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莳将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牢牢记在了心上。她师傅说的话与小欣他们说的话完全一至。至此，他再没有半丝疑惑，已经完全相信那位高人送他的这张宝典，确实有可能助他破突那道已经令无数代人绝望的天堑。
他强摁下心中的激动，拱手冲虚空一揖，无比认真的道：“谢前辈赐下机缘！”
“干嘛呢？”天笙忙拉下他的手臂，没好气的道：“你想给人当猴看吗？”
嗯？欧莳这才发现，周围有不少人正盯着自己看。那眼神，不是在看猴戏，更像是在看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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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清债！
“不好意思，我们家老爷子这儿常常犯迷糊。”天笙机灵的指着自己脑袋解释了一句。
“老年痴呆啊？”
围观人群的目光立刻转为同情。
还有好心人提醒天笙，让她把老人看好了。别走丢了。天笙连连道谢。
欧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不好发作。只能在心里暗骂，你才老年痴呆，你们全家都老年痴呆！
“咯咯…”
拉着老头走到没人的地方，天笙终于忍俊不禁捧着肚子笑开了。
“笑够了没有？”欧老头瞪着眼道：“笑够了就赶紧回家，把你送回去了。我也该走了。”他现在可没心情想收徒的事了。他的心早就落到那张宝典上不能自拔。
“您老赶紧走吧！我都到家门口了，就不用麻烦你老人家了。”天笙笑着将银行卡和一袋子没开封的钱还给他，笑道：“卡和钱还给你，十万块，我可一分没动。”
她的包里有钱，而且不止八万。之前在京城从那几个小偷身上搜了几万。另外，在回家的火车上，他们总共遇到了三拔小偷团伙。那些家伙无一例外，全都被天笙给废了。
因为没有大仇，她也没要那些人的命。只是让他们太过猴精的头脑变得迟钝些，以后没办法继续祸害人就是了。
当然，他们身上的脏款，她理所当然的笑纳了。她可不是三好学生，也没学会五讲四美。要她将到手的钱，再送给警察叔叔。那是不可能的事。
也正是因为那几拔小偷的出现，让她摸清了欧老头的底。尽管他一直在装普通人，可是普通人怎么可能一眼就能辩认出谁是兵，谁是贼？普通人怎么可能明知道她收拾了那些小偷，却还能跟她谈笑风生？
正因为他早已知道自己的一些事。所以，她才干脆跟他将话挑明。明确告诉他，你知道我的底细。我也知道你的底细。咱们属于半斤八两，谁也别想占到好。至于弄出一个师父，则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靠山，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省得他胡搅蛮缠。
问他借卡取钱，这只是一个晃子。只要她拿着卡到银行走了一趟。她就可以告诉母亲和外婆，包里的那些钱是向欧老头借的。
嗯，如果要给这种行为找一个适当的称呼，这就叫洗钱。这些手断都是那几个天杀的贼偷强行灌输给小天笙的“专业”知识。
欧莳自然不肯再将钱收回去。
“你们师徒送了我一个天大的机缘，虽然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可是，这已经送出去的东西。我怎么能再往回收？”欧莳说着，将卡和钱袋塞回天笙小手里。严厉的道：“而且，我刚才当着你家大人的面就说了。这张卡送给你了。你现在又还给我，你让我老人家的面子往哪儿搁？”
“得，既然你老人家那么大方，我也不客气了。”
天笙也不是迂腐的人。她很清楚，自己送给欧莳的那个机缘对他意味着什么。她如果坚持拒绝收下这张卡，欧莳就会认为欠了她的人情。这并不是她所乐见。
“这才乖嘛！”欧莳满意的摸了摸天笙的头，“那你自己回家。我先走了！”
知道天笙有高人师父跟着，欧莳也不担心她的安全了。转身招了一辆出租车，走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总算是打发掉一个了，天笙冲老头挥了挥手，提着钱回家去打发另外一个。刚一进家门，大姨婆就迎了出来。
“天笙回来啦！你那个义父呢？”
天笙没有理老太太的问话，而是直接手里那个钱袋子交到她手里。
“大姨婆，这里有十万块。多出来的两万，算是利息。”
对于这位大姨婆，天笙没有好感，也谈不上恶感。
这老太太你说她有多坏，还真说不上。她至少曾经在她们家最困难的时候，搭过一把手，借过几万块钱给她们救急。
要说她好？那就更说不上来了。好人怎么会逼着自己亲姐姐卖女，卖房来还债？
不过，天笙向来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这老太太曾经帮过自己家。那她就不会做出忘恩负义的事。即然老太太喜欢钱，那就用钱把之前的人情一起还了吧！
