后必然也会想到自己喜欢的人,这份忠实岂不是大打折扣了,你觉得这样好吗。”

冬雪无言以对,最后只道:“但冷残是不会背叛主子的这点你们都清楚,主子交待下去的事他也会拼命做好,这点你我也清楚,当然现在只是又有了一个让他牵挂的东西了,你不觉得冷残现在活的更有血有肉了吗。以前刀口活血的生活,难道不是没有办法吗,他现在生活中又有另一个能让他满足幸福的东西,我觉得这是好事。”

冷刹看着冬雪,沉眉道:“你似乎有些办了,跟在王妃身边后,就有些变了。”

冬雪嘴角微微一勾:“你说的或许是对的,跟在王妃身边我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起码在我心中有了更加佩服的人。”

冷刹没有说话,对于欧阳月他也是佩服的,那样一个女子,文武全双,智慧无双,与主子配合天夜无缝,恐怕这世上再也找不出另外一个欧阳月了。

冬雪扭头看了冷刹一眼,说道:“还有,看在以前我们曾经是队友,出身第一杀盟的份上,我给你句忠告,这女人是不能得罪的,你既然说了那种话,还是早些却道歉为好,不然你将来会很惨。”说完冬雪离开了,冷刹看着直皱眉,春草也不像是那么小气的人,有什么可怕的?

第二天一早,大周朝今年的第一场雪便不期而降,这也预示着冬天正式来临,天气骤然下降。

辰王府里,欧阳月披着一件皮毛十分紧密,色泽光亮的粉狐毛大披风,领口孤毛更见宽松,堆在欧阳月雪白的颈间,更是衬的她肤如凝脂,吹弹可破。欧阳月肚子已渐渐大起来,身材也丰满了一些,再披上一件毛融融的狐皮大衣,整个人团成一团,十分可爱诱人。

百里辰长臂一伸,环在欧阳月的肩上,面上带着笑意,比起欧阳月他可是轻松多了,只是将秋衣再加厚了一层,外衣乃是上等锦锻,衣领处加一层貂毛,五宫立体不需要借由什么外物衬托,往那一坐跟那雪山玉神一般,风姿卓绝。

“咳咳。”此时一道咳嗽声响起,立即引来欧阳月与百里辰的注目,只见冷采文手握成拳,披着一件黑色大毛皮衣,不满的撇了两人一眼:“行了,就不要在我面前扮恩爱了,没看到我还孤家寡人一个吗。”

欧阳月却有些紧张的看了冷采文一眼,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刚才那咳嗽声真是他故意的,这才放下些心:“表哥,这大冷的天,我看你还是回去休息下吧。”

冷采文听了直皱眉,连连摆手:“得得得,这话不爱听,你当我没说就是了,可千万别赶我回去,这天天窝在房间里,没病都会憋出病了。”冷采文原来那可是坐不住的性子,这不一从太医那说能下床了,每天不顾百里辰与欧阳月的阻止,必要在外面逛上一两个时辰不可,不然就得让百里辰与欧阳月陪着他说话不可,这会冷采文又笑道,“哎不说这个,不是说今天会有有趣的事发生吗,快去吧,不然好戏就开场了。”

欧阳月道:“多亏表哥提醒,可不得走了吗。”

百里辰点头,春草与冬雪已派人去准备马车,三人便也起身往外走,但一扑面的冷意,还是让欧阳月缩了下肩膀,百里辰见状连忙抱在怀中。

当初因为欧阳月有孕在身,她们坐着的马车早就从里到外都重新整顿了一翻,这辆马车没注重奢华的外表,一切以舒适为主,里面可以容纳六人的开阔,因为已入冬,车内四壁皆以白色的兔子皮贴粘内壁,间缝处以珍珠串缝制相连,车地上同是铺了一些黑色的皮毛毯子,上面摆着一个固定的木桌子,此时上面正摆放着一只鎏金铜炉,里面加上上等银雪炭,车内温暖,与外面的冷意简直两个天地。另外桌上还放着一壶茶,四样果点,跟在家中也没什么区别。

