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暮脑中正是一团浆糊,没有反应过来,倒是齐陌微微一笑,双手一个用力托着许暮的腰,自己一翻顺势将人带到了上位,但从高盈的角度上来看,效果正像是许暮自己反压坐上来的。

床榻上的龙争虎斗

身上的薄被因为动作而滑落,许暮挺翘的秀臀落在齐陌的腹间,此时的齐陌也是衣衫大开,许暮正好可以感受到那腹下的坚/硬,她俏脸醇红,咬了咬下唇,还是按照高盈的指示轻抬起臀模仿进入时的样子,缓缓坐下,开始轻轻地晃动。

“许暮,动作幅度再大些!”那头的高盈皱眉指示道。

许暮瞪圆了眼睛,咬着唇瓣愣了几秒,监视器后头齐陌那女友崔颜的眼睛已经能杀死人了,她还要做的更激烈?

齐陌对旁侧的一幕视若无睹,双眸直直的盯着她半敞开的衣襟,虽然里面穿着保护色的胸衣,但波涛汹涌的依旧令人觊觎,他伸出双手扶在她的臀处,挑唇做了个口语。许暮的脸顿时红了,他在说:敬业一些。

许暮的脸上已经怨气横生了,她虽然知道在片场拍激情戏难免会擦枪走火,但是齐陌对自己的挑逗,已经超过了该有的尺度。她是可以做的更激烈一些,但是总不能让她无视**越来越坚/硬肿/大的玩意。

许暮恶意的夹紧臀部,蹙眉看向齐陌,就见他面上也露出了一点快意的表情,顿觉爽了!早知道她就立刻还击,明明自己不是最惨的,要是被高盈发现齐陌的擦枪走火,那才是剐了齐大影帝的面子。

她这么一想,心里头舒坦了,身子上下起伏的力度是越来越大,旁侧有两个工作人员立时从前方打开电风扇,一头青丝长发随着身体的摆动不断的飘扬着,许暮的身子后仰,仰出个极为曼妙的曲线,而檀口微张,表情迷离而且快意。

像玉卿衣这般狠绝的人,女上位的床戏是最适合她的,只是时间久了恐怕也有些支撑不住。高盈这边看着监视器,那边举着个牌子,喊了声:“齐陌,换姿势。”

卧槽,还来…

许暮心里头暗暗叫苦,齐陌忽然间低吼了声,便又翻过身来,将她按倒在了床上。

“CUT——别动!”

高盈喊了声停,两个人维持着刚才的动作,眼观眼鼻对鼻,谁也不敢动。

高盈喊旁边的工作人员给齐陌裸背上洒点水,站在旁边的崔颜已经恨的牙都咬在了一起。这个时候工作人员一面给他们罩上丝被,一面在裸出来的地方洒出一点点的水珠,就好像是流出来的汗水一样。

高盈开始讲:“这场戏,我要求后期剪出来的效果,必须唯美而又火爆、好看。因为它会是其中一个宣传噱头。齐陌,最后一个过场,OK就开始。”

许暮喘着气,扭过头来看向高盈,“导演。”

刚才齐陌一下子把她翻过来,彻底的让腰伤加剧了,好疼…

高盈问:“怎么了?”

许暮本来想说自己的腰伤真的好疼,能不能休息一下,目光刚触及到高盈,就看见了崔颜那张嫉恨交加的面庞。是齐陌的那个女友…不知为什么,心头忽然间像被针扎了一样的疼,这才摇了摇头,“没事,继续吧。”

她刚说完话,便倒吸了口凉气,因为齐陌的手居然悄悄的伸向她的小裤裤里头,在那又湿又滑的花心处,不断的抽/送着。湿滑的让他可以肆意的闯入,而他就光是用手指,便能感觉到那柔软花瓣最直接的热度,桃源里面的流水潺潺,好似欢迎着他的进入,一旦送进去,便死死的吸住不让他的手指离开。

许暮羞愤的几乎要推开对方,齐陌却恶意的挑起唇角,一面抚弄着一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说:“你的身体可真够诚实的…”

许暮气的浑身开始发抖,为什么?为什么要当着自己女朋友的面这样对自己?他到底把自己当做什么了?更何况现在还是在演戏的阶段,他是笃定主意自己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揭他的老底么?

