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同时愣了愣,“…怎么个意思?”

“是这样,我有点关于美容院的事情想请教裴老板。”我说出了此番来意。

裴老板无奈瞧瞧我,随手抓来一个茶杯倒上水,递到我面前,“大家都是熟人了,想问就问,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我还能不告诉你?石头呢,该什么价格就什么价格,别太客气,嗯,好了,你说吧,美容院怎么了?”

我摸摸鼻子道:“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问,嗯,这个,开一家美容院大概要多少钱?”

裴老板吃吃一笑:“哟,这可就没谱了,主要是看地面和规模,像我跟四片开的第一家美容店,规模就不大,地面租金和整体消费水平也跟北京没得比,那时候,大约十多万就能开一家,这是好多年前了,嗯,如果你问北京的话,若租一间生僻点的房子,面积也不算很大的话,加上装修和设备,往少了说,也得二三十万吧?”

我问:“好一点的呢?”

裴老板呵呵一笑:“看你有什么要求了,多好的都有,嗯,这美容院的初期花费呢,主要是在这么几点上,一是房租,你跟王府井那种大地方开一家和跟远郊区县开一家显然差别很大,二来呢,是装修,别小看装修费,分几个隔断和房间,那钱就哗哗往上蹿,如果精装一些,装修可比租房费钱,嗯,第三是设备和消耗品,这个药那个水啊,空调啊,冷热水装置啊,美容床啊,电动美容仪啊,阴阳电离子导入仪啊,高频电疗仪啊,洗衣机啊,饮水机啊,呃,反正多了去了,真要开一家上档次的店,起码要花五百万吧。”

我汗了一下,“…这么贵?”

甄老师道:“可收益也大呀,不然雨柔也不会有钱来琉璃厂开店了。”

“对,风险和收益成正比。”裴老板狐疑地瞅瞅我,“怎么想起问这事儿了?”

“这个,一会儿再告诉您,能不能再跟我说说其中具体要注意的环节?”

整整一个小时,我缠着裴老板把能想到的问题全问了一遍,心中大概有了谱,见她快收摊关门了,我便指指三峡石:“今天谢谢您,这石头您给五十万吧,咳咳,您别不好意思拿,其实是我该不好意思才对。”我之所以要便宜几万卖她,当然不是为了几句关于美容院的话。

裴老板奇道:“你不好意思什么?”

“是关于邹姨的工作,我想吧…”

从雨柔阁走出来,我的卡里已多了五十万元,算一算,我现在的存款是四百一十万左右,嗯,够了。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说我晚上不会去吃了,挂下手机,我走到路边买了个汉堡包,等小卖部老板拿微波炉转了几圈,我付了账,拿在手里囫囵吞枣地吃干净,接着,转头上了公交车,来到虎坊桥附近。

虽比不上西单王府井,但这边的繁华度也马马虎虎了。

沿着工人俱乐部往南走,不久,一个招租的纸条映入我的眼帘,那是间饭馆,牌子是“天津狗不理包子”,屋里早已人去楼空,透过玻璃能看到几张歪歪扭扭躺在地上的餐桌餐椅。我二话不说,按照玻璃门上纸条写着的手机号打了过去,询问了一下租金。

不算便宜,也不算贵。

我往饭馆门口一坐,用手机上的计算器嗒嗒估着价,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一切初期投入加起来,所有设备都用最好的,也顶多开一家五六十万出头的美容院,再多的钱根本花不进去了,为啥?因为饭馆面积不大,几个隔断房间一打,顶多出来六个小屋,够干嘛的?

不行,开美容院是邹姨打小的梦想,梦嘛,总是美好的,如果弄这么个小了吧唧的店面送她,唉,我还真拿不出手,太寒碜了。

自打临安回来以后,我有了钱,自信心也略微上浮了许多,那时,就下定决心要把邹月娥追到手,诚然,我清楚中间有很大困难,老妈那边,邹姨那边,邹奶奶那边,可以称作是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事在人为,不拼一把的话,我真的有点不甘心。

嗯,这美容院是个对付邹姨的大杀器,必须弄好,成败在此一举啊。

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我一咬牙,来到了北京最繁华的商业区之一——王府井。

不就是钱吗?有什么的?花完了可以再赚!可邹姨呢?世上就这一个!

再说了,我俩要是结了婚,她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美容院还是我的!

路上,我反复衡量了一下钱和女人在我心中的地位,赫然发现,我对爱情的向往比对金钱的执着要高出很多,呃,或许是我从没谈过恋爱的关系吧。

不管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追到邹月娥!