百里辰抚着欧阳月进到正面位置坐好,冷采文侧在左侧那里半躺着,手上还拍拍身上柔软伯皮毛,再望了望车顶,嘴上不禁砸舌:“啧啧啧,我这可是跟着表妹借光了啊,不然本公子这辈子怕也做不上这等豪华的马车。”外面看着普通无比,但是这里面的装饰,足够买三个顶级马车了,还真是够舍得花钱的。

欧阳月却是笑了:“看表哥说的,若是喜欢这辆马车就是你的了。”

冷采文眸中一亮:“还是表妹关心表哥啊,不过我这皮操肉厚的,看着眼热,但是自己却是坐不了,表妹的心意表哥就心领了。”欧阳月勾唇一笑,也没强迫。

马车没行驶多久,便驶向京城最富贵的一条琅环街,停在了琅环玉阁面前,里面的掌柜的立即笑皱了一张脸出来迎接,百里辰直接一摆手,众人便来到第五层百里辰专属的房间。

明显这琅环玉阁的掌柜知道百里辰他们今天要来,房间里炭火烧的正好,点了淡淡的薰香,热茶果点十余样,更有十余个女小二在那守着准备伺候着,欧阳月看着却微微皱眉,百里辰当下道:“好了,让她们都出去吧,本王带人伺候着,人太多本王觉着烦。”

“是,辰王。”掌柜的连忙招呼着那些女小二离开,只是那些女小二却有些不情愿,眼神不禁往百里辰身上撇了撇,辰王可不常来琅环玉阁,平日她们就没机会见着,来的时候竟然也不让伺候着。

当初说百里辰短命要不了多久就会死的人,现在流言已经不攻自破了,若是百里辰身子真这么不堪,那欧阳月怎么能怀孕呢,还没听说那些病殃子,那里那么强的呢。再加上百里辰正得圣宠,是死去的白皇后的亲生儿子,乃是真正的嫡子,若论嫡亲比起太子更名正言顺,不过太子却是占了一个嫡长而已,不止如何,百里辰又有轩辕军公主府这样的人支持,朝中也有一些看好百里辰的,可惜百里辰现在并不太结交朝臣,便是那些有意归顺他的也都暂时收了心。可是这不防碍众人对百里辰的重视程度。

冷采文看着不禁‘啧啧’出声:“看看表妹夫真是神彩俊色啊,看把那些小姑娘迷的,可别一时迷的失了魂窍走路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去摔死啊。”

那琅环玉阁的女小二听了不禁一愣,神色都极为尴尬,脚上的步子也不禁快了几分,冷采文眸子却冷冷的,淡淡撇了百里辰一眼,端起春草倒好的茶慢慢饮着。

百里辰与欧阳月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冬雪那边已经推开窗户向外看去,此时转头说道:“王爷、王妃、冷二公子,外面聚齐了。”

冬雪话才刚一落下,果然就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三人顿时神态一整,皆抬头向外望去。

却见琅环街上,此时走来两波人马,没错人马,领头的人众人都很熟悉,一方乃是林府长房二公子林长齐,另一方则是孙府长房三公子孙明,两人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厚厚的皮裘黑发高束,腰间别剑,威风凛凛,跟在他们身后打眼一看,差不多各有二三十人,一个个面色严肃冷沉,怒瞪着对面,一看就是要干架的样子。

屋子里的点着炭火,温度很高,即便是开着窗户众人也不觉得冷,百里辰三人不禁向窗外凑了凑,冷采文看这架势不禁乐了:“得,两府出了这么多人,可是有趣了。”

欧阳月笑眯眯的看着,最后这两波人因为人多,直接横在了街道上,引来后面的人怒意,但一听说前面是林府与孙府也不敢乱来,只能在心中抱怨,不过谁都不是傻子,两府闹这么大可有热闹看了,于是后面围了一群人等着看热闹。前面林长齐与孙明分明堵在琅环玉阁侧对面一间酒楼停下为,那里此时跌跌撞撞跑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胖子,穿着锦衣看打扮应该是掌柜的模样,点头哈腰冲着两人问好,只是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那掌柜的却是面上大变,然后露出一副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却说林长齐与孙明堵在成华酒楼门口,原成华酒楼的掌柜的一听,这两府都堵他酒楼门口了,这是来者不善啊,立即奔出来,这成华酒楼掌柜的长的白白胖胖的,笑起来一双眼睛都快眯着看不到眼仁,但是却显得很亲切和气:“两位爷来成华酒楼,怎么不叫下人来给小人报个信,小人必须得招呼着成华酒楼上上下下来迎接两位爷啊。”

