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化妆室内的另一位演员造型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听到罗郁说的话,一愣:“原来玉卿衣是你。”

许暮刚坐下来,听到这话也转头望去,身旁的女子一袭绿色的罗衫纱裙,精致的妆容更承托出她的清丽无双,饶是自认为自己长得还不错的许暮看到之后也忍不住在心里暗赞一声“美人!”。

美人冲着许暮微微一笑,显得很是恬雅:“您好,我是秋夜卿的演员文雅。”

噢噢噢噢!许暮心中一阵狼嚎,美人果然是美人,难怪演的都是那天下第一美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许暮一想到戏中自己有无数调戏面前美人的戏份,不禁心情大好,咧嘴一笑:“你也好,我是许暮。”

“我先出去拍照了,之后还要请多多指教了。”文雅起身调皮地朝许暮眨了眨眼,提起衣裙便走了出去,许暮却是沉浸在那笑意里久久不能回神。

“罗姐,你掐我一下。”许暮呐呐道。

“哎哟。”许暮抱着手臂眼泪汪汪地看着一脸无辜的罗郁“罗姐你还真下的了手。”

“是你让我掐的。”罗郁将许暮的头发全部卷进了发套内扎紧,打开化妆箱取出里头的东西在桌上一一摊开,笑道:“倒是你,怎么看到漂亮的眼睛都转不动了?”

许暮笑盈盈地回嘴:“那必然是我角色代入太深。”

玉卿衣虽是女扮男装,却是爱花惜花,对于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抱有怜香惜玉之心,既有女子的柔情又如同男子一般潇洒肆意。

因此玉卿衣的妆容上在普通影视男妆上罗郁做了些改动,用细眼线笔细心地勾勒眼睛的线条,并将眼尾处拉长。许暮一睁开眼,对着镜子左右看了一下,怎么都觉得自己这双上了妆后的眼睛,同齐陌勾人时的样子竟像上了几分,同样的风流又多情。

待妆容完成,罗郁替许暮带上了先前就定好了型的假发,略微整理之后,将头发向上提起盘成发髻固定后就差选发簪和头冠了。

罗郁在桌上排列成一排的玉冠前犹豫了片刻,果断拿了其中一个白玉莲冠,那冠面上雕琢着层层重叠的莲花花瓣,与许暮的气质正巧相配。将头冠带上,又用与头冠同套的白玉簪横向固定之后,翩翩公子玉卿衣便出现了。

抢角色是要付出代价的

许暮回到影棚的时候,正轮到男主角井兆然开始进行拍摄,许暮在棚里转了几圈,都没有发现齐陌,连高盈和刘妍妍的影子都不见,只得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撑着下巴看摄影师拍摄。

不得不说,井兆然还真是男主的不二人选,他现在所穿的这身,许暮记得正是在大典的时候箫子凉所穿,那一身绣着十二金轮的黑金色冠服着身,显得霸气十足,再加上那半边滚银的阎罗面具,当真是半面玉郎半面修罗,美与丑相融的极致。

“玉卿衣准备了。”

正感叹着,就听到那头摄影师唤道,原来井兆然的定妆照已经完成,下面就轮到她了。许暮起身拍拍屁股向上走,正巧井兆然从上头下来,看到她的时候先是一怔,随后笑道:“许小姐果然如同我想象一般适合这身装扮。”

“承蒙夸奖了。”许暮微笑回应,心觉这大影帝果然是很会做人。

“哪里,自那天之后我可是很期待同您的合作呢。”井兆然低低笑着,突然伸手替许暮理了理散落在肩头的假发,随后轻拍了一下许暮的肩,柔声道“快去吧,摄影师可要等不及了。”

面对影帝的示好,许暮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但还是把后半句话给听了进去,转头一看,已经被操劳了一天的摄影师已是满脸的不耐。

许暮不敢有拖延,连忙走上前去。

拍定妆照这种事对于许暮来说已经是熟得不能再熟的技巧了,其实也如同在镜头前演戏的一样,在拍照的同时要将角色代入自身,这样照片出来才能让人去感觉到照片上的你就是你所演的人。

大概是拍多了的关系,许暮对于光线的寻找也很在行,一路拍下去,摄影师的快门几乎没有停过,不一会儿就完成了任务。

等摄影师示意完工时,许暮整个人顿时松散了下来,从玉卿衣又变回了许暮。回到化妆室后许暮在罗郁的帮助下将身上的装备全部换了下来,穿回了自己的衣服。

罗郁紧接着继续忙着给下一个人做起造型,许暮忍不住感叹,果然是要近四十几集的年度大戏,主角及主要配角加来都要近七八人左右,也难怪罗郁忙得和陀螺似的转。

不敢再在化妆室多加叨扰,许暮便自己出了门,正巧瞥到齐陌自入口处进来,眉头紧锁,脸色很难看,而紧跟着其后的高盈似乎也是一脸的怒气,只是这两人之后都没有再见到刘妍妍。

