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翎猛地扭过头,死死地盯着陆锦年。

如果他敢把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夏翎保证,哪怕自己心里再喜欢他,也绝对弄死他!

陆锦年再度咳嗽了两声,“你在野外发现的那座药园…”

夏翎顿时秒懂,冷哼了一声,故意讽刺道,“你倒是跟你哥们关系够好的啊,下次我在床上跟你说什么,说不准哪天被你分享了出去。”

陆锦年尴尬不已。

青年温和依旧,只是暗暗地将打趣的视线投向一旁的陆锦年。

夏翎垂眸,故作思忖了片刻,薄唇微启,淡淡的道,“品种和年份,如果有的话,可以匀你一部分。”

“我听说,你手上有甘木。”青年语气异常笃定。

夏翎颇感意外,“你居然连我手上有这个都知道?”

“你觉得你的动作很隐秘,但实际上…只要有人类栖息的地方,对于我们这各层次的人而言,其实只有想不想知道,而没有是否知道。”青年的态度笃定、自信而无比强大,身体微微向后靠了靠,目光灼灼的看向夏翎,“不仅仅是甘木,甚至还有火杏、绿雪茶、白松露…这个世界上,于我们而言,没有秘密。”

夏翎轻笑了一声,却没做声。

“只不过,老陆比我们手快一步,当我们注意到时,你已经在他嘴边上了…我们这些人,讲究的是一个手快有、手慢无,从别人嘴边抢猎物,可是件犯忌讳的事。”青年笑了笑,露出满口的白牙,好似獠牙染血般,莫名得让人觉得一股子寒意从窜到了脑袋顶,“你是他的人,只要他不倒不死,我只能交易,不能强抢,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夏翎对青年的这双眼睛颇感忌讳,总觉得对方在温和无害的视线之下,似乎隐藏了一头嗜血狰狞的怪兽,不敢再去看他那双眼睛,只能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旁边的陆锦年,开口应声,“行啊!我手上确实有甘木,但整株不可能给你。”

“放心,我抢你生意的意思,只是…我要的是上千年份的。”

说着,青年将一份扫描件递到夏翎面前,风轻云淡的道,“我在上面查到,上千年份的甘木,才是真正的不死树,树干里会形成红色的树汁,但每年只能产一次,每次只能产一点…我只要十毫升。”

夏翎接过,看见上面最大的那一列字,这才发现,对方拿出来的居然是一份珍贵古籍的扫描件。

对照着简繁体字的翻译,夏翎这才简单的看明白上面的意思,诧异抬头,“你要上千年份的?”

“对,只有足够年份的甘木,才会产这种树汁做药。”青年点头。

夏翎眉头紧锁,推脱道,“这个,抱歉,我手头上甘木基本上都是小树苗,达不到的要求…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可以帮你找一找,但是不敢保证能否找到,更加不敢保证时限。”

蟠桃园里的甘木,种植时间也就不到两年的时间,现在年份最高的也就是五六百年的,根本达不到年份要求。

果然不容易吗?

青年眉眼流露出一丝的失望,沉吟了片刻,这才道,“可我只有三年的时间了…”

“三年?”夏翎颇感意外,犹豫了一下,看向陆锦年。

陆锦年暗暗向夏翎点头,表示请求,又开口解释道,“那位约翰逊教授,就是他手底下的人,这次人家愿意过来,也是老邵亲自开的口…因为一个实验室有害物质的泄露,他只有三年时间可活,我跟他是生死兄弟,当年在国外多少次差点死了,是他帮我各处搜刮药材,我欠他一条命。”

言下之意,甘木树汁可以给他,但更加珍贵的仙桃酿就一丝口风都不能泄露了,而且就算拿出了仙桃酿,也不一定能对症,反而容易暴露。

“我知道了。”

夏翎点头,又重新看向青年,心里默默盘算道:第一棵甘木年份最久,算上它未移栽前的年份,以及这将近两年在蟠桃园里的年份,最少也应该七百年左右,蟠桃园的时间流速不同,一天即是一年,每个月增长三十年,算下来…那就是明年了?

