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暮纠结极了,忽然对未来惶惶不安了起来,倒不是怕苏芸靑会对她如何如何,只是不知道,如果长久按照这样发展下去,她和齐陌之间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子?

杯中的奶茶不知不觉中被她喝了个精光,许暮看了看手中的空纸杯,坐在车内小愣了一会,这才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找了最近的一个垃圾桶,将手上的东西丢了进去后又心思沉重地站在原地好一通的发愣。

“哼。”

身后传来一声冷哼,听在耳中分外刺耳,回过神来的许暮不用回头也知道,那声音的主人就是苏芸靑的。许暮叹了口气,回转身去,她都没有去找她,这个苏芸靑倒自己找上门来了,许暮嘴边扬起一抹笑,清淡而冷漠,“苏小姐,有何贵干?”

苏芸靑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许暮,只见她一身黑色的紧身衣,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一双乌瞳水漾漾的极为动人,双唇不点而朱,小巧而高挺的鼻子,五官无一处不尽显精致,浑身上下将清纯和妩媚这两种极端的气质完美地糅合在了一起,再加上大约是方才的惊吓还没有过去,因此脸色略略有些发白,这更给她增加了几分柔弱之美。

这样的许暮,无疑是极为醒目的,也有足够的资本去吸引男人们的注意力。对于这样的对手,苏芸靑是嫉妒的,许暮不像齐陌之前的那些女友,无非是些胸大无脑之辈,不成大器,也并不值得她在意。

唯独这个许暮,也不知道有什么样的本领,竟然让齐陌对她这么着迷,不但亲自带她的经纪约,还留她过夜并三番两次地带她回到自己家中,这可是齐陌之前的女友们从来没有过的待遇。自信如她, 在同齐陌那不到一个星期的交往中,除了点到为止的kiss之外,就没有再多的接触了。

至于报纸上所写的,她与齐陌开房…那一夜齐陌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突然找上了她,她确实是受宠若惊的,毕竟她暗示了齐陌这么久,这还是齐陌头一次主动找她。可是到了酒店之后,齐陌却是丢她独自一人在房间里,而他自己则趁着混乱,自后门离开了。

直到第二天,她才知道,齐陌已经搭乘当晚的最后一架航班回了X市,去为许暮准备参加节目的事宜。

那个时候,她才明白自己大约成为了齐陌转移视线的挡箭牌,而对于许暮,她也隐隐开始有了危机感,并且这种危机感逐渐的加深。随着日子越来越久,齐陌强吻许暮的照片被人发到网上之后,她才明白,自己真的小看了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有这样的手段和能力攀上齐陌这颗大树。

苏芸靑不单单是妒火中烧,更多的还有着不甘,自己的条件比起许暮,说相貌不比她差,说身材,甚至比许暮还要火辣,说演技也算得上圈里的实力派,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哪一点比不上许暮了,无论是情场还是事业上,居然都被她给压在了头上。

所以后来,苏芸靑得知许暮要参加这部电视剧的试镜之后,她便暗自发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用尽多少的手段她都不能输给许暮,可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我不明白,你究竟好在什么地方!”苏芸靑几乎是咬着牙抛出了这句话来。

许暮奇怪地看着她,不一会不禁失笑:“你把我拦下来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的吗?”她轻笑了几声,随后敛起了笑容,看着面前的女人说道”我比你好的地方,就体现在,我做人光明磊落,不像某些人…”她说话时故意顿了一顿,随后接着道“不像某些人这么下流,无所不用。”

许暮这么说着,视线别有所指地落在了苏芸靑的身上,她自己先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如今还跑来质问她?哪有这样的的道理。

苏芸靑听了许暮的话则是不由的有些心惊,她做这件事,都是确保周围没有第三个人的时候才对买通的道具师下的命令。如今许暮这么说,那是不是说明了她发现了什么?苏芸靑的手不禁有些发抖,心里头的恐惧感一点点地滋生了起来。

要是被人捅了出来,恐怕她从今往后都别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了!

来就来,怕你啊

许暮只见苏芸靑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但在下一秒,苏芸靑又镇定了起来,抬起眸子直视着她道:“没有证据的话,你可不要含血喷人。”在现场没有任何人可以证明的了她买通了道具师,她可以确保,她在与道具师交谈时,周围是没有第三个生物存在的,所以许暮或者也只是一时的猜测,她又何必害怕。

许暮确实是没有证据,但是苏芸靑这样的反应反而让她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清者自清,苏芸靑又何必紧张?完全可以让自己随便去调查,她也问心无愧。但是她慌了,那交握的手关节都因为力道的施压泛着白,虽然表面上仍维持着平静,但是许暮知道,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即便努力淡定,也忍不住目光躲闪。

苏芸靑啊苏芸靑,纵然你演技不错,也不适合做亏心事,现在的你,还有些嫩呢。

她唇角微微勾起,淡淡一笑,这一刻,许暮突然明白了,于其想尽办法避让,还不如直面迎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都已经杠上了,难道她比别人多活了这二十多年,还会怕现在还未成大器的苏芸靑不成?

