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辰帝回京之后,相对于姜萱的事便已经纸包不住火了,消息传到大乾驿馆里,没多久便传到了大乾去,大乾接二连三派了使者来,声言厉色的要大周给个说法,这个 时候太后本是执意的想要将已死的欧阳月当成替死鬼,反正死也就死了,这本也没错,朝中也有大臣为了免去麻烦,所以有此提议,然而大乾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 却是知道这件事与欧阳月无关,而他们也不要一个死人来承担什么责任。

大乾也有自己的一本账,那轩辕朝华的声势他们又岂会不知道, 他们派使者前来生讨,而另一边大周还得防着轩辕朝华起兵做乱,可谓腹背受敌的,这正是他们提要求的最好时机啊,若是他们认可了欧阳月是为心虚自尽的话,那 么就变成大乾与公主府轩辕朝华的敌对,大周反而能观望了,跟轩辕朝华争,一是人家民众威望高,他们未必得好到处,就算是争过了又能如何,轩辕朝华到底是大 周朝的人,争过了他手上的兵也不会落到大乾手中,原本他们查探想从欧阳月那得到宝藏的钥匙的消息,可是直到欧阳月传出死讯,那宝藏的事还是秘而不宣,极有 可能公主府的人都不知道,他们虽然可惜,可若执着于此反会失了时机。

所以不论他们对欧阳月观感如何,大周想以这个堵他们的口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宝藏的事他们没机会了,可是若能大大周这里多搜刮些东西来,还是依旧可行的,而且未必便比那宝藏意义小的。

是以,太后的提议非但没让大乾所接受,甚至惹来大乾的怒火,两国半年内的交涉差点崩溃,大乾叫嚷着要派兵攻打大周,更是摆明了告诉明贤帝,他们要的是这件事的真正凶手,而凶手是谁不言而喻,正是太后。

明贤帝倒是想如此做,可是太后身大周太后,若是这么随便将其交出去,任由大乾发落以便他们消火,大周的脸面全无,以后还怎么在琅琊大陆上抬的起头了,以后岂不是大小国都敢对他们呼来喝去了,明贤帝一直没有同意,只是随着大乾的各种逼压,满朝文武也坐不住了。

大 乾狮子大开口,不但要大周五座城池,还要一千万两赔金,这些还不算,还要求大周朝每年给大乾送贡品,必须做到五十年,这件事大乾才会选择息事宁人,不论是 哪一个要求,大周都不会答应。大周五座城池,大乾要的自然就是两国临近的边关的城池,送出五座大周占地减少,也会给大乾带来威望,让大周百姓对朝庭失望, 那一千万两赔金也都够明贤帝出兵打仗的费用了,更别说五十年要大周低头向大乾上贡了。两国本来都是琅琊大陆的大国,国力财力军力可谓旗鼓相当的,大周怎么 会做出给大乾上贡的行为,这上贡基本上都是战败国向胜战国,或者说是弱国给强国的,让大周不战而自降身份,上上下下都不会同意的,大不了一战。当然大周此 事不占理,真开战了让人说道的地方太多,所以这半年来明贤帝不开这个口,却不停让人与大乾的使者交涉,便是想先拖延时间再想法子。

然 而大乾虽然慢慢有些松口,东西在减,可是对于大周来说,还在无法接受的犯围内,三座城池,八百万两赔金,上贡十年,其实真正让明贤帝不开口的还是城池与上 贡的问题,上贡脸面问题这个不用说,就是这城池,将姜萱连着大乾国公主的名头卖了,她值不值一个城池啊,大乾竟然敢要三个城池。大乾那边见大周实在不开之 个口,最后退而求其次,准备要两个城池,一千万两赔金,不需要上贡了,明贤帝本还想着,若是能谈到一个城池赔五百到七八百万赔金,这也不是完全不能商量的 事,偏这时候太后此计与等不及的朝臣想快速解决此事,又将大乾不接受的欧阳月之死算在这上头,谈判要分崩,半年的交涉全白费了。

明贤帝心里头正窝着火呢,他此时想着的事,他必须要想办法经此事,将太后与林府的家底都挖空了,看这老虎婆子还敢不敢从中梗。

太后料想到明贤帝让她解决,话虽然说出去了,但是太后事就是迟迟没有所作为,明贤帝占着个晚辈与孝道的问题,也不能真就将太后送出去,这还事关他一国之君的脸面呢,太后即不傻这时候说出这话,分明有故意给明贤帝故意添堵,想从中谋利的想法,这是想搅乱了混水的。

“啪!”明贤帝气恨的,直接一掌拍在桌上,气的面色铁青。

而此时却有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走过来,福顺连忙带到一边问话,不一会对明贤帝轻声道:“皇上,治王在书房外求见。”

明贤帝面色依旧不好,却黑着脸道:“让他进来吧。”

百 里治这一路上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说是不说,这些年来百里治一直被明贤帝暗中保护,并且为他的皇位做准备,朝庭上那些中立派,归属于明贤帝的朝臣们,其 实就是明贤帝为他培养的,比如京兆府尹安怀仁,当初是差不多脚前脚后被明贤帝明贬暗保送去偏远地方,做出成绩赢得百姓威望之后再找机会接回来的,还有刘汉 文那硬骨头明贤帝为什么留着,这些年来刘汉文弹劾下去的官员不少,各大势力错宗复杂的不少,唯独明贤帝自己手底下的人都老老实实安安稳的,白府早已落败 了,可到底还有五大世家的名头,这是为什么?还有李刚,还有欧阳志德、冷府等这些都是明贤帝为了在关健时候推百里治上位的重要势力。

百 里治这些年来已经习惯如此,也已经认定了他必是将来的大周皇帝,现在百里辰要与他争,争他本来唾手可得的东西,不说是百里治,换成任何一个人都接受不了。 百里治心中不是没有的怨恨,百里辰虽然爱欧阳月爱独了,可是为了一个女人牺牲兄弟感情,背弃他们的誓言。让百里治对百里辰也有一些恨意,所以他来了,他准 备给百里辰一个打击,让明贤帝惩治一番也好,让百里辰打消那不切实际的念头,可是来到御书房,看到明贤帝后,百里治又突然像是卡住了嗓子一般,原来一肚子 的话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明贤帝正为大乾之事烦躁,看到百里治进来也不说话,反而有些发呆,倒是怒了:“你找朕到底有什么事,快些说来,怎么也变的这样慢慢吞吞,哪有一点未来一国之君的气迫与气度。”

百里治眸子微闪,突然说道:“父皇,您知道儿臣患有轻微的不育症吗?”

明贤帝哪里想到百里治突然问出这个事情,倒是愣住了,只是面上却是闪过丝难堪来,没有直接说话,百里治却是捕捉到这个瞬间,突然激动的道:“父皇您知道?父皇您在知道儿臣不育之症的时候,对七皇弟的态度也有所回转,您可是想过要让儿臣领养宿儿的打算。”

明贤帝眉头微抖了记,没有否认,百里治心里却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是对于明贤帝的偏爱的喜欢,还是为百里辰的心疼,他突然道:“父皇,儿臣斗胆问您一句,这些年来您待儿臣如此之好,独宠儿臣、保护儿臣,是真的因为喜欢儿臣吗,还是只为了母后当年的遗言。”

明 贤帝明些有些恍神,眸子微微垂下来,百里治突然苦笑起来,觉得这些年来他十分的可笑:“父皇,您真的很残忍,不止对于儿臣,还有老七,在这皇宫中亲情是可 笑的奢求,可是儿臣兄弟又何尝没真想求得过。”百里治眼眶有些红,突然低笑出声,“从儿臣得知自己有轻微不育的证状后,一直暗中寻人问药,最后发现,这症 状不是天生的,似乎是人为的,父皇您又知道儿臣这不育症是谁给下的药吗。”

