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红包太薄,再来一个就让你进!嘻嘻!”

好不容易进了院门,里面却又是一道道难题丢给了我,什么让我先唱歌呀,跳舞呀,倒立啊啥的,反正什么点子歪后面几位就出什么点子,我脸皮本来就薄,实在扛不住了,便给孙小磊打了个眼色,“这几个归你了,搞定她们!”孙小磊今儿个是我的伴郎,关键时刻就要挺身而出嘛。

几经波折,我总算推开了北屋的房门。

一身婚纱的邹月娥正笑吟吟地坐在床上看我,今天的她跟朵绽开的鲜花似的,要多美有多美,我看得有点迷瞪了,好半天都站在原地没动窝。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新郎看傻了!”

哈哈哈哈,身后传来哄然大笑。

我脸蛋一热,咳嗽了咳嗽,朝邹爷爷邹奶奶走过去,把我妈前天晚上让我背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唉,亏我还是个大学生呢,连结婚发言和跟女方家属表态的话都得老妈这个高中毕业的人帮着写,丢人啊。

邹月娥似乎听出这话不是我的真心话,忍不住白了我一眼。

等我背诵完发言稿,邹爷爷和邹奶奶都是满意地点点头,这关算过了。

我眨眨眼,对着邹月娥一伸手:“月娥,跟我走吧。”

邹月娥笑着瞅瞅我,“抱我走,我累了,懒得动换,呵呵…”

“好,抱就抱!”我一低头,一手搂住她婚纱后面光溜溜的后背,一手挽住她双腿,将她横抱在胸前,不过邹月娥个头儿不挨,身材又很丰满,这一抱还真是吃力,我额头立刻见了汗,赶快加紧脚步往院外走,急匆匆地把她塞进了婚车里,好家伙,再多抱一会儿估计就坚持不住了,这要是把邹姨当场摔到地上,我这脸可没处搁了。

在欢天喜地的气氛下,婚车一路开向饭店。

因为不太喜欢被人拍来拍去的感觉,这次的婚礼我没让我妈请摄像师,只是托我妈一个同事请了个司仪来主持婚礼。站在饭店大厅的红地毯上,司仪叽叽喳喳说得天花乱坠,我的注意力却不在这边,我突然看见,底下的来宾里居然多出了一个不速之客——荆涛!

他正坐在我妈同事的那桌上,独自喝着闷酒,头也不抬。

他怎么来了?谁告诉他饭店地址的?

我微微皱皱眉,看了身边的邹月娥一眼。

邹姨应该也注意到了荆涛的存在,她一笑,对我摇摇头。

我想了想,也就不那么放在心上了,来人太多了,好多也没有请柬啥的,混进来个人也很正常,再者说了,荆涛也是有身份的人,虽然他似乎非常爱慕邹姨,但应该不会在婚礼上给我们添堵吧?这儿全是我们的亲朋,估计他也没这个胆子啊。

婚礼继续进行。

“下面,请男方家属代表,顾靖的母亲,崔玉梅女士说两句。”司仪让出了主席台。

啪啪啪,掌声雷动。

我妈红光满面地走上台,许是底下掌声太热烈了,老妈有点怯场,上去后,拿着话筒长了半天嘴也没说出一个字来,末了,她掩嘴咳嗽一声,从兜口摸出一张发言稿来,清清嗓子道:“女士们,先生们,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大家好,今天是我儿子与邹月娥小姐禧结良缘的大喜日子,承蒙各位来宾远道而来祝贺,在此表示最热烈地欢迎和衷心地感谢。”

掌声再响,还有善意的笑声。

老妈道:“身为双方父母,我感到十分高兴,他们通过自己相知、相悉、相爱、到今天成为夫妻,从今以后,你们要互敬、互爱、互谅、互帮,以事业为重,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勤劳双手去创造美好的未来。不仅如此,还要孝敬父母。最后,祝你们俩新婚愉快、早生贵子、幸福美满。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谢谢。”

啪啪啪啪…

等到我和邹姨家人也分别上台拿着话筒发了言后,接下来,本应该是夫妻交换戒指的步骤,不过在我的强烈干涉下,司仪却没有提这件事儿,而是假装忘记了似的,先把敬酒的环节提到了前面,大家也都没怎么在意,一个个笑呵呵地举着酒杯等我们敬酒。