林长齐却是一摆手:“掌柜的,也别说那些虚的了,之前林府的人找你谈过吧,这间酒楼林府要了。”

孙明却是冷笑:“说的真轻巧,这成华酒楼岂是你说要就要的,这本就是孙府看中的产业,你们想强夺不成。”

“孙明少在这里混淆视听,这酒楼分明是林府先看上的,你们孙府不要脸想来强抢,掌柜的可是个明白人,要知道这做生意最得讲究诚信,若是你事先答应了我们林府,却背信弃义又将这府转让给某些不要脸的人家,那可就是你的不是了。要知道我林府可是咽不下这种恶气的。”林长齐冷冷的威胁着。

那掌柜的顿时身上发虚,面上也流下冷汗来,心想他怎么就这么倒霉,竟然碰上林府孙府两尊大佛,还赶到一块来谈盘铺子的事,这不是要他的命吗。这林府还是孙府,可都是他所惹不起的啊,这下可如何是好。

林长齐与孙明没有一个理会掌柜这天人交战,却是互看着对方冷笑:“林长齐,你们林府不是自誉为大周朝第一世家吗,而且重文轻武,各个皆自傲是当朝大儒,怎么做出这种抢夺他人财物的下作之事,这是文臣大儒能做出的事,说出去不怕天下人耻笑。”

林长齐眸中一冷:“孙明,你休要含血喷人,林府做事问心无愧,绝不像你们自称当朝武将世家,做出的事却与武将那直爽豪迈不同,竟做些偷鸡摸狗的下作事,你若是聪明的,速速离开,今天的事我便不与你计划,否则,哼!”

孙明面色发冷:“否则怎到样,你还想强抢不成,你当爷怕你呢!”

“不怕,你便试试,那孙全在这里我还惧惧,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今天本公子不将你打的娘都不认识,本公子跟你姓。”林长齐一脸的不屑。

孙明面色黑沉,怒喝:“林长齐你欺人太甚,今天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跟我的姓。”

“啊!”

“啊!”

同一时间林长齐与孙明大喝一声,便冲着对方奔去,伸手便要开打,那掌柜的吓的面色苍白,突然大叫一声:“住手!”

林长齐与孙明一愣皆停下来,但看到是成华酒楼掌柜的喊话,面上不禁一沉,林长齐冷声道:“是你命令本公子。”孙明虽是没说话,但是面上表情却是这个意思。

掌柜的抽搐着嘴角,直接抖着袖口猛擦额头,哆嗦着道:“两…两位爷啊,小人这酒楼也不过是个养家糊口的买卖,两位爷看的起小人,小人自然愿意将这酒楼卖出去,可是这一来便两个买家,两位爷各个人中骄子出身名门,小人也实在谁也不敢得罪,还望两爷爷体谅,不如小人提出一个建议,两位爷看看可成。”

林长齐与孙明顿时一转头,冷冷看着成华酒楼掌柜的,那掌柜的吓点吓的一趔趄:“两位爷…”

林长齐却是冷着眉眼道:“什么建议。”

掌柜的又是提着袖子擦擦额头,小心翼翼看着两人,咽了咽口水:“这个…小人的酒楼只此一家,两位爷,噢不两大府都想要,小人总不能将成华酒楼拆成两半分开了不是,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价高者得。两位爷您们看这法子可好。”

“哼!你这个东西倒是会做生意,本来这盘下酒楼价钱就不低,现在还想价高者得,你这是想坑林府银子了!”林长齐一听,顿时冷笑,上前一步,逼着那掌柜的额头直冒冷汗。

孙明也难得一个鼻孔出气:“当本公子是傻子,岂会上你的当!”