“齐陌!”许暮快步迎上前去。

“你完工了?”见许暮脸上的妆还没卸掉,但是衣服却已经换回了自己的,齐陌于是猜到。

“恩。”许暮点头,迟疑了一会儿问道:“你…发生什么事了吗?”齐陌眉间紧锁的模样让许暮猜测到恐怕真的是刘妍妍那个关节处出了什么问题。

齐陌神情暗晦难辨:“一会路上再说。”说着便与一旁的高盈告辞,准备带着许暮离开。

“齐总——!”

许暮和齐陌齐齐回头,只见一身古装扮相的苏芸靑提着裙子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停在他们面前,对着齐陌嫣然一笑:“齐总,先前我在研究剧本的时候有一些地方还不是很理解,可不可以请您一会指导我一下?”

“有什么问高导。”齐陌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对于苏芸靑他本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因此也不想为她浪费什么时间,于是转头对着高盈道“就交给你了。”

语毕拉着许暮径自离开,独留下苏芸靑一人在背后跳脚。

出了影棚,已近傍晚,许暮同齐陌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绕道去了城郊的一家素食馆。这家素食馆开在X城有名的生态园里,四周青山绿水环绕,即便是晚上去,看着那湖上的一盏盏莲灯,也颇有情调。

两人进了包厢,里头的地上铺着榻榻米,上头放了若干个软坐垫,中间则是一张长形的红木案桌。房间的四角都摆着古朴的落地灯。而进门后许暮便看到了墙面上挂了一面暗红色的窗帘,许暮将其分别撩开挂上两边的勾架,只见那窗帘之后竟是一面半椭圆的落地窗,方眼向窗外望去,一盏盏莲灯映照着波光潋滟的水面,显得柔静而美丽。

齐陌已对着菜单点好了菜,等服务员走出去后,许暮拿起桌上的紫砂壶替齐陌倒了一杯茶:“先前那事,是怎么了?”

齐陌冷哼一声,原来那刘妍妍自出了EVIL后贼心不死,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让她搭上了这次《凤华天下》的投资商。于是对方便千方百计地要把刘妍妍往凤华里塞,挑来挑去便挑上了绯夕烟这个角色。然后找上了高盈,说什么刘妍妍的气质更贴合这个角色,还说齐陌已经答应这事了。

高盈这人刚从国外回来,脑子是一根筋,不知道现在这圈里弯弯条条越发的多,也没有转过弯来,就这么被人忽悠了,换下了先前定下的安络。

结果今天齐陌一来,见到刘妍妍,就觉得不对。再找高盈一谈,就知道上了当。随后两人便一起去找那投资商,结果人家说演员表已经公布,现在若是要换的话,那他们就撤资。

“那怎么办?”许暮也皱起了眉,早就听骆北说过这个刘妍妍就爱抢别人的角色,现在竟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抢到了安络的头上…许暮顿觉有些牙痒。

齐陌冷笑一声:“我说了,若是她达不到我的要求的话,我照样让她滚蛋。”

“那她一开始就可以滚了。”许暮小声嘀咕了一句。骆北曾经找过刘妍妍的片子给她看过,这个刘妍妍往镜头前一站就僵直成了一只提线木偶,你让她抬手就抬手,你让她踢腿便踢腿,空有外表,没有灵魂。

“你不懂。他们既然敢玩到我的头上,那就得有被我玩回去的准备。”齐陌横了许暮一眼,嘴边的笑意渐深,整个人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让许暮不禁打了个冷战。

惹怒了齐陌,果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许暮甚至可以预见到,未来刘妍妍的状况会有多么悲剧了。

酒后吐真言

“先生,您点的餐齐了,要上吗?”包间的门被轻轻敲了下,隔着门板传来了那头服务员闷闷的询问声。

两人的对话暂时被打断,齐陌扬声说了一句:“请进。”门才被吱呀一声推开,许暮看着店中的服务员将一盘盘装盘精致散着香气的菜肴搁在桌上,先前还没有觉得饿的肚子,此时也咕咕作响了起来。