孙小磊立刻从旁边抱起一个托盘,上面有个小酒杯,有瓶五粮液。

我一看酒就发憷,给了磊子一个询问的目光。

孙小磊手掌在托盘底下竖了个“V”的胜利姿势,意思是酒已换成了白开水。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邹月娥和她的伴娘裴老板都很能喝酒,我和孙小磊就差很多了,要是真刀实枪地喝几斤,我也别婚礼了,直接送医院得了。

拿着孙小磊给我倒上的“酒”,我跟邹姨并肩走到我妈和她妈那桌,这是桌大都是我俩长辈,是直系亲属,当然应该最先一个敬酒了,我也不会说太多的便宜话,这些场面上的东西邹月娥是在擅长不过了,她笑眯眯地把话说到了位后,就跟我一起举起杯和他们碰了碰,仰头喝下。

长辈们大都没什么幽默感,我妈呀,我小舅呀,我姑姑呀,都是说了几句勉励和祝福的话,什么要我好好对月娥,什么祝我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等等等等,倒是没为难我俩什么。

到了后面几桌,气氛就不一样了。

有年轻人的地方总是少不了欢乐,像我同学在的那桌,以腰子为首的几个人非得嚷嚷着要邹姨亲手剥喜糖喂他们吃,这还不算完,孙小磊的女朋友刘维维和她妹妹刘倩也是坐在这里的,刘倩非要我俩当众来一个法式湿吻,不然不放我们走。我真恨不得一屁股把她给坐死,法式?湿吻?哥们儿这脸还要不要了啊?

我翻翻白眼道:“我都不知道那法什么湿什么吻的是什么东西,要不你给我演示一遍?”

刘倩脸一红,啐了一口:“不管,反正你必须跟你老婆来一个。”

我笑道:“那啥,要不让你姐跟磊子演示演示,我真不懂。”

孙小磊在那儿嘿嘿地笑,刘维维也闹了个大红脸,抓了刘倩一把:“别闹了,还是让顾靖走吧。”

刘倩哼哼了一声:“便宜他了。”

逃过一劫的我端着酒来到下一桌,因为除了前几个桌位分了主次,后面的大都没有分,大家是随便落座的,所以为了免人口舌,我和邹姨是按照桌子的序号敬酒的,也就是所谓的对桌不对人,没有按照高低贵贱亲疏之分。这桌是全饭店里最吸引人的一桌,为啥?因为满桌子全是那些美容院的常客,虽说也有不好看的吧,但至少一半以上都是相貌端庄风韵犹存的贵妇人,有钱,有身份,有相貌,当然引人注目。

“邹老板,啧啧,你今天可真漂亮啊,我看得都有点眼花了呢。”

“是啊,美得流油了都。”

“徐姐,小赵,再夸我可脸红了啊。”邹月娥笑道。

“呵呵,新娘子,等过几天咱们姐儿几个一起聚聚,你可不许有了老公就忘了姐妹哦。”

“对了,我得先跟你小老公干一杯。”徐姐调笑道:“上回美容院人手不够,你小老公还给徐姐我做过美容呢,手艺真好,咯咯咯咯,顾靖,下回徐姐去了可还找你哦。”

小赵故作惊呼道:“啊,他给你做全身美容啦?”

另一个美妇瞪着眼睛道:“是推油不?”

徐姐娇笑:“秘密,不告诉你们。”

我心里大汗,赶忙精神抖擞地对邹月娥解释道:“我可没有,真没有!”

“哈哈哈哈…”徐姐和小赵等人险些笑岔了气,一个个拍腿的拍腿,捂嘴地捂嘴。

邹月娥也有点好笑,白了我一眸子:“她们逗你呢,傻帽儿。”

我心里叫了声我靠,心说这帮贵妇人也忒坏了,哥们儿身上本来就有前科,这要是再让邹姨误会了,我直接跳楼算了。

几分钟后,被三番五次调戏了的我灰头土脸地赶快离了开,奔去下一桌。

这桌人很散,有老妈的五个同事,有老爸的一个老街坊,还有个一家三口我没怎么见过,忘了是谁家请来的了,而且,荆涛也在桌上。

邹月娥的表情没什么不自然,大大方方地笑着给几人敬酒。

我瞥了眼荆涛,心说今儿是我大喜日子,没必要跟他较劲,也举杯敬酒。

荆涛似乎喝了不少酒,醉醺醺地看了我们一眼,晃晃悠悠地举杯和邹月娥一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恭喜!”