明贤帝浑身一震,这些年来明贤帝对百里治的保护极为严 密,可以说从白皇后向明贤帝说遗言的时候明贤帝对百里治的保护,就不会让人有下毒的机会,便是之前在皇宫里,白皇后对于孩子的保护,便是林皇后都难以下 手,在这皇宫里能存活两个皇子的唯白皇后一人,当初若不是白皇后一时疏忽被着了道,生产时传到百里辰身上蛊毒,百里辰也不会有那个折磨。虽然让人无法相 信,不能理解,可是这个答应不言而喻,百里治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可爱,他转过身,面上失魂落魄,踉踉跄跄的离开了。他的不育之毒竟然是他的母后给下的,为什 么,他的母后为什么要这样做,这让百里治如何也无法理解,那个比天高,比仙女还让他尊敬的母后,却是这个给他下不育毒素的人,不论是谁得知这样的消息,都 无法接受。

当初的白皇后其实也不是没有纠结过,可是她为了百里治求了这个天大的恩情,是因为百里治年长,而那时候百里辰才刚出 生,百里辰也是需要哥哥照顾的,她同时也希望兄弟两个能够相互扶持着长大,可是比起与百里治的陪伴,百里辰这个白皇后耗尽气力生下的孩子,反而是最让她不 能放心的。皇家没有亲情,亲情寡淡,就算百里治是皇帝,可是百里辰呢,百里辰长大后会甘愿吗,当时白皇后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直接掐死了百里辰,让这种事情 不会发生,可是她舍不得,那么为了百里辰的安全,也为了将来百里治倘若是个心胸狭窄,连亲弟弟也容不下的人时,她也要给百里辰留条后路,所以白皇后给百里 治下了不育的药,药量并不大,会对百里治的生育有影响,但不是说绝育,只是想让女人怀孩子有些困难,在这种情况下,百里治极有可能从百里辰这个亲弟弟那里 领养孩子。

不论是出于孩子,还是出于兄弟亲情,将来百里辰犯了什么错处,百里治总要宽恕一些的,这正是白皇后最后的选择,她选择 了保护还在襁褓中刚刚降生的百里辰,给他留了一个底牌,却是伤害了百里治的感情。对于白皇后的心情,还是可以理解的,她其实真实的想法与目的是,她想保全 两个孩子,但百里治作为当事人,他绝对无法接受。

怎么会回的治王府,连百里治自己都不清楚了,他一回来便扎到了书房里,接着书房 里的所有东西,只要可见的,他都随后拿起砸在地上,上面有百里治珍藏的价值连城的古玩玉器,有极品古砚台等,明贤帝赐的画,书房的书,只要他看到的,所有 都被他砸光了,外面下人听到书房里打砸的声音,各个如临大敌,百里治还从来没这样失控过,从来没这样愤过,从来没这样疯狂过,显然是气的太凶了,这些下人 又不敢擅离职守,只能哆嗦着在那里守着,里面的百里治却已传出愤怒的吼叫与悲痛的声音。

百里治觉得他很可笑,他的这一生都十分可 笑,那个时候他也才刚刚懂事,母后因为生下老七便早早离去了,当时留有了遗言,希望这皇位能有他来继承。明贤帝是爱白皇后,可是身为帝王,他的感情又实在 是掺杂了太多的东西,有利益有政事太多太多,他注定一生都不可能有只有白皇后一人,即使明贤帝最爱的是白皇后依旧如此,不过起码白皇后因为这份情意要了这 个恩典,若是换了旁人明贤帝不可能会答应,恐怕也正是因为爱,再加上他的疏失让白皇后死,所以他答应了,他这些年来一直遵守着与白皇后的约定,要帮助百里 治拿下大位,甚至不息让几个皇子争的头破血流,全部都是为了百里治的铺路。

可 是从头至尾又有谁问过百里治的意见呢?百里治很小的时候便被灌输了这个概念,他才只是个孩子啊,那个时候他的生活里就充满了帝王之学,充满了各种书本,各 种学习,他与痛苦活在蛊毒下的百里辰是一样的,同样没有童年,可是谁又问过百里治到底要的是什么呢?现在问百里治,连他都感觉到茫然,他到底要的是什么? 最后登基为帝,这是这些年来他一直努力的目标,可是登基之后呢,他要做什么?以前的他甚至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然而现在他却不得不思考了,现实所逼。

而 白皇后也实在伤到了百里治的心,一直以来那么温柔谦和的母亲,从来不会害他的母亲,竟然暗自给他下了不育的药,为的就是怕他登基后不认百里辰了,可是原本 谁又问过百里治他愿不愿意当这个皇帝,他的人生一直在被人左右,甚至可能毁掉的是他后半生的传承,现在百里辰为了欧阳月,想要一争皇位,百里治本来唾手可 得的东西,此时却是那么的烫手,每每想到,他便想到了白皇后与明贤帝毁了他前半生,却还想连后半生都要毁了吗?百里治无声的笑着,只是眼泪却越流越多,他 到底是多么多余的存在呢,这个皇位之于他又有什么必要,他本以为那也算是母后一个遗托,谁知道这个遗托里有这么大的瑕疵,他真的要不起,也不想再要了。

百 里治一连在书房里待了三天,不吃不喝,就在下人放心不下,怕他饿死的时候,他从书房走了出来,然后让亲信给辰王府送了一封信,必须亲手交给百里辰手中的一 封信。信上是什么内容除了两个当事人谁也不知道,百里辰看完了信,只是沉默的将信引燃,看着上面燃烧到最后一刻,才缓缓叹息了一口气,面上表情也极为复 杂。

京城却是暗潮汹涌,可就是如此,最后京城也没大乱起来,最后由大周与大朝的调节,大周出一个城池,另附一千万赔金给大乾,姜萱的事情也算了结了,历时八个月,此间闹的人心惶惶,为此朝中几乎天天争吵。

最 而后这一千万两银子,明贤帝却是以国库的名义,直接从各大府各家族后宫嫔妃那里借来的,这一千万两银子拿出去后,各大家的库里也损失了不少,不是没人想拒 绝交,可是明贤帝已经下了命令各家出多少钱,谁又敢不从呢。当然作为起事者,太后与林府拿的钱财更加的多,但这与其它人有什么关系,太后一时间成了人人喊 打的对象,甚至有些人气的直接在街上就骂开了,完全无所顾忌了,没多久这人便生了重病卧床,一连两个人后没有人再敢闹事,只是这民怨却是越积越深。

至从太后回宫后,便一直称病不理事,自然什么事也都麻烦不到她的,不过这太后却是没拒绝各皇亲向来她问安,而这一天她正好等来了九皇子,现盛王百里茂。

“皇祖母,听说您身子不舒服,皇孙来的晚了,还请皇祖母降罪。”百里茂一进来,连忙磕头认罪。

太后靠在床头看到百里茂前来,眸子闪了一记,忙慈祥的笑道:“原来是茂儿来了,快来皇祖母这里坐。”

百 里茂忙被战嬷嬷扶起来,来到了太后身边坐着,本来这是这是不怎么合规矩的,但是只要在太后身边坐着,同样也是一份尊荣,当然这也是原来,在现在太后名声大 损的时候,有个人能来看她就不错了,百里茂低头的瞬间隐下了面上的嘲讽表情,要不是因为名声,他可不想来呈祥殿里见太后,都怕被太后也累到名声了,只不过 之前那三皇子、四皇子、七皇子一个个都来了,他是不来也不行了,要不然他可想拖到就那么不了了知为止了。

“皇祖母可要注意身体, 不然累坏了身体,父皇与皇孙等都会担忧了。”百里茂十分乖顺的说道,太后笑着点点头,只是眸子却是转了转,两人只是你来我往互相询问了下身子,眼看着百里 茂就要走了,太后却突然转变了话题:“茂儿啊,其实哀家一直以来都觉得你是个懂事也是最孝顺的。”

“皇祖母夸奖了,孝顺皇祖母与父皇,那是皇孙应该做的,至于孝顺不孝顺的那是别人看着说着好听的,皇孙觉得这一切还是得由心才行。”百里茂呵呵笑了两声,样子十分的谦逊,只是那看着太后的表情,明显带着一分审度。