眼角的余光扫到那不远处越走越近的熟悉身影,许暮抬了抬眉,迈开了步子,直接无视了苏芸靑,向来时的方向而去。走了没有几步,就听得后头苏芸靑气急败坏地同她唤道:“许暮,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

许暮冷笑,究竟是谁过分了?她微微旋身,气场全开,目光冷然,逼的苏芸靑不自觉地后退了,抖着嗓子冲着许暮叫唤:“许暮,不要以为你现在有齐总撑腰,你就可以仗势欺人了!你不过也就是他的一个玩物,迟早会被甩掉的!我告诉你,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哦?我仗势欺人?”许暮笑出了声,随后猛然止住了笑意,森森开口“苏芸靑,我先前敬你前辈,但是现在,我回你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所以,我奉劝你还是收了你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否则害了你的人只会是你自己。”

见苏芸靑被她的话震在了当场,许暮冷哼了一声径自走开。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看来平日里和苏芸靑井水不犯河水,忍让太多了,都让苏芸靑误以为她有多么的好欺负了。她许暮是不喜欢惹事,但不代表就要站着给别人欺负,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是她。

许暮加快了步伐,在靠在车上的齐陌面前站定,抬起小脸浅浅一笑:“久等了,我们走吧。”

齐陌瞥了一眼许暮身后不远处的苏芸靑,也没有多问,他刚才在附近也站了有一段时间了,光是看两人对话的神情,也大体上能猜到一些,起码也能看出来是苏芸靑先找的茬。齐陌摇了摇头,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太过于自大、野心也大的人,所以当初若不是情势所逼,他也不想招惹到苏芸靑这个麻烦,万万就是没想到,她还因此蹬鼻子上脸了。

并不是苏芸靑是痴情,就算她喜欢他,但是齐陌明白的是,苏芸靑从头到尾更迷恋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的身份,这是他周围很多女人共同的目标,只不过,他们都没有苏芸靑执念那么深,那么…卑鄙…

齐陌的眸色暗沉,今天的事,他多少有些数,这样大的场合,道具方面怎么可能不严格检查,确保万无一失。而且为什么前面那么多的人没出事,偏偏就是许暮的安全绳断裂,威亚机还在这个时候卡住了…这一切太过于巧合了,如果不是有人故意设计的,那么齐陌也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了。

默不作声地替许暮打开了车门,等许暮坐进去之后,他才绕到另一旁上了车,临开车前,他向苏芸靑你那望了一眼,正巧看到那张因为嫉妒而扭曲的容颜。

真是难看…

齐陌皱眉,手刹一松,油门一踩,车子便稳步前行,唯独给苏芸靑留下车后一道滚滚的浓烟。

回到酒店之后,许暮几乎已经累垮了,但是先前在威亚上被吊了那么久,浑身上下火辣辣的疼,许暮翻找出自己的睡衣,瞥了一眼在阳台上打电话的齐陌,慢慢地挪进了浴室。

将身上的衣服褪去之后,许暮看着身上先前绑威亚的位置,宽宽的一条浅红,有些部位甚至还磨破了皮,她转身对着浴室的大镜子,扭头看了看同样发疼的背部,也是一样的情况。许暮欲哭无泪,这样的情况,恐怕要养一阵了。

不过许暮也有些庆幸,起码现在的苏芸靑还没有前世那么心狠手辣,否则的话,说不定今天她就直接从十一楼坠落摔的血肉模糊的了。

身上难受的很,许暮打开淋浴器,温热的水流洒在身上,流过受伤的部位,一阵阵针刺一般的疼痛,许暮忍不住倒抽了几口冷气,但是被热水冲刷的酸疼的关节却是无比的舒爽,许暮顿时觉得自己就好像一半在天堂一半在地狱一样。

冲了还不到十分钟,浴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许暮瞪大了一双眼睛,双手捂着胸部看着门口不请自入的男人,一时之间傻了眼,这才想起来,刚才她似乎忘记锁门了。

齐陌但是很自然地走了进来,看见水帘之下许暮伤痕累累的身躯,他皱了皱眉,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手指轻触了触许暮肩部磨得最厉害的一块,下一面就听见许暮小声“嘶——”了一声。