掌柜的面上肌肉都抽搐了:“两位爷,这不也没有办法吗,这酒楼可是小人几辈子传下来的,本来这酒楼是说什么都不能卖的,小人也是看着两位出身五大世家,这也是没的办法。可是这酒楼不能一分为二给两位爷,自然就是谁出的价钱最满意,小人卖给谁了,两位爷总不是想小人直接无利脱手吧,那小人一家老小难道要喝西北风吗。”

这掌柜的说出这些话可是太过大胆了,林长齐与孙明都沉下脸,却在这时外面看热闹的人说道:“说的可不就是嘛,人家掌柜的本来也没多想卖酒楼的,这被逼着卖了就够过份的了,现在怎么的,还想强抢了不成,就是五大世家出身,也不能做这种强盗的行为,可耻!”

“谁说话,给我闭嘴!”顿时便有林府与孙府的人叫吵着。

那人也被激怒了:“就果本少爷怎么了,你还敢动我,小六子,去,叫京兆府尹过来,本少爷倒是不信了,这京城还这么无法无天了,今个谁敢动本少爷,本少爷就进宫告御状,他。妈。的当本少爷是吓大的啊!”

“就是,林府与孙府又怎么样,在这京城可是皇上脚下,定规据的可不是林府与孙府,而是皇上,一个个真当皇上眼睛瞎了,今天谁敢找我麻烦,我定要闹的满城皆知。”

“就是!还就不信了,林府孙府敢动我们,都团结着点,谁敢动我们,我们一起去告御状,看最后谁能有好果子吃。”

“对,告御状,告御状!”

“妈的,怕他们做什么,林府、孙府再嚣张还能嚣张到皇上头上去,找死呢!”

“对,干他。娘。的,谁怕谁!”

“打!”

“打!”

顿时那些看热闹的轰闹了起来,叫闹着不休,林长齐与孙明听着面上都是一变,这琅环街作为京城最豪华的街道,平时来的都是达官贵人,今天怎么这么多满口胡话的,不是来者不善吧。只不过这念头只是一下,因为有更加严重的问题,若是真被人这些人闹起来,皇上真问罪下来,谁也耽误不起,五大世家不论争斗的多凶,但都是要脸的,若是被人贴上强盗标签,那名誉就尽毁了。

“胡说八道,都给本公子闭嘴,本公子什么时候说盘下这酒楼不花钱了,休要胡说,若是发现有人恶意污蔑林府的形象,到时候定不轻饶了。”林长齐怒道。

“说的不错,孙府岂会干出这等事情来,只是觉得这掌柜的无形加价心里不舒服罢了,难道连这点心情都不许人说了,谁若是借机毁坏孙府形象,孙府定不轻饶了。”孙明也大喊出声。

人群中虽然还有小声嘀咕声,不过也是怕了,再没有之前的乱吵乱闹。

不过林长齐与孙明却因此感觉到满意,反而有些郁闷,本来他们心中也确实有意,想要故意压低价拿下这成华酒楼的,这成华酒楼确实是京城十大酒楼之一,历经了三代传随,到这一代正好第四代,名声十分的响。有时候这东西就是听个名字,成华酒楼不是京城菜色最好的,服务最好的,却是时间最久的一个,这种铺子要拿下来没个十几万两可能吗。只不过现在闹到这份上,若是他们再说别的,压低价钱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对他们也没好处,只好认下。

“好,掌柜的说个价格。”林长齐一摆手道。

那掌柜的眼珠子乱转,看看林长齐又看看孙明,见着两人脸色不好,犹豫了几下,咬着牙痛道:“五…五万两…”

“什么!才五万两,这掌柜的脑袋被门挤了吧。”

“就是啊,这成华酒楼最贵的一桌还有几千两呢,整个酒楼才五万两,他还真敢出这种价格。”

“真是便宜啊,闹的我都想盘下来了。”

“作梦去吧,还看不出来吗,分明是这掌柜的怕了林孙两府,故意低价的,真是个猪脑子。”

“滚,我只是一时没想到罢了。”

林长齐与孙明听着议论声,面色上表情却好了一些,这掌柜的还算上道,不然出的太高了,以后别想在京城里混了。

林长齐抬价道:“六万两我要了。”