太 后以前对皇子公主是都不错,可是也不会好到见谁就夸,还没有什么根据,起码百里茂就没想过要孝顺太后,以前倒是也乖顺,想过要讨好太后,可是那也有人知 道,当时百里茂在百里坚身边只是个跟班,他不讨好太后明贤帝这样的要讨好谁,当然了,皇后当初与孙贵妃敌对,百里茂自然不敢再对皇后十分殷勤,但也不会主 动得罪,更何况是太后了。那个时候都是装的,太后总不会以为是假的,此时与他来什么亲恭啊?不会是有什么目的吧。

太 后自然也看出百里茂有些审度,只是却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茂儿啊,最近没什么人来看哀家,哀家这人老了,总是喜欢思念从前,哀家还记得你们都很小的时 候,那个时候一个个天真可爱无邪,像极了仙童仙女们,一转眼你们这些皇子公主都长大了,也都一个个离开了,每每想起哀家这心都不是滋味。”

百里茂眸底有些不悦,什么叫一个个都走了,这是诅咒他吗?他真不该来看这个要死的老太婆了,自己好心来看他,就是走个过场,也没有这么说话办事的。

太后依旧伤感道:“说到这些,哀家便想起太子了,丞儿那孩子从小也是个乖顺懂事的,身为太子是大周的储君,谁又想到他会死在盗匪的手中,太子一死这朝中势力四分五裂,剩下的几个皇子又有几个担的起大用的呢,哎…”

太后摇头叹息,一脸的感伤又有些忧愁,百里茂本来对太后的不满,此时又突然一变,因为他总算是摸到点太后想说的话中意思了,太后这是对朝中皇子谁来继位有些担忧了吗?她这是想抛出橄榄枝了吗。

百里茂心头有些发热的道:“皇祖母请放心,不论如何,茂儿都一定会孝顺爱护您的,你是茂儿的皇祖母,这一切都是应该的。”说着,百里茂热切的看着太后,他这一句话带着试探,就想试探着太后的真正意图。

果然太后一听,拉着百里茂的手,也不掩示的道:“茂儿是个孝顺有分寸,也是有大才的,以前都被埋没了,现在这朝中不是没用的没用,生病的病生,还有自怨自哀的,就剩下你才是个明白人。”

那 三皇子百里治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默默无闻到就连太后都被他骗过去了,一直以来对百里辰的观注更多,那百里长身子骨虽然看似不像真的那样不好,可是根本没 什么势力可言,推也推不起来,百里辰更不用说了与太后可是死仇的关系,现在可不就是百里茂一个人当用吗,说句不好听的,这是人无可用,所以百里茂这才被太 后如此夸奖的。不过百里茂却根本就不在乎,只要太后肯帮他,这就够了。

虽说太后现在在朝中名声开始落败,可是没有关系,太后手中 的权力还稳狠当当的握着,便是在这皇宫里,她到底手握着怎么样的势力,就不足外人道。但是传言的真假,百里茂更信真的,那些死士实在让他眼热的很,若是想 办法弄来几个为他做事,而他其它的势力日渐稳固了,现在他坐上皇位,已经越来越不是梦想了。

“一切都由皇祖母安排。”百里茂一说,可算是与太后暗自约定了,两人现在是合作关系了,目的,就是为了帮助百里茂登基。

太后一摆手,连带着铁嬷嬷等都离开了,两人谈了小半个时辰后,百里茂心满意足的离开了,铁嬷嬷走到太后身边,为太后捏肩,不禁道:“太后娘娘,这九皇子是个目光短浅的,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太后冷笑,眸中带着嘲讽:“他是个目光短浅的,哀家才会用他,若是换了百里辰那样太有主意的,这人哀家又怎么控制的住呢。”

铁 嬷嬷却心想,这九皇子原来在五皇子身边是个跟屁虫,别看那三皇子默默无闻,四皇子生病鲜少出来,可是名声却是比所谓的跟屁虫强多了,五皇子一死九皇子立即 收拢了其势力,可见其是个有野心的,这种人也相当会玩过河拆桥的游戏的,不过看太后的样子,分明没将百里茂看在眼中,一切胸有成竹,看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了。

十天后,皇宫里举行了一个宴会,目的正是因为德王之女,南郡主百里南要出嫁了,在出嫁之前明贤帝为表达他对这个侄女的疼爱,所以特意为她举办了一个宴会,这一天里皇宫里过往的朝臣自然是数不胜数,七品以上官员与女眷,便是偌大的皇宫,也显得热闹非凡。百里南这一回却是与李如霜走在一起,这十个月里李如霜每天都承受着愧疚,面上神情不太好,时不时带着愁容,反而让她越发有着小家碧玉的美丽,反而更加让人觉得动人非常。

原 本众人担忧的轩辕朝华会因为欧阳月的死而与大周反目,十个月过去,也并没有发生,有些人更加担忧,有些人则觉得轩辕朝华到底也是怕皇威的。而那霜霞长公主 则更是表现的太过平静了,知道那件事后,都听说霜霞长公主病倒了,只是小世子百里宿还一直被她照顾在府中,必竟辰王爷最近完全不理朝政,窝在辰王府里根本 不出来,原本以为的霜霞长公主会找太后与明贤帝要人,都被猜错了,这是霜霞长公主出于大周安稳的考虑呢,还是说霜霞长公主已经无力再管其它的,已经力不从 心了。

“你还是这个样子。”百里南看着李如霜,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李如霜纯粹有些折磨自己了,那边轩辕朝华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但是本来定好的回京却是没有回来。

其 实这事远不像外人想象的那么简单,当然从人情上来看,轩辕朝华这时候回京与李如霜成亲实在有些对不起自己的妹妹,倒不如就这样拖着吧,什么时候李如霜兵部 尚书府拖不了了,那么自动解除婚约,这事就算是这么完了。可是轩辕朝华到底是没回京啊,他在边关的事情京城不能完全知道,这也是一个隐患,虽然现在没动, 可不代表他以后不动。明贤帝寻了借口派了钦差大臣去边关,只不过到那里起码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总要放个人才安全,明贤帝明知道这会让轩辕朝华不满,也不得 不派个人让他安心了,而李如霜的事,任谁都是故意不提的。

李如霜摇摇头:“我没事。”

百里南叹息一声, 当初为了冷采文,她也与欧阳月是敌对的关系,那个时候她还为了自己的感情自怜自哀过,可是现在比起来,她却是比李如霜幸运的多了,再怎么说她嫁了人,那男 子虽然不如冷采文在他心中的地位,可是她德王郡主嫁的身份岂会低,而且相貌才情也是德王精挑细选的,再加上德王府,明贤帝的关系,百里南嫁过去也没人敢给 她脸色看。可是李如霜呢,她的婚事只能这么拖着了,身为事出者,李如霜又是个有情有义的,怕是不会主动提出来解除婚约的,可若轩辕朝华一直不肯娶她,她便 一直这么耗着吗?

“如霜啊,我知道的,但是你…”百里南一直劝着李如霜,然而此时的辰宇殿里却分外的惊险。

百 里南婚前宴会,不论出于什么百里辰都是要参加的,只不过一来他整个人就窝在了辰宇殿中,因为宴会皇宫里的侍卫调派班次安排的更密集了一些,而进宫的各王爷 大臣等,虽然也可以带上府中的侍卫,但最多也只有两名,而且不许带任何兵器,家眷们自然是按品级每人带两个丫环或是一名,百里辰自然就带着冷刹一人了。

此时辰宇殿的四周却是突然涌进来十余个身着太监服的男子,他们各个面色冷漠,身材魁梧,完全不像是皇宫中那些个见人便三分笑的太监,实在古怪的很。

“什么人!”冷刹了听,当即怒道要冲越出去阻人。

“噗!”的一声,其中一人竟然突然扔出一枚催泪弹,冷刹本还没当一回事,然而下一刻,他却突然浑身抽搐,面上痛苦,这催泪弹里分明藏有毒药,他竟然一时不查着了道了。

“噗!”的一声,旁边奔进来两个太监,照着冷刹的心口便捅进去,冷杀胸前一瞬间流淌下不少血,瞪大眼睛倒在地上。

而 那些太监却没就此停留,反向内堂奔了进去,此时百里辰一如他见人的所有时候,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若是原来精明强干的百里辰,早已经反应过来,然而此时的 他却是在这些太监将其围住之时才回过神来,当下大惊:“你们是何人,竟然擅闯本王的宫殿,找死!”百里辰下巴下已留有小半指的胡子,面上有些憔悴,眸子也 没有以前的有神,看着就像是一个失败的衰者。

其中一个太监样男子冷笑道:“什么人,送你去死的人!”