“还是伤到了…”齐陌皱了皱眉,不由分说关上了淋浴器,寻了一块浴巾将许暮一裹,拦腰公主抱起,便迈腿朝屋外走去。

温柔的你

等许暮回过神来之时,齐陌正拿着一罐绿油油的药膏往她的伤处涂。那药膏凑近了扑鼻的一股中草药的味道,许暮对这样的味道很不喜欢,总是会让她想起小时候身体不好喝的那一碗碗黑乎乎的汤药,嘴里也会跟着发苦。

许暮好奇地看着齐陌手上的那个罐子,很普通的小药罐,没有生产厂家也没有商标,倒像是中医自制的那种三无产品。但是这药膏涂在身上冰凉凉的,效果很好,伤处的火辣感顿时就被压制了下去。

而且,齐陌给她上药的动作出奇的温柔,指尖轻柔又是小心翼翼的,许暮看着他脸上专注的神情,一瞬之间竟然有些忘记了呼吸。屋内静悄悄的,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许暮似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渐渐的从轻如微雨变成了响如擂鼓。

齐陌指尖滑过的地方,疼痛褪去之后,缓缓泛上酥麻,直酥到了许暮的心中。她忽然想起,刚才她被吊在半空的时候,齐陌就这么系着安全绳从上头下来,停在她的面前,而齐陌眼中闪烁的担心不是作假。那时许暮就在想,齐陌究竟是对她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思,才让他这么不顾自己的安危,亲自下来救她?

原本这些事情交给消防员来做就可以了,他大可不必亲自出马,要知道虽然号称是三楼,但是实际高度要有十一层楼高左右,危险性还是很大的。万一运气不好,非但救不了她,连他自己都很危险。因此齐陌这一来是冒着多大的风险,许暮十分清楚。

但是齐陌他还是来了,所以当他开口对她说“别怕”时,许暮只觉得那一瞬间这一句话在她耳边不断地回想,卸去了她全部的心防,眼泪那刻真的有涌出的冲动。那么前世今生那么多年的奋斗与委屈,被人诬陷、丢掉性命,今生的感情与他纠缠不断,但是偏偏就是这么两个字,听在耳里,就像是等了几辈子一样,她几乎就是着了魔一样,恨不得立刻就扑进齐陌的怀中,汲取这份恍若在梦中的温暖。

对,就像是在梦中一样,直到现在,齐陌如此温柔地替她上着药,她也觉得自己似乎开始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明明这些举动,在往日都只会出现在她的梦里,可是现在真实地发生的时候,她有些恍若未醒。

许暮不禁心想,人都说,在遇到危急的情况时,才能看出你身边人的真心,这一切是不是能够证明,她在齐陌的心目中还是有着一定的地位的?许暮有些忐忑不定,她不确定,也不敢问,生怕又是自己自作多情的一场梦而已。

“转过去。”齐陌头也没抬,出声示意许暮转身,这样他可以帮她背上受伤的部位上药,可是话说出口后好一会都不见许暮有反应。齐陌莫名,抬眼望去,只见许暮直勾勾地盯着他,早已出了神,这个丫头,似乎只要和他在一起,几乎大半的时间都是用在发愣上。也真的是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多的心思,总不断地在思考。

齐陌叹了一口气,探手轻轻捏了捏许暮的鼻尖:“回魂了。”

许暮蓦然从自己的思绪中拔了出来,回想方才齐陌捏她鼻尖的模样,无奈中似乎又带了丝宠溺,那般亲昵的模样,让许暮不禁微微红了脸,连忙转过身去,背对着齐陌,等他替她上药。

“说起来,刚才的电话…”齐陌忽然开口,但是欲语还休,思考了下才继续说道“警方说,威亚机确实是意外故障,排除了人为因素,你怎么看?”若是他的话,必然是不会信的,毕竟所有的客观条件来看,这一切发生的太过于巧合,如果机器确实是有问题,那么他更加怀疑的是,有人故意拿来故障机出来,毕竟在轮到许暮之前,有那么二十来分钟给协助演员的休息时间,因此若要调换机器也是绰绰有余。

许暮比任何人都能够断定,这件事的主谋是谁,毕竟人家还主动上门来挑衅,做的这么明显,她也不是傻子,前世都吃过这人的亏了,这一世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因此警方的判断只能说明苏芸靑计划的周详,让她自己暂且逃过了制裁,成功的把人为谋害变成了意外事故,这样的话,既成功破坏了她的试镜,又因为没有出大事故,而不会让任何一方担负过大的责任,从而引上报纸报刊。

她这一手做的巧妙,因此即便许暮知道谁是主谋,也拿她没有办法。比较许暮手上没有证据,而苏芸靑和道具师又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道具师既然被苏芸靑收买,也不会蠢到把自己暴露出来。因此这件事对苏芸靑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