心里大约有了数,夏翎索性也不推脱了,指尖掸了掸古籍的扫描件,开口应承下来,“既然是锦年欠你一条命,我既为他的妻子,替他偿还也是应该的,手上确实有一棵年份够久的甘木,但…今年不行了,你等明年吧,明年中秋节前后你过来。”

“你手上有?!”青年震惊抬头。

夏翎颔首,半真半假的道,“确实有,但是今年份的已经被我用在了父母身上,去年份的给了锦年他舅舅…你只能等明年了。”

青年温润如玉的面容上,终于现出一丝感激之色,很是郑重的冲夏翎点头道,“多谢了。”

“不用客套,你要是感激,就谢谢锦年吧,如果不是他开了口,我是不会管你死活的。”夏翎垂眸,容色冷漠非凡,“这个世界上要死的人太多,我管了一个,说不准取而代之要死的,就成了我。”所以,你以后也别指望着我会发善心。

“应该的。”青年丝毫不觉得夏翎这话有什么刻薄冷漠之处,反而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从公文包里又掏出一份文件,递到夏翎的面前,“这是谢礼。”

“恩?”夏翎诧异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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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除夕夜,再过几个小时,就是新的一年了,感谢所有过去一年里陪我走过的读者们,感谢编辑,祝大家春节快乐,在新的一年里万事顺遂、全家安康~

第53章 无耻母子

青年和煦而笑,“一份价值三亿花国币的无息贷款,没有利息,没有还款期限…等我拿到了甘木树汁,我会另外再提供给你一份十亿的无息贷款。”

无息贷款,还没有还款期限,言下之意,你有钱就还,没钱不还也没事,这钱就当人家给你的谢礼了。

真不愧是自家男人的好基友啊,这个谢礼,既不会让人觉得俗气,又恰到好处的解决了人家的燃眉之急,送得落落大方,同时也顾全了和陆锦年之间的兄弟之谊。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夏翎态度坦然的接下了这份贷款合同,“这笔贷款,确实解了我现在的燃眉之急。”

青年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很快起身,“行了,既然目的已经达成,也就不多待了,我可不像老陆你这么悠闲,随随便便当个甩手掌柜就行了…晚上还有一场视频会议,需要我提前准备一下。”

“知道你忙,我也不多留你,”陆锦年也跟着起身,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多余的我也不说了,凡事多替自己考虑一些,人心易变,没有人会一辈子对你好。”

青年眉眼柔和,笑容温润,“放心,我有分寸。”

临走时,夏翎特意拿了些晾晒过后的甘木树叶出来,这玩意口感不错,泡水都带着一股草药的清香和甘甜,长期饮用,至少延年益寿,改善身体状况,因为现在产量太少,这还是夏翎第一次拿出来送人的…

邵姓青年不会拒绝,反而极为感激的朝夏翎点了点头。

在门口目送着对方离去,夏翎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你这个哥们…眼神看着有点吓人。”

“他家里情况比较乱,打小就见惯了血腥生死的…也幸好,现在他算是洗白了。”

说着,陆锦年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膀,拉上夏翎的手,转移话题的问道,“今天你去警局那边了,怎么样?”

“一切都在计划之内…很快就会出结果了。”提起自己的事,夏翎顿时眉飞色舞起来,黑亮的眸子仿佛能漾出水来,“我现在特别期待她知道真相后的场景。”

“调皮。”陆锦年宠溺的弹了弹夏翎的脑门,“等韩悦的事情结束,你该去见见夏家人了,吊了他们这么长时间,差不多应该可以下饵了,正好今天老邵送来的这笔贷款…我们可以利用上了。”

如果不是今天邵姓青年过来,递刀子这种活,估计着就要陆锦年亲自上手了。

夏翎会意的眨了眨眼,笑容狡诈,眸色亮得惊人。

如果说她是故意给夏家人故意挖坑,那么今天邵姓青年给送来的这两笔贷款,完全就是坑底埋着的两把刀,就算捅不死人,也至少会让他们头破血流、元气大伤。

对方主动给的贷款,具体怎么运作,自然是她说了算的,人家不可能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就在那场鉴定后的不久,韩齐四处托人,准备将案子走上司法程序,尽快以精神病人犯病为由,尽快结案,尤其是听说夏翎申请二次复审,准备找一个威望不次于约翰逊教授的精神科医师时,越发着急了,生怕迟了一步,就让夏翎找好了新的医师做二次鉴定,就自家妹妹那个情况,二次鉴定肯定露馅。