“我出七万两。”孙明也连声道。

林长齐冷笑:“八万两。”

“九万两。”

“十万两。”

“十一万两。”

“…”

这才没一会功夫,林长齐与孙明竟然故意抬价,已叫到了十五万两,众人瞪大眼睛,那掌柜的也一副受惊不小的样子,不停看着两人叫价,捂着心口,似乎好怕一个受不住直接撅过去。

“二十万两。”林长齐咬牙叫道,冲着孙明怒道:“孙明,差不多了,这酒楼满打满算也就十二三万的价格,再要多了都不合算,这次算是林府吃亏,下一次不与你们孙府去争好了。”

孙明讽笑:“下次不与孙府争,倒不如这一次就不与孙府争了,你既然也知道这成华酒楼没这么大的价值,那还与我争什么,赶紧离开吧。我出二十二万两。”

“二十五万两。孙明,这可是到了底线了,你还争,傻了不成。”林长齐已有些烦躁的道。

那孙明脸上也有些发黑,咬了咬道:“林长齐,这一次你若不与我争,我孙明交你这个朋友,甚至还欠你一个人情,二十七万两。”

林长齐胸口急速一起浮,怒不可遏:“孙明,你不要过份。再往上加价,都能买下两个成华酒楼了,你疯了不成。”

孙明面色也有些发沉,原本孙府对成华酒楼的成交价格也不过十万两,最多不超过十二万两,现在一下子长了一倍还拐弯,回去他也不好交待,不过好在之前爹曾言明这酒楼要尽力拿下,要不孙明也不敢出这种价钱。

那林长齐也是差不多,林府出来时给的价格最高不超过十五万两,他现在心里还天人交战着,但一想到最近孙府一直与林府做对,凡是他们想要什么,孙府便要一争为二,之前一个铺子,还有女眷争钗子林府都败了,这一回若是再没拿下,林府里子面子都要丢尽了,他们代表的可不止止是林府,还有太后皇后还有太子。听说这两日,皇宫里孙昭仪便拿着这两件事挤兑过皇后,所以出门时,林府下了死命令,这一回不论如何都要压孙府一成,林长齐深吸一口气,喝道:“我出三十万两拿下这成华酒楼!”

那掌柜的一听,面色涨红,捂着心口还呻吟了两声,差点一翻白眼就晕过去,孙明铁青着脸,最后还是没要价,那已经不是孙府给他规格要价的底线了,林府用了三十万两拿下这成华酒楼,也是需要时间赚回银子的,孙府这段时间猛的与林府争抢,银子花销很大,再加上暗中收购付府的店铺的事,这成华酒楼只得放弃了,可也同时说他孙明输给林长齐了,这让他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呢,气的孙明大拳紧握,手背上盘旋着狰狞的青筋外冒着,差点被怒火直接崩裂了,可见孙明的怒意,其它人见了都不禁缩着脖子。

见孙明这样子,林长齐心情却极好:“掌柜的签转让契约吧,本公子再派人去前取银票,今天就将这店铺转过来。”

掌柜的激动的满脸通红,差点冲着林长齐跪地磕头千恩成谢,原来这成华酒楼低价出售他可是做着赔本的想法,没想到现在却是翻了一倍还不止,现在带着老婆孩子那得是吃香得喝辣的,两辈子都用不完,掌柜的连忙让人准备纸笔与林长齐定立协议,而这协议就是在大家面前定的,这也是孙明的坚持的,他最后没拿下成华酒楼,林长齐出了三十万两,那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有些吃力的,若是他这一走,林长齐改变想法,直接逼迫低价转手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岂不是让林府占了便宜。

于是在众人在场之下这协议算是达成了,签定盖章官府盖章,这成华酒楼就变成林长齐的了,不过这掌柜的因为事出突然还得需要两日收抬家当,林长齐拿着契约书便带着林府与齐府众先行回府了,这个热闹便算这么落幕了。

琅环玉阁五楼打开的窗户那,冷采文却是笑的直拍手:“好好好,笑死我了。”

百里辰与欧阳月也乐成一团,冷采文看着欧阳月,一副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两个蠢货,都被表妹你摆了一道啊。”