许暮皱紧了眉头,她虽然也想把苏芸靑这个卑鄙的家伙拉下马来,但是没有证据之前她绝对不能轻举妄动,这么想着,许暮垂下眼帘问道:“既然对方已经下了定论,那我们再深究也没有意义。”她看向齐陌“即便不甘心,也只有小心为上。”

齐陌点了点头,许暮所说的也正是他所想的。她果然是聪明人,知道以退为进的法则,明白若是这个时候只是一味深究追查,只会让对方起了戒心,谁还会傻乎乎地走出来给你提供抓她的机会。这么想着,齐陌看着许暮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赏,能忍一时之人,以后必然是可以成大器的。

“那甄选会那头有什么说法吗?”比起谁害了她,许暮更关心的则是甄选会的情况,今天的她的试镜算是毁在后半段,虽然这责任主办方已经提出会负责,但是也不知道之后会不会再给她一次机会重新试镜。

没有我,你怎么办

话问出了口,可是等了半天都没有得到齐陌的答复,许暮奇怪地看着表情有些似笑非笑的齐陌,一时之间弄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又是哪里说错了话。

“怎,怎么了?”

齐陌看了许暮一眼,视线又移回手上的药罐,修长的手指在瓶罐内沾上了一抹绿色的药膏,轻轻地往许暮背上的一处磨损的比较厉害的淤青处抹,只听得许暮疼的直嘶嘶作响,他才哼笑一声道:“受伤了也不知道消停,怎么你还想再被上去一回,伤上加伤吗?”

许暮默不作语,她也知道齐陌说的有道理,毕竟现在她的状况可不适合再上去吊一次威亚,否则话,恐怕身上的磨伤会更加严重。那个时候恐怕就不是一两个星期能养好的事儿,再加上接下去她还有广告的试镜,这个时候如果再硬要去挑战一下的话,只怕还会影响到后续的工作,于情与理来说,最好还是到此为止比较好。

但是,如果就让她这么放弃的话,许暮实在是心有不甘。这件事情,如果说是她自己表现的不好,那她也就认了,可偏偏就是被人设计才导致了这样的情况,怎么都让她觉得不服气,也没有办法咽下这口气,更何况,设计她的那个人,还是苏芸靑。

让她在苏芸靑面前就此认输,这样的感觉,比要了她的命还要来的难受的多。怎么想都觉得放不下心来…

许暮扭转过脸去,透过透明的玻璃向外望去,天近暮色,已经渐渐暗沉了下来。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说什么也下不了放弃的心。只觉得胸口跳动的那东西,不停地在同她叫嚣,若是制作方还给她机会的话,让她绝对要珍惜这个机会。

齐陌替她上完了药,一抬头就看到许暮背对着他,心里头大体上也有些数,齐陌替许暮盖上薄毯,人跟着躺倒在了许暮旁边,长臂一伸,小心地避开许暮的伤处,将人拉进自己的怀中抱着,开口劝道:“怎么,你对自己的能力这么不信任吗?”

“当然不是!”许暮急忙开口反驳,她并非是怀疑自己的能力有问题。只是,若是自己能力有限,失败也就失败了,但正是相信自己的能力可以拿下这个角色来,才会不甘心因为别人的陷害,造就的意外导致她可能就此失去这个机会,这让她完全不能心服。

齐陌轻叹一声,抬手摸了摸许暮的发丝,柔声劝道:“那不就行了,你以为评委们眼睛都是瞎的吗?今天,除去那最后一跳,你之前的试镜戏份完成的近乎完美,这些他们不会不看在眼里,因此那最后的意外根本不是什么阻碍,因为大家都知道,凭你的能力,绝对是可以完成的十分出色的。只不过一个意外…你又何必这么纠结着。”

“可是…”许暮张了张口,她明白齐陌的意思,但并非她要追求完美什么的,真的只是三个字“不甘心”,明明可以有十分的表演,如今在她看来因为最后一跳的失败,硬生生地给拉成了七分,心里头实在是不舒服极了。

齐陌低下头,安抚性的轻轻吻了吻许暮的前额:“你要知道之后的广告试镜,对你来说也是十分重要的工作,你可不要顾此失彼。许暮,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什么样的选择对于你来说才是正确的。”

齐陌的吻虽然如蜻蜓点水一般落在她的额头上,这如恋人之间亲昵的举止,却是奇迹一般地抚平了许暮心头的焦躁,同时也正如在心湖上投了一颗小石子,掀起了别样的波澜。

许暮默默地垂下眼帘,脸上先前的红潮未完全褪去,此时又染上了绯色,她咬了咬下唇,状似在思考着齐陌的话,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道:“我明白了,我听你的就是。”