韩齐几乎是豁出去了脸皮,好说歹说的,总算是让案子走上了司法程序,当庭出示精神鉴定报告,总算是让韩悦摆脱了进监狱的噩梦,可还没等他松口气,约翰逊教授那边却找上他,来索要两年的“治疗费用”,顺便打算尽快带病人韩悦离开。

事情发展得太过顺利,终于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

原因无他,作为金主的夏伊,因为激怒了父亲夏四爷,而被锁在家里了,别说是出门玩,就连手机都被搜走,电脑也被断了网,只能靠着看肥皂剧打发时间。

接连一周都没机会找夏伊,约翰逊教授又催促得急,愁得韩齐满嘴火燎水泡,家里的存款,也就几十万夏国币而已,相较于一百万花国币,完全是杯水车薪。

要知道,夏国币对花国币的兑换比率,大约在十到十二比一,一百万的花国币,等同于至少一千万的夏国币。

本来,单纯的治疗和住院,根本就花费不了这么多的钱,实际上,这笔钱还包含了约翰逊的“劳务费”和“封口费”,人家虽说是免费鉴定,但给你做了假的结果,你总要给点好处吧?

就在韩齐为这笔钱愁得焦头烂额时,连夏四爷自己都没想到,老实了好几天的小女儿夏伊,趁着家里人松懈麻痹时,带着自己的小金库,又偷了自己亲妈的几样钻石首饰,居然大半夜的的偷偷用床单打成绳子,顺着窗子溜了出去。

出去后的第一件事,夏伊就是去找韩齐了,彼时韩家都已经入睡了,外面咣咣咣的敲门声传来,差点把睡熟了的韩家人给吓个半死。

韩齐赶紧起来,穿着一身睡衣,又将随身带的配枪拿上,这才走到门口,透过猫眼一看是夏伊,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主动开了门,诧异问道,“小伊,你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小齐哥哥…”小姑娘哭得眼睛红肿成了核桃,连鼻尖都哭红了,哽咽而委屈的道,“我爸想把我嫁给一个死了老婆的臭男人,我不乐意,他就把我关起来了,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小齐哥哥,我们私奔吧!”

一番话下来,宛如平地惊雷般,把韩齐惊得脸色都变了,心中暗叫不妙:夏家突然想把年岁尚小的夏伊嫁人,莫非…对方知道自己跟夏伊的事?

虽说他只是拿夏伊当个备胎和通往上流社会的踏脚石,可也从来都没想过,只有他抛弃夏伊的份,哪里轮得到这么个小黄毛丫头超脱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外?!

夏家准备将女儿嫁出去,目的不就是断了与自己的联系,让自己这个穷小子别打人家富家千金的主意吗?

该死的夏家,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真当你们家女儿是金镀的,等我找到更合适的人选,你们求我娶她,我都不稀罕搭理!

“小齐哥哥!小齐哥哥!”夏伊晃了晃韩齐的手臂,却并未注意到他脸上一闪而逝的阴毒,只顾着哭哭啼啼的叫道,“要是被我爸知道我从家里偷跑出来,我爸会打死我的…我们赶紧逃吧!私奔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不好?小齐哥哥?”

精神恍惚的韩齐,终于从阴暗自卑的情绪中挣脱出来,理智回笼,又听见了夏伊的话,心里顿时一个激灵,暗自摇头:自己虽然挺恨夏家的狗眼看人低,可以自己现在的地位,真的跟人家撕破脸皮,把夏家逼到了极限,到时候许晋良都保不住自己,用命搏出来的前程,就真的毁于一旦了!

就为了这么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他凭什么放弃自己大好的前程,抛弃自己的家人?

心里虽然如是腹诽着,可韩齐脸上还是得做出诧异而感动的表情,“小伊,你…”

“小齐哥哥,我偷跑出来,就是不想再回那个冷血的家了!你都不知道那些长辈们都做了什么,当初,他们居然利用我…”

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小姑娘虽然天真,但到底还是知道不应该在一个警察面前说这种话的,只是摸了摸脸上的泪水,讨好般的将自己的行李箱打开,露出里面整齐摆放着的绿色钞票,“小齐哥哥!我早就想要跟你私奔了,这次特意把银行卡、信用卡以及基金账户里的钱全都取了出来,还拿了点值钱的首饰,足够我们这辈子花了,我们俩赶紧走,去一个别人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好不好?”