只是眸光触及到齐陌那俊朗疏离的面容的时候,许暮的心又软了下,她越来越理不清自己的头绪了,两手揪紧了被子下头的丝滑床单,强咬着唇不让软媚的呻吟溢出来,齐陌虽然在做着假动作,但是那只藏在被子里头的手是越来越快的送进去,许暮的脸红晕顿生,手揪的越来越紧,脸上因为那快感而逐渐露出妖异的颜色,配合着脖子上那魅惑的花纹,格外的美艳动人。

齐陌的眸光逐渐深邃起来,动作越越发的猛烈,就好像他真的穿刺进了许暮的体内,而许暮终于上身微微弹起,闷哼一声,脑子里头突然炸开了朵烟花,居然…居然就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高…潮…了…

“CUT。”高盈适时的喊了出来。许暮抓着自己的衣襟,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回过神来。齐陌将手指上的液体擦在了床被上,顺势下了榻,旁边的工作人员一拥而上,递毛巾的递毛巾,送水的送水,还有崔颜娇滴滴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陌~早知道我就不来看你了,这场戏真是看的我嫉妒死了。”

齐陌拿毛巾擦着汗,唇角勾起个愉悦的笑容,“我又没让你过来。”

许暮躺在床上,始终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她从没有想过和齐陌之间会越演越烈,终于变成现在根本收拾不了的局面。其实原因得归咎到自己的身上,就是因为她从来不抗拒齐陌的调戏,他才会这么明目张胆。只是…只是在这样的情景下,他居然还能这样,只能说是自己的纵容,让他已经不再尊重自己。

齐陌与女友调笑的声音还在耳畔回响,许暮的心里头是越发不是滋味,若不是她向来善于掩藏自己的情绪,恐怕已经落了眼泪,正在这时,安络从外头跑了进来,见许暮还在那里躺着,问:“暮暮,你怎么了?”

齐陌,别欺人太甚

许暮回过神来,淡淡的摇了摇头,“没事。”

她说没事的时候齐陌还愣了下,光那挺直的腰背似乎悄然的转动了下。许暮故意漠视了他的关注,而撑着手坐起身来,脑海中一道电闪雷鸣般断了线的感觉,她忽然间叫出了声,“啊…”

安络一把扶住许暮,许暮则捂着自己的腰,露出满脸的痛苦,“我的腰…好疼…”

安络下意识的去摸她的腰,结果许暮发出的惨叫更加恐怖,这让高盈一下子傻了眼,站在那里说:“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许暮扶到房间里头去。”

许暮窝在宾馆的床上,腰上已经贴过膏药,因为武打戏又附赠床戏,导致腰上伤上加伤,结果安络那损友不但没有好好慰劳她,居然把她送上来以后,还笑的满床打滚,“暮暮啊,你不会和齐陌拍床戏,难道不是应该肾亏,居然会腰疼?”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许暮捂了捂脸,想起安络走前那贼兮兮的笑,看着空寂的房间空寂的桌面,突然下自己也感觉空寂了。齐陌正和崔颜两个人亲亲我我呢吧,甚至有可能在宾馆里头消着床戏带来的火头。她翻了个身,只觉着腰处那火燎的疼,阵阵钻心的,不由皱紧眉头,把脸埋在枕头上,呻吟了下。好痛苦…

齐陌不是个好男人,安络的告诫还在耳畔回响,她清楚,她知道,她非常明白。但是有时候就是被他一寸寸的逼近,而让她的清明冷静彻底溃散。许暮仍然对自己遭受到万箭穿心的时候,那唯一一个站在电视机前,说了一句:“许暮不是这样的人”念念不忘。那是她人生中最折磨的时刻,但是没有一个人肯为她说话,只有齐陌…只有齐陌…

虽然她已经意识到,这一世她态度的动摇,来自于上辈子齐陌对自己无条件的肯定,那么正是因为她性情的转变,已经让齐陌对自己的欣赏尊重丢到了九霄云外,甚至很可能把她当做和其他女星一样的存在。

也许一开始自己的清明防守,还和对方有三分余地。

现在她的阵地失守丢盔弃甲,已经让齐陌的态度变了。

许暮无奈的扯了扯唇,老天爷让她重生一次,就是为了让她陷入到今天的感情漩涡里去么?她拼了命的往上拔,到最后还是被卷了进去。甚至因为想到崔颜与齐陌在一起的亲密举措,而寸寸揪心。

她捡起安络走前留下来的一份八卦杂志,头版头条就是《凤华天下》剧组齐陌新女友浮出水面,上面是一张他和崔颜坐在一起的照片,崔颜小鸟依人的躺在齐陌的怀里头,而他也旁若无人的搂着对方。