“大胆!”百里辰只来的及说这两个字,就已经被这些群监给团团围住进攻,那冷刹急的不轻,拖着身子走了两步想要前来救助,然而没走几步,却是砰的一声倒地,长眠不醒了。

“噗!”百里辰到底是寡不敌众,没两下竟然被人在身上开了三道口子,而且这些人招招致命,百里辰这十个月来都没有修习过武功,本身就有些生疏,此时更是被打的节节败退。

“谁,谁,到底是谁让你们来看本王的,是太后吗,是太后吗!”

“噗!”下一刻,一长剑已经笔直的穿透了百里辰的胸口,“呕,噗!”百里辰当下呕出一大口血来,身子踉跄后退,“砰”的一声跌落在地上,然而这些人却根本没留后手,直接又是几个长剑,剑剑刺穿百里辰的身体,还有一剑直接贯穿了百里辰的颈子。

而后那两几个太监模样的男子,扒开百里辰身上的衣服,没发现什么问题,又在脸上摸了摸,除了扎手的胡子,也不像是易了容了,显然正是百里辰无疑了,而现在百里辰已经死了。

这些太监见状,从怀中掏出一物来,扔到了辰宇殿的不知名角落里便快速的退走了。

没 过多久,有宫女前来叫百里辰,看到的却是两个血人倒在地上,已经死透了,大惊失色,明贤帝震怒,在皇宫里他眼皮子底下自己的儿子竟然死了,这简直是在挑战 他的皇威,然而搜查之时却在辰宇殿里发现了一枚兵部的令牌,这令牌可以说六部皆会有一个,只有尚书大人才会拥有,而此时这块兵部尚书的调动牌子却出现在辰 宇殿中,李刚与成氏、李如霜都吓的不轻,可是却是解决也没人听。

在宴会之中,李刚确实出去过一会,而这里又发现了他的尚书令牌,显然杀害百里辰的第一嫌疑人就是李刚!

明贤帝无比震怒,下令直接将李刚一家三人全部都关在死牢里,听候他亲自审问,而后又派人将李刚三人带来的侍卫婢女另关一个房间,准备审讯所用。

同 一时间京城总兵调动史,突然得了一个怪病,身子虚寒交热,冷冷热热的原来还以为只是感冒,结果谁知道,最后竟然查出得了天花,真是让人大惊颤不已,明贤帝 立即派人将其隔离了,派得过的人前去照料,不说总兵调动史能不能逃过这一劫,便是逃过了命身子也需要调整一段时间,而后明贤帝便下令又派了一名官员接管。 事情竟然还没有完,安怀远突然得了重风寒之症,隐隐有烧到内脏的危险,自然是要回府养伤,明贤帝又是临危调了它人顶上,而且这些人事出的都很突然与巧合, 明贤帝派大量人说下去调查,但得出的结果,就真的完全只是个巧合,明贤帝再疑惑人手也都抽调了回来。

就在百里南半月后出嫁的那 天,京城是一片热闹的景象,不少百姓驻足观看,这京城也好久没有这样的热闹了,而且德王爷不但是明贤帝的亲兄弟,他的亲王之位比起百里辰的按辈份上还有略 微高上一些,其唯一女儿出嫁,可谓热闹不凡,那彩礼车十里红妆的,还有随行洒了差不多三四箱子的铜钱,这般的热闹也只有当年辰王娶辰王妃那一回了,不少人 为此大概唏嘘,辰王妃死了也快有一年了。

一条长长的喜队,此时吹拉弹唱,不论是喜队中的人,还是旁边围观的百姓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笑容,最近京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且都不是什么好事,弄的人心惶惶,也就是百里南成亲让他们有了些热闹可看,整条街都被百姓围住了。

然而惊变,却在此时发生了!

就在百里南的喜队出现的时候,人群里突然涌出了几十个人,他们大多伪装成了小贩,还有围观的人,在摊子上,还有一些篮子里拿了刀剑,便向喜队狠狠击来。

“啊!快来人啊,杀人啦!”喜队中的喜婆此时失痛惊叫着,吓的面色苍白,那些人却是见人就杀,她才刚喊了一声,下一刻便被人直接一刀砍下,头身分离,那血水飞溅,顿时让现场惊叫连连,立即混乱了起来。

忙乱中,百里南早由着身边保护的密卫救走,却是免于一难,可是此事的影响却是极大的,德王派人追查,结果却是追查到了大乾国的头上,该是大乾国只得了一城池与一千万两心有不甘,故意来乱的。

明贤帝却是抓到其把柄,想以此来找大乾讨个说法,朝中大臣接连数日讨论的都是要如何要,要到什么地方,闹到最后竟然还有激烈为大周不平的人,直接抓了大乾驿馆的人要逼迫大乾,事情顿时一发不可收抬起来,明贤帝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然 而就在京城郊外,一群不知道哪来的乞丐涌进京城,还有几个运送货物的商队,还有一些百姓,城门这两天进出人数突然猛增,而这种情况并不绝对,以前也发生 过,所以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可是就在当天,这些人中的乞丐们竟然都涌到了皇宫前面,喊冤叫屈,跟明贤帝要饭吃,这些乞丐都是逃荒出来的,你是打也 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的,若是直接将人轰走会让百姓心寒,可是这么多人一时间要解决也需要大量的银子,确实是十分办的难题。

僵持了 两日之后,几个大臣献计,先将这些乞丐送出去,总不能让他们一直堵着,这也不是个事,然而事情就像是人倒霉喝口水都会塞牙缝一般,这些人在护送这些灾民乞 丐的时候突然与其发生的矛盾,活活打死了两个人,顿时引起这些人的反抗,代京兆府尹出面都不行,甚至传出明贤帝送人离开为的就是杀人灭口的言论来,顿时让 明贤帝在百姓之间的名望受损,有些人百姓有意无意的煽动下,竟然聚集在皇宫前面声讨明贤帝。

真是祸不单行!

只是真正的惊变却在当天夜里,突然间京城里各家各户奔出不少手持兵器的人,见到街上巡逻的人便杀,京城可谓血流成河,等明贤帝等人发现的时候,皇宫中已经聚满了判贼,判贼的头领不是九皇子百里茂是谁。

明贤帝怒道:“你竟然敢逼宫弑父!你向哪借来的狗胆!”

百里茂张狂的笑了:“父皇,您坐在这皇位上太多年了吧,现在是时候退位让贤了,您放心,儿臣登基之后一定继续好好待你的,只要你乖乖的,儿臣自然会留下你这条命不杀。”

“放屁!”明贤帝震怒的口出粗口。

百里茂却是哈哈大笑:“父皇,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你能了解吗,这大周之皇位就要是我的了,既然朕今天敢逼宫,那就没有什么余地了,你若是不答应那便只有一死,到时候朕一定会拿出一封惊天的圣旨。”

明贤帝面色大变:“你要做什么,你还想做什么!”

百里茂冷笑:“若是父皇你知趣,乖乖退位立下诏书自然什么都不是问题,若不然,朕会将可能出现的所有问题全部斩除。”

“你想杀光朕的皇子!”明贤帝阴沉道。

“正是!”

