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她帮了一把的那位付明瑞应该能做她的新靠山,她决定,以后一定要紧紧抓着付明瑞,最好叫付明瑞对自己情根深种,致死不渝。

下了决心,董纱纱买了票坐车回京城。

她买好票,在侯车室等火车,还有二十多分钟就该检票的时候,突然间,就见几个长相凶恶的人在侯车室因为几句话吵了起来,吵了几句就动起粗来,那几个人都是身形高大,看样子都是一方人物,谁都不服谁的情况下,就动了武。

侯车室一阵混乱,董纱纱提着行李就想离远点。

还没走几步,只觉得后脑勺一痛,意是被人打晕了。

第676章 大礼

当董纱纱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躺在一辆破旧的车内。

和她在一起的还有好几个女人,有的年纪大点,有的年纪小点,一个个脸上都带着泪,身上也带着伤。

董纱纱看到这几个女人明白过来,她应该是被拐子给坑了,现在许是要带着她卖掉呢。

只是不知道是卖到穷山沟里给那些光棍当媳妇,还是卖到大城市里做三陪。

董纱纱心中焦急,她绝不能落到那种地步,不管落到哪一步,她这辈子就毁了。

可她要怎么逃出去呢?

董纱纱正转着眼珠子想办法的时候,车子猛的停下,然后就听到司机骂骂咧咧的声音,好像是骂不知道谁在路上弄了玻璃,竟然把轮胎给扎破了。

董纱纱一喜,想趁着修车的机会跑掉。

她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听到有人交待司机去找修车的,再叫人去看车后几个女人怎么样了。

过了一会儿,就有人掀开棚子上的布帘看了过去。

董纱纱早就躺下来装昏,躺在车内一动不动。

那人看了几眼,见没什么动静,这才放下车帘离开。

过了一会儿,修车的过来补轮胎,前头几个男人就趁这个机会吃东西,等修好轮胎,还有人朝车厢里扔了几个馒头。

董纱纱早饿坏了,扑过去拿起一个白面馒头就啃。

呃?

啃了几口,董纱纱抓着喉咙瞪着眼睛使劲喘气,她怎么那么倒霉,也不知道谁家蒸的馒头,馒头里竟然还有一块石块,现在石块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董纱纱憋的脸色胀红,翻着白眼眼看就要不行了。

那几个女人吓着了,拼命的喊着:“来人啊,来人啊…”

一个男人骂着过来:“吵吵啥,再吵吵打死你们。”

掀开布帘子往里一看,那个男人也吓着了:“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他赶紧招手叫过另外几个男人,这几个人的头一看给气坏了:“妈的,卡着喉咙了,出不了气憋的,真晦气。”

“大哥,这可咋办?”

有人就急了:“咱们还指着这娘们换大钱呢。”

“送医院吧?”有人提议。

“送你妈个头。”老大骂了起来:“送医院咱们的事情不都曝出来了吗?你们不想活了。”

“那咋办,她一会儿就死了。”有人急赤白咧的分辩:“总不能叫她死在车上吧,那多晦气。”

老大气的没办法,一挥手:“扔下去,赶紧扔下去,咱们不能带个死人上路。”

立刻就有人过来抓着董纱纱往下扔,董纱纱现在就想活命,瞪着眼睛满脸的泪水祈求的看着那两个人。

她到底科班出身会演戏,看的两个男人都于心不忍,可不忍也得扔啊,两个人把董纱纱从车上推下来。

董纱纱被扔下去,摔的浑身都疼,她一双眼睛大大的睁着,不住的流泪,满怀的悲伤。

眼看着车子绝尘而去,这条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董纱纱都绝望了。

过了片刻,就在董纱纱以为这一次必死无疑的时候,一条野狗跑了过来,它张着大嘴就要咬董纱纱,董纱纱吓的努力挣扎,只是她现在喘不过气来,身上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跑都跑不了。