抱着这个想法,我顺着王府井步行街往北溜达着,眼神扫着马路两旁的店面。嗯,这边环境真棒,干干净净的,比西单强多了,商业氛围也十分浓郁,尽是穿戴时尚的白领女性,想来跟这里开店的话,生意应该不错。

已近七点,灯火辉煌。

马路西侧,卖吃食的、卖服装的居多,还有几家婚纱店,倒没有看到美容院的踪迹。

忽地,一家半黑着灯的巴黎婚纱店吸引了我的注意,按说这个时间段正是生意红火的时候,可他家却只开了一个小灯,整个二楼三楼都黑乎乎的,没一丝亮光。我好奇地走近一看,一层有两个人正抬着塑料模特往墙角搬呢,店里空荡荡的,连一件婚纱都没看到。

我推门进去,“麻烦问下,这店出租吗?”

搬东西的那人一愣,转头朝楼上喊:“老板,有人要租店。”

蹬蹬蹬蹬,脚步声渐近,从二楼下来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子,许是见我是个学生模样,他一呆,上下看我一眼:“…你要租?”

我点点头:“是,我能四处看看吗?”

中年人也没怠慢,说了声好,前面带路,“是你父母要开店吗?干什么?”

“美容院。”

中年人哦了一声,带我上了二楼,“那挺合适,本来这三层,开婚纱店有些亏得慌,但美容店肯定没问题,不会浪费面积的,你看…”他把二楼走廊的灯打开,“二楼三楼跟一层的面积一样,现在不是流行养生吗?你可以弄几个玫瑰浴牛奶浴什么的,绝对拉客人。”他还挺逗,给我支起了招。

我含含糊糊答了两句,心里默算着婚纱店的面积。

大,大得有点离谱,仅一层就比起虎坊桥那个饭馆大出两倍有余,更别说还要乘以三了。

“嗯,一年多少钱?”

我心知这种地段这种面积,租金肯定不会便宜,但当听到中年人报出的价格后,还是被唬了一跳。倘若按照他说的年租金,加上最好的装修,最好的设备,人员支出…我晕,最起码要花上八百多万啊,很可能还要照着一千万来,我手头只有四百万,哪弄那么多钱去?

不过,我又真特别喜欢这里,若真落成了美容院,那绝对是北京数一数二的高档会所。

要不装修和设备上节俭一些?要不把鸡血石卖了?

“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犹豫不决地抓抓头发,“…这样吧,我琢磨一下,咱们先换个电话?”

“行。”中年人把手机号告诉了我。

出了婚纱店,我靠在步行街的一盏路灯底下,抱着肩膀,认认真真地考虑着将来事情。

以后,我显然还是会靠捡漏挣钱,但我没什么经济头脑,不是做生意的料子,捡漏来的资金必然会向现在这般存进银行吃利息,不然就是买上古玩等升值,然而,干什么也没做生意挣钱,即便我的纯血大红袍一年后能到一千二百万,可要给了邹姨开店,以她的头脑和机灵劲儿,估计二千万都有可能挣出来吧?

再说,等一年后我没了重生的优势,那时靠什么来挣钱?

我轻轻点了点眉心,眼前的道路有点豁然开朗的味道。如果我和邹姨能成,那今后,我只负责捡漏挣钱就可以了,捡漏来的资金,就让邹月娥理财,把钱生钱,这是将利益最大化的方法,比我一个人傻干强多了。

呃,可问题是,这些均是我的幻想,我和邹月娥能成吗?

回到前门四合院,我钻进小屋,坐在电脑桌上把玩着那方大红袍印章。

不多久,我拿起电话给晏婉如打了过去,“…晏姐,出来一趟?找您有点事。”

晏婉如正好在潘家园那头吃饭,我们约在了虎坊桥一个小茶馆里见面。

我要了壶铁观音,等了大约十五分钟,晏婉如的身影才出现在茶馆门口,走过来,她对我温婉地笑笑,放下手包在椅子上坐稳,“说吧,什么事?”

见周围无人,我摸出一个盒子推了过去,“您开个价儿。”

“什么啊?神神秘秘的。”晏婉如好笑地掀开盖子一看,吓了一跳,忙飞快把盖合上,愣愣地看着我:“你真要卖?你可考虑清楚?世界上也再找不出一方比它还好的鸡血石印章了。”

我嗯了一声,“东西再好也是死的。”

晏婉如一迟疑,点头道:“好,我手头可能没那么多现金了,你等明天吧,明天我把钱打到你账户,一千万,我占个便宜?”