“噢,九皇弟还真是志向远大,佩服佩服!”突然间,一道突兀的声音突然传出来,百里茂本来洋洋得意的脸上,在看到那人时突然一变。

“你,百里辰,你怎么没死!”百里茂大惊失色的惊道。

百里辰冷笑:“死?当然死了,只不过那一个只是个替身。”

“你,不,这不可能,朕分明已派人检查过,你死了!”百里茂怒吼道:“来人,杀,将这里的人全部杀光。”

“是!”百里茂带来的百十来人接到命令,涌进来十余人便要将百里辰与明贤帝全部斩杀。

却 在同一时间,暗夜的城门,突然被砸开,接着一队威风凛凛,含铁血锐利的兵骑突然冲进了城门,但凡有人阻拦,丝毫不废话,一刀斩了,京城街道上整齐的马蹄声 如一道道惊雷震在京城的街道上,所有京城百姓待在家里,都宿在被窝里吓的瑟瑟发抖,之前外面激杀的声音他们听的很清楚,这一夜过去京城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 样子。

而这一群兵骑竟然直冲向皇宫,但凡阻拦者,二话不说,直接杀死,一路上血流成河,有的只是铁血的杀戮,绝不手软。

“啊!”突然间皇宫外面响起痛叫声,百里茂一扭头,竟然看到皇宫里涌进大量的人,为首一个年轻将军,俊郎帅气,此时眸若刀锋,看死人一样看着他,那少年将军扬手道:“代君伐逆!”

“代君伐逆!”那人不是轩辕朝华又是谁。

百里茂面色大变,立即飞身要去擒住明贤帝,只要是明贤帝与百里辰任何一人都好啊,然而百里辰却是冷笑一声,手臂一扬,一道银亮的暗器飞快冲出。

“噗!”

“啊!”百里茂整个身子突然倒栽在地上,眼睛上直接被刺瞎,惊天痛叫着,他捂着眼睛怒叫:“你们…你们设计好的!”

百里辰冷笑着:“你到底没有蠢的太厉害,说的没错,本王等的就是你自动上勾,因为本王与你有着同样的目的,本王要这个天下!”

百里茂浑身一哆嗦,那轩辕朝华快步奔上来,一脚踩在百里茂的身上,当初轩辕朝华之所以会不回京城,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出,拿下这天下,才能真正为欧阳月报那一仇,为了今天他们筹谋了一年,将太后的几个据点势力查清却不易动,就等着太后忍无可忍出动,再一举击杀。

他 们同样在打着一个心理战,他们不动,反而会让那做贼心虚之人自乱阵脚,比如太后主动找上百里茂,并且承诺要帮他拿下大位便是如此,当然太后与百里茂都是互 相利用的关系,之后的事情他们怎么争怎么自相残杀,都不是思考他们的问题。而他们就是等着这个机会,当初百里治放弃了皇位,对于皇室,对于皇位可谓心灰意 冷,而那百里长,百里辰也早早通了气,只要他安份,他可保他林王府一世平安。

而他要的是登上皇位足够的优势,所以百里茂必须要死,百里辰与明贤帝也算准了太后会拉上百里茂,他们就是等着这个机会,收归百里茂与太后的势力并给他们一个重创。

当 然明贤帝对于百里治的决定自然不同意,可是让一个已经毫无斗志,没有半点进取心的人登基,他倒不如期待下,而到了这个时候明贤帝也才发现,他的皇子里就真 的只剩下百里辰一个可用的,不用他又能用谁,他总不可能领养一个皇子来,那终归会造成朝庭大乱的,他是绝对不能做的,可以说他是退而求其次,只不过他也不 得不承认,百里辰真想达到一个目的时候,他的才情与机智,堪称皇子里之最。

而明贤帝愿意接受百里辰的唯一要求,不可以让他因为报仇引起大周朝造成大规模的内战,否则明贤帝的圣旨里自有后招,而这诏书明贤帝已然写好,只是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算将来百里辰登了基,这份诏书一样有弹劾逼他退位的用处。

这一次的逼宫就这样落幕了,百里茂逼宫不成被明贤帝看管在了盛王府里,所有一切相关之人全部杀死,百里茂直接砍断双腿,断了他登基的可能,并且直接喂上了碗不育药,百里茂这辈子也别想有孩子,更不能让他的子孙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次日明贤帝当朝宣旨,册立百里辰为太子,有监国之权,朝庭上下倒也没有什么意外,现在皇室皇子可用之人不多,就算百里辰不是他们最理想的人选,又能选谁呢,这册立太子就在这样无惊无险下完成了。

而之于太后,虽然百里辰恨的毒毒的,现在却不是杀她最好的时机,更何况当时百里辰要太后生不如死,可也同样在明贤帝答应他太子之位时,要求太后交由明贤帝来处理,落在谁的手里,都没有差别的,太后绝对会承受这世上最残酷的对待,在此之前她的势力还要一一瓦解。

得 到监国之权,百里辰的行为是立即公器私用,调动更多人的前去寻找欧阳月,连那悬崖周边的城镇等地,但凡有一点点相象,有一点点可能的都要一一回报,一一查 探,这可谓倾国之权来寻一个女人,就算百里辰因此惹到不少闲话,接到不少的弹劾,他依旧故我,气的那些老臣子们胡子直抽搐,却是半点办法也没有。

两年后,辰王府中,虽然百里辰现已位居太子,可是他依旧保留着辰王府,连招牌、连府中的一草一木都不许人改变,这一日的辰王府书房里,百里辰却是惊疑的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主 子,之前有一个女子去此城的铁匠铺打这种暗器,这…这是当初王妃交给我们一模一样的图纸啊,属下认真对比过,绝对错不了!”冷刹也一脸喜色,离当年的事 情已经过去三年了,现在百里辰虽然已经没有放弃,只是谁都清楚,欧阳月几乎没有活命的机会了,却在这时候突然发现欧阳月可能还活着,谁能不激动。

“快,立即出发,孤要接回太子妃!”百里贤立即下旨,一队人立即向目的地奔去,而此行的路上,百里宿听到消息死活都要跟去,百里宿这些年来几乎都跟着霜霞长公主生活,他是懂事的,就算是哭他也只会一个人在被窝里哭,可是他没有一天不相信欧阳月。

这是月州府一个名叫白城的地方,这里的因为接近五行寺,所以城民皆是信佛,人文环境极为纯朴与热情,街上那些百姓们一个个面上洋溢着朝气与对着生活的向往,在这里很难看到那些苦大仇深的百姓,互相互助,是难得一个乐土一般的城。

而 百里辰、百里宿、冷刹等人直奔向那传有消息的铁匠铺子里了解情况,那铁匠看着这么多人也有些怕,有些迟疑,但当百里在辰将百里宿推到那老铁匠的面前,直言 那位找他打造兵器的女子极有可能是他妻子,这孩子的娘时,他才透露了一些消息:“这个姑娘也一年前来到白城的,为人冷冷淡淡的,但是相处久了却发现这姑娘 的品性还是不错的,这姑娘似乎是自己住,也不喜欢太多的透露自己的消息,有时候一消失便是半个月一个月,在白城里惯来是十分神秘的。”

“那她找你打了多少兵器了。”

那老铁匠道:“次数也不多,只有两回。”

冷刹立即拿出图纸让他看:“这里面可有打造过的东西。”

“嗯,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百里辰面露喜色:“是月儿,是月儿!”

“娘…娘果然没有死,哇!”百里宿一听,却是哇哇大哭了起来,这一路上他心中便一直揪紧着,他真怕来到这里后,听到的又是失望的消息,但是他们都清楚,这种东西绝不是一般人可以弄出来的。

百里宿更是清楚,若非穿越人士,更加不可能,而像欧阳月这种精通兵器的特工人员,更是可能性微乎其微。

“快说,那个女子她住在哪里。”

那老铁匠就此却不愿意多说,只道:“再过两日,那姑娘会来我这里取东西,若你们真是相熟的自然好说,若心怀不轨,你们也别想出了这个白城。”

无奈百里辰几人便死守在这里,两天后,一直从早上等到黄昏,一个婀娜美丽的身影出现了,看到那个人,百里辰激动的热泪盈眶,飞奔而去,然而还没走近,那女子却突然警惕的后退,有些冷淡却又透着几分迷茫的看着百里辰:“你…是谁?”