冷静下来之后,确实正如齐陌所说的那样,她必须要顾全大局。世上很多东西,本来就难以两全,如果她为了这边,再因此失去了这个国际性广告的机会,那她真是为赌一时之气而让自己失败的更快。而且,或许自己这次可能会失败,但还有其他工作可以保底,等扩张了知名度以后,机会只会越来越多。

因此她必须要知道,这样的选择对于她目前来说才是最好的。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齐陌愉悦的一笑,“既然如此,机票我刚才已经订好了,明天我们就回去。广告那头我也已经打过了招呼,对方是铁了心了想看看你的能力,因此时间重新安排到了两周以后。至于这两周…”他笑睨着许暮“就给我乖乖待在家里头好好养伤!知道吗?”

齐陌这话说的不容拒绝,语气也是格外的霸道,许暮听在耳里却是恍然大悟,她明白了,如果自己还是选择想要继续试镜的话,齐陌也会强行把自己带回去,作为一个经纪人来说,他有权利这么做。

但是许暮更多的是感受到了齐陌这些话语之中浓浓的关怀之情,这让她在不知不觉中之中逐渐产生了一种错觉,即便两人如今的关系不过是床伴,但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她却好像在同齐陌谈恋爱一样。齐陌是她霸道的男友,她是他别扭的小女朋友,这种温情的气氛着实让许暮贪恋不已。

“好了…”齐陌将许暮又往怀中抱紧了几分“好好休息,一会吃晚餐我再叫你起来。”

许暮在齐陌怀中听话地闭上了眼,许是这怀抱过于温暖的缘故,不一会,她就沉沉睡了过去。齐陌看着许暮那宛如稚子一般天真的睡颜,不由地低头又在她的唇角轻轻落下一吻,眼神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柔情似水:“这个笨蛋,如果以后没有我了,你可怎么办?”

这话里头宠溺味道十足,随着齐陌的一声轻叹,他怀抱着那温香软玉一般的身体,也闭上了眼。屋内渐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在了一块,缠绵又悱恻。

他虐待你了?

跟着齐陌回到X市之后,许暮简直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不过离开了几天,下了飞机就发现就连这里都已经是白雪皑皑,一副银装素裹的模样。而且南方这块本来就很少下雪,但是如今冰雪降临,给这座极有江南水乡风韵的城市更增添了一丝别样的风情。

齐陌将车子停在了许暮的家门口,许暮临下车前,忽然开口唤住她,问道:“二十四号有其他安排吗?”

许暮步子一顿,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几秒才张了张口:“应该没有。”齐陌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说罢自车窗探出手来在她鼻梁上,轻轻一刮:“那把时间留给我,我会好好安排的。”

“好…”许暮呆呆的应了一声,见齐陌对她浮唇一笑 ,挥了挥手,对她叮嘱道:“一会上去好好休息,洗澡时注意伤口。我走了,二十四号我来接你。”

“好…”许暮点头,大脑还有些云里雾里地退了几步到安全距离,就见到齐陌的车扬尘而去。

难道那天有其他什么工作吗?不过如果是工作的话,齐陌干嘛不直说呢?许暮纳闷着走进了楼道,按下了电梯按钮,直到站在电梯里头,看着那数字一层一层地往上跳时,她才突然一击掌,反应了过来,二十四号不是圣诞夜么?所以…所以齐陌这是在对她进行约会的邀请?

许暮不禁汗颜,最近一心扑在工作上,却是日子都有些过糊涂了,不过所幸的是,方才并没有在齐陌的面前出这个丑。许暮捂着通红的脸出了电梯,小心脏扑通扑通地直跳,一想到二十四号齐陌的邀约,她整个人就没有办法淡定下来。

她以前做梦也想着能够同齐陌和普通恋人一样,甜甜蜜蜜地约会,吃饭、看电影,携手在河边漫步,一起做些恋人之间普通却又浪漫温馨的事。但是一直以来,齐陌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她,让她不要爱上他,让她不要心存妄想,这一切让她一直以为,他们两人之间除了工作和上|床以外,不会再有其他的交集和话题,毕竟如果关系只是靠肉|体来维持的话,根本不需要那些虚情假意的过场。

可是从昨天她遇到意外开始,总觉得一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先是齐陌冒险来救她,然后给她上药、强迫她休息,那态度温柔而又霸道,随后早上在齐陌怀中醒来时,发现两人竟是相拥而眠。这…应该还是头一次,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纯盖棉被睡觉,而且,过去这样的场景也只不过存在于许暮少女一样的妄想中,从来不敢奢望。