“两位请慢用。”将最后一道汤点搁上案桌,完成任务的服务员便低头退了出去。

“先吃吧。”齐陌将筷子用纸巾擦干净递给里许暮,许暮道了声谢接了过来,便迫不及待地开吃了。

素菜馆一般都很注重养生,因此口味大多以清淡为主,但对于许暮他们来说,时常多吃些素菜对平日里因为拍戏而生活不规律缺乏调养的身体来说是极好的。

再者这家素菜馆的菜极有特色,一道豆腐丸子还真将平日那清汤汤的豆腐做出了肉的味道。但许暮最爱的还是那道菌菇汤,奶白色的汤底中混着菌菇的鲜香,一口咬下那草菇,汤汁在口中四溢,堪称极品。

齐陌夹了一筷子铁板杏鲍菇放到了许暮碗里,自己却是不吃,许暮见状,吃菜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道:“你不吃吗?”

齐陌摇了摇头:“下午出去的时候喝了些酒,现在没有什么胃口。”

“喝酒了啊…”许暮嘟囔了一声“酒什么的还是少喝比较好…”边说着又将齐陌夹给她的杏鲍菇放进了嘴里。

“哦?但是要应酬可少不了这些的。”齐陌说到,黝黑的眼瞳中泛出了一点笑意。

“那得适量。”许暮认真道“不都说酒多伤身,酒后乱…”

话到此处忽然停了下来,包厢内,一股难以言喻的尴尬在两人之间盘旋,几乎在同时,都想起了那个晚上。

若不是那杯酒…他们又怎么会发展到那种情况…

许暮至今一想起这件事还有些冒火,但是火气不是冲着齐陌的,而是因为罗明翰。她是千算万算也想不到罗明翰对她竟然会有那样的心思,居然还下药…

这笔账她迟早是要去找他去算一算的。

齐陌清咳了一声,主动打破了沉静:“那次…你说你酒精过敏?”

“恩,没错。”许暮朝齐陌笑笑,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才好。

“半点也不能喝?”齐陌又问。

许暮想了下,摆了摆手:“也不是,如果酒精度低的话就没关系。不过就算这样,我还是会一杯倒啦。”

齐陌像是有些失望,举了举他面前那个白色的瓷瓶道:“原先还想让你尝尝这个,是这间素菜馆这间酿的米国酒,酒精度不高,但却很好喝,应该很合你们女孩子的胃口。”

说着他往配套的小酒碟中倒了一些,推到许暮面前:“虽然不能喝,闻一闻也是不错的。”

许暮将那一碟子酒液端了起来,好奇地看了看,带着淡绿的液体就如同果汁一般,还散发着一股苹果的清甜味,一下就把许暮肚子里的馋虫给勾引了出来。

好想喝…

许暮这么想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中的酒碟,咽了咽口水。她甚至都怀疑,是不是齐陌故意拿来引诱她的。

齐陌这时却是笑了一声,伸手要将她手中的酒碟拿回:“闻过就行了,我可不想一会抬着个醉鬼回去。”

“等等!”许暮一手护住手中的酒液一手将齐陌的手拦住,抬眼咧嘴吃吃的一笑“真的酒精度不高吗?”

齐陌点头:“这是改良过的素酒,几乎没有度数,不过你还是算了。”说着便又要探手来拿。

“等等等等等!”许暮一叠连声“既然接近没有,那么我喝因该没有关系。。”话音还没落下,生怕齐陌又会抢回去似的,许暮一仰头便把那酒液一干二净,罢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这米果酒入口的味道也正如那些果汁一般酸酸甜甜,但却又有些说不上来的不一样的地方,总让许暮忍不住又去回味。

“好喝。”她满足道,手一伸“再来一杯。”

齐陌皱了皱眉,关心道:“你现在还好吗?”

许暮愣了愣,自己现在意识还很清醒,也没有觉得热和头晕,她顿时眉开眼笑:“果然这度数太低了,我一点事都没有。”说着还要讨酒喝。

齐陌松了口气,看起来像放下心来的样子,干脆那把白瓷瓶递给了许暮让她自己来倒。齐陌含笑看着许暮,就好像上瘾一般,一碟接着一碟地喝,不一会一壶就见了底。

许暮拿起那瓷瓶,瓶口朝下对着酒碟用力甩了甩,却是一滴也流不出来了。她不甘心再甩一甩,还是没有,这才轻轻蹙了蹙好看的秀眉,嘟囔了一句:“没了。”

随后她有气无力地扬起手来:“服…”才喊了一个字,便咚地一声趴倒在了桌上,醉死了过去。

“许暮,许暮?”齐陌轻声唤了两声,许暮也只是胡乱地朝他摆了摆手,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嘿嘿傻笑了几声,打了个酒嗝,软绵绵地嘀咕:“我…没醉…嘿嘿嘿…”