许暮心里头真不是滋味,她一方面多希望那个女人是自己,一方面却又不想让自己陷入到这种纠纷中去。当然,她知道齐陌的攻心之策终于奏效,她连自己的情感都没捋清楚,就在看见这种新闻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酸味,那是自己吃醋的感觉。

她苦笑了下,原来许暮也是会吃醋的人,将自己闷进被窝里头,许暮低低的哭泣着,却听见门声陡然响起,“笃笃笃”——

她探出头来,沙哑的声音牵扯着鼻音,听着格外的柔弱,“谁?”

来人不说话,她只好又问了遍,谁?

耳朵尖利如她,顿时听见门卡滴的一声,房间的门被那个人自己打开,齐陌拿着门卡跨了进来,许暮的眼睛陡然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齐陌。他…他不和崔颜待一起,跑自己房间里来做什么?仗着是经纪人,又是总裁,居然随随便便就拿到她房间的门卡么?难不成…他又是想乘机挑逗下自己,再出去和崔颜约会?

手旁的杂志瞬时滑到地上,许暮坐起了身。

“我腰受伤了,你别胡来…”许暮不得已,硬着头皮说,“而且你今天!”

齐陌倒是面色正经的很,坐到她旁边,微微掀开她的被子,露出贴着膏药的腰部,手指尖轻轻一碰,许暮的脸就红了,但是不由自主的还是闷哼出声,显然是碰到了痛处。

齐陌挑眉,“今天怎么了?”

“明明说了GAMEOVER,你今天浑水摸鱼算什么!”许暮冷声骂了出来,“那么多人面前…你玩的太过分了!”

齐陌被一个迎面飞来的枕头打到,他顺手接住,目光灼灼的看着许暮,抱胸站定,气定神闲的说:“又没有破你的处,没那么严重吧?”

又一个枕头飞了过来,许暮气的脸都红了,“胡说八道什么!齐陌你别欺人太甚!我的容忍度也是有限的!”

齐陌这次躲了过去,一屁股坐在许暮的床上,软床瞬间陷下去个深度,她惊恐的又往后退了一步,结果腰似乎断裂般的疼痛让她倒吸了口凉气,齐陌大掌一捞,将她捞回到自己身边来,乘着她拼命挣扎的时候,从口袋里掏出瓶药油,在贴着膏药旁的肌肤上缓缓**着。

许暮见他似乎是好意,便也放松了身体与心情,齐陌边揉着,边意有所指的调侃了句:“怎么伤的这么重,是因为我做的太狠了?”

真是…许暮恨的牙都痒痒了,翻了个身便滚回到床上,将最后一个枕头也抽向齐陌。这一次她似乎抽的有点狠,虽然齐陌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但一时间也有些发愣。

许暮面红如血,心口却一点点的钝痛起来。她扶着自己的腰,沙哑着嗓子说:“你到底想怎样?你不是有崔颜了么?当着她的面做这种事情不觉着羞耻么?”

齐陌脸色微变,但不过刹那,整个身子骤然欺上,将许暮按在身子底下,两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它们固定在她的头顶上,她挣扎了下便又疼的皱紧了眉头,听着齐陌的声音陡然间冰寒了起来,“许暮你也可以躲开啊,今天不是很享受么?什么GAMEOVER,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你想GAMEOVER?”

步步为营,不断升级

许暮不敢置信的看着齐陌,他真的把自己当成和崔颜一样的女人了么?她原本还以为自己在他心里头有那么点不同。可为什么说出来的话这么诛心伤人?曾经那个对自己温柔有加,而又体贴关照的齐陌去哪里了?是自己哪个环节的事情做错了?

齐陌眯着眼睛,看着许暮那倔强的小脸,在自己的直视下逐渐委屈了起来。目光掠过地上的八卦杂志,上面正是自己与崔颜的新闻,不觉又低下上身,在许暮耳畔轻声道:“看见我和崔颜在一起,是不是受不了了?”

许暮颤抖着双唇,她终于明白了一个不变的道理,纵然你再坚强,再有棱角,若有一天遇见了可以降服你的人,终究会被磨的柔软不堪。眼泪一滴滴的滑落眼角,许暮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她是个内心强大的女人。无论是上一辈子还是这一辈子,她一定不允许自己在别的男人面前脆弱。

许暮强行让自己的声音冷静下来,却还是抑制不住的哭腔,“我只是受不了你明明有女友了,却还要在我身上花费时间和精力,齐陌你累不累?”