那条狗跑过来,一口咬在董纱纱腿上,咬了一口就跑。

董纱纱疼的想要尖叫,也不知道怎么的,那块石头就顺着喉咙下去了。

董纱纱喜极而泣,也顾不上疼,翻身就跑,她必须找到最近的公安局或者派出所然后报案,这样才有活路。

跑了一小段路,董纱纱就跌到泥坑里,从泥坑爬起来差点被一辆呼啸而过的车子撞到,她跑了几步又跌个狗啃泥。

当董纱纱跑到派出所的时候,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饶是如此,她竟然凭着一股韧劲活了下来。

除了董纱纱倒霉,还有几个人也十分倒霉。

这日,沈临仙看着马上就要过年了,准备送给霍溪一份礼物。

她到后山老王头那里,作了几个傀儡人,将灵雨洒在上头,贴了符纸做法,再度将才有点起色的霍溪三人坑了一把。

霍溪三人被五雷轰顶,弄的惨不忍睹,三人都是欲哭无泪,尤其是宗主大人,他竟然十分后悔弄那个什么困龙阵,如果不是这样,沈临仙又怎么可能抓着他们的把柄,一而再再而三的施法坑他们呢?

宗主大人憋了一口气,指天发誓;“沈临仙,不要叫本尊逮着,不然本尊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才说完,又是一道雷劈了下来,直接将宗主劈成了杀马特非主流。

霍溪和霍珏吓的瑟瑟发抖,原先也想骂两句出出气,这会儿却没有勇气开口了。

“天打雷劈了,天打雷劈了,冬天响雷…”

霍溪三人养伤的村子里村民一时轰动,纷纷走出家门奔走相告,然后老村长想到村子里住着的三个陌生人,立刻带人前往。

当看到被雷劈中的三个人时,老村长颤颤微微道:“前几天镇上不是出了人命案吗,说不定就是这三个闹出来的,赶紧把他们绑了送到公安局。”

立刻就有几个壮小伙过来绑三个人。

宗主大人被劈的体虚,现在动弹一下都觉得浑身疼,气海也没了一丝灵气,根本反抗不了。

霍珏更是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倒是霍溪还好一点。

她急急忙忙冲那几个小伙了抛媚眼,想用美人计缓和一下。

可她却忘了她现在那副鬼样子,就跟个烧胡了的面团似的,谁还会被她所诱惑。

一个小伙子几巴掌扇过去:“老实点,你眼抽筋了。”

霍溪满心的委屈以及恼怒,眼中闪过几丝杀气。

“喝,还较上劲了。”一个脾气爆点的小伙子几巴掌把霍溪打在地上:“杀人犯还敢较劲,一会儿送公安局叫警察同志好好教训你们。”

然后,这个小伙子拿着麻绳把霍溪捆的死死的,绳子勒进她的肉里,勒的她疼的要命。

霍溪想想早先在沈家当家做主的日子,再看看现在东躲西藏居无定所,还要时刻提防被人发现打杀的日子,真是悔青了肠子,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因为霍珏是她的亲生父亲而听他鼓动,加入这个什么天魔宗,更不该学那些邪术。

如果…

如果不是学了邪术,只怕她现在还好好的呆在沈家做她的千金大小姐呢。

同时,霍溪也暗恨沈临仙,那个贱种,那个贱种,怎么就是不死呢,早先就该不顾一切把她给弄死,如果她死了,哪还有后头这些劫难。

第677章 攀亲

到了腊月里,尤其是年根底下,派出所公安局这类地方的工作人员是十分忙碌的。

尤其是这个时期的农村地区,或者小县城里。

八十年代物资还不丰富,许多东西都十分紧缺,到了年根底下,赶大集的人很多,自然,小偷也就多了。

而且还有过不去年的半夜里入室偷盗抢劫,此类案件的高发期就是腊月,每年一到这个点,公安局就感觉警力不够。

这天,县公安局的民警们才抓获了一个偷组织,正带回来审讯的时候,附近的民村就押着三个人进来了。

领头的是六十多岁的老村长。

公安局的一位副局长就是这个村出来的,这个村的村长为人不错,当初公安局到村子里办一个案件的时候,还多亏老村长支持才顺利办完,因此,老村长和这里的警察都还熟悉。

看到他带人进来,正负责办案的何队长赶紧站起来:“老村长,您这是?”