百里辰惊喜的表情瞬间僵硬,冷静坚强如他,这一刻竟然如遭雷击,摇摇欲坠,不敢置信的望着欧阳月!

291大结局下

看着那个与欧阳月一模一样的脸,此时却是一 副困惑防备的看着百里辰,百里辰只觉得兜头一盆凉水,瞬间浇到了身上,他足足找了欧阳月三年,这三年来他是怎么过的,除了他自己,外人根本不清楚,他一直 坚信着总有一天会找到欧阳月,所以即便其它的人都说不可能了,欧阳月必然死了,让他放弃了。明贤帝甚至开始张罗着要给他重新选娶太子妃,他拒绝了,他只告 诉明贤帝,若是他登基,那么未来的太子,未来的皇帝,必然只能是欧阳月生的。

百里辰之执拗程度,明贤帝很清楚,虽然不断的劝导 他,可是没有半分用处,最后也就放弃了,只想着再过一两年还是找不到,自然有办法让百里辰认清了现实。所有人都不相信,百里辰却从来没有一丝放弃,所以三 年后找到欧阳月,他觉得这是必然的,可是现在欧阳月却根本不认识他,这让百里辰如何也接受不了。

欧阳月有些疑惑,这个陌生的男子,她虽然不认识,可是心中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他们之前应该是见过的,应该是认识的,因为她总感觉他对这个人有些熟悉?可这怎么可能,他们没见过啊?而这个男人看着她的眼神这么的炙热,竟然上来便叫了她的名字,他真的认识她?

欧阳月有记忆开始,便已经掉到了那个悬崖之上,她不知道自己是从天下掉下来的,还是说直接穿越就到那里了,因为她之前的记忆只有着前世里在实行一个危险的任务,然后脑子停顿了一会,再醒来时便在那里了。那里那个悬崖正巧有个洞,洞上顶有着两株自然生长的树,因为这个冲劲所以欧阳月在掉下来的时候正巧被树枝挂住,再加上山洞口那里可能原来是野鹰或是野生鸟群住过的地方,堆放了不少柴和干草,两个缓冲她没有大恙,不过却是头朝地,后头磕了一个大包。

那 个山洞差不多两米长宽,里面生活条件自然是十分艰苦的,可是欧阳月身为特工,在野外求生的课程里是顶尖的,将她放到环境险恶的无人岛上,她也有办法存活下 来,在这里她自然也有办法,山洞上面有常年降落的雪水积成的天水,周围也不知道是那些野生鸟禽栽的还是自然形成的,山壁上竟然长了两株果树,不时有鸟禽飞 下来也变成了她的食物,不过那个山洞在万丈悬崖的中段,不上不下,极为困难,欧阳月想了不少法子要自救,比如在山洞里开凿,希望挖一条更大的山洞接通外 面,但是可行性不大,最后她也是耗了近一年半的时间,做了一个几十丈的攀缠绳索,然后爬下了悬崖。

其实那个万丈悬崖,很广很大, 就算是百里辰派再多人的过去,再加上险峻等,也不能百分之百说一定会发现人,被错漏的机率还是有的,欧阳月当时便是这个情况。下了悬崖后欧阳月游走在几个 城边,最后在一年前来到了白城在这里落户。而她一个刚穿越而来的现代女,又是特工,生活的法子还是不少的,她的赚钱法子,就是隐性埋名给人做打手,一次生 意的钱,在这个城里起码能过一年到两年的生活,还是不错的生活,这就是欧阳月这三年的经历,而在百里辰找来之前,欧阳月一直觉得她就是刚刚穿越过来的,可 是看着这明明很陌生,又特别熟悉的男人,她也有些迷惑了?

“娘!”百里宿此时却是眼眶通红,飞一般的冲过去,紧紧抱着欧阳月的大 腿,身边特工,是不喜欢与人太过亲近的,这个孩子冲过来的一瞬间,欧阳月是全身紧绷的,手掌已平摊成掌,一不小心掌锋下来,百里宿不死也重伤了,可是关健 时刻她还是没下手,因为她看到了这个孩子的相貌,他一脸的思念儒慕之情,让她有种莫名的冲动,想要将这孩子抱在怀中。

百里宿小脸哭的跟个花猫似的,看着欧阳月的迟疑与茫然,心头跟针扎的似的,老妈竟然连他都给忘记了,他能不伤心吗。

百里宿这三年来的思念不比百里辰少,天天日思夜想要见到的母亲,到这时候竟然不认他了,他哭的上气不接下去,委屈痛苦的样子,让见着伤心,闻着流泪,欧阳月的眼眶也莫名的红了,本能的为此感觉到心痛,她轻声道:“小弟弟,你认错人了吧,我…并不认识你啊。”

“哇啊啊!”百里宿一听哭的声音更大了,两个小胳膊紧紧抱着欧阳月就不松手:“娘你怎么不认我了,我是宿儿啊,你最可爱无敌帅气逼人的儿子啊,你谁都可以忘记,怎么可以忘记我,呜呜呜,娘!”

百里宿说的话十分逗趣,欧阳月此时却是没心情笑,她只是感觉脑子突然十分痛,痛的她额头不断滴落冷汗,身子也有些摇晃,百里辰一见快步奔过来,扶着欧阳月的身体,欧阳月眯眼看了这男人面上焦急担忧的神情,心想这人应该不会害她,便痛的晕了过去。

“月儿!”百里辰一惊:“快,找太医,不,找大夫!”百里辰急道。

那 老铁匠见状,也有些捉摸不定,这三人到底是不是一家的,那姑娘不认,这父子两个却是伤心的不行,可爱的儿子更是哭的肝肠寸断的,虽然这姑娘长的跟天仙似 的,容易让人有非份之想,可是这男子看着也不是一般人家出来,对了,还叫着太医,定是大家族出身的,应该也不会做出诱拐它人的事吧。

“我们城里保和堂的大夫是最好的,老汉去请。”

冷刹那边忙跟上:“有劳老汉了,在下跟您去请,这是我们夫人兵器的订金,还有您这跑腿的钱,请不要嫌弃。”说着便掏出一锭金颤颤的金子。

这铁匠一辈子也没见过几回,倒是一愣,想要推拒着,那冷刹已道:“还请老汉快一些,看样子夫人有些不对劲,还是早早请了大夫为好。”

“好好,老汉这就带你过去。”

而别一边百里辰的属下已经带着欧阳月问到了其住处,是在隔街的一个小院子,院子不大,欧阳月一个人有两进出也足够了,装饰的物品不怎么奢华,但也雅致,百里辰见着这简陋的地方,暗责自己没早些找到月儿,让她吃了这么多的苦,实在太不应该了。

将欧阳月放到床头,百里宿却是一直抓着欧阳月的手不松手,就好似一松开欧阳月又会不见了一般,不一会冷刹也带着大夫过来了,直接给欧阳月看了看诊,发现她身体没有大碍,但是脑袋上有个包,三年了虽然下去了,却没完全化开,恐怕这是引起欧阳月失忆与头痛的原因。

“娘,你受苦了,你很疼吧,宿儿在你身边,宿儿以后都不与你分开了,你快点醒来吧,快点记起宿儿吧。”百里宿一听,直接扑在欧阳月身上哭。

那大夫见状本要阻止,最后却是什么都没做:“两位即是这位夫人的至亲,那么努力帮助夫人回忆以前的事情,说不定能让她快些恢复记忆,老夫再开些化散去瘀的药,到时候里服外用能让夫人快些恢复,只是这记忆的事却是不好说的。”

“大夫这一点我清楚,那就有劳大夫了。”百里辰点点头,既然知道欧阳月是因为受伤失忆,虽然百里辰心中还有失落,但知道欧阳月不是故意不认他,心中也没有那么痛了,反而对这三年里欧阳月可能吃到的苦,十分心疼与自责。

其 实这头上的伤欧阳月早就知道了,只不过她身为特工,每次出任何身上都会挂些彩,她也不是没有撞到脑袋的时候,自然不是什么好惊讶的,而且她一直觉得自己就 是穿越过来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失忆了,更加不可能在意了,所以这伤的事她也慢慢不放在心上了,而且这包又不痛不痒,她也不觉得有问题,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百里辰手下带着大夫去取药,百里辰拍拍百里宿的肩膀:“好了,你娘现在身子不舒服,不要哭了,你是男子汗,要保护你娘,怎么可以随便哭呢,让她知道会担心心疼的。”

百里宿抹了把脸,不满的对百里辰道:“那我要睡在娘身边。”

百里辰眉头一坚:“你睡这,我呢!”