“没有啊。”齐陌黑眸闪亮,灯光下更是散发着诱人的魅惑,他缓缓勾起唇角,似是十分快意的回答:“本来就是经纪人,不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许暮心说,但是她很累,这种攻心之战她输的有点没底气,不觉苦涩的挪了挪自己的身子,索性心一横,抬起那双清澈动人的眸子,望着对方,“齐总你就不怕崔颜找上门么?”

“崔颜?”齐陌抬声,“你果然还是很在意她的么?”

啊啊啊啊!许暮要疯了,她不管说什么齐陌也要和她较劲下去,而且分明又开始越贴越近,许暮猛然间闭上眼睛,横心将齐陌猛地一推,强咬着腰疼翻身坐在他的身上,泪水一滴滴的滚在自己的身上,她颤着手解开自己的睡衣扣子,一对嫩白瞬间弹跳到齐陌眼底,许暮褪去上衣以后,将裤子索性扯去,抚着腰贴近齐陌,“齐总是想做这件事么?非要把我逼到这一步么?三年之约你一定要用这种方法收场么?没问题,我奉陪到底!”

齐陌躺在她身子底下不说话,一呼一吸也极为正常,待许暮的眼泪越来越多的时候,他忽然间失笑了,揽过她的脖子,咬住那微微颤抖的唇瓣,柔声道:“傻瓜…”

许暮挣扎了下,没有挣脱的了他的桎梏,眸底一黑,暗叫一声糟糕,便被深深的吻住,这次齐陌终于温柔了下来,两手圈住她的裸背,直将她提到自己的身上,两个人坐在床上面对面着。许暮有点尴尬,她想不通事态的发展更加的脱离轨道,但她居然…一点也不抗拒。

齐陌骨节分明的手按住她的胸,狠狠的揉弄着,许暮扭过头去不敢看那双漆黑晶亮的眸子,只是双唇紧紧合在那里,生怕会逸出呻吟来。

齐陌时而用手摸着,时而又轻轻咬住,许暮即便是腰部疼痛也在这暧昧的形势下渐渐软化,她扶住齐陌的肩,隐忍的咬牙说:“不行…别…”

两腿间郁郁葱葱的桃源深处,被一只手再度穿入,许暮的背好似过了电一样的颤抖起来,她两眼泪汪汪的看着眼前的齐陌,他低沉的声音与英俊的面容在**的驱使下,看着格外的**,他沙哑着说:“果然你的身体比你那张小嘴要诚实的多。”

许暮想要合拢双腿,但齐陌的手突然间按下,将她那修长白嫩的长腿拉开,指尖不断的刺激着许暮最柔软的地方。她被弄的满头大汗,下面更是被潮水打湿了一样,汹涌的令男人都叹为观止。

“齐陌…你…”许暮两手掐在齐陌的肩膀上,勒住了两道痕迹,但他还穿着白天那件浅蓝色衬衣,只有两颗纽扣解开,露出了**的锁骨。

许暮白天刚遭过一轮罪,那种快乐而又羞耻的感觉令她两脚都蜷在了一起,五官紧张的蹙到中心,让她现在看起来又脆弱又可爱,还很可怜。

所以齐陌最喜欢看见的,就是卸去了所有伪装的许暮,当她那么柔软的倚在自己怀里头的时候,他也战意喧嚣了起来。齐陌伸手迅速的解开自己的腰带,微微抬起下身,将西装裤与内/裤都褪至臀处,硕/大跟着弹了出来。

齐陌深吸口气,那硕/大的硬/挺就这许暮的谷口开始摩擦,额上渗出的汗水就好似白日里拍的那场床戏被撒的水珠,齐陌往里头纵了几次,她都忍不住的揪住双眉,痛苦的说:“疼…”

“挺腰。”结果齐陌的手往她的腰处一带,她又哀嚎了出来,他不得已,便又撤了手,朝着桃源穴/谷里头温和的顶弄着。

硕/大每挤进去一分,许暮都娇喘出声,声音就如猫儿般软绵动人,齐陌一面拍着她的翘臀,让她放松自己,一面直闯龙门。许暮周身开始紧张起来,她死死的闭着眼睛,静候着那一刻的到来。

忽然间,外面的门声被敲响了,崔颜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陌。你在这里面嘛?”