老村长憨憨一笑:“我这是帮你们立功来了。”

“快坐,快坐。”何队长让老村长坐下细问:“什么立功?”

他看看老村长叫人押进来的黑漆漆的三个人:“这三个人犯了什么案子?”

老村长抓抓头又笑了:“我怀疑他们杀人了。”

呃?

何队长就更不明白了,但还是叫人给霍溪三人带了手铐,把他们押到一旁:“老村长,您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老村长压低声音道:“何队长,你不知道啊,当时可把我们这些人都吓坏了,这三个人可不是咱们这边的,是外来人,也不知道哪来的,在村子里借住,今天突然间响起雷来,大冬天的响雷,真是吓人,我们都出来看,看到雷劈的地方跑过去这么一瞅,就是这三个人遭了雷劈,你看看,一个个跟黑碳似的,我就想着前儿不是出了人命案吗,说不定就是他们干的,要不然怎么大冬天的给雷劈啊。”

何队长听的哭笑不得:“老村长,你这是封建迷信,现在可不讲究这些。”

老村长把脸一板:“什么封建迷信,俺就知道给雷劈的人必然作了孽,要不然咋就专劈他们,我说,你得好好审审,可别放跑一个坏人。”

“是,是。”何队长赶紧点头:“咱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不过也不能放跑一个坏人。”

他才要摆手叫人把霍溪三人带下去审问一番,却不想这时候突然跑进来一个披头散发,衣服又脏又破的女人。

那个女人一进门就哭:“警察同志,救命啊,救命啊…”

得,这是又来事了。

何队长赶紧过去和风细雨的询问:“同志,怎么回事?”

一个女民警倒了一杯热水递过去,那个女人接过来大口大口的吞咽,喝完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实在太渴了…”

女民警扶着女人坐下,何队长就细问:“到底怎么回事?”

女民警也问:“同志,你好好说说,是不是要报案?”

女人使劲点头,何队长拿了纸笔开始做笔录:“姓名,性别…”

“我,我叫董纱纱,性别女,我是京城电影学院的学生…”这个女人就是董纱纱,她怕那些人贩子再回来找她,拼命的跑到最近的公安局报案,寻求警察的保护。

当她说到是电影学院的学生时,何队长停下笔:“喝,来头可还不小呢,电影学院的学生怎么跑这儿来了。”

董纱纱低头垂泪,哭的十分伤心:“我,我去同学家里玩了两天,到火车站坐火车准备回家,结果就被人敲昏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带到这儿来了,肯定是人贩子要拐卖我,对了,人贩子的车上还有好几个妇女呢,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要,一定要解救出来啊。”

说到这里,董纱纱几乎都坐不住,整个人都软倒在椅子上。

她现在的模样十分狼狈,看起来可怜的很。

何队长还有几位民警看的都心生怜惜,尤其是那位女民警,一听董纱纱这话就骂了起来:“天杀的人贩子,不得好死的东西。”

何队长十分重视:“你好好说说,那辆车从哪经过,朝哪个方向去了,车牌号是多少?”

别说,董纱纱的记忆力还是挺好的,她一边想一边道:“就是,就是旁边这条国道上,朝南边去了,车牌号记不太清楚,只记得最后三个数字是156。”

何队长立刻拿起电话来拨了好几个号码,除了向上汇报,还是和就近的派出所公安局联系,要他们出警帮忙拦截那辆车子,解救被拐的妇女。

女民警则扶着董纱纱要带她找个房间休息,倒是没有人再去理会霍溪三人。

霍溪三个人被铐在一旁蹲坐在地上一动不动,霍溪支愣着耳朵听动静。

董纱纱还没走出屋子,何队长又叫住她:“你回来。”

董纱纱疑惑的回头。

何队长问:“你同学家是哪儿的?你在哪个火车站被拐,你回来把当时的情况说清楚。”

董纱纱回来坐下,小声道:“是我电影学院的同学,嗯…”

说到这里,董纱纱的脸红了,低头声音更小:“应该说是我对象。”

何队长也笑了:“行了,谈对象也没什么,大大方方的说吧。”

董纱纱头都不敢抬:“我对象是H省XX县上河村人,他姓沈,叫沈建国,我在H省火车站被拐的…”