看见箱子里的钱,韩齐的瞳孔猛地一缩,暗喜不已:好歹妹妹的“医疗费”,总算是有了着落,不枉自己大半夜的被搅合醒了。

内里暗喜不已,表面上韩齐还得做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痛苦的摇了摇头,“不行,小伊…如果是以前,我自然可以抛下一切,跟你一起走,但现在这个时候…小伊,你自己走吧。”

“为什么?”小姑娘泪眼汪汪的看向韩齐。

韩齐故作痛苦抓了抓头发,悲戚哽咽,“这些天你被关在家里,怕是不知道这件事情,还记得你见到我前任未婚妻那次吗?因为我妹妹之前不小心推了她一把,她居然恶毒的要控告我妹妹故意杀人罪!我奔走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见到曙光了,有一位教授鉴定出我妹妹精神状态不太稳定,可以以精神类疾病为由,让她免于几十年的牢狱之灾,但唯一的代价,就是需要她出国治疗两年,现在不仅仅案子还没结,出国治疗的费用我也交不起…我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私人的感情,而放任我妹妹坐牢?!”

“小齐哥哥,你缺钱怎么不跟我说呢?我这有啊!要多少?”提起钱,夏伊顿时底气十足起来,挺了挺小胸脯,“我可是连夜把自己的小金库和基金都取出来了!幸亏银行二十四小时营业!”

等的就是你这话!

韩齐故作为难,刚要开口,“一百…”

“一百五十万花国币!”

身后,一个声音抢先道。

韩齐回头一看,韩妈正穿着一件价值不菲的轻薄半透明真丝吊带睡衣站在卧室门口,身姿纤细柔弱,扶风弱柳般的斜倚在门框上,抱着胳膊,眉眼间一派多愁善感,要是容貌能年轻几分,就真的是个病西子般的美人了。

“呦,这位就是夏伊吧?果然是个乖巧可人的小姑娘,模样漂亮不说,听说性子也好,看着就让人喜欢,真恨不得是我儿媳妇呢。”韩妈倚门而笑,看向夏伊时的眼神,温柔中夹杂着丝丝的疼爱,“我是韩齐的妈妈,你要是不嫌弃,叫我一声韩妈妈…这可是当初连夏翎那丫头都没有的待遇呢。”

夏伊顿时粉红着脸颊,含羞带怯的唤了一声,“韩妈妈。”

“哎!乖!真是可怜见的小姑娘,你们家大人怎么这么狠心呢?”韩妈上前几步,故作怜惜的拉过小姑娘白白嫩嫩的手,将人带行李箱一起拉了进来,暗暗递给韩齐一个眼神,“现在都凌晨了,快进来吧,外面怪冷的…刚才你跟小齐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唉!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狠心的父母,不盼着自己女儿过得幸福快乐呢?”

夏伊只觉得韩妈亲切和蔼极了,那般温柔到人心眼里的眼神,比起自家那个成日打牌逛街做美容的亲妈好了上百倍,恨不得顷刻就把韩妈当成未来婆婆了。

羞答答的跟着进了韩家的客厅,这才将行李箱打开,虽然心有不舍,但仍旧狠了狠心,将行李箱推到韩妈面前,“韩妈妈,既然你们家缺钱,就先拿去用吧,这里大约一百五十万花国币左右,余下二三十万,给我和小齐哥哥过日子用的就行。”

“这怎么好意思呢?你还是个孩子呢,我们家就算再走投无路,也不能要你的钱啊!”韩妈故作推却。

夏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韩妈妈,你要是拿我当一家人看待,就别再推脱了,这些钱就当是、是…我的嫁妆了。”

韩妈暗骂了一声小妖精不要脸,表面上还得一副感动万分的模样,将夏伊抱在怀里,红着眼圈,疼爱的揉搓道,“既然你这么说,韩妈妈也就不跟你客气了,你放心,你就安安心心的在家里住着…也不用背井离乡的到一个陌生地方,毕竟,小齐还有他的事业和前程呢!相信韩妈妈的,只要你们小两口生米煮成了熟饭,怀上了孩子,难不成你家里还能逼你吗?就算短时间内,你家里父母可能会生气、不理解,等孩子生下来了,到时候小齐当了官、有了出息,还怕你父母不同意吗?就算你不相信你的父母,难道还能不相信你小齐哥哥的能力吗?”