许暮吓的周身都僵硬起来,呆呆的看着两个人格外窘迫的局面,齐陌无可奈何的停了下来,几乎是在瞬间,便没了兴致,他抱住许暮,将她放倒在床上,顺手把她的衣服也丢进了被子里面,自己则整理好凌乱的衣服,环视四周,没有一丝异样后,才打开了门:“我来看看自己受伤的艺人,你跑来做什么?”

许暮愣愣的看着门口的那一幕,恍惚间,似乎那个叫崔颜的美艳女人,顺手就揽住了齐陌的腰,她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扭过头去,再不敢去看那一幕令人心酸的场面。

受伤的艺人…

正牌的女友…

所以她只是齐陌偷欢的对象,因为他说过,不会和自己旗下的艺人产生任何感情。她狠狠的捏紧了自己的拳头,目光及处,是齐陌与崔颜搂在一起的头版头条。背转过身来的暗处,是她眸中不断滑落的泪水。

突如其来的变故

齐陌示意崔颜等等,他转过身来走到床边,颀长的身姿站在窗帘的阴影处,无论如何都那般美好,许暮紧紧的闭着眼睛,伸出来的那只手紧紧掐着身下的床单,听着他在头顶说:“许暮?”

“嗯。”许暮平淡而又冷静的回应了声,“你说,齐总。”

齐陌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不过是顷刻,她就恢复如常,便也点点头,“你先休假三天吧。等腰伤好了再开工。”

经纪人既然下达了这个指令,许暮也就平静的接受了下来,毕竟这次腰伤的确很严重,加上刚才一豁出去,现在松弛下来,只会更疼。想到房间里发生过的一切,许暮就想间歇性的让自己忘记。

崔颜靠在门边娇声说:“陌。赶紧的,人家今晚还想让你陪我逛街。”

这几天的娱乐头条已经让崔颜一下子被大家知道,虽然是靠绯闻起家,但名气大,人气自然也会有。她也迅速的从公司的新模特的位置,直接进军到了超级模特的行列,对她来说,能多与齐陌在外面逛几圈,被媒体拍了出去做头条,更有利于自己以后的发展。

齐陌瞥见许暮的肩膀又轻颤了下,唇角微微浮起,反倒是略为快意的应了一句:“马上。”

他说这话的时候,温柔而又多情,一时间房中的两个女人都有些发愣。许暮苦笑出来,催促着:“齐总快去,别让自己的女友等急了。”

齐陌点头,将手揣进口袋中掏出了烟,顺嘴回了句,“明天再来看你。”

门轻轻的叩上,许暮听见外头崔颜的娇笑连连,那种近乎于炫耀与张狂的笑声令她越来越郁卒,单手抚向自己的下身,那里刚刚被齐陌弄的汹涌如潮,她恨自己这般轻易的就被齐陌拉下了水,而他拍拍屁股走的倒是洒脱。

这样的男人,就是毒药,一旦沾惹上了不但会上瘾,而且会毒入五脏。

许暮捏了捏眉心,她意图让自己安宁下来,但滔天的醋意令她根本无法冷静,身子在被窝里蠕动了几下,便又缓缓爬起,靠在枕头上发愣。

窗户外面忽然间打起了雨点,肆意纷飞的打在玻璃上面,许暮直起腰来,一颗颗雨点砸在玻璃上头,如花绽放。秋末的雨水似乎格外盎然,前一段时间刚刚下了场雨,没想到今天又开始了。幸好已经近了晚上,凤华天下的外景组也应该回来了。

许暮呆呆的看了会雨,就听见手机铃声响起,她莫名的打开手机,只听见里头传来了安络的一阵疾呼:“暮暮,你快来医院这里,院长…院长她不行了。”

许暮的手机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她慌乱的捡起,颤抖着声音问:“院长…院长妈妈怎么了?”