何队长把这些话记在本子上。

而坐在一旁的霍溪一听猛然间一惊,抬头打量董纱纱,将董纱纱的样貌记在心上。

董纱纱把话说完就被女民警带下去休息,何队长处理了董纱纱的事情,又派人去追那辆子,随后,仔细的审问了霍溪三人,在确定这三个人不是杀人嫌犯之后就把他们三个放了。

霍溪三人从公安局出来,就近找了个旅馆洗了澡,又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宗主和霍珏休息,霍溪则蹲在公安局门口等着。

到了傍晚的时候,她看到董纱纱换了一身衣服从公安局出来到旁边的饭店吃饭。

霍溪赶紧跟上去。

进了饭店,她走到董纱纱坐着的桌旁笑着问:“介意我坐在这里吗?”

董纱纱抬头,看到一个长相十分艳美的女人笑着站在面前,她虽然有些腻歪,可还是笑道:“坐吧。”

霍溪笑着坐下,招手叫过服务员点了几个菜,又叫董纱纱点菜。

董纱纱点了菜,霍溪道:“这顿算我请的。”

董纱纱赶紧摇头:“不行,我和你素不相识…”

“怎么是素不相识呢?”霍溪笑的十分和气:“你说你是沈建国的对象,说起来,我和你还算亲戚呢。”

“什么?”董纱纱一惊。

第678章 合作(月票350加更)

“很吃惊吗?”

霍溪好脾气的一笑。

董纱纱点头:“是很吃惊,我从来没有听建国说过你,而且,而且在沈家也没有见过。”

霍溪叹了口气:“被赶出家门的,人家如何会提啊。”

这下,董纱纱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你能和我说说吗?”

霍溪倒了杯水喝了几口,这个时候,服务员端菜上来。

这种时节又不是什么繁华都市,也没有什么好菜,先端上来的就是凉菜,盐水花生以及皮蛋豆腐,霍溪饿的狠了,夹了几筷子菜先吃。

董纱纱其实也饿了,看霍溪动了筷子,她也跟着吃了起来。

随后又有糖醋里脊以及炖的大锅菜端上来,另外还有一人半斤羊肉饺子。

董纱纱吃了半饱看向霍溪,霍溪放下筷子:“说起来,我们家的事情也是一团乱,大宅门里嘛,总归是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董纱纱听的很认真,霍溪轻声说着:“说起来,我是沈建军的姑姑,还是亲姑姑,只是,我妈并不是沈建国的亲奶奶,当初沈建国的亲奶奶因为父亲娶了我妈而离家出走,在外头生下沈建国的父亲,为了和我父亲呕气,把孩子抱给别人养大,她自己出了国,后头她老了想认回孩子就回国认下沈建国一家。”

“她怎么能这样?”董纱纱气愤道:“想走就走,想回就回吗?后来呢?”

霍溪苦笑:“那位是个厉害人物,跟我父亲说是我妈逼走她的,还派人追杀她,她不得已才把孩子交给别人养的,还被逼出国,这么多年不敢回来,天地良心,她出身好,娘家有势力,我父亲对她又相当宠爱,在沈家培养了不晓得多少人手,我母亲一个才入门的怎么可能斗得过她?可偏偏我父亲就信了,自觉对他们一家十分愧疚,就亲自去接沈建国一家,可人家倒好,拿捏着我父亲愣是不肯回来,叫我父亲更加过意不去。”

说到这里,霍溪低头,眼中隐有泪光闪现:“你完全不知道那一家人多厉害,人家为了一直拿捏我父亲,为了对付我们母女,说是不回京城,可偏偏又叫沈建国的妹妹沈临仙跟着回来,沈临仙可比那兄弟三个加起来都厉害,一进门就一口一个小三,一口一个妾的称我母亲,还叫家里的佣人都称她为大小姐,把我逼的没有立足之地。”

董纱纱听到这里忍不住皱眉,想到沈临仙对她疾言厉色的样子,倒是十分相信霍溪的话:“是,沈临仙是很厉害,我不知道在她那里受过多少数落,而且,他们一家都很听她的话。”