醉后的许暮很是憨态可掬,齐陌亦是笑容可掬,他伸手戳了戳许暮的脸颊,低声笑道:“笨蛋,再低的酒精度也经不起你这一杯接着一杯地往下灌…”

“许暮。”齐陌坐到许暮身边,将人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低唤道。

怀中传来软软的一声“恩?”尾调还拖得长长的。

“你与罗明翰究竟是什么关系?”先前在酒吧看到他们两时齐陌就发觉罗明翰看许暮的眼神并不像朋友那般简单。

“他?”许暮茫然地睁开了眼“唔…朋友…”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摇头,一脸的愤怒“不、不是朋友,他!讨厌!”说着还气鼓鼓地嘟起了嘴。

酒后吐真言,齐陌因为这样的许暮,心中微微颤动了一下,但是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因此努力定了定心继续道:“那他为什么要给你下药。”

听到这个问题,许暮像是很苦恼地偏着头想了好一阵,最后放弃似地摇头:“不…不知道。”

宿醉

齐陌倒是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声音变得越发的温柔,在许暮耳边问道:“那么那天在电话里,你为什么要说一直忘记对我说谢谢呢?”

这个问题才是他一直一直以来最想知道的,就好像变成了一把无形的枷锁,时时紧扣在他的心尖上。有时午夜梦回,耳边也能响起许暮当时那近似于哽咽的道谢。

怀中醉成一团的人儿,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却好像被触动到了什么开关一般,迷茫地睁开眼看了齐陌一眼,喃喃唤道:“齐陌…”

“恩?”

“谢谢你…”许暮勾唇浅笑,声音近似于呢喃一般。

“要谢我什么?”齐陌的声音温柔似水,谆谆善诱着醉酒的许暮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谢你…什么…?”忽然许暮试探性地伸出手触了触近在咫尺的齐陌的脸,呢喃道:“这是梦吗?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眼前许暮突兀的举动以及嘴中吐出的话语使得齐陌一愣,他淡淡道:“不,你还活着。”

许暮那双因酒醉而抓不到焦距的眼眸渐渐浮起一层水雾,嘴边的笑却是越来越深:“那我还有机会…齐陌…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相信我到最后。”

说到这里,怀中人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倦了,但是眼泪却如断线的珍珠一般,一点一点地眼角坠落了下来,嘴中也仍翻来覆去不停地在对齐陌道谢。

齐陌抬手拭去了许暮眼角的泪滴,看着指腹见那湿润的痕迹蹙起了眉,许暮所说的话反而让他更加弄不明白了。

谢谢他相信她到最后?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宿醉之后最是难受,许暮撑着沉重发疼的脑袋从软软的床铺间爬了起来,却发现自己并不在自己家中。

她所在的这间房间的大小就抵上了她那套一居室整个的面积,房间以白蓝为主色调,冷色调中又铺垫着温馨,简约中又带着高档。

许暮隐约是记得,自己是在素菜馆中和齐陌一道吃饭,然后齐陌向她推荐了店中的米果酒,之后自己因为贪嘴把那果酒当做饮料一般地灌,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脑中记忆最后的一个片段便是那个怎么都倒不出来酒来的白瓷酒壶。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这里…就是齐陌的家咯?

许暮起身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可是鞋袜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她光着脚下了床,在房间里四下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

许暮只好打开了房间门探头望去,却是没有发现齐陌的身影。

大概是听到了房门的动静,齐陌自厨房内走了出来,见到许暮醒了微微一笑:“肚子饿吗?我做了早餐。”

许暮摸了摸肚子点了点头,忽然又想到昨天晚上还没动几口的素食宴就觉得可惜,自己怎么就那么贪杯呢?不禁脸上露出几分后悔的神色。

齐陌见她这样,笑出了声,但也只是让她先去洗漱。

许暮进了洗手间,里头齐陌已经给她备好了新的毛巾和牙刷,等许暮洗漱完毕,清清爽爽地出来的时候,客厅的餐桌上头已经摆好了丰富的晚餐。

黑米粥、油条、包子还有荷包蛋,齐陌做的早餐倒是意外的都是中式的,尤其是包子…许暮惊讶道:“你竟然会做这个?”