“你赶紧过来啊!”那边几乎是吼着出来的声音,“我给你短信说,你赶紧往这边来。”

许暮立刻起了床,顿时腰间一阵钝痛,她咬紧了牙关,拿起桌上的药,胡乱对自己喷了一圈后,就穿上衣服,冲了出去。

安络短信的大意是,今天院长进急救病房,因为考虑到许暮的腰伤,安络就没有通知,但是院长的手术失败了,她想见许暮和安络最后一面,安络这才赶紧通知的许暮。

许暮哭了出来,她觉着是自己今天受的伤,耽误了见院长的时间。从小无父无母的她,就是将院长妈妈当做自己的妈妈一样对待,她一直以为这一次院长一定没有事,没想到那次见面院长的话,居然就是类似临终遗言。

她早就知道自己不行了吧…

雨水打到许暮的头上,她一面擦着脸上的眼泪,一面焦急的站在影视城外面,希望能拦一辆出租,赶往市里医院。但是秋末冬至的夜晚,这里还是比较偏远的影视城,所以根本看不见一辆过往出租。许暮拿着手机,躲在房檐下头,跺了跺脚就给齐陌打了电话。

齐陌…齐陌有车…

许暮心里头只有这个念头,所以慌乱之下只记得翻着手机里头的电话本。通话记录里的第一人就是齐陌。电话嘟嘟嘟了几声,一会是忙音,一会又是杂音,影视城的位置偏远,信号实在太差,打了好半天终于通了,那边倒是接了,却是崔颜的声音传了过来,“喂?”

当那女人的声音一出现,许暮便落寞的挂了电话,她倒是忘记,齐陌正与崔颜在一起呢,怎么可能有时间送自己去医院。

她赶紧翻到下面骆北的名字,结果依旧是一个模样,无论她怎么打,都打不过去。老天爷就算是找你麻烦,也都是赶着趟的往上涌。

一时间,诸种心酸立刻袭向许暮,如果、如果见不到院长妈妈最后一面,她的罪孽可就大了。许暮一向坚强,可这一回,她终于忍不住的蹲在地上哭了起来。雨水混着泪水,带着秋末最冷的寒意,她呆滞的看着手机,咬了咬牙又再站起,实在不行她再回影视城里头,找人借车。

忽然间,身后传来了几声滴滴的喇叭音,许暮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却见井兆然从里面探出头来,“许暮?你这是怎么了?”

许暮顾不得擦眼泪,慌乱的走到他旁边,虽然和这位男主角一直没什么交流,但是许暮已经没时间了,她颤声说:“井大哥,能麻烦你帮我个忙么?我要去医院。”

井兆然见这个一向在剧组里头口碑很好的女人,已经浑身是水,看着格外可怜,赶忙拉开副座的门,“先上车,去哪个医院?”

许暮报了名字,井兆然毫不犹豫的拉开油门,一句话也不多问的朝着那医院赶去。能让这个坚强的女人这般落魄,医院里头的那个人一定很重要。

许暮似是个落汤鸡一样的微微颤抖着,捧着手机,一个字一个字的敲给安络,嘴巴里头念叨着:院长妈妈,请一定要…等我。

无法把控的命运

影视城到城里,如果按照正常的车程,大概要2个小时,但是今天下着大雨,又走的是夜路,无论井兆然油门踩的多快,也会走一段路堵一段路。许暮坐在副座上,紧紧的盯着车窗外面,嘴巴里不断的嗫嚅着说:“怎么还没到…”

井兆然无奈的说:“今天周五,又下着大雨,所以…”

许暮的眼泪无法控制的洒落了下来,她捂着脸自责着:“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不小心受了伤,怎么会错过院长的手术。”

井兆然奇怪的看向许暮,他虽然不太了解她,但从一开始就很欣赏她,可能是这个明星一向淡定从容的模样,让井兆然打出了很高的印象分。但是今天不一样,她居然流露出这么小女人的神态,让井兆然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坚强的女人,总是在脆弱的时候,会让男人格外关注,现在的许暮也不例外。

干坐在副座上十五分钟了,这长龙虽然动了点,但很快却又停了下来。

“前方路况有交通事故,希望所有的车主都耐心等待。”井兆然拧开交通台,果然,主持人正在介绍这个路段的消息,这简直是中了头等彩的霉运,让许暮的眸子陡然增大。她看了眼井兆然,又摸了摸口袋里头的手机,说:“我自己走过去,谢谢井大哥。”

井兆然赶紧按住她,不让她乱动,“再等等,也许一会就疏通了。”

这么个晚上让她跑出去,万一出了什么危险,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井兆然的手刚扶在许暮的肩上,她的手机再次响了。

这一次,电话里头传来了几声惨烈的哭声,此起彼伏的令人心酸:暮暮…院长没撑住,她…她走了…

许暮的手机摔了下去,她呆呆的看着前方的车流,泪水居然一点都流不出来,她张了张口,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没赶上院长妈妈最后一面。腰处的剧烈疼痛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余了鼻腔里头丝丝的抽痛。喉间上下滚动着,许暮伏在副座上,闷声哭了出来。