霍溪点头:“是啊,可怜我和我母亲没多少心眼,斗不过人家,没出多长时间,我母亲管家的权都叫人家夺了,她又在我父亲跟前添闲话,说我不是我父亲亲生的,还说什么要检查DNA,也不知道怎么买通了人手,愣是查出我不是亲生的,我父亲气急败坏之下把我们母女赶出家门,那时候还是大雪天呢,我们两个弱女子从家里出来都没有地方去,差点冻死在雪地里,还是我表舅收留了我和母亲,我们才能活下来。”

霍溪说着说着难受的掩面而哭。

董纱纱也跟着叹息不已:“你们还真可怜啊。”

霍溪哭了一会儿,红着眼睛抬头:“沈临仙知道我表舅收留我们之后,连我表舅都不放过,不但杀了我表舅家的儿子,还一直追杀我们,弄的我们东躲西藏不出露面,可不管我们躲到哪里,都逃不过她的毒手。”

她看向董纱纱,一边擦眼泪一边道:“你说你被人拐卖,我看不是那么回事,恐怕是沈临仙想除掉你,特意找了人装成拐子把你带走的吧,要不然,火车站那样的地方又怎么可能…”

董纱纱皱眉,细细想了一会儿觉得霍溪这些话很有几分道理。

沈临仙可一直看不上她,总是在沈建国跟前给她添坏话。

而且,因为季芹不喜欢她,沈临仙见到她就没好话,说不定为了让她不再去麻烦沈建国,特意找了人把她卖到穷山沟里,毁了她这一辈子呢。

这么一想,董纱纱吓的心惊肉跳。

“这,这,也许有可能吧。”

“什么有可能。”霍溪冷笑:“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沈临仙的手段了,我敢确定,你的事情一定是她做的,你不只被拐卖,恐怕路上还出事差点死了吧,这也是你命好才没死成,但凡运气差点的,只怕早死了。”

董纱纱想到她被馒头里的石头噎的喘不过气的情景,脸色一片惨白:“我,我,还真是差点死了。”

“你这次没死成,回去之后只怕她更不会放过你了。”霍溪吃了一个饺子,擦了擦嘴角:“沈家的势力大着呢,想弄死你那是小事一桩。”

董纱纱更加害怕。

她前世今生都没有什么能力,一直都是想靠男人让自己生活的好一点,说起来,也不过是个胆怯又自私的人,哪里敢和沈家硬碰硬呢。

“我…”董纱纱吓哭了:“我该怎么办?”

“唉!”霍溪摇头:“沈临仙生下来的时候被人抱错了,她是被京城一对夫妻抱错的,人家家里还有当官的,夫妻俩工作都很好,工资又高,沈临仙跟着人家都没受过苦,长到十三岁才知道她不是亲生的,才把她换回去,换了之后,宋家夫妻时常惦记她,原先沈家养的那个姑娘宋宝珠也常给她写信,对她可不错,可你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吗?”

“怎么样了?”董纱纱惊问。

霍溪眼睛微眯了眯:“沈临仙怕沈家人惦记宋宝珠,后头她认回亲爷爷之后,又怕宋家人想要沾光,就设计陷害宋宝珠,在沈家人面前说尽了宋宝珠的坏话,叫沈家人对宋宝珠都恨的不得了,后头又把宋家人给害的…你不知道有多惨,宋宝珠叫她给凌虐至死,尸体送到宋家,宋家夫妻当场就差点疯了,她又把宋家的二女儿送进监狱,还引着人放火烧了宋家…”

董纱纱听到这里吓的瑟瑟发抖。

霍溪左一句害人,右一句杀人,还什么放火烧之类的,对于董纱纱来说那就是一件十分遥远恐怖的事情,她吓的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董纱纱小声的哭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的那么惨。”

霍溪递过一块白色的手帕:“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死吗?我有自己自保的手段,也有些势力,原先,沈临仙并不能拿我怎么办,只是我走了一步差棋,叫她拿出一点把柄,所以才会…不过,她也只有治我,却害不死我,如果你和我合作的话,我能先保住你的命,等你将那件东西偷回来,我们就能反击,到时候,不只能除掉沈临仙,我还能保证叫你堂堂正正的嫁到沈家,叫沈建国对你死心塌地。”

第679章 糟心

今年的腊月二十九正是除夕,一大早,沈临仙就被季芹叫起,开始帮着把家里又打扫了一遍,半上午的时候,沈卫国兄弟三个正在贴对联,沈卫国跳着高凳正贴大门口处的春联,就看到沈梅红着眼睛走过来。

沈卫国吓了一大跳,赶紧从高凳上下来:“大姑,你咋来了?”