“父 王睡另外的房间吧。”说着,百里宿还吐了吐艳红的小舌头,直接麻利的爬到欧阳月身边靠墙的床上,小脑袋一枕,便落到欧阳月身侧,百里辰冷哼一声,等到下人 熬好了药,为欧阳月抹了外药后,也直接脱了衣服抱着欧阳月不松手,两人跟无尾熊一样,欧阳月睡梦里还不舒服的哼了哼,两人才有些不情愿的松手了。

第 二天醒来的时候,欧阳月还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床顶,因为她发现身边有两个无赖在缠着她,一个小不点手脚并用缠着她的胳膊,另一个更过份,长臂直接环着她的 腰,呼吸的热气直吹在她身上,让她感觉到那种麻麻痒痒的古怪感觉。最让她无语的是,明明这些对她来说都是陌生人,偏偏她本能身体上都不排斥,不然她睁开眼 睛的时候,这一大一小早就没命了。

欧阳月有些无语,她虽然在现代,可是与男人也没有太过亲密的接触,跟这男的怎么这么熟悉贴合的 感觉,一点不想推开她?难道真如他们说的,她与他是夫妻,可是一用力想,她就感觉脑袋特别疼。欧阳月扭头看了看身边的男子,男子样子有些憔悴,下巴因为长 久不刮胡子,已经长到脖子处了,看起来真像是个不修边幅的野男人,偏这男子身上有着一股子霸气与贵气,欧阳月身为特工在现代不是没见过身居高位的人,那种 气质并不是旁人想学能学的来的,而是慢慢渗透,环境培养出来的,这个男人的出身绝对不凡。

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欧阳月竟然心中一动,伸出手去摸这男人的胡子,只是手才刚一碰上,便被一个强而有力,又大的将她纤纤玉手整个包在怀中的手阻止了,她一抬头,就看到了那男子炙热激动的神情,那男子吞咽了一口,十分期待的道:“月儿,你想起我了吗。”

那样期待热切的样子,让欧阳月都有些不好意思反驳打击他,她心中一紧,还是摇摇头道:“不,还没有…”

男子眼中闪过丝失落,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没有关系,现在你不排斥我了,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我很高兴。”

欧阳月有些无语,其实她还不是特别习惯,不是身体的不习惯,只是心里感觉有些怪异,她感觉与这人定是有什么关系,不然不会本能的选择相信他,可她明明不记得这人,两人又亲密的抱在床上,总让她感觉不得劲。

感觉到欧阳月有些推拒的手,百里辰却直接装傻,拉着欧阳月的手直接放到身侧,温柔的开口道:“月儿,能跟我说说这三年来的生活吗,我想知道没有我的三年来,你是怎么过的,我这三年来一直在找你,也一直担心着你,能和我说说吗。”

欧 阳月的嘴呶动了下,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当然她还是直接隐下去了那个穿越的事,虽然她对这个男子感觉熟悉,暗想这个人不会害她,但是她必竟对这人没有记 忆,防人之心还是不可无的,再说穿越之事多么惊世骇俗,她可不想被当成怪物拉去火烧了。隐了那一段,她将当初在悬崖山洞里清醒之后,如何生活,如何维持生 命日常,还有怎么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做了超长藤绳最后从那悬崖下来,一点点都说出来,每当说到辛苦与焉悬崖危险的时候,欧阳月都感觉这个男人比她还紧张,那 握着她的手几次都被握的生疼,可是欧阳月却是一点也没有喊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暖暖的。

“好辛苦,宿儿以后不会娘辛苦了。”百里宿伸出白白软软的小手,也不甘示弱的直摸着欧阳月的脸,那感觉极为舒服,虽然当时在山洞十分辛苦,但是此时讲出来,她却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感觉有些开心,她都怀疑自己有被虐待狂症吗?偏偏心中的喜悦是骗不了人的。

欧阳月嘴角勾了勾,伸手抚着百里宿妹白的小脸,看着这么个小不点,此时却露出小大人般的担忧与坚定,萌萌的让人又是心疼又是爱的,这若真是她生的,倒也没有什么不好,不是吗?虽然她没有记忆。

感 觉到欧阳月的主动靠近,百里宿愣了下,小嘴顿时咧开了,露出了一个更加萌萌的可爱表情,欧阳月又不禁伸手摸了摸,看的百里辰直眼热,讨厌的小鬼,现在本来 应该是他们夫妻两个培养感情的,却被这小子抢先了,不过这小子能发挥所长让月儿早些恢复记忆的话,那他也就不跟他计较了。这一个早上,欧阳月与百里宿的感 情明显见好了,虽然欧阳月依旧没想起百里辰父子两个,却是真的准备试试找回记忆,必竟她很是想要找回百里宿的记忆,当然她虽然不想承认,每次看到百里辰这 个男子眼中的失落,却佯装无事继续讨好一般的天天对着她,她也有些不是滋味,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为了这两个人她想恢复记忆,同时她也对她到底失没失忆有些 好奇,对她以前的生活感动好奇。

百里辰与百里宿便算住在这里了,欧阳月不是个容易被人左右的,她会以一种默认势态允许他们留住, 并不是被强迫被说动了,她也想要找到心中的那个答案,而后百里辰与百里宿知道欧阳月是接的打手的活计,虽说以欧阳月的功夫不错,接下那打手的任务绰绰有 余,可万一有危险怎么办,他们可再也承担不起,有可能再一次失去欧阳月的危险了。

所以在欧阳月身边就出现这么一个情况,她身边除 了沐浴上厕所,总会有一大一小,两个模样极其精致俊郎的大小帅哥跟着,当然了百里辰本来沐浴也是要跟着的,但是欧阳月出于还没有恢复记忆,坚决拒绝了,为 此百里辰委屈了两天,不时看着欧阳月的眼神都带着控诉,让欧阳月浑身都不自在。而欧阳月走到哪里,这两人跟到哪里,所以白城渐渐出现了一道风影,一对好似 天仙般的俊男美女游逛,身边带有个小跟屁虫,欧阳月与男人只要略微一接触,一大一小的男人就特别警惕,小不点直接抱着欧阳月的大腿道,不是叫着饿,就是叫 着头痛心口疼,直让人无话可说。

有时候还会跟人卖萌,欧阳月去买菜,那小不点就扬着一张精致可爱的小脸,软软糯糯的道:“大婶便宜点,我们家好穷的。”

看着他们一身精美的衣服,信他才有鬼,偏偏他那萌样就是能让卖菜的大婶看的心花怒放,愿意被他说骗,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

而 随着相处,欧阳月对于百里辰与百里宿也确实越来越信任了,因为在欧阳月耐不住想接任务的时候,百里辰直接拍来了几个账本,账本上赫然就是美人阁、美衣阁等 产业,那一本本账本金额庞大,欧阳月就是天天坐着数钱都够累的,而后又有不少人相继出现在白城,有自称是她的奴婢的,比如春草秋月冬雪,还有冷残这等管事 等,将他们与欧阳月曾经的相处原原本本都说了一遍,细节处并没有什么毛病。