齐陌点头:“在国外念书时特别想吃,就自己学了。”说着又给许暮递了一杯茶“先喝了这个,醒醒酒,不然你今天起码头要疼一天。”

这下又勾起了许暮心中的悔意,她苦着脸接了过来,嘟囔道:“明明一开始喝的时候都没有事的。”

齐陌失笑:“喝多易醉,酒精度再低你也不能那么喝。”

许暮撇撇嘴,所幸的事那酒没有引起她的过敏,已经很好了。不过…许暮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她微微抬头:“齐陌,我昨天喝醉后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她自己很少有喝醉的经历,但是听说过喝醉酒的人很多都会发酒疯,因此心里头还有些担心如果在齐陌面前那样的话,岂不是太丢脸了。

齐陌忍不住笑,故意试探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许暮摇了摇头,见他的神情忍不住担心了起来,自己不会是真的做了什么不可以挽回的糗事吧:“我不会是…”

“这个嘛…”

“快告诉我拉!”许暮急的有些坐立不安,齐陌却还是在吊她的胃口。

齐陌咬了一口油条,故意细嚼慢咽后才吃了下去,缓缓开口道:“昨天送你回来,可是费了一番功夫的,不但在车里大哭,后头还开始唱歌…不过许暮。”

许暮此时脸已经涨得通红了:“恩?”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的五音不全。”齐陌说的倒也完全不假,虽然在车里大哭这事是没有的,但是在包厢的时候的确是哭了。说在车上唱歌也是有的,当时还吓了齐陌一跳,许暮唱的虽然是首慢歌,但是她却有本事一个音都没有在音调上,完全的“原创派歌手”。

许暮窘的都快把脸埋到地下去了,她尴尬地笑了笑:“齐总,您见笑了。”

齐陌笑了笑,指着桌上的食物道:“快些吃吧,凉了可不好了。”

两人开始默默吃起了早餐,齐陌吃饭的姿势很是很优雅,同样的吃包子,许暮却是狼吞虎咽。一个肉包下肚,许暮忍不住伸出大拇指:“齐陌,你这手艺以后哪怕公司开不下去了,都能去卖包子。”

“你这算是在夸我?”齐陌笑道,换来许暮连连点头。

“对了。”齐陌突然想起了什么,手中动作一顿“安络今天还是在医院陪院长吗?”

想起齐陌昨天晚上告诉她的事,许暮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恩,昨天我来定妆,院长就交给安络了,现在应该还在医院。”

“这样…”齐陌沉吟了一会说道“待会吃完饭,我送你过去,顺便昨天那些事也有必要同安络知会一声。”

许暮点下了头

误会误会

早餐完毕后,许暮帮着齐陌一道将餐桌收拾干净,毕竟在人家家里头,她总不能就这么大喇喇的什么都不做。

将手中的抹布丢回厨房,齐陌洗了洗手道:“我去换衣服,你等我一会。”

许暮点了点头,突然发现齐陌竟然往她先前睡的房间走去,她一愣,那不是客房吗?随即张了张口问道:“你怎么去那儿?”

齐陌停下脚步,微转过身:“这是我的房间,我不去这间去哪儿?”

许暮微愣点头:“哦。”

忽然脑中电光火石一般闪过什么,她强装冷静,扯了扯嘴角:“你是说…这是你的房间?”

“没错。”齐陌面色不改,嘴边含笑。

“可是我昨天睡在这里…”许暮已经开始风中凌乱了,这是齐陌的房间而不是客房,可是昨天自己在这床上睡了一晚上,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有人脱了她的鞋袜和外套,还有…她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胸部…内衣…

许暮的脸色有些发青:“那你昨天睡在哪儿?”

“当然是我自己的房间。”齐陌面露微笑,眉毛上挑“我认床。”

“你是说…我们昨天睡在一起?”许暮彻底混乱了,既然昨天她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那么鞋子袜子外套和内衣必然不会是她自己脱的,那么也就只会是…

许暮上前了两步,手指颤抖指着齐陌道:“昨…昨天晚上,你…你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这个嘛…”齐陌状似在思考,随后瞅了眼许暮的胸,许暮下意识地双手护胸瞪了回去,齐陌笑道“某只醉鬼醉成那样,我又有洁癖,当然要帮她把外套鞋袜脱掉后才能丢上床啊。”

“就…就这么简单?”许暮狐疑道,随后上前一步一把揪住齐陌的衣领道“那…那你脱、脱我内衣做什么?”

齐陌“咦”了一声:“不是说女人穿内衣睡觉容易得乳腺癌的吗?所以…我就顺便…”说着对着许暮做了一个解扣的动作,还一脸回味道“不过手感的确不错…”

“你你你!”许暮的脸此时涨的通红,这齐陌竟然乘机吃她豆腐,亏上次之后她还以为他是什么正人君子呢,不过孤男寡女共睡一床,而齐陌这个人…嘴边的肥肉他会不碰吗?

许暮又气又羞又后悔,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站在原地直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