“没什么占便宜的,一千万我都觉得多呢。”我笑道:“等我以后不缺钱了,还寻思把它再买回来呢。”

心情不错的晏婉如呵呵一笑:“把我当典当行了?行,没问题。”她把盒子推了回来:“等明天钱到了你再给我吧。”

我摇摇头:“不用,我还信不过您吗?”

我心里已然有了决断,我能动用的资金一共一千四百万,反正也是为了投资,那么干脆全投在美容院上得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必须把邹姨追到手!!

第169章 【今儿晚上别锁门】

次日下午,北京西客站北广场。

我一边看着表,一边气喘吁吁地快步在地下大厅跑着,忙了一上午,临走前才弄好跟婚纱店老板的协议合同,这一耽误,差点赶不上邹月娥的火车。我默默计算了下时间,嗯,还来得及,急匆匆地买了张站台票,朝着北京-四平的车次站口跑去。

已是到了检票的时间,我捏着票往检票员身前一递,接起电话道:“喂,哪位…哦哦,装修公司啊,是我…对,具体怎么装我跟你们负责人大概说过了,是,全要最好的,怎么漂亮怎么来…池子当然要了,先按我的图纸弄出五个来吧…没错,嗯,我是这个意思,从一层到三层的装修主要按我的想法走,其余要有不对路或不合理的地方,您再告诉我,我改一改…您辛苦…嗯,我知道,一有空我就过去,细节方面咱们再讨论…好,一定要保质保量,当然,能快点也最好快点…好,那麻烦您了…嗯,再联系,拜拜。”

挂上电话,我抽空喘了口气,扶着腰迈步踩住台阶,准备上站台。

可刚走没两步,电话又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我一拍脑门,“…喂,您好…哦,是我打的…主要想问下咱们这里的价格,比如电动美容仪多少钱…哦,那高频电疗仪呢…这样啊,那送货方面,有现货吗?多久能到…行,我大概明白了…对,需要很多…呵呵,我也想每样都弄一台,可价格…好…好…到时候见面再谈…OK,先这样,再见。”

我忙的有点晕头转向了,终于才明白,单单有头脑、有想法的人也不一定能做成生意,还得有耐心,有体力,有毅力,汗,反正我不是这块料子,仅仅折腾了一上午,我就有了放弃的念头,除了麻烦还是麻烦,脑浆子都快出来了,不过,一想到能把邹姨那狐狸精似的脸蛋亲上一辈子,我又有了无穷无尽的动力。

扶着栏杆,踱步上了站台。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火车正好进站。

我一呼气,赶紧整了整衣装,理了理发型,紧巴巴地在一个个车窗上寻着邹姨的身影。

忽地,一个妖媚的身躯一晃而过,我心头跳跳,视线挪到了左前方第二个车窗上。

只见一成熟女人踮着脚尖像把行李箱勾下来,结果,旁边立刻有一个男性帮她拿下了箱子,女人对他感谢地笑笑,排队跟着人群往出慢腾腾地走,并和那男人有说有笑。此人正是邹月娥,她也真不怕冷,上身穿了件清清凉凉的紫色吊带衫,下身是热裤加肉丝袜搭配黑色高跟鞋的打扮,笑容中勾起两个妖艳的酒窝,风韵万千,别提多迷人了。

人流陆陆续续从车厢里挤出来,我走前几步,“…邹姨。”

邹月娥明显愣了一下,旋即笑道:“你怎么在这儿?崔姐让你来的?”

我本来是挺期盼与邹姨时隔近半个月的见面的,但看到她身旁的男人后,我心情就不那么好了,爱答不理地嗯了一声,一把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箱,站在一旁不说话。这人谁呀?

邹月娥瞅瞅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四平美容院的陈平陈老板,他也打算在北京开店,我们顺路一起回来的。”邹月娥对他指指我:“…这是我邻居大姐家的孩子,叫顾靖。”

陈平对我笑着点点头:“你好。”

我道:“你也好。”哦,原来也是开美容院的啊,怪不得认识呢。

邹月娥笑眯眯地拿下巴一指台阶,“边走边聊吧。”

陈平相貌平平,但很有气质,言谈举止都很得当,“一会儿我有个朋友开车来接我,跟北广场,这样,先把你俩送回去吧,就前门,也不算远。”

行李被我拿着,两手空空的邹月娥终于腾出手来摸出一瓶小二锅头,咕噜咕噜喝了几口,道:“不用了,我跟小靖打车回去,你可是大忙人,妹妹哪敢耽误你的生意呀?”