他朝院子里喊了一声:“奶奶,我大姑来了。”

沈梅红着眼睛,面色也不好,头发有些散乱,整个人显的十分憔悴,她看到沈卫国的时候,差点没哭出来。

钱桂芳从屋里出来,就看到沈梅站在院子里,看到沈梅的样子,钱桂芳心中一痛,赶紧拉着她进屋。

季芹本来在厨房里做菜,听到动静也赶紧洗了一把手进屋。

沈临仙那里正在写对联,正好剩下最后一幅,她匆匆写完把笔搁下进了客厅。

沈梅坐在沙发上,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她紧紧攥着钱桂芳的手:“娘,娘…难道我真的做错了?我小时候咱们家没条件,我想识字,想学东西可,可是不行,那是没办法啊,好容易碰到了好时代,咱们家的条件也好了点,我为什么就不能,就不能好好的活上一回?”

“这是咋了?这是咋了?”钱桂芳看着大闺女哭成这样,真是心疼坏了:“你快点说,是不是姓周的欺负你了?”

她这一问,沈梅哭的更伤心。

钱桂芳气的一下子就蹿了起来:“我找他去,我倒要问问他我闺女哪点对不住他…”

沈梅赶紧拉住钱桂芳:“娘,别去,别去了。”

她死拽着钱桂芳不撒手,沈临仙也过来劝道:“奶,你先坐下听大姑说完。”

沈临仙弄了盆温水给沈梅洗脸,沈梅洗了脸,又喝了一杯热茶情绪才缓和下来:“娘,我在小周庄一天都呆不下去了,我呆不下去了,我想去京城,我想离开这里。”

“那咱就去京城。”钱桂芳大手一摆:“你想去哪就去哪,娘支持你。”

“娘。”看到钱桂芳这么支持她,沈梅露出笑来。

沈临仙接过茶杯放好:“大姑,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这话才问出口,就听到沈菊的声音传来,沈菊的声音可大了,老远就传了进来:“娘,我大姐是不是回来了?”

话音才落,她人就进屋了。

看到沈梅的情绪不怎么好,沈菊立刻就怒了:“大姐,你也太老实了,就叫他们这么欺负你啊,要是我,早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了,我不好过,姓周的谁都别好过。”

“二姑。”沈临仙叫了一声,给沈菊倒了一杯热茶。

沈菊捧着热茶坐下:“大姐,你有啥错?不就是想要上进了,想要奔个前程吗,碍着谁的事了?我倒是也想学点东西,可我真不是那块料,没办法才放弃的,只能做点小买卖赚点钱,我要是有大姐的本事,我也去米国读读书。”

一句话说的沈梅脸色和缓了许多。

沈临仙坐下:“二姑,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她这一问,沈菊横眉立眼的,显见得气坏了:“知道,怎么不知道。”

她怒气冲冲的把茶杯放下:“姓周的太欺负人了,真当我们娘家没人了。”

沈梅摆手:“算了,你别说了,还是我说吧。”

她现在心情好了许多,就十分和缓的把事情讲了出来。

原来,沈梅第一天回家和周军相处的还不错,到底多年的两口子,又四年多未见面,乍一见,自然是亲亲热热的,周军就是有什么不满也先放下了。

可过了没两天,周军对沈梅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

沈梅但凡化妆,他就必然摆脸子,沈梅收拾的利落的出门,他就满脸不高兴,非得叫沈梅打扮的和村子里那些老娘们一个样子。

要知道,这可是八十年代的农村啊,村子和沈梅差不多岁数的妇女那都穿着老年装了。

多数都是深色或者灰色的宽大的布裤子,黑色手工做的大头棉鞋,再加上素色的花棉袄以及深蓝色四眼齐的布褂子,头发都是短发,头上蒙着叠成三角形的围巾,走路还缩头缩头塌肩抄着手,东家长西家短的叨叨。