“呀！真把钱借回来了啊！”老太太眉开眼笑地接过钱袋子，忙打开来数。十踏还没开封的票子，看得她猛吞了几口口水。
老太太一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就算借给天笙家的八万块钱，也只有一万是她自己拿出来的。另外七万是她儿子和女儿借给天晴的。借的时候她并不知情。
就是从知道这事以后，她才开始睡不着觉，吃不好饭的。八万啊！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在这小城里，普通的工人家庭一辈子省吃俭用也存不了这么多钱。这叫她没办法不着急上紧。
老太太一边数钱，一边感慨：“看来我们家小天笙经过九九八十一难后，终于是修来好福气了。认到一个有钱的好义父，拿出十万块钱，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这得多喜欢你啊！”
天笙妈妈和外婆听到动静也出来了。没看到欧老头，她们也问出与姨婆同样的话。
“天笙怎么你一个人，你义父呢？”
天笙可以不理姨婆的胡言乱语。可是，却不能不同母亲和外婆解释。
“妈妈，外婆，欧老爷子只是开玩笑。人家是大家族的老爷子，怎么可能随便收义女呢？他刚则接到电话，有事先走了。这些钱是他借给我们家的。说了，等我们家有钱的时候再还。”
听到天笙的解释，天笙外婆和妈妈非但没有觉得遗憾，反而松了一口气。她们虽然穷，却并不喜欢受人太多恩惠。
“这样啊！”天晴点了点头，摸着女儿的头道：“小笙放心，妈妈一定会努力赚钱，尽快还给欧老。”
“既然这样，那这两万块钱你们也拿回去吧！你们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咱们自家人说利息就见外了。”张秀芬说着从十万票子中抽了两万放在天晴手上。
“好了，我走了。还要把钱给你表哥和表姐送过去。最近他们的生意周转出了问题，正急需要钱。不然我也不会那么着急要你还钱。”
张秀芬解释了一句，随手找了几张旧报纸，将钱包了起来。然后又换了一个黑色的垃圾袋便匆匆离开了。
她的解释，自然没有人会相信。不过，她没有收那两万块利息，两家的亲戚关系也就维持住了。如果她真的将十万块收下了，那么她与天家的情份也就到此为止了。
“天晴，去送送你大姨。”张秀英对女儿道。
“不用了，你们还是赶紧关心关心天笙吧！”大姨婆说着帮她们关上了院门。
“外婆，我扶您进去躺着吧！”天笙扶着外婆进房间。
“小笙，快跟外婆说说你这半年都去了哪儿？是怎么过的？你可知道，你把外婆和你妈都快急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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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阻止手术
在外婆和母亲的追问下，天笙简单的讲述了一下自己离家半年的遭遇。她主要说的是被人贩子带着到处跑。并没有提她被逼着去偷钱，被虐待的事。反正仇已经报了，她讲得很平静。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可是，她越是这样避重就轻，两位已经从警方知道她大部份遭遇的大人，就越是心疼，越是内疚。在她们看来，小天笙是怕她们担心，难过，才没有哭哭涕涕的向她们诉苦告状。
“天笙，我的乖孙。是外婆对不起你！”外婆满目泪水的紧紧抱着天笙，生怕她再丢了似的。
“都怪我，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被坏人带走，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天笙妈妈也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一停的自责。
如果说天笙一开始确实有那么一点点责怪这两位一开始没有相信小天笙的委屈。可是，在听到她们一个宁愿出卖自身，一个宁愿出卖房产也不放弃寻找小天笙时，心中那一点点怨念就已经消散无踪了。
更何况，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最怕看到亲人落泪。她赶紧转移话题。
“对了，外婆为什么没有做手术？我有让人汇钱在您医院的账号上，您没收到吗？”
两位天母闻言一愕，哭声顿止。
“那五十万真是你让人汇的？”天晴紧张的望着女儿。
“是啊！”天笙点头。她并不知道有警察找来的事，更不知道那个汇款的贼老大已暴露了。“你们收到钱了？是不是还不够？我记得以前医生说的是三十万。”
两位天母相视一觑，她们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孩子吃了那么多苦头，自己都活在水深火热中。可是，她心里却时刻记挂着外婆的手术费。多懂事，多孝顺的孩子啊！
可是，她让人寄回来的钱，却是小偷团伙的脏款。那钱已经被警方给冻结了。这叫她们怎么忍心告诉她这个残酷的现实。事实上，她们根本就不愿意在孩子面前提起“偷”这个字。