邹月娥笑了笑:“谢谢。”

荆涛没和我碰杯,我自然也不会上赶着找他碰。

等把饭店所有的大桌全都敬好酒,我跟邹月娥就折身往那个临时搭的主席台的方向走,期间,我脑袋一侧,询问的视线投向饭店的副总经理,那刚从后面走出来的中年人对我重重一点头,并竖了竖大拇指,意思是事情办好了。我用眼神跟他道了个谢,随后对司仪使了一个眼色。

司仪拿起话筒,“下面,请我们的新人交换结婚戒指。”

戒指是早买好的,由于我不太喜欢钻石这玩意儿,所以戒指并没有花心思去订做,克拉数虽然很足,却也算不上太显眼,走走形式而已,毕竟现在不像以前了,结婚总要戴钻戒,似乎成了一条规矩。

交换完戒指,啪啪啪啪,祝福掌声此起彼伏。

司仪举着话筒道:“大家静一静,我听说重头戏还在后面。”

伴娘裴雨柔笑呵呵地端过来一个托盘,邹月娥一伸手,轻轻将上面的一个紫檀木的小盒拿在手里,打开盖子,取出一枚润透白皙的玉,没有雕刻,没有修琢,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块玉,椭圆形的上端穿着条红色的短绳,似乎是挂在腰上的。

我愣了一下:“羊脂玉?”

邹月娥笑着拿过话筒,让声音回荡在大厅:“还是我老公眼力好,没错,这是我跑了好多地方才收来的一块和田羊脂玉,送给我老公,祝他一辈子平平安安。”说罢,亲手将玉系到我腰间。

底下呼啦一声就议论开了!

“羊脂玉?那不是和田玉里最名贵的名种吗?”

“可不是么,这一块少说也得几十万了。”

“有钱啊。”

邹月娥略显期待地看看我:“该你了,给我的惊喜呢?”

大家都不说话了,眼巴巴地瞅向我,似乎都在期待我的那件回礼。

我微微一笑,在从兜口摸出一个细长条的普通长盒子,打开盖,揭开绸布,取出了那串土吧唧唧的项链。

当看到那颗要多普通有多普通的“破珠子”时,邹月娥笑容有点僵硬住了,嘴角跳了几下。

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第282章 【六方金刚石!】

饭店大厅里蔓延起一股怪异的气氛。

很尴尬,很尴尬。

一看邹月娥和场下众人的表情,我就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翻了翻白眼,也没放在心上,反而笑孜孜地摸了摸米黄色的珠子表面,瞅瞅脸色不自然的新娘子,我踏前一步,把这串貌不惊人的项链给邹月娥挂在了胸前,上下看了看,我露出满意的笑容,拿起话筒道:“这是我从银川找到的一点小礼物,送给我爱人,祝她永远年轻,永远漂亮。”

邹月娥强行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假装爱不释手地摸摸项链,“谢谢。”

啪啪啪,稀稀拉拉的掌声迟钝地喜响起来,不是很热烈。

大家眼神里均透着一股无语,盯着那珠子看个不停。

“这是什么东西?谁知道?”

“不清楚啊,我看那链子倒是铂金的,可珠子咋那么寒碜?”

“谁说不是呢,这什么玩意儿啊?说珍珠不像珍珠,珍珠没有这么乌涂的,表面不光溜呀,而且白不白黄不黄,还不透明,咋越看越像普通路边上的小石头子呢?顶多是比石头子稍微清透一点稍微干净一点罢了。”

“这珠子可比新娘子送她的羊脂玉差远了,怎么在婚礼上送个这么难看的珠子啊?”

“难道有什么其他喻义?”

底下的议论声飘入我的耳畔,我一听,登时恨得牙痒痒,其实这珠子普通归普通,但绝对谈不上难看,它表面黄不溜秋的,也有那么一丝滑溜溜的意味,完全可以跟一些品相稍差的珍珠相比,只不过,比起链子的铂金和羊脂玉这些物质来说,陨石珠子确实太不起眼了,一正一反的对比下,才给人留下一个“难看”的印象。

这时,司仪一脸怪异地看看我,赶紧拿着话筒说了几句,岔开话题。

趁着这个工夫,邹月娥往我旁边挪了过来,她用长长宽宽的婚纱裙摆做遮掩,抬起脚,狠狠在我脚面上踩了一下,还恶狠狠地一撵,眼神责备地看我一眼,低声质问道:“你搞什么鬼!这就是你给姨的惊喜?这就是你神神秘秘藏了小一个月的礼物?”众人那些风凉话,似乎让邹姨很下不来台。

我苦笑着瞪她一下,“你懂个啥!”