究竟是她真的还在梦中呢,还是这一切说明了,她在齐陌心中位置的变化?许暮在自己家门口呆愣了半天,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脸上传来的痛感告诉她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是真真切切的…

许暮的脸泛上了红晕,只觉得自己自从重生同齐陌重逢之后,脸红的几率就在日渐上升,许暮从包内掏出钥匙,刚插进锁内还没转动,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

“我还想你会在门口呆多久呢…”站在里头的人一身粉色的家居服,一头齐肩的散发披散在脑后,双颊粉扑扑的,一脸嫌弃地看着许暮,开口说道。

许暮眨了眨眼,跟着安络进了门,将手上的行李放下,这才问道:“小络你怎么在我这?”说起来,自从《凤华天下》收工以后,她和安络的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不是她档期忙就是安络档期忙,这一段时间以来,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交流过了。

安络大喇喇地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按着手中的遥控器,听到许暮这么问,极为鄙视地看了她一眼:“怎么?我不能来吗?”那样子分明就是我来了你又能奈何我的无赖模样。

许暮撇撇嘴,如果不让安络来的话,当初她就不会把房子的备用钥匙给安络一份了。只不过,照过去来说,她偶尔邀请安络来住一晚都很难,原因是她认床,所以除非拍戏硬性要求,她从来不在外头留夜。但是,她今天见到安络的样子,可像是已经在她这里驻扎了一段时间了。

许暮在安络身旁坐下,指了指客厅那头,安络那个极为明显的紫色旅行箱,叹了一声:“说吧,究竟什么风把你吹过来的?”

“也没什么事。”安络一脸别扭地转过头去,哼了一声“反正你让我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就是了。”

许暮耸了耸肩,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她了解安络,如果是她不想说的事,那么无论你怎么逼她,她都不会说出来。但是即便安络什么都没有说,许暮心里隐隐也能猜测出估计这事同杜康脱不了什么干系。许暮至今还记得前世的时候,安络曾经同她说过,她与杜康在交往初期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因为一个误会在闹别扭,几乎当时就以为两个人不可能了,结果偏偏杜康坚持不懈,才让这段感情给维持了下来。

所以目前的状况来看,恐怕正是到了这个时期吧…但是,许暮可不打算插手太多,因此什么都没有多说,她只是想看看,杜康会怎么做,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可不想横插一杆,再改变他人之间的历史。

“恩,那你随意咯,我先去洗个澡。”许暮说着从箱子里取了换洗衣物进了浴室,她才将衣服脱下,浴室的门就被推了开来,许暮大窘,这齐陌也好,安络也好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有不敲门就随便闯浴室的习惯,真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暮暮,说起来你…”安络一抬头就看见了许暮身上那掩饰不住的淤青,一股怒火就从心头烧了起来,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许暮“暮暮你这伤是怎么回事?齐陌虐待你了?!”

听话,乖

许暮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愤怒的好友,安络的样子就好像恨不得立刻去找齐陌算账的模样,她连忙一把拉住安络:“这和他没有关系。”

安络一脸的狐疑,上上下下将许暮扫视了一圈:“真的?你没骗我?”

许暮连连点头,安络皱紧了眉头,指了指她身上那些淤青擦伤:“那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许暮看了看自己现在无比精彩的身体,叹了 一声:“你先出去,让我穿上衣服再同你说。”说着便将安络轻轻推出了浴室,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就听见那头安络恨恨道:“一会老老实实告诉我,谁欺负你的,姐姐给你出气去。”

许暮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边却不自觉地扬起,这个世上除却院长之外,真真只有安络对她是最好的,即便平时再怎么爱损她,一但她出了什么事,她总是站在一个保护者的角度去保护她。因此,许暮现在突然相信,如果前世安络不是正好在山区做福利项目,近乎于与世隔绝,消息滞后,那么自己被陷害出了那样的丑闻时,她一定会站在自己的身边…

许暮忽然之间有些伤感,如果这样的话,前世得到自己死讯之后的安络,又会是什么样的呢?毕竟对于她们两个来说,彼此就是这世上,对方唯一的亲人…许暮轻声叹了一口气,拿起浴室的浴袍给自己裹上,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房间内开了暖空调,因此许暮一点儿也不觉得冷,但是自安络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倒让她觉得冷飕飕的。许暮刚在安络旁边坐定,就听到安络磨着牙,对她抬了抬下巴,示意道:“说吧,看看是哪个不要命干的。”

安络这话说的匪气十足,又杀气十足,许暮心里头那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又油然而生,她酝酿了一下,将事情的前后经过都同安络说了一遍。安络听着听着,就见她拳头攥的紧紧的,直到许暮说完,她猛地捶了一下沙发,怒骂道:“那个苏芸靑真是卑鄙无耻!你就打算就这么让人家爬到头上来吗?”