作为一名疯狂迷妹,夏伊自然对韩齐信心十足,仰着脸,急声道,“那怎么办可能?!小齐哥哥那么厉害,肯定很快就会升上去的!”

“那你们就先把生米煮成熟饭,赶紧给让婆婆抱上个大孙子吧!”韩妈疼爱的摩挲着夏伊的脸颊,低声怂恿道,“反正你嫁妆都带进来了,婚事都定下来了,就差一个婚宴仪式罢了,可惜你现在年纪小,还不能领证,就先圆了房,赶紧怀个孩子,也好让你家里打消了把你另嫁他人的心思,让你父母认下你小齐哥哥这个女婿,正好…也趁机让夏翎那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别再纠缠小齐了。”

夏伊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和犹豫纠结,毕竟,私奔这种念头,不过是被家里父母要把她嫁给旁人的消息吓到了,一时间没想开,才鼓足勇气,想做“最后的挣扎”…虽说她不介意跟韩齐同居,可她绝对不想才不到十八岁就怀上孩子!

可现在听见了韩妈的话,尤其是话语中“泄露”了一个消息——那个不要脸的前任,居然还敢缠着自己的小齐哥哥,得不到就要毁掉什么的,简直太可恶了!

不行!一定要让这个可恶的女人死了这条心!小齐哥哥可不是她一个有妇之夫能染指的!

“韩妈妈…那个女人还在纠缠小齐哥哥?!”夏伊变了脸,面色愤怒,尖锐着嗓音怒道,“她也太不要脸了吧?!”

“可不是吗?明明都扒上了有钱人,私下里还不检点一些,居然想用我们家小悦的事,威胁你小齐哥哥,还想给她暗中当姘头!”韩妈信口胡诌的道。

夏伊气得呼哧呼哧的,怒声骂道,“这个女人,简直太不要脸了!”

“可不是吗?”韩妈故意又红了眼圈,柔柔弱弱的低声诉苦道,“我们家孤儿寡母的,哪里抵得过对方有钱有势的?一边是我我们家的顶梁柱,一边又是我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小女儿…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啊!小伊啊,要是你能跟小齐生米煮成熟饭,让你们家承认了小齐夏家女婿的身份,那个女人肯定再不敢来骚扰我们家了!”

夏伊红了脸,羞羞答答的瞟了一眼韩齐,“那、那我还不知道,小齐哥哥自己愿不愿意呢!”

韩齐俊朗的面容上,露出丝丝暧昧之色,眼梢瞟向夏伊,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色,渐浓。

韩家倒是如愿以偿了,韩齐财色双收,夏家却差点天都塌了下来。

夏四爷正准备按照老爷子的吩咐,跟夏翎谈交换股份的事,可还没等出手呢,听说家里女儿带钱跑了,还偷了她妈的几样贵重首饰,当即也顾不得谈生意的事了,风急火燎的回了家,看着窗沿外用床单裹的绳子,差点没气昏过去。

女儿跑了,这种事夏四爷自然不敢告诉老爷子,甚至连家里佣人都要用钱堵嘴,生怕他们把消息透露给两位哥哥,对外还只能生成自家女儿溜出去玩了,自己则带着老婆,让助理查到韩家的地址,直接找上了韩家。

第54章 送行

随便想想就能知道,这丫头肯定是跑去找韩家那个小子了!

冲到韩家,强行破门而入,找到自家小女儿时,夏伊正在韩齐的房间里赤果着身子酣睡,房间里还遗留着昨晚奋战后的痕迹,内衣内裤扔了一地,甚至还有事后收拾用的纸巾,搓成一团,丢在角落里。

看见这一幕,夏四爷本就阴鸷的脸,彻底黑了下来,恨不得当场将韩家人给生撕了!