欧阳月歪着头却没说话,冷采文却是一脸兴奋:“他们还不知道表妹早就盘下这成华酒楼,只不过一直交由原来的掌柜打理着,这成华酒楼之前付府一直想夺得的消息也是表妹你放出去的,这两林府与孙府狗咬狗,表妹这银子可是翻倍的赚了。”

欧阳月淡淡道:“在商言商,作为一个商人,自然要以利益为先了,再说我放出这消息,其它的人怎么没动作,偏林府与孙府如此迫切想要,还不是他们心怀不轨,不坑他们坑谁呢。”

冷采文也不禁有些无语,不断的摇着头:“都说女人与小人难养也,这话一点没错,女人可万万得罪不得,尤其还是表妹这种冰雪聪明,黑死人不偿命的人,那是绝对绝对不能得罪的!不然怎么被玩死都不知道,这一次林府非气死几个不可。”

欧阳月淡笑不语,百里辰在旁边乐的,脸上跟朵盛开的花一样,宠溺的笑道:“娘子做的好,为夫支持你,气死几个才好,坑死几个才好,只要娘子开心。”

冷采文无语,百里辰这个妻奴!只是心里不禁酸酸的,这换成是他,他也会这么宠爱的。

两日后,林府来收成华酒楼,成华酒楼大门根本没锁,林长齐有些疑惑,带着人推门而入,但当看到里面的情况时,他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他。妈。的,被坑死了,林长齐气的大叫:“给我抓,给我将那该死的掌柜的抓起来,我要将他抽筋扒皮!”

那叫吼声,震动了所有路人,等人看到里面的情形时,纷纷惊讶颤指:“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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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我娘子,我要~!

那些人的侧目,也总算让他们知道怎么回事了,虽然有些一开始还是疑惑不解,可是看着看着也算是明白林长齐愤怒的原因了,却见这成华酒楼里,原本那能容下二十多桌占地颇丰的一楼大厅里,此时空空如野,空荡的令人心中发颤。

空荡!没错就是空荡,此时大厅里除了不能诉卸的一些固定圆木柱外,桌椅、柜台、算盘,就连内堂里间隔的粗布帘子都没了,反是能拿走的,不论值钱不值钱,全都没有了。

林长齐怒叫:“快,快去二楼,去后院各地都看看,东西呢,东西都哪去了?!”

林长齐如此一怒,顿时无人敢怠慢,跟其而来的随从飞也似的奔向二楼或是后院,然而过了一会都面色十分难看的奔回来,犹豫的看着林长齐,似乎在想要不要说,林长齐见此铁青着脸道:“有话快说!”

那几个随从吓了一跳,连忙争先抢后道:“二少爷,那内堂后院,除了一些石桌子石凳子,花花草草什么的搬不走,剩下的东西全没了。”

“对,甚至连一些花铲子都没了。”

“二…二少爷,楼上与一楼没有区别,所见之处,一片…一片空…空旷。”

不怪这人说话断断续续的,听了前面两个人回报,林长齐的面色已经很难看了,然而听了这个人的话,林长齐那脸已经黑的不成样子,整个脸上肌肉扭曲,形象可怖。

“没了?什么没了?怎么可能没了?你们都是吃屎的,竟然这么没用,眼看着这成华酒楼,就被人搬空了,你们干什么吃的,想死吗!想死吗!死吗!死吗!吗!吗…吗!”林长齐怒叫道,声音之响量,已经形成震动之势,在这空荡的成华酒楼里,不断形成回音,更是吓的跟随而来的林府随从代垂着头不敢说话,心中却十分不满,当初二少爷也没让人守着啊,谁能想到这成华酒楼的人会这么大胆啊。