后来秋月与冷残没待多久便回去了,京城的美衣阁与美人 阁还需要有人照顾,至于春草也需要回去打点,而且欧阳月听说春草与冷刹因为她的事,婚事一拖就是三年,自然也是有些愧疚,让百里辰命令他们先回去,必须先 将婚礼办了才能回来,只不过欧阳月到底没恢复记忆,这主婚人她是不会做的。不过两人却是执意,虽然没举办婚礼呢,却是先在百里辰与欧阳月面前拜了堂,让两 人当成长辈与主子接受了高拜,这才回京正式去办婚礼,欧阳月也将这一年来赚的钱,拿出一些给春草备了份头面,当然是不如秋月当时出嫁的,可她虽拿着美衣 阁、美人阁的账本身拥大笔金银,可没恢复记忆时她不准备动,多年的特工生涯,既然她选择相信这些人,可是最后一份警戒却是不能失的。

不过欧阳月事先声名,若是她恢复记忆,果然就是他们口中所说之人时,必要给春草补偿一份特大号的嫁妆来,春草只是哭道:“太子妃,只要您平安无事,春草就别无所求了,春草一定等着太子妃回归。”

随 着这些人出现,欧阳月自然不可能不知道百里辰的真实身份,刚开始她不动声色,但其实内心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百里辰这么高个身份,太子,将来的皇帝。这古代 皇帝哪个不是坐拥三宫六院的,只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虽然她悄然套出话,说现在太子府里没有任何女子,这百里辰等了她三年、找了她三年也没有再找个女人的打 算,就是连妾与通房都没要,这对于一个生理正常青年男子来说真不容易,欧阳月不是没有感动,只是百里辰能保证一辈子如此吗,更何况他极为可能位列皇位。到 时候可能都不是他想不想收女人的事了,当了皇子为了平衡各方势力,多娶几个世家重臣的女儿都是必然的,这或许不代表就不爱她,可是让身为现代人的她不能接 受。

大概也是感觉到欧阳月的行为有些不对劲,百里辰反思了几天,发现是从得知他的身份后欧阳月有了略微的不同,身体接触略显排 斥,虽没说出来,但是百里辰总感觉心里不安,就怕欧阳月什么时候跑了,想当初他追这个女人多么困难,同时想到刚追的时候那些种种,欧阳月对于男人有着强烈 的不信任感,偏她对感情极为霸道,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还想过一辈子不爱,百里辰可谓力尽风霜才得到这女人的心,难道欧阳月失忆了要才来一次吗。

欧 阳月没死,百里辰已经觉得是个幸运了,所以他并不在乎欧阳月是否失忆,因为这起码有一个奋斗的目标,起码欧阳月还愿意相信他,愿意想起来,可若是因为顾忌 对他疏远了,这会在这个过程上增加更大的难度的,他不怕麻烦也不怕时间,可他怕就此欧阳月慢慢对她封闭了心,因为那样子恐怕欧阳月也更加不利恢复记忆的。

百里辰更加的缠着欧阳月,他开始时不时就对欧阳月倾吐爱意,只是比起上一回,百里辰似乎越是倾吐,欧阳月越是防备,这让百里辰越加感觉到受措。

百里宿今日一身银白色扎腰绣鲤鱼戏水小袍子,玉冠高束,显得特别精至可爱,精神饱满,而此时他穿过二进院子,就看到百里辰有些垂头丧气的坐在前阶上,一身精致飞云袍毫不在乎的坐在地上,还时不时拉拽两下,揪着袍子扯成细条,可见无聊委屈至极了。

百里宿摇头晃脚的走近,叹息的道:“怎么这样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娘要是看了,更加看不上你了。”

“啪!”百里宿的脑袋猛的被敲了一记,百里宿顿时瞪大眼睛,捂着脑袋有些气愤的看着百里辰:“干什么打人,不讲道理。”

“你这个小屁孩竟然嘲笑起你爹了,打你一下都是轻的,快来道歉。”百里辰却是眯着眼睛说道,百里宿紧抿着唇,又撇了撇,委屈道:“我又没说错啊,看你这样子,连点精神头都没有,娘怎么看的上啊,得打起精神来。”

说 到这,百里宿也嘟着嘴,没想到老妈将老爹忘记了,怎么连他也忘记了,他可是她十月怀胎生的啊,之前还有前世怀孕的事,还有在下面的事,那么多的记忆欧阳月 竟然全都忘了,让他十分有挫败感,叹息着道:“我咋这么命苦呢,往往都有什么,娶了媳妇忘了娘说儿子不孝的,可是我现在却被娘彻底忘脖后了,正好反过来 了,愁人啊。”

百里宿伸着小手握成拳,拄在下巴下,无语望苍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百里辰看着百里宿的样子,也深有同感,两个一大一小无语望天,一股森森的落寞,在他们身边形成两个黑影子,样子好不凄惨。

百 里宿伸手戳了戳百里辰的大腿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吗,以前和娘有什么特别印象深刻的记忆都想想。”百里宿发现当欧阳月真将他的事忘记了,他还真没什么能刺 激欧阳月的,总不能将他塞回欧阳月的肚子重生一回吧,再说以前孙梦儿与皇后等的事情倒是让人印象深刻,可也不会再来一次,所以这事都得落到百里辰的头上 了。

百里辰叹息一声:“之前我学着以前追她时候的耍无赖的事了,还没太靠近,就被轰跑了。”

百里辰总不 会在儿子面前说实话吧,记得有一回在琅环玉阁里,百里辰想耍无赖,结果两人挣扎纠缠的时候,被属下破门而入,就是一副欧阳月急色想要染指百里辰的样子,而 且当初在天山之上,两人也是十分亲密的拥抱在一起,百里辰想试上一试,结果还没怎么的,手刚要揽过去,直接被欧阳月踢了一脚。也算欧阳月手下留情,那脚只 在他命根子处徘徊了下踢在大腿根上,不然命根子都要被踢废了,百里辰还哪敢再来第二回,只是这么丢脸的事,他是绝对不会跟百里宿说的。

“那再继续想啊,我是没有太多记忆啊,要不然还要你出马啊。”百里宿皱了皱鼻子,一脸的苦恼。

“哎!”百里辰也长长叹息一口气,怎么感觉比当初追月儿还难上加难啊,老天干嘛又给他这么个考验啊,是不是得又来个无赖汉追妻了?百里辰搓着下巴,眉头却是一直都没有展开。

“哎!”百里宿也低声叹息一声,苦大仇深的样子,真不适合他那玉雪可爱白净的小孩脸。

欧 阳月从二门进来的时候,就听到这父子两个长吁短叹的声音,眉头不禁挑了挑,这两人在自己面前还真是耍花样让自己开心、逗乐,也不是没有委屈不满的样子,可 那一副明显做给她的样子,她岂能看不出来,倒是比不得现在,欧阳月刚要踏入院子里的脚不禁又收了回来,眉头微微一皱,心中也是不舒服,最后待了一会,反倒 是退出了家去外面了。

百里宿眨巴了下眼睛,过了好一会,捅捅百里辰的腿,眼睛又快速眨巴了两记“还在吗?”

百里辰同时眨巴了两下眼睛“出去了。”

“哎…”百里宿立即叹息了口气,这一回倒是吐出口浊气一样,比刚才还犯愁的样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一脸幽怨的看着百里辰,眼中满是控述,好像在说当爹的怎么这么没用呢,连自己女人都追不回来,好意思的。

百里辰被刺激的憋红了脸,伸手“啪”的拍在百里宿的脑顶下,哼了一声:“别用这眼神看你爹,瞧着就像皮痒了想挨揍的样子。”

百里宿立即反驳:“才没有,我才没有被害妄想症,你公报私仇!”

百 里辰懒的理他,快步离开,出门去了,当然其出门的方向,自然是紧跟着欧阳月了,虽然刚才他是听到欧阳月的脚步声,后期有点故意做戏了,就是为了让欧阳月内 疚点,早点接受他,只是这么出去了,他还怕她有危险呢。好吧,至从找回欧阳月开始,他就很怕欧阳月再莫名失踪,有些患得患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