而夏伊妈妈看见女儿这一幕时,脸都白了,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给你三分钟,让她收拾好…我会给她安排出国,在国外上一所最严格的教会寄宿淑女学校,等到了合适年纪,她就给我滚去联姻!”夏四爷对女儿的最后一点怜悯和耐心,已经随着眼前景象彻底消散了。

夏伊妈妈只顾着低声哭泣,再不敢忤逆丈夫分毫。

好歹丈夫还顾忌着父女之情,只是把女儿送去教会学校避风头,严加管教一番,算是替女儿扛下了这事;

要是被老爷子知道了…

夏伊妈妈想想都替自家宝贝女儿打了个寒噤。

看见夏四爷穿着一身高订的手工西装出来了,韩妈特意换了件领口大开的修身裙子,柔柔弱弱的端着茶盘出来,“亲家公,坐下歇一会吧,昨晚上小伊过来,哭得稀里哗啦的,看得我这个心疼呦…”

夏四爷眯了迷眼,冷冷的扫视了一眼韩妈的那张脸,讽刺般的勾了勾唇角:这个女人眼底的野心都快化为实质了,那般赤果果的勾引…真当他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伙子,是个女人就上,还是以为她自己真的国色天香,男人禁不住她的勾引?

怪不得夏翎说韩齐人品不好,上梁不正下梁歪,亲妈都是个不要脸的贱货,更何况是儿子呢?

“韩太太还自重的为好,我们夏家,攀不起你这种亲家!”夏四爷气急败坏,恨恨的一脚踹在了皮沙发上,强忍着怒火,阴测测的冷笑道,“自己女儿犯贱,我夏青榆认了,但你也不要以为,这件事情会这么算了的!”

韩妈红了眼圈,眼角微红,还沾着一滴泪珠子,“我、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

夏伊妈妈出来时,正好看见韩妈正凝望着自己的丈夫,眼含清泪,虽然四五十岁的年纪,但扔不掩楚楚动人的风姿。

顿时,心中警铃大作,顾不得身边被揪出来的小女儿,夏伊妈妈冲到韩妈的面前,扬手就是重重的一耳光!

“不要脸的贱人!狐狸精!果然当妈的是个女表子,儿子是个骗财骗色的小人!”夏伊妈妈气得再也顾不上什么贵妇的雍容风度,气得破口大骂。

一看韩妈妈被打了,别人倒是没说话,夏伊第一个不干了,扭头冲着自家亲妈怒气冲冲的大叫道,“妈!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可以随便打人啊?真不知道,我怎么有你这么个亲妈,跟泼妇似的…”

被自己女儿指着鼻子骂,就为了维护她喜欢男人的妈妈,夏伊妈妈差点当场被气晕了。

“韩妈妈,您没事吧?”夏伊软和了语气,关心的看向韩妈,“真是对不起,我没想到,我妈现在会变成这样,简、简直就是个泼妇…”

韩妈手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小伊,不、不要怪你妈妈,我知道,她是在因为你和小齐的事,迁怒到了我的身上…可你和小齐是真心相爱的啊!你们可是小伊的亲生父母,哪能为了利益,而要把牺牲自己女儿的婚姻和爱情呢?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残忍的父母,难道你们眼里只有利益,而没有这么乖巧可爱的女儿吗?”

夏四爷夫妻俩被气得都快脑溢血了,此时此刻,夫妻俩终于能明白,为什么夏翎宁肯得罪许晋良,也非得要跟韩家这孤儿寡母的过不去了…仅仅是今儿接触过这么一次,夫妻俩也想弄死这对母子三人了!

仿佛韩妈的话,真的说进了夏伊的心坎里,俩人情同母女般的抱在一起,失声痛哭了起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王母娘娘和玉帝,活活拆散了董永和七仙女…

连夏伊妈妈都被自己女儿伤透了心,更诓论早已死心的夏四爷,要不是这么丢脸面的事不好声张,要不是怕老爷子知道了,会让自家这一房失去继承权,他都恨不得直接报警,告韩齐一个强女干罪了!

就算不能真的把他如何,至少也得搞臭他的名声,折腾死他们一家!

夫妻俩带保镖强绑上夏伊,气急败坏的将女儿从韩家拖走了却不知道,他们前脚刚走,后脚,韩齐和韩悦兄妹俩就从韩妈的卧室里出来,手上还拿着被夏家人遗忘的行李箱。

“妈,你没事吧?”韩齐担忧的看向韩妈,“本来我昨天晚上只准备敷衍她一下,糊弄到今天,等他父母把人带走就好了…你何必要让我跟她上床,故意激怒他们俩?白白让你挨了一巴掌。”

韩妈白了一眼自家宝贝儿子,“傻小子,不把他们惹急了眼,怎么可能会把他们女儿带来的行李都给忘了呢?用一巴掌换了将近两百多万花国币,还换了那么贵重的钻石首饰,简直值死了,好吗?!他们这种人家最要脸面,这一遭忘了,没带走,基本上他们也不再来要了,就算是来要,你妈我也有法子治他们!”