说的没错,没想到成华酒楼这么大胆。

当初林长齐与孙明为了竞争这间成华酒楼,可是将原来的五万两一下子飙升到了三十万两啊,这成华酒楼实际价值也才十几万而已,但为了打击到孙府,为了争夺这三十万两林府也认了,谁想到到了时间来交接之时,这里面竟然连个屁都没有了。真是屁都没有了啊,要知道这成华酒楼林长齐花三十万买下,加上成华酒楼本身桌椅啊,锅碗瓢盆,雅间那摆放的玉器古玩什么的,虽然这些古玩玉器不能是顶好的,可是起码加在一起也得值个十万八万的。在京城这就是默认的规据,盘铺子,里面的装饰摆设都算在内,所以虽然林长齐当初花了三十万两买下,但成华酒楼价值十几万,再算上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怎么也得有二十万,而之后这铺子开页,只要设定的阶层高一些,经营不算太差,开业个一年就差不多能回本了,这也就是为什么花了三十万,林长齐最后也认下来的原因。

可是现在呢,除了这成华酒楼空壳子的房子外,什么都没有了,这无形中就让他又损失十万左右,加起来盘下这成华酒楼,若是以后加上装潢布置物品,就花了近四十万,或许还不止,这损失,他一回到林府必然会被斥责的,林长齐能不怒、不恨吗!

林长齐气的咬牙切齿,一排门牙差点让他咬的崩碎了,怒道:“追,给我追,一定要追到那掌柜的一行人,抓回来,我要让他碎尸万断!”

看着林长齐那发怒的快到崩溃边缘了,那些看热闹的也不禁退后,这林长齐此时跟半疯的狗也没什么两样,这若是无辜被他咬一口,不死也怪疼的,但心里都在偷笑,谁能想到堂堂大周朝五大世家之首的林府长房二公子,一直以后都是天之骄之,让人奉承的他,现在竟然被一个酒楼的掌柜的给彻底耍了,还耍的这么过份,真是重重打着林府的脸呢,让他们看的心中舒爽无比。

这些大家族平日里都骄傲无比,也是该有人收抬他们一下了,所以这林长齐被骗,看热闹围观的基本上都是抱着幸灾乐祸的想法,林长齐心中极度郁,沉着脸想了想,便带着人去了京兆府尹那。

说起原来的京兆府尹因为犯事被发配,这新一任的京兆府尹也是极有来头的,乃是大周朝赦赦有名的安怀仁,他出名的程度跟朝中有硬骨头之称的御史中丞刘汉文有的一拼,两人之所以出名,之所以相当,那就是他们都是大周朝出了名的硬骨头。只要是犯到他们手中的,管你是皇子还是乞丐,一律按法行使,当初这安怀仁便是因为处理一件皇亲国戚子孙调戏良家妇女的案子,在重重压力,甚至最后明贤帝亲自过问,这安怀仁也坚持已见,将那人责打之后流放三千里,因为得罪那皇亲,几次三番想找他麻烦,不过安怀仁当初就是京兆府尹,乃皇上的亲信,那人不敢做的太过份,可是对安怀仁的恨意却表现的清楚,当然最终令皇上动怒的还是安怀仁当初对于百里辰的行为不满,想要治其罪,明贤帝这便将他打发到穷山僻壤的地方为父母官。

这安怀仁也确实是有本事的,也确实是块硬骨头,硬在是那里做出了成绩,再由于前京兆府尹犯案,明贤帝一时找不到其它的人顶替这个职位,所以很是无可奈何的又将安怀仁调了过来,这安怀仁一回京便办了两个官家子弟,一时间京城倒是平静了许多。但安怀仁再怎么本事,也不会让五大世家惧怕他,林长齐便带着人怒气冲冲去了京兆府。

“京兆府尹,这件事必要严惩,竟然敢骗本公子,骗林府三十万两银子,这种人抓到就该处以碎尸万断。”刚一见到安怀仁,林长齐便气冲冲的道。

安怀仁微愣道:“林二公子所为何事,又是谁犯下此等涛天大事。”

“还能是谁,那成华酒楼的掌柜的,此卑鄙小人竟然敢骗我,两日前我带人去找他谈盘铺子的事,当时孙府的孙明也在,我们都想得到成华酒楼,所以便发生争执,后来经过这掌柜的调节,决定价高者得,最后我要价三十万两拿下,可是这才两天过去,今天去成华酒楼收铺子,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了,就变成了个空屋了了,这掌柜的分明是故意坑害、欺骗我啊!”林长齐气的大叫起来。