“怎么了？”看出母亲与外婆的神色有异，天笙问道：“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你没有说错话。”天笙妈妈摇头道：“小笙，你告诉妈妈，你让谁寄的钱？五十万可不是小数目。”
原来是担心这个啊！对于这样的问题，天笙早有准备。
“钱是人贩子的，你们放心用吧！他们不敢问咱们还。”
放心？听了这话，差点没把她们给吓晕。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人贩子为什么要给咱们这么多钱？”天笙妈又问。可是眼中的紧张却没有逃过天笙的眼睛。
“因为我知道他们很多的犯罪证据啊！”天笙煞有介事的，扬了扬爪子，“我威胁他们，要是不给外婆寄钱，我就将证据交给警察叔叔。”
天晴半信半疑的道：“那你知不知道那几个拐走你的坏人，全都死了？”
嗯？天笙心中一惊，她们怎么知道？
天晴看到女儿眼中的惊讶，以为她是不知道这件事。接着又道：“前几天京城的警察来了。给我们带来了你的消息，还说那笔钱可能是脏款，我们暂时不能动用。”
警察找来了？天笙心中顿时荡起了惊涛骇浪。这个世界的警察果然是厉害角色啊！自己做得那么完美，他们是怎么找来的？而且还这么快！
显然，天笙误会了。她并不知道警察是通过那笑汇款才找到她家来的。以为警察是发现了她杀人的事。这也不能怪她，实在是警察这两个字在小天笙的记忆中威望太高。
“他们还说了什么？”天笙紧张的问。
“他们说等案子结了，若能证明那笔钱不是脏款的话。我们就可以用了。”天笙妈妈抚着女儿的头，安慰道：“没事，外婆的手术费妈妈会想办法。”
见母亲只提钱，没有再提那几人的死。天笙便知道是自己想多了。暗自松了一口气。
“噢！”天笙点头，“既然这样，那咱们不动那笔钱就是了。”说着她将欧莳那张金卡递给母亲。“用这个吧！”
“这，这是…”外婆和母亲再次面面相觑。
天笙忙解释：“这是欧老临走时留给我的。他说这里面的钱是借给我们家暂时度过难关用的。要你们不用推辞。还说，千万要给外婆治病。”
天笙外婆和妈妈并没有怀疑孩子的话。在她们看来，这席话肯定不是九岁的天笙可以说得出来的。而且，欧老爷子给天笙卡时说的话，至今犹在耳边。
“欧老真是好人啊！”天笙外婆道：“天笙，别人对咱们的帮助，我们都要记在心里。等以后你长大了，有机会一定要替外婆回报你欧爷爷。知道吗？”
“外婆放心，天笙记住了。”天笙乖巧的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吧！让医生赶紧给外婆做手术。”
现在，动手术的钱有了，外孙女儿也回来了。张秀英老太太也没有什么理由再反对治疗了。于是，一家三口当即便去医院，找到注治医生要求安排手术。
只是，当一切准备就绪，在医生拿来出手术同意书，让病人家属签字确认责任归属的时候。天笙却阻止了母亲的签字行为。
“天笙，怎么了？”
天晴疑惑的望着女儿。之前可是她对外婆的手术最为急切和期待。
面对母亲的询问，天笙毫不含糊的回道：“这字不能签，这种没有保障的手术我们不能做。”
没错，她原本对这个手术是很期待。可，那是因为小天笙的记忆中，一直认为只要做了这个手术，外婆的病就能痊愈。
然而，刚才她亲耳听到这位医生说的话，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啊！
所谓的手术，竟然是要将她妈妈的一只好肾摘下来，补给外婆。这样也就罢了，最让人气愤的是，这医生竟然完全没有成功的把握。
这万一有个闪失，那她岂不是要面临同时失去两个亲人的危险？治坏一个病人，还得赔上另一个好人。这哪里是在治病？这不是在拿人命开玩笑吗？
再说了，她已经用精神力查探过外婆的病，确实是肾脏出了毛病。虽然很难办，却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治。因此，她无论如何都得阻止这种不可理喻的治疗方案。
只是，她一个九岁小女孩的话能起做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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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小孩的绝招！
事实上，如果是以前，这种大事也根本就不会让天笙参与。更不可能有她的发言权。因为有了上次的经历。天晴现在上哪儿都带着女儿。从不让她一个人放单。
所以，与医生谈论病情时，也没有刻意避开孩子。这才让天笙了解到，让小天笙期待挂念了半年的手术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不过，大人们自然不会把一个孩子的话当成一回事。医生听了小欣的话后，便笑着对天笙妈道：“天晴，这就是你那个宝贝女儿啊！这么机灵的孩子，怎么能被人拐了呢？”
医生姓吴，名钰，三十出头，为人风趣，喜欢开玩笑。他语气中的调侃毫不掩饰，显然没有将一个孩子的话当成是一回事。正所谓童言无忌嘛！
“小孩子不懂事，让您见笑了。”