韩齐跟韩妈是一脉相承的诡计多端,心里自然知道自家亲妈打着什么主意,反而是韩悦,完全没有继承到韩妈的头脑,反而蠢得画风清奇,完全摸不清韩妈在谋算什么…

“妈!妈…你跟我详细说说呗!”韩悦好奇。

“他们这种人家,最爱惜脸面了,他们要是敢来要,我就把他们女儿半夜敲门爬床的事给说出去,东林省豪门夏家千金天生*,半夜抛出来勾引男人,还要跟人私奔…刚才趁他们没来的时候,我偷偷把那丫头光身子睡觉都拍下来了,到时候他们敢撕破脸皮,我就敢把照片扔网上去!”

一边说着,韩妈一边满脸得意之色,“再往深里想,小齐,万一你们俩这一夜怀上了呢?他女儿大着肚子,死活不愿意打了,可不就得来求你娶她吗?到时候嫁妆什么的,可不就是任我们家随便要了?不然,他们嫁女儿未婚先孕,传出去能有个好?”

韩悦眸光锃亮,冲着自家亲妈竖起大拇指,谄媚的笑道,“妈!你可真厉害!我都没想到这一点!”

说到这里,韩悦忽然顿了顿,脸上的笑容越发讨好起来,叽叽喳喳的道,“妈,既然这些东西都给我们家了,那钻石首饰给我两样呗?你可别忘了,要不是我,你们绝对没有这么好的机会!”

韩妈差点啐女儿一脸!

“我呸!要不是你这个闯祸精,你哥至于被牵连到这个份上?累死累活的替你奔走,帮你想法子脱罪,折腾了好几个月,瘦成什么样了?现在还得为了你,跟那么个黄毛丫头上床,万一真怀上了,还不得娶她?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啊,你哥为了你,连婚姻都付出了,你特么的还有脸跟我要钻石首饰?我啐!都是你这个害人精!想要钻石首饰?做你娘的梦去吧!”

韩悦被啐了一脸的口水,心里越是想起着光闪闪的钻石首饰,就越是不甘心,恨恨的撇嘴道,“这事哪能怨我啊?谁知道我哥当初是假死了?他跟你说了,又没跟我说过,当初我想弄死夏翎,还不是想替我哥报仇?妈…就当是给我的奖励和补偿,分我点呗!反正等你死了,也是要给我戴的,难不成你不向着自己闺女,还打算留给你未来儿媳妇啊?”

“老娘我还没死呢!”韩妈气得暴跳如雷,一改之前的柔弱可怜,反而暴躁阴戾得吓人,指着自家女儿的鼻子怒声骂道,“韩悦,我告诉你啊,你别给脸不要脸,等我死了,你再惦记这套首饰吧!只要我活着,你特么的就别想!”

一旁的韩齐也低声劝道,“小悦,哥领你的心意了,但你也要想想,过几天你可是要出国去疗养院住的啊,一两年内不能回来,在疗养院里,哪能戴贵重首饰啊?再说了,为了你的事,这将近两百万的花国币,得花掉至少一多半…这些首饰,就当是孝敬妈的了,好不好?”

“切!就你会装好人!”韩悦撇了撇嘴,抱着胳膊,“那我得给我五十万的零花钱!”

“我给你一个耳刮子,你要不要?!”韩妈怒骂了一句。

韩悦骄傲的扬着下巴,威胁道,“你们要是不给我钱,那、那我就不出国治病去了!”

“那行啊,正好我也省了这笔钱!”韩齐沉下脸色,冷哼了一声,“就让你进监狱吧,坐牢坐个十年二十年的,等你出来了,已经四十多岁,人生走过了一半,又或者…也不知道你能不能从监狱里或者走出来!韩悦,有本事你就别出国治病!要不是怕妈伤心,你以为我稀罕搭理你的死活?!”

韩悦立刻哑口无言了,哼哼的跺了跺脚,瞪了一眼韩妈和韩齐,“你们俩是一伙的,就会欺负我!那、那我至少要二十五万的零花钱!”

“只有十万,你爱要不要!”韩妈阴沉着脸,“不行的话,我就当自己没生过你这个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