安怀仁听了却是眉头一皱:“在京城之地竟然有这种事,抓到此人,本官定不饶他,不过在那之前还望林二公子将当时的契约出拿出来,师爷将衙门留存的也拿出来对对。”

“是,大人。”

两个契约书一对,确实出自于同年同乐同日同一个契约,只是安怀仁拿起细看之时,眉头却是一皱,看着林长齐道:“林二公子,这件事本官怕是做不了。”

“做不了?怎么,安怀仁大人一向是以正义严明,依法办事的,现在本公子手上这两份契约难道不足以证明,本公子以三十万两巨资买下成华酒楼,但现在成华酒楼人去楼空是毁约,该抓回来重盼吗。莫非安大人其实也是浪得虚名的。”林长齐嘴角勾着冷讽的笑意。

安怀仁面上未变,只是眼神明显黑了一层,语气带着丝嘲意道:“林二公子当初与那成华酒楼掌柜的签属艳契约,难道没看清楚?上面只写着以三十万两银子盘下成华酒楼的铺子,可有说这成华酒铺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包含在内?”林长齐一愣,安怀仁继续道,“既然上面没写,那成华酒楼掌柜的若是想将里面搬空,那也是他的自由,必竟这不是在契约书之内的。”

“这!这京城盘铺子,这是规矩,何有写不写的!”林长齐被噎了一下,还不禁强辩道。

安怀仁却是将契约一分为二,一个给师爷,一个推给林长齐:“林二公子,这件案子本官怕是接不了,林二公子请回吧。”

“莫非只是因为本公子刚才言语有些冲撞,所以安大人你这是公报私仇了。”林长齐满脸的懊恼,冷冷看着安怀仁。

安怀仁冷笑,站起身来:“林二公子想怎么想都行,若是不服,也大可去皇上那里告御状,本官问心无愧。林二公子请了。”说完,安怀仁微一点头,便起身进入内堂,分别一醒不想招待林长齐的样子,更是交林长齐恨的牙痒痒。

“可恨,可恨,太可恨了。这个可恨的家伙,抓到他,我一定让他不得好死!”林长齐直接将那契约攥在手中,没一会便成皱巴巴的一团了。

安怀仁说的道理林长齐又何偿不懂呢,只是这京城中买卖合约这附送货物都已成默认了,有些定立契约上会加一条,有些不加的那些人也会知趣的都留下来,林长齐代表的可是林府啊,谁能想到这成华酒楼的掌柜的这么大胆,敢坑他们呢,当时当然也没仔细看这契约书,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却是毁在这一纸契约上,林长齐便是想告那成华酒楼掌柜的都无处去告,现在也只有告林长齐将人抓起来,然后让其将三十万两吐出来,再神不知鬼不觉将人弄死,这才能弥补损失,以消他心头之恨。

只是林长齐却感觉有丝怪异,他身边的随从此时小声问道:“二少爷,小的怎么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呢。”

蹊跷,林长齐也这么觉得,沉声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随长沉思道:“二少爷,之前是咱们听说孙府要夺成华酒楼所以我们才来争的,因为我们知道这孙府一直在侵吞着付府的铺子,不知道在做什么事,她们每吞一个铺子收益却都不少,就算不能打击孙府的计划,起码能借机多赚些也是好的,所以当初才会争这成华酒楼的。现在这成华酒楼分明是故意设计耍二公子,那之前孙府传出消息也就是假的了?会不会是…孙府有意耍弄林府呢,这一切都是孙府的计划,孙府是故意的呢。”

林长齐神色一震,下一刻面上却阴森的很:“你说的没错,这件事有九成可能就是孙府做的,好个孙府,好个孙明,设了这么个诡计骗我,让本公子在京城大丢了脸面,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过孙明!”

辰王府里,欧阳月正捧着糖水眯着眼睛细饮着,旁边的百里辰喝着浓茶,时不时看两眼欧阳月,旁边冷刹站在那里说话:“现在林长齐已从京兆府尹出来的,京兆府尹并没有受理此案,林长齐出来时脸色极度难看,后来不知道随从与其说了什么,两人急冲冲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