天晴对医生歉然一笑。转而对女儿解释：“天笙，签这东西并不影响给你外婆治病。任何手术都有风险，都需要签这份东西。这是医院的规矩。”
天笙没有理医生的调侃，也不管母亲的解释。而是坚决的反对。
“我知道。可是，这样的风险我们承受不起。如果他们只是不能保证治好外婆的病，我可以接受。必竟这世上没有包医百病的医生。可是，他们的计划内还可能把您这个好人也搭上，这点我无法容忍。”
天晴闻言一愕，没想到女儿反对的是自己捐肾这事，不由心中一暖。这孩子出去吃了半年的苦，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天晴摸着孩子的头，解释道：“傻孩子，妈妈有两个肾，给一个外婆后并不会有影响。可是，如果妈妈不给外婆的话，那外婆的病就没办法治了。你不想外婆的病快点好吗？”
“我当然想外婆的病快点好。”天笙道：“问题是他们不能保证能治好外婆的病。按照这位医生所说，就算是手术成功了。您的肾脏在外婆体内还有排斥期。就算是运气好过了排斥期，这颗肾的成活时间也是有限得很。对吧？”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那位医生问的。
“确实是这样。”医生点头，他有些诧异的望着这个条理清晰，相当有主见的小女孩。刚才他只是在开玩笑，可现在他是真的觉得一个这么聪明的女孩，怎么可能被人贩子拐走呢？
他哪里知道，被拐的是另外一个小天笙。现在的天笙有着成年人的思维，自然条理清晰。现在的她不拐别人就好了，怎么可能被别人拐。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还要按排这样的手术？”天笙言辞犀利的指责道：“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这根本就不是在治疗我外婆已经病变的肾，而是在扼杀我妈妈那颗完整的好肾。肾脏难道像头发，指甲那会可以再生？你们竟然说摘除一只，对人体没有影响，哄小孩子呢？”
呃！这话可就严重了。医生和天晴都被天笙犀利的话给怔住了。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小女孩，这孩子真的只有九岁吗？
“嘶！”吴钰深吸了一口气，实在无法容忍高大英伟的自己，在这瓷娃娃似的小朋友眼里，竟然成了刽子手的事实。
他耐着性子解释道：“小朋友，你说得没错，这个手术确实不能算是治肾。可是，这个手术却能救你外婆的命。因为，如果不移值的话，你外婆很可能只有三个月到半年的生命了。可是，如果移值成功，你外婆就可以活得更久。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我不明白。”天笙摇头，撅着小嘴道：“我只知道，我们家原本只有外婆一个人得了肾病。结果，给你们一治，就变成两个肾病病人了。这算是治的哪门子病啊？”
“我…”吴钰顿时无话可说了。因为这孩子说的都是事实。目前的医学水平，确实没有治疗肾衰竭的有效方法。只能是靠着移植来挽救病人的生命。
可是，这对于捐赠一个肾脏的人来说，也确实不能说一点都不受影响。当然，他们医生只是负责出方案，不管是治疗还是捐赠，这都是病人和捐赠人自愿的事情。
将这个责任归结到他们身上，实在是有些冤。然而，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跟这小姑娘解释。他只能转头看向天晴。
“要不你们回去再商量一下？”
“吴主任，真对不起！”天晴以为医生恼怒了，连忙道歉。“小孩子不懂事，您千万别往心理去。”说着，又故意黑着脸训斥天笙：“小笙，快向叔叔道歉，大人们的事情你不懂，不可以乱说。”
天笙自然是不会道歉，不过，她也没有跟母亲顶嘴。而是直接将头别过一边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你别难为孩子。我这么大一个人，还不至于跟小朋友计较。”吴玉并没有责怪小天笙的无理放肆。反而是站在孩子的立场，认真的考虑了孩子说的话。
“何况，我觉得孩子说得也没错。别的不说，单是手术后你至少得在床上躺半个月，三个月到半年不能工作。可是，你们家就你一个劳动力。你真的能够休息这么长时间不工作吗？”
“如果到时你忍不住去工作，再因此而倒下了，那你让她们这一老一小靠谁去？所以，我觉得你还真得认真考虑一下这个现实问题。”
听完医生的话，天笙对这个医生的感观立刻发生了改变。觉得这人医术虽然不咋样，不过至人为人还算厚道。
“我可以休息半年。”天晴目光坚定的道：“只要能治好我妈的病，别说半年，就是让我躺上一年，我也甘愿。”
“如果能治好，我也不反对。”天笙道：“现在的问题是，他们没有把握治好。不是吗？”
“对，我们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吴钰如实道。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不能放弃！”天晴说着就要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