井兆然见许暮一直坐在那里呆呆的流眼泪,也不好意思问对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见她一直在打着哆嗦,便脱下外套罩在许暮的身外,见车流始终僵持在那里不动,便开车停在了路边,说:“你在这休息下,我去外面给你买杯热饮。”

许暮毫无意识的点着头,对所有的一切都有点置若罔闻的感觉。如果人真的可以重生,而她许暮也确实重生了,她愿意把这个机会给自己的院长妈妈。上一辈子院长妈妈明明是在春节亡故,她因为工作并没有那么忙,可以一直护在旁边;可这一生,许暮的这一生怎么可能比上一辈还糟糕。

今天就好像是她的劫难,一日之间,齐陌与许暮、院长妈妈与许暮,都仿若随着历史的轨迹,而走向了无法预知的结果。她以为自己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结果依旧是一无所知。

许暮抬头看了看黑暗的苍穹,雨幕漫天,却仿若一只大手,如同掉线木偶一般,牵扯着她的四肢——原来,重生一次,却还是无法预计后果,因为她走的这一辈子,已经和上一辈子完全不同,所以当她走出了不同的棋,所有的棋路都开始进行了斗转星移的变化。

无法陪着院长妈妈走完最后一段路,成为许暮心头最遗憾的事情,她甚至有想法,让自己再碰死在这车窗上头,让她继续重生回去,但是这已经不太可能…生命就是这么无常,它给你开了扇门,让你的娱乐圈路走的风风火火,却终究也会拿走你的亲人,你的信念。

井兆然端着热饮躲避开诸人的目光,赶紧跑回到车上,可是车里头哪里还有许暮的影子,这个女人,居然…消失了?

齐陌接到井兆然的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一点多,他从床上坐起,接了手机问:“喂?”

井兆然的声音就如同他的外表般,成熟而又稳重,“齐陌么?许暮是你的艺人吧,她回宾馆了么?”

“什么?”齐陌奇怪的掀开被子,套上衣服,顺手从桌上拿起许暮房间的门卡,一股隐隐不安的感觉,随着井兆然快速而又清晰的诉说,越发浓烈。

他说:“你等下,我去看眼。”

拐出房间,再打开许暮的门,里面一应如常的混乱,桌上还倒放着瓶云南白药,显然走的时候还喷过药水。齐陌的眸子陡然沉下,又看了眼自己的手机,通话记录里面并没有许暮的电话,他快速的播了过去,却传来一阵急速的忙音。

眸光微变,齐陌迅速的转头去敲崔颜房间的门,虽然这是他现任女友,但并不代表他喜欢这个女人睡自己的床。崔颜睡眼惺忪的开了门,见到齐陌站在外头,还分外欣喜的喊了出来:“陌,你大半夜的找我,不是…不是…想要…”

“你接过我电话?”齐陌劈头就问。

崔颜愣了下,矢口否认,“没有。”

齐陌一看这情形,大概也就猜到了是什么情况,顿时面色一冷,薄唇抿住,“蠢货。”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转过头,朝着外面跑去,这面同时给井兆然又拨了回去,“你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

齐陌驱车赶到井兆然所在的位置,外面还是下着雨,深夜一点钟的时候更是伸手不见五指,两旁晕黄的路灯,大雨倾盆,映出了的雨丝连在一起,仿若突然倒出来的刷子,要将天幕彻底清洗干净。

井兆然的车很明显,是流线极其好看的黑色越野,齐陌停下车到了路边,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目光对撞,虽然齐陌很奇怪为什么会是井兆然送许暮出来,但他已经没有时间问这些,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和安络通过电话,大概了解了医院那边的问题,也清楚许暮大概是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才意外的跑走。他凝重的问:“她是在这里跑丢的?”

感情的拉锯战谁输谁赢

井兆然点了点头。他略感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没照顾好许暮。”

齐陌并没有问他为何会和许暮在一起的事情,只环顾了下四周,现在是在立交桥下,假如许暮自己乱跑的话,大概也就是会往东或者往西走,他指着立交桥说:“这样吧,麻烦你往东边开车去找,我往西边。”

他看了眼自己的手表,现在是晚上一点半,他将手伸向井兆然,刻意的说了句:“我家许暮就麻烦井大影帝了,实在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