“这能耽误什么?顺路。”

我也不言声,面无表情地跟在他俩后面。

“…别麻烦了,我打车十几分钟就到了,咱俩还客气个啥。”我最受不了邹姨一副对谁都很热情的模样,不过话又说回来,有些人际关系,还必须得靠这个维持。

陈平道:“嗯,好吧,那改天我登门拜访,叫上伯母,咱们一起吃个饭。”

我心里嘀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再说,你一大老爷们,开什么美容院呀,有病!

但凡是跟邹姨相熟的男性,我都没有好印象,陈平自然也不例外。

等出了西客站,陈平便和我们告辞,我则搬着行李,与邹姨上了路边的一辆出租车。

车上,邹月娥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拍拍嘴,“车上颠颠荡荡的,连迷瞪一会儿的机会都没有,呼,幸亏你来接邹姨了,不然啊,提着那么重的箱子,邹姨估计连西站都走不出去,谢谢了哦。”

“没事儿,应该的。”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本来有千言万语要和她讲,但不知怎么的,到嘴边的话却没好意思说出来。我兀自呃了一嗓子,“…那个叫陈平的老板,是不是追你呢?”

邹月娥呵呵一笑:“看出来了?感觉他人怎么样?”

我道:“一般般。”

“哦,你呢,暑假这些天干嘛去了?没谈个女朋友?”

“没,就跟同学去了趟杭州。”

“杭州吗?那儿风景可不错呢。”

一路上,我俩就聊着一些很没有营养的话,可能是分开太久了,总感觉有些陌生。

我几次想拉她的手,但终究没能伸出去,总想着她要是躲开了该怎么办?

邹姨贴着左侧车门坐,我贴着右侧,相隔很远,就这么相敬如宾聊了一路。

等出租车停在了家门口,突然,邹姨的一句话让我怦然心跳。

她笑吟吟地趴在我耳边悄悄说:“今儿晚上别锁门,明白不?”

第170章 【踢错人了】

“大哥,大姐…”

“哟,月娥回来了,快,坐这儿歇会儿,路上累了吧?”

我爸,我妈,邹奶奶,大伙儿都在香椿树底下坐着,石桌上有摘剩下的扁豆丝和芹菜叶,看来是在准备晚上的饭。

邹月娥笑孜孜地看着我妈,在她旁边的石凳上坐稳:“不累,大姐,几天不见,您气色越来越好了,哪像四十多岁的人啊,呵呵,是不是用什么护肤品了,您可不许藏着掖着,给我也推荐个呗?”闻言,我也看了看老妈,切,什么跟什么呀,是不像四十岁的,像五十岁的。

老妈眉开眼笑地拉住邹姨的手,“我都老太婆了,还用什么护肤品啊。”她指指自己眼角,“…就是这雀斑下去了,我看电视里养生堂说,天天吃茯苓能去祛斑,这不,兑了蜂蜜水喝了一个月,还真有效果,你看,痕迹是不是浅多了?”

邹月娥认真一瞧,“诶,还真是啊。”

我眨巴眨巴眼睛:“我咋没看出来?哪下去了?”

老妈从石桌底下伸过脚来踹了我一下子,瞪眼道:“这孩子,一回来就欠揍,瞧你姨多会说话!”

我翻翻白眼,拿着行李箱要给邹姨放回屋去。

但邹月娥却跟后面叫住了我,把箱子拉过去,打开,拿出一包包东西放到桌上,“来,大哥大姐,给您俩带了些吃得,都是东北特产,干豆角啊,干蘑菇啊,呵呵,这有两种菇,一个像猴头菇,一个细一点,我也叫不出名字,您要吃的话,先跟窗台上晾凉,别到时候长虫子。”

老板板脸道:“你也不富裕,又瞎花钱。”

邹月娥吃吃一笑,把东西都推了过去:“也不是贵东西,对了,这还有两盒洗面奶,是我们裴老板跟长春进的货,我用了用,感觉还挺不错,就给您带回两盒新的,一种是洁面的,一种是控油的。”

老妈也没客气,“我就不跟你见外了啊?”

“那最好,呵呵,我还怕您谢来谢去的呢。”

老爸开口道:“那边工作顺利吗?环境怎么样?”

邹月娥瞳孔中略带了一丝羡慕的色彩,抿了口二锅头,赞叹道:“裴老板的店确实不错,我听说当初才投入了十几万,可现在呢,瞧那规模和客源,估计一年收入百万是绝对没问题的,环境啊,装修啊,人员啊,服务啊,都没得挑,我干的也舒心,成天指挥指挥这个,支使支使那个,也学会了不少东西。”

老妈一愣,“才十几万?那你也开一个呗?”