许暮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只不过,没有证据什么也没用,所以我在等…等她按捺不住露出马脚的时候。”她自然不是那种会让人随便欺负的人,别人敬她一尺,她必要还人一丈,更何况她和苏芸靑之间,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这么一次意外之仇,苏芸靑…还欠着她一条命。

安络实际上也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听许暮这么一说,也逐渐冷静了下来,她想了想,拍了拍许暮的手:“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许暮扬起一抹清甜的微笑,点了点头:“恩,我知道。”就应了那句老古话“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安络虽然嘴巴比较坏,但是对她又好又懂她的心,还事实维护她,有这样的朋友,许暮觉得自己这辈子算是值了。

“如果只要一脸恩爱,何必要给我一世等待,而你欣赏我因我本性不会改,别太认真认真怎可放开自在…”

恰在此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许暮从放在沙发上的包包里掏出手机来,一看屏幕上来电显示的人名,她对着安络做了个手势,自己起身跑进房内,按下了接听键:“喂…”

“怎么样?有听话好好在床上休息吗?”那头齐陌关心的话语传来,许暮忍不住抱过一旁的抱枕蹭了两下,软糯糯地回道:“还没呢…小络在我这里。”

“哦?”许暮听着齐陌的声音,甚至能想象的出来,此时在电话那头齐陌挑眉的样子,只听得他说道“原来杜康找了她那么久,她竟然躲在你那里,看来杜康真是失策了。”

先前她对于安络到她这里来也不过是猜测原因是和杜康有关,现在听齐陌这么一说,倒是确定了她这个想法,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表态,就听见齐陌继续说道:“明天我就让杜康过来把她接回去,好让你专心养伤。”

“别!别!”许暮连忙出口制止“你可别告诉杜康,小络现在看起来不想见到他的样子,你可不要添乱。再说了,她在这里,我这也多个人帮忙照顾一下不是吗?”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这一不小心的,就暴露了安络。从小一起长大,她是绝对的了解安络的脾气,在她还没有消气之前,她若是不想理一个人,那么就绝对不会再理,旁人插手只会让她的叛逆心理更重,因此,这两人的事情还是留给他们自己解决好了。

“随你。”齐陌倒也没有坚持,沉默了一小会,又开口道“明天我让骆北给你送些特效药膏过来,记得每天要准时上药,这样才能早点好,够不到的地方就让安络帮你。”

“恩。”许暮点了点头,一脸的幸福,齐陌这样的关心让她觉得无比的窝心。听着他关切温柔的声音,整个人心头都在泛着甜,恨不得此时就在齐陌的身旁,可以转身抱着他,告诉他自己有多高兴。

“乖。”齐陌轻笑,就连笑声之中都是满满的宠溺,听的许暮脸颊一阵阵地发烫,齐陌笑过之后,更加放柔了语调“二十四号下午四点,你在家等我,我来接你,到时候我会检查你是不是真的有照我的话做。”

“如果没有呢?”

“你说呢?”齐陌放低了声音,话语含笑“必然…是要好好地惩罚你!”

许暮忍不住脑中同步了齐陌说的场景,脸更加的红了,结结巴巴地便张口:“你…你就等着瞧好了。”

可是话说出了口,就听见齐陌大笑了几声,随后极为恶劣的故意扭转她话里头的意思:“恩,我就等着‘看’了,小暮,我可是很期待呢。”这话说的让许暮又恨不得咬死自己,偏偏给了他一次调戏自己的机会。

爱之深

许暮挂了电话,脸还滚烫滚烫的,她起身走到窗前,窗外天空之中片片雪花旋舞坠落至地面,再过两天就是齐陌同她相约的日子。这让许暮不禁想起,其实说起来,她也不是第一次和齐陌一起过圣诞夜。

记得前世她最后一个圣诞夜,那时正好安络与杜康的婚礼,作为安络自小一起长大的闺蜜,她责无旁贷的成为伴娘,而身为新郎表弟的齐陌则成了伴郎。

那一天,应该算的上是前世里,自她和齐陌相识以来,相处的最没有硝烟的一个晚上。想想那天的情形,许暮就直想发笑,她和齐陌两个憋的别提有多难受,但是又不能够不给两位新人面子,结果都只能皮笑肉不笑,暗地里又各自较着劲,幼稚地在桌上你恭维我一句,我恭维你一句,相互劝酒,结果安络和杜康两个结婚的还没有醉,他们两个先醉了个不省人事。