邹月娥皮笑肉不笑道:“我不懂,但我知道人家笑话咱俩了!”

我道:“珠子到底好不好,等会儿他们就知道了,月娥,走,咱俩晒晒太阳。”

邹月娥眨眨眼:“晒太阳?你喝多了吧?”

“我现在一肚子凉白开,喝什么多了?”

为了忙里偷闲,拒绝一些人的主动敬酒,我耍了个心眼,特意叫来了一个临时摄影师,让他帮我们照相。我拉着邹月娥的手先走到了饭店北边的玻璃前,往太阳底下一站,让我俩的身体都尽情沐浴在阳光里。

“这里光线太强了。”摄影师道:“换个位置吧,不然效果不好。”

我摇头道:“不用,随便拍吧。”

拍了几张后,我妈和我爸从远处走了过来,说也要和我们照相。我妈的脸色非常不好,黑森森的,好像恨不得一口把我吃掉似的,等我搂着老妈照完了照片后,老妈不动声色地拧了我手臂一把,“小兔崽子,送东西之前你没和月娥商量商量呀?好歹你送个翡翠送块玉也好啊,你送那破玩意儿干什么?瞧你弄的这一出,人家直笑话老娘!”

我道:“那是他们不识货。”

老妈凶巴巴地瞪瞪我:“好,就算你这小圆珠子很值钱,很有收藏价值,可那管个屁用呀,你现在把它做的是项链,是首饰,是戴在身上的珠宝装饰品,最先要考虑的还不是一个观赏性?你连观赏性都没了,就算珠子里面再值钱,那能当饭吃吗?”

我哎呀了一声:“我还不知道观赏性啊,我明白,等会儿,等会儿你就知道它有多漂亮了,我蒙你干嘛呀?”

老妈气道:“等会儿?你还能给它变成钻石珍珠啊?”

邹月娥听了,忙摸着项链凑了上来,“妈,管别人怎么说呢,我挺喜欢的。”

老妈哼了一声,拉住邹姨的手道:“你啊,别给他说话,这孩子就是胡闹惯了,看我回家怎么拾掇他的!”

远处,一个女声传来:“新娘子,跟我合个影吧?”

徐姐领头儿,那桌贵妇人走过来了三五个人,把邹姨围住了。

邹月娥吃吃笑了笑:“行啊,大家好好摆POSS,等洗好了照片,我放大一张挂店里。”在她的要求下,伴娘裴老板也站了过去,一群莺莺燕燕的大美女齐齐一笑,咔,闪光灯亮了,记录下了这一美丽的瞬间。

拍完照,徐姐好奇地伸手摸摸邹月娥胸口上的珠子,“这是什么质地的?”

我答道:“石头。”

徐姐一笑:“行,挺特别的。”

见她放开,裴老板也伸出手,皱眉拿大拇指擦了擦珠子表面,她虽是做美容生意起家,但跟琉璃厂也干了不少日子了,对一些珍稀物品应该知道的很多,但看了好半天,裴雨柔却道:“顾靖同学,你就别给我们打哑谜了行不行,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以前没见过?呃,好像听也没听过。”

我神秘兮兮地笑笑,不解释。

裴老板无奈白了我一眼,往26号桌走去,将她店里的文物鉴定专家甄老师叫了过来。

甄老师推着眼镜看了看,淡淡一摇头:“恕我眼拙,也没看出来什么,嗯,好像就是普通的石头吧。”忽地,当他移开目光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甄老师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一怔,“咦,等等,这种珠子我怎么记得好像在哪里听过啊,应该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是什么来着,什么来着…”他使劲儿揉揉脑门,苦思冥想着。

裴老板眨眼道:“您听过?”

甄老师拧着眉头思考道:“嗯,好像是,可时间太久,记不起来了。”

邹月娥笑道:“大家接着吃饭吧,都喝好了啊。”

见她要往我妈那桌的席面上走,我一把抓住她,硬生生将邹姨拽到玻璃前,“你干嘛去呀,来,再晒会儿太阳。”

邹月娥好气又好笑道:“我晒什么太阳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子醉醺醺的声音蓦然压了过来,“月娥!你嫁给我吧!”

说话的居然是荆涛,他已经晃晃悠悠地从桌位上离开,站在我们不远处,好像醉的不能再醉了似的。一开始听了这话,几个小年轻还吹口哨起哄,以为是小小的娱乐项目呢,可当看到我和邹月娥沉下来的脸色,大厅里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言声。

荆涛迷迷瞪瞪道:“月娥,他配不上你,你嫁给我吧!”

“你也不自己照照镜子!”我真恨不得一脚把他踹趴下,但顾忌到形象和婚礼的气氛,我也没说什么,只是马上阴着脸招呼来了孙小磊,指指荆涛,意思是让他找几个人把他抬出去,别跟这儿捣乱。

可没等孙小磊叫人,我爸的几个同事就嗖地一下窜了上来,一下将荆涛架住。

“这哪来的傻逼啊!”

“给丫扔马路上去!”

荆涛晕晕乎乎地左右拧着身子,喊道:“滚开!少碰我!邹月娥!他到底哪儿比我强?啊?你怎么偏偏就看中了他?噢!一块破石头子就给你打发了?你也太好糊弄了吧?”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下推开了两个架住他的人,从怀中摸出一个精致小盒,一把摔到邹月娥脚底下。

盒子被甩开了,一枚钻戒掉在了红地毯上。

看到这枚戒指的人,无一不瞪大了眼睛,暗暗心惊。

那不是一般的钻戒,是枚彩钻,价值远超普通钻石十几倍的彩钻!

荆涛指着地下的钻石愤怒道:“你知道这戒指花了我多少钱吗?啊?”

我是真被他激怒了,“你花多少钱跟我俩有半毛钱关系吗?”

“这就是你给月娥的定情物?”荆涛冷笑不已地指着邹姨胸口的项链:“一个小珠子?破石头?亏你送的出手!你没听见刚才大家都笑话你呢吗?月娥!赶紧把项链摘了吧!别再丢人现眼了!”

邹月娥脸色难看的要命。

听了这话,不少人也对着邹姨脖子上的项链指指点点,不知在说什么。

我心里一气,看着阳光底下站着的邹月娥,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就一脚将那枚彩钻踢回了荆涛身前,冷冷道:“不就一枚破戒指吗?你得瑟个什么劲儿!彩钻很值钱?狗屁!”我拉住邹月娥的手,顺带从司仪那里要来了一个话筒,旋即指着邹姨脖子上的珠子大声对所有人道:“大家都觉得这珠子很不起眼?很难看?就是颗普通的石头?”

荆涛讥讽道:“难道它是钻石吗?”

我哑然失笑地点点头:“看不出来,你还有那么一点眼力,没错,从某种角度上讲,这珠子也能算做钻石了。”

“钻石?”议论声再起。

我笑道:“我介绍一下它吧,这是块陨石,它自然型圆球体、米黄色、不透明,重43.03克拉,直径1.75cm—1.80cm,它的国际学名是Lon_sdaleite,通常直译为‘郎斯代尔’或者‘六方金刚石’,通俗一点的称呼就是‘陨石钻石’。陨石钻石是一种新发现的物质,形成机理不详,目前被认定的陨石钻石全世界只有二颗,一颗在美国华盛顿博物馆收藏,另一颗在中国平民王占奎手上,其主要成分为碳占90%,其它10%为锌、镁等元素。”

“陨石钻石?”

“六方金刚石?那这是钻石?可不好看啊?”

“是啊,哪有钻石那么亮晶晶的?”

众人交头接耳着,明显没有听说过这东西。

但甄老板和裴雨柔听了我的解释,却直接愣在了那里,俩人对视一眼,都有点懵了。

甄老板脸上明显有些不可置信,“小靖,你说的六方金刚石,难道就是那个六方金刚石?”

我点点头:“是的,月娥戴着的,是世界上发现的第三颗六方金刚石,是我从一块陨石上剥离下来的。”

我妈一个同事道:“这到底是啥?谁给解释一下?”

徐姐也道:“裴老板,这珠子很有名吗?值多少钱?”