邹月娥顿时苦苦一笑:“这回去四平,积累了不少经验,我也自信能全权管理一家美容院,可还是没资金啊,裴老板说的十几万那是当初,还是跟四平,换了北京的话,没有几十万,连家最小的美容店都运作不起来,更别说大一点的了,呵呵,我啊,就老老实实给人打工吧,别说,美容这行当我是真的很喜欢,能在这块干一辈子,其实也不错呢。”

老爸抖了抖报纸,问道:“那你这次回来,是要跟裴老板在北京干美容?”

邹月娥无奈一笑:“还不清楚呢,她说琉璃厂的古玩店生意越来越好,四平和其他美容院的盈利也都或多或少流进古玩店了,暂时拿不出资金跟北京开店,嗯,可能要等上一俩月吧,这段时间,我还是得到琉璃厂帮忙,唉,古玩这水太深了,一时半会儿我真摸不着门路,连入门都难。”

邹奶奶皱皱眉头:“那你准备咋办?”

“先混着吧,等她有钱开店,我再过去帮忙。”

老妈道:“北京美容店那么多,没想过去别的家试试?”

邹月娥一琢磨,慢悠悠地摇摇头:“不是没想过,但裴老板跟我关系不错,还很信任地把四平的事物全权交给我负责,呵呵,我怎么好意思突然跳槽呢,等等再说吧,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她跷起二郎腿,肉色丝袜一皱,泛起一道丰满的光泽。

老妈微微一叹气:“唉,我家也就是没钱,要是有个十几二十万,咱们合起伙来开家美容店多好?”

满身酒气的邹月娥笑笑:“我可不敢跟您合伙,万一赔了钱,我怎么跟您交代啊。”

老妈道:“你脑瓜子那么机灵,能赔钱吗?唉,我们家小靖要是能有你十分之一的聪明劲儿就好了,瞧瞧他,整天到晚一副傻乎乎的德行,看着我就来气。”老妈瞪瞪我:“听见没?以后跟你姨多学着点!”

我晕,我是不聪明,但怎么也扯不上傻呀?

“对了。”邹奶奶关切地看看女儿:“上回让小崔帮着给你拨电话时,我听那头有个男的说话,谁呀?美容院还有男的呢?”

邹月娥抿抿性感的嘴唇,道:“那是陈平陈老板,也是四平开美容院的,规模虽比不上裴老板的,却也差不了多少了,呵呵,一次进货时,我俩偶然认识的,人还不错,挺稳重的感觉。”顿了顿,邹姨加了一句:“…他正追我呢。”

老妈哟了一嗓子:“好事儿啊,好事儿啊。”

邹奶奶眼珠子立刻放光了:“大老板?他怎么看上你了?”

邹月娥摊摊手:“你问我我问谁去?反正送过我花,送过我项链,但我没收,嗯,他还说想跟北京开个美容店,但毕竟是跟女性接触,他出面不方便,所以想让我过去当经理,而他呢,踏踏实实当他的幕后老板。”

邹奶奶道:“经理是什么职位?上面还有人不?”

“没了,除了他,经理是最大的。”

邹奶奶一瞪眼:“那就去呗,这么好的工作去哪找啊?裴老板也不会给你经理当吧?”

邹月娥抿抿酒,没言声。

老妈急忙问:“那陈老板长什么样?”

邹月娥把问题推给了我:“我们做火车一道回来的,小靖见过,您问他。”

我不经意地撇撇嘴,道:“一般人,长的不好看,岁数也不小了,三十出头吧?”问我?我当然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邹奶奶考虑片刻,“…相貌倒是其次,三十出头也不算很大,月娥,我这次来北京之前可给你爹下过保证了,你不成家,我就不回去,嗯,你的婚事得抓紧了,改天让我见见他。”

“行,他还说有空要请咱俩吃饭呢。”

考虑到邹月娥跟火车上没怎么吃东西,晚饭吃得比较早,才四点钟,老妈和邹奶奶便跑到厨房忙活起来,十几分钟后,一盘盘丰盛菜肴被端到了院里的石桌上。大家围成一圈坐好,同时拿起了筷子。

席间,邹月娥给我夹了块热腾腾的五花肉放到碗里,“多吃点肉,瞧你瘦的。”

我心里美滋滋的,嗯了声,把沾着邹姨唾液的五花肉放到嘴里嚼了嚼,心中再次考虑起追求邹姨的计划,嗯,有了美容院,邹月娥那关暂时可以放一放,可是,我爸妈和邹奶奶那边该怎么解决?直接告诉他们我想跟邹姨谈对象?好像不行呀?那该如何说?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