沈梅就是没出国之前,那也是个利落人,穿的衣服裤子虽说布料和颜色都是那个样子,可是款式都是她自己做的,有腰有胯的,比那些人可好看多了。

等她出了国,在外边见识多了,自然更看不上这样的打扮。

都说老要张狂少要稳,沈梅现如今喜欢那些色彩艳丽的服装,她觉得人上了年纪皮肤没了我泽,到底不如年轻人显的好看,如果再穿的那样老气的衣服,整个人都是灰蒙蒙一团,丝毫没有特色,所以,她惯常穿的都是颜色比较艳的服装。

比如说豆绿,比如说杏色,比如说正红,就算是穿的颜色浅一些素一些,可款式上头就更讲究了。

她这么打扮出来,自然就引起风言风语。

沈梅因想着赶过了年就去米国,然后再到京城发展,以后在村子里的机会不多,也没往心里去。

可她没往心里去,周军却听到耳朵里,回头就把沈梅骂了一顿,说她多大的年纪了还涂口红,整的跟吃了死孩子似的,还穿那么艳的衣服,还这么招摇,她都打扮成这样,以后可怎么娶儿媳妇?谁家的姑娘愿意嫁进来。

这些话听的沈梅耳朵里十分的刺心,不过沈梅觉得对周军有愧,先前几次就忍了。

可她越忍,周军气焰越是嚣张,后头时常的骂她两句。

看她还穿着那样的衣服,周军开始动手了,有一回也不知道在外头听信了谁的话,回家就打了她一顿,逼着她换回村子里的衣服,沈梅不愿意,周军更加下了狠手。

还是周涛正好回来和周军吵了几句,沈梅这才没吃大亏。

可是,叫她更加伤心的还在后头,她的小儿子周海回来又和她吵了一顿,说她给周家丢人,叫她以后别出门了。

这话更加沈梅伤心,那天晚上她一宿没睡着。

她觉得压抑,觉得郁闷以及烦燥,实在是不想在村子里再呆下去。

等第二天醒过来,她顶着黑眼圈起床,照镜子发现脸色难看,沈梅就很习惯的化了稍浓的妆容以掩饰面容的憔悴。

她才化好妆,周军就带着周家本家好几个姑娘进来。

那几个姑娘进了门就开始翻找沈梅的衣服,这个挑一件,那个挑一件,周军不但不阻止,带鼓励那几个姑娘多拿。

周军一点都没考虑沈梅,更没问沈梅的意见,把沈梅差点气死。

挑了衣服,周军竟然还和沈梅说将来去京城发展要带着周家的姑娘一块去,说叫沈梅多多提携这些侄女,将来给她们在京城找婆家,还说沈临仙的亲爷爷是个厉害人物,叫沈梅多带着周家的姑娘去拜访,万一有一个出息了,谁脸上都有光彩。

这些糊涂话,这些糊涂事,叫沈梅心里堵的难受,可她想着快过年了,等过了年再慢慢和周军说这些事情。

结果呢,昨天晚上小周庄那个寡妇韩秀英跑到家里来,一进门就拉着周军的手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什么她家小妞妞又病了,求周军帮帮忙送到医院,还说家里的钱不够,上医院恐怕要花大钱的。

周军当时二话不说,看都没看沈梅一眼,把沈梅带回来的那些钱全揣兜里,拉着韩秀英就走。

沈梅这一回心都凉透了。

然后她又看周海也跟着过去,说要给韩姨帮忙,她更加伤心难过。

还是周涛安慰她,她才没有给气坏了。

她又从周涛的话里话外知道这几年她在外头,周军和那个小寡妇来往的就有些过密,而且这两年她挣了些钱,时常的往家里寄钱,是想叫自己儿子生活的好一点,可周军却时常拿来填小寡妇。

这些事情叫沈梅连吃饭的心思都没了,起身回屋好一通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