许暮至今还记得当时第二天从酒店醒来,还没等她适应那难受的宿醉感,一转头就看见齐陌躺在旁边那张床上时那种满心斯巴达的咆哮感。那时候的她可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如今居然要和齐陌在圣诞夜约会?这说起来,也可以算的上是一种命运的捉弄吧。

许暮靠在窗沿,嘴角牵起一抹轻笑,虽淡但是可以看的出来此时她心中充满了愉悦。时光流逝的飞快,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就到了圣诞夜那天。

许暮自一大早起床之后,安络就没有见她消停过,不是在一件件试穿衣服,就是到处找事做。安络被她在面前晃来晃去晃得眼晕,忍不住开口道:“暮暮,你坐下来好不好,我眼睛都花了。”

见到好友那一脸受不了的神情,许暮这才乖乖地在安络身边坐下,看着安络百无聊赖地拿着遥控板对着电视机一个个台的换,坐了不到十分钟她又开始坐立不安了起来,在沙发上这摸摸那摸摸的。又时不时抬头看着墙上的钟,眼见着指针才指着十二的字样,愈发明白了什么叫做度秒如年。

她这样的举止就算再迟钝的人也感觉到了异常,安络索性关了电视,抱着抱枕盯着她似笑非笑道:“说吧,一会是不是有约会?一大早起来就见你整个人反常到了现在。”

许暮红了红脸,扭过头去,小声道:“有那么明显吗?”人生第一次正式的约会,她只不过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准备,因此比较紧张而已。

安络看着面前连耳根都已经变得绯红绯红的许暮,叹了一口气,她这个死党,谈没谈恋爱,完完全全从她的外表就可以判断的清清楚楚的。不过说起来,照理说之前在拍戏的时候,她和那个齐陌不都已经发展到那一地步了,连接吻照片都被爆到了网上,怎么如今约个会还像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似的。

可正常男女朋友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这个点上安络也深有体会。难不成…真像传言说的那样,两人不过是床伴?但是看许暮的反应可一点都不像这样。

敏感的意识到这个问题,她皱了皱眉头,严肃道:“暮暮你实话告诉我,你和齐陌之前到底是什么个关系?”

什么关系…许暮怔了怔,垂下眼帘,底气十分不足地淡淡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安络问的问题也正是她自己想知道的,她和齐陌究竟是什么关系?只是为了满足对方欲|望的床伴?还是其他什么?这种近似恋人又绝对不可能是恋人的感觉让许暮自己也把握不住说法。

齐陌说过的,让她不要爱上他,因为他绝对不会和旗下的艺人谈恋爱,那么经历了这些事情以后,现在的她对于齐陌来说又是什么呢?

许暮有些出了神 ,她不是笨蛋,她能够感受到齐陌对她的关心已经远远超出了经纪人和明星或者说仅仅是床伴之间应有的分量,但是她始终不明白,齐陌为什么不肯接受她,为什么始终用那样的理由搪塞她之后,又用尽那些温情的法子让她更加沦陷。

许暮猜不透,也想不透,齐陌这个人的想法太过于捉摸不定,可这么一个让她掌握不住的人,理智上告诉她应该放手,但是在日渐的相处之下,她却发现自己已经完完全全地如飞蛾扑火一般地沦陷了进去。

她也希望齐陌可以告诉她,如今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是什么,这样的话,也就不用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东想西想的了。

许暮情绪微沉,心理这些让她低落的情绪已经让她憋屈了很久了,如今正好安络问了起来,于是就像是找到了一个树洞一般,一股脑的对着安络全部地吐露了出来。她趴在安络的膝上,神情颇为苦恼,轻叹了一声,“小络,我是不是很没用?”

安络听完许暮说的这些,心头先是对齐陌的作为燃起了一股怒火,但紧接着她忽然想起曾经杜康告诉过她的话,齐陌这个人如果不是绝对重视的人,那么是他肯定不会为这个人做这么多的事。如果按照许暮的说法,那么齐陌的所谓早已超出了经纪人的范围,这么看的话,许暮必然在齐陌心里头有着比较重要的地位,至于为什么一直限制许暮…这她就猜不透了,不过…

“小暮,你觉得你足够喜欢齐总吗?”安络问。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许暮脱口而出,神情坚定:“当然喜欢。”但想了想之后又摇了摇头“不,已经不仅仅是喜欢了。”她抬起眼来直视安络道“对于齐陌,从最初的感激开始,到依赖,再到如今,已经远远超过了喜欢这个词,我…我爱他。”

如果不爱,她又怎么会全心全意地奉上自己的身心,如果不爱,她又何必委屈自己留在他的身边?一切的一切,